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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纱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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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的陈塘阿姑,如今竟一点讯息也没有了?今年的衣裳又该找谁做去?”   
  阿云手中的香云纱,却成了睹物思人之用。丹姑太见她过于伤心,劝她回家去休养一段时间再过来。   
  “不,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阿云每天都在广州城里四处寻找,一条街一条巷地游走,她多么希望能够在某个街道或某个路口,能突然听到那把清脆的声音—“阿云”,扭头一看,便是那张美若春花的笑脸。   
  当然,那张脸依然如春花,只是略显倦意。睁开眼,她看到了两支微微颤动的火苗,一跳一跳的,发出不明不暗的光线。原来是真的,她想,昏迷的时候她一直觉得有火苗在眼前闪啊闪的,以为是一种幻觉。可是哪来的蜡烛?现在还有什么地方会点蜡烛啊,广州城好多年前就用上了电灯。还有烟香的味道,一丝丝地往鼻子里钻。再一睁眼,原来两支蜡烛中央摆着一只古?大香樽,香火正旺。香火前面,是一尊一人高的坐于莲花座内的观音像,左手托瓶,右手执柳,似在点化人间疾苦。旁边还有一盏豆点大的青灯。莫不是到了佛门之地?她一惊,却怎么也想不起如何移步至此。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去参加舞会那晚,她在太古洋行大楼下看到阿云朝自己跑过来,然后闻到一阵迷香,中间似乎经过了沉沉一觉,睁眼便是此般情景。阿云呢?她扭头四处寻找,却见两个师姑穿着的光头女子候在一旁,待要站起来,发现手被反捆于后,动弹不得。她明白了,自己被人绑架了,只是为何被绑架来此,她仍寻不着头绪。   
  “放开我!”她叫道,喉咙干涩,沙哑无力。“放开我!”她拼命挣扎。两个女尼过来把她扶起,摁她坐在一张靠背大木椅上。   
  “我要喝水!”她又叫道。一女尼端来一碗茶水,给她灌下,她顿觉喉咙似被一条线拉直了,舒服了大半。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却没得到回答。她气了,又大声喝道:“这是什么地方!放开我!给我松绑!我要去茅坑!赶快,我忍不住了!”她一边喊叫一边挣扎,那两个女尼只是用力按住不让她动弹,没出一句声。   
  她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饿了,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施主,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进来三个人。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师太,穿着宽大的浅绿袍子,略有佛衣味道却又没有尽然。一顶珠冠垂下,薄薄幕布遮住了头,一张粉脸细眉红腮朱唇,更不似佛门之人。一左一右二人约二十岁,姿色与打扮略为淡雅,却是极有动人之处,她们手里各托一紫木托盘。相比之下,先前那两个女尼倒更似正宗的佛门弟子。   
  “玉珠师太。”两个女尼叫道。   
  “月眉小姐,受苦了。”玉珠师太看了她几眼,神色里满是女人的傲慢。   
  “我怎么会到了这里?是谁把我抓来的?求师太救我。”   
  “我就是来救你的……”玉珠师太微微一笑。   
  “太好了,谢师太。”月眉眼中闪过希望。   
  “我佛大慈大悲,时刻不忘普度众生,月眉小姐本是苦难中人,自是要由我佛搭救,从此以后便可在极乐世界里享受天伦之乐……”   
  她的一番话听得月眉云里雾里,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两个女尼从椅子上拉起,在观音菩萨面前又被用力一压,跪倒在地。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你就收下这苦难的子民吧。”玉珠师太上了一炷香,口中念念有词地转动手中的佛珠。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月眉惊慌起来,天啊,这群师姑要如何对付她?   
  念完经,玉珠师太从托盘里拿起一样东西,伸到月眉眼前。烛火之下,月眉只见到寒光闪闪,是一把细长的剃刀,刀刃锋利无比。她睁大眼睛恐慌地望着玉珠师太,只见玉珠师太脸部肌肉微微颤动,阴阴一笑,似乎能听到从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哼”的一声,“月眉小姐,欢迎你入我佛门!”手一挥,刀动发落……   
  “不要啊!!!”月眉拼力喊叫,死命挣扎却被紧紧按住,两行热泪顷刻滚下,自觉恨不得那把刀锋对着的是自己的咽喉。   
  缕缕青丝飘落,在烛光里慢慢旋转成圆圈,仿佛不忍离去,在半空中跳着最后离别的舞曲。月眉心裂泪干,无力地看着一头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如绸缎的秀发就这样被连根斩断,似被剜了心肝。它们簌簌落到地面,拥围在月眉身边,似在低吟,如在哀号,哭泣着她那正在逝去的华发……   
  两个女尼给她松了绑,她已无力挣扎,瘫软在地。   
  “静心、静音,扶月眉去净身更衣,好生侍候着。”   
  “是。”两人把托盘交于他人,扶着月眉进了里间的更衣室。   
  “阿弥陀佛!”玉珠师太对着青灯念道,火光前的她,眼中媚惑闪烁。         
  第十四章庵堂斗智   
  广州人注重传统礼节,逢初一、十五必要上香拜神,出门外行均讲究好意头保福全家,偶遇丧事更要念经打蘸,整个广州城里寺庙尼庵大大小小不计其数,都香火兴旺,香客不断。那些寺庙尼庵,是众人祈福之地,然而广州城内还有另一种尼庵,却是打着尼姑庵的幌子,挂羊头卖狗肉,干的却是别的营生。   
  清末民初,广州盛行一种庵堂,内有鸨母式庵主、名妓式妙尼,可谓“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庵不在大,有妙尼则名”,为专供广州的达官贵人、富商名士醉生梦死、风花雪月之所。当然这种尼庵不对外公开,一般人进不去甚至根本不知道天底下还有如此逍遥之地,此地客源均是由熟客介绍,并要经由庵主调查其身世,合乎条件者方可进入。来尼庵玩弄风月的大多数为军政要员,这里亦理所当然地成为他们或密谋决策或潜藏逃难的场所。除了军政要员,那些玩腻了陈塘风月的富家子弟亦慢慢通过各种渠道寻乐至此,渐渐沉迷于这种隐蔽清幽的淫乐场所,享受此类安乐窝里的情天欲海,并暗地里把到尼庵嫖师姑叫做“开师姑厅”。说白了,只是换汤不换药,陈塘是告白于天下卖笑,尼庵却是躲在佛祖的招牌底下卖肉。   
  尼庵里的妙尼,均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她们不似青楼女子般浓妆艳抹,只是淡扫娥眉略施脂粉,倒更显得清丽脱俗,让那些见惯了画皮女人的男人更有新鲜感。当时的“广州五大伽持”分别是药师庵的大虾、细虾,永胜庵的眉傅,莲花庵的文傅,无着庵的容傅,名噪一时。   
  玉珠师太正是此类尼庵—白衣庵的庵主,白衣庵位于豪贤路,为“七大名庵”之一。白衣庵既能位于七大名庵之列,自有其实力所在,只是庵中并未能如其他尼庵般捧出一个“明星妙尼”,没能成巅峰之气候。前些日子一个熟客说要给白衣庵送上一份大礼,让其有个镇庵之宝,这送来的镇庵之宝,就是昔日的陈塘红牌月眉。   
  可怜月眉,一场劫难过后兜兜转转还是跳不出红尘,从青楼到尼庵,只是换了个名头而已。   
  她已换上清装,玄色丝罗长袍,衩口开得很高,露出白丝贴身长裤,勾勒出修长的身段。足踩丝履,头戴尼冠,手持念珠,一副出家女尼装扮。脸上略施脂粉,娇而不艳,媚而不俗,淡淡的妆容倒似小家碧玉轻妆梳扮去逛花街。   
  月眉跟着玉珠师太行走在尼庵廊内,穿过一间间庵房。庵堂后有一个大花园,建有两排房子,庵堂看起来年月已久,却有一番古色古香之韵。园内树木葱茏,鸟语花香,倒是一片清静怡人之地,只是谁会想到这佛门圣地竟有如此不苟之事。她还没有弄清是谁把自己抓到此地,此举有何目的用意。庵里的女尼见她都闭口不语,玉珠师太更是不对她透露半点风声,今天一早只叫她装扮好,有客人要见。见客?她倒是想看看尼庵里玩的是怎样的一种名堂,既然掩以佛祖名下,看你能嚣张到何种地步。便也没反抗,跟随去了。   
  进到最尽头的那间庵房,玉珠师太叫月眉坐着静候,客人马上就到。莫不成真在这清静地里卖弄风情?她正要开口,却听门外响起了匆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耳中—“来了?来了?”这个声音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不是刘大阔是谁!           
  只见那人走进门来,正是刘大阔。他穿一套深色西服,戴一顶黑色宽边帽,腰围看起来似乎胖了一圈。刘大阔进了门来正迎上月眉惊愕的目光,看到那双依然俊秀的眼睛里有着惊奇、疑惑,更多的是愤怒,不过这一身师姑打扮让她更加飘逸秀美。他张开双臂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月眉!想死我了!这身打扮真是别有风情啊!”   
  “呸!”月眉躲过,啐了一口,秀眉倒竖,怒目而视,“刘大阔,原来是你把我抓到这里,你居心何在?”   
  “息怒息怒,不就是想给你点惊喜嘛……”   
  “你别过来!”红光一闪,原来是月眉把那串朱红色的念珠一甩,正中刘大阔右脸,然后念珠“啪”地跌落在地。   
  “哎哟!” 刘大阔龇牙咧嘴捂着右脸大叫一声,手放开便见脸颊起了一道红印。“你看看,还是红牌阿姑的架势,也不念旧情。”他不好意思地朝旁边的玉珠师太笑笑,“师太辛苦你了,你忙去吧,我和月眉先叙叙旧。”   
  “有什么事刘老板尽管吩咐。”玉珠师太撇嘴一笑,便出去了。   
  “月眉!”刘大阔又欲上前。   
  “站住!你别过来!我没什么旧跟你叙的,对你这个混蛋,我只有仇,只有恨!”   
  “月眉,我这是为你好……”   
  “呸!你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你整垮了‘春梦’,害死了仙姑……”她的泪滚滚而下,“你不是人,你是个魔鬼!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她哭倒在桌边,被刘大阔趁机一把抱着,她死命挣扎,右手用力一甩,“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刘大阔瞪着一双牛眼般大的眼睛,满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起,美人当前,他的忍耐亦到了极限。   
  “打我?!”他咆哮起来。“你到外面去问问,我刘大阔是个什么人物?他妈的臭表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念旧情想好好对你你竟敢对我动粗,那我他妈的就给你来狠的!”他举起右手,准备往月眉脸上打去,月眉面不改色,脸高高抬起,狠狠地瞪着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呸,他妈的臭女人!”刘大阔终是敌不过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嘴里咒骂着放下了手,气呼呼地坐在太师椅上,拿起青花瓷杯“咕噜咕噜”地喝光了茶水。   
  “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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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放我出去!”   
  “想得倒美!我费这么大劲才把你抓来,我还放你出去让你远走高飞,我白痴啊我!”   
  “把我关在这里对你没好处,你就不怕我会趁你不备杀了你?”   
  “你?哈哈哈!就凭你那缚鸡之力?我刘大阔闯荡江湖半辈子,什么刀枪炮火没挨过,我这铁打不烂的命要是死在你这个女人手里,那也是我的福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哈!”一双淫荡的眼睛直扫月眉粉脸。   
  “刘大阔,你给我听着,除非你死在别人手里,不然我就算杀不了你死了也要化鬼来要你的命……”   
  “哈哈!别忘了,你是我刘大阔的女人,你死了当然也是我刘大阔的鬼。月眉啊,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要是不缠着我我还不乐意呢。我说你就消消气吧,我们俩这么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啊,再说了,还有更好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啊。来来来,我保证让你快活似神仙……”说着又过来要动手动脚。   
  “别过来!”月眉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剃刀,正是给她剃头的那把刀,她偷了过来带着防身,“你过来我就死给你看!”锋利的刀锋对着咽喉,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刘大阔愣住了,他实在想不到月眉真的对他有这么深的仇恨,本以为这女子撒撒气打闹一下就完事了,二人又可以重修旧好。女人嘛,除了爱财爱靓不就是爱男人吗?没想到月眉这么犟。   
  “好!你够狠!我看你能狠到什么时候!他妈的,你想飞,我偏打断你的翅膀!”他恨恨地盯着月眉,无可奈何。“玉珠师太!玉珠师太!”   
  “哟!这……这……”玉珠师太赶到一见这阵势也愣住了。   
  “给我好好看着,别让她跑了,只许见客不许接客!”刘大阔抛下一句话,又狠狠地看了月眉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月眉松了口气,把刀放入怀里。   
  “哼!还真以为自己是贤节烈女啊,别不识好歹!进得了陈塘的楼就进不得我尼庵的庙?我管你什么红牌,到了我这里就由不得你了!”玉珠师太白了她一眼。   
  尼庵本就森严重重,外人要查明身份方得进来,里面的人更是插翅难飞。月眉几日来一直在想逃跑的办法,均不成功,唯有随时准备见机行事。在白衣庵出入的男人陆陆续续,还隔三差五地宴请众尼,庵里除了清素亦有荤筵,且物价颇高,层次似乎更在陈塘之上。月眉不免感叹,到处都是有钱有势人之天下,什么点子都想得出,什么福都享得到,亦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   
  一日午后,月眉被聒噪的蝉声吵醒。她不用接客,只是偶尔见些客人,所以日间清闲得很。她坐在床沿想着今后的打算,却是没有主意。   
  “才睡一会儿就起来了?”进来的是红苹,手里拎着洗脸水。红苹是庵里的扎裤尼,被安排照顾月眉的日常生活,她对月眉倒不似其他女尼般躲避。红苹今年三十岁,五年前一家人死于疾病无依无靠便到了庵里出家。像这种贫困无依且相貌平平自愿出家的师姑,永远只能在庵里做些打杂的活,如扫地、添香、倒粪、种菜、挑水等。她们穿的是真正的师姑服,还要用绳子把裤脚扎起来以区分不同于接客妙尼,所以又叫扎裤尼。   
  “可不是,烦躁得很,睡也睡不安宁。”月眉懒洋洋地说。   
  “三伏天都这样,睡不好吃不好,等会儿我给你拿点酸梅汤去,开了胃喝多点水流多点汗人就精神了,晚上饭也能吃多点。”   
  月眉笑了,“听你这么说好像能治百病似的。”   
  “那可不敢想,能治这暑气就行了。来洗洗手吧,也洗洗脸,清爽些,洗了再上妆。”   
  “不上也罢,又不见客。”   
  “哎呀,月眉,我觉得你傻呢,不接客呆在这庵里不死不活的多没劲。不如讨客人喜欢,在庵里地位也高了,那才有前景。”   
  “前景?呆在这庵里能有什么前景?”洗完手,她接过毛巾擦干。   
  “前景大着呢。我在这庵里可是呆了五年了,什么事情没见过。当了大红人的,做了专一情人的,娶了做姨太太的,什么名堂的都有。不过我想着啊,被人娶走了的是最好的前景,不用在这里呆了,名分也有了,福气也够享了……”   
  “看你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好的事似的。”月眉微微一笑,都是过眼云烟而已,她早看透了,不过能离开这尼庵倒是最好。   
  “你可别不信,总比在庵里像你这样死气沉沉的好吧。”   
  “那你怎么不争取?”月眉笑她。   
  她倒也识趣兼老实,“我啊,是没那个命,有那个命也没那个相貌啊,所以也就安安心心地干我的活喽。”她咧嘴一笑,憨憨的,倒也可爱。   
  “对了,玉珠师太是哪里人,听着口音不太像这边的。”月眉试探道。   
  “那是,她本是北方那边的,是个军官的姨太太,跟随男人到了广州,谁知男人在战场上死掉了。估计她是想着回南京那边会被分号大的太太们欺负或赶出家门,便带着家当和广州的一个老鸨买下了这座尼姑庵办起了白衣庵。那老鸨也厉害,才几年时间就用妓院的一套方法把白衣庵经营起来,还进入了七大名庵之列,只是啊……”她压低了声音,“不久那老鸨就死了……”   


  “啊,怎么死的?”   
  “说是突然心脏病发作归了天,其实啊,是药死的……嘘……只是玉珠师太认识的人也多了起来,再说了,这庵里以后还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大家都是心里明着嘴巴闭着……”   
  “哦,原来是这样。”月眉明白了。   
  “月眉,我看你心眼挺实的,可是得提防着点。”   
  “我又不跟着争什么,难不成会成眼中钉?”月眉又一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虽然不争名气不惹是非,但矛头还是对准了月眉。   
  一日,不知妙尼树清在见客时犯了什么忌,被玉珠师太不留情面地教训开来。那树清亦不是省油的灯,她入庵才半年,年轻气盛且仗着平日里受的恩宠不比别人差,一口气顺不过来便也双手叉腰和玉珠师太对骂起来,直喷得唾?星子满天飞。众人也不劝,反倒站在一旁看戏般瞧热闹。姜还是老的辣,玉珠师太一番伶牙俐齿把树清说得眼泪直流,直恨不得含着一肚子的委屈往树干上撞死做个冤死鬼再来索命。月眉坐在屋内静耳倾听,不闻不问,当然手中的《红楼梦》只能掩卷了。           
  “清高?清高就别进我这门!红脸黑脸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命了,有本事就别一日三餐吃我的饭喝我的汤!看你脸嫩手嫩的没见过世面还怪可怜的,要到外面呆过就知道什么叫清高了,还不赶紧回心转意!不做就有得饭吃啊,我还想呢,呸,没这个福分啊,还想学着人家干躺着过太太小姐的生活,啊呸,你给我老实点吧,你以为你有人家那样的好命吗……”这渐渐地指桑骂槐起来,明眼人一听就明白,“要想有好福分你就赶紧给我侍候好了,你将来要睡着吃我是要管也管不着,只是别占着我的地方让人怎么看怎么像赖脸的,随便睡哪个男人床上去算了……”   
  月眉听这话越来越刺耳,把手中的书往床上一搁,走到门口一看,只见玉珠师太站在廊前如台上的戏子般眉飞色舞正骂得兴起,只是缺个对手,未能掀起高潮。   
  “哟!师太,您这说的比戏子唱得还动听呢,我都忍不住跑来想问是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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