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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件事总归与您是脱不了干系的,现在就算我求您好吗!”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头仍旧气呼呼的十分认真追究道。
“那……那……那不是没办法逼得吗,眼下要不赖上你老人家,您想我还有别的出路吗?”
老头听到这些,不由得颇有兴趣的重新将对方打量了一番,然后道:
“你这个孩子蛮有意思,无理争三分,小小年纪看到眼前这么血腥的一幕,却没有半点惊慌之色。似乎不像平常人家出身。现场这么多孩子都被我吓跑了,唯独留下了一个你……叫你说,这是我们之间有缘呢,还是我老头子命中就该着有你呢?”
“是我求您老人家了。”那孩子恭恭敬敬向老头子表示道。
“既然如此,我老人家最少应该知道你叫什么姓名,以及家庭现状吧?”
“其实我到底姓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放屁放屁……纯属放屁!”不待那孩子说完,老头就忍不住连声骂道:“你小子又不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世上能有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吗?”
“老人家不要不信,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实情。”孩子十分诚恳的继续解释道:
“早听邻居传言,在我不满周岁时就被人送给现在这个家中做养子,不知道为什么,每年还有人来送抚养费。现在的爹爹是一个猎人,家中的养母去年因病去世,因此我时常跟随爹爹出去打猎,不在乎这些血淋淋的场面。现在的爹爹姓鲍,给我起得的名字叫:钟鸣。”
“这么说来你的来历还颇为复杂,似乎也识得几个大字的?”
“给我们家每年送抚养费的那人是个瞎子,令人奇怪的是他似乎什么都看得到,当他把钱送到我家之后,从来不肯多说一句话。有此抚养费做支撑,因此说我们家也不算穷,按照那瞎子吩咐,我自五六岁开始就被送进本村私塾馆上学,所以也多少认得几个字。”
“我看咱俩有缘,此地血光已现,已经不利于你在此久留。既然你是一个他人寄养在这里的孩子,家人不叫你回去,自然是另有苦衷。你不妨回去给你现在的爹爹商量一下,干脆随我去吧。以后给我老人家做伴,周游天下,岂不更好?”
“您老人家会教我武功吗?”少年人突然变得热情起来。
“随意教一点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也别想得到的太多,为旅途考虑,我老人家总不能带着一个笨蛋在江湖上到处去丢人现眼吧。”说到这里老头突然一停,然后不放心的道:“要想学艺,其中除了能否吃的了苦,还要看你的悟性。”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原来你小子也懂得这个?我老人家适才救你一命,你都没表示出半丝谢意,现在竟然知道向我老人家施礼了,真是令人莫名其妙!”老头惊讶之余,衣袖轻轻一挥竟使对方两腿如同被人绑直了一般不能跪下,并继续解释道:
“至于这拜师一事,还是免了吧。我老人家已经六十多年没收弟子了,弟子的年龄或许要比你爷爷还大,他们如果见我给他们突然收了这么一个小师弟,不在背后骂我才怪呢!你还是赶紧回家把该办的事情办好,我老人家在这里可以稍等你一会,如果时间久了,别怪我老人家说话不讲信用。”
钟鸣闻此立时转身就向山庄跑去。原来自从养母去世以后,养父心情极差,除了出外打猎就是终日伴酒度日,根本再没兴趣管这孩子。眼下怪老头的出现,恰好给他决心离开这里的理由,钟鸣一路上开始盘算着怎么向父亲道别。
想起官兵来,钟鸣不能不害怕朝廷官兵前来寻仇,他曾看到过官府那些人到村中纳粮催税,那是半点道理也不讲的,蛮横的很,除了皮鞭抽人,随时都可以把人抓去蹲大狱。这一次自己多嘴惹了祸,事后追究下来,他们岂肯轻易罢休?
眼下令人唯一高兴的是那怪老头肯收留保护自己,只要回家告诉爹爹也到外面躲上一时,待事情过去一个阶段后再回家,或许就没人追究了。从现在开始自己就可以跟随那个怪老头,闯荡江湖,学习武功……
正在他一边向家中跑,一边为这些想法暗自琢磨时,突然感到脖子后面一紧,身躯已经被人抓住提离地面。钟鸣第一个念头就是被官兵抓住,但是随即一想自己也觉着不可能,官兵追查的再快,也得数天之后,岂有这么快就来到的道理?
钟鸣挣扎着扭头一看,提起自己的竟然是适才那两个被称作“骷髅双煞”中的男人,只见他一副凶狠嘴脸,似乎要把钟鸣一口吞下一般。钟鸣想起两人是如何杀那些皇宫侍卫,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此时此处三人所站位置已经离开了村外老头的视线,当那男子将他凶狠的提离地面时,一旁的那女的则笑嘻嘻上前表示道:
“原来你小子不是‘不死老怪’一伙的同伴,世间能左右‘骷髅双煞’行为的人,得有一定的分量,就凭你小娃娃有什么资格敢讥笑我们俩?说清楚了戳瞎你一只眼,留一个记号饶你不死,说不清楚今天就是你明年的祭日!”
“你弄痛我了……能不能放下我说话,我又跑不了!”钟鸣极力挣扎着表示道。
此时村中街道尽管有人来往,但是两人根本不把旁边闲杂人员放在眼中,虽有人感到惊奇不免向这里瞧上一眼,可是当看到这两人一副凶神恶煞相后,还是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只管匆匆从一旁离去。
提着钟鸣的那个男子似乎认为钟鸣所说的也对,随即将他放在地上,然后道:
“快说……谅你小子也逃不了!”
钟鸣此时直觉得脖子似乎被人捏断一般疼痛,自然觉察出两人不怀好意,突然想到这两人见到老头那副模样,顿时意识到那老头才是自己的救星。回头一看方才知道在这里已经看不到老头的身影。此时只好一边伸手抚摸脖子一边向两人解释道:
“我要说我是那老头新收的徒弟,你俩能信吗?”
“这这这……不可能!”男子首先惊恐的叫道。
“‘不死老怪’多年不再授人武功,如果你是他老人家新收的弟子,你现在干嘛又跑到这里来?”那个女人随即逼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杀了官兵,怕官兵回来报复,师父他老人家令我赶快回来与家人辞别,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钟鸣只好撒谎骗他们道。
“既然你是那位老前辈的弟子,我怎么从你身上看不出半点武功根基?”那个男子尽管有些不信,但是在对老头称呼上却客气了许多。
“说来真是有些勉强了些,我是今天方才拜的师父。”
“你如果撒谎,可知道此事的后果吗?”其中那个女人恶狠狠威胁道。
“知道、知道……岂有不知道之理呢!你们俩个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那么多皇宫侍卫眨眼之间全部丧命,我小孩子一个岂敢给你们撒谎,那不是在拿着自己性命开玩笑吗?”钟鸣极力辩白道。
第一章:不死老怪〔三〕
“知道就好,”两人闻此嘿嘿一声冷笑,相互稍一对视,似乎颇为自得,其中那个男的并凶狠的表示道:“省得事后再怪我俩不告诉你!”
“那是、那是,就连师父他老人家都赞你们功夫不错,你们想杀谁,谁还能逃的了!要不是有师父面子罩着,我小孩子岂有与你们说话的份,其中自然不会有左右和讥笑两位大侠的意思。”钟鸣急于逃脱两人的控制,不得不向两人吹捧道。
“不管你怎么说,如果我们以后再发现你在这个村中出现,或是欺骗了我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况且你小子长的与我们认识的一个孩子极为相像,想起来就令人不安,今日看在‘不死老怪’面上,我们就暂且放你一码。”
那女人说罢,随即向男人使了一个眼色,只见二人身影一晃,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钟鸣虽不明白两人话中的全部意思,在看到两人走后赶忙向家中跑去,唯恐耽误了时间。赶到家时爹爹恰巧打猎去了,只好给他留了一个简短的书信,信中写道:
“儿子今天被人牵扯到一桩杀人大案,死者都是朝廷的皇宫侍卫,众侍卫中有一人逃回,他当场看到儿子的模样,一旦回来复仇就会连累全家。幸好有一个有本领的人愿带儿子逃奔他方,事情紧急,拖延不得,只好留信给您,请您老不要挂念。并劝您老也到外面暂时躲一躲,免得祸事连累。不孝儿:钟鸣。”
钟鸣写罢书信,将它压在饭桌碗下,然后锁上门,匆匆赶到村头。没想到此时村头已经看不到那老头踪影,钟鸣一时急火攻心,欲哭无泪,不由得“哇”的声发出了一声干嚎。还没待他嚎完,突然见那怪老头就站在自己面前,并关心的问道:
“是不是你爹爹死了……这么悲伤?死了倒好,从此落一个无牵无挂。”
“你你你……”钟鸣一阵气急,但是想到以后还要跟随人家,自然发火不得。只好回答道:“哪有这么问人的?”
“噢……那是没死,没死你还哭个什么?”
“适才我是因没看到老前辈的缘故,还认为您老人家在此等的不耐烦,已经离开这里。所以心中一时着急,方才这般模样。”
“我老人家答应下的事,岂有随便更改的道理!事情可办妥了?”
“遵照老前辈的吩咐,也算是办妥了。”
“小子,不是我吓唬你,今天这事延误不得,”怪老头说到正事立时判若两人,并且为钟鸣总结道:
“这事也算在考验你的生存能力,没有当机立断的心性很可能就会因此完了蛋。做人就得这样,要想活的较久,就必须做到:拿得起,也得放得下。关键时候千万不可婆婆妈妈的。否则,生命就很可能到此为止。”
钟鸣闻此不由得对这老头肃然起敬,别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神情与不伦不类打扮,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候他讲的要比私塾先生还要好。原先想跟随他一是看他本领大,二是有些不得已,如今看来自己算是碰上了好人。
不管他外表如何,钟鸣认定这老头以后一定对自己有好处,因此开始向他请示道:
“不知下一步,我们要向哪里去啊?”
“当然是回山上去了。”那老头立时又恢复了原来那般模样,并笑嘻嘻的表示道:“我老人家出来已经近三年,按平常老习惯,应该是山上三年,山下三年。恰好你小子碰到我回山的时候,那只好跟我上山去了。”
老头说罢转身就走,不再理他,初上来钟鸣还能勉强跟上,慢慢就变得十分吃力了。前面那老头似乎知道他体力的极限,总是把脚步调整到钟鸣勉强跟上的速度,但是绝不停下等待。从此途中有客栈时两人就住进客栈,没有客栈时两人就宿在荒野。
途中老头似乎心事重重,很少与钟鸣说话,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这一天两人来到一座大山一侧。奇怪的是老头不去走上山的道路,却把钟鸣带到一个绝壁下面。直到这个时候,老头方才把钟鸣不客气的一把抓起,随即背在身后,并且吩咐道:
“下面我们要登上这座高山,要想中途不掉下来就必须保证速度不能慢,如果害怕你就趁早合上眼,千万不要因眼晕而呕吐我老人家一身……到那时,说不定我心中一恼就把你直接甩下来!”
“您老人家既然已经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我想您是不会把我再从半山腰甩下来的……只是不知道,这里全是悬崖绝壁,无路可走,您老人家是怎么上去法?”钟鸣看着眼前的绝壁,不由得十分困惑的问道。
“现在不是你小子絮叨的时候,你只要听明白我的话即可……否则,不管你小子信不信,别怪在我到半山腰时真把你扔下来。”
“您老人家放心好了,晚辈听明白了,而且绝不会因眼晕而呕吐到你老身上就是了……况且,过去我随爹爹出外打猎时,经常在高山悬崖边走动,我还偷偷掏过山鹰的窝呢……可是从来没眼晕过。”
“不眼晕就好。”老头说罢,身躯一纵就上了绝壁,手在绝壁上一按,随即顺着岩石峭壁飞一般爬上。
从此只要看到他手脚一点峭壁,二人就同时上升数丈之高。钟鸣简直不敢睁眼,唯有听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经过半个时辰的攀登,钟鸣感到老头身躯突然一停,随即被人放在地上。睁眼看时,自己竟然来到一片巨大的岩石平台之上。
首先迎接他们的竟是一对大黑熊,他们见到二人后态度迥异,对老头摇尾乞怜,对钟鸣则张牙舞爪,咆哮不停。怪老头随即向他们打了一个“滚开”的手势,两只黑熊方才安静下来,不甘心的慢慢向一旁蹭去。
与此同时,从一棵大松树后随即闪出三个老头,他们年龄有五十多岁,见到来人之后首先发出一声欢呼,并一同过来向老头行礼跪拜。继而开始围着钟鸣评论不休。三人几乎是一个模样,全都是又黑又胖,脑袋上面扎着一个朝天辫,一身灰布衣裤,上身露出肚皮,竟叫钟鸣一时分辨不出他们的大小来。
此时只听其中一个首先开口道:“老大这一回竟然把小朋友搬到山上来了。”
另一个则道:“或许是收了一个徒弟也说不定。”
最后开口那位则连连摇头道:“老二、老三说的都不对,老大是什么人,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他才没兴趣去干那些费力不讨好的傻事呢。”
首先开口那位立即表示道:“就你老四聪明,我看这小娃娃似乎也不笨,以后老大闭关修炼之时,山上就显不着你老四了。”
“老二这句话我不大赞成,这小娃娃什么身份还没摸清,我们自己弟兄怎么好就胳膊肘子向外拐,倒开始象着别人了。”
旁边那位方待开口,就听到带钟鸣上山的那位老头对他们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三个混蛋,胡啰啰什么,给我老人家的洗澡水准备好了吗?”
三人闻此立时慌了手脚,身躯一晃立时就不见了踪影,现场唯有剩下老头与钟鸣两人。钟鸣不由得向老头问道:
“这三个是老前辈的什么人?”
“他们是我五十年前在山下收养的三个同胞孤儿,脑袋有些不大灵光,可是对待我老人家却是十分忠诚。他们把我看做他们的主人,同时也把我看做他们的大哥,只是从来不敢叫出口来就是了。”
“五十多岁应该不是小年纪了,可是要想给您老人家称兄弟,他们自然还不够资格。”钟鸣不由得附和道。
“如果拿这样的眼光待人,我老人家岂不变成孤家寡人,怎能与外界相处……对这些世俗的称呼,我看还是不要太认真为好。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一伙倒是方便了,可是外界人则不理解我们的苦衷,因此他们当面奉承我老头为‘今世彭祖’,背地里则视我等为怪物。”
“不是怪物,是‘不死老怪’。”钟鸣想起“骷髅双煞”的言论,不由得从旁补充道。
“那只是他们对我老人家背后另一种称呼而已,对山上这些伙伴他们则有不同的称号,无非总是以一个‘怪’字命名。因此我老人家干脆以‘怪老大’自居,他们兄弟由此称自己为怪老二、怪老三、怪老四了。”
“这么说来,我以后是不是可以改称‘怪老五’了。”
“放屁、放屁,纯粹是放屁!你小娃娃在这里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小茶童罢了,为了救你一条小命,方才不得不把你带上山来,你哪有资格与吾等论资排辈。净想到年纪大的人中瞎掺和,以后见到我老人家的徒弟时,相互之间又如何称呼?”
两人说着就来到大树跟前,随同老头一转身,钟鸣这才发现就在树身后面竟然有一个极大的山洞。洞口收拾的如同寻常房间门户一般,显然是经过工匠一番精心雕琢的。洞门是一块能转动的巨石构成,不知是何人设计,出入非常方便,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随意开关。
洞内设施如同寻常家庭布置,一切生活设施应有尽有,洞顶有一丈多高,地面平坦,里面呈椭圆形状,面积有三百平方大小。在靠近洞底部分,还同时设置了不少小门,里面洞室似乎是洞内主人各自的寝室或闭关修炼之处。
钟鸣在这人迹罕见的地方看到这么一个居处,不由得为制造此等地方的前人暗自感叹不已,令人想象不到在这绝壁之上,竟然造就出如此奇妙的境地。殊不知这里是明朝皇帝朱元璋在位时,专门派人修的这么一个秘密洞穴,是为自己的孙子建文皇帝下台后安排的一处藏身之地。
皇帝为了保证此处的秘密,将原参加此处修建的工匠与士兵,事后全都安排在一次战斗中变成死人。现在不知道从何时变成怪老头的府邸。此时饭桌上已经准备好酒菜,怪老头在洗澡之前是不能空着肚子的,何况他背着一个人爬上这么高的绝壁,体力消耗颇大,眼下急需要体力补充。
桌上饭菜比较简陋,但是也算的上实惠,除了两只烤山羊,就是一小盆山鸡炖青菜和一大块锅饼。怪老头随即坐到桌前就开始吃喝,吃了几口之后,看到一旁的钟鸣还站在那里傻等,怪老头不由得问道:
“你怎么不吃……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如果每一次吃饭之前,都需要别人请的话,你就想错了。”
钟鸣此时肚子内早已“咕噜咕噜”直叫,闻此之后只好解释道:
“作为老前辈的一个茶童,自然是应该知道规矩的,只有在服侍老前辈吃完后,我才能进食的。”
“好好好……如果这么说法,孺子可教矣。以后你肯定要比那三怪兄弟有出息的多。不过今天是一个例外,咱们可以什么也不用讲究,先填饱肚子再说。”
“谢老前辈的照顾。”钟鸣这才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