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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在法国读书时,我房东家的小女儿,我回国的前几天恰巧是我十六岁的生日,她送了这把口琴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心底的感情和这个小丫头片子诉说。
眼前又看见那个迎着风对他笑美丽女孩,蒂娜,淡黄色的卷发,天蓝色的眼睛,她的笑容永远那么阳光,纯净无暇,像是上天派来陪伴他的天使,她喜欢与他攀上屋顶,依偎在他的身边听他吹琴;她喜欢在他上课快要迟到的时候,故意将他的校服帽子藏起来,让他手忙脚乱;她喜欢听他讲中国的神话,牛郎织女、后羿射日;她喜欢……
他答应过她,不出两年,他会回来接她,或者与她生活在一起。
“法国的女孩子很浪漫吧?”雨萌好奇的问。
“不关你的事,把琴还我!”叶珣笑了伸手去夺,雨萌一闪身将琴举高,却没坐稳从双杠外边栽下去。
“哎呦!”雨萌一声□,好在双杠下是沙坑,只是她的脑袋碰到沙坑的石崖。
“雨萌!”叶珣纵身跳下来,满怀歉疚的去扶她。
雨萌竟然揉着的脑袋举起手中紧握的口琴,长舒口气:“好在没摔坏!”
在花园打扫的下人们看到小姐从双杠上摔下来,从四面八方奔来,簇拥着他们往屋里走。
6叶家种种
南楼的偏厅里,大太太拉了雨萌在跟前,拿了罗帕擦掉她脸上的沙子,一面抱怨:“一会儿看不见就跟个小泥猴似的,你还有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叶帅在从楼上书房下来,急切的拉过女儿上下打量,看她有没伤着。
又剜一眼立在一旁的叶珣,数落道:“闲的你,带了妹妹上蹿下跳!”
责备的话,语气却没那么生硬,叶珣也低头笑笑表示歉疚。
大太太却回护了叶珣道:“你生的闺女你自己不清楚么,她要上蹿下跳还需要人带?”
雨萌拉着父亲的胳膊:“不怪哥哥,是萌萌自己不小心!”
“还有你!”叶帅拉过女儿在身边,拍拍她身上的沙子:“不在学校好好上课,偏跑回家来瞎折腾,我看你是屁股痒痒了,想学学你二哥!”
雨萌却一脸无赖相环住父亲的胳膊:“爹爹,萌萌头上起了个包,爹爹吹吹。”
“来,爹看看,哪儿疼!”叶启楠坐在沙发上,拉过雨萌掀翻了按在腿上,扬手要打。
雨萌竟然还在咯咯的笑,挣扎了道:“爹爹不闹了,萌儿不敢了,明天,明天就回去上学。”
父女俩正闹着,见三姨太抹着眼泪下来,身边走了叶家的“御医”,徐大夫,叶珣认识他,就是今天溺水后醒来看到的文质彬彬的医生。
叶启楠放下女儿问三姨太:“怎么回事儿?”
三姨太哪巾帕沾沾泪哽咽道:“琨儿发了高烧,不停地咳,我怕破伤风,就喊了徐大夫来。”
叶帅蹙眉:“不要紧吧?”
大太太抱怨了说:“孩子被你打成那样,能好到哪儿去?”
“打了消炎和退烧的针,怕是前两天在外面住着了凉,又急火攻心,引得气管炎犯了。”三太太回答。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叶启楠瞪他们兄妹一眼,微叹口气,吩咐三姨太送徐大夫出门,转身阔步上楼。知道他是去看叶琨,叶珣也跟上去。
“萌儿,去呀。”大太太推了女儿一把,要她跟上楼看看二哥。
雨萌撅个小嘴:“我不去,他活该,娘你多余为他说话!要不是他,我哥何至于在轮椅上呆一辈子。到底他是你儿子,还是大哥是你儿子。”
伤心事被人揭开,大太太心头一痛,却还是坚持道:“不是早跟你说了,大哥是哥哥,保护弟弟是应该的!”
“他不配!大哥比他聪明,爹也不喜欢他!”雨萌说罢,转身上楼:“我回房洗澡换衣服!”
来到三楼二哥的房间,叶珣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叶琨穿一身宽松的咖啡色睡衣,在落地窗前发呆,又虚弱的掩口咳嗽两声,已是夕阳西陲,黄昏幽暗的光笼罩着他的背影显得凄然异常。
伤的这么重,发着高烧,徐大夫又刚刚走,短短的时间里,他是怎么穿上衣服下床的,不痛吗?
“琨儿!”叶启楠强压着怒火道:“不好好休息,你折腾什么?”
叶琨转身,浓眉下乌黑的双眸波澜不惊,只见他微微垂下眼睑,恭敬地颔首道:“劳父亲记挂,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叶启楠蹙眉:“病了就老实躺着,拿身体开玩笑?”
叶珣见他就要发作,连忙过去搀扶二哥往床边走。如此乖巧之举,叶启楠看着心里实在喜欢,暗自庆幸上苍为他寻回了一个好儿子!
“父亲,”叶琨拉了下叶珣,止住步子:“军部不知多少公务要处理,拖延不得!还有……”
“还有钱金铎?”叶启楠抢过他的话:“你先在家养伤,这事儿你不用再管,军部的公文,叫副官拣要紧的拿回家来。”
已是傍晚,天边还残留几抹落日的余晖,叶珣回到自己房间,回顾着来到叶家的第一天,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很离奇,先是自己惊悚的险些在浴缸中溺死,接着叶琨被叶启楠的家法抽的半死。
真想回到北平,回到沈司令身边,身后有人喊一声“戚副官”,他立马转身应着,然后结果大摞的文件,归纳整理,送去给沈司令。又时而顽心顿起,载着司令突然在马路上飙车,惹得副官长齐海哥在副驾驶上踹他,沈司令却十分喜欢这样的刺激。
小可推门进来,瘸拐着来到他屋里伺候。
“身上有伤就别逞强了,我有手有脚的不能自理呀?”叶珣劝他,是了,还有倒霉的小可,因为昨晚不慎睡着而被打了几十棍子,又因为自己不肯叫爹,又被加了几十棍子。难道在叶启楠的眼里,下人就那么卑微,起了促狭之心就可以随意打骂;叶琨,年轻有棱角,为百姓主持正义,为了父亲息事宁人就要被夏楚加身。
唯一欣慰的是雨萌,那个天真快乐的丫头,听说他“掉进鱼缸淹死了”,不惜逃学跑回家来,从双杠上摔下来,担心的却是他的口琴。
“不妨事,小爷,老爷吩咐把这些东西交给你。沈司令来电话说,您的军籍已经转到青城了。”
一套军装,一套军常服,一套礼服,一件草绿色的军呢大氅,一把小巧的勃朗宁。叶珣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些东西看了倒是亲切的很。
“小爷,您可知道,您还有一个同胞姐姐?”小可说。
叶珣猛的抬头,这他倒没想到,说是母亲与父亲成亲四年无子,那这四年里,倒是有可能有个姐姐。
“大小姐,比您年长两岁,已经出阁了。她……明天回来。”
同母所生的姐姐,与他流着相同的血,那该是除了父亲以外这世上最亲的人。
“知道了,你先回去歇了吧。”叶珣心中难以平静。
“哎。”小可应了。
“晚安。”
“您说什么?”小可猛然回头。
“我说晚安。”叶珣心不在焉的重复,心中乱的很。
小可笑了摇头,他说:“小爷,您跟别人不一样。”
7晨昏定省
熹微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渗进来,小可摇晃了睡得正熟的叶珣:“小爷,醒醒了,别睡了。”
叶珣呷呷嘴,将头埋进松软的鸭绒枕里,权当没听见。见他紧紧包了团被单,双目紧闭,浓密的睫绒下垂搭在脸上,不知是梦见什么,嘴角有意无意的勾起,十分迷人的弧度。小可无奈的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睡相如此憨态可掬。
“小爷,你该起来给老爷请安去!”小可没有放弃,干脆将扶他坐起来。
叶珣勉强睁开睡眼,迷迷糊糊咕哝一句:“早安。”又摔回床上。
“小爷,跟我说早安没用,得去给老爷请安!”小可又一次将他拉起来。
叶珣看看窗外急眼了,又要任性的倒回去:“这天还没亮!”
“叶家的规矩,要晨昏定省的,小爷委屈下,乖,就一下。”
叶珣神魂颠倒的晃悠去父亲的卧房,敲门进去。
老爷子已经醒了,六姨太正为他更换军装,二哥叶琨已经站在一旁,手中那一份报纸在读。
叶启楠看见叶珣揉着眼睛晃进来似乎有些惊讶,又宠溺的语气道:“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哦,睡不着了。”叶珣睁着腥松的睡眼说瞎话,见叶琨已经将报纸搁在一边,叶珣蹙眉问:“二哥的伤可好些?”
“不妨事。”叶琨的神色依旧平静,声音也没有丝毫波澜,似乎不属于他的年龄。
六姨太端了杯子递给他净口,叶帅在嘴里漱两下吐出来,又伸手指了叶珣身后的架子上,叶珣看到有杯茶,不等六姨太过来,顺手端起来递上去,然后才发觉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眼疾手快”的小戚副官了。
叶帅倒很是受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这个寻回来的儿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乖巧可爱。
“爹爹~”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牵着雨萌的手进来,一身灰色立领的学生装,和雨萌身上校服用料是相同的。
“珉儿给爹请安。”男孩颔首显得十分恭敬,同叶珣现在半睡半醒的样子对比鲜明。
触到叶珣询问的目光,叶帅纳闷:“你小弟,怎么你昨儿没见到珉儿?”
六姨娘不失时宜挑眉兴奋的插上一句:“昨天珉儿被学里的先生留了堂,回来晚了,还没见到珣儿。”斜眼看看叶珉慌张惶恐的表情十分得意。
叶启楠蹙眉审视了小儿子,叶珉忐忑的低下头:“珉儿没能完成功课,先生留珉儿在那补功课。”
“跪下!”叶启楠吩咐,语气平静,叶珉却吓得周身一抖,忙跪在地上。
“才不是!”雨萌挡在叶珉前面,理直气壮的分辨:“是六妈妈的……猫!把珉儿的窗课抓的稀巴烂,才害的珉儿留堂。”
“你胡说,猫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抓挠他的功课?”六姨太说。
雨萌小脑袋一扬,扬眉挑衅道:“那可说不准了,不知是猫仗人势,还是有人狗仗人势!”
“你……你怎么骂人!”
叶珣忍不住笑出来,六姨太刚睡醒头发散乱,加之瞪个眼睛倒像个火鸡。
“爹爹……你管不管啊,她欺负萌萌!”雨萌哭喊着蹭去父亲怀里不依不饶:“你有了老婆就不要女儿了,我这就带珉儿离家出走!”
在雨萌面前,叶启楠几乎没脾气,拍哄着女儿责怪六太太:“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知道萌萌讨厌猫,偏弄个猫养着,哪天她一高兴给你宰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六姨太气得直哭,雨萌越发的得意,话里有话说:“现在就把那猫赶出去,省了在家挑唆事儿兴风作浪!”
叶珣都觉得有些过了,到底是长辈,雨萌仗着受宠也不该这样夹枪带棒。叶启楠却毫不在乎,反而为女儿的“机智聪明”骄傲似的。
“行了,怕不怕迟到!去吃饭。”叶启楠刮了女儿的鼻子,又转头吩咐跪在地上的叶珉:“先起来上学,晚上回来爹再跟你清算!”
早饭比较丰盛,叶珣很高兴叶家同沈司令的习惯相仿,早餐是西式的。
大太太添给叶珣一块奶油三明治,叶珣忙接过来道声谢。大太太说:“珣儿,你爹特意嘱咐厨房做的,法国请来的厨师,看看吃得惯吗?”
叶珣手中的刀叉一滞,看眼父亲,腼腆的笑笑没说话。
倒是叶帅抬头吩咐他:“珣儿,吃过饭要是没事,就送你弟弟妹妹上学去,开车转转,顺便熟悉下附近的地形。”
叶珣诧异的看着父亲,险些脱口而出的“你不怕我跑了?”生生咽回去。昨天他试图出门,都被守门的警卫拦在家里,正在琢磨如何翻过高高的院墙,父亲竟然许他单独出门了!转念一想,横竖整个青城都是叶家的,他岂能轻易逃得出去。
“好。”叶珣答应。
临出门,叶启楠叫回雨萌在她耳边低语一阵。知道雨萌坏笑了看着他,叶启楠才在她额头上亲一口放她出门。
雪福来从前院缓缓开出,在副驾驶上小可的指挥下向他们所在的青沽教会学校出发。
雨萌突然开口问他:“哥哥,你喜欢咱家吗?”
有些突然,叶珣从后视镜上看到她泛着粉色的小脸:“为什么这么问?”
“爹让问哥哥,喜欢不喜欢家里。”雨萌倒也实在。
叶珣反问:“雨萌喜欢哥哥在家吗?”
雨萌笑靥飞绽:“当然喜欢。珉儿也喜欢,对不对珉儿?珉儿!”
叶珉明显还在纠结父亲一早的恐吓,看向窗外发呆,忽然听到叫他,吓得一怔。
雨萌小大人般的劝他:“爹就那么一说,再说还有姐呢,最近家里家外忙的他焦头烂额,哪有空跟你清算啊。”
叶珣侧头问:“珉儿,告诉哥哥,为什么被先生留堂?”
叶珉没说话,雨萌却摇头叹气:“爹生气也不是因为这个,上学期期末考,珉儿成绩实在太差,爹一直忙军务,训他好几次,还不及跟他算这帐,你说他老人家就不能痛快些,明知道板子悬在头顶上不掉下来是最折磨人的。”
叶珣哑然失笑:“那你就胡说八道那猫抓了他的作业?”
“你不知道,这个!”后视镜中看到雨萌用小手比划了个六,来代表六太太:“自从肚子里有了宝宝,那个嚣张,整日挑唆了让我这些哥哥弟弟的倒霉。反正爹又不信,我权当杀杀她的气焰!”
8同胞姐姐
送下两个小的去学校,他们打道回府。
才一进门,看见父亲和大太太都在小厅,沙发上另坐了一女子,二十岁上下,确切来说,是少妇,她沉默着,不是用手帕抹眼泪。
“珣儿。”
叶启楠发现他站在门口,只这么一叫,女子如触电般抬头起身,冲他过来。
叶珣的第一反应很奇怪,他没惹什么风流债吧!
“你就是叶珣,珣儿,我是你姐姐,我是你亲姐姐!”叶雨英不容分说揽过叶珣在怀里,伏在他的肩头,眼泪如泄洪般涌出。
“姐姐?”叶珣面无表情,只是双手迟疑的揽住她的腰,等着她哭完。
“珣儿,她是你娘亲生的姐姐,比你大两岁多。”叶启楠解释着,不禁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在颤抖,不似平时那样干净沉稳。
叶珣怔怔的问:“姐为什么哭啊?”
“姐看见弟弟,高兴的。”叶雨英时哭时笑,拉了他看不够。
“我说你刚才,我没进门儿的时候……”叶珣蹙眉。
“娘你看,珣儿皱眉的样子,跟爹真像!”雨英推了弟弟到沙发上坐了,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锋。
傍晚,姐夫来接姐姐,被留下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他这个姐夫姓栾,穿着精致考究,西装革履,头发用发胶抹的锃亮,举止亦绅士优雅。
“妹夫,叶瑄敬你一杯!”叶瑄坐在轮椅上,托起酒杯。
叶瑄和叶琨的眼神很像,一样的平静如水,没有波澜,但叶珣总觉得,叶琨的目光是真的平静,从容,而叶瑄的眼神,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有着深不可测的神秘。
“我这个妹妹,虽然不是同胞所生,却也是叶瑄看了长大,一家人也捧她若掌上明珠,所以叶瑄代表爹娘,代表弟妹们,谢谢妹夫几年来对雨英的照顾。”叶瑄不喜不怒,语气一样平淡从容,很有一家长子的派头。
只见叶瑄倒满一杯红酒,直到红酒溢出来。
“哥,洒了!”雨萌提醒道。
“看,萌萌也知道,洒了!夫妻有时就像这酒和杯子,满则溢,所以……万事有度!”
叶珣听的云里雾里,叶瑄却不肯点透,言尽于此,刹住话说:“妹夫听懂则已,听不懂,也是你们夫妻的命数了。”
栾姐夫一直讪笑了唯唯诺诺,时而给岳丈添酒。一顿饭吃得气氛微妙。
饭后,雨萌告诉叶珣,姐姐婚后的状况十分不好。
“栾姐夫是个混蛋,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包女人、养小倌儿。”雨萌说。
叶珣不屑的一笑:“男人花街柳巷很正常,虽然男女通吃是有些……过了。”
沈子彦就是个花花大少,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受他的影响,叶珣总觉得,男人嘛,江山美人都要抱定,也无可厚非,凤仪嫂子不是一样宽宏大量,视而不见。
“可是半年以前,姐夫把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带回家养着!”说着,雨萌脸上发烫,几乎说不出口。
“那是什么东西?”叶珣问。
雨萌说:“谁知道,堂子里的小倌,看着恶心,谁知道是男是女。大姐姐每次回家都会跟爹娘哭,可是她出了阁,爹娘也没什么办法,爹和大哥暗劝他好多次。”
叶珣总算明白大哥在餐桌上那句“满则溢”,一面是在劝谏姐夫做的不要太过,一面又在劝姐姐心胸宽广,不要逼得太紧。
“听春桃说,这次,栾姐夫误会姐姐欺负了他那‘宝贝’,趁了酒劲儿,竟然拳脚相加。”
这句话终于把叶珣惹怒了。他风流也好、花心也罢,起码是糟糠之妻,相敬如宾是必须的,屡劝不听,还愈演愈烈!
“妈了个巴子!”叶珣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不自觉的眼露凶光。
雨萌有些害怕:“哥哥,你……你生气的样子,跟爹爹好像哦。”
小可探头探脑进来,说老爷吩咐叶珣去书房。
叶珣下楼,走廊上一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