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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叶姐她……”不虞世事的吴英兰跳起来,想要辩解,叶秋红忙拉住她,轻轻安抚,让她不要着急,一面不卑不亢的说:“谁说的,我俩是双姝合璧,珠联璧合,英兰是那被时尚雕琢的美玉,我就是旁边熠熠生辉的明珠,两者相互辉映,密不可分,缺了谁,那就只剩下遗憾,令人唏嘘!”
李为善笑了,“这我相信,‘凤来兮’这一年半的时间资产猛增了十几倍,迅速成长为广西服装界的一匹奔腾的黑马;要不是资金、时间、条件等的制约,前程只会更加的远大,更加的光明,如今,是可惜了!”
“谢谢夸奖,不知李先生说的生意是……?”
“两个多月前,我遇到了人生中的一道大坎,代价是五百万港币,而这钱我是一点儿也不想要,因为这对我来说是讽刺,是侮辱,更是亵渎……,所以,一时激愤,便离职去了内蒙古、甘肃、新疆一带走了一圈,看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渺无人烟的戈壁滩,旷古恒久的沙漠,……,然后在那里我见到了令我整个灵魂都要被震撼,被感动,忍不住要去顶礼膜拜的圣物——胡杨!当地的人都说胡杨‘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的胡杨,一亿年的历史’”说着,李为善拿出一叠厚厚的照片分发到两人的手里,
“久久的站立在不屈,不倒,不朽的胡杨面前,我做出了决定,我决定将这笔钱,这五百万全给捐出去,然后,然后,我便觉得自己解脱了,心里的枷锁也卸下,它已经不能再伤害我了,我完完全全的放开了,全身心也都放松了,自在了!……
回到乌鲁木齐,在机场里我随机选了最近的南飞的航班,没想到到达的是南宁,而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来过,甚至之前也没听说过,我就想也许我的机缘就在这里,我可以把那五百万捐到这里来,于是我便在南宁的大街小巷四处游走,闲逛……,然后,在‘凤来兮’我就看到了那出闹剧,——啊!请原谅,我这么形容,啊?看来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并且对此毫不介意,那好,我继续,——然后,我就看见了你,你们!”
李为善星光璀璨的双眸温柔而坚定的望着叶秋红,“胡杨般的女人,既有柳叶的温柔、细致;又有松柏的坚韧、挺拔;即使在最严酷无情的环境下依然屹立不屈!”
叶秋红忽然觉得他的话里、眼里、身上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投射、渗透、进驻到她身上,心里,这一切防不胜防,令她措手不及,弄得她脸绯绯,心慌慌,意乱乱的,她不由自主的开始躲闪他有些灼热的视线……
李为善见状,微微笑了,“现在全面了解了以后,更坚定了我的想法,——这样,我将这五百万港币的投资给你们,我们三方合作,建一家更大,更先进的制衣厂。怎么样,你们考虑考虑?”
“五百万?投资?合作?!”叶秋红一下子从迷障里挣脱开来,清醒过来,又很快被这重大的讯息弄昏了头,“不是馅饼吧?!不是陷阱吧?!不是炸弹吧?!”
吴英兰也大吃一惊,满身的愁,满心的苦都给抛到九霄云外,不见丝毫踪迹了,她张大了嘴,屏住呼吸一会看看叶秋红,一会看看李为善……
“是什么,得你自己亲自去探索,求证,确认!我个人认为你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别人的一面之词!我计划公司设在深圳——因为我是香港人,只对那边比较熟悉,而香港又是个时尚大都会,它的影响力甚至可以远达北京、上海、杭州等地;它还是个国际大都会,要走出国门,去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也很方便快捷。叶小姐原来的计划不也是往那边发展吗?大家的想法是不谋而和了,想来你们也没什么意见了?
对了,我先在这里说说我的计划和构想,你们也可以作为参考,随时补充——我们三人合作,我任总经理,负责公关,我想我作为一个有执照有经验的心理咨询师,完全可以胜任;叶小姐负责销售,我完全信任叶小姐的工作能力;吴小姐就负责设计,虽然我不是很懂得流行,时尚这些东西,可在香港生活了20年了,耳濡目染的,眼光多少也有点,这方面吴小姐确实是挺有天分的,只要再努力多点,眼界再开阔点,前途也是无量的;
这股份,我占六成,其余的你们自己商量,另外公司里一定要设立个资金会,专门负责慈善,每年收益的十分之一必须注入资金会,我们只能分配其余的十分之九,到时候是继续投资,还是直接分红,再视实际情况而定。不过我想前5年到7年继续投资的概率会大些。”
叶秋红咬牙,拼命抵制着这香喷喷,红果果的诱#惑,“不行,谁知道这钱是不是来路不明?你是不是在通过我们洗黑钱?或者有什么阴谋诡计是我们看不透,识不破的?”
“也对,这听着天方夜谭似的,在当前途未卜,风雨飘摇之际,突然有一个陌生人出现,三言两语的一口气甩出五百万白花花的银子相赠,确实很是匪夷所思!你行事前瞻后顾是对的……。
这样,这是我的名片,我原是位心理咨询师,大学毕业后就在导师的工作室里任职,这两个多月消失得无声无息的,只怕是已经自动辞退了。不过,你们还是可以到香港这个地址去查探我之前的经历、为人——反正你们也是要到深圳去,现在往返香港也很方便了,欢迎你们随时过去。
好了,这就是我今天想要说的,叶小姐,吴小姐可以到香港考察过后再答复我,名片上面的电#话一直在使用,随时可以联络到我。”
叶秋红咬牙,“好,我们考虑考虑!”
李为善微笑,他镇定的起身,“好的,那我就静候佳音,深圳或香港再见了!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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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9。27 ;广东 ;深圳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李为善清亮爽朗的声音:“你好,我是李为善。”
“你好,李先生,我是叶秋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安排个时间就我们三方合作事宜进行详细的磋商?我们入住深圳xx宾馆712号房。”
“叶小姐,你好,这两天就可以,具体时间稍候再联络。对了,想必吴小姐手上还有最新一季的设计图吧?这种流行的东西时效性很短,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出售设计图?我联系了一家制衣厂的老板,也许他会对吴小姐的设计感兴趣并出资收购,如果你们也有这个意向的话,我就约上钱老板一同前往,虽然钱可能不是很多,多少也是笔收入,你们考虑考虑?”
“啊?!谢谢李先生了,多谢你的帮助,有人赏识,英兰一定很高兴,谢谢!”
“哈,哈!不用客气,有更多的人喜欢吴小姐的设计我也很开心,相信很快我们就是最佳合伙人了!那好,稍候电#话再联络了,再见!”
“李先生,再见!”叶秋红放下电#话,转身跳到沙发旁兴奋的摇晃着正发呆的吴英兰,说:“喂,英兰,快醒醒,别再伤春悲秋的了,事情都过去了,冷风一样吹过去了!现在是阳光灿烂,果实累累的时节,快把你的设计稿整理整理,把今冬和明年早春、春季的设计图全拿出来,刚电#话里李先生都说了有个制衣厂的老板想购买你的设计图。
啊,太好了!如果和李先生的合作成功,要把厂子办起来,最快也要到明年的初夏,都可以生产夏装了……;如果大家谈不拢,合作不成功,卖了这冬春季的款式,咱的资本就更充足了,‘凤来兮’就再也不是小猫三两只了,咱可以一口气雇十来个人,这样你就不必又是裁剪,又是打板,又是熨烫,又是质检,又是杂工的身兼数职,整天忙得陀螺似的团团转了。之前你太辛苦了,而我心里虽然一直惭愧着,内疚着,可是,唉,谁叫我笨笨的,除了采购、销售,什么也不会,什么忙也帮不上,纽扣都钉不好,更别说那些细致的活了!”
“哦,很好啊,叶姐,你一点也不笨。”吴英兰依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回应得也是心不在焉的。
“吴英兰,你是想要气死我,还是要急死我,啊?!这世界末日还没到呢,你就整天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你,你……,你给我起来,到外面去,到街上去,看看人家深圳人穿的是什么,橱窗里的陈设是怎样的,赶紧给我走!要知道只要你敢停下来一步,时尚就会将你甩到九条街外去,追也追不回来!别在这发呆了,go!go!go!给我工作去!!!”
叶秋红大急,这种情感的创伤她可没法子治,只好象当年外婆离世时,她感觉自己随时要被这茫茫人海淹没,吞噬,只能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来解决一样——工作,工作,拼命工作!每日每夜都累得没有时间难过,没有精力哭泣,没有多余的空间来放置那无尽的悲伤;只能等待时间的触手慢慢将伤口抚平、缝合……;流淌的血泪慢慢蒸干,凝固,结痂……;新长成的血肉慢慢将伤口掩盖……;只要停下来,静下来,歇下来,就可能看见新生的血肉先是浅浅的,薄薄的一层,然后在岁月的风沙侵袭下一点点的堆积,加厚,加固……,幸运的话,会在下一次不经意的碰触前,已经成长为保护层,碰触,只能引起麻麻的,钝钝的痛以及深深的惆怅,不再是最初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22
2001。9。29
等矮矮胖胖的钱老板一行人离开,走出咖啡馆,隔了几个座位的李为善方才走过来,在叶秋红和吴英兰对面坐下,“结果怎么样?”
叶秋红笑得眉飞色舞,“很好!7张冬装的设计图要了4张,把以前的损失都给补回来了,还有的剩!钱老板也留了联络方式,一两个月后再找个时机将明年春季的给钱老板看,可能又是一笔!英兰,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叶秋红兴奋的一把揽过吴英兰,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逗得吴英兰涨红着脸,慌乱的将她推开,也低了头抿着嘴笑意盈盈。
李为善见状,眼光一沉,有些不安起来……
“对了,李先生,这都得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的介绍,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谢谢!”叶秋红说着,站起来与吴英兰一起深深向李为善鞠了个躬。
李为善忙摆手,“你们也太客气了,这也是你们有这个才能,才引得钱老板这个财主慷慨解囊,我只不过是在中间牵个线,搭个桥而已,几句话的事,就别谢来谢去的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别老学究似的,弄得我也要不自在起来了。
况且,我也是有私心的,对流行,时尚啊什么的我平时也不太关注,不太懂,我也想看看服装界的老#江湖对吴小姐的评价如何,现在我是百分百的放心了,希望你们不会觉得我太小人才好!对了,钱老板给的是现金还是支票?支票的话你们知道如何兑现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不用了,给的是现金,——听说这还是李先生的提议,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真没有接触过支票呢。李先生为人还真是体贴细致!”叶秋红很是诚恳的道谢。
“哪里,我只是想着公司与公司之间大多的银行转账,这公司对个人要是给支票的话,只怕内地接触的少……,况且你们跟钱老板素不相识,与我也不太熟,给支票的话只怕你们多少有些疑虑,还是现金方便快捷些,其实能帮到你们我也很高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谈谈合作的事吧,要知道本人目前也是无业游民了,还得养家糊口呢。对了,你们考虑得如何了?”
“我和英兰目前是没有什么问题,不知道李先生拟了合约了没有,拿出来我们一条条商议?”
“合约原本是草拟了,只是这几天有了些许的变故,旧合约就有点不太合时宜了。我先解释一下吧:一下飞机我就委托了一位商业律师草拟了一份合约,而我在此期间又多方了解了目前的形式与状况,再结合我本身的意愿与设想,又重新拟了个计划,不知道叶小姐的意见如何?”李为善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在其中找出几张递给了叶秋红,“我听朋友说,如今是移民香港的大好时机,移民局的官员也说:97香港回归之前,有一批对政府的信心不足的居民纷纷移了民,为了香港的繁荣稳定,特区政府便放宽了针对内地移民香港的政策,只要大概400万左右就可以投资移民香港,不知道叶小姐有没有这个意向?我可以帮忙的。”
“移民?!香港?400万?!”叶秋红跳起来,手里的杯子掉到桌上,茶水撒了满地,“我哪来的400万?!零头都没有!”
吴英兰也张大了嘴,吃惊的望着云淡风轻的李为善,说不出话来。
“我手头的五百万本来就是准备全部捐出去的,现在要和你们合作,我就想着为什么不把这笔钱尽可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呢?反正也是投资,我个人名义的投资是投资,这钱通过你转一圈,又回到香港来注册投资也是投资,为什么不把它的价值尽可能的挖掘出来,利用起来呢?这么一来,我们的合作不光能够顺利达成,你又可以拥有香港的护照,何乐而不为呢?要知道香港护照免签的国家比中国护照的多得多,手续什么的也比中国的要简便,快捷得多,以后公司发展壮大了,需要你经常出国洽谈业务时岂不是方便许多?
你可以调查、了解、比较香港护照与中国护照的差别之后再答复我。不过我的建议是要尽快,因为服装厂的黄金季节是夏季,只要我们能在夏季打响第一炮,公司就可以站稳脚跟,持续发展了。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移民,我们就按原计划简单合作就好了,这是律师草拟的合约,你们可以先看看。”说着,李为善将另外的文件交给了叶秋红。
“等等,等等!这什么合作,什么公司,什么发展的先搁在一边。我想问问,你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先是无端端的砸过来五百万说是要合作,眼睛都不眨一眨的,就说你是要做慈善,准备全捐出去,分文不留!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我和吴英兰只是名不见经传、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虽然‘凤来兮’的生意还算红火,可我和英兰有自知之明,我们从来不是天才,只不过是比别人走快了一步,多努力了一点,拼命了一点……,但是我们总归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不劳而获的一飞冲天,更没有想过要攀上枝头当凤凰!我们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砖一瓦的亲手建设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园!
可是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你突然跳出来,挥舞着五百万的支票,将香喷喷,金灿灿的大蛋糕送到我们面前,一个劲的诱#惑我们:吃吧,吃吧!快吃吧!美味的蛋糕,免费送!不用客气!
——而你,看着虽然温文儒雅,斯文有礼,却摆脱不了你只是个陌生人的现实!除了你的名字,你曾经的职业,曾经的同事,我们对你是一无所知!而你,看穿着可不是个随手就能捐献五百万的有钱人!更何况,现在你又说这五百万有4百万归入我的名下,随我处置!很抱歉,除了陷阱,我再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我现在就郑重的告诉你,我和吴英兰两个有手有脚,只会花用自己一分一厘挣回来的血汗钱!至于你的陷阱或是馅饼,我们不屑一顾!你请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听过你的胡言乱语!有什么事,你找别人去吧!我们有自己的做人、做事原则!道不同不相为谋,李先生,请便吧!”
叶秋红洋洋洒洒,慷慨激昂的一通话发泄完,喘了口气,拉着吴英兰就要离开……
李为善伸手拦住了去路,“所以我说你,你们是胡杨般的女人啊!你是不解和愤怒我很明白,好吧,我就告诉你们我的故事。这是我父亲的名片,你们可以上网去搜索我和他的名字,上面有文有图有真相,当然也有无端的猜测;你们也可以到香港去找找前两个多月的报纸和八卦周刊,上面的内容更精彩,更丰富,也更详尽……
这些文件我就先放在这了,三天后我再过来,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听听我自己讲述我自己的故事,……当然你们也可以走开,开设你们自己的工厂,我绝不会纠缠,就这样了,再见!”
叶秋红和吴英兰靠在一起,手握着手,看着李为善有些寂寥的背影,再看看那张名片,桌上的文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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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10。1
三天后,同一家咖啡馆里:
“你们,——有没有什么想问的?要说的?”李为善率先打破了包厢里沉闷压抑的气氛。
“……,那个,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叶秋红一边偷偷的打量李为善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李为善看到她别别扭扭的样子,心情忽然不明所以的好了起来,他耸了下肩,扬了扬眉毛,“唔,——有真有假,半真半假,有的夸大了百十倍,有的则荒谬无敌,总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说了跟没说一样,全是废话!哼,谁稀罕!谁关心?——左不过是一出民#国大戏而已,哼!”叶秋红低着眼眉,小声嘟囔着,一面无意识的用手指甲轻刮着桌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李为善耳聪目明的捕捉到了,他转过头在叶秋红看不到的地方无声的轻笑了几声,再轻咳,清了清嗓子,收拾心情,端正面容,转回头,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是1972年冬末的时节,那时候“si人帮”尚未倒台,全宗族——我们李家是梅州有名的大宗族,从山东分宗,迁徙后在那里延续了有3百多年,根深蒂固,瓜连蔓引的,在当地和周边都很有名望,很有影响力。可那在平时是优势,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