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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知道,这六七天却是玄若整一年内最最期盼的时日,甚至远远胜过她对自己生辰的期待。他每一次回来都比以前更加沉稳,身姿越发挺拔,灼烫了她的心。仅那几日的相处,她都能感觉到他越发优秀起来。她在他面前甚至有些自惭形秽,越发想要追赶上他的脚步。
只是,却是这般辛苦!
他十七岁学成回到锦都,她满心满眼里都是开心,时时刻刻都想与他在一起。他去“似神仙”,她也乔装打扮了跟着去,却看到他拽着花一心的手大发雷霆的样子。顿时,一颗滚烫火热的心如同掉入冰窟,冷得她发颤!
他那些时日里的阴沉面色就如同一根根银针直直戳入她心内。在梦中,她都想将花一心狠狠蹂躏。好几次,她都梦到与她在梦中一决高下!
玄若想起以前之事,心中变得越加愤懑,面色逐渐变得狰狞:“今日,我便要将你这狐狸精破了相,看你还能不能狐媚我澈哥哥!”
她握紧匕首,原本凝脂般的玉手骨节微微突出,肤下淡青色血管隐隐可见。她作势便要将匕首往夏末脸上划去。夏末见她一刀划来,心中冰凉,闭了眼准备承受这一刀。
谁知,玄若却停了下来,喃喃道:“不对,不是这张脸的错。澈哥哥看上你肯定是由于你这双眼睛……我把你这双媚眼挖了出来,看你还怎么去勾引他!”
夏末一听她要将她双眼挖出,心中惊惧万分,丝丝冷汗湿了亵衣。
玄若腕间用力,就要一刀往她眼眸划去时,只听得“叮”的一声清鸣,那匕首已被打落在地。玄若心中一惊,怒斥:“是谁?!给本小姐滚出来!”
一袭玄墨身影从那大开的北窗中跃了进来,淡淡道:“玄若,你是越发闹得不像话了!”声音并不高,却无形中有种透骨的震慑,压得玄若心中发虚。第一时间更新
夏末睁开眼,只见苏澈面色温温冷冷不带表情,静静立在房中。他这副模样,却是她从来未见过的。只觉得这样的他竟微微让人感到害怕。
玄若低了眉眼,轻道:“澈哥哥……”良久未见他有反应,小心翼翼挪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衣袖,“玄儿只是闹着玩的。”她又怕他不信,情急之下,朝向夏末,“夏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夏末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只静静看了面前二人,目色沉静无波。第一时间更新
“澈哥哥,玄儿真是闹着玩的,你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玄若又拉了拉他衣袖。
他也不答话,唇角温温冷冷抿着,神色淡淡将她看了,直看得她心底发毛。
玄若垂下眼睫,借以掩饰心虚,片刻后,她转身朝夏末走去,一边解她身上绳子,一边道:“我们不玩了,夏姐姐。”
苏澈却也走过来,语调中平无起伏:“你让开,我来解。”
玄若顺从地立于一边,垂下面庞,显得十分温顺,而眼中却一丝阴狠掠过,似那湖面蜻蜓点水般,转瞬便恢复了平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苏澈一圈一圈将夏末身上绳索解开,又将她绑在手腕绳索慢慢解开。那被勒得红紫的皮肤呈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只见他眼睫一眯,清凌道:“玄若,你力气倒不小。玩个游戏竟不知控制自己力道。”
他目光淡淡朝她扫去,玄若心中一凛,喃喃道:“澈哥哥,玄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澈眼中无情无绪,却也不再追究,只平平吐出三字:“你走吧。”
玄若自夏末房中出来,拐过拐角,恨恨跺了跺脚。第一时间更新她心中不甘,回到房中倒了杯水,一仰头喝下,却依然不能浇熄心中怒火,将那水杯往地上狠力一砸,杯身碎开溅了满地。
她愤愤坐于靠椅上,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一伸手将桌面东西全都扫下了地。一时间,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嘈杂,地上已凌乱不堪。
她趴在桌上哭泣,却并不发出声音,只断断续续抽噎,肩膀耸动,那瘦削身影让人看了顿觉好生可怜。良久,她才止住了眼泪,用手轻轻抹了,心中想起这些年的苦楚,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晕湿了青葱样的指尖。
就这样,她在椅子上呆呆坐了许久,也不点灯,只将自己浸在黑暗中。突地,一声厉喝:“黄莫!”
那黄莫就在隔壁房间,正准备脱了衣服上床睡觉,听到玄若一声凄厉的叫声,忙急急跑了过来。推开门一看,里头黑暗一片,心中一惊,呼道:“姑娘!你可怎地了?”
玄若自那一声厉喝呼出,却是像使劲了全身力气般,有气无力道:“没怎地。”顿了顿,才道,“我屋内已一片狼藉,你帮我点了灯叫小二上来收拾一下。”
黄莫依言给她点了灯却并未叫小二上来,只自己仔细打扫干净后,才道:“姑娘这是为何?发如此大脾气?”
夏末无力趴在桌上道:“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姑娘叫我过来不仅仅是让我收拾这些残渣吧?”别看黄莫身形魁梧,看起来五大三粗,心思却并不像身形一般粗犷,否则,他也不会成为玄将军左膀右臂。
夏末从桌上支起身子,缓缓靠入椅背,冷冷道:“我要让你杀了夏末,你是杀还是不杀?”
黄莫沉默片刻,才道:“将军有令,活捉夏末。并未叫我们置她于死地……”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听命于我爹,我怎么说都是无用的了?”她在他话还未落音便抢过来,语气凄厉。
黄莫听她那语气,默默不言,心中情感繁复涌上。喃喃道:“你……说的怎会无用……”他凝眉朝她看了,心知自己大她十来岁,却依旧常常梦中出现她身影。他二十有七了,却一直未曾娶妻。有时看到她飞扬跋扈盛气凌人的样子也觉得可恶,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那可恶在他眼里也不那么可恶了。
他一直将那份情感深深埋在心底,小心翼翼不予人知,然近日却越发觉得要将它深藏心中变得越来越吃力。他怕他最终藏不住,猛然间便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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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穷追不舍心存恨
“你说的……什么我都会为你办到。即便赴汤蹈火……”
即便是……粉身碎骨。黄莫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那么,我说杀了夏末,你是杀还是不杀?”玄若轻道。
他一咬牙,片刻,吐出一字:“杀!”你说的即便不对,我也会为你去做。
“那好,我明日寻个由头将澈哥哥引开,到时候你迅速将她解决了。”
黄莫点了点头应道:“明白了。”
玄若轻叹一口气:“若是能将花一心那只狐狸精解决掉那该多好……”
黄莫眼中划过一缕伤痛,拱手一礼:“姑娘的愿望便是小的的愿望,黄莫定将想方设法将那花一心解决掉!”
玄若转过头来,将他定定看了:“黄大哥,玄儿知道你打小便对我好。你的情谊我都记在心里,谢谢你。没事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黄莫回到房中心中滋味莫名难辨,躺在床上重重叹了口气,只望着床顶发呆,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那厢苏澈见夏末手腕已被勒得淤青,自袖中掏出一瓶药油递过来:“要我帮忙么?这药油须得用了力气揉才见效快。”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夏末接过他手中药油,朝他报以感激一笑。她指尖蘸了药在腕间轻推,苏澈见她下不了手,唇间勾起一丝笑纹接过她手中药瓶,“我来帮你。”
他一手轻握她手臂,一手指肚匀力按压,夏末疼得“嘶”了一下。
“刚开始是有一点疼,忍忍,一会便不痛了。”苏澈虽说让她忍忍,手下力道却减了不少。
许是他力道减小缘故,她竟觉得不再疼痛。二人一时无话,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她只觉他那握着她手腕的手暖得发烫,心跳竟不自觉加快,只觉得他手上热度自她腕间传来,经过胳臂、颈间,直袭上脸颊、耳根。
苏澈不经意抬起头见她脸上布满红云,轻轻一笑:“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倏地一下,她的脸似是熟透了的苹果,红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气氛愈发尴尬,为了缓解,她没话找话:“你说,我长得像花姐姐么?”
苏澈听她提起花一心,眉头一蹙,旋即恢复如常,淡淡道:“怎么会?”
“玄若竟说我长得像她,我也就随便一问。”她见他脸上飞快闪过的那丝不悦,讪讪道。
苏澈深邃的眸子与她淡淡对视,其中只是无底似的幽黑:“你比花一心好看多了。”
那刚刚退却的红潮因着他的这句话又迅疾涌了回来,她瞄了一眼他那异常黑亮的双眼,垂下眉睫:“花姐姐美若仙人,岂是我等能比的。”
“她那半张脸都在面纱之下,你竟都能猜出她的貌美?”苏澈语调上扬似是不信,轻叹口气,“不要拿自己与其他人比。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
她嘻嘻一笑,神色生动调皮:“那是自然。我是这世间唯一的夏末。”
他温润嘴角向上漾起,带着十分明显的笑。这笑如同云破天开后的山清水秀云淡风轻般,让人顿感惬意。
“好了。”他收好药瓶,才正色道:“也许我们今晚不能在这客栈里休息了。”
夏末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明了他所指何意,微微一笑:“我随你。如今我要不老老实实巴着你,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苏澈见她在这样情景下竟还能自己打趣自己,心中一动,用手将她腰间揽了:“看来你还真只能老老实实地‘巴着’我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一阵男性独有的好闻气息扑入她鼻中,如冬阳下松林干爽清泠又带着微微冷风的味道。
“抓好了。”他轻声提醒。她依言双臂围住了他的腰身。覆手之下尽是强健的肌肉,腰间无一丝赘肉,可以想见衣物下 匀称健美的身材。夏末俏脸噌一下又红了上来,心中暗恼,怪自己竟对他衣物包裹下身体想入非非。
暮春的晚风暖意醉人,二人自窗中跃出,晚风习习拂面,勾起二人发丝。衣袂飘飘,发丝飞扬纠缠,好一副神仙伴侣模样。
苏澈带着她轻飘飘落于马厩外,御风见到是他二人摇摇头打了个响鼻。
苏澈食指抵在嘴边轻道:“嘘,小声点。我们这是在逃亡。”御风似是能听懂他的话般轻轻摆了摆马尾,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苏澈解下缰绳,将夏末送上马背牵着便要去打开后门,只听一声轻笑自那暗处角落中响起:“苏公子,这是要不辞而别么?”
苏澈夏末心中一惊,这人竟隐藏得如此之好,二人竟丝毫没发觉他的气息!
那人从暗中角落慢慢立起身来,走了出来。原来是黄莫!
原来黄莫自别了玄若回到自己床上辗转难以入睡,心思复杂。后一想玄若说明日动手,怕不是已经见了苏澈一面了!以她那性子,十有**早已去找了他。他按下心中酸涩,颇生疑虑,来到马厩一看,果然御风就在其中!
御风是西域进贡来的宝马,当时仅仅进贡两对。这几匹马色如霜纨长鬓扬风是百里也难挑一的好马,但是性子却极烈还挑主人,摔伤了不少勇士。
黄莫是军中一员虎将,见圣上竟要将这四匹马赏赐给能够驯服它们的武士,存了心思上场一搏,当时他看重的也是御风,只是最后却未能如愿,反被它重重摔伤在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后来苏澈见它双眼奕奕桀骜不驯觉得十分投缘,下了功夫将它收服,从此御风便乖乖成了他的专骑。
黄莫推测如若真如自己所料想般,玄若见了苏澈的话,那苏澈定不会等到明日再走,他明明知道我们一行人在捉拿夏末,自是不会傻到束手就擒。黄莫打定主意,在那墙角处蹲了,又怕不够隐秘,将客栈圈养鸡鸭的笼子堆放在自己面前,在黑暗中如凶兽般潜伏着慢慢等待猎物上钩。
果不其然,约摸一炷香时间过后,他们真的从天而降!黄莫屏了声息,静静在暗中窥视,心中却后悔没把三子他们叫来。第一时间更新
苏澈见他自黑暗中走出,轻轻一笑:“黄兄,你这是要来送行么?”
“呵呵,既然有缘,黄某便送公子一程!”原本平淡的语调落到最后陡然扬高,杀意如劲风般肆意卷噬。黄莫一把开山斧腾挪而上,近身欺来!双斧步步紧逼,斧斧生风。
苏澈深眸中异芒一闪,长剑出鞘,那昏暗光线中划出一段惊弧。斧剑相交发出接二连三兵器清鸣声,原本柔暖的春风因为剑气所激,也变得碾人肌肤。
后院马厩外散乱堆放的干草,因二人动作飞舞凌乱,一时间变得一片狼藉。第一时间更新那鸡鸭受惊胡乱扑腾,厩中马匹显出不安拼了命想要扯断缰绳。
苏澈见动静闹大,生怕三子几人寻来,自己因要顾及夏末最终不敌,寻个空隙将那门闸拉开一掌拍在马臀上,大喝一声:“快走!”
夏末点点头,轻呼一声:“御风,走!”那御风颇通人意,驮着夏末顷刻间便消失在他面前。
没有了她的牵累,他不用再顾及什么,剑气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苏澈手中长剑在客栈红色灯笼微光映照下微微泛着冷光,每一剑挥出都干脆果断凌厉无比。
黄莫只觉一时劲风激荡迎面飚来。他深知苏澈无了牵挂更是难以对付,心中不免有些浮躁。斧斧劈来气息微微有丝不稳。
就在此时,昏昏夜色中一道长电似的惊光亮起,光芒凛冽,撕天裂地!苏澈手中长剑势如长虹,剑华长肆,夺目清亮伴着剑鸣呼啸直直袭向黄莫心口。黄莫无法,迫得回斧自守,一斧隔开,另一斧将将就要劈向他天灵!苏澈随他隔开力道借势身形一闪,迅捷如风快如鬼魅,人已绕到他身侧,剑尖轻指他太阳穴。
“黄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留步。”苏澈淡淡道。剑华掠过,剑已回鞘。正当他往门口走去时,客栈二楼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三子那独特的黯哑嗓音出现:“快!”
苏澈回头见客栈二楼拐角处黑影迅捷晃动,呵呵一笑:“苏澈告辞!”还未说完便纵身跃起,几个腾步,跃上了对面房顶。人早已不见,那尾音却还荡在原处。
黄莫只立在原地,却不去追。在朝中打过交道,他只知苏澈是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印象却并不怎么深刻。此次出来交手几次,却让他对他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棋逢对手,这盘棋才能下得精彩。他虽知自己不如他,却觉得他是条磊落汉子,行事坦荡让人心生景仰。
三子几人跑到他面前,见他只呆立风中,周围狼藉一片,疑道:“统领,人呢?”
黄莫淡淡道:“跑了。”
那拐角处传来一声脆生生呵斥:“你怎么让他们给跑了!”
黄莫回过头去,见她大步前来,眸中神色复杂:“打不过,所以他跑了。”
“没用的东西!”玄若气极,恨不得伸手给他一个耳光,却生生忍了下来,“黄大哥,你必须得将功补过!否则我在爹爹面前必参你一本说你私自放跑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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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穷追不舍心存恨
“恶……贼……”黄莫将这二字缓缓道出,轻声一笑,眼中疼痛如潮水般蔓延,“姑娘, 黄莫定当将功补过,手刃……‘恶贼’……”
“那还不去追?!”玄若一声厉喝,使得原本甜腻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
几人拱手:“是!”说罢各自牵了马匹往苏澈跃起方向追去。片刻之后,街道上响起一阵马蹄敲击青石地板的清脆响声,那响声渐渐远去,不久,小镇上又恢复了寂静。
苏澈一直朝西,果不其然发现夏末坐在马上在路边静静等待。这路线是他俩在客栈内便早就相商好了的,当时是以防被玄若知道,怕几人围攻他二人。
苏澈奔到她面前,气息微微不稳,急道:“他们果真追来了,我们得换个道,你看如何?”
夏末心中快速盘算一番,心知自己现在功力因那“流水落花”之毒已经尽失,要恢复还要五六天时日,这五六天之中若是被玄若穷追不舍,迟早会被她抓去。若是绕道赫海,普通脚程五六日也能到达连都。
“好吧。”她顿了顿。“绕道赫海!”二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如若绕道赫海,该往东南方向而行,到时再经赫海一直往西便能到达连都,二人这条线路是绕了很大一个圈子,相当于半个圆弧。以他对玄若的了解,她应该不会料到他舍近求远,而且还求了那么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是他又有些不放心,她身边之人心思却比她深沉许多。
如今之际,不是骗过玄若双眼,而是要将那黄莫蒙骗过去。
苏澈跃上马来,二人共骑一马,他轻抖马缰,御风凌风而起,依旧朝前奔去。
呼呼风声响在耳边,夏末疑惑问道:“为何不掉转马头?这还是去往连都方向的路啊。”
苏澈在她耳边轻轻一笑:“使个障眼法。”
夏末不再说话,安静等着看他所说障眼法如何使出。御风往前跃出二三里地,只见前面一条两丈来宽小河拦住了他们去路。河边水声潺潺,虫声啾鸣,蛙声一片,河面几点萤火虫翩翩飞舞,空气中飘散着春末初夏独有的草木葱茏富有生命力的淡淡清香。
如此静谧美景,二人却根本无暇顾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