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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德誓言 作者:亮炯·朗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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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吉森格目送着那帮人远去,晨风吹拂着他飘荡的长发,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明亮的独眼里闪动着兴奋与快乐,他低声说:“除非你们有鹰翅,这样怎么可能追上? ”
               第十七章
    “妙音观世音,梵音海潮音,救世悉安宁,出世获常住。”
    ——《首能严经》
    坚赞他们日夜兼程,在草原、荒岭幽谷和莽莽深山里紧赶慢跑,七天以后,他们终于到了卡日泽瓦草原,松吉措的家中。
    这是塔森和父亲聪本约好了的,救出坚赞,他们几个就在这里过一个冬季,等到春天来临后桑佩岭马帮从南部回来,他们在这里会合。坚赞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在这样奇冷的风寒中日夜兼程,长途奔波,有伤就必定会染上寒,加上在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几乎一直是带伤关押着,坚实如岩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到了卡日泽瓦草原他终于倒下了。大病一场的他,在松吉措阿松的精心照料下,康复得也很快,细心的阿松还到很远的寺庙请来了喇嘛医生给他治疗。阿松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坚赞身世的不幸,她视如自己的不幸,坚赞的复仇精神她很赞同,她从来都佩服有气概、有魄力的勇敢男子,所以对聪本桑佩罗布的爱里,有敬佩,有爱恋。
    聪本的亲人就是她的亲人,坚赞为父母报仇、为家族雪恨,这是好男儿该做的。坚赞去布隆德报仇,她支持。坚赞报仇没有成功,她也一样感到非常遗憾,但她确信,智慧和勇敢均出色的坚赞终有一天会成功的,现在关键的是要把身体调养好,其他的都不去担心了。
    塔森和尼玛没有离开他们,他们俩成了阿松家的好帮手,隆冬时节,坚赞的身体康复了许多,尼玛也就回耶科草原去了。
    尼玛的父母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弟弟也长大了,成为好帮手,家里的牧事被兄弟俩料理得井然有序,家业开始再次发旺起来,那么给头人上贡赋的份数自然也增加了。他家常年给头人支应的多是牛马差和一个人差,他父亲常年在为头人家支应清朝廷官员路经草原时的乌拉(无偿地给官府官员提供马牛等运输、生活等照料,这是从清朝以来到民国时期康巴藏区都存在的一种官府规定的制度和义务劳动)。随着家境的好转,头人给予的地位也上升了,家有牛马100 头以上,就上升为三等差户,地位上升本是好事,但是让人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土司和头人都有不成文的法规,只要上升到三等差户地位,除了贡赋要增加,还有义务被土司或头人安排在某年为寺院大祈祷法会担任“西所”,也叫会首,承担大部分大法会期间所有念经僧侣的食用和法会所需的一切生活开支。这既是一件光彩的事,其实也是一件让人担风险的差事,虽然担任了“西所”后,可以三年不支差,但是在完成“西所”所做的一切后,家境破产的可能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这在土司头人管辖的地方,一些富裕起来的人家就是在这种光荣任务下又贫穷败落下去,这是土司头人封建领主有意压制生产发展,阻止下层贫民富裕起来,让他们永远居于贵族之下。
    在兄弟俩勤劳、精明的操持下,家业再次走上辉煌。尼玛家已是几起几落。这样的情况下,有的人户就要给土司头人贿赂大量的财物,就可以买个小头人的官衔来当。尼玛的父亲就有这样的意思,但因尼玛不太热心而拖延了下来,当这事还没定夺好,被点派为“西所”的任务就下来了。
    藏历新年还没到,尼玛一家就忙碌开了,准备要送寺院的几百斤酥油,宰杀牛羊八十多头( 只) ,除了这些是他家主要的贡物,还有部分雅州大茶的供给任务。另外还有两家担负的是酥油、糌粑、牛马差、茶叶、盐等的供给任务。一切准备完毕,也到了藏历的正月十五。这天,耶科草原几所帐篷寺庙集聚在金黄的草滩上,僧俗众人在鼓号声中,在和声迭起的诵经声里,在驱邪迎福的寺庙面具鼓舞中隆重地开始了这年的大法会,尼玛家的酥油包,牛羊肉,一包一包,一驮一驮地从他们家黑色的牛毛帐篷里搬走,运送到富丽堂皇的寺庙大帐中……
    十天无偿的供给,终于使他们多年积累的财富化为乌有,虽然心里并不好受,但毕竟这还是供奉给了寺庙,能有什么怨言呢?
    这天下午在夕阳里,尼玛坐在还没有返青的草坝上盘算着家底还有多少,望着几天前还那么热闹的草坝,他觉得家境也如此像梦一样在短暂的时间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没有走到一穷二白,但是大大地消耗了元气,一切又得从头开始,买小头人头衔的事也是不可能的啦……
    一阵响亮而长曳的口哨声在前方不远的草坡上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看去,两个头戴金黄狐皮帽的男子骑着马挥着手向他走来,嗨,那是两个他熟悉的身影,他高兴地双手一拍,站起身,迎上前:
    “坚赞! 塔森! ”
    他们三人高兴地拥抱着,寒喧着,相互你一拳我一掌地擂着对方的胸脯,尼玛高兴地说:
    “坚赞身体恢复得不错嘛! 是不是塔森? ”
    “那当然,阿松都放心地说他现在壮得赛过了牦牛。知道吗? 尼玛,自从他在土司地牢里逃了回来,他常常说自己就是棵不倒的松树,你说奇怪不奇怪? ”
    “在地牢里出现幻觉了吗? ”尼玛仔细打量着坚赞,“我看你这棵树是越发的青壮了,因为那个沃措玛的爱情滋润的吧? ”
    “再瞎说,我可要……”坚赞笑着扬了下拳头。
    “好呀,尼玛,你们俩来试一试,我跟他可是较量了多次,阿松才放我们走的。今天你们俩来比试比试吧,我来裁决胜负。”
    “好,就来一个回合,坚赞来吗? ”尼玛兴奋地跃跃欲试脱下皮袍袖挽在腰上,在手掌上吐了口唾沫,搓搓手等待着坚赞的攻击。
    两个青年的摔跤开始了,塔森是个开心的旁观者,他为两人都鼓掌,为两人助威,显然他们俩是胜负难分地扭抱着,推搡着,从体力和体魄上尼玛都不会是坚赞的对手,最终坚赞把尼玛抱了起来,并做出要摔出去的样子,尼玛舞起手来喊着:
    “别,别这样,我还没跟女人睡过觉呢,死了多可惜! ”
    坚赞笑着放下他,塔森在一边鼓掌大笑,“尼玛怎么样? ”
    “不错,不愧是马帮娃,托驮子的工夫是不错。呀呀,菩萨保佑,我的朋友一切都恢复啦,真好! 走,回家休息喝茶去,一路累了吧? ”
    “一点不累,我们是沿途玩着走来的,在卡日泽瓦草原闲着没事,就想来看看你! ”他说着就坐下来,“这里坐会儿吧,这片草滩上每处都有我们俩留下的脚印。”坚赞感慨地望着四周说,“家里节日过得好吗? ”
    “好? 好得很呢! ”尼玛摇着头感触很深地说:“这次大法会我家被头人点派为‘西所’啦。”
    “家底还可以吗? ”坚赞关心地问。
    尼玛唰地拔起一把草,说:“就这样,瞬间就没了! 多年的努力就连根拔起,化为云雾。”
    “你会挣回来的,”塔森安慰着,“下一步怎么打算? ”
    “我本想跟你们去跑马帮,看来不能这样了,我要和弟弟一起把家业再振作起来。过几年就该弟弟替父亲给头人支差当活期科巴了。”他说的“活期科巴”就是不固定的一年约有半年或随叫随到活期给头人支应差务的,有别于长期固定的死期科巴。
    “现在,需要我们帮着做什么? ”坚赞说。
    “不,我相信我和弟弟江噶能行,”尼玛说,“完全相信我们能行,但是,你们看吧,就像是命中注定了我们只能是贫民,每次富起来却很快又穷下去,就像是爬那座大山,”他指了下天边的那座高耸入云霄的雪白山峰,“我们家几代人爬呀爬,努力地一个劲地爬着,攀登着。听父亲说,我爷爷那时就几乎可以与头人的财富相匹配,他做生意很行的,后来因为说他进贡的大茶中有草饼掺假,把他的所有财产没收了,一气之下,病倒了,就再也没有振作起来,直到去世。父亲从一贫如洗开始起步,到了坚赞来的那几年家业开始好转,我母亲和奶奶都说是坚赞给我们带来了好运。”
    “不是我,应该是‘九眼珠’。但是那年也是因为它和我,你家又被头人洗贫了。”
    “是的,今年我们又滑下了山脚。想想未来是什么? 就这样反复上下,没有奔头,说不定还是回到原地,想到这些真是没劲,我都不期望爬上那山顶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
    尼玛茫然地注视着远山,叹着气说着。
    “我不信这是命运在作怪,尼玛,”塔森愤愤地说,“我相信我父亲说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其实,尼玛,如果没有这些头人、这些没道理的规定,情况是这样吗? 俗话不是说权势者的法是黄金做的枷,看起来好看,可它只对无权势的百姓戴,他们可以命令任何平民支应任何他们认为该做的事情,他们自己聚敛了那么多的财富怎么自己不去做这些事,‘西所’之类的差事应该是量力而行嘛。”
    “说得对,塔森,我也这样想,”坚赞慨叹着,“那时我们还小,对头人的无理欺负只有恐惧和愤怒,什么也不懂。”坚赞伸出手臂说,“这耻辱的符号其实是烙在我心里的,那次,我母亲和我蒙受了侮辱就因为他们胡乱猜测说我偷了寺里的供灯,父亲的冤死,我和母亲遭受的苦难,我心里只有仇恨,所有的屈辱和苦难在我没有能力洗雪的时候,我都必须努力忍耐,吞下所有的苦难和不幸,一切为了长大报仇。跟随聪本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看见听见人世间有多少冤屈不平啊,为什么? 有命运的作弄,有的是什么呢? 有的完全是人为的。那些没有善根的权势者,根本就是嘴里念着慈悲经,心里却比锅底黑,一肚子的坏水。森格的眼睛好好的,就因为一桩小事,一只眼就没了,还有那个因为我而冤死的扎西,还有许多被欺辱的……仔细想来,这不是菩萨和神安排的,他们也许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么多的冤屈和苦难。”
    “可那些背离了神和佛陀意志的人却并没有被天谴责! ”尼玛说道。
    “怎么不会,会的。罪业的感召终会导致恶的报应,也许不在今世,在来世,在轮回里终究要被惩罚的! ”塔森肯定地说。
    “当人世间被贪婪、被邪恶充盈时,会有神或神的使者来临世间,神子,格萨尔就是佛派到人间驱邪恶、扬真善的。他和金刚战神一样,会来驱逐人间的丑恶,也许只是时候不到而已! ”坚赞说。
    他们虽然都这样想,但这种期盼神来灭除人间罪恶的愿望究竟什么时候能出现,谁都茫然,世代善良的人们都这样盼望着,即使遥遥无期,也是一种希望。尼玛叹口气,笑了,他拍着坚赞的手臂说:“你不是就做了回红金刚吗? 感觉有神灵附体吗? ‘’
    坚赞和塔森都会意地大笑起来,坚赞开着玩笑说:“如果我是降神人,那还可能。要真是红金刚,说不定早把那个家伙的命送进地狱啦。”
    “那我们都可以为你松口气了,”尼玛说,“好啦,现在我们该回去喝茶了,我们几兄弟好好地玩上几天,你们就多待些日子吧。”
    “好啊,就怕你养不起我们呢! ”塔森笑着说。
    “没问题,你们可以给我干活呀。”
    “你就暂时当当头人吧,我和塔森当你的科巴得啦。”
    “那我可赚了,有这么两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干活,不愁发旺不起家业。但问题又会来的,大头人会以他很恰当的理由把你们俩都搜刮走。”
    “噢,是呀,那不就惨了吗? ”
    “不行,这桩买卖做不得。”
    他们三人调侃着生活中的苦难,说说笑笑地踏着松软的金黄枯草地,牵着马向不远处的牛毛黑帐篷走去。
    天气好晴朗,早晨远远近近的草地都染上了灰白色的一层霜花,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柔光,空气清冽得把肺腑都洗得明净如碧空一样干净。喝过早茶,三个青年人身背叉子枪,头戴皮帽,来到了白姆措湖边。童年时候,这汪美丽明净的湖水在坚赞的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他坚信白姆阿婆说的等到湖水里神奇的莲花盛开时,父亲就会来与他和母亲相会,那个梦想曾经安慰着他,童年的梦想里这个梦是他最渴盼的。十几年过去了,湖水依然那么碧翠地躺在草滩上,卧在苍茂翠郁的山岭下。这个季节湖水边已经凝结起冰层,看上去就如同神话世界里一块镶嵌着金银边的神灵的翡翠,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环,这样如梦似幻的圣湖,没有谁不相信这是神的湖水。坚赞对这湖水有着特殊的情感,他们下了马,走近湖边,坚赞双手合掌于胸,对湖水默颂着什么。
    他们敬畏地向神湖默祷完,就到供奉他们的“九眼珠”的地方祭拜着,岁月的洗沥,风雨阳光的剥蚀,“九眼珠”已经变成了湖旁的守护神一般,雪白的头颅骨上是鹿角似的犄角,望去真如精灵一样,永远伫立在高高的巨石顶,看护着眼前的草滩和湖水。
    尼玛用马鞭指着身后的草滩说:“坚赞,还记得吗? 我们用烟火攻雪猪洞。”
    “怎么不记得? 每次想到青烟从四面八方的草地上冒出来的情景,我都忍不住想笑。”
    尼玛给塔森兴致勃勃地讲着他们小时候的壮举,三人都高兴地笑开了。
    太阳明媚,湖泊如魔幻之镜,三个青年的心也充满了明净的神性。他们在湖边一块巨大的青灰色石包上坐下来聊着。远处天边那座直插蓝天的牛角神山,银白似箭,伟岸雄奇而神圣。坚赞指着它说:
    “小时候阿婆经常给我们讲,神山的一个洞里有把聚足了神力的宝剑藏着,那时,我多想快点长大,有一天能登上那座山,找到那个藏着宝剑的洞,取回宝剑,杀死夺走我父亲生命的坏人。现在想来,那宝剑也许仅仅是个美丽的传说。”
    “我深信不疑! 我们这里从头人到平民谁不希望得到它? 只因为大家一直信守、相信神山洞里神定了一句咒语,所有的人都必须信守,因为祖先和神的承诺,所以没有人敢去违背,只有修成正果的高僧或心智完美的人才能取走那把宝剑。据我阿婆讲,在她的爷爷时代出现了一个歹毒贪婪的强盗,他听说这山有个藏宝的洞,不听信老人的劝说,还大骂‘什么神咒? 什么诺言? 都是鬼话,财宝才是神咒,金子银子才是诺言! ’他带着一帮人去寻洞探宝,神洞找到了,财宝找到了,他的高兴劲儿可想而知,但是山神却震怒了,排山倒海似的雪崩冰塌开始了……”
    “全死了? ”塔森惊奇地问。
    “那当然! 全部。据说那年牛角山崩塌的冰雪把四周的河流都堵塞住,决口后遭了洪水灾害,冲走了无数的人和牛羊,冲毁了房屋……”
    “你们相信那是真的吗? ”塔森说。
    “那是一次特大的灾难,嘉绒谷、木雅坝、道乌等地死了许多的人和牛羊。经书里都有记载的,是真的! ”坚赞说。
    “坚赞,干脆我们去找找看,也可以证实下这种种的说法。我很想知道那个神定的咒语是什么! ”塔森说。
    “对呀,坚赞,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不是。老人们一代代都这么说,那么我们信吗? 如果将来的儿孙问我们:‘这是你看见了的吗? ’我们还是这样说‘老人说……’这样就没意思了! ”尼玛说。
    “宝物和宝剑可是镇山之宝! ”坚赞说。
    “是呀,所以我们几个应该去见识见识。”尼玛激动地说。
    “它可是战无不胜的宝剑,没有谁能得到它。”坚赞说。
    “也许我们几个可以看见它。”尼玛说。
    “不过我们不是高僧,也不是心智高妙的人……”塔森说。
    “也许我们三个加在一起就具足了完美的心智,就可以……”尼玛说到这,这时一个少年骑着马,狂奔而来,边跑边喊着,打断了三位青年正热烈向往的话题。
    “尼玛,阿哥尼玛,快,出事啦! 出……”尼玛的弟弟江噶急速地跑近了,焦急地含着泪气喘吁吁地说着。
    “什么? 出什么事啦? 江嘎! ”尼玛一跃而起迎向弟弟。
    坚赞、塔森也都跟着从石包上跳下来,牵来马。江噶几乎是哭着说完的,他们几个听毕就急忙骑上马飞奔而去。
    当他们赶回家时,父亲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是被乡亲们送回来的,左脚血淋淋的,把白色的羊毛粘子靴筒都浸得鲜红一片。尼玛痛心地看见父亲衰弱痛苦而惨白的脸在微微痉挛着,他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扑在父亲面前,抚摩着伤痛已极的老人说:
    “阿爸,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啊? ”父亲是被头人抽了脚筋,这样的事在土司头人的领地里是常有的事,但万没想到父亲前天才迈着大步走出家,今日却是躺着回来,而且一只脚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忠厚勤劳了一生的父亲为什么平白无故地遭遇了这样的不幸?
    原来,今年的春季草场调整开始公布,出人意料,头人把一块没人愿意去放牧的劣质的草地分派给了尼玛家,而他们家常年夏季放牧的草场却调整给了头人的监工小头人家。每年,土司或头人一般都要对自己地盘上的各牧区的牧情进行了解,牧场要统一划拨,牧场都是名为公有,实际并不是,都是土司头人说了算。往往是靠近水源、春暖夏凉、草势茂盛的谷坝草滩的牧场首先就是划归贵族阶层以及土司头人的亲戚朋友等等关系亲近的人户,余下的劣等而又边远的牧场才划给贫穷牧户,如果有足够的钱财去贿赂、去说情,身份不到位也可以得到较好的草场。如果谁让头人心里不舒服了,牧场好坏的调整就会关联上,牧场好,牛羊发展自然就容易兴旺,反之,一连串的恶性循环就会让人穷困潦倒不堪。
    远离头人家牧场的尼玛家的经济实力在头人没有怎么察觉中又赶了上来,可以说他家的牛羊群迅速的发展状况足可以列为小头人的地位,可谓牧主或富牧了,经济地位的上升,并不是政治地位的上升,要想提高政治地位还得巴结头人,贿赂头人,尼玛家是本分的牧民,要去买头衔还真是不好开口。年轻的大头人刚接替身体状况不好的老头人父亲,小时就因为要抢走坚赞和尼玛的“九眼珠”而大耍无赖的胖少爷,长大成了身体强壮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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