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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样把客户扫地出门的?”我反问。
“客户是上帝没错,可是听没听过一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会去接你。”他笑,暖暖的洋溢着一种未可知的安全感。可是,不该是危险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计划书我会看,不过,不要认为这桩生意你一定成功。”我转身离开,不想多呆一秒。
“苏恩。”他突然叫我,而且还是全称。
“一起吃饭。”我心中不屑,打完了嘴巴就给甜枣,我可不那么廉价,和你吃饭,我宁可啃面包。
“不用了,你的饭太贵,我吃不起。”我走的决绝,胃却早在身体里竖起抗议的旗帜。翻江倒海的同时,不停的涌动着酸浪,一波一波的袭击着早已松动的神经。
我回到办公室,把从李志宇那捡回来的计划扔在桌子上,心里到底是扭什么,是不甘心被人利用,还是不甘心有人能看穿自己的心。或者,人天生就喜欢掩藏自己,时间久了,就开始慢慢相信那个原本带着面具的人才是真身,害怕被人懂得,害怕被靠近。手腕上的小十字架在我稍稍用力的手臂上显得渺小异常。顾青城消失多久了?我点开邮箱,翻看着已发出的邮件,他没回过一封,空落落的收件箱看上去竟有些可怜。
我打电话给韩笑楠,她果然在电话的另一端高分贝的尖叫。
“苏恩,你给我说清楚,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
“你来吧,我请你吃饭,顺便给你解释,我在搞什么。”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估计她被我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感动了,立刻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我见到了韩笑楠,她穿了件红色的风衣,远远看上去分明是个信号灯。我笑,第一次以她热衷的方式给了她一个大拥抱。
“我的天,太阳是从哪边升起来了,我居然被拥抱了?”她夸张的做了个表情,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两个人挽着胳膊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苏恩,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地下工作?”
“你没看?”
“什么?”她挠挠头,完全搞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从包里掏出一叠报纸扔给她,然后用力的指指。神气的给了她一个大笑脸。
“这个,不就是北城日报么,你吃饭的时候干嘛带这个啊?哪个八卦新闻好看?”她不停的翻着,我真想把这个女人的脑袋拧下来看看是不是需要这么白痴。
“喂!韩笑楠!如果你再开低智商玩笑,我会让你消失。”她闭了嘴,翻了两页,还是没看出什么,我早已经按耐不住了。
“改版啊,改版!你是不是从来不看报纸?翻了多少次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百年都不看一次。”她撇嘴,然后象征性的表扬了我几句。
“苏恩,你就别这么拼了,累的半死不活的,就为了这几叠破纸?”韩笑楠看着我心疼的皱了皱眉,我笑嘻嘻的敷衍了几句。
“你最近顺利么?韩部长。”我打趣着,望向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的上了计程车,李志宇?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不顺利,我发了好多邮件,都石沉大海。偶尔收到一封,还是购物广场发来的促销广告。”她惨兮兮的撅着嘴,然后望向我的眼神楚楚可怜,我又何尝不是,看来,还真是同病相怜。
“你表白吧,韩笑楠。现在这个时代,女追男不算过分。”我伸手附上她手背,轻拍了一下。
“可是,我听说,那个……他好像有很喜欢的人。”
“国外读书时候的女朋友?谁说有了守门员就不能进球啊。”表面上,我说的大义凛然,毫无畏惧,却在心里暗暗替韩笑楠叫苦。毕竟是已经贴了归属的东西,就像是划分到个人名义下的财产,怎么好往外撬。
“不是,听说是回国之后才有的。恩……副总说,他是一个信缘分的人。”
“晕,那更好办了啊,你就让自己成为他的缘分呗。制造点浪漫相遇,不就得了。”我小花痴了一下。
“好啦,好啦,不说了,我要先搁置这个计划。”韩笑楠眼角飘过一丝坏笑。
“你是不是又想求我去干什么二百五的事情?”我忐忑的咽了咽口水。
“嘿嘿,也不是,就是吧,老胡么,他……”
“韩笑楠,你什么时候开始和老胡走的近了?”
“瞧你说的,都是同班出来的,干嘛那么外道。”话虽如此,可是一提到老胡,我总能联想起陆和平,外加上刘晓洁那副不可一世的脸,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哥们开了个酒吧,请我们去玩,一起呗。”韩笑楠装可爱的向我抛了个媚眼儿。
“不去。”我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不行,这个是你欠我的,必须去。带着上次那个帅哥,算是我给你的福利。”
“韩笑楠,我发现你越发的不正常了。几号?”我哼了一句,可最后还是没拒绝。
“月底,月底呢,我先和你说一下。”她满意的搔了搔耳边的碎发。阳光下,那张清秀的脸多了几丝淡定。
“对了,他们不会也……”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抛出一句话。
“晚了。事已至此,你必须得认,苏恩同志!”韩笑楠终于扯开了嗓子大笑起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她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果然还是这样,没了顾青城,我该怎么应付陆和平和刘晓洁,头疼,头疼!
☆、不能说的秘密(二)
一个下午我过的都晕乎乎的,既头疼网络的策划问题又介怀着韩笑楠提出的聚会。我刷新了无数次的收件箱,却还是没有等到一封邮件。于是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譬如,我的策划案。
我翻开从李志宇那拿回来的文件,终于安静下来慢慢的进入了工作状态,而这份企划案也确实让我眼前一亮,即便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必须要说这份企划案是我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适合北城的宣传。从基本状况到现在的发展,他的计划简直可以称为滴水不漏,毫无瑕疵。其实我也真是多此一举,他下了那么大工夫,无非只是觉得北城是一块到嘴的肥肉,怎么可能会给我说不的机会呢,原本就该是非他莫属的固定选择题,却还要假装着自己还有退路。苏恩,你又输了。我叹了口气,身子沉沉的向后靠去,整个人瘫软的感觉还真是够颓废。
我望着发白的墙壁,凭空的想念起顾青城的脸,该有多久没和那个家伙抬杠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嘛,消失了那么多天,还一封邮件都不回。电脑忽然在这个时候响了一下,我机警的望向屏幕,是,邮件。我欣喜若狂的点开,果然来自冰山。整封邮件只有一个字:雪。附件中还有一首MP3格式的歌曲。我无奈,觉得自己不该抱有希望才是,自己写出去的东西,也无非只是冷笑话,现在冰山用一个字和一首歌和我做等价交换,实在是投桃报李,够公平。
我把歌曲下载到桌面,点了播放,电脑缓缓的流放出顾青城传来的那首《Satisfied》,我安静的靠在窗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透过厚厚的玻璃窗望出去,天空开始阴霾着脸孔,扭曲的捏作着几朵灰暗的云朵,让人的心情低落至极。今年似乎比去年多雪,而下雪之前,天空会再次变红的,是不是?我笑,望着对面那些林立的高楼,想着那些被隔绝在这个世界上,还依然苦苦奋斗的人,就像是我,楼上的家伙,还有即便是不谙世事,也不法摆脱世俗的顾青城。这就是活着,或者,总该想个理由让自己继续。
下班之前,顾恺之来了趟办公室,看着我一份无精打采的模样只是笑笑。
“苏恩,这个是夏老师给你买的围巾。剩下的这包是她想拜托你的东西。”顾恺之把两个大袋子放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然后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这个是围巾,这些呢?拜托我干嘛?”
“后天图书大厦可能有一个展会,算是城市建设的一个方面,你去跟一下,写一份报道。图书大厦距离B大挺近的,帮忙把这些给青城送去,她这两天没课,就不去学校了。”顾恺之说完后,脸色阴沉,只是轻声的叹了口气。
“老头儿,是不是冰山最近没回家,你想他了啊?等我去了,把他带回家,让他陪你两天。”我顽皮的给老头儿捏了捏肩膀,殷勤的和他调侃了几句。他摇摇头,点点我的脑袋。
“你啊,都老大不小了,一说话就喜欢东拉西扯的,没一句正调。”他手刚搭到办公室门的把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的退了回来。我知道他有话要说,特意的盯着他的脸,可是,他皱了皱眉,轻咳了两声,想了半天,也没开口。最后,只是生涩的干笑了下。
“苏恩啊,可以的话,你和青城周末都回来吃饭。”他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我办公室的门口,望着他走时的模样,我竟想起朱自清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怅然,浓浓的弥漫着酸涩感。是不是人到了年龄就会开始期待儿女给的一种团圆,怪不得顾青城不在的时候,老头儿对我像是亲生女儿,或许是弥补一种缺憾吧。现在呢?即便是等到了,却也还是隔着时间,隔着空间,见不到,摸不着。
回身望,雪花已经开始飘起来了,这一次天空没有变红。那首我听不大懂的英文歌,竟让我想流泪……坐下来,我回了封邮件给顾青城,可是,依旧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没了音讯。我尴尬的望着电脑屏幕笑,简单的收拾了下,关灯离开的时候又特意的看了看沙发上的东西。我伸手拿了那条夏老师新买来的乳白色围巾,心里沉甸甸的,围在脖子上,眼前竟是顾青城那晚温柔动情的双眼。摇摇头,走廊又是一片漆黑,高跟鞋的声响被无限的拉长,我笑,没错,还是一个人才对。
第二天,我采纳了李志宇的策划,但是之后的具体实施却都交到了刘芝手里,我特意和他拉开了距离,那种心思缜密的男人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即便偶尔在走廊里见了面,我也只是淡淡一笑便回避开了。自那晚的炸酱面之后,我们便没了交集。不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
这两天B市一直在下雪,我每天都依赖着那首英文歌取暖,天气越来越冷,即便窝在公寓里,也常瑟瑟发抖。手腕上的小十字架沉寂了太久,已经开始成为我生活的一种习惯。连着吃了两天的鸡蛋面,直到失去了味觉。顾青城上次买来的冰淇淋和啤酒还锁在冰箱里,我坐在窗台上看外面的夜色,橘色的灯光伴着零零落落的白色小蝴蝶,像是被人吹散的小羽毛,却不知道该飘向何处。
陆和平终究在流了泪之后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而我因为开始有了新的等待,所以,再没有做过和他相关的梦。最近,我整夜都梦到白色的雪,和一个穿着深绿色风衣的男人,他满眼温柔,望着我的时候对我说,他冷……我傻笑,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6:30,我比想象中醒来的早,心里仿佛一直有事情,所以睡得不算安稳。想起今天会见到冰山,我心情大好。特意找了几个冷笑话,以免见面的时候会冷场。还化了淡淡的妆,让最近消瘦了一些的脸颊看上去不那么憔悴,对着镜子,我照了很长时间,反复的练习着和他见面后的打招呼方式,为什么我这么紧张,心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可只要想到冰山的脸,它马上便会加快速度。我的脸部神经终于在多次的蹂躏之下开始麻木,直到我终于摆出了一副自认为满意的微笑时,我才决定出门。
我算好时间,交代了报社的工作之后,便赶往B大。天空还飘着点点碎小的雪花,路上的银白色还没有被灰尘附着上污渍,望着路旁那些被积雪压低的枝桠,即便灰蒙蒙的一片,却让我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感。
B大。我该是多久没再回来,我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物理研究所,那清冷的角落还真配得上研究二字。我还没迈进走廊,便迎面撞上了一个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他连连道歉,我也只是礼貌的低头回应着。
“那个,我想问一下,顾青城,他,在么?”他终于抬头看我,然后表情竟是一愣,继而又有些歉意,然后礼貌的指了指实验室。
“谢谢!”我在外面的台阶上跺了跺脚,继续往里走,回身望,他居然还在看我,目光中竟是犹疑。
我边走边练习着和顾青城打招呼的方式,怎么越近我越不知道说什么,迎面走来两个女生,看上去也是实验室的人,我机械的保持着微笑,只听到她们细碎的说笑声,好像是说,谁是院长的女儿,谁怎么样,总之都是无聊的八卦新闻,还不是和我上学时候一样,我微微一笑,加快了步伐。
我原本想,直接推开门,然后给他一个surprise,后来想想,还是就此作罢,一旦人家在搞什么研究被我吓到了,冰山肯定会翻脸。我悄悄把门推开了一个小缝儿,试探性的望一望。一双背影映入眼帘,是冰山,我刚想敲门,却看到那个站在顾青城身边的背影侧头望他,脸上尽是欢悦,她伸手捂着嘴羞涩的微笑,然后拍顾青城的肩膀,他和她四目相对,我的心,这是什么感觉?我低头不想继续看下去,可是,为何眼睛却不想离开那个男人……我抬头,屏住呼吸,她的手伸向冰山的脸,他居然没有躲,只是愣愣的看着她。想起上次黑暗中他冷冽的说着“别碰我”,我竟觉得自己的手有些脏。
“小姐,你是找不到青城么?他不在?”我被身后的声音唤醒,他敲门,于是门内的两个人便和我正面相对了。
顾青城的眼角闪过一丝怀疑,接着望向我的时候又回归了平静。我尴尬的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的拉着我手里的两包东西,不停的告诉自己,苏恩,微笑。可是,不行,我试了好几次,都失败在起跑线上。倒是顾青城,从容不迫的走到我身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淡淡的说了一句“辛苦”。我没抬头,心扑通扑通的猛跳,转过身便向门外走去。
身后,我分明听到一个甜腻的声音,那流利的英语更让我自惭形秽。
“hey;what’s up?”
“nothing。”顾青城那句满不在乎的“nothing”就像是针一般的戳进我的心里。是我想得太多了,一直我的名字在他心里只是一句“nothing”或者,可能比那还糟糕。我走的狼狈,漫天飞逝的雪花忽然成了心里无法弥补的遗憾,巨大的黑洞像是沼泽,让人越陷越深,疼的难以喘息。
☆、不能说的秘密(三)
说不好为什么,我会因为顾青城没有拒绝那个女孩儿而觉得委屈,或者,人总喜欢比较,尤其是女人。我笑自己傻,手腕上的那个小十字架今天出奇的冰,贴着我皮肤的时候有些刺痛感。
“喂!”顾青城果然还是象征性的追了出来,我回头,努力的平静着刚才那张过于扭曲的脸。
“恩!怎么啦?”我回身,干涩的舔了舔嘴唇,挤出一个微笑。顾青城只是怔怔的望着我发呆,想必,想必他也无话可说,主要是,我是一个仅仅配上“nothing”的人,所以,更不值得一提。
“没事。”他喉结的位置动了一下,我嘲讽自己现在还观察的那么仔细。
“你忙,我先回去了。对了,有空回家看看老头儿,他挺挂念你的。回去吧。”我推了推他的胳膊,他只是愣在原地不肯动。我伸手的刹那竟然觉得自己在进行非人道的自我毁灭,明明不想,却不得不做。
“苏恩……”是不是男人做错了事情的时候都喜欢叫女人的名字,也是在B大,也是一个男人,不过,不同的是,为了不同的女人。可是,顾青城并不是我的谁,而我一直也只是在做一个“nobody”。
回想起刚刚那两个走廊偶遇的女孩儿,我心中豁然开朗,想必她是校长的女儿?我怎么会把顾青城和陆和平等同?我真是疯了。
“顾青城,刚刚……我只是随便问问,那个女孩儿,是校长的女儿么?”顾青城的眼神从原本的沉静竟忽然的犀利起来,望着我的时候多了一丝担忧,可又像是失落。
“哈哈!那个……别,别误会,我这个人向来八卦,随便问问啦。”我挥手,装的若无其事。其实,我早该有答案的,他的眼神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么?为什么我总想听他亲口说,或者,是还想给自己留有一丝可能,只要他说不是,他说不是,我就相信。
“好像是吧。”他的声音冷冽的如同这个冬天的风,除了让人畏惧之外,也可以让人绝望。我抬头,望着那双眼睛的时候,他没有留恋,更多的是陌生。
“那个……呵呵,那个……”我开始支吾不语起来,只觉得脑神经的地方开始短路,整个身体也开始产生巨大的麻木感。没错,没错的,男人需要的女人都该是那个类型的,有靠山,有能力,有钱。陆和平是,连……他也变成这般。
“我走了,下午还有事。”无奈之下,我抛出一句可以逃脱的话,他不语。
我转身的时候,手腕上的小十字架忽然变得有些多余,既然多了一个噩梦,何必还要自欺欺人。我走回原地,开始笑的自然。我咬咬嘴唇,摆出一副今天练习了好多次的笑容。原本是准备用来打招呼的,现在竟成了离别。
“冰山,这个,还你!”我伸手解那个手链,他却忽然捏住我的手腕,不再是我熟悉的温度,甚至让我觉得冷,我猛地逃开他的力度,他望向我的神情竟是看不懂的凄楚。
“我,我不做梦了,这个没用了。”我用力拉那条手链,它却以其不配合的勾住了我的毛衣,让我恼怒。
“你带着就好。”他语气淡淡的,收回手,像是一种安排,又近乎是一种施舍。我不语。既然已经看懂了结局,就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