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如果他身上干净,没有杀人放火,没干那些违法的勾当,清清白白的,咱就暂时留着,给他个住的地方,给口饭吃,必须把这个恩情报了,不然说出去,咱老江家去不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江子愚抽了口旱烟,嘴里缓缓吐出一股白烟,有些不忍又无奈地说道,“要是身上不干净,就给他点银子,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就是天大的恩情,我也不能叫你们娘儿几个受连累喽。这个白眼狼就让我来当吧。”
早饭很随意,往往都是馒头和很简单的菜,虽然日子好过了一些,但习惯还是如此,因此早饭是不会围在一起吃的,都是各吃各的,端个稀饭碗,随便往人多的地儿一蹲,边吃边侃大山,吃完了事。
所以每逢早饭和晚饭,打眼望去,村子里都是一堆堆一撮撮的老人孩子围在一块,说说笑笑,你尝尝我的咸鸭蛋,我吃一颗你的腌蒜瓣,你讲个或神或鬼亲历的故事,我神神秘秘说个谁家的家长里短……江雨晴觉得,其实想以最快的时间融入农家,最好的办法就是蹲在一块吃饭。这里就是八卦的发源地和中转站,也是农家趣闻的集中地。
董氏端着饭碗来到同族的妇人队伍里,都是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婶子嫂子等,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关系极好。
“老董,你家那个俊书生是咋回事?你看村子里传成啥样了,说晴妞从小不要脸偷偷养汉子的有,说老江家捡来的后生看着长得俊就准备给闺女当上门女婿的有,还有人说的更难听,说他指不定是个妖怪,过来祸害咱老江家的,你跟子愚咋想的?”说话的江锦山家的五婶子马氏,也就是江雨晴常喊的五奶奶,马氏人好,爱说笑,对下面的小辈儿极疼爱。
有些不好的事,越是担心就越会来,像是魔咒一般。想当初江雨晴的闺蜜,算好安全期和男朋友出去开房,回来之后心惊胆战的不得了,总算心平气和,一查还真中招了。天下事儿就是这么诡异令人难以捉摸,怀有侥幸心理的往往自食其果,毕竟那些做足了准备的还有出意外的时候。
不等董氏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背后的江雨晴率先开了腔:“五奶奶,这档子事儿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那些个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肯定会找点话题说说。其实人家咋说,我还真不在乎,就是担心你们听了觉得真有那么回事。”
江雨晴把千寻推到跟前,继续说道:“这是陈寻,我八岁那年,他爹带着他过来咱村子里寻根问祖,在俺家过的八月十五,临走的时候给家里不少补贴。昨个儿,我发现他在昏在门口,原来是家里遭了难,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亲戚朋友,想到咱老江家,这才投奔过来的。”
看到几个妇人从刚才淡漠的脸色变成同情的模样,董氏也趁热打铁,长叹一声:“哎,你说咱家能咋办,再怎么说也是恩人,咱能见死不救,任他自己去生去死?这种昧着良心屙不下来的事儿,咱江家人还真干不出来!”
千寻被几个妇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但当初皇子的气势还在,仍旧昂首挺胸,满脸笑意地鞠躬,加上外貌俊俏,这么一笑,更是帅的迷死人不偿命。
“本来就是!咱江家知恩图报,哪能当白眼狼!就算把晴妞许给他都不过分,这个主我做了,以后听见谁胡说八道,我去撕烂他娘的嘴!”谢氏本就火气大,是村子里人人皆知的大炮,说话直来直去,从来不知拐弯抹角,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受人喜欢。
谢氏话一出口,江雨晴的脸唰的红了,跟涂了胭脂一般,好似那日出日落时的朝霞晚霞,本就清秀可人的脸蛋儿更添一层精致。千寻回头意味深长地砍了她一眼,江雨晴威胁地朝她挥了挥拳头。
“就是,我跟她爹也商量了,要是实在没法子,就把晴妞许给他,小子长得又不赖,人又斯文,还是个读书人,哪里都好,配得上咱家。”董氏心情放开了,什么话也都放开来说,大口喝着稀饭,声音很长很响,手里的馒头也就着腌蒜瓣很快吃掉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其实谣言和八卦也是一样,一旦烧着了,就是熊熊不可阻挡之势,灭火不过是杯水车薪,不烧死人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为了少惹点闲话,江雨晴和千寻都没有再出门,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家里人也一个个心头悬着石头。尤其是江子愚,再怎么不在乎,可这么下去,家里的声誉受损,以后娃子娶婆娘还真心不好弄。
“陈寻,你进来。晴妞,你在外面,老实待着!”江子愚摆手把千寻喊到屋里,说完之后,重重关上堂屋门。
“坐下吧。”江子愚坐好,摆手示意他也坐下。“陈寻,村子里沸沸扬扬咋说的,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有话问你。”江子愚脸上布满严肃,显然也有些紧张,“上次你爹走的时候,给我说,你们不是一般人,还给我留下个金牌子,说以后有事可以去京城找他,那么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太子。”千寻很实诚地说出两个字。
江子愚瞬间石化,愣愣地看着他,大口地吞咽唾沫,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能想象,一国太子此时此刻坐在陈州村自家的小院子里,坐在自己面前。
“我叫千寻,父皇也不叫陈三两,而是千重山。那次父皇一时兴起,微服私访,像过来农家看看,正好来到了这里。”千寻看江子愚手中的令牌,解释道,“那枚令牌是入宫的,算是父皇给的恩赐吧。”
江子愚反应过来后,拉拉衣衫颤抖着想跪下,却被千寻一把拉住,他笑着说:“叔啊,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太子了,就是一介平民,您就不要行这种大礼了。”说完,他顺势跪倒,朝着江子愚拜了三拜,“多谢子愚叔的救命收留之恩,千寻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江子愚嘴巴动了动,如果此前还能说,现在知道身份,哪里还能问得出来。
“叔,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就从太子的位置上下来,还想知道我会不会给这个家带来不幸?”千寻笑笑,很平淡地说道,“三弟千夜发动政变逼父皇给了他太子之位,我自然就下来了,至于不幸,那倒没有,这点子愚叔放心。”
“当然了,如果子愚叔和婶婶觉得我在这个家里的,会带来不幸,那我立刻出门,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出现。”哪怕是说这种话,千寻仍旧带着笑意,眼神真诚。
江子愚一拍桌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道:“既然不再是太子,那就不要姓千了,就叫陈寻!以后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用去。有我老江家的一天日子,就有你的一天日子!
“还有雨晴,我看得出来,她很中意你,你要是不嫌弃,再过几年,我给你们在村子找块地盖上房子,让你们成亲,你也不用什么上门女婿的身份。说闲话传闲话的人,我看看是谁,我亲自去他们家说说,那些实在不听劝的,咱就把他家都砸了,叫他娘的嘴贱!”江子愚心潮澎湃,说起来滔滔不绝。
两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了多久,刚开始是碰碰啪啪拍桌子的声音,中间不声不响,后面又是笑声起伏不断。院子里的董氏和江雨晴都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堂屋门打开之后,江子愚甚至是搂着千寻的肩膀,看得一家人都蒙圈了。不等董氏反应过来,江子愚大手一摆:“他娘,杀鸡,杀两只,两只不够杀三只!”
千寻对着江雨晴笑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这让她心里舒畅多了,在解开心结方面,男人之间的对话,似乎更加有效果一些。
江白和江甫才不在乎其他的,能让爹娘下定决心杀鸡吃的人,一定是老天爷派来的使者,所以二人对千寻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只是事态的发展远比想象的严重,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件事竟然还惊动了衙门。正当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鸡肉的时候,里正周来顺领着两个衙役上了门。
********
(第一更奉上,晚上还有一更。)
第046章 民与官,虎口脱险
纵观整个中国古代历史,民与官的矛盾就像一个无法根除的肿瘤,时而恶化,时而转好,但几乎没有根除的可能性。相较于文明社会的官怕民,在封建社会里,民见了官,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老老实实跪下,听候差遣发落。秀才遇上兵,尚且有理说不清,寻常的布衣百姓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逆来顺受,承受着随时碾碎一切生活与梦想的重量。
周来顺走在前面给两个衙役开路,推开江家大门之后,一股子香喷喷的鸡肉味飘来,害得三人忍不住多吸了几口,周来顺更是喊了一声:“老江,家里煮鸡肉啊?”
堂屋的饭桌上,把院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看到两个着官服的人,一胖一瘦,江子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胳膊一挥,示意想站起来的董氏坐下,让其他几个娃子都不要乱动,笑吟吟地走了出去。
“哪阵风把里正大人和二位官爷吹来嘞,正好家里熬鸡肉,要不要每人来一碗?”江子愚点头哈腰的样子在江雨晴看来真像一只狗,一只平日里骨头极硬但为了守护爱人家人不得不弯下腰低下头的老黄狗。
“鸡肉就免了,有人上报说你家来了陌生人,最近一段时期逃犯流寇猖狂,他国奸细也不断渗入,我们就是奉县令大人之命过来确认一下身份而已,不用担心。”其中的胖衙役上前一步,并没有耍多少官威。
这么一听,江雨晴意识到,敢情是被人暗地里使绊子举报了。可能连举报的人都不清楚千寻的真实身份,只是误打误撞而已,但如果酿成后果,后果不敢想象。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户籍者都是流民,《明史.食货志》明确解释:“年饥或避兵他徙者曰流民”。成为流民的人多是遭受了天灾人祸,为了继续生存,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流离,寻觅栖生之地,最著名的流民现象,如“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等。士农工商被成为“四民”,四民之外便无民,是不能称之为民的存在,所以流民虽然挂着一个民字,实际上连贱民都不如,可以任人宰杀,还不会遭受大律惩处。
当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根本不需要什么户籍,恐怕打死也不会想到有被人查户口这天。现在从皇室剥离出来,虽然像是金丝雀离开了笼子,但却成了无主之鸟,离开了牢笼也就失去了庇护,这该如何是好?
千寻站起来,走进院子,对着两位衙役抱拳。
“就是你?”瘦衙役刚一开口,立即拔出腰间明晃晃的刀指着千寻。
“在下陈寻,来自京城,没有烧杀抢掠谋财害命,就是个探访亲友的读书人。”千寻表现的很淡定,显然,他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地,只好主动出击,可再怎么挣扎,没有户籍就是没有户籍,还是会被当成流民抓走。
江雨晴幼时曾见过衙役抓捕流民,这些饱受饥寒孤苦无依的流民,真的就像是后世在街角旮旯里流浪的野猫野狗,瘦不拉几,除了骨头就是皮,一顿饱一顿饥,叫人心疼,一旦被冠上影响市容威胁人类健康的莫须有罪名,就会大范围地抓捕,直接打死,血流满地,或许成堆掩埋掉,也许变成饭店酒楼或大排档上香喷喷的狗肉。
“我们不会听你在这里空口白牙,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来,否则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走!”
瘦衙役表现的很凶悍,丝毫不给人喘息的余地,手中明晃晃的刀举起虚劈下来,发出嗖的一声,他扭头对着江子愚说道,“窝藏流民者,杖二十,罚银十两,情节严重不知悔改者,罪加一等,抗命不从者,格杀勿论!”
董氏在堂屋里吓的铁青了脸,就此时此刻来看,她有些后悔,其实就该把这陈寻撵走,不然也不会有今儿个这样的事情。出于私心,董氏觉得,衙役把陈寻抓走就行,不要动家里的其他人。他焦急等待着。江雨晴可不这么想,他觉得千寻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抓走,她也不允许他被抓走,不惜任何代价。
“没有身份证据。”千寻摊摊手,反而朝江子愚笑了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既然没有,那就不要废话,走吧。”瘦衙役的刀这才直接架在了千寻的脖子上。刀刃凉凉的在他的脖颈里,太过锋利,抹掉了一点皮,出了血。
恐惧的原因是无知,看江子愚拍了拍胸前放玉佩的地方,陈寻心里有了谱,说道:“就算没有,你也带不走我。”说完,他指了指江子愚,之间江子愚恭恭敬敬地把令牌逃出来,递到千寻手中,千寻是后知令牌,对着瘦衙役举起来,说道,“你们觉得这个证明咋样?”
纯金令牌,上面一个大大的阳文“令”字,四周雕刻着花纹。
胖瘦衙役对视一眼,像是做梦一样,稍后扑通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江雨晴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千寻已经再次发话,“起来吧,记住了,我陈寻不是流民。今天的鸡肉鲜美的很,你们竟然推迟了,既然不吃,那就别耽误我们吃了。”
以下犯上,就是犯了死罪!
那一枚黄金令牌,直接吓破了两个衙役的单子,连周来顺都惊得立即跪下,见令牌如见当今圣上。
等到三人离去,江子愚和董氏都如捡回了一条命般,长长舒了几口气,一家人围着千寻,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在衙役面前,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有理有据想说的大义凛然,难不倒就不怕那衙役恼羞成怒一刀砍下来?还有那枚令牌,到底代表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江雨晴有点怀疑,当初千重山留下这枚令牌的目的,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预算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地步,甚至宫中即将发生的都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有点令人吃惊了。不过江雨晴还是很生气,凡事就怕万一,万一那两个衙役昏庸无脑不认识这令牌,必然就是另外一番结局了。
江雨晴站起来,拉着千寻进了自己的闺房,咣当一身杠上门。
“我鸡肉还没吃完。”千寻笑嘻嘻地看着她,这会儿就像个摇尾乞怜想吃肉的小狗娃子,哪里还有半点太子的姿态。
江雨晴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你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高高在上的太子,刚才那种情况出点什么事咋办,你能负担的起吗?好,就算你能负担,有没有想过,我们江家怎么办?你这是眼中的不负责任的表现。脖子伸过来,让我看看。”
千寻还是笑吟吟的,把脖子伸过去,谁知道冷不丁地被她揪住了耳朵,还被使劲儿掐了一下,虽然疼也没有喊出声来。江雨晴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纸片,这纸片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她撕下一小块,在他脖子伤口的位置贴了上去。
“这是啥?”千寻好奇,用手摸了摸脖子,学着农家人的样子问道。
“黄鳝血。”江雨晴把剩下纸片重新放回抽屉,耸了耸肩膀回答道。
农家的泥坑多黄鳝,尤其是到了枯水期,水坑见底,拿着铁锹去挖,都是泥鳅和黄鳝,这黄鳝形状和蛇一模一样,就是颜色略有不同。黄鳝肉做料理很容易,就算是简单剥了皮在清水中炖,不放油盐,炖出来的肉同样香味十足,鲜嫩异常。而剥皮之前,一刀剁掉黄鳝头,把它的血淋在纸片上,等血迹干掉,就成了最好的止血灵药,堪比现代社会的创可贴和云南白药。
董氏惊魂甫定,也拉着江子愚进了屋,上了门,说道:“他爹,家里还有点银子,给他,让他走吧,咱家可供不起这样的大神。”
江子愚破天荒地发了火:“你妇人家懂个锤子!上次我给你说过了,其他的事儿都能商量,但陈寻的事儿,没得商量。你要是敢擅作主张把他赶走了,咱老江家这辈子都原谅不了你。为了免得你在犯错,我就告诉你,但只说一次,你不准跟外边任何人提起,陈寻是太子,当初的陈三两就是咱魏国的万岁爷!”
董氏听了,一屁股蹲坐在床上,好一会儿还缓不过来,等回过神儿,又有些生气,怒道:“那你咋不早点告诉我,还准备瞒我到啥时候!我的亲娘哎,原来上次是万岁爷下来体察民情来了,太子现在还在咱家。他爹哎,你要是在晚点给我说,我真还咬咬牙把他给撵走了。”
“那以后咋办呐?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动不动来俩官兵,那咱日子还咋过?”董氏问道。
“还能咋办,明儿个我去找里正大人,怎么着也得给他上了户籍,必须赶紧!”江子愚说。
千寻心心念着自己的半碗鸡肉还没吃完,江雨晴拽也拽不住,只好跟着他出来继续吃。这才两天,他一张嘴一个“啥”,一张嘴一个“哎妈呀”,儿化音也飙的贼顺溜,活脱脱一个农村男青年,只不过比较清秀帅气白嫩一些。
“哎妈呀,我的牙。”伴随咯嘣一声,千寻惨叫了一声。
********
(哎妈呀,终于写完了,每次写完都眼花的看不清屏幕,明儿个七夕了,单身狗一枚,提前祝有伴儿的节日快乐,没伴儿的抓紧时间了哈。晚安~)
第047章 蹭早饭,看望先生
希望总是美好,现实却总是残酷。所以才有人改了泰戈尔的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心怀天堂,最后下了地狱。
千寻的户籍一事,没人敢动,就算是再次拿了那枚金牌说事,里正周来顺和县衙负责的师爷也不敢轻举妄动,都担心有个差错掉了脑袋甚至被诛灭九族。尤其是周来顺直接被吓的尿了裤子,对这件事闭口不谈,直接装聋作哑一直摇头。
无奈之下,江雨晴想到了崔先生,近两年崔先生的身体抱恙没有再继续教书,这个老学究应该晓得里面的轻重缓急,多少会有些说法。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撒在农家小院里,遮盖掉不少肃杀的氛围,枝头的雀鸟冻得一声不吭,只有羽毛在寒风中凌乱不堪,鸡鸭圈里也冷清清的没什么动静,猪圈里倒是传来几次哼哼,房顶和地面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