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可以不在乎自己活了多久,但我很在乎会不会被你记得。”这是当初他亲口说过的话,那时的他像个犯了错又个性十足的小孩子,向她提出最后的要求,不要将他遗忘,哪怕以后结婚生子生活幸与不幸,哪怕满头白发历经沧桑,希望她每当回忆起青春时光,记忆中都有他的一席之地,快乐过,痛苦过,爱过,恨过,挣扎过,放弃过。
清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妹妹。”江野在江雨晴面前挥挥手,把她从复杂的情绪中拉回现实,“妹妹,看我画的狗,好看不?”
一只土狗的轮廓在地上,活灵活现,尤其是一双眼睛,似有了神一般,这让刚才还情绪沉甸甸的江雨晴瞬间来了精神。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扇窗户却不是谁都能真正打开。二次元花样少女萌正太,3D动漫和游戏,无论多么逼真的人物模型,眼睛每每都成为最大的缺憾,无神,空洞,不灵活,根本无法表达眼睛主人的心灵世界。但江野一个小树枝却施了魔法一般,当你望向地上的这只狗,它也同时望向了你,似有哀求之意。
江雨晴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跑开了,步履蹒跚,速度不减,像一辆随时可能四轮朝天的汽车。江野有些摸不着头脑,仍旧蹲在地上,着魔一样在地面上画了擦掉,再画再擦掉,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等到江雨晴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小狗娃,全身白毛,一只眼睛四周是黑色的。
她想养一只狗,于是就滴溜溜跑到江子林家里,趁母狗不在的时候,抱了一只回来,也许大概可能没人看到,然而似乎不见得没人看到。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去偷狗,是因为当初江子林家的姜氏大娘说了,这里面有只狗就是留给她的,等狗娃子满了月,想要哪只过来抱就是。如果不是今天哥哥画狗,她都忘了这茬子事儿,如今乳狗不但满月,都满两月了,早早可以掐奶喂养。
其实在江雨晴抱狗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屋里的人正透过窗户正看着她,等她屁颠屁颠抱了狗离开,屋里人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疼。
“江家的这个小不点,将来铁定是个有本事的。”
姜氏三十多岁,身材丰腴,脸盘很宽大,面相不凶,她手里拿着针线和纳了一半的千层底儿,笑完说道,“我了个老天爷,晴妞这才两岁,就知道用一小疙瘩馍馍把母狗引出去,吃奶的劲儿使出来把馍馍扔的老远,抱了狗娃子就跑。别说两岁,就是十二岁,其他的娃子也想不到这点。不得了啊,不得了。”说完之后,仍是意犹未尽,满脸钦羡地继续说,“之前听老董说,这小妞子平时极少尿湿裤子,尿布用的也少,都没闹过人。再看看咱的几个,我滴个乖乖,不把人累死气死折腾死。”
江子林和姜氏膝下有三女一儿,分别为江颜、江娜、江敏和江雷,老三江敏身份比较特殊,是几年前姜氏走娘家亲戚的时候,在野外捡到的。尽管家里粮食并不充足,但恻隐之心大发,江子林夫妇还是不顾爹娘的反对,收养了这个被抛弃的女娃,并取名江敏,待如亲生。
江子林拿着不求人在背上不停抓挠着,说道:“小孩子嘛,哪有几个叫人省劲儿的。小时候再熊,长大不孬就谢天谢地了。”主持红白喜事,让他成熟稳重了不少,许是接触了太多的悲喜,让他不再被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影响到心境。
抱走就抱走了,其实早该抱走的,这些狗娃子都有人预定,但一个两个又都不愿意早早领回去,无非是想让它多吃点母狗的奶,多省点家里的粮食,尽管一只小狗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怨气倒没有,只是一想到这里,姜氏就有些心疼自家的母狗,被六只狗娃吃了整整两个月的奶,食量增加了一些,但还是挡不住越来越瘦。
江雨晴抱回狗娃之后,兄妹二人可算是有了玩物。
“八公,八公……”江雨晴决定无条件抢占对这只小狗的命名权。
“八公?”江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妹妹指着狗娃不停喊着八公,他把这个名字嘟囔了几句之后,终于也表示赞同,指着它喊,“八公,八公……”
江雨晴还清晰记得当初看《忠犬八公》时,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当初她曾暗暗想到,如果有机会,自己也会养一条狗,泰迪、博美、贵宾、萨摩耶、阿拉斯加雪橇,哪怕是二逼哈士奇,甚至是最普通却拥有最强悍生命力的田园土狗,她都会用心养着,把它当成朋友,也上演一场人狗情未了。当然,她还是希望自己不要先它一步离开世界,那对它太不公平,她不愿意自己的狗也像八公一样日日夜夜不吃不喝守着已经无法归来的主人,直到悲惨绝望地死去,都没能再次迎来对它来说或许就是此生唯一的亲人。她更愿意看着它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衰老,最后在自己的轻抚中安详离去。就让她这个善于遗忘痛苦的人类来承担别离的伤感吧。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忠犬八公,我是你的主人,我的名字叫江雨晴。”江雨晴把八公抱在怀里,俯在它耳边小声说道,手在它头上轻轻抚摸,而它也很享受这种被爱抚的感觉,慢慢闭上了眼睛,狗脸上都是惬意,竟然忘了自己是个刚刚才被人从狗娘身边偷走的狗娃子。
看到八公之后,江子愚和董氏也不好再送回去,只能跑去江子林家里说了情况,说小孩子不吭不咔地就抱回家了如何如何,反正说了一大圈,就一个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村里人淳朴,守本分,因此从不愿意看到小辈儿手狂轻浮,小偷小摸。如果不是姜氏说看到江雨晴抱狗娃了,保不齐这会儿破鞋已经挨到她屁股上了。但还是郑重其事地在堂屋里,祖先的牌位前,狠狠教训了一顿,并发下狠誓,以后如果再出现这种不和大人说一声就偷鸡摸狗的情况,非吊起来打个半死不可。
两岁的娃娃磕磕巴巴地说出“爹,娘,不敢了”这样的话,纵是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江雨晴眼皮子也活络,看到爹娘心软哒哒的,趁胜追击,又抱着八公,嘴里不停喃喃,“八公,八公……”事实证明这种先入为主的效果不错,夫妇二人,尤其是江子愚,一拍大腿,道,“八公,就八公吧,就依晴妞,喊喊就顺口了。”
初次离开母亲,八公终于还是在半夜把想念之情吼了出来,仰天长啸,凄婉动人。一家人被吵得睡不着,董氏不得不在夜里爬起来几次,给它喂了一些昨晚剩下的红薯稀饭,等到吃的肚子圆滚滚,才哼唧哼唧去睡着了,循环往复了几次,天也差不多亮了。
有了八公之后,江雨晴不想睡懒觉了,也早早嗷嗷着让娘亲帮自己穿了衣裳,下床来,带着八公在院子里胡同里溜圈,她希望八公尽早适应自己,而不是这么大了还是离不了狗娘的傲娇家伙。在狗的世界里,比人类残酷许多,因为从一出生就面临骨肉分离,也比人类简单许多,因为没有太多复杂的牵绊与情绪,只需要认准一个主人,一辈子忠心耿耿地守护,不离不弃,就够了。
狗真的通人性吗?
江雨晴以前觉得这种说法是荒谬的,人是人,狗是狗,正如人不能准确地理解狗的情绪,狗也不能恰如其分地知道人类的诉求。但有了八公之后,它真的像是一个天使,在她情绪不高的时候,过来用头顶她,舔她的脚丫子;在她情绪不错的时候,轻轻咬着她的裤腿,希望她一起出去溜圈。至少让江雨晴知道,狗是能够理解人的情绪的,尽管它们的世界从出生到死亡,一直都是老电视一样的黑白色,但它们心里的世界一定是彩色斑斓的。
江野似乎有点吃醋,没有八公的时候,他可以天天领着妹妹玩,给她画各式各样的植物动物,逗她开心哄她玩,但现在她一门心思地和八公一起玩,都很少夸赞他画的好看了,很少对他翘起肉呼呼的大拇指了。就像八公很享受小主人的抚摸,江野也极其享受被夸赞被崇拜的自豪。
看着略显失落的哥哥,江雨晴不免暗笑,小小年纪就学会伤感了,你以后寂寞孤独的时候多着呢。踏上搞艺术的道路,就是一条不归路,无人理解是家常菜,不被人欣赏也再寻常不过。
入夜之后,江子愚和董氏的一番谈话让江雨晴立即就着急了,难道哥哥的命运就这样被固定了?
********
(题外话:相信不少人都看过《忠犬八公的故事》这部电影,如果没看过,强烈推荐看一看。一定要备好纸巾,等哭的痛快了,别忘回来投几张推荐票。么么哒~)
第012章 童养媳,豆蔻年华
果不其然,翌日清晨,村北的王老婆子早早就登门,还领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董氏乐呵呵地迎进堂屋里,把人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左向右,仔仔细细打量了个十足,眼睛里都是笑意,从神色来看她很满意,这小妮子虽然比自家儿子年龄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但生得水灵,听说还懂事能干;虽然瘦弱了点,但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她四嫂,你看这闺女不赖吧。”王老婆子很是自豪地明知故问,见董氏眼神儿压根不愿从这女娃身上移开,开口便夸,“闺女命苦,早早死了爹,跟着她娘,现在她娘领着娃子要改嫁,对方死活不要闺女,觉得是个拖油瓶,养大之后还是送给人家使唤。这不是,想着咱自家有个娃子,赶紧找你说叨道说道。”
王老婆子今年四十有七,比董氏大了一旬还多,不过在陈州村辈分小,自然要喊董氏一声她嫂子。说到辈分,江家辈分大到什么程度,村西头辈分最低的花甲老汉,见了两岁的江雨晴,都得喊一声奶奶,见了董氏自然是叫祖奶奶,由此可见一斑。
董氏的满意都写在脸上了,根本不需要做任何言语上的回答,她知道王老婆子在邀功,于是进了侧屋,拿了十几个铜板出来,背对着女娃,把钱包好塞到老婆子手里。
垫量了一下分量不轻,王老婆子更来劲儿,藏好钱之后,慷慨激昂地说道:“她娘说了,只要给口饭吃,给口水喝,给个窝睡,闺女就是谁家的,当牛做马,想怎么使唤都成,绝对是几辈子都还不完的恩情。”最后几句,她咬字很重,生怕女娃听不清似得,“闺女大名叫梅兰,小名儿叫梅子,还是当初他爹没有下世时请崔秀才起的,好听的紧。”
江雨晴站在侧屋门旁,看着这个女孩,心情波澜起伏。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多好。”王老婆子好听的话张口就来。
“大了六岁,稍微小那么一点点就好了。”董氏随便应和了一声,又开始眯着眼睛看。
“大三抱金砖,大六抱两块金砖啊。”王老婆子喜眉笑脸。
送走了王老婆子,梅兰却没有走,而是直接留在了江家。看势头,哥哥的这个童养媳是跑不掉了。只是在江野以后的人生中,她将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江雨晴拿不准。但有一点她十拿九稳,就是哥哥会成为伟大的画师,而在此过程中,必须荡涤所有的阻力。
梅兰早早就料到自己的命运,从父亲咽气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弟弟可以跟着娘亲再嫁,而她不过一个拖油瓶。对于拖油瓶,人们的眼神总是充满不屑和嘲讽,以及不关我事随便看看的路人态度。这世道艰难,这老天不公,这人心难料……别人不说,她也知道。只是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呢?
“梅子,以后你就是咱老江家的人了,江家有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绝对不会亏待你。”毕竟是个淳朴的农家妇人,本想在新来的儿媳面前立个威严,谁知心酸她的遭遇和经历,说出来的是这种话,“小野还小,你多照顾着点,多用点心思。”
听到董氏的话,梅兰二话不说,扑通跪在地上,对着董氏磕了三个响头,喊了一声娘。
董氏见状赶紧拉她起来,一把抱在怀里,眼睛一红,鼻子一酸,泪水就掉下来。梅兰也是,在她看来,这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一时不怎么办,喜极而泣。一大一小抱在一块,你一把鼻涕我一把泪哭成了泪人儿,真像极了失散多年的母女。
江雨晴和江野站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对于这么一个豆蔻年华的嫂子,江雨晴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喜也悲也傻傻分不清楚。不可否认的是,梅兰着实是个美人胚子,十二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虽然也只是隐隐的萌芽状,但已经活脱脱有了清水出芙蓉的风流态度。如果不是替她娘背了“命硬克死亲爹”的黑锅,保准儿不少人家都抢着要。就算不能给老的弄个小妾,也可以给儿子找个免费的媳妇儿,再不济搞回来当个丫头使唤者也是赚的。江野哥哥今年才六岁多,男子十五成年,也还有八年多要等。再说,哥哥以后绝对不是种田的农夫,这样的一个妻子合适吗?
“梅子,来。”董氏拉着梅兰的手,走到二人身边,介绍道,“这是你家小妹雨晴,这是小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江雨晴人小鬼大,从善若流,嘴里立马咯崩吐出来俩字“姐姐”,反倒是江野,知道这是自己以后的婆娘,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压根不敢抬头看。害羞归害羞,孩子天性暴露无遗,他偷偷瞄梅兰,说到底还是心里头喜欢,毕竟这可铁定是自己的老婆,长得还真漂亮。
说了没几句话,梅兰就溜到院子里去干活了,又是扫地打水,又是喂鸡喂猪,灶屋里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堂屋侧屋的家具也都擦拭一番,董氏喊她歇着都不停,直到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喝着清凉的水,两眼放光地东看看西看看,对新世界意犹未尽,临进门时候的沮丧和迷茫一扫而光。
江子愚肩扛铁锹回来之后,看到梅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等开口问,被董氏拽着胳膊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他爹,刚你也看到了,觉得闺女长得咋样?”董氏神神秘秘地问道。
“这就是那闺女?”江子愚压低了声音,“长相是不赖,年龄大点也没关系,不都说她命硬克死了亲爹吗?我还没回来,你就把这事儿给办了,还把不把我这男人放在眼里?说个笑话,别当真。”江子愚顾不得董氏在胳膊上拧,解释道,“你说吧,谁都知道,克死她爹的不是她,而是她那改嫁的娘,可为啥都把这个屎盆子口道她一个女娃娃头上,你说这些人安得都是啥心?咱江家不怕!别说不是,就算真是她克的,我的命比那粪坑里的石头都硬。”
江雨晴趴在门缝里偷听,心中的疑惑也解了大半。
在她看来,农家人对鬼神的敬畏不亚于儒释道虔诚的信徒,对克夫克妻克亲友的说法也笃信不疑。对这么一个有着克爹污名的姑娘,自家竟然轻易就收留了当做童养媳,难免令人生疑。除了董氏的说法之外,江雨晴暗自揣度,必然还有这么一个原因存在:几乎没花钱就取了个媳妇儿回来,稳赚不赔。
男女比例失调,打光棍者的比例会越来越高。近些年不知道哪里兴起来的风气,娶婆娘的彩礼高到离谱,寻常人家哪里负担得起。正如快要渴死的时候,不会在乎水的干净与否;饿肚子的乞丐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东西吃,不会管它味道好不好……一切都是被逼的。
江子愚和董氏咬了会儿耳朵,才心满意足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梅兰恭恭敬敬给江子愚磕了头,喊了声爹,立马把他乐得笑开了花。说是儿媳,实则相当于白白捡了个十来岁的闺女,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接下来一天的时间里,梅兰似乎都没有停下来,忙东忙西,陪着小丈夫,哄着小姑子,江子愚夫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不过江雨晴似乎不怎么买账,一直没有再笑起来,倒也不是不买梅兰的账,而是不买爹娘的。有了哥哥的前例在,她不得不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命运来。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一有这么一天,媒婆上门,一句话就把爹娘搞定,自己的婚姻大事一锤定音,那恐怕就是世界末日。小孩子总幻想着长大,因为一旦长大,就有了自主行动的能力,对外界的依赖性减弱,多少会自由一些。江雨晴此时此刻,巴不得瞬间长智慧与美貌并存威风凛凛的田园女汉子。
江家瓦房五间,一字排开,正中间是堂屋,两侧分别是东西侧房,再往两侧分别是东西厢房。东厢房里成了粮食屯,没法住人,梅兰就睡在西厢房里。
都说二十岁的男人似狼,三十岁的女人似虎,江雨晴深有体悟。自从梅兰来到之后,但凡入夜,董氏把江雨晴喂饱之后,就扔到梅兰的东厢房里,然后回去过夫妻生活去了。夜夜如此,也不怕把自家男人的肾水给掏空喽。
侧屋里,精疲力竭的夫妇二人互相依偎着,脸颊上的红潮还未消褪,呼吸仍旧略显急促。
董氏枕着江子愚的胳膊,道:“他爹,是不是生了闺女之后,我身子不行了。要不然咱天天折腾,都这么久,咋就怀不上了?”
江子愚长叹口气,摸了摸老妻的头,笑着说:“你身子要真有问题,别说三个,就是一个也生不出来。人家都怎么喊这样的婆娘,对,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这话一出,董氏免不了一阵嗔怒,他也笑的大声恣意,继续道,“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这样,赶明儿咱去河对面看看,听说有个郎中本事大的很。”
董氏猛地点头,嘴里嗯嗯着。作为妻子,她本能地想为丈夫多生几个孩子,想让这个家的香火更加旺盛。
第013章 女子怒,流血五步
养儿防老,屯粮防饥。
想要继续生娃娃的心思越发浓重,让董氏有些夜不能寐,无奈之下,江子愚只好选了一个阴凉的天,带着她去洛水河的北岸抓药求子。关于那送子郎中,江雨晴有所耳闻,都说那是位女郎中,得了祖上的传承,能够配出治愈不孕不育病症的药剂来,甚至还有更加邪乎的说法,说她有一门独门医术,给女人抓药,连续服用半个月再与丈夫行房,怀上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双胞胎。
对这些神乎其神的传言,江雨晴向来抱着听故事的心态,故事有真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