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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仙-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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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数下,大厅中数个关节发出轻微断裂声,整个内堂焕然一新,原本雪洞式的房屋,赫然间摇身一变,楠木架,绣花帷幔,碧玉磬,鹤嘴灯,鎏金炉,攒花毡应有尽有,一时间,倒像个俗世间富贵家。杜如风细看之下,却越看越是心惊,因为那状似楠木的博古架,并非真楠木,却乃是玄武大6南疆万年灵木所制,此木质地坚硬,寻常法器法术均不顺其分毫;兼之气味芬芳,有清心提神之效,乃炼制法阵时极好的材料。这等木于坊市间论寸来卖,他有个擅于炼制法阵的师长,早年得灵木一段,制成万木回春阵,献予门派,相传此法阵开启,便是元婴修士亦无法破阵,迄今都是清微门所珍藏的宝贝。

    可这里随便一个木架子,竟然全是万年灵木。

    那悬挂壁上宛若富家女子闲暇时把玩的碧玉磬,通体晶莹,剔透中透着金黄色光晕。这个东西比之万年灵木亦不遑多让,乃东边镜海深渊一种名为“日烛”的玉石,此玉石乃是炼制通灵镜一类法器的绝佳宝材,若得一颗镶嵌其上,这炼制出来的宝镜,当得上窥仙境,下探地府。

    此外,这里还有一样令杜如风亦砰砰心跳的物件。

    那个被随意摆放架子上的,模样毫不起眼,乍看宛若一盆野草似的灵植。

    这东西名为“玄云草”。

    上古时期,神共居,灵力充沛,物种繁茂。

    那个时代,若想修成仙,仙若想修成神,除了修炼参悟外,还有一种东西,叫乘“玄云”。

    所谓玄云,即开天辟地之圣神慈悲为怀,为后来者预留的一道方便之门,有大德者,有大能者,能顿悟者,福泽缘深者,皆可由大司命起神坛做法禀报上天之帝,祈求下降玄云,将这些接往仙途,得飨祭祀。

    到地现下,谁也不知何为玄云,但却将这个传说保留下来,并给这种不起眼的灵草,起名为“玄云”。

    换句话说,这种灵草便如传说中的“玄云”那般,服用其果后能真正洗涤凡心,令脱胎换骨。

    这个东西久已不现世,亦不见记载,就连杜如风,也只是听师尊提过一次。

    杜如风乃冰系变灵根,这给他带来无穷的好处,使得他自来修炼比旁顺畅许多,他又生性沉稳谨慎,不肯有一刻放松,修炼自然较之同龄修士高出许多。

    然而他的灵根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他虽为变异冰灵根,却又不是纯粹的冰灵根,他的灵脉中还纠缠着土灵根,那土灵根与冰灵根相生相克,互为表里,难以区分。

    若是别的灵根也就罢了,他好歹还算资质不差的双灵根修士,可坏就坏,那另一条灵根却是万中无一的冰灵根。

    他原本就该是天之骄子,然却硬生生被土灵根拖累“资质尚可”的地步。

    他的师尊比他还痛惜此事,百般思忖过后,遂下定心,给他用了珍贵的“洗灵丹”洗去那土灵根,从此对外只宣称,这个徒儿便是异灵根者。

    他那时还小,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只知道大家都传诵琼华派有位独一无二的天才弟子,那年纪轻轻即位居金丹修士,成为一峰之主,掌教亲自赐号文始真,其金丹大典办得极其隆重,一时间他受天下羡嫉无边。

    那位文始真,也就是今天的文始真君,他便是一个异灵根者。

    年轻时的杜如风以为,只要洗掉自己身上的土灵根,他便能跟孚琛一样,修为一日千里,成为众高山仰止的对象。

    可是他没想过,若“洗灵丹”这般好用,则天下修士旁的不用干,只需钻研如何炼制“洗灵丹”即可,又何必以灵根定高下,以天赋论尊卑?

    “洗灵根”逆天而行,与修道感悟天地,心体开明的讲究自是背道而驰。随着杜如风修为越深,则代价越大。

    修士每进阶一次,则灵根经脉拓展,以便引入体内之灵力更为精纯澎湃,这便好比王都修路,每拓宽一寸,则车马往来便多一分从容。

    可杜如风与此相反,经脉越修越窄,到这几年,已然进阶越发艰难。他明明道心坚定,修炼刻苦,从不妄自菲薄,亦不自以为是,可他就是徘徊筑基十二层无法凝结金丹,问询师尊之时,师尊竟长叹一声,言道幸亏他金丹未成,否则全身经脉倒行逆施,届时神仙难救。

    这样的结果,纵使杜如风再淡泊心正,却又如何甘心?

    那个时候他问师傅可有解救之法?师傅想了半日才说,除非找到“玄云草”所结之果,可那玄云草乃传说中的东西,世多不相信,即便是有,亦容易与长于灵圃中的杂草混淆,岂是那么好找?

    杜如风不甘心,以历练为名多次入世,又遍访名川大江,踏遍玄武大6有名的名门正派、修真世家,却根本连“玄云草” ;的影子都见不着。

    那么难寻之物,为何却会此处得见?

    这屋舍之内任一样东西丢出去,只怕会引来无数觊觎之徒,杜如风转了一圈,甚至有种愚夫愚妇的浅见,若将这房中的东西拿走,可比入一百个秘境,盗上古仙的洞府还划算。

    可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便宜的好事?

    他愈发郑重起来,连那盆“玄云草”都不敢靠的太近。

    实是当世之高,能有这么多珍藏的,他脑子里想到只有一个,那就是太一圣君左律。这么多天才地宝。收齐了靠的不仅是仙缘,还得有惊的实力,以及比一般修士多出许多倍的时间。

    ’便是他自己的师傅,元婴大能,亦不可能将万年灵木雕成架子,将日烛玉做成敲打着玩的玉磬。

    更何况还将“玄云草”养成盆景。

    他想,清微门的掌教做不到,四大门派的其余掌教也做不到。

    太一圣君也许做得到,可他堂堂高,又怎会将这些东西弄成闺房模样?

    闺房?

    杜如风浑身一震,立即醒悟过来,这内堂的一切一切,不就像一个女子的闺房么?

    就此时,他忽而听见曲陵南“啊”的一声低呼。

    曲陵南是他认识的女子中最豁达坦荡,也最无小女儿气的一个,她都出声低呼,杜如风瞬间浑身绷紧,脚下使出流风诀,迅速奔往曲陵南所的地方。

    那是内室中安置卧榻的处所。
80第 80 章
    八十

    杜如风冲进去的时候;却见曲陵南正挽了袖子,仰头呆呆端详壁上悬挂的一幅巨轴。

    “陵南,没事吧……”杜如风脱口而出之语,却瞥见那卷轴时戈然而止。

    他顿时明白了为何连大大咧咧似曲陵南这般的女子都会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任是谁;乍然见到自己的画像现身于陌生之地,且安享面前神案上诸种祭祀,都会忍不住惊诧莫名。

    何况这还是巨幅卷轴,从屋顶垂落到案前;足足占了大半壁墙。

    那画中女子乌发垂腰;身着白衣,腰系绿丝绦;赤足踏朵朵莲花之上;窈窕轻盈,绰约逸姿,顾盼之间,似喜还愁,欲说还休。她那一张脸固然与曲陵南般柳眉杏目,清丽俊雅,只是再仔细看,却能发觉,那画中女子的五官与曲陵南只像了六七分,且二者气质神貌相差太远。

    画中女子翩然若仙,曲陵南却明快亮丽,而且像曲陵南这等一张嘴便能把气死的女孩儿,要她若画中女子做出这般模样,还不如让她直接撸袖子打架来得痛快。

    杜如风略想了一下曲陵南穿白衣于莲池上御风飞行,踏清露不沾凡尘的情形,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他忍住笑意,温言道:“不是,莫要多想。”

    “晓得,”曲陵南茫然地道,脸上神情有些悲伤,又有些恍惚,“她长得好像娘。”

    “娘?”

    “就是生下那个,自晓事起便照料她养活她,吃苦遭罪也没觉得不好,”曲陵南直直盯着画像,呆愣地道,“她没待如何亲近,可就是觉着,她多么好看,她还疯疯癫癫,整日遇事只晓得哭,若不管她,她可怎么办?”

    杜如风不知为何听得有些心酸,他柔声问:“后来呢?”

    “后来?”曲陵南顿了顿,转头对他道,“后来再用心拼命也无用,她还是死了。也不知是照料死的,抑或真个寿元已尽,估摸着,大概还是没照料好她。”

    杜如风抬头看着那幅画,道:“娘跟画中女仙真个这般相似?”

    “是吧,虽然没见过她荷花上飞,但她若能这么飞,大致情形也是这般吧。”曲陵南看着画,忽而老老实实道,“其实也记不大清,以为记得牢,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还是记不大清……”

    她的声音中充满说不出的怅然。

    杜如风不忍听这些,遂问:“陵南,听闻上山时,尚不足十一岁?”

    “是啊。”

    “门派中亦有这般年纪的小师妹,每日成群结队,练功之余,不是掐花淘气,便是互相捣蛋后寻师傅告状。师尊为此不得不专门委派两名女修师叔对她们严加管教,又设许多门派比试,这才令这群小麻雀儿稍稍安生些。”杜如风嘴角含笑,看着她认真道,“可这般年纪时,已然能独当一面,想,令堂若有天之灵,定会欣慰的。”

    曲陵南想了想问:“她会觉着比那个混蛋爹好么?”

    杜如风一愣,他并不清楚曲陵南那些过往,只得随口道:“那是自然。”

    曲陵南皱眉道:”瞎说八道,娘心目中最属意爹,若不是长得有几分爹的样子,她连瞧都不爱多瞧。”

    杜如风尴尬地道:“这,这个倒是不知……”

    曲陵南点头大度地道:“嗯,不知者不罪。”

    杜如风哭笑不得,调侃道:“那多谢师妹不怪。”

    “不怪不怪,”曲陵南挥挥手,目光中露出一丝狡黠,笑嘻嘻道,“杜师兄,晓得是想宽慰,多谢啦。然现如今想来,那会照料娘,确有不尽心之处。以为让她吃饱穿暖,病了能把大夫赶上山给她瞧瞧,还能抓两副药煎,便是对她好了。然大了才发觉,原来照料一个,还需让他高兴,让他心里头没那等想起就挠心挠肺的烦心事,让他每日里想喝茶便喝茶,想闲逛便闲逛,逍遥快活,这才是照料。”

    杜如风不知为何,忽而觉着她说的不是娘亲,而是她的师傅文始真君。然文始真君何等物,又怎会需要他的徒儿照料?

    这话听着有说不出的不自量力。

    然杜如风却无法责难她,不仅如此,他甚至生了些许羡慕,他亦敬重恩师,师尊但有所遣,做弟子的万死不辞,这等观念深入肺腑,他从未有所质疑。然他对自己的师尊,到底是敬多过亲,服膺多于照料,似曲陵南这般的师徒之情,他之前从未想过。

    真见到了,他心底冒出的念头,不是做徒弟的自以为是,却竟然是做师傅的好有福气。

    却不知做她的其他,是否也有这般福气。

    杜如风突如其来有些心乱。

    他将视线自曲陵南脸上挪开,投向那幅画,顾左右而言他道:“这画中女仙似有供奉,看这摆设半分不差,皆是祭祀先所用器皿。再瞧这画泛黄,显见是挂出来已久,当比娘亲世还久。这么说,她或许是母系一脉的先祖?”

    曲陵南忽而皱眉道:“那个姓严的小子,不是说咱们要穿过左厢房祭祀的房屋才能到后面小院么?莫非这里便是?可瞧,这里何尝有什么门通往后院?”

    这已然是内室卧房,有门才怪了。

    杜如风却盯着那画,道:“好生古怪。”

    “怎么?”

    杜如风指给她瞧:“看她配的绿丝绦,才刚见的时候,分明结的是如意结,真的这会却成了同心结?”

    曲陵南分不清这些什么结不结,但她运起“天心功法”,以神识一探,却骤然间仿佛有持粗针狠狠扎进她脑中,疼得她打了个激灵,倒退三步,正色道:“杜师兄,靠后。”

    杜如风不明所以,但却立即后退到与她并肩而立。曲陵南手掌一翻一抬,三昧真火瞬间结成一道火箭。曲陵南单手持箭,清叱一声:“破!”

    火箭当空而发,夹杂尖利哨响,正中画中女仙面首,整幅画登时熊熊燃烧起来。曲陵南纵身一跃,使出纵云梯嚓嚓数下踩到半空,右手一翻,实剑出鞘,当头一劈,轰隆一声响,那画被一劈两半。

    空中忽而传来女子的惨叫声,凄厉异常,整个房间涌入无数灰扑扑的雾气,雾中似乎有鬼魅怨灵无数,个个形容可怖,张开枯瘦的爪子,冲她团团围住袭来。

    曲陵南不再留情,虚空剑诀出手,嗖嗖劈开数个扑到她跟前的恶鬼。她足踩纵云梯,转身一跳,反向甩出四五个火球,火球宛若明灯,滴溜溜转动不休,顷刻摆成五行阵,曲陵南神色凝重,左手虚空一抓,一团啼哭不休的恶灵自灰雾中被倒提而出,挣扎不休,竭力想朝她这边抓来。曲陵南手一翻转,将那恶灵掷入五行火阵中,顷刻间火光大亮,冲天烈焰铺天盖地,将那恶灵烧成灰烬。

    说来也怪,这恶灵一散,余下的鬼魅竟然渐渐淡了颜色,曲陵南剑锋一扫,尽数若灰烬被扫开。雾气散落,四下萧条,曲陵南这才发现,那房间已荡然无存,四下是无边无际的灰岩荒漠,头顶苍穹深蓝若黑,一弯残缺的月牙儿孤零零挂上面。

    一片冷寂。

    连杜如风亦不知去了何处。

    曲陵南闭上眼,运起天心功法,五感通达,瞬间达周遭方圆十数里外,然而却发觉一派寂静,连个虫儿蚂蚁的微动都未有。

    这是一处死地。

    就此时,眼前的光影却开始转动,不一会转成帷幕环绕她身边四周,忽而有喊“娘亲,回来了。”

    曲陵南猛然睁开眼,一个小女孩面无表情地吃力地扛着比她大的一头麋鹿,她毛发蓬松,衣裳褴褛,然而走得近前时,她却丢下麋鹿,自怀里掏出一块手绢,开始给自己擦脸梳头。

    不用说,曲陵南亦明白这女孩作甚。她打猎归来,身上弄脏了,可娘亲生性好洁,见她如此狼狈会面露嫌恶,于是小姑娘每回归来,都会小心地屋外把自己弄干净再进来。

    “弄这么干净作甚?下回还不是会弄脏?”曲陵南跟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只不过小女孩是面露不耐,曲陵南却是面露微笑。

    她当然认得这个小姑娘,那是曾经的自己。
81第 81 章
    八十一

    对面的小姑娘长大眼睛;那澄明的眸子中忽而慢慢亮了,就如傍晚溪流映着夕阳,撒下点点碎金。小姑娘换上雪白的道袍,正不耐烦挥着拳头;忽而她停下动作,定定瞧着前方,慢慢地,她咧嘴一笑;笑得极为欢喜;仿佛将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装入她的笑颜中。随即,她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曲陵南眼见着小姑娘穿过自己;奔往身后;她连忙转头,却见师傅不知何时站那,脸上是自己习以为常的不耐,张嘴呵斥道:“跑什么?好好走,瞧瞧琼华上下,可曾有这般疯疯癫癫的姑娘?

    ”

    曲陵南看着曾经的自己不管不顾扯住师傅的长袖,笑嘻嘻道:

    “为啥要像其他女修?”

    “为啥不能跑?”

    “分明跑比走快,见着师傅,心中欢喜,想快些与您亲近,又有何不可?”

    光幕一转,长大的自己手捧灵茶,正目不转睛看着青松下的一个。

    那里,孚琛长袍当风,飘逸俊美,他手挥长剑,正慢悠悠地转,剑招慵懒,姿态却偏生有说不出的好看。那里日光金灿,云雾蒸腾,满眼炫目的光晕中,师傅翩然若仙,令见之忘俗。

    曲陵南看见自己呆呆瞧着师父,随后放下灵茶,默然转身离去。

    这是自己经常做的事,仿佛不敢打扰师傅练剑,但只有她自己心底清楚,她怕自己离得太近,会让这幅美轮美奂的图画沾染凡尘俗气。

    “陵南,外,可有好好照料自己?”

    曲陵南猛然抬头,却见师傅就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只紫云飞鹤,托掌中,低声自语。

    他目光凝视纸鹤,眼神中尽是曲陵南从未见过的温柔,声音也并非那等刻意为之的和煦如风,而是带着些许怅然,些许迷惑,又有些哀伤。

    她听见孚琛一句句问那只纸鹤:

    “陵南,可有闯祸?可曾与随便打架?有没受伤?”

    “杜如风那个臭小子有照看好么?”

    曲陵南认得,孚琛手中的紫云飞鹤,乃是当年他闭关之时师徒二通讯所用。那时师傅便抠门,限她一月只需用五只纸鹤,可她那会年纪小,琼华派又是初来乍到。实想师傅,于是她每念叨一次师傅,便放飞一只纸鹤,师傅闭关凝婴那段时期,林林总总,也不知到底放飞了多少只了。

    她以为这纸鹤定然如废品一般早被处理,却不曾想,原来师傅好端端收着。

    只见孚琛手一松,那紫云飞鹤便飞上半空,姿势妙曼,孚琛凝视那飞旋的纸鹤,喃喃低语道:“陵南,可曾,可曾挂念为师?可曾挂念?”

    曲陵南脑子轰隆一声,一片空白,她愣愣地瞧着师傅,心底不断回响师傅的这句话,“陵南,可曾挂念?”

    她从未听师傅以这等语调说过话,如此低徊,如此缠绵。

    如此扣心弦。

    只片刻之间,她便自心中升腾起无限的酸楚与欢喜,似千万年来仅只期待此时此刻,又似千万年后不可追忆此情此景。

    她眼睫毛一眨,脸上突然觉出湿意,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就如多年前,她彼时尚小,一片懵懂,却能瞧着师傅舞剑时,脑子里响起那首娘亲至死都低吟的童谣。

    曲陵南点点头,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又什么也不明白,她感到心脏处满满地皆是感触,可是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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