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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詹琪不由想起百知子于玉申。
如有百知子同行,即便是重重诡计亦是无妨。
且言百知子与詹琪别后,陪了散花女侠万一点和于妙儿向药王谷行来。这荒山派所在本在滇北,药王谷却距此处有六百里之遥,路途虽不甚远,然一家三口却是安步当车。路上非只一日,三天之后,终于到得药王谷口。
药王谷系药王一脉世代经营,虽不可言固若金汤,日常亦是门人把守。这药王谷历来每代只传一名入室弟子,然有悬壶济世志向之人却是多如过江之鲫。药王却也并非秘技自珍,凡有登门求教之人,药王亦是并非拒之门外,只是传些药方,令其守门三月而已。
三人到得药王谷入口之处,却仍未见有门徒弟子行踪,心下未免一惊,于妙儿年轻心性,更是开言道,“师爷忒以懈怠,连这门人都不加督导了。”万一点身为药王门徒,自是对此言深感不悦,随即双目瞪向于妙儿。
百知子离谷之前对此处亦是甚为熟悉,此刻已是百思不得其解。三人并不多言,径直向谷中腹地行去。此谷之中种植了各种药草,四季奇花,自是芬芳艳丽已极。然仅行的十丈有余,已见一名弟子打扮之人躺卧花丛之中。
百知子等迅疾行至近前,此人确是丧命已久。闻此警讯,三人心下俱是担心药王钱半两安危,是以足下疾行,沿途之上又见得四五名弟子尸身。百知子心下暗道,照眼前情状看来,这药王谷恐已被对手血洗殆尽,唯盼非那冷月轩所为。
药王钱半两所住之处是此谷腹地之中一座宅院,远远望去极像农家小院。百知子等三人快步疾行,瞬息既至院前。院外草丛之中躺卧一具尸身,百知子行至近前,见此人装束于谷中弟子迥异,是以右掌用力,将此人反转过去,随即扯下此人衣领,一个乱字赫然可见。
自桃花居客栈之始,怪力神三字俱见,如今见得一乱字,料想这乱力乱神乃冷月轩班辈排序应不会错,且自怪而始,功力亦是层层深入,目下只见了轩主乃是神字。思至此处,百知子并不急于将眼前情景诉于万一点,只是领头一跃而入,行至药王所居庭院之中。
此院甚是简洁,对着院门三间上房,左右两侧各有两间配房,万一点此刻已是心急如焚,并不招呼百知子与于妙儿,口中不停高呼,“师傅,您在何处。”身形已是进入正房之内。
万一点进得正房,不由为眼前情景一呆,只见药王钱半两头微垂,双目微闭,面容安详,似还隐含笑意,右手支在腮下,所着夹袍亦是平整,只是对万一点之呼唤并不应声。万一点见师尊安坐于此,心下大安,不由走上前去,口中言道,“师傅,您看谁回来了。”
百知子毕竟多知多晓,伸手即欲阻止万一点前行,然此刻万一点已至药王身前,一只右手已是触及药王左肩,突然之间,一蓬白烟腾空而起,万一点亦是被包裹于白雾之中,瞬即人事不省。
第三十四章 相煎何太急
烟雾腾出,万一点并无防备,是以瞬即倒落地面。百知子和于妙儿见烟雾腾出,万一点倒地,父女二人身形如电向前窜去,未至近前,于妙儿倒是反被百知子拉住左手,跃回原地。原是这百知子博学多知,甫一冲动,头脑之中即刻明了万一点被那烟雾所伤,如此不明就里,贸然前去,未必不被烟雾所伤,是以瞬即拉住于妙儿跃回原处。于妙儿亦是见机的紧,亦只在原处焦急的望着母亲万一点。
约莫一盏茶时间,烟雾散尽,药王仍是呆坐原地,无声无息,万一点亦是倒在地上毫无所觉。见烟雾散尽,百知子料想已无大碍,遂即走上前去,先是一探药王脉息,只觉触手冰凉,想来药王他老人家已是撒手尘寰。甫又俯身探向万一点脉息,只觉触手有力,想来这烟雾仅只**香之类,应是生命无妨。
于妙儿一双大眼之内泪珠滚落而下,只因自小随药王习学药学武功,感情自是很深,见此刻已是天人永隔,心内不由疼痛如搅,双膝跪在药王遗体之前不住流泪。百知子从旁唤道,“妙儿切勿伤心,当下本该先唤醒你母亲,再探查药王他老人家遇害端倪,痛哭流涕,又有何用。”
听百知子如此言讲,于妙儿亦是知晓如此方是正理。便立起身形,行至母亲倒卧之处。于妙儿自幼习学药学,此刻已是根基深厚,是以一探脉息,只觉脉象平稳,并无性命之忧,只以右手拇指在万一点人中穴用力一按,方是自万一点怀中取出神农汤,只将一点灌入母亲口中。
又是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万一点方才悠悠醒转,随即身形用力,跌跌撞撞的扑向恩师药王钱半两,双目之中已是蕴满泪水。百知子在旁搀扶,口中安慰道,“且慢悲伤,你我将他老人家遗体勘验一过,查明因由,设法报仇为是。”
万一点亦觉有理,便三人合力将药王抬至侧间床榻之上。药王面容灰白,唇无血色,除此之外周身上下却是并无伤痕。如为外力击伤,当有明显伤痕,如为毒物致命,口唇之间亦应青紫,然眼下药王并非如此,二人左思右想,仍是不得要领。
百知子只得命万一点和于妙儿暂且退出房外,自己却是将药王周身衣物褪去,由头至脚重又仔细勘验一过。怎奈此番又是劳而无功。百知子心下暗道,药王已是亡故,这周身经络已是停止流转,料想即便以内力探穴之法亦是不可行。
无奈之下,百知子为药王重又整理好衣衫,拉过一床薄被覆住,待此间稍微平息,再行操办后事。随即转身行出屋外,只向万一点和于妙儿摇摇头,示意并无所获。万一点不由大感疑惑,只得向百知子言道,“即是药王遗体并无迹象,我等还是在谷内逡巡一过,惟愿他处亦能有些蛛丝马迹。”
二人商议已毕,百知子与万一点分东西两端仔细搜索,独留于妙儿守在此处。药王谷中东西狭长,约莫有四五百丈,南北却是并不宽阔,仅有三四十丈。且此谷不仅地面之上遍植草药,且山壁之上亦是草药丛生。
只缘药王一脉世代传习,深知药草习性,有些药草适宜生长于低矮潮湿之处,亦是有些药草却是生长于峭壁干爽之处。药王谷方是将地利之便发挥至极致。百知子与万一点在谷内反复探查约莫一个时辰,仍是未见任何蹊跷之处,只得重又返回药王所居之处。
原本留在此处观察动静之于妙儿,此刻已是不见人踪。百知子与万一点此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在房屋左近急速找寻,奈何未见任何踪迹。夫妻二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重又返回屋内,在桌案左右坐了,相对无言。
许久之后,终是百知子率先开言道,“我看此中敌踪隐现,先是莫名杀死药王他老人家,此刻妙儿亦是不知所踪。以此观来,强敌仍在左近盘桓。”万一点亦是接言道,“如此情景,看来你所料不差,然你我如何区处。”
百知子答道,“这谷内想是另有隐秘之处,尚未为你我所知,不如再入谷中,重新探查,偶有所获,亦未可知。”言毕,拉了万一点即向屋外行去,脚下步法甚是急速。
二人行至屋外,百知子顿住脚步,示意万一点噤声,万一点自是不明所以,一双眼睛疑惑的望向百知子,然脚下亦是跟着百知子向南侧山壁边缘行去。行至山边,百知子寻了一片过人茼蒿,瞬即隐身其中,万一点虽是不明所以,仍是亦步亦趋。
二人在茼蒿之内蹲下身形,从外看来,却是不见人踪。只听于玉申以凝气成缕传音道,“妙儿原只在左近,此刻却是不见踪影,且你我遍寻谷中未见丝毫异象。这谷中之地你我常年所居,自是知晓其中并无机关暗道,眼下料想,如有机窍,亦是必在药王所居屋舍之内。”
万一点听言,深觉有理,亦是明了百知子心意,原是盼望能在自己夫妻隐住身形之后,令谷中之敌自动现形。此刻心下亦是不由佩服他足智多谋。二人在茼蒿之中隐身良久,约莫一顿饭时光,屋中似有悉索之声。
百知子向万一点微一颔首,二人身形急掠落向屋舍南侧窗棂之下,继而凝神静听。许久房内却是再无音声传出。二人不由俱是一鄂,百知子只得用左手食指阴破窗棂纸,眇一目向内观瞧,屋舍之内并无人踪。
二人凝住气息,并不急迫,又是一盏茶时间,屋舍之内悉悉索索之声再起,百知子向内看去,正堂条案之下竟是洞开一户,一名老者身着紫色长衫,躬身低头向外行出。看此人身形并不很高,然却有些似曾相识。
那老者只是探出头来急速扫视四周,迅疾倒退而回洞窟之中。窗外二人见此情景俱是吃惊非小,自己夫妻在此谷中生活二十余年,却是不知药王室内仍有密室,且师尊从未对二人言讲此处,料想是一处不可为外人道之所。
夫妻二人见此老者返回洞中,然这面貌是未曾看清,只得提运轻功,飘身进得屋内,直奔那条案之下奔去。只缘条案甚宽,是以在外侧极难看清机关所在,不得已,百知子只得俯下身形,蹲踞于条案之下。如此一来,机关确是看得清楚。
条案之下墙壁之上本是草灰涂抹,仔细观瞧才得见一细缝跃然目前,如非此等时机,即便平时看到,亦只当做一条划痕而已。百知子左手轻推右侧墙壁,貌似未用力,这暗门缝隙却是随手而开,探头望去,内中黑漆漆一片。
此刻,百知子和万一点极是挂念于妙儿何在,料想定在此洞之中,是以并未多想,先后使出随风飘絮身法向洞中落去,百知子更是将傲啸罡力运至十成,以备不测。
此洞原是不深,未及二丈,即已脚落实处,眼前又是一条甬道,墙壁之上每隔三五丈既有一座油灯碗,此时碗内灯油正自燃烧,甬道之内并无阴森之感。脚下行约十余丈,眼前即现一道门户,实木大门镶嵌铁护花,外面一道铁栓并未关闭。
百知子与万一点分据大门两侧,即欲破门而入。然此刻却听门内一人正自言语,正是于妙儿。“您亦是有一段伤心经历,然依此泄愤,不仅有失武林侠义道之光明正大,即便家族大义亦是荡然无存。”百知子听言,伸出左手轻轻一摇,示意万一点切莫进屋,只在此处窥听一二。万一点会意,亦是止住脚步。
“黄毛小丫头又何知武林大义,且在此处说教于我。我且与你讲些不公之事,料想你虽不知,亦可略晓一二。你可知晓宗法制度。”屋内有一苍老男声低沉言道。
“不知,还望您能赐教。”
“那宗法制度起自西周建国之初,辅佐成王七年的周公旦,这名字说来亦是奇怪的紧,他本姓姬,名唤姬旦,制周礼以保周氏江山。其留传至后世最被看重,且历朝历代沿袭之制即是宗法制。简而言之,无论帝王诸侯士大夫,还是平民百姓,俱是嫡长子继承家业,庶出子孙或嫡系次子等俱是不可有碍家族传承。”那男子言之此处略一停顿,似是有意令于妙儿稍作思索。
“我家亦算武林一脉,本非官宦之家,然家族长者偏要效那世宦之家,亦是按照宗法制度传习家族绝艺和世代秘书。原只由此,即便我之天资心智绝是长于长兄,然于那家传绝学却只可初窥堂奥,如欲登堂入室绝无可能,况那秘籍真要更是略无得览。”言至此处,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言语之中亦是不平悲愤,更有伤感之意。
“您老人家已是错了一次,切莫一错再错,那群歹人决无好意,您可要三思而行啊。”于妙儿语气之中尽是焦虑。“再若胡言,我且毙了你,再去找你那父母算账。”
百知子和万一点在门外听清此番言语,心下一则忧虑于妙儿安危,一则亦是担忧言语之中貌似有一神秘组织推泼助澜,挑拨离间,观天下武林形势,惟愿不是那冷月轩作怪才好。
百知子与万一点略一对视,互相点头示意,各自伸出手掌,提聚功力,瞬息之间即将眼前木门推开,眼前一幕令二人一呆。只见房间之内陈设极为简单,只一窄床,上覆草席,这草席之上坐的正是于妙儿。床侧三尺有余站立一人,一袭紫色长衫,面对墙壁而立,听得身后有人闯入并不回转身形,只是阴声言道,“你二人听了许久,可曾窥得其中端倪。”
百知子与万一点之行踪亦是早已落入此人耳中,既知如此,百知子亦不隐瞒,“老人家说的极是,我二人对您言语听得些许,然妙儿年纪幼小,想来未曾开罪与您,如能蒙能开释,我夫妻二人自是感激不尽。”
“这小娃性情直爽,颇合我老人家胃口,我亦不曾伤她,然如今形势已是势同水火。”百知子料想今日之事多半亦是此老所为,即便他能放了于妙儿,那药王钱半两之仇势必要报。思至此处,不由言道,“老人家既出此言,今日之事势难善了,您只管向我招呼便是。”
“此恩怨向你招呼,你可接得下吗。”言罢,缓慢转过身行,百知子与万一点见了此人,不由即刻呆立原地。
第三十五章 问女何所思
紫衫老者转过身形,百知子与万一点俱是大吃一惊,此老貌相竟是与药王钱半两一般无二,饶是百知子胸罗万有,亦是呆立原地。半晌方自想到此前听到之宗法制度,料想原来确是如此。
只听那紫衫老者言道,“你二人见我是否大出意外,料想你等必是不知天下竟是还有我之存在,然你等面色已是言明,那钱半两亦是不曾对你二人言讲过此中过往。”
百知子点头称是,万一点此刻仍是呆若木鸡,百般猜测个中缘由。百知子遂接言道,“晚辈适逢其会,在门外听得只言片语,是以以您宗法制度之言,料想您必是药王他老人家之胞弟无疑。”
“你是何人,想来确是心思机敏,有过人之处。”紫衫老者对自己与于妙儿言语落入此二人耳中貌似并不介意,确是对百知子极为赞赏。百知子见状亦是执礼甚恭,言道,“料想前辈并未在江湖之中走动,她即是药王之徒,人称散花仙子万一点,亦是我的夫人,晚辈名唤于玉申,江湖朋友抬爱,贺号百知子,小女于妙儿已是与您相谈良久。”
紫衫老者听百知子之言颇晓礼数,言语之中并未妄下断语,更是心下称赞一番,面上冷峻深情亦为略作缓解。“你却不负百知子之名,谅是以那宗法之说,方才想到老夫与钱半两是同胞兄弟。然你确猜想不差,老夫正是钱半两的胞弟,名唤三分。”
百知子听言,不由心中暗笑,想来这兄弟二人之父却也奇怪,长兄起名半两,胞弟却只称三分,想来此老一生俱是不得长辈疼爱,想至此处,随即开言道,“前辈想来心下亦是颇多委屈,然毕竟同根生,何苦害了兄长性命。”
钱三分豁的窜起身形,怒目瞪向百知子,高声喝道,“谁言老夫害死了钱半两,他自作自受又怨的谁来。”此番却令百知子不知所措,原想钱三分只缘自小心中不平,寻机加害长兄,然观此老形貌,却似其中另有隐情。不由问道,“前辈可否将其中详情见告,且您所居何处,有何际遇,可否一并见告。”
此老名唤钱三分,本是药王钱半两同胞兄弟,只缘二人生长在前朝仕宦之家,是以极重宗法传承,亦是为此,钱半两得传药学武功,而钱三分却是只得家门绝学十之三四。兄弟二人自幼同时学艺,然每至紧关节要之处,钱三分便被拒之门外,更休论秘籍真要。
钱半两与钱三分兄弟二人却是极为要好,待二人俱是长至二十多岁,乃父亦是撒手人寰,钱半两亦是并非秘技自珍,将自己所学悉数传与兄弟。药王出谷行走江湖,以其医道高超获得了药王的名号,奈何兄弟足不出户,终其一生竟是从未出过药王谷。
只因二人形貌极其相似,即便当年父母亦是不易分辨,是以多年万一点即便在谷中见过此老,亦是只当师傅药王。且钱三分亦不喜与人交接,是故常年居于此处暗道之中。日前万一点携爱女于妙儿出谷寻找百知子,谷内更是无人识得钱三分。
约莫月余之前,谷中突有访客。须知此谷虽并非绝密所在,然药王声明在外,谷中更是遍布奇花异草,其中自有绝毒之物,是以外人来谷拜望很少。来者礼数甚周,以药王为人自是不可拒之门外。此人入得谷中,并无称名道姓,仅只言请教一味草药功效。
药王自幼学医,然何曾见过此味草药,是以心下极是着迷,只缘一人人单势孤,随即请出胞弟一同参研。来客却是留下草药,转身离谷。离谷之先,之言过得三五日再来求教。
待访客离谷,兄弟二人遍寻秘书,仍是不着头绪。以钱三分之意,待访客重来谷中,问清缘由,再作区处。然钱半两苦研药学大半生,眼下见到如此珍惜之物,自己从未得见,已是寝食难安,反复欲亲身试药。
钱三分苦劝几番,钱半两仍是固执己见。终有一日,钱半两将此株草药研磨之后,沸水煮开,谁料去除渣滓,药汤竟是澄澈无比。钱半两饮下约莫二钱有余,将自行配置的解药放置身边,随即静候药效发作。
三个时辰之后,竟是毫无所觉。此刻正值那访客重新入谷,兄弟二人待茶之后,钱半两言道,“贵客带来此株药草老夫已是研磨服下,然半日时光却无任何反应,贵客可有何解。”
那人闻言立时自交椅之上立起身形,行至钱半两身前,细观药王起色,随即又手搭脉腕探查一番,方才开言道,“是晚辈伤了先生,此物乃是产自东昆仑之极乐草,汤液澄澈,我未料到前辈对药草如此痴迷,竟是以身试药。此物功效甚是奇特,饮服之后即刻无所觉,起初之时,几个时辰之后即欲再服,时日既久,其思服间隔愈来愈短,人身亦是由此衰败。”
药王听得此言,心下暗思,此物之功效却与罂粟相仿,料想自己已是知晓其中蹊跷,自可配置解药,是以心下并不担忧,只是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