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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滚你的,美得你。”扬手又打过来,我正在发愣,就结结实实的挨了阿莱一下。
“想什么哪,傻瓜,你怎么不躲。”阿莱没想到会打到我,赶紧伸手摸了摸打到的地方。
“我正在回味那种美,滋得我都忘记躲了。”我继续逗她,心里却在想刚才那个人是谁。
阿莱听完一脸娇羞,眼里便有媚光流动,恢复了淑女本相,再也不说话了,用牙签挑着杨桃,吃了起来。
送阿莱到一千零一夜上班后,慢慢开着车在海门大街上游荡,还不到九点,我不想回家。大街上灯火辉煌,汽车鱼次流动,道路两旁的霓虹灯闪烁,人行道上有人摆着一溜式样各不相同的鞋子叫卖,间隔着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阻街女搔首弄姿,勾引着过往的行人。一幅繁华平静的景象。海门地处西南一隅,原本是一个风光还可以的县级城市,被开放为特区后,四面八方的人带着种种的梦想蜂拥而至,以为这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现实却是残酷的,即使是遍地黄金,也不是每个人都拣得起来的。于是海门小偷猖獗,那叫卖的鞋子就是顺手偷来的,卖偷来的二手鞋也算海门一景啦。而那些十七八、二十左右岁的女孩,在发现辛苦打工一个月,仅仅会赚来一点吃饭和租房钱,甚至连脂粉钱都赚不来的时候,看着别人穿红戴绿,吃香喝辣,享受着社会丰富的物质生活,又有都少人会坚守着清贫?多少人经受不住诱惑,走进了人肉市场。姿色好的被人包了二奶或是进了桑拿、夜总会等高级场所,中等的进了*,姿色稍差的便是街边的这些阻街女郎,往往三五十元钱便可做一场交易。
物质丰富的时代,尊严就会廉价。
我正满脑子的胡思乱想,随车流也不知走到哪里,忽然一辆面包车从快车道打横截过来,我一惊,紧急刹车,瞬间脑海里想到了在刚才牛排店闪过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的那个认识的人,郭起。
不错是郭起,后背马上泛起一阵凉意,危险。
面包车停下,车门一开,跳下来四条大汉,拎着砍刀、短棍,直奔我的车而来。
妈的,还真是冲我来的,我一刻不停的将车门锁锁死,挂上倒挡,就倒车,“砰”的一声撞到后面车上,撞开了一段距离,一打方向盘,换前进档,将车开到了快车道上。
四条大汉迎面冲过来,砍刀、短棍全冲着车猛砸猛砍,还大叫:“下车。”
我也管不了车子会不会撞到他们,一加油门,冲了过去。
四个大汉见车奔他们开去,四散躲开。其中一个大汉在一侧顺手抓住车门,试图拽开车门,被车子一带,摔倒在地。另一个大汉见我冲出包围,把砍刀恶狠狠的扔过来,砍刀击破后面的车窗,挂在车窗上。
我不管不顾,踩着油门,加速而去。来到了附近的祥禹派出所,我开车直冲进派出所院内,确认那帮人没追来,才心神稍定,下车报警。下了车,看着后车窗还在晃动的砍刀,我觉得后背凉飕飕,才知道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了。
警察问了情况,马上派人到出事地点查勘,四个大汉和面包车早已无影无踪,连点痕迹都没留下来。我打电话给阿勇,叫他带两个朋友来接我,我就在派出所等他。警察提取了砍刀,拍了照片,做了笔录,还问我得罪过什么人没有。我说没有哇。我知道即使告诉他们是郭起干的也没用,郭起又不在现场,砍我的四个人早已跑掉,警察是帮不了什么的。
此时我已经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明白了赵雷为什么把名酒柜台丢酒一事,让杨远找我来查,他们可能早就知道是郭起干的,但他们惹不起郭起。阴谋就在这里,让我这个不知根底的人去查去处理,查出来得罪人的是我,受报复的人也是我;查不出来也可趁机打击我一下。好个一石二鸟,借刀杀人之计。我这个傻瓜还自以为聪明,认为把事情处理得面面俱到哪。关键是杨远在这里面究竟扮演了什么脚色?想到这我从心底泛起了一阵凉意。
直到阿勇带了两个朋友来了,我才敢叫他开车载我回家。路上阿勇直说要找人报复郭起,我沉默不语,不置可否。
郭起是小脚色,对不对付他是小问题,问题是郭起是原来付昌一伙的,付昌在海门究竟有多大的势力我不清楚,对付了郭起会不会惹动了后面的大家伙,这些人因为付昌被查办已经蛰伏了一年,惹动了他们说不定会把这口恶气出在我这个没什么根基的人身上。再说郭起会不会还在查办付昌的那些人注视下,我用阿勇这些人动他,说不定会惹祸上身。所以郭起的问题只能通过其他途径解决,而且只能和平解决。
路上打电话给王宇,说了被砍和车子的状况,这辆车刚刚换到大西洋做得保险,应该报给他叫他们处理。
王宇听完,关心的问我:“你没被伤到吧。”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我的心情早已平静:“没事啦,那几个小毛贼还伤不到我。”
“知不知道谁干的?”
“心里有数了,我会处理的。”我不想多说。
“车子好办,送到飞鸿修车厂修理即可,那是我们公司指定的修理厂,手续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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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有哥们在,问题好解决。
“没车你怎么办,现在这种情况有车安全些。”王宇提醒我。
对呀,这部车送修的话,公司还真调不出车来,这还真是个问题。
“我的车借给你用几天吧,我会催修理厂加班把车修好的。”这就是哥们,没话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我叫阿勇早上去拿车。”
车到了家门口,我告诉阿勇:“郭起的事先放一放,千万不要在公司提起。这部车车马上送修,明天早上找王宇把他的车开来接我。”
“是不是先找人查查郭起?”阿勇有点不甘心。
“不要,郭起的事我来解决,你就不要插手了。这几天你要紧跟在我的身边,身上准备点家伙,防止他们再来。”有备无患,有阿勇在我的心会放松些。
郭起的事情我心里有底,想来他一击不中,必然会知道我有了防备,他就需要再找机会,短时间不会有下一次行动了。所以我可以慢慢找机会解决。我心里没底的是杨远在这件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脚色,是知情者?还是策划者?我绝不相信他是被赵雷利用,心里就对他提高了警惕,信赖度大大打了折扣。
这一夜在心里全面权衡了一下野田公司的情势,我知道目前杨远还离不开我,公司资金链已经绷到极限,他还没有停止扩张的脚步,不敢在这时候对我怎么样。明天上班,第一时间我要去见见他,看看他究竟玩的什么花活。
伟人不是说过吗,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要亲自尝一尝。
心神一定,顿时感觉累得要命,阿莱这个小浪蹄子,还真把我折腾得不轻,很快我就在回味中睡去了。书包网
十一、老鹰
阿勇来接我的时候带了早餐,这一夜想透了很多事,我的胃口大开,风卷残云几下就把早餐吃完了。阿勇有点惊讶,笑说:“袁总,你这样的才是干大事的人,我以为你今天早上不会有胃口,没敢买太多早餐哪。”
“该吃吃,又不是天大的事,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我心中有底,已不是昨夜惊魂未定的状态了。
车到公司,我直奔杨远的办公室,敲门,旁边打扫卫生的阿姨告诉我:“袁总,杨总还没来。”
我一看时间,八点一刻,杨远一般八点半到,心知自己想要质问杨远,来得有些急躁了。
于是踱回自己的办公室,烧水,撕开一泡铁观音放到茶壶里,加水,洗茶,烫茶具,再加满水,将泡好的第一泡的茶水倒到公道杯里,从公道杯里倒出茶水到茶盏里,像海门本地人一样,两指一捏拿起茶盏,仰脖吸到口中,漱口一样让茶水满布口中,透过舌边充分的感受铁观音的清香。一口一杯,连喝三杯,五脏六腑顿时无比的舒畅。在来海门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很注意学习海门人的日常习惯,希望融入海门本地文化中。海门的三字经我早已会骂,现在功夫茶也泡的有模有样,但海门人还是一看就知道我不是本地人。
或许,我移居到这个文化习俗全然不同的他乡,一辈子就只能是在这种接近成为本地人的过程中了。
九点了,我走出自己办公室,敲敲杨远的门。
“进来。”杨远在里面说道。
我打开门进去,心态已经平和:“杨总,跟您汇报件事,昨天晚上,我在外面应酬完公司的客户开车回来的路上,被四五个人拿刀拿棍的追砍。”
杨远顿时紧张起来:“谁干的,谁干的,你知道是谁干的吗?”眼神在镜片后躲躲闪闪,完全失去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一看杨远不问缘由,先问我是否知道谁干的,心里明白让我查办偷酒这件事即使不是他策划的,也是他默许的。不能告诉他我在之前见到过郭起,那他就知道我可能怀疑他了,还是让他以为我今天只是汇报车被砸这件事:“不知道是谁,里面没一个我认识的。”
杨远似乎松了口气,装作关心的问:“没伤到哪吧?”
看他假惺惺的样子,我心里恨得牙根痒痒,真是的,小爷我玩了一辈子鹰,差一点被这只老鹰啄了眼睛,还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谢谢杨总关心,人没事,车子被砸了几下,玻璃碎了。”
杨远完全放松了下来,恢复了老板应有的状态:“人没事就好,车子修修就行了,反正有保险公司。要不要我帮你找人查查?”
老混蛋,还真会装蒜,我笑着说:“不用了,想想我没得罪人,也许他们砍错人了。”
“那难说,是不是你在社会上手伸的过长,管闲事太多?”杨远已经把自己坐回到老板的框子里,借机想敲打我,还想把事件原因引向外面。
不行,不能叫杨远这么放松,我要吓他一吓:“没有哇,杨总,我一直安守本分。对了,杨总,你这么说提醒我了,会不会是郭起?”
“怎么会是郭起哪?”杨远一定在肚子里后悔,不该说什么手伸得长、管闲事的话,让我把怀疑的目标引向了郭起。
看来他知道郭起,这越发作实了我的怀疑,郭起被查出后,我只告诉杨远酒神酒是王红的丈夫偷的,从未提起郭起的名字。
杨远马上意味到出了问题,欲盖弥彰的说:“谁是郭起?”
看他掩饰,明白了他也许只想借这件事敲打我一下,还不敢跟我翻脸。我也同样不想翻脸,我在海门虽然有了一点基础,但还没有完成事业的布局,野田常务副总这个职务对目前的我来说还有很大的助力,还是让事情含糊过去算了。也不点破,装作不知:“哦,就是王红的丈夫,偷酒的那个。应该不会是他,那家伙穷酸潦倒,搞不起这样的阵仗。到底会是谁哪?”
“对呀,找人砍人也是要钱的,那穷鬼有钱就不会来偷了。”杨远赶紧就坡下驴,把话题从郭起身上引开,“不管怎样你最近小心点。对了,公司帐上还有多少可调动的资金?”
“大约有五十不到六十万的样子。”每个月我都给公司预留一定的资金,以备急用。
“不能再凑一点了吗?至少凑到九十万。”杨远有点急切,看来又要投资什么项目。
“那我要跟几家大厂商说说,下个月压他们点货款,还是可以凑到的,再多可不行了。”这就是杨远不敢跟我翻脸的原因,他那些亲戚有谁能够在他想要多少资金的时候就调度多少资金,能办到的话可能早就把我免了。
“杨总,您又要投资什么项目?”
“现在角塘有一个商场,三千平米,每平米才七百块,我准备买下来。”说起事业,杨远又显得踌躇满志。
角塘是跟海门接壤的一个镇,隶属于海州市,但从地域上看,离海门市中心近于海州市中心,是个三不管地带,不知杨远从那里看出了什么商机。
“两百一十万倒也很便宜,其他的钱怎么办?公司可再挤不出来了。”我怕他还要从公司里抽血,先给他打预防针。
“没事,我已经跟海州农行说好了,剩下的他们贷给我,你就不用管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马上把财务科长找来,要挤出九十万,下月很多付款计划要变动,需要跟结算的客户打好招呼,不然下个月人家按照我答应的时间来要款,公司没钱给,对公司、对我的信誉都是一个伤害。
财务科长拿着付款计划表来了,我看了一下,作了分工,几个大客户,由我沟通,小客户就由财务科长通知一声。安排完毕,我装作随意的问:“公司以前跟泰保办理保险,泰保业务员是谁?”
“孙丽,袁总不知道吗?是赵总介绍来的。”我是财务科长的直接上司,她不敢糊弄我。
“哦,好了,你回去吧。”我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杨远为什么说我手伸得长了。
孙丽虽然是赵雷介绍来的,关系却是杨远的。
我和杨远一起应酬时见过一次孙丽,小巧玲珑,染着一头金发,酒桌上虽然与杨远装作不熟,眉眼里的暧昧,却早就说明两人有一腿。大概是由于杨远的老婆赵丽就在野田公司,为了掩人耳目,孙丽才找赵雷出面。财务科长可能只知道是赵雷的关系,所以当初只是想提醒我,如果她知道孙丽是杨远的情儿,肯定会阻止我的。
王宇夺得竟然是杨远情儿嘴里的肥肉,杨远还无法跟我说什么,真是好玩。本来杨远只要跟我说一声,以后的保险我还会改找孙丽做的,既然不说,还跟我玩阴的,对不起,我已经交代财务今后保险跟王宇做,那就继续由王宇做吧。
小叔打来电话,想买一台四十二寸大屏幕彩电,一台双开门冰箱。平常这样的小事,我都是交给销售经理去办。今天不一样了,我亲自打电话向奥尔、东芝调货,一切安排得妥妥贴贴,彩电、冰箱全部照进货价卖给他,让小叔满意的走了。
杨远的举动已经让我有所警惕,是时候讨好一下小叔,做一条后路了。得找个时间跟小叔谈谈,看天雅汽车有没有适合我的位置。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二、鸳鸯
星期天十点,我约好温惠去千浪岛玩。来海门快两年了我还从未到这些风景名胜玩过。千浪岛离海门岛只有几百米远,水性好的可以游泳过去,据说岛上风景秀美,闻名天下。
温惠今天穿一袭小碎花连衣裙、短袜、运动鞋,衬及肩长发,在渡轮上被海风一吹,显得格外飘逸,娇俏可人。站在温惠身边,嗅着她带来的清新的阳光气息,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惬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走出工作的氛围,享受这大自然赐予的最廉价也最珍贵的阳光和空气。
在这个到处是快餐的时代,游山玩水谈恋爱已经成为一种奢侈,毕竟我们都不是十七八的年纪了。
不远处,阿勇左顾右盼,长发被海风吹动,痞气十足。出于谨慎我叫阿勇开车跟着出来,当然郭起不会想到我还会有心情出来谈情说爱,但小心总无大错,于是阿勇就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成为白天里一枚彪悍的灯泡。
渡轮几分钟就靠到千浪岛码头,我自然而然的拉起温惠的手,扶她下船,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再也没有舍得放开。温惠微微一挣,见我不放手,也就顺其自然,但身子还是离我很远。
一片开阔地后,几栋似土还洋的建筑,平淡无奇,倒是依路而栽的植物,绿油油的,让人赏心悦目。水泥铺就的道路崎岖窄小,两旁的店面看得出来是老屋改建而成,就如一个老妇,虽然涂上了厚厚的脂粉,却难掩垂垂老气。
店里卖一些海产、茶叶、贝壳、馅饼、玩具之类,都是大路货色,价格倒是奇贵。只有一家卖肉干肉松之类的,号称百年老店,温惠说这只有千浪岛卖,别无分号,口味不错。随意买了几包,交与阿勇提着。再没有什么可以引起我们兴趣的商品。不时倒有商家鬼鬼祟祟问到:“香烟要嘛,香烟要嘛。”看这么神秘,我本来想看看究竟,却被温惠一扯,拉着我就走。走了一段距离,温惠才讲那香烟假借是那未归治的岛屿生产,其实都是假的,骗骗过往的游客,本地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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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想起海门邻千浪岛有一条人民路,号称古玩一条街。有一次我闲着无事在这条路上逛了逛,发现整条路上琳琅满目,全部是假作的古董,作假做旧的手法拙劣,小有经验的人一看即知。却也不辜负人民路这一名字,这些人全身心的投入造假骗钱的人民战争中了。
沿路而上,来到松椒庄园,这是民初大资本家的私家花园,依海岸而建,南人的建筑,倒也秀雅,却无甚好玩处,本要到它那海边的小亭坐坐,却见海水浊黄,随风拍岸,如此污浊,煞风景得很。顿时对庄园顶上的古琴博物馆失去了兴趣,对如此浊水,即使古人也没有弹奏高山流水的兴致。幸好今天美女在旁,心里也就不以风景为念。
温惠坐高空缆车有点紧张,紧紧的攥着我的手,身体微微靠向我。我看着脚下绿绿的树木,山风微拂,带来身边温惠发际缕缕的清香,心情无比舒爽,刚才的浊气一吐而光。缆车很快到了凤鸣园,百鸟唧唧喳喳,温惠挽着我的胳膊,细细的一样样看来,来到水鸟处,几支鸳鸯相对戏水,其中一对相依相偎,很是恩爱。
我心里一动,不由念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武侠小说是我中学时的至爱,那时情窦初开,老顽童与刘贵妃之间的这首词便深印脑海,念出来正是符合此情此景。想起读射雕时正是与岳蕾热恋之时,那时卿卿我我,别提有多情热。于今斯人别有怀抱,时光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不由得痴了。
温惠见我怔住,以为心里在想跟她怎样,挽着我胳膊的手轻轻扯了一下,把我唤回了现实当中。我见她脸色酡红,知她有些情动,情不自禁低头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