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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溪桐与屠夫和负责带队的十多个将士坐在一起。
托木托想给姚溪桐一个下马威,端起酒道:“北辽有个规矩,上了战场大家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但在此之前你得先让兄弟们服你。”
“这样吧,我先介绍一下带队的几个将领。我们一起喝酒,喝完之后你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就说明你认下了我们这群兄弟,我们自罚一杯。要是你没有说出来,明儿上了战场自求多福,咱情谊未到。”
屠夫拼命给姚溪桐使眼色,北辽人的名字和中原人不大相同,托木托用这招差点儿害他醉死。
姚溪桐无视屠夫的眼色,点点头应了。
托木托指着旁边一个将领开始介绍,“这是达日呼德恩和、巴鲁喇斯阿拉达日图、呼乐都古德好缘昭那若木、萨日塔姆勒巴音、哈丹巴特尔”
为了为难姚溪桐,他一口气说了近三十个将领的名字。之后得意的问:“凤公子记住兄弟几个了吧?”
屠夫一脸同情的看着姚溪桐。北辽人排外,特别讨厌中原人,为了驯服这群骄兵,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姚溪桐提着酒缸朝托木托介绍的将士走去。喊着他们的名字开始倒酒,近三十个拗口的北辽名字他一个不拉的全部记下了。
托木托用这招为难了很多人,包括最早的领将耶律宗源。
发现姚溪桐居然记住了那么多人的名字,他不服气的把姚溪桐拉到另一群士兵跟前,让这群人自报姓名。
规矩还是一样,姚溪桐记不住名字就得喝酒。记住并能重复,这群士兵喝酒。
近百人的队伍全都屏息以待,他们想看姚溪桐出丑,心底深处更愿意姚溪桐能记住他们的姓名。即便死在战场,能被主将记住也是一件荣誉的事情。
姚溪桐提着酒缸,行为举止和先前一样,一面给士兵倒酒,一面重复他们的名字。
托木托彻底傻了,就这样被姚溪桐惊人的记忆力所征服。
萧宝儿问话时,拖木帖不曾离开。事后问:“狼主,你想让凤公子留在军中?”
“他很快就会离开北辽返回中原,我不会安排他在朝中做任何事儿。”
拖木帖对此感到万分惊讶,“狼主,这是为何?凤公子的意思?”
“北辽人什么时候变得跟中原人一样了,那么关心主子的私事儿干嘛?莫非想介绍几位勇士给我,等草原有了继承人后将我赶下王位?”
拖木帖一时无语,“属下刚才那些言语全出自关心。”
萧宝儿将手放在他肩上,笑眯眯地说,“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与其关心我的私生活,不如想方法让不听话的人尽快听话。”
拖木帖感觉肩膀一阵剧痛,忍不住屈膝跪在了地上。离开王陵至今,他从未见过萧宝儿出手,今儿方知,无论智谋还是武功,萧宝儿都当得起皇位。
一百九十九章、口是心非()
萧宝儿醒过来发现枕旁没人,隐耀并未同往日一样闯进来“问好”,她知道姚溪桐走了。
暗骂:死乌龟,孩子都没生,真就走了,有骨气!
之后近半年时间,萧宝儿对北辽的治理方法就一种,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偏偏她是孕妇,心情时好时坏,每次上朝都让朝臣战战兢兢,对她的意见不敢多言。
这期间,南拓拓回来过一次,带着西肃皇族的人头和活着的西肃皇太后。
拖木帖提议换人去西肃继续围剿不听话的叛军,萧宝儿依旧任用南拓拓,后者听到这个消息,私下找了萧宝儿。
“为什么不听话?不担心我去了西肃就不回来,并在那儿称王?”
萧宝儿毫无仪态的坐在王座上,随口说,“去呗,我又没拦着你。”
南拓拓见她这样儿就笑了,“你是多么不想要这个皇位啊?”
萧宝儿苦着脸,“这位子那么硬,你喜欢?让你好不好?”
南拓拓摇着头拒绝了,这椅子他坐过,确实不好坐,要坐稳更难。
待他离开后,拖木帖从隐秘的角落走出来,不解地问:“狼主,为何对拓拓部如此信任?”
“我信任南拓拓,而非拓拓部。南拓拓最怕欠人情,想要什么就凭能力去取,西肃是块硬骨头,交给他去啃最好不过。”
“狼主先前只是试探?”
“不是试探,是提醒。北辽王位我给过他一次,他并未坐稳。以他的性格,只要我活着,他不会再觊觎这个位置。”
拖木帖想了一会儿,“狼主,照你的说法,一旦是你的子嗣继位,他有可能会反?”
“那是肯定的,北辽原本就是个崇尚武力的民族。”
拖木帖不懂,萧宝儿为何不把内乱扼杀在萌芽中,而是放任其成长。他问:“狼主不想攻打大夏?难道我们止步于此?”
萧宝儿没给出回答,她在大夏生活了整整六年,知道想要征服中原人仅靠武力是远远不够的。北辽想彻底入主中原,要走的路还很长,仅靠她这一代人是不够的。
西肃皇太后端坐在牢狱中,安静地看着朝她走来的萧宝儿。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她道:“你比昭儿更像你们的母亲,美得惊人,不过是祸害。”
萧宝儿定定的看了皇太后一会儿,什么都不说扭头就走。这行为让悄悄跟在她身后的拖木帖感到十分不解,忍不住暴露出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拖出去杀了。”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惜倾听她心事的人不在,既如此,不如沉默。
西凫山的佛光非常有名,姚溪桐半夜上山,就为等天亮那一刻的佛光。柳郎随他一起上山,说道:“别人都说下午有佛光,你偏偏相信日出的时候能看见,我是信还是不信?”
“人都上来了,还那么多废话。”
“谁让你是名满天下的凤公子呢。”
姚溪桐冷笑,他现在是恶名在外。
从陈地往中原腹地,随便一间茶楼,说书的人都在绘声绘色的讲述北辽与西肃那场大战。
其中有那么一个插曲,北辽人能够顺利攻入乌兰只因为昔日的探花郎为攀附公主成了不折不扣的叛徒。出卖了信任他的陈主高涵,以至于高涵死在北辽。
接着带北辽大军攻入乌兰,因熟悉乌兰大营,这一路势如破竹。亏得主帅宣泽聪慧,及时拦住了他的队伍,这才止住了北辽人想要攻入腹地的脚步。
谣言越演越烈,他刚入陈地就发现自己早已成了子口诛笔伐的对象,乌兰边境的百姓只差雕个他的塑像方便整日唾骂
记得去春风楼找柳郎那日,后者大骂他是叛徒,即便投靠了北辽人也没必要对乌兰附近的百姓赶尽杀绝,还放火焚烧大营。
那一瞬,他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倒是柳郎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如果事情真的他做的,以他的能力又怎可能弄得天下皆知。
半晌没有听到姚溪桐回答,柳郎意识到说错了,“你似乎不喜欢凤公子这个称呼。”
“恩,”姚溪桐确实不喜欢这个称呼。
玉溪老家,对于欺辱他的小伙伴自称以后能成为凤公子,是因为信任冯姝,相信一只山鸡能变凤凰;到了北辽,乌雅说凤栖梧桐,违背他意愿取了这么一个绰号,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是否喜欢。
“听说青山君会和芳华郡主大婚,是不是意味着中原终将成为三足鼎立之势?”
“恩。”
柳郎不再说话,同姚溪桐一样看着远处的云海发呆。
当黑夜过去,太阳跃出云海那一刻,云层中骤然幻化出一个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光环,中央虚明如镜。
姚溪桐骄傲的说,“佛光出现了。”
说完,他背向阳光,顿见发现光环中出现自己的身影,举手投足,影皆随形。
柳郎兴奋的高呼,“天啊,实在太美了,”他学姚溪桐的模样也背向阳光,却发现光环中只有自己的身影,看不到姚溪桐,实在神奇的紧。
离开西凫山,姚溪桐与柳郎辞别。后者问:“不是还巫山悬棺吗?”
“景色很美,但我想家了。”
柳郎不再挽留,笑着目送姚溪桐离去,甚至不曾多嘴问他,所谓的家,究竟在中原还是北辽。
姚溪桐非常思念萧宝儿,再美的景色若身边的人不对,看着也就那样。若人对了,即便身在险恶的环境,也甘之如饴。
返回北辽之前,他先去了宋地。答应过巫祖要杀梅石任,如今知道了梅石任的身份,自然要兑现诺言。
他跟踪了梅石任小半月,有一次打草惊蛇弄错对象,把身材和梅石任相仿的狴犴当成了暗杀对象,两人打了个平手。
之后那些日子,他费尽心思也没有找到梅石任落单的机会。还以为这事儿要放一段时间,却不料有人帮忙杀了梅石任。
白颂梅在爱人与儿子之间,最终选择了儿子。
梅石任在白颂梅的佛堂里中毒而亡。看到这一幕,他觉得萧宝儿从未把梅石任当成威胁其实的对的,有些故事注定会这样发生。
到了宋地,自然要去会一会朱志高。
尽管此时的宋地早已因宣泽和淳王的矛盾气氛诡异,随时有开战的可能,朱家却临危不乱。对商人来说,太平盛世正挣钱,乱世也能,朱家为此早已做好了准备。
收到姚溪桐的消息,朱志高抱着儿子要求他帮忙取名。此举一是示好,二是相信姚溪桐的文采。
看着朱志高怀里的宝宝,姚溪桐愈发想念萧宝儿了。
苏苏见他发愣,问道:“大掌柜,你是不是有要务在身?”他疑惑地看着苏苏,“为何有此一问?”
“若无要务,你为何会在中原,不陪在公主身边?”
姚溪桐想过要陪伴萧宝儿,可是萧宝儿似乎不喜欢他在北辽,让他出来玩耍
“潇潇让我当她的眼睛,帮她看遍中原大好山河。”
“因为这个你就离开北辽,回到大夏,没有陪在她身边?”
“怎么了,不对吗?”
苏苏真想敲开姚溪桐的脑壳看看,他都陪萧宝儿走了那么多路,怎么把最后一程给省了。
“大掌柜,女子生产的时候最想见到的就是孩子的父亲,你怎么能离开?”
“潇潇不是你说那种人,她既然让我离开,自然想到了会面对的一切,我相信她。”
苏苏不置可否,给他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姚溪桐实在不懂女人心思,按道理萧宝儿一直都是那种想要什么就的性子,她也会口是心非?怀着疑问,他快马加鞭赶赴北辽。算算日子,孩子都快满月了,也不知萧宝儿那边有没有问题。
两百章、结局()
又是一年成人节,姚溪桐刚踏入北辽境内就已感受到了节日的氛围。
年轻的北辽男孩骑着矮马成群结队的在草原四处寻找猎物,不管猎到什么,只要有收获,他们就能告别孩童时代成为部族里的勇士。
姚溪桐信马由缰地在草原闲逛,今后好几十年,这儿就是他的家。
他的女儿会嫁给草原勇士,他的儿子会成为这里的王,他和妻子无聊时就可以在草原四处走走。渴了,找户牧民进去讨口奶茶喝。饿了,从黄羊到野兔,草原从不缺食物
前方烟尘滚滚,数百侍卫朝他奔来。
“凤公子,巫祖请你速速回宫。”
姚溪桐抬眼看了看天上高飞的寒号鸟,这畜生比鹰隼还厉害,只怕他刚入草原拖木帖就收到了消息。
“宫里有事儿发生?”
为首那人面色难看的说,“宫中无事,我们都盼着凤公子回宫。”
姚溪桐“受宠若惊”在数百侍卫的簇拥下赶回大辽。
百姓都到城外过节去了,整个皇城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影。不等姚溪桐下马,闻讯而来的拖木帖抱着一个孩子匆匆赶来,笑眯眯的把孩子往他手中一放,“小王八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办。”
姚溪桐面染寒霜的看着拖木帖,“小王八?”
拖木帖指着身后的侍卫,“他会跟你解释,我真有急事!”
被点到名的侍卫一脸无奈的道:“小公主未曾取名,狼主平日都喊她小乌龟,或者小王八。”
姚溪桐看着怀里嗷嗷大哭的孩子,心里十分难过,即便是个女儿,也不能让人如此轻贱。他气冲冲的问:“你们狼主在哪,城外?”
“狼主在宫中,已经”不等侍卫把话说完,姚溪桐已经抱着孩子走了。
萧宝儿正看着一堆羊皮卷愁眉不展,听到脚步声和女儿的哭声,她用手抱着头,大声说,“赶紧把她抱走,我受不了了。”
姚溪桐冷冷地问:“你就那么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先是惊讶,看着姚溪桐的眼睛一动不动。
“怎么不回答?无话可说?”
“死乌龟,你总算回来了,呜呜呜呜”
萧宝儿放声大哭,他们的孩子听到哭声愈发哭得厉害。
姚溪桐彻底慌了,简直不知道该从谁哄起。
“潇潇,潇潇,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萧宝儿指着他怀里的孩子,“她欺负我,整日折磨我,生孩子好痛苦,我还是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养孩子”
门口守着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宫里的声音。伺候着的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从姚溪桐怀中把孩子抱出去哄,这才让两人清静了一会儿。
萧宝儿生完孩子想自己喂养,弥补当年北辽王妃没有照顾过她的遗憾。可她白日要上朝,晚上还要看折子,没几日就撑不下去,只能让拖木帖照看孩子。
自此之后,孩子不要她抱,只认拖木帖,但喝奶的时候只认她,不认乳母,非常难伺候!
生产之后的一个多月,她和拖木帖,北辽最重要的两个人被这个孩子折磨得死去活来。
至于孩子的乳名,她觉得姚溪桐是乌龟,他的孩子就叫小乌龟,乌龟和王八看起来差不多,偶尔也会喊小王八。中原人觉得王八不好,北辽没这东西,乌龟王八在他们口中差不多,并没有贬义。
姚溪桐总算松了口气,看着产后的萧宝儿不但不胖,反而瘦了一圈,安慰道:“你受苦了,以后我不会离开了。”好好的一句话,萧宝儿却炸毛了,掀翻案几就朝他袭来。
他飞速离开宫殿朝外跑去,萧宝儿追了出去,两人站屋顶开始打架。
“有话好好说,干嘛要动手,你身子虚。”
“什么叫以后,坚决没有以后,我那么惨都是你的错”
除了沉默,姚溪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只能站在屋顶由着她打。
“干嘛不还手,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做梦!”
姚溪桐象征性的接了两招,她又骂,“你居然敢还手,知道我才生完孩子,还打我,你是不是人”
宫里的侍卫开始很紧张,发现两人在屋顶如履平地,姚溪桐一味逃跑,他们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由着两人打。偶尔还会感叹下中原武学神奇,狼主武功的确实了得等等。
入夜,姚溪桐接替拖木帖一刻不停的抱着孩子哄,许是父女天性,小家伙居然吃饱就睡,这让萧宝儿欣慰不已。
节日过后,大臣们惊讶的发现暴躁的女王忽然开始讲道理了。神经紧张的巫祖也离开朝堂深入到每一个部族,替牧民祈祷治病。
感觉凤公子回来之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大臣开心了,姚溪桐的日子却没那么愉快,哄孩子,倾听萧宝儿诉苦已成了生活的常态。
这日,萧宝儿正给孩子喂奶,姚溪桐看着看着忍不住把头凑到她耳边说,“潇潇,从战争开始到结束,我已经很久没有碰你了。”
萧宝儿头也不抬地说,“不要,会生孩子。”
“潇潇,你不是才说了很想我,”
“是啊,我想你帮忙处理政务,帮忙领孩子,做好吃的给我吃。你都不知道当女王有多惨,每天都得听大臣喋喋不休的告诉我该干这样,不该干那样”
听她又开始抱怨,姚溪桐本能的想要安慰她,转念一想问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把孩子扔给拖木帖,故意在上朝的时候装出不耐烦,看谁不顺眼就打人的模样。你做这些就为了让我能暗中帮你处理政务,他们不会多话?”
萧宝儿心虚的别看眼,“没有啊。”
姚溪桐叹了口气,萧宝儿看事情可比他长远多了。战争刚结束,北辽内部正在瓜分胜利果实,这时候让他离开表明了他不参与北辽政务,不会对北辽权贵造成威胁。
等到内乱平定,朝臣就发现新主子一点儿不好伺候,喜怒无常,放眼朝中就没人能制约新主子。也就这个时候,他回来了,新主子顿时变了性格,让朝臣意识到想要制约新主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排外,将他给供起来。
北辽政局顿时变成了一个循环,萧宝儿管大臣,大臣管他,他管萧宝儿。
想通这些,他道:“谢谢你,潇潇。”
“这次出去我想得很明白,山河再美,也美不过一家人团聚的画面。没人会故意挑起战争,中原真要孱弱到无力抵抗北辽,我不排斥帮你攻入中原。”
萧宝儿随意地说,“据线报,宣泽主动将宋地靠近大夏的几座城池私下给了萧淳。天下三分不可避免,但他和萧淳都没有想要通过战争方式,知道为什么吗?”
姚溪桐轻笑,问题很简单,北辽统一了草原,大夏若这时爆发战争,简直就是给北辽制造进攻机会。宣泽不傻,宁愿把土地给萧淳,也不会给萧淳和萧宝儿结盟一起攻打陈地的机会。
见他不答,萧宝儿接着道:“我们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今年入冬,我会率兵攻入陈地,将乌兰彻底占为己有。”
这是姚溪桐没有想到的,不禁看着萧宝儿,似乎想问:为什么!
“巩固皇权最好的办法就是战争,把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矛盾,胜利会让人们忘了他们的狼主是个女子。”
姚溪桐还是不懂,萧宝儿不是不想要王位吗?
“这把椅子坐上去简单,想要下来十分不易。父王逼我坐上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坐稳。再说了,你我绑在一起,你还能回得去?我听说黑白阁高价悬赏你的人头,因为你杀了他们阁主。”
说起这个,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