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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员工电梯从酒店后门出去后,上了停在黑暗中的一辆没有亮灯的吉普车。车开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旁边的一处僻静街道。这里地理位置偏僻,极少有人来。
驾车人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满是疤痕的苍老面庞。灰白的头发杂乱,整个人的气质阴鸷森冷。
“鹰叔,您怎么来了?您不是说过,这段时间要少见面吗?”依兰虽然是用责问的口气,但声音柔柔的,就像是在面对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辈。
“小姐,抱歉,但我不能不来。”疤面老人的声音沙哑,回头看向依兰的目光充满了关切。
“发生了什么事?”车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依兰的清秀脸庞变得如同冰雕一般的白而且透明,森冷的寒意透体而出,逐渐弥漫开来,车内开始慢慢挂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疤面老人无视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他质问依兰,“我没事,是小姐你有事!”
“我?”排列整齐细密的精致眉毛微微挑动,依兰诧异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瞒着鹰叔?”老人愤怒地问道。
“鹰叔,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我没有事情瞒着您啊?”
从这几句话当中,察觉疤面老人没有危险,车内的寒意徐徐淡去。
“堕天王是不是不想等下去,准备对小姐你下手了?”老人更加愤怒地问道。灰发的发丝无风自动,满脸的紫红色疤痕狰狞可怖。仿佛活了过来,
依兰嘴动了动,但没有否认。鹰叔有他自己的情报渠道。他已经知道的事情,在想当面否认或者隐瞒也没用。淡定地说道:“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鹰叔您不用担心。”
疤面老人冷笑,说道:“你自己处理?怎么处理?小姐你有那个能力处理吗?是不是准备见了小少爷一面之后,然后跟堕天王同归于尽?”
“我。。。。。。哼。。。。。。”依兰倔强的把头扭向了车窗外。咬着嘴唇,脸庞绷紧,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这就等于是承认了。
疤面老人从小抚养她长大,太了解这个孩子的脾气秉性了。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但这次的事情不同以往,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宁肯他自己去死。反正已经苟活了这些年,早就该死了。
转回身体,手搭在方向盘上,语气淡淡地说道:“我准备去刺杀朴永善。。。。。。”
“不,鹰叔,您不能去!堕天王深不可测,您现在的实力去杀他,只能是自投罗网,是去送死!”依兰激动的大声叫道。
“我死总比小姐你去送死强。”
“不,鹰叔,我不会让您去的。”依兰从后面抓着疤面老人的肩膀,神情坚定地说道。
“我可以不去,但我有条件。”
“鹰叔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立即离开魔神城堡。我已经跟魔狐联系过,三天后,她的人会跟你见面。”
“不,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那我就去杀那个杂种。”
“鹰叔,您别逼我。”依兰的眼泪再次流下来。柔弱的双肩颤抖,她的坚强是给外人看的,但是在疤面老人面前,她坚强不起来。
疤面老人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缓缓说道:“小姐,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
。。。
第二卷虎跃龙腾 第七百四十八章隔墙有耳
readx;车内的气氛沉闷,僵持,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坚持,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在为对方着相。可同样也是两个极端。一个老的,一个少的,性子一个比一个倔。
“鹰叔,您别冲动,事情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依兰重新恢复了镇定从容,缓缓说道。这个时候她显示出一种很老龄化的镇定。不是面相变老,而是态度,清秀靓丽的娇嫩脸孔显现出来的心理素质太强大了,态度太沉稳了,像是几十岁的老人。见识过生老病死,见识过世事变幻沧桑。
好像被人惦记的不是她。有反抗力但根本形不成有效战斗力的也不是她。一旦厄运临头,出现的结果基本上等于是十死无生的更不是她。是在以自己的嘴在轻描淡写地说别人的事。
“唉。。。。。。”疤面老人叹着气说道:“鹰叔老了,当年就该死的,一直苟活至今,为的就是报仇。可你不同,秀儿,你还有家人,还有一个从小跟你离散多年的弟弟。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今后的路还很长。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可以豁出去,全无顾忌的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可你想过你弟弟没有?难道你真得想把跟他见的那一面变成你们姐弟两个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鹰叔,我。。。。。。”依兰捂着脸,泪流满面。刚刚的坚强瞬间垮塌。她态度沉稳,心里素质强大,可小时候没有印象,只有依稀模糊的记忆,长大后知道存在但没有见过的亲弟弟是她生命当中最弱的软肋。也是一处可以令她一触即死的地方。眼下被疤面老人毫不留情的刺中。她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涌出,情感摧毁了她坚强的外壳。
这一刻的她柔弱无比。如果有选择的话,她也不想,可是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了。除非听从鹰叔的安排,离开魔神城堡,托庇于魔狐麾下。那样或许会安全,但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在魔神城堡那个恶毒的堡垒里面潜伏了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一事无成的离开。不能让这些年变得毫无意义。
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她也必须要去做。这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命好,或许还能活下去,虽然明知道这个机会很渺茫。她不怕死,但不愿意死的没有价值。哪怕不能与老贼同归于尽,那也要给他来一个难以愈合的重创,为将来一旦得知了真相之后的小弟创造一个手刃仇敌的机会。
老贼修为深不可测,作为早年的奇道联盟的两大天王之一,无论个人实力还是在世界奇门道上的威势威望影响力,都是一方巨擘。杀一个这样的人,太难了。尤其是他现在修炼的那门邪功,人非但不见老态,反而越来越年轻。世界上没有真正的返老还童,但她不敢再等了,怕时间越拉越长,而她的报仇希望也随之越来越渺茫。
老贼惦记上了他,近期就忍不住的想对她下手,这对于她来说,是个死局,同时也是个机会。或许是今生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在魔神城堡这么多年,身份隐藏的非常成功,柳药儿对她很信任,罂粟小组的五个成员当中,她是唯一不受约束可以自由活动的特殊成员。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无论直接领导她们的主子柳药儿还是其他四位成员,都知道她的最终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鼎炉,为了老贼增进修为刻意培养了多年的上佳鼎炉。否则,以柳药儿那善妒的个性,又岂能给她接近老贼的机会?能让她威胁到柳药儿“九妃”的地位?
而老贼专用过后的鼎炉命运是非常悲惨的,后堡地下那百十米深的坑里埋藏的森森白骨就说明了一切。
所有人都以为她不明白,其实她早就明白。比任何人都明白。
秘密,隐藏的再怎么深,那只是针对蠢笨之人,聪明的人只要察觉,那秘密便不再是秘密。
依兰当然绝顶聪明,否则也不会一直孤身隐藏到今天。
依兰抹了抹脸上的泪。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鹰叔,这是个很早以前就抱着死去的信念一直坚持活到今天的老人。人活着,其实灵魂却早已死去了。报仇的执念一直支撑着他。
自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他今夜来到这里,是准备告诉自己,他要先一步去死。不论最终报没报得了仇,他都不会再有任何牵挂。唯一不能也不允许看到的就是任由自己死在他之前。
说服不了鹰叔,鹰叔也说服不了她。那么只能摆事实,利用事实让对方低头。
个性高傲的人,可以丢命,但绝对不会轻易认输,一旦认输,那就会彻底低头。
依兰是这样的人,鹰叔也是这样的人。
依兰说道:“鹰叔,我目前在中国是有任务在身,任务没完成,魔神城堡不会逼着我提前回去。那个老贼枭雄一生,知道事情孰轻孰重,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心淫/欲打乱教廷的计划。只要我人在中国,暂时就是安全的。我答应你,三天后去见魔狐手下的人。但在此期间,鹰叔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怎么化解我自身的危局或者怎么去杀那个老贼,咱们爷俩再详细商量仔细筹谋如何?”
“好!”疤面老人干脆答道:“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几天。只要秀儿你不做傻事,鹰叔可以继续厚脸皮贪恋红尘。哦,对了,这次教廷的上帝之泉计划所谋甚大,根据小姐前些日子跟我说的事情,这几天我又做了一番调查。发现了几件有意思的事情,估计小姐你绝对想不到。”
沉闷的话题暂时撇到一边,心情也不会那么沉重压抑,依兰飞快的擦干眼泪,娇声说道:“好了,鹰叔,别打哑谜了,说来听听。”
疤面老人呵呵两声,神情变得严肃,说道:“三份计划的持有人除了小姐你之外,另外那两位隐藏的很深,鹰叔我动用了所有渠道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但也确定了一件事。那两位不是外来客,而是本地户!”
“鹰叔你是说,其余那两人原本就在国内,只有我算是外来的么?”
“嗯,没错。教廷的可怕之处正在这里。中国是他们所谓的上帝教义发展的盲区,从古到今,千百年来,教廷的势力也没发展进大陆任何一处角落。但势力没发展到中国,不等于黑手没伸进来。我查到,江湖上有不少知名的门派暗地里都在为教廷办事,准确的说,是为钱办事。哼,为了钱,他们甚至连自己的祖宗八辈都能出卖。典型要钱不要脸,哼!”疤面老人说到这里,冷笑道:“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同时也是最令人可悲可叹可恨可恶最具有两面性最复杂的种族。。。。。。”
依兰打断他的话,“鹰叔,不要偏激,您这种以点盖面的习惯可不好。良莠不齐的事情世界各个优秀民族都有。同样一棵树上结的梨都不一定全是甜的。中国这么大,地大物博,人口基数占世界六分之一,那些被虫子蚀食的果子肯定更多。又不止仅在中国。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没必要这么愤青,还有。。。。。。呵呵,您跑题了,赶紧说正事。”
“不但那两个神秘的计划执行者是大陆的坐地户,就连负责下面具体行动的人也都是大陆人。教廷其实只负责在海外遥控。最终计划无论成败,都是中国人自己打自己。教廷的用心险恶至极啊!”
“查到了都有哪几个江湖门派吗?”
“目前只查到两家,其余的还在查,估计最近会有消息。”疤面老人回头认真地看着依兰,问道:“小姐,这个消息你觉得有必要通知给特勤局吗?”
依兰沉吟了下,说道:“鹰叔,你能查到的消息,号称布控严密,局内执棋的特勤局会查不到吗?”
疤面老人得意地说道:“不是鹰叔我小看他们,我能查到的消息他还真未必有那个能耐。”
“为什么?”
“特勤局无论怎么说,都是官府的爪牙,脑袋上扣的是官方的帽子,顶的是官方招牌。所谓猫有猫道,蛇有蛇路,江湖上真正阴暗的角落,他们的手伸不进去。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特勤局看似情报探查能力极强,其实真正算起来,他们只能是二流探子,连一流都算不上,更甭提顶尖了。鹰叔我则不然,我是顶尖的。虽然常年在海外,但散布大陆的情报网一直都在运转。所以我能查到的东西,他们绝对查不到。”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地几百米外的地方,靠在路边停靠一辆熄灯的房车,外表看上去跟普通的加长型房车没区别,可内里全部改装,摆满了各种电子仪器设备。
电子显示屏亮着,豆状的信号跳动闪烁。三个黑衣年轻人在里面神情专注的操控着仪器。姚一飞戴着耳麦闻言失笑,自言自语:“真当特勤局都是一帮只吃饭不干活的废物啊?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样东西叫高科技吗?”
。。。
第二卷虎跃龙腾 第七百四十九章当世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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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一飞作为行动组的精英,四个小队长之一,不但在修行界江湖上的青年人当中出类拔萃,更是一名合格的特工。随身携带窃听装置,早已是多年的习惯。
跟依兰会面的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窃听装置放到了她身上。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主动提出跟特勤局进行情报交易的人都不能放任不管。而且这个女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谜。浑身裹着雾,看不真实。自从上次因为罂粟小组事件,特勤局就已经专门针对她做过调查。查证了一些情况,但不是太详细。
况且在江湖上混的人,谁没有一两个伪装的假身份。不是为了为非作歹,为了安全也是有必的。
姚一飞只是没料到,一天一夜的等待下来,戏码终于开场。这次不仅有收获,而且收获还不小。
依兰是个假名字,从对方的对话当中可以判断出来。身份也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她是奇道联盟的人。先前查实的消息准确。
姚一飞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在寻思。他现在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跟唐宁之间的关系。听了这段谈话之后,大概判断已经出来了。可姚一飞不敢轻易下结论。
有关唐宁的资料,特勤局已经查实的非常详细。孤儿,自小被魔狐抚养长大,是祖孙也是师徒,(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冒出个姐姐来?
他不认为这个突然冒出的姐姐是假冒的,跟这个女人见面时,她眼中的期盼恳求很真实。且听到的这段对话当中,她对小弟的感情也非常深厚,非常在意这个从小离散的弟弟。她与现今奇道联盟的掌舵者朴永善有血海深仇。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唐宁之所以成为孤儿,始作俑者就是朴永善那个家伙。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现在是法治社会,也没人能阻止她们姐弟两个以江湖手段复仇。修行界,武林江湖,本来就与正常人所居的社会是两个世界。头顶着同一片天,脚踩着同一个大地,但却是两条轨线。
法律秩序囊括天下,但并不可能真正地做到面面俱到。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唐宁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家仇?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姐姐?
行动组的四个小队长,铁棒和尚,许嵩,高墨和他姚一飞,还有白头儿白胖子,跟唐宁的感情都非常好。把他看成自己等人的弟弟或者子侄。或许有他背/景的关系,行动组需要跟魔狐掌控下的势力合作。但相处下来的感情不是假的。否则,为了他的事情,也不会尽心尽力。为了许梦飞的安全,甚至还特意派专人保护。至今没撤。那几名组员基本上就等于是许梦飞的影子保镖了。
“你们两个继续监听,我出去打个电话。还有,今天监听到的内容一定要注意严格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泄露。”
“是,组长。”两名黑衣年轻人神态严肃。
姚一飞下了房车,走到远处拨通了远在云南白胖子的电话。今天的重大发现,必须要向白头儿报告。
“你说什么?唐宁居然还有个姐姐?”
黑夜之中,正带队向密林深处的几间竹楼无声包围过去的白胖子挥手让身边的人继续前进,他走到一旁停下脚步,神情诧异极了。
“是的白头儿,那段对话有完整的录音,你回京之后可以听一下,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奇道联盟的堕天王朴永善早年杀害了唐宁的父母双亲。他有个从小就离散多年的嫡亲姐姐。而他这个姐姐已在朴永善身边潜伏多年,而今正面临着巨大危险。白头儿,咱们怎么办,您看要不要知会唐宁一声啊?还有依兰那里,咱们要不要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她毕竟是唐宁的姐姐啊!”
“我知道了,你继续监视。我想想,再联系。”
挂断电话,白胖子垂在身侧的手摩挲着手机键盘。这还真是一波三折呀!
唐宁这娃子的身世没想到会是这样!
白胖子没有怀疑姚一飞的判断。
魔狐张小花重出江湖以后,在海外重组势力,跟堕天王领导的奇道联盟明里暗里的已经多次交锋。原以为,作为早年四大兽神之一的魔狐只是为了报当年的联盟被毁之仇,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有唐宁父母的血仇在内。所以张小花才处处找朴永善的麻烦,不死不休。
这件事情太严重了,无论如何都必须知会唐宁一声。而且依兰那里也不能干看着。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既然已经知悉了秘闻,一旦他这位从未谋面的姐姐真在国内出了什么事情。他白胖子将来都没有脸面再次去见唐宁。私人感情上也无法面对。
他毅然抬起手机拨通了冷清霜的电话。唐宁必须回京一趟,马上!
清晨,鸟鸣清脆,虽然悦耳,但也很吵闹。窗外的阳光顺着窗帘缝隙透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条明晃晃的光斑。
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黑发白眉,肤白似雪,一身白裙的白苓闯进了唐宁的卧室。见唐宁还在蒙着雪花缎面的薄被子睡觉,颜色极为浅淡的嘴唇嘟着,鼓着粉腮,跳上床,直接骑在了被子下面的人身上。捏着拳头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砸。
“哥,起来了,太阳好高好高了。”她明显对光线不适应,嘴里说着太阳的时候,脸色更加白,感觉不是很舒服。但她还在坚持。如果在平时,她早就躲开这种光亮令人讨厌的东西了。
“再睡会儿,昨天跟风流谈的太晚了,让我再睡会儿”
“不!”白苓倔强的摇头,挥舞着小拳头又砸了几下,见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