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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早已经一片黑暗
再没有什么是可以点燃
我只剩眼角的一滴泪光
怎能把这世界照亮
对你的恨已经慢慢变少
对你的爱依旧无法衡量
在原谅与绝望之间游…荡
唯一的感觉是伤 ;伤 ;伤
我以为你给了我一线希望
我伸出手却只是冰冷…铁窗
若现实它总叫人更加悲伤
就让我在回忆里继续梦幻
我以为我从此能快乐飞翔
在梦醒后却只是冰冷铁窗
若现实它能教人更加勇敢
就让我在地狱里等待天堂
——许美静 ;《铁窗》
吴英兰停住了脚步望着前方不远处静静伫立的芦苇杆子,还有山顶上仿佛耸立了50年、100年的老松,自言自语:“怨么?恨么?可——那又如何?谁会在意?谁会在乎?只有你自己刻骨铭心的记着而已!但——那又如何?!不关心你的人不会多看你一眼!反而会嘲笑你的自作自受,不识抬举。而——‘只有恨的本身才是毁灭者!’,所有对他们的反击与愤怒基本上是毫无杀伤力的,这股力量在喷发的过程里伤害的只有你自己,真正关心你的人不会让你独自痛彻心扉,只有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人才会毫不犹豫地往你的心窝里插刀,砸石头,那管你是否鲜血淋漓!——吴英兰,你因他们伤心,因他们难过,有用吗?啊?!值得吗?!既然他们早已把你抛弃,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为什么不认清现实,摊开你只握住了虚无的手,直接放弃?!——‘你若无情我便休’——忤逆不孝又如何?!大逆不道又如何?!十恶不赦又如何?!十八层地狱又如何?!畜生道又如何?!饿鬼道又如何?!修罗道又如何?!……如今我在活着,还在健康的呼吸着,做个自私自利的人又如何?!我只要关注这一世我是否活得清楚明白!——只有自私的人才能在这物欲横流的尘世活得潇洒。——我为何要作茧自缚,一味的吧自己囚禁在过去痛苦记忆的牢狱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活得恣意、放肆?我吴英兰可以为过去痛哭流涕,痛不欲生,可伊女士,她是聪慧、洒脱、知性、优雅、迷人、玲珑剔透的!!!”
随着吴英兰情绪的波动,那声音渐渐由暗哑,转为清亮;慢慢由心向外扩散,转成婉转低回的细语,转成奋起抗争的呐喊,转成慷慨激昂的誓言——
自我天地里的吴英兰也仿佛感同身受地缓缓脱离黑沼泽,口……鼻……头颅……颈脖……上身……腿脚,接着她踏上渐渐干涸、凝实、坚固的土地,眼睛也缓缓睁开,天地间的阴霾早已渐渐消散,她的脸上、身上、心上原本紧紧裹附着的坚冰也渐次加速融化,滴落,乃至挥发……坚冰底下的黑泥也逐渐干裂,剥离,掉落……她前进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也越来越坚定……当全身心再无束缚时,身上原本穿着的阴沉的黑色僧袍也渐渐褪色,与渐渐明亮起来的天光一样慢慢明起来,鲜起来,亮起来……
吴英兰嘴角勾起一抹自我嘲讽的浅笑,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喂,你好!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电#话接通了,从里面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嘈杂声:有鞭炮的刺耳的噼啪声;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此起彼伏的笑闹声;还有电视或广播或隐或现的乐曲声;更有一管爽脆脆、豁朗朗的声音夹杂着喜庆的锣鼓声象烟花一般在吴英兰的耳边、眼前炸开……吴英兰一时茫然,竟一下发不出声来。
“喂,你谁啊?干嘛不出声?恶作剧么?!”电#话那头困惑了。
“你好,金敏珠,新年好!我是秋叶集团的吴英兰,上个月找你教授朝鲜语的吴英兰,还记得吗?”
“啊?!哦,是英兰姐啊!您好,您好!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阖家欢乐!你等等啊,家里有点闹,我到外面和你通话!”
……
“呵,呵!金敏珠,新年快乐!也祝你学习进步,学业有成,吉祥如意,美满幸福!”
“英兰姐,谢谢你!本来我应该先给你拜年的又怕太唐突了,打扰了你,就没敢打电#话,不好意思啊,英兰姐。”
“淡然没关系了,倒是我太冒昧了!——是这样,我想等5月份天暖了就到韩国去,可现在语言还没过关,,又不想有什么交流方面的障碍,就想起你自我介绍时说老家是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是吗?”
“对,是延边的图们市,我们这里朝鲜族人好多的,平时交流都是朝鲜语和汉语。”
“哦,那你家是在……图们市的哪里?市区?还是下面的乡镇?”
“就在图们市区,我的父母是教师。”
“人类的灵魂工程师啊!那可是个高尚的职业。那你在乡下有什么亲戚的吗?是这样过几天我想到你们那边去过完年,感受一下朝鲜族独特的民俗风情,随便学习实践一下朝鲜语。嗯,大概居住一两个月左右,所以就想去乡下,与完完全全、地地道道的朝鲜人生活在一起,了解他们的习俗,感受他们的生活,学习他们的语言,文化。”
“要到乡下去啊?英兰姐,那里的条件一般不会太好。”
没事,我的老家也就是个广西山沟沟里的小乡镇,我有心理准备的,放心吧!我就是想着吧,要是在市区或乡镇,哪怕是在朝鲜族聚集地因为有政府机关,有公务往来,难免会朝鲜语和汉语并用,到时候你的亲戚朋友见我是个汉人,会不由自主习惯性用汉语和我交流,那样岂不是达不到学习朝鲜语的目的了?而且那个时间也挺紧的,我就想着还是一个纯粹的朝鲜语氛围才能得到最佳效果,所以就想听听你有什么好的推荐或介绍吗?”
“嗯,我想想……啊!英兰姐,我想到了,我表舅妈的姥爷家在德新乡的南沟屯,那里离边境挺近的,虽然偏远了点,不过保留下来的朝鲜风俗是最正宗、最原汁原味、最完整的,那里的服饰呀、装饰呀、建筑呀什么的对你的服装设计可能会有点帮助的!”
“好啊!谢谢你啊,金敏珠!对了,你跟我说说那户人家的详细情况:有几口人啊,老人年纪多大了,小孩几岁了,他们都喜欢些什么呀,等等,这大过年的,我总不好空着手上#门吧?对了,再麻烦你帮我算算2个月的食宿费用大概要多少?因为我想着各地的物价、消费水平什么的都不同,收费标准定然也不同。我这两眼一抹黑的又要花时间去调查研究什么的,太麻烦了,不如都托了你,我也省事不是?!”
“啊!英兰姐,别提钱的事好吗?要不,我妈又得说我小气了。”
“那是出门旅行的食宿费,必须得付的!就跟付钱请你教我朝鲜语一样,既然你付出了劳动,就应该收获些什么。天经地义的事!再说,那是给你表舅妈的姥爷的——是这个关系吧?那是给别人的,要是在你家住个3、5天的,我也就厚着脸皮白吃白喝的了,可是在别人家吃住2个月,总得讲究个钱货两清,对不对?这样大家才好相处啊,是不是?再说了,我可还想着能不能处出几个干爷爷,干奶奶,或干姥姥,干姥爷啊什么的呢,你可别一早断了我的念想。”
“呵,呵,英兰姐,你还真是会说话,不愧是大公司的员工!”
“你还是头一个说我会说话的呢,我呀清楚自己最是嘴笨的,改不了了!对了,这大过年的,会不会太过麻烦你了?好象刚才依稀听见你说你妈骂你,呃,——这不要紧吧?要不方便,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也可以的。”
“英兰姐,没事!这过年过节的,就是个吃吃喝喝、笑笑闹闹、走街串户的事,一点也不麻烦!而且其实我妈也没怎么骂我,”电#话那头传来金敏珠赧然的细语:“就是我有时候话太多,语速太快的时候说我是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什么的,”
“麻雀啊?!”吴英兰想到金敏珠兴奋时的手舞足蹈和噼里啪啦的语速,不由得笑了,“怎么是麻雀呢?照我看啊,怎么的至少也得是只画眉,要不百灵鸟也行啊!”
“英兰姐,你,连你也笑话我。”电#话那头,金敏珠红了脸。
“好了,不闹你了,帮我联系好了再联络吧!”
“好的,英兰姐,再见!”
“再见,金敏珠,麻烦你了哟!”
……挂了电#话,吴英兰抬头,长长吐了口浊气,望着山坡上虽然有许多枯枝败叶,但依然青翠挺拔的香樟树、老松、刺柏,微笑……
吴英兰折了根芦苇,抖掉残败干枯的芦苇花,向山顶进发,一面轻声哼唱,一面掐着自创的剑诀挥舞芦苇杆子……
自我天地里的吴英兰早已换了一身打扮,只见她:上身穿鹅黄锦缎窄袖短衫,下着丁香紫的百蝶戏花罗裙,只在不盈一握的腰肢系了根豆绿的宫绦;头上挽了个高高的望月髻,“娇婵鬓畔,插一枝,淡蕊疏梅”,脑后的长长的散发用一根明黄的缎带束起,缎带的尾端同色的穗子在风中微微飘动;耳珠子上坠着细细的一绺银流苏;着白袜的玉足上是双蝶恋花的锦缎绣鞋,蝶目、花心上镶着的小米珠在风中微微颤动。随着歌声的响起,吴英兰浮上半空,摆了个太极剑的起手式,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演绎自创的“落英剑法”……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月互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
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
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辛晓琪 ;《俩俩相忘》
6
2006。5。8 ;韩国 ;首尔
吴英兰看着渐行渐近的身影,心里乱哄哄的暗自忖量:“怎么办?都中午放学了,难道要放弃,下午再来?可……结果好象也没什么不同吧?唉,没胆就是没胆!,……不行!不行动起来不会有结果!真要放弃吗?要吗?……算了,豁出去了!反正这里是韩国,大不了不再来就是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交集!”想着,吴英兰便牙一咬,迎上前两步,挡住了来者的去路,“你好,请问——是闵灿宇先生吗?”因为忐忑不安,语调有些含糊不清。
闵灿宇停住了脚步,看着吴英兰紧张不已的样子,心想:“谁呀,粉丝?”于是便极疏离客气的开口:“是,我是,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吴英兰心慌意乱的一面不好意思地鞠躬,一面语无伦次:“那个,冒昧前来,打扰了,那个,我来是因为……,哎呀,你干嘛朝我鞠躬?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闵灿宇也很无奈,他直起半弯的腰,“你是年长者,我是后辈,没有你向我鞠躬或道歉的道理。”
吴英兰恍然大悟,双手一拍,“哎呀,我忘了你们韩国人最是注重上下尊卑了!真是太失礼了!一时不习惯,反应不过来!话说你们韩国人一直都很严格的遵守这些吗?我还以为只有上下级或年纪相差很大、辈分上有差别的才会如此呢。”
“是的,有时双方相差3、4岁也要遵守的,除非上下级的关系对调。你不是韩国人吗?你的韩语虽然有些口音,发音还是挺准的。”
“我是中国人,来韩国前在中国的朝鲜族聚居地生活了2个多月。啊,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你好,我是吴英兰,成衣设计师兼游记作者。”吴英兰伸出手,与闵灿宇的握了一下,“去年10初的时候,偶尔看到你的mv《e ;with ;me》,觉得你的笑容很灿烂,很亲切,好象能温暖人心的样子,所以就来韩国看看。”
闵灿宇有些吃惊,“您好,我是闵灿宇,很高兴认识你!你是第一个专程从海外赶过来的粉丝,我很荣幸!”
吴英兰摇摇头,“不,不是,我不是你的粉丝,当然我也不是任何人的粉丝,虽然觉得很失礼,但是说实话吧,我虽然喜欢艺术,但鉴赏力不高,觉得每一个人都很独特,很有魅力,很有个性,所以虽然有些人很是喜欢但是说实在的,——我不是任何人的粉丝,可能是我太浅薄了,喜欢的人很多,但又没有喜欢谁到不可自控的地步。……所以如果我的话冒犯了你,我很抱歉。——我是个中国人,所以对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怀有歉意,觉得很自然,你不用介意。——啊!我指的是向你道歉的事。唉,好象我又语无伦次了。”
闵灿宇还是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不高兴了,“你不是我的粉丝,那自然不是要求签名,拍照留念了?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我很忙!”
吴英兰这时候倒是镇定下来了,“闵灿宇先生,很抱歉当面说不是你的粉丝,也不是你的歌迷,我说话太心直口快,不经大脑了!
你的mv虽然没有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听过,只是因为从一开始你的笑容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我一遍遍的重播你的mv,一遍遍的看着你的笑颜,一直的看,一直看,一直在问,问我自己,也问屏幕上的你,——你的笑是真的么,是暖的么?象太阳一样真,一样能温暖人心么?一直问,一直问,……可是没有答案!于是我请人做家教,教我韩语,还跑到延边的朝鲜族聚居地去学习了2个多月,只为了能更接近你一些,看看现实中的你是不是笑得比屏幕上的更灿烂,更舞动人心。其实我的本意只是想远远的看着就好,可不巧,你今天的情绪不太高,我都没有看到你有在笑,没有感觉到太阳的温暖,所以只好很唐突的冲出来,打扰到你了。我现在只是想问问,今天下午你的情绪是否有可能转好,如果是,下午我再来;如果这几天你的烦恼还没有能够解决,我也只好宣布放弃,因为我想要收获的是你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正的微笑,而不是表情管理课程上练习而来的标准笑容。”
闵灿宇越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由得仔细打量眼前这位自称不是粉丝,但是莫名其妙,一直纠缠不休的女子——160左右的身高,不胖不瘦,纤合有度,显得娇小玲珑的;一顶宽檐的草编遮阳帽盖住了她的大半个脸,很普通的一张脸,很干净,没看出来有没有化妆,很是素净,可能经常日晒,肌肤呈小麦色,唇上施了层薄薄的护唇油,是健康、自然的玫瑰色;因为天热或造型的需要,头发盘了起来,塞到了帽子里,只有几缕卷曲的发丝垂在耳边:上身穿了一件极浅淡,极清新的天蓝色丝质长袖衬衫,缠缠绵绵,蜿蜒不断的凌霄花叶在前胸交叉后呈“y”形攀上肩头,再沿着肩部的长长的开叉蔓延至手腕,手腕的灯笼袖口上也细细的绣了一圈小小的凌霄花叶,袖口的接合处巧妙的镶了排细细的天蓝色短流苏,它们不时在随着风或动作微微的飘动:下身则是白色的亚麻长裤,长长的宽宽的,只露出小半截透明水晶高跟鞋的鞋尖,闵灿宇甚至注意到她的脚趾并没有象时下首尔街头的时尚女郎们那样画得花花绿绿,五彩缤纷,只是白白的粉粉的一双裸足:最妙的是腰间,在盈盈一握的腰间,除了系了根两端有长长流苏的白色丝质细长围巾做腰带外,还有个点缀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各种材质的鲜花组合成的小腰包,花团锦簇得好象将一大把开得正艳的野花系在了腰间;不过——闵灿宇看着她右手里握着的dv摄像机,不由的有些恼怒,几乎想要拂手而去……
吴英兰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手中的摄像机,心一颤,忙解释,“我是因为你而来,可是我想我是这世界上最注重个人**的那一部分的人之一,注重的程度要比你深得多,所以虽然我请了个私家侦探,但是只是要求他帮助我进入东国大学——我不知道你们的大学是否能自由出入——还有想要知道你今天的日程安排而已……”
闵灿宇这回是真的恼怒了,“你跟踪我?还偷拍?把相片删了,否则我报警!”
吴英兰再次为自己不经大脑的和盘托出懊恼了,“我都说我很注重个人**了,又怎么会偷拍呢?是,我承认我是追踪、跟踪了,可我真的是没偷拍嘛!我的本意只是远远的看着,然后再悄无声息地走掉的,谁知道不巧,你今天的心情不好呢!真是的,怎么就弄成了这样了?!喏,给你,你自己看吧,免得又要说我撒谎!”吴英兰将手中的摄像机递了过去,闵灿宇也不客气,一把夺过,翻阅起来。
“跟你说了我是个游记作者,拍的都是首尔和周边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庆典游行,没偷拍你。哼,早知如此,就不跳出来了。真是的,看什么看,再灿烂,也照不到中国去,照不到欧洲去!我果然是个蠢的、笨的、傻的!”
闵灿宇一边飞快的翻阅,一边偷瞄在一旁撅着嘴嘟嘟囔囔个不休的吴英兰,觉得实在无法将她当个前辈或姐姐那样尊着、敬着、远着。
“灿宇,怎么不去吃饭,不饿吗?”一群3个人走了过来,一面跟闵灿宇打招呼,一面略有些好奇的看着一旁的吴英兰。
“有点儿事,一会就去。”闵灿宇抬头微笑的回应,一面偷偷瞥了眼端庄的站在一旁微笑不语的吴英兰,暗笑,觉得这位有着丰富的、真实的表情的女子也挺可爱的。
得同学们走远,听不到他们的交谈,闵灿宇也放弃了查找证据,因为摄像机里确实很明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