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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良辰 / 作者：秦若桑
良辰美景奈何天
后来
绵绵相思无限期，那个时候，天明明很蓝，阳光也很温暖，只是清冷的月色里，不再有你柔和的目光，窝在沙发后面，等我回家了。
这么多年，一直想你，想到我心口一点点麻木去，任凭身边风光如月，也再也没有让我能驻足的地方。
如果，如果那天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我们是不是可以一直走下来？如果那天我们都能够再诚实勇敢一些，我们会不会一直相爱下去？如果没有那一切，我们会不会相爱到老，直到我们都变成那柜子里的老爷爷老奶奶呢？
——滦彦
“哥哥！”一道柔软干净的女孩声音响起在软垫后面，声音中稍微含着一丝怯懦。
阳光从淡蓝色的落地窗外射了进来，女娃一头淡黄色的发丝蓬松柔软，只用两条粉红色的蝴蝶结绑着，苹果般粉嫩的脸上因为偏高的室温而变得嫣红，只是晶亮的眸光中透出点点的委屈。
“娃娃乖，哥哥没事！”正对着女孩站着的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宽平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形状优美的下巴。原本紧锁着的眉峰一见到面前女娃眼里的委屈与担心之后立马松开，小小的手掌揉了揉女娃蓬松的头发。
“哥哥，疼吗？女娃眼底氲上一层水气，粉嫩的手指轻轻指了指男孩裤子上的那一块污渍，从楼梯上这么摔下去，一定很疼，可是哥哥好勇敢，都没有哭一下子，要是娃娃从台阶上跌下来，一定会很疼的，女孩如是想着。
“不疼！”男孩的眉宇间舒展开一片柔和，妈咪不在了，他也一样是个男子汉，他要保护娃娃这个天使，他永远记得那天早上，妈咪坐在阳光下，对着摇篮里的娃娃目光温柔。
妈咪说，“宝宝，如果有一天妈咪不在了，你替妈咪保护好娃娃，好不好？”
那个时候他还小，以为妈咪只是开玩笑，妈咪怎么舍得离开他们呢？妈咪就像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一样需要保护，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那年他四岁，他对那个在阳光下笑得温柔的女子点点头，“宝宝一定会保护好娃娃，不然任何人欺负娃娃，宝宝还会保护好妈咪，不让别人欺负妈咪。”
那一刻的母亲是那样的美，破碎的晶莹像烙铁一般滑过苍白的脸庞，妈咪离开放着娃娃的那个摇篮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长而柔顺的发丝散落在女子的脸庞。
“宝宝，我的好宝宝……”声音中是压抑着的痛苦，只是怀抱依然轻柔，她的孩子啊！
“妈咪……”这是怎么了？小小的脑袋里装不下太多大人的事情，就算他被称为天才儿童，很多事情，他还是不懂。
“宝宝，有一天，你会忘掉妈妈吗？”再看到男孩子稚嫩的脸庞，女子脸上有着一点犹豫不决。
“不会！”他毫不犹豫地告诉妈咪，笑容里溢满了阳光。
“妈咪出去一会儿，宝宝在家里要乖乖的，知道吗？”轻轻落了一个吻在男孩的额头，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荷香。
“妈咪你回来吃晚饭吗？爸爸说晚上要送我们礼物，娃娃也有哦。”
“唔……”蒙蒙胧胧的回答被阳光稀释掉，落在眼中就成了一片氤氲开的背影……
“我去告诉爸爸，让爸爸教训他！！”女娃不舍得自己的哥哥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一想着就要去找心中犹如天神般的父亲。
“不准告诉他！！”男孩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对面的女孩一下子噤声，身子稍稍退了一步。
那个时候他还小，不知道生活中那些肮脏的东西，直到妈咪离开后的那一年，他才真正长大，知道了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就像那个男人……多久了，似乎已经不会开口再叫他一声爸爸了，可是娃娃毕竟不一样，她不认识妈咪，因为妈咪离开的时候她还不满一岁，而他对娃娃总是很好，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娃娃要的东西他都会去拿来。因为娃娃的眼睛像极了妈咪，一样的清澈美丽。
可惜，若不是他，一切都不会这样，妈咪也不会走，是他，全是他的错。他保护不了妈妈，就像他保护不了娃娃一样，所以，只能是他，代妈咪保护好娃娃。
做戏
“哥哥，为什么我们没有妈咪？”纯白色羊毛的地毯上落在阳光中显得特别的柔软，今天的天气真好，男孩陷入了沉默。
“哥哥，是不是……妈咪真的死了？”女娃忍了很久，终于还是问出口，妈咪在自己的脑海里从来就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但是哥哥不同，哥哥说他见过妈咪，妈咪很漂亮，只是家里没有妈咪的照片，她翻遍了大大小小的橱柜，可惜就是没有。
可是哥哥总是坚定地告诉她，有，娃娃有妈咪，娃娃的妈咪很漂亮很温柔。哥哥说过，娃娃的眼睛很像妈咪，所以每次当娃娃很想妈咪的时候她总会搬着小凳子站在上面，对着大大的镜子，看着那双眼睛说，妈咪，娃娃想你！！
“妈咪没有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男孩目光坚定，因为每次想到妈咪他只是觉得难过，却并不绝望，书上不是说了母子连心吗，那么他肯定，妈咪没有死，妈咪可能只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娃娃！”男孩伸手轻轻擦掉女孩面上的泪珠，眉宇间有着一丝不确定，“娃娃你喜欢郁儿阿姨吗？”
“郁儿阿姨要做我们的妈咪吗？”娃娃扬起精致的脸蛋，长而微卷的睫毛蒲扇蒲扇，挂着的几颗晶莹霎时动人。
“娃娃喜欢她吗？”男孩眉宇间一片阴冷，却分明是与他年龄不符合的表情。
“不……不喜欢。”像是想到什么，女娃的身子轻轻一颤，郁儿阿姨是唯一一个在爸爸身边走动的女人，虽然对她跟哥哥都很好，可是哥哥从来不喜欢她。
“娃娃想找到妈咪吗？”男孩黑珍珠般明亮的眸子一下子透出一股迷人的光华。
“想！”这回女娃的回答是十分的肯定，她不要再被人骂成是没有妈妈要的野孩子，她以为所有人都会跟爸爸还有哥哥一样喜欢自己的，可是在幼稚园里……
像是想到什么，娃娃的身子微微一颤，男孩拦住女娃的肩膀，“娃娃乖，哥哥带你去找到妈咪，这样就不会有人说我们是野孩子了！”
“真的吗？”
“嗯！”妈咪没有死，一定没有死！不然为什么家里都没有摆妈咪的灵位？每年的清明他也从来不带他们去哪里，所以妈咪肯定没有死，他只是不让他们见到妈咪罢了！！
男孩的眉宇间尽是执拗，他似乎忘了那天自己对着那堆燃烧起的灰烬哭得有多撕心裂肺，也许越是亲爱就越不舍得放手，下意识地只会排斥了，不是吗？
……
宽大的房间，落地的窗户。
时不时有晚风从半拉开的窗户里跑进来，卷起枣红色的帘幔一脚，偷窥一眼房内叫人脸红心跳的情景后，呼吸间带着奢靡就急急地往外退去。
一抹淡黄色的灯光从双人床的方向淡定地透出一阵不明，这样夜色迷蒙的夜晚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往，谁人能知？也或者是有人根本不想去寻了吧。
床上的两人沉浸在爱情的游戏里不可自拔。女子半阖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抹泪光，死咬住下唇，一条看不到的鞭子伴着夜风一次次鞭打她的身体，明明心已经麻木了，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痛心难受？
“彦，求你了……”破碎的呼唤像是浸润了蜜汁一般的香浓，那饱含着沙哑的求饶声足以迷惑世间所有的男子。只是女子身上那高大完美身躯的男子唇舌游走间只是挑起女子的情欲，双耳仿佛根本不曾听到女子那一声声哀求与告饶。
女人光洁美好的额鬓汗水涔涔，滚烫的泪珠就这样顺着仰起的头颅跌进丝滑的绸缎中，干涸的唇角甚至微微泛出一抹淡白，柔媚的嗓音渐渐变得暗哑。
男子从女人美丽的蝴蝶骨间抬起头，呵，那是怎样一张完美的脸庞，黑亮的眸子里却分明没有染上一丝的动情，微黑的肤色，两道英挺的眉毛轻轻朝着里面拧起，眼角闪过一丝疑惑，只是很快，刚毅薄凉的唇角接着就扬起一抹鄙夷的轻笑。
淡黄色床头灯照耀下的女子有着一副魔鬼般的身材，脖子以下布满了斑驳的吻痕，男子丝毫没有理会女子的渴望与乞求，恨恨地眯起双眼，猛地起身，清俊迷人的脸庞上没有泄漏一丝情绪的变动，套上衬衣长裤抬起脚就往外走去，只是看到窗外那片迷人的夜色后，眼底猛地涌上一片荒芜，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惩罚自己当时的不珍惜，还是惩罚她的轻易放手，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他无可否认的就是，他的心还在为那该死的女人痛着。仿佛感应到某种情绪的波动，滦彦心口猛烈地抽动了几下，直到手触到那冰凉的把手才稍微减轻。
“彦……”女子暗哑饱含着挽留意味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彦，求你，别走，好吗？”
男子没有转过头，若是他转过去，就会看到世间最诱人的一幅画面，她眉宇间的那片潋滟风情足够打动任何人。只可惜她面对的是滦彦，那个早就没了心的男人。一个人没了心的人，又怎会因为一道艳丽的风情而柔软？
“哼！”男子只是从鼻子里溢出一句轻哼，然后回也不回地跨步走了出去，甩开那一室纠缠腻人的味道。
1
沉沦
“老板！”一道黑衣的男子见到男子从暗黄的房间内走出来，立马伸手递上手中的外套。
滦彦接过小四手里的阿曼尼穿上后，燃了一根香烟，朝着黑色的夜空吐出一口稀薄的烟圈，心底却开始一丝一缕地扯着疼了起来，若是她没走，自己是不是就会落进一个娇小的怀里，掐掉自己手中的烟？不，怎么会呢？自己刚才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若是她真的在，肯定……
滦彦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颤了起来，死死抿着唇角，下巴坚硬，是啊，那样过分的事情，她见一次都恶心，如果她还在，肯定会闹的，他多希望还有那样一个生动鲜活的生命跳出来跟自己拼命，可那又怎么会呢？奢望啊，真的就这样成了奢望。
“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橘色的光点一寸寸燃尽，指尖的热度微微提醒了下滦彦，才想到边上的小四一直跟着，一直看着。
“老板？”小四神色不定，想要劝慰几句，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许让他一个人走走会好点吧，这么几年，老板的苦别人看不见，他小四却全都看在眼里，就算当年自己也恨他，现在看到他这副人鬼不似的模样却也再狠不下心，只怪当初，小四一想到别墅里的那个女人，拳头忍不住握紧，他终究不明白，明明全都怪里边那女人，老板明知道的，可这几年，为什么还要跟她牵扯，明明不爱，甚至可以说是恨，不是吗？
“喂，杰亚？恩……你过来吧！”女子酥软的声音里掺进了一丝疲乏与苦涩，未曾褪去的激情化成一颗滚落在唇边的冰凉咸涩。
修长白嫩的手无力地搁下听筒，女子丝毫不介意地板上的冰冷，环抱自己的身躯，透过落地窗外那迷蒙的夜色燃起一根烟。升起的烟雾缭绕里女子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尾灯打起，然后远去，直到融入那片黑暗。
都这么几年过去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还站不到他的身旁！！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他滦彦为之哀悼一生吗？不，不，她是单郁儿，独一无二的单郁儿，她会让他的生命从此只有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只能是单郁儿！
身后唏唏嗦嗦响起脱衣服的声音，直到自己冰冷光洁的身子落进一道温暖的怀里。那道濡湿温热的唇舌便开始在女子冰凉的颈肩后背上游移，打断了女子适才的思绪……
女子眸底映衬出窗外清冷的夜色，洁白的身子就这样曝着，直到身后男子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与灼热，女子猛地弹开手里的烟，转过身，用一道更加疯狂的力量把男子扑倒在宽大的床上。
“呵呵，我的郁金香今晚怎么成了小野猫了？”
“余杰亚，你给我闭嘴！我从来就不是你的！！”被叫做余杰亚的男子眸底闪过一丝狼狈，只是很快唇角又扬起一抹不在意的轻笑，身下一个猛烈的挺身，只听见单郁儿猛地倒抽一口，他翻身，下身快速地耸动起来，如果爱情注定只是一场游戏，那么，起码此刻，他余杰亚掌控着身下的女子。
……
当激情堆叠在身子里爆发的时候，女子的唇边若有若无地溢出一声夹杂着叹息的话语，“彦……”
男子起身，穿衣的手一个颤抖，俊逸的唇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郁儿，什么时候你才会舍得放手？看得见你身后还有个我？”男子拾起女子滑落腰间的被子轻轻地盖上，转过身离开房间……
如果爱情只剩下你情我愿，那么他又算得上什么？又或者，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1
若儿
“阿彦，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带着宝宝私奔哦！！！”恍惚间轻灵娇俏的女声响起耳边，滦彦平缓闲适的步子一个趔趄，心口又突突地跳动起来，是她！！是她，只有她叫自己阿彦，怀孕的时候总是用带着宝宝私奔威胁自己，要自己早点下班回家。
只有她，才能叫自己每次都归心似箭，只为那个有她的地方才有的春暖花开。滦彦扶着一棵梧桐，晚风吹动下，梧桐上的枝叶唏唏嗦嗦，透着一丝清凉，像极了天边那弯银月，身子一瞬间颓废下来，也不去管身上那套价值数万的西服，撑着单脚就这样坐了下来。
“阿彦，我很有情调吧！”那时候她弯起的眼角像一轮新月，滦彦仰头透过稀稀落落的枝条看着那片清冷的晚空，那片银色的月光落在他的眼中却又化开一片温暖，呵，若儿，我的若儿啊！！
那年他去美国跟C。E集团和谈，原本五天的行程都已排得满满，可是就因为某人电话那头嘟起嘴角半开玩笑似的“恐吓”，滦彦硬是把五天的行程压缩成四天，走出C。E集团的大楼就急着搭上最早一趟班机回到有她的城市。
那晚正好赶上中秋，月色出奇地美，甚至美得惊心动魄。月光下的她更美，像极了天使……呵呵，滦彦心底蔓延开一片柔软，20几年的生命，从小的教育都要求自己做一个强者，不曾风花雪月过的灵魂从来不知道，会有那么一片柔软的温暖浸润自己的生活，一旦离去，却又撕心裂肺地疼，怎样沉沦麻痹，却变得更加清醒，清楚地看着自己沉沦，变得连自己都鄙弃自己，更何况是她呢。
梁若儿你根本就是毒，是他滦彦生命中无药可解的毒，梁若儿你不仅是毒，叫他痛更叫他沉沦，深入骨髓的温暖随着血液日日夜夜跳动在他的胸口，只要这颗心一日不停止跳动，那么，爱着她的生命就一日不会完美，那温柔放在胸口，却又分明触摸不到。
滦彦甚至觉得，当年那一切就是她计划好的，就这样狠心决绝，安排好所有人的退路，却唯独没有他，只打算给他最致命的一场报复吗？她顾虑到了所有的人，包括宝宝跟娃娃，只除了他啊，不是吗？她要他痛，她要掐断他呼吸的氧气，带走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她要报复他的不忠，直到他死的那天也许才可以解脱吧？
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相信，真的不相信那场预谋的车祸就真的带走了若儿，那样鲜活的一场生命，他唯一的挚爱啊。所以原谅他自私地把所有有关她的记忆抹去，只要有关于梁若儿的存在，只除了宝宝跟娃娃。
若儿她一定不知道吧？娃娃的眼睛就跟她的一摸一样，面对那样一双眼，滦彦根本拒绝不了，甚至都不舍得凶她一句，幸好她很乖，没有真的要他这个爸爸去摘天上的星星，不然自己可就真要会成为溺爱子女的典范了。对了，还有宝宝，宝宝很聪明，根本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所以每次看到他那饱含着恨意的眼神，滦彦只有无能为力，错的本就是他，他还能怎么去解释什么？
滦彦抱住自己的头，晚风一点点冰冷掉他的双手，若儿每每总爱抓着他的手，开玩笑着说，这是世上最恒温的暖手炉，那时候他也总是笑笑，任由她那修长的手把自己拢住，其实若儿一直不知道，他也刻意没有告诉过她，她才是自己永恒的温暖。只是她已经那样骄傲，而自己也爱她那么多了，若是连这点私心都告诉了她，那他在爱情这场保卫战里还真是一无所有了。
若儿有着一双优雅迷人的手，指甲盖如同最美丽的扇贝，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她从来不爱在手上花心思，简单干净却特别的迷人，修长的手指握在自己的掌心却再也松不开去，她的手是那样的柔软而温暖，甚至每每激情的时刻，那手游走在自己身上，燃起的热浪却是一波接着一波……
滦彦也曾问过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这样一个骄傲的女孩子的呢？也许就是在那第一次握手的手就爱上了吧……
所以每每若儿撒娇一般握住他手的时候，自己总是装住讨厌她的腻人，其实心底却满满地溢出幸福，以致于宝宝才出生的那些日子里，若儿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握住自己的手取暖后，他心里甚至开始无比地妒忌那个无辜的小家伙，更是无奈于若儿的喜新厌旧，只等自己恨得牙痒痒的时候，若儿就会抱着孩子笑得没心没肺，“还是宝宝喜欢妈妈，不嫌弃妈妈手冷，比爸爸不知好多少呢。”
真怪自己活该，若不是他平时这样对若儿说谎，那时候也不用吃那些干醋吧。一等他偏过头，却正好看到一双笑得很美的眼，这才知道自觉又被她给耍了……
1
出走
跌进过往的记忆里而不能自拔，滦彦本以为从她走后的这几年，他几乎把这些连同那些烧掉的照片一起全都扫进了垃圾桶了，也许是今晚的夜色太美，总之他就这样毒发了，甚至沉溺在毒里舍不得自拔。
“老板？”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滦彦面前，小四手中握着的手机发出微微的光，“家里的电话……”
“嗯！”抬起头，滦彦的眼中不再是那片忧伤的柔软，取代它的正是一片干练与冰冷！
“……”
没有等滦彦说什么，小四已经自动绕过车身开了车门，因为从老板那紧皱着的眉头里他可以肯定是出了很重要的事情，滦彦在商场上向来果断利落，行事手腕也很冷血，这样慌乱的神情从学姐走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了。
“回家！！”滦彦简单的吩咐了一句就起身坐到车子里面，偏过头望向窗外，空荡的街道上几乎再也找不到行人，也谈不上有什么风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