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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问你,为何你修习的功法,似乎与我一般无二?”
“啊,先前便觉得奇怪了,前辈的真气波动与我十分相似。曾有个神秘人见我天资好,不但传授给我功法,还教我修法呢!”卫小歌信口开河。
“是么?”背对着卫小歌的万人屠,面无表情地又道:“如果我继续追问,你是不是会说,那神秘人是个邋遢的老者。”
“咦,前辈如何知晓?”
万人屠嘴角忽地泛起一丝几乎瞧不见的笑,淡淡说道:“就当是吧!”
并没有将卫小歌放下,他一路疾飞,避开眼目跨越了京城的城墙。
卫小歌不禁感叹,被豆蔻坑了一把之前,自己也可如此不被守城将领觉察,安然翻越城墙,如今却需要依靠外力。
看来万人屠认为他师父万仞山曾传授自己一些修炼之法,给了点面子,送自己离京。
自己留在京城也只能拉长贵与万人屠的后腿,万一又给逮住,长贵必定束手束脚。
至于万人屠就不好说了,非亲非故的,若到紧要关头,未必不会将自己给“牺牲”了。
出了城后,万人屠将卫小歌丢下,“行了,自己走。”
“多谢前辈送我出京城!”卫小歌拱手道,随即跟着万人屠的身后,向前疾驰。
可是,没一会儿万人屠却停下步子,不耐地说道:“怎地速度如此之慢。”
“修为差了点。”卫小歌忍不住有些火大,这货难道不知道自己是通脉巅峰么,能跑这么快已经够给面子了。
一只大手猛地抓住她的衣领,然后她感觉整个身子掉了头,被万人屠夹在肋下。。。。。。
到达了目的地,乃是京城西郊的枫叶林深处,此地竟然有一座占地不小的山间客栈。
没有走正门,万人屠直接将她一间小院中,随手将弹弓递过来,“你暂且在此处呆着,哪里也别去,此物你留着防身。若是遗失了,我定不饶你。”
卫小歌忙接过,低头撸起袖子绑在左手腕上,笑嘻嘻道:“如此神奇的事物,一定会好好保管。”
她抬起头,却见万人屠神情有些恍惚,如琉璃般的褐色双眸盯着自己的手腕。
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一时间两人均是静默,只闻山间鸟鸣,远处溪水潺潺之声。
良久之后,万人屠道:“好生歇息,东厢桌上有个匣子,若需要用银子,自己去取。”
他说完纵身而去,飞出小院的围墙,转瞬间便不见踪影。
卫小歌呆立了一阵,这才进入虚掩的大门。
客栈讲究个山中居住的意境,多数家私都是竹制,见不到那些京城里众人喜爱的绫罗绸缎,各样雕摆设。
绕了两圈,她便走进东厢主卧房,一张只漆了桐油的原木桌上,摆着个梨木的匣子,乃是万人屠习惯的样式。
打开瞧了瞧,里头摆着一大一小两枚样式相同的白玉簪,还有两张丝帕,帕子的边角上绣着两片红色的枫叶。
匣子的下方,与从前一样,有夹层,里头摆着几张各种面额都有的银票。
卫小歌暗叹,对万人屠怜惜之心顿起,这匣子当然不是给自己的,恐怕是万人屠为了悼念“亡妻”,按照老习惯摆在桌上,只当她还活着。
从前送的那些首饰,因不方便带着,都放在宝梁国的老宅子,用密封的精铁盒子装了,埋入地下,里头还有大量的银票。
然而,死得太快,没来得及交代“遗言”。。。。。。
干净舒适的卧房,带着一股万人屠身上的干爽气息,她洗漱完毕便直觉钻到床榻上,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万人屠整夜未归,次日清早才返回。
卫小歌忙收住拳脚,一个措不及防,差点被他瞧见自己清早练拳。
瞟了她一眼后,万人屠道:“暂且在此住着吧,我这几天会去京城,最多三五日便返回。”
卫小歌点点头道:“你的人马都齐了吧,可需要我助你破法?”
万人屠一脸鄙视,“就你那点微末本事,碍手碍脚的,老老实实在此地住着。这家客栈乃是一名法修所开,若有敌袭,她定会前来通知你。”
“前辈当心些,姓宋的老头并不可靠,若他关键时候倒戈如何是好?”
万人屠哼了一声,“他不会。。。。。。因为我是大宗师万仞山的弟子,事成之后,我送他一份历练心得。”
也算是稍稍接触过宋天择,卫小歌心下明白,比起钱财药物,这份法修大宗师的历练心得,绝对值得拿命去拼。
万人屠用的是老办法,以最能打动人心的身外之物,去买人家的命。
不过,他对自己解释得似乎有点多啊,全然不像他的本性。。。。。。卫小歌不禁纳闷。
第五二五章 再进阶()
似乎万人屠对自己过份友善了,卫小歌感到有些奇异,不是被抹掉了记忆么,难道他已察觉到什么了?
正琢磨着,万人屠已施施然转身离开。
没多久她便听到后方水井边传来哗哗的水声,乃是万人屠洗澡的声响。
哎,这货一天非得将他自个刷个几遍!
多么熟悉的夫妻生涯,可惜,自己却只能口口声声称他为前辈,卫小歌感觉无限怅惘。
无法继续练拳,她只得闷闷地走进西厢,这会儿当然不能大咧咧地跑进昨晚睡觉的东厢房了。
。。。。。。
洗浴完毕的万人屠,披散着头发,半靠在床榻上。
这张床,昨夜有人睡过。比起一般人,他的鼻子大约灵敏得过头了,任何异味都可闻到。
尽管是好闻的少女幽香,却不是熟悉的味道。。。。。。他轻轻无奈气,目光沉沉望着桌上摆着的梨木的匣子,里面那枚小些的玉簪仍旧在,她没有取走。
当然,也没有人切好了桃,剥好了栗子,端到自己身前,递到嘴边。
身心都有些疲倦,他将身子往下挪了挪,静静躺下。
梦中的人依旧面目模糊,时而假嗔,时而莞尔微笑。
身影却渐渐远去,无处觅芳踪。
恍然觉醒,已是晌午,他竖着耳朵凝听西边厢房的动静。
她在修炼,呼吸却有些紊乱。
眉头皱了皱,万人屠翻身而起,来不及穿上外裳,直接冲入西厢。
竟在这时候进阶。。。。。。要不要给些助力呢?
没有考虑太久,他立刻坐到卫小歌的身后,传音道我助你一臂之力。
手心贴到后心,真气缓缓透入。
这一幕何其熟悉!
那时为还未嫁给自己的娘子进阶,百忙之中,还记得捞好处,摸了好几把。
当初娘子修炼的时日略短,尽管修为到了,可是身体血气不继。自己有些心急,反伤了她。
似乎能想起的前事,渐渐多了许多。。。。。。
四个时辰后,万人屠传音我给你喂一粒药丸,可保你三天腹中不会饥饿。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阶,唉。。。。。。他不禁叹气,摸出一粒参丸,塞入卫小歌的唇中。唇柔和微润,他的手稍稍顿了顿,很快便收了回来。
再次过了四个时辰,卫小歌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已凝实,已是内窍强度,是时候冲击胸口中丹田膻中。
开启了外五窍的她,丝毫不缺天地元气,不需要像上回那般需要吃吃生生造化丹,控制起来分外如鱼得水。
外加有万人屠以自身同根同源的真气,裹住自己的真气,在体内不断循环,让身体习惯这股远超通脉期的强度。
不知过了多久,她脑中又传来万人屠的传音我们要开始冲击中丹田,切勿惊慌,我会转到你身前。
与从前一般无二。
将卫小歌半揽,万人屠一只大手贴到她前胸,换了个位置转到前方。
即使手按在胸口,他却没什么心猿意马的心思,一来冲击内窍必须要十二万的小心,二则。。。。。。时机未到。
不需要他传音指点,对方已经以不伤身的速度,一波接一波的真气已开始冲击中丹田。
数个时辰后,感觉到那一层薄薄屏障即将打开,卫小歌正要集中所有的真气,开启膻中,脑中恰好传来万人屠的传音。
集中所有真气,就是现在!
胸前的压迫感已到了顶点,在猛力的冲击之下,这股让人痛苦的压迫感如爆炸般地解开,真气汹涌灌入中丹田。
蓄积了一天的真气,一滴不剩流入丹田。
她牢记第一次进阶内窍的步骤,并没有雀跃地欢呼,依旧保持着入定,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从外五窍导入天地元气,化为真气,然后在内五窍不断循环,形成大周天。
终于收功睁眼,卫小歌对着面前一直没有离开的万人屠微微一笑,“前辈,这下我可以随你去杀人吧!”
万人屠半晌做不得声,原来这么急着进阶,是为了能与自己一起做事。
“罢了,我若一心阻拦你,说不定你自己也会偷偷摸去。”
“前辈将计划说给我听吧!”
“嗯,我这些天在京城走了几圈,挑中刺杀李中的地点是昆阳湖,水下有人以避水珠隐匿,我自己则作为前锋,吸引火力。。。。。。”
万人屠细细解说。
因是非常时期,李中自从夺宫之后,便不曾出过皇宫,三名外窍供奉,两名**修,一直随身保护。
将李中诳出宫的任务,则交给长贵。
在没有与长贵合作前,万人屠的计划是耐心等候,然后一一离间他身边的高手。
同时让赵无痕潜伏在皇宫中,在食水中下微量让人产生焦躁情绪的毒药,可渐渐在体内积累,虽不致命却全然查探不出。
只等李中在皇宫中呆得不耐烦,出来几趟之后,挑一个疏于防范的最佳时机,狙击灭杀。
“前辈相信秦公子?”卫小歌问道
万人屠哼了一声,“就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若能做成这件事,不知心中多满足!”
这倒是大实话,卫小歌轻蹙眉头,感觉此事十分蹊跷。
在宫里,她目睹长贵与李中之间的交流,仿佛存着些旁人不为人知的情谊,以平辈论交,倒有几分知己好友的意味。
长贵真就这般无心无情,任凭是谁,都可诛杀?
万人屠见她显得有些不安,略加安慰道:“若其中有诈,一击不中,立刻撤退,来日再谋。敌在明,我在暗,每年刺杀一次,叫他日日活在不安之中。
卫小歌顿时笑了,难怪万人屠从来都不肯谋权。
站在高处,总归有些不胜其寒。
他原本就养在市井,耍些无赖手段大约更加符合其心意。
“那好,我先去睡一觉,前辈若要开始行动,还请前来唤我。”
万人屠凝神瞧了瞧眼前的少女,心中微叹,“你初初进阶,让我探探血气。”
卫小歌习惯性地卷起袖管,将手臂伸过去。
手指搭在脉搏,很快万人屠便道:“从前定是吃了不少养身的药,倒是比平常刚踏入内窍的武修,血气要旺盛不少。不过,我这里有一粒补充血气的药丸,吃下再睡吧!”
卫小歌不疑有他,接过一粒泛着红色的药,如吃炒豆子似的,丢进嘴中。
第五二六章 识破()
或许因为进阶一天一夜不曾合眼,卫小歌只觉得困顿无比,立刻睡着。
不知为何,仿佛脸上有虫爬似的,头发与脸蛋痒痒的,她不断拨弄,却始终甩不开脸上的虫子。
渐渐地,她连这点微微的痒意也感觉不到了,连拨弄脸的手被人握住也不晓得。
好梦沉酣,睡得人事不知。
万人屠坐在床榻上,握着她的手,定定瞧着眼前的闭着双眸的小姑娘,眼中露出温柔之色。
她先前还有些知觉,这会儿返魂丹的药力应该渗透,三天后才能觉醒。
仿佛有些陌生,又感觉那般的熟悉。
不擅长伪装的她,破绽百出!
与宋天择对阵之时,便已识破,若非与自己配合了无数次,哪里有那般自如。
自己之所以被洗去记忆,背后的隐秘,涉及仙人吗?或许,师父真的没有死去,飞到九天之上了。
不管怎样。。。。。。娘子死后重生了。
伏下身,万人屠亲到那微微吐气的唇上,强忍着想狠狠咬上一口的冲动。
半晌后,他才起身,嘴角含笑。
“你还是老老实实睡吧,等大王我办完事,再来收拾你!”
转身离开前,他着实没能控制自己,使劲揉捏了几把,可惜娘子全无反应,真真无趣。
。。。。。。
卫小歌睁开眼的一瞬间,立刻便发现自己换了房间,躺在东厢的主卧中。
原本连外裳都没脱的她,困得倒头便睡,此刻却只余下亵衣,身上盖着带着万人屠身上味道的被子。
她呆滞了片刻,这才跳起身来。
桌上摆着一柄短刀,并非是她熟悉的枕梦,略长略窄。提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是一柄重刀,却比枕梦轻多了,不到二十斤。
想必枕梦此刻在长壮手里,他在自己睡觉之时,另寻了一柄刀。
除此之外,梨木盒子敞开着,她探头瞧了瞧,里头只余下一枚小一些的白玉簪与一张帕子。
另外那枚簪子应该在他本人的头上,打开匣子的意思是让自己戴上这一枚。而原本有两张相同的帕子,此刻余下一张,自然是让自己收起。
万人屠。。。。。。他已觉察到自己是谁,却没有说破。
轻轻一笑,卫小歌拿起簪子,握在手中把玩。
此物没什么机关玄机,尽管白玉温润,品质甚好,却并非昂贵到让人乍舌的好东西。
烧了热水,洗浴完毕,她这才发现箱笼里摆着两身合体的衫裙,一套是绿色,另外一套是杏黄,乃是从前自己常穿的样式。
将长发全部挽起,露出额头,她梳了已婚妇人的发式,然后郑重地将簪子插在发间。
端坐在房间,等到将近天黑也不见万人屠返回,这时她才感觉到腹中饥饿。
“不对!”卫小歌大叫一声,猛地跳起来。
她隐隐记得,万人屠在自己进阶之前,喂了一粒让自己三天都不会饥饿的药丸。
睡一觉醒来,如何这般快便饿了?
那么。。。。。。睡觉前那颗补血气的药,有蹊跷!
她毫不犹豫绑上短刀,嗖地跳出客栈小院,刚跑没多远,后方传来一声呼喊,“姑娘留步,万人屠说让姑娘在此等候。”
卫小歌旋身落下,御风追来的是一名瞧不出年龄的女子,乍看只有三十许人,眼尾有细纹,若仔细瞧瞧,恐怕不止这年龄。
“敢问这位娘子,前辈走了几日?”
女子笑了笑道:“我姓岑,你叫我岑姐姐便好,客栈是我所开。万人屠已走了三天,姑娘这会儿去也来不及,他即刻便会返回。”
万人屠如何做出这等事,倒有点像穆乘风的作派了,从前他都是带着自己一起,无论什么事,两人一起面对。
卫小歌心中有些不乐,面上却不显,笑道:“多谢岑姐姐照看,我这便返回客栈等候。”
“你若一人等得心焦,不妨到前方荷塘边的翠柳居,我煮茶给你喝!”
哪里有什么心思喝茶,卫小歌摇摇头,抱拳道:“谢姐姐好意,我还是回房等着吧,因前几天刚进阶,尚需要稍稍稳固下修为。”
她去了客栈大堂,食不知味地用了饭菜,便径自回到东厢房。
盘膝端坐在床榻上,不知为何,却无法静下心来。
窦绮,闵子清,还有绝剑大头领燕云天,侍卫大统领王河山,全部战死。李中本身的修为未必登峰造极,但是手底下收罗的人可真不简单。
当然,还有死长贵带着一堆大妖的缘由。
长贵他真可信吗?
直到月上梢头,卫小歌点上蜡烛,瞧着微红的烛光发呆。
忽然间,外头传来轻微的衣袂飘飞声,她飞快冲出房门,跳到庭院之中。
小院围墙上,站着的却不是她期待的万人屠,却是一身红衣的长贵。
心蓦地一沉,她立刻问道:“万人屠呢?”
长贵跃下墙头,站在她面前,背着月光的脸上,瞧不出什么端倪。
曾经比自己矮大半个头的弟弟,如今已高出一个头了,长贵的身量与死鬼秦郡守相若,清瘦而修长。
“姐姐,为何你从不问及我的安危?”长贵郁郁道。
“因为多数情况下,都是你自己没事找事,若我为你担忧,这日子根本没办法过。”卫小歌直言不讳。臭小子无风都掀起几尺浪,打也打了,骂了骂了,管不住也懒得管。
“如果。。。。。。如果我说,他回不来了呢?”
“你做了什么?”卫小歌面上一片寒冷,一体双魂的长贵,神经病又发作?
长贵掉过头,望着围墙外的一株高大的枫树道:“有人一定要瞧瞧你,我带他来了。”
树梢上站着一名华服男子,却是卫小歌最不希望见到的李中。
“长贵你。。。。。。”卫小歌心中绝望到极处,既然李中还活着,万人屠并未返回,那么定然凶多吉少。
没有立刻拔刀相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站着,等候李中如云中踏步似的,缓缓落到庭院中。
李中上下打量了卫小歌,“孤今儿听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原本实在无法相信,不过眼下听你与秦公子说的话,却是信了。卫小歌,你竟死后重生?”
长贵对李中,当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小歌想了想,点点头,没有否认。
拼不过,就只能暂且忍辱偷生,自己若有价值,李中定然舍不得杀了。
往后再给万人屠报仇。。。。。。
长贵到底是何目的,真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不成?
第五二七章 谁的虚情假意()
李中又道:“听说你本是在杀秦公子之时,被自家妹妹所误杀。”
都听说了。。。。。。卫小歌给了很藐视皇权的大白眼,“还请道明来意,唠唠叨叨地作甚?”
李中面上露出嫌恶之色,这女子一向对自己十分不客气,全然没将自己曾经的郡王身份,如今的帝王身份放在眼中。
身为皇族,能随意抄家灭族,剥夺人的自由,决人生死,她难道不知么?
他耐着性子道:“我若杀了你,下回你说不定会再次重生,你说,我该对你用天牢里哪样刑法,你才肯对我道明重生之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