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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桃花开放时节,空气中弥漫着各异的香气,只是花开花谢,蜂蝶已经不复当年的蜂蝶,屋檐下也不复当初的燕儿,天增了岁月,人增了福寿。农家的日子就是长流的细水,说不完的平凡点滴,道不尽的酸甜苦辣咸。
董氏肚子里的孩儿,眼看就要出世。有了梅兰操持,家里收拾的有条不紊。
闲的时间长了,就容易起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念头。比如董氏,听江子愚说自家田里野草疯长,就有些坐不住。往年每逢春季,万物复苏连野草也不要命乱长的季节,两口子都会每人一把锄头,干不几天就把野草给除干净了。现在只有孩子他爹一个人,还得顾着家里,时不时去田里走走,野草要是能锄完,那还真叫见鬼。
“他爹,我想下田。”喝了一碗飘着香油的浓浓的鸡蛋汤后,董氏把碗递给江子愚,顺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成!”平日里,董氏她说一不二,只要张嘴开始说话,江子愚有求必应,刚才出于惯性应了一声,声音未落,忽然意识过来,歪着头问道,“他娘,刚你说啥?”
“我想下田。”董氏笑吟吟的。
“下田?那你想着吧!”江子愚立马就不乐意了,心想你扛着个大肚子,不老老实实养胎,这会儿要往田里跑,就是六月飞月那也说不成。他一脸决绝地说道,“你说想吃啥喝啥,咱二话不说,哪怕是想吃天鹅肉,想弄一颗天上的星星或月亮玩玩,我还能想想办法,就是这个下田,老天爷王母娘娘点头,我都不答应。”
“凭啥啊,你比老天爷管的都严!”董氏觉得好气又好笑,考虑到男人平日里劳累,就不好再闹小性子,不过闷了这么久,真的快出不来气儿,这才提出过分的要求,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他爹,我真是闷坏了,家里闷了这么久,我闷坏不要紧,怕就怕闷坏了肚子里的俩娃。就想去咱田里看看,吸几口庄稼的味儿,这都不行吗?”
刚才还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和态度,听董氏这么一说,江子愚的心从坚硬的石头瞬间化成了一滩水,满是爱怜地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忽然转身出去。
董氏坐在驾车上,江子愚轻轻推着,生怕颠簸。
江野和江雨晴跟在屁股后面,一会儿追追蝴蝶,一会儿玩玩狗尾巴草,很是惬意。
“哥哥,你喜欢梅子吗?”“喜欢。”
“哥哥,你喜欢画画多一点,还是梅子多一点?”“都多。”
“哥哥,你想识字读书考功名吗?”“想啊。”
……
江雨晴问了一路,江野答了一路,不管她的问题有多长多短,他总能恰如其分地找到两个字回答,多一个字都没有,然后就是天真无邪地笑。
“哥哥,来,看星星。”江雨晴拿了根狗尾巴草,放在江野的嘴边,让他用牙齿轻轻咬住,还让他闭上眼睛,“星星就要出来了,别睁眼哈,一,二,三,好了。”她瞬间抽走狗尾巴草,给他留下一嘴的草籽,惹来一阵骂,“你这屁妞,人不大,坏点子不少,都是跟谁学的。呸!呸!”
春风吹,春花开,春草绿,毛驴嘶叫两声解闷,老牛哞哞继而低头吃草,鸟儿滴溜溜地鸣唱,人儿笑嘻嘻地玩耍,如此农家光景,让近些时日有些蠢蠢欲动的江雨晴再次平静下来。
她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女汉子霸气附体的时候,才不会在乎三七二十一,三八二十四,总之一个字:干!不过平常时候,温婉贤淑还是有的,这让江雨晴暗笑,敢情自己是个披着羊皮的母狼,温柔贤惠都是装出来的,雷厉风行的残暴才是本来面目。
“扶我下来走几步。”董氏伸手,在江子愚的搀扶下,下了车来到田间地头,一脸悲愤地说,“你看看,这杂草,咋就这么多。再不除,把麦苗子都给吃了。不行,他爹,以后你多往田里跑跑,家里叫梅子照顾着就行了。”
江雨晴顺着董氏的手指看过去,田里麦苗青青,虽然有些杂草,但也没有很多啊,零零星星的,不由得纳闷儿,自家老娘是不是有点强迫症。
江子愚不说话,倒不是没话,而是不想说出来,一肚子的委屈想倒出来,可是到了嘴边硬生生重新咽回去。毕竟婆娘扛着大肚皮,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动怒。所以他就给自己定下规矩,孩儿他娘说啥就是啥,不是也是。咱大老爷们儿听婆娘的话,不会初亏,就算吃亏也不算亏。
董氏说着,这就往田里走,江子愚连忙猫着腰扶好。这一幕在江雨晴看来,活生生小太监伺候太后的即视感。
“这马泡,这燕里麦,这飞毛……”董氏嘴里一边说,手上不断去捞摸,要把这些草拔掉,可是有江子愚在,哪里轮得到她呀。可就是这样,董氏有些不开心,怪道,“哎呀,让我拽一棵过过瘾都不成啊,床上躺了这么久,想咱家的庄稼都快想哭了,这会儿拽根草你还跟我抢。”
憋了又憋的江子愚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说道:“哎呦,我的老天爷,想庄稼都能想哭。有我在,庄稼必须长的好好的,这些小杂草,翻不起浪花,兴不起大浪。怀着孩子,看咱村里有几个跟你一样,还忍不住想往田里跑,要是把娃子生到田里,又能叫人说道一辈子。”
董氏听得噗嗤笑了,叉着腰说:“娃子生田里有啥可丢人的,当初咱娘不就是挺着大肚子下地割麦,麦地里生下的我么。”
“哈哈,咱娘把你生到田里,你不往田里生个娃子,是不是觉得心里边不平衡?”江子愚也笑得合不拢嘴,回头看着江野和江雨晴,说,“小野,晴妞,还不赶紧跪下谢谢你们老娘,没有把你们生到田里。”
江野和江雨晴一听,为了配合老爹,真的就扑通在软软的草地上跪下了,“谢娘亲不生在田里之恩”,江野前面说着,江雨晴后面跟着重复,“给娘亲跪了。”
江子愚笑得震天响,董氏乐的几乎笑岔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威胁,不远处杨树顶端的喜鹊巢穴中传来嘎嘎的叫声。
“马嘎子叫,喜来到。”江子愚看着随风轻轻摇摆的树梢,满脸欢喜地说道。
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农家人也一样,喜欢这些有着美好寓意的一切事物。喜鹊在农家人的口中,被称为马嘎子,喜鹊叫,好事自然即将来到。
正笑着的董氏,忽然皱了眉头,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双手捂着肚子,急促地说道:“他爹,快,快,要生了……”
刚才的欢声笑语立即转换为紧张的氛围,距离村子还有小几里路,跑回去显然不可能。江子愚一个大男人狗屁不通,这么咋办?
江野和江雨晴在地头铺了不少干草,很软和,让董氏躺下。之前有过不少的经验,董氏没有多慌张,在她看来,把孩子生出来没啥问题,只是可能会麻烦一些。
江野奉命跑回去,喊梅子再借一辆驾车,放两双被子,江雨晴在旁边站着,急得直出汗,但前世今生都没啥经验,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她当然知道,如果分娩过程中出了问题,后果是多么严重,尤其是双胞胎,难度更大,想要大人小孩都保住,那就不能出半点差错。
江子愚不停地扭头观望,耳朵里灌满了董氏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小声的**。他恼,恼自己不该随随便便听从婆娘的话,带她来到田里,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他急,来就来了吧,碰到这样的事情,如果老天爷有眼,那就派个救兵过来吧;他怕,千万不能出点什么事,婆娘孩子哪个出事都不行!
“爹,田里有个婆婆!”江雨晴指着不远处庄稼地里的老妇人,大喊了一声。这妇人刚才在麦秸垛后的后面,一直都没看到。
“老田婶子!”江子愚看到后,一个箭步冲过去,嘴里还喊着,“老田婶子快来啊,你可是老天爷派来的救命的神仙!”
这被称为老田婶子的,村西头的田氏,年纪有五十多岁了,被江子愚的举动给吓着了,心里道,这江家的汉子得了羊羔疯?不过等看到躺在地上的董氏事,“我的乖乖,我的老天爷”脱口而出,扔下手里的小铲子和篮子,手在衣裳上擦着,就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田氏之后,董氏似看到了救星,明显松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下身已经开始出现越来越厉害的灼痛,湿湿的应该是羊水已经破了。
“男人娃子去一边,别在这碍事儿!”田氏发了话,立即进入了状态,在懂事的两腿之间鼓捣着,不时抬头看一眼董氏的反应,问她如何如何。
“哇……”一声清脆的啼鸣,田氏拿锋利的小铲子割断脐带,寄了个扣,递给跑过来的江子愚,说道,“我的乖乖,还有一个,露头了,抱着,去一边等着!”
直到第二声啼鸣响起,所有人才长长舒了口气。
“俩小子,你们江家这是要发啊!”田氏乐呵呵地把孩子递给江子愚,用袖头给董氏沾了沾脸上的汗。
第016章 锅底灰,变废为宝
两个小弟出生之后,江雨晴觉得世界真的很奇妙,仿佛再次推开一扇大门,门内流光溢彩,都是未曾见过的珍奇。
董氏坐月子,最忙的要数梅兰。
“梅子,屎布没了。”董氏伸着脖子往外喊。
两个娃子吃了奶,就是睡觉,睡觉的时候不忘拉上一泡,所以屎布的数量也是当初的两倍。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尿骚味和其它一些臭臭的味道。不用多想,就是两个小家伙制造的。董氏有时候就想,果然还是女娃子懂事乖巧一些,晴妞压根就没咋用屎布,从小到大都干净。从江野到江河,再到这俩小祖宗,屎多尿多。
听了董氏的呼唤,梅子连忙在院子里的晾衣架子上取下一叠四四方方的屎布,送到屋里,顺手把脏的都拿出来,准备去洗。家里没有活水,她只能端到外面池塘边。
没有洗衣粉洗衣液肥皂等,靠一根木棒子锤啊锤,累死累活也不见得能洗干净。江雨晴想了想,能够利用的也就草木灰了。平时农家烧锅,灶里烧成的灰烬,化学成分上呈现碱性,和肥皂同理,可以清除不少油污等脏渍。《考工记》曾提到,丝织品在染色之前必须“以水沤其丝”,注:“水,以灰所水也。”《礼记·内则》说:“冠带垢,和灰清漱;衣裳垢,和灰清。”它也算得上中国历史上最古老的洗涤剂了。
见梅子端着一盆屎布出门,江雨晴连忙弄了个篮子,去灶屋里掏了不少的草木灰,拎着就往外跑。害得江野很是好奇,不停地问,“妹妹,你弄锅灰干啥?”江雨晴不知道怎么解释,草木灰的主要成分是强碱弱酸盐——K2CO3,水溶液由于碳酸根离子的水解而显碱性,现代人的化学显然是古人无法理解的,所以她来了一句,“洗衣裳用。”
“妹妹,别干傻事。”江野非常好心地提醒,她还真有点担心,妹妹瞎捣乱会挨训,“本来衣裳就不干净,再撒点锅灰,直接不能要了。来,篮子给我,直接倒了。”
江雨晴见状,拎着篮子,拔腿就跑,把江野远远落在身后。
“晴妞,你跑来干啥?”梅兰手里不停洗着,不时扬起木槌啪啪啪很有节奏地捶打着,看到江雨晴拎着一篮子灰,好奇问道,“弄这些灰做啥,脏得很,赶紧倒了。是不是见人家用锅灰做咸鸭蛋馋得慌,想过来池塘边捡几个鸭蛋?”不等江雨晴回应,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继续道,“改天嫂子给你做咸鸭蛋,别馋哈。可别忘水边来,掉进去,淹着了咋办。”
“用灰洗尿布。”江雨晴把篮子往梅兰身边推了推。
一直以来,她还是习惯喊尿布,按照农家人的习惯,一口一个屎布地喊着,实在是叫人扛不住,即视感太强,所以她硬着头皮喊尿布。反正屎尿不分家,怎么喊也无所谓了。她愿意这么喊,大人们也都默认了。
梅兰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对这个提议觉得像是小孩子的瞎胡闹。也难怪,按照正常的思维,草木灰本来就是脏东西,如果再用来洗脏东西,只能脏上加脏,哪里会有越洗越干净的道理。这种有悖常理的事情,是不会有人相信的。正是因为没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所以才让很多宝贵的资源白白浪费流失,实在可惜。
想到这里,江雨晴对所谓的文人士子有些愤愤。
这些能够造福于民的方法明明都在书本上有所记载,现在倒好,竟成了文人墨客们研究考据的对象,成了互相比较才华高低的工具,美其名曰,这些都是人民智慧的宝贵结晶,应当加以保存,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以精神食粮的方式保存下来如何如何。于是乎这些东西就永远以文字的形式存在于书本,而不是让人民的智慧回归人民,为人民所用,为人民所传承,并发扬光大。简直就是可笑!必须得让这些狂妄骄傲自命清高的人吃点苦头,让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江雨晴握了握小拳头。
农家人笃信鬼神之道,万般无奈之下,江雨晴只要搬出鬼神来助阵。
“嫂嫂,偷偷告诉你,不要告诉别人。”此时的江雨晴已经能够很流畅地进行交流,在外人看来她在语言上有些天赋而已,不至于妖孽,她装作一副要附在梅兰耳旁的架势,小手遮在嘴边,说道,“嫂嫂,最近睡觉,爷爷老是托梦给我,说咱家又要添丁了,尿布肯定很多,以后洗尿布的时候用点锅里便的木灰,洗的可干净了,他们在阴曹地府就是这么干的,还叫我不要告诉旁人。嫂嫂不是旁人,我想说了应该没啥事。”
梅兰和江野听罢,同时觉得一阵发憷,后背凉飕飕的,浑身汗毛竖起来。
“晴妞,你说的可是真的?”梅兰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但心里头早就认定必然是真的,因为晴妞从来没说过假话,在这种事情上说假话,没有必要,没有任何好处可得。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问一边,确认一下,万一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听错了呢。
江野“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直勾勾地盯着江雨晴,等着她的回答。
“当然是真的,当时爷爷还让我看他的衣裳,就是当初下葬时候穿的寿衣,说就是用锅灰洗的,可干净了。”江雨晴有模有样地把衣裳自己的衣裳撩起来,很是入戏。不过说到爷爷的寿衣,她有点犯怵,“咦”得打了个寒颤。
两人听了江雨晴说的,有看着她身上的衣裳,脑海中再次浮现老人寿衣的场景,又不约而同看了看对方,最后又把目光扔到江雨晴身上。
“来,要不得给我一点,我试试。”明明是大白天,梅兰愣是觉得周围空气都有点冷,她伸手在篮子里抓了一把草木灰,在尿布上均匀地撒了一些,然后把这些尿布卷起来,用木槌啪啪啪地锤,几轮下来,用水一冲,黑乎乎的水就顺着流走了,这尿布非但没有变得更脏,似乎还真的干净了一些,梅兰觉得这应该是错觉,天底下咋会有这么神奇的事儿?
“梅子,好像,是,是,更干净了。”江野指了指梅兰手中的尿布,有些紧张带着结巴地说道。
江雨晴吐了口气,传播科学和真理,还不得不打着封建迷信的口号,明明是两种水火不容的东西,此刻竟然契合的天衣无缝,简直醉人。不知是科学的悲哀,还是迷信的凯旋,总之,叫人心里酸溜溜的,不太好受。科学真理低三下四,迷信思想大行其道,如果没有外力干涉的前提下,封建社会不结束,这样的局面就不会消失。或许中间还会出现为真理做出的牺牲,如欧洲黑暗的中世纪,那些追求真理的人成了危言耸听的异教徒,一个个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江雨晴摇了摇头,赶紧打消那些不该产生的想法。自己一介小小农女,安稳日子还没过够呢,可不想被当成妖孽烧死,死后还不能安息,被写进妖魔鬼笔记小说中世世代代遭受唾骂与侮辱。她可一点都不怀疑,御用文人的笔杆子,杀起人来,根本不见血。
梅兰还特意把之前洗过的和用木灰洗过的比较一下,后者却是干净不少,这让她喜欢的不得了,也没了刚才对爷爷托梦的害怕,对江雨晴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说道,“等会儿回家,跟爹娘说一声,以后锅底的灰别倒掉,留着洗衣裳。”
“爷爷还说,这些灰洗衣服效果不赖,洗平日里沾了油啊,草上的青色这些东西,效果更明显。”江雨晴趁热打铁,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
匆匆洗干净大堆的尿布之后,梅兰急匆匆赶回了家,晾好之后,到屋里把这事儿给董氏说了一通,结果把董氏高兴的就差从床上蹦下来。把在院子里乘凉的江子愚也喊了进屋,高高兴兴地说,“他爹,你才发生啥事了?”
“啥事啊,神秘兮兮的,难不成是儿子会喊爹了?”江子愚看了看熟睡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满脸笑意。
“去你的,每一点正经。”董氏啐了他一口,又换做一脸欢笑,继续道,“咱爹啊,可是照顾着咱家呢,有了俩娃之后,咱爹也高兴,给晴妞托梦,说屎布用的多,用锅底灰洗的干净。刚才梅子去坑边洗的时候这么办了,就是洗的干净一些。你说是不是喜事?”
喜事!当然是喜事!
江子愚听了,立即出了屋,去准备一些纸钱,在堂屋里焚了香,跪下祭拜,烧了纸钱,小声嘟嘟囔囔,不知给老父亲说了些什么,这才满意地起身,重新回到屋里。在他看来,有祖宗长辈保佑,家里废物都能变成宝。就说这锅底的灰,也就是做咸鸭蛋的时候用一下,其他的都是倒掉,多少年了,敢情这么多年干的都是浪费宝贝的事儿。
这件事,江雨晴明显有功劳,毕竟江俊山托梦不托给旁人,单单托给她,大功劳。
“梅子,别一直忙了,明儿个,你领着小野和晴妞去东边树林里摸点‘爬嚓’回来,油炸一下,当做给你们的奖励。”江子愚大手一摆,给三人放了假。
知了,想必没人会陌生,这爬嚓,其实就是知了的幼虫,也有蝉猴、知了猴或蝉龟等别名,营养极其丰富,做好之后美味无比,乃农家出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