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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苏惠都没看到他脸上露出过一点点笑容。
“看到了吗?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就说有问题!”苏昌明送走了贾嘉聪后冲张桂玉抱怨,“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就难了,我早说过的!”
张桂玉有些怯怯的,但她却更喜欢这小子了,现在看来贾嘉聪比高中的时候少了束缚,精神更奔放,整个人连气味都不一样了。
“而且,”苏昌明眼睛里闪着难耐的光,“他并没有拒绝咱们的钱不是?每个月的开销并不少呢!”
苏惠并不是很明白父亲的话,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苏惠并不知道,金钱能消磨人的精神,越容易获得的就越是不放在心上,如水一样渗透,慢慢地让钱的位置在眼前看来并不是那么重要,可是越到后来越会发现钱是最重要的。
苏惠当时不理解父亲的做法,直到后来贾嘉聪冲她吼叫:“你以为给我钱是为了我好吗?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住不使用手中的钱?一天一点,从一百到一千,从一千到一万,那不就是让我堕落吗?”
苏惠不明白贾嘉聪的指责,如果钱让他堕落了,那么不用钱不就好了?可当她自己流落他乡饥饿难耐的时候,她才知道并不是忍住不用就好了,人跟自己的欲望作斗争从来都是艰难的,要想战胜欲望,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有多久呢?我怎么感觉越来越近了啊?”肖谨头靠近苏惠往窗户外面越来越明显的农村看过去,很多小洋楼的后面都修了红砖的房子,“那些都是做什么的?一栋楼房还不够住吗?”
“或是厨房,或是厂房吧!咱们这里基本上每户人家都在做东西。”
“什么东西?”
“小玩意儿!或者织布,或者做手套,或者帮大公司做产品零件,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肖谨咂舌,沿海接触的机会更多,跟内地比较起来,农村的经济自主性就更高了。
“那你们家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找一个人来支撑门户,你不可以吗?”肖谨的眼睛在太阳下面闪闪发亮,更多的却是忧虑,也许苏惠根本就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种过着艰苦生活的人。。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八章 归途(6)
苏惠看着肖谨,嘴唇干裂,慢慢道:“我爸最早是做铝合金门窗的,后来在城里接工地的活,再后来买了镇上的地修了很多房子,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明白。”
肖谨很艰难地笑了一下,“有钱人吗?”
“暴发户吧!”苏惠笑了一下,是的,就是所谓的暴发户,贾嘉聪一直都看不起的暴发户,她们家里每天谈论的都是什么生意挣钱、哪个人发财了,一点点所谓的文化气氛也没有。
苏昌明最早的愿望也不过是想要一个财与才的结合而已,但成功总是不容易。
肖谨默默地看着自己买的这些东西,难怪苏惠说不需要,他的钱能够买的东西太过廉价。他笑了笑,道:“难怪把你养成了这个样子,不过还好,你没有养成更多的坏习惯,不是吗?”传说中暴发户是什么样子的?肖谨不知道,也许是手指上戴了无数个金戒指,脖子上还要有绿豆粗细的金项链,镶金牙,吃的是山珍海味。但是,他很难认为那样的暴发户养得出来苏惠这样的女儿,“暴发户”这三个字更多的是苏惠的自嘲吧!
“我觉得很奇怪,从小到大家里的教育都是爱钱是一个很可耻的事情,品质的追求尤其可贵。可是自从跑出来后,发现大家其实都很爱钱,钱是最下等的追求,但却能给人上等的感觉。不是很奇怪吗?一边看不起一边又享受着,是不是很可耻?”
肖谨慢慢道:“苏惠,我不是给你说过吗?钱那就是数字和工具,要花出去才有意义,如果不花的话,它没有价值。是你看得太重了!”
苏惠微微一笑,她没有看得太重,只不过她想要用钱来证明一件事而已。
客车一路摇摆,下了高速,穿过无数乡村公路,停在县城一个崭新的车站。
“打电话联系一下吧!”肖谨道,“不给家里说吗?”
苏惠闷闷地下车,领了行李出车站,在街边漠然地看这个陌生的城市。
“怎么了?”
“我不认识这里了!”苏惠很惶恐地发现这个她学习了几年的小县城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路更宽了,楼房更多了,人更密集了,到处都是商品,可唯独没有她熟悉的东西。她拎着自己的小包绕着小车站走了一圈,然后站在一个小小的站台上。
“怎么了?”
苏惠伸手道:“那里,我以前读的高中在那个方向,过街就是这个站台,每周我在这里坐回家的车。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全部都变了样子。”
那个时候,每个周六的下午,站在一个小小的站台上,等破破烂烂的乡村客车,贾嘉聪站在她的前面绝对不和她在一起,她只能默默地看车开走然后坐最晚的那一班;那个时候,她觉得能和贾嘉聪接近一分也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苏惠小声道,越是接近心脏跳得越快,手脚乏力。
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永远都不改变的呢?
肖谨操着普通话跟小县城的人问话,费了很大的工夫才听懂一点点,然后拉着魂不守舍的苏惠去坐班车。
中国经济步伐加快,仅仅是一个小地方也是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更何况苏惠离开这么多年,不认识已是寻常。苏惠看着整齐的乡村水泥公路发呆,一路上凡是宽敞一点的路面都用水泥铺就,更多的是一条条小的水泥路将各家各户连接起来。苏惠还记得小时候开摩托车,裤腿上全都是泥点子,而现在多干净。路上无数摩托车呼啸来去,间或还有不少的小轿车因路面狭窄堵上了。一路上,家家门上均贴了鲜艳的对联,不少人家门口还放置了用香垒成宝塔状的东西。
第八章 归途(7)
肖谨想岔开苏惠的注意力,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苏惠眼睛一瞟,“香!放在家门口点的,可以燃一天,高的有一米。”
迷信?肖谨歪头看,“还有什么好玩的?”
“还有盘盘香,挂在客厅屋顶,一圈圈螺旋下来也是宝塔的样子,可以燃一个月。”苏惠冷冷地道。以前过年的时候,她很想担任点燃香塔和盘盘香的任务,可是母亲都推开她,然后笑眯眯地将火柴递给贾嘉聪,一定要让他点燃。母亲和父亲看着贾嘉聪认真点火的样子,脸上会有说不出的满足。
班车一路停停走走,不断有人上下,说的话又急又快,肖谨连一个字也听不懂。苏惠缩在座位上,把脸冲窗户外面,不想让别的人看见她的脸。肖谨发现出城后在一个小站上的年轻男子不断回头看向自己的方向,还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肖谨戳戳苏惠,“那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苏惠别开脸,冷冷道:“不认识!”
肖谨耸耸肩,既然她不想承认那就算了。
那男子拨开人群走过来,一张青春洋溢的脸,试探性地叫:“姐!”
苏惠脸白了一下,再装不下去,扭头道:“是嘉华啊!”
男子又兴冲冲地说了几句什么,肖谨并没有听明白,扭头看苏惠,苏惠也不给他解释,径直用乡音跟那个男子说话。两个人说了半日的闲话,苏惠的脸慢慢红起来,然后微微一笑。肖谨一愣,这一路上都两天了,就没见苏惠笑过,眼前这个小子给苏惠说了什么?肖谨疑惑地抬头看眼前的人,脸慢慢地冷下来。
班车到站,众人一哄而下,苏惠坐了半晌,看人都下完了才拎行李下车,那个男子又冲上来说了几句,便跑开了。苏惠还站在路边看了他的背影半晌,肖谨极度不爽,将行李丢在街边,问道:“那个人是谁?”
“弟弟!”苏惠说了两个字再没多说。
肖谨打量眼前这个热闹的小镇,班车停在小河边的小车站边上,过桥便是贯穿小镇的一条主要街道,从桥头一直延续到镇中心均是样式齐整的四层小楼,一层均是门面房,来来往往购物的人不少。街道两边都有三四米宽的人行过道,这些过道上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式样的摩托车,街道上也有不少轿车,因为乡镇无人指挥交通,镇中心堵塞得一塌糊涂,各样车辆来往交缠,行人串杂其中。
苏惠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肖谨又拎起行李,跟着苏惠从摩托车的海洋里穿过,最后停在一个楼房前。这个房子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四四方方千篇一律的建筑格局,而是修成了两层西式的洋房,前面是一圈雕花的围墙和大门廊柱,从围墙看进去又是大露台的造型,四边窗户,屋顶一个小小的飞马雕塑,这个房子在当年想必很是出挑,可惜现在看去原本雪白的粉刷已经变黄,庭院寥落,几处破损的地方也没有修复,又被周围的高楼遮挡住,早已无当年的气势。
“就是这里?进去啊。”肖谨催促着苏惠。
苏惠伸手颤抖着推开临街的院门,门慢慢打开。一个妇女从后院转出来,然后站在院子里不动。
肖谨就发呆地看着那个妇女高声往楼上尖叫着,扯着苏惠进去,苏惠被拖得一路踉跄着进了大门,不久后又是一声妇女的尖叫,然后一路吵闹。肖谨摸摸额头,看看手中的行李,还是乖乖地走进客厅将行李放下。
客厅尽可能地宽大,角落一道小门通向后院,还能看见后院种的植株。客厅中央一组沙发,样式老旧,墙壁边上一组高电视柜和电视,上面零散地放置了供台、烛台、香鼎,墙壁上贴了不少财神之类的年画,最顶上居然还有毛泽东及十大元帅的像。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从装修上看不出什么暴发户的气势,连地板也没有刻意地处理,仅仅是浅色的地砖而已,而房子中还有用禅香经年熏出来的香味儿,不浓不淡让人安心。肖谨微微一笑,他喜欢这个房子!
第八章 归途(8)
苏惠被那个妇女扯到楼梯口,另一个头发尽白的妇女站在楼梯上死死拉住苏惠不放手,一个矮壮的老者站在一边,脸很严肃却也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喜悦。四人围成一圈,又哭又笑了半日,苏惠全身僵硬地被两个妇女拖来拉去,眼睛却不断地看向一边的老者。肖谨知道,那便是苏惠的父亲苏昌明和母亲张桂玉。
苏昌明冲苏惠说了一句话,苏惠挣开张桂玉的纠缠,招手让肖谨过去。肖谨挺挺胸膛,笑嘻嘻站在苏惠身边,苏惠说了一句话,苏昌明的脸立即变得很难看。
肖谨忙道:“叔叔,我是肖谨,这几年都和苏惠生活在一起。”
苏昌明鼻孔微张,牙帮子咬得死紧,吐了几口气没回转过来,一张手,巴掌就向苏惠挥过去。肖谨发愣地看着那头发尽白的张桂玉尖叫着扑过来扯开苏惠,冲苏昌明又吼又叫。肖谨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翻译机的耳朵,明明知道这事情跟自己有关,却听不懂,语言不通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这是怎么了?”肖谨吃惊地问。
苏惠冷冷地摇头,“我们走!”说着,拖了肖谨就要出门。
肖谨看看苏昌明再看看张桂玉,忙按住苏惠道:“到底怎么回事,要说清楚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又要走。”
苏惠胸脯起伏,压抑了两天的情绪爆发出来,“这根本就不是我家,为什么不走?留在这里被人甩巴掌吗?”
苏昌明冲上来又要说话,被张桂玉死死拖住,不许他开口。
“坐,坐!”张桂玉让一边待着的三姨去厨房里热饭菜,一边艰难地用普通话招呼肖谨。张桂玉身体仿佛很虚弱,只刚才激动一下子便喘不过气,半躺在沙发上不断呼吸。肖谨转头看苏惠眼眶绯红,眼睛里仿佛包着水,忙推她过去,又拖了自己的行李过来,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堆在桌子上,“阿姨,我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又是学生挣不到什么钱,胡乱买了些,你先收着。等我挣很多钱了,再给你买好的。”说完,又笑眯眯看着张桂玉,顺便冲苏昌明讨好地一笑。
苏昌明鼻子里哼哼,一句话没说,自己坐到另一头的沙发上,眼睛却不断打量着肖谨。
张桂玉忙客气地摆手,嘴巴里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
肖谨又道:“阿姨,你慢慢说,你要说慢点,我就能听懂这边的话。”
张桂玉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慢慢道:“你还在读书啊?”
肖谨看看苏惠,苏惠没有答话的意思,低头坐在一边不说话也不行动,肖谨便道:“是啊,因为苏惠一直帮我,所以才能考上大学。”
张桂玉不断点头,眼睛看着茶几上那些东西,并不贵重,但显然还是很兴奋。她正要开口说话,苏昌明冷冷道:“给聪儿打电话,前天我见他回来了,在镇上买了东西。”
苏惠猛然抬头,眼睛晶亮地瞪着苏昌明,道:“他来,我就走!”
苏昌明眯着眼睛,“打断你的腿!”苏昌明故意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看肖谨的表情。
肖谨心中狂潮涌动,却没有表现出来,看三姨将菜摆上饭桌,招呼两人去吃饭,忙起身拉着苏惠过去。两个人握起来的手看在苏昌明眼中刺眼极了,他掏出手机就要拨号码,张桂玉虚弱地道:“你等一下再说好不好?惠儿好容易回来,又跑了怎么办?”
苏昌明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没有拨号。
那个小子看起来太年轻,眼神太亮,动作太自在没有一点羞涩,行动的目的性太强,他说出来的话苏惠居然从来没有反驳过,苏昌明一点也不喜欢。苏昌明曾经喜欢聪明又能干的年轻人,栽了一个跟斗之后才发现,聪明和能干在其次,听话却是最重要的。
饭桌上摆了几盘冷菜,有羊肉牛肉猪肉之类,还有一盘盘酱色的鱼块,不过却是冷的,鱼汤胶质冷凝成块。肖谨拿了筷子为难道:“这鱼就吃冷的吗?”
苏惠眼皮也不抬一下,“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三姨忙伸手过来,慢慢道:“我忘记了啊,外面的吃鱼吃热的!”
“三姨!不要管他,就这样!”苏惠伸手拦住三姨端菜的手,“汤是热的就好了。”
肖谨又转眼去看汤,一碗红色的枣汤,一碗白色的山药汤,还有一碗鲫鱼汤,他一直认为红枣和山药是女人吃的东西,于是只盯着浓白的鲫鱼汤喝。
门外有摩托车的声音,然后有人敲门,有人大声说话。
苏惠的手停住,脸煞白,转头恨恨地盯住客厅的门。肖谨停下勺子顺着苏惠的视线看过去,大厅门口出现一道修长的阴影,一个男子爽朗的声音传过来。肖谨的眼睛慢慢瞪大,那男子有着小麦色的皮肤,雪白的牙齿,开朗的笑容,眼角微微上挑,嘴唇鲜红;那男子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皮手套,自在地站在客厅中跟所有人打招呼;那男子取下手套,眼睛四处看,然后微笑着走向饭厅,越来越近。
肖谨恨自己坐着,因为他要仰望这个男子。
“苏惠,你回来了啊!”
肖谨看着苏惠的筷子微微抖了几下,慢慢抿起嘴唇,就是这个人吗?
第九章 孽缘(上)(1)
009孽缘(上)
不被双方认可的缘,是孽。
贾嘉聪很自然地坐在饭桌的空余座位上,正对着苏惠,三姨上前问他吃过饭没有,他也很自在地拒绝了。肖谨看看苏惠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自己也就不好先开话头,不想贾嘉聪却笑着对他道:“我是贾嘉聪啊,你贵姓?”并伸手要握。
肖谨有点窘迫,第一次遇见自主性比他更强的人有压迫感,道:“我是肖谨!”忙放下筷子握了一下,那双手掌心满是茧子,意外地厚实。
贾嘉聪笑,“是苏惠的朋友吗?”
肖谨有点为难,脸上飘起红晕,他自己一直在心里把苏惠当成最重要的人看待,但是苏惠怎么想他的却不知,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他无法回答。若是姐弟关系那自己不甘心,可更深的关系又显然不是,他自己一下觉得居然被这个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陷入了不好的境地。贾嘉聪笑了笑,“难为你照顾苏惠这么多年了。”
苏惠听这句话真刺耳,停下手里的筷子看眼前这个人,她何尝让人照顾过?苏惠强迫自己的视线落在贾嘉聪双眉间的一点,鼓起勇气说:“我并没有麻烦任何人的!”是的,她从很多年前开始就不断地被告诫不要麻烦任何人,更何况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呢。
贾嘉聪的脸略微有些浮肿,但是还能看出以往的清俊,眼睛如一潭深水看不见底,等闲人与之对视总是会被蛊惑,他淡淡一笑,“也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大家都变了很多。”
张桂玉走过来怜惜地看着贾嘉聪,道:“聪儿留下来吃晚饭啊!”
贾嘉聪眼睛看着苏惠,苏惠扭开头当没看见,他有些失望地道:“不了,只是听嘉华说苏惠回来了,顺便来看看,晚上有人请客,我去喝酒。”说完起身,“苏惠,看见你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再见!”
苏惠怒气冒头,什么叫做“你很好我就放心了”,这个时候跑来说这样假惺惺的话,是想要装大度把她衬托成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吗?苏惠脸赤红,一双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嘴巴半张,忍了好几年的话就要冒出来。张桂玉见女儿脸色不对,忙将贾嘉聪拖到客厅门口,亲亲热热送他出门,招呼他有空来玩。
苏昌明冷冷地哼了一声,起身甩手出门,张桂玉大声叫他买点新鲜的菜回来,苏昌明看看女儿和那小子,半天才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
张桂玉笑眯眯地走进来说:“你回来就好了啊,你看你爸多高兴,以前要他出门到隔壁买个东西也不乐意的,今天也没意见。”
苏惠觉得自己的妈窝囊,操持这个家几十年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反而被老头子挑三拣四的,她却还高兴得很。
“我最近就觉得身体不好,头晕,什么事情都做不得,请你三姨来照顾我几天。但是过年她也要回自己家里去,我还在愁自己一个人怎么弄请客的东西,正好你回来了。惠儿啊,你说我们今年要不要多请几次?”
苏惠冷脸道:“不要!”为什么要请那么多人来?她并不想被大家指指点点,失败一次已经是最不乐意的事情,还要忍受因失败而产生的流言和指责,仿佛那都是她造成的。大家都在问,为什么聪儿不回来了,为什么聪儿和别人好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对聪儿更好。可笑,她如果知道为什么,还会失败吗?又或者,知道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