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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日落西山,凉风吹起,农家人就喜欢围成一堆摆龙门阵。
“活了半辈子,第一次在大夏天见到冰冰,老婆子我觉得值了,死都瞑目了。”说话的是邻居大宝家的老娘仇氏。这老婆子身份大有来头,听说是地主家的大小姐,后来不知怎么被大宝他爹搞得五迷三道,非要跟着私奔不可,被家里抓回去,一哭二闹三上吊,能用的招全用了,家里无奈才松了口。
看着这老婆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俨然一副女汉子的模样,江雨晴不禁琢磨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看不出在这种时代就有如此忠贞的爱情观,为了追求爱情不顾一切,就冲这点,值得尊敬。相较于红拂夜奔李靖,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这农家的夜奔更胜一筹,也贴地气的多。
“小野他娘,你家晴妞翻过这个年头也就四岁了,有没有找个婆家定下来的念头?”
刚才还在幻想以后找个好男人夜奔一下,听到这句之后,江雨晴一个激灵回到现实,扭头看去,说话的是江子丰家的大娘谢氏,她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是和蔼,不过喜欢给别人做媒这一点,不太让江雨晴喜欢。
做红娘是一种病,尤其是当一不小心牵成了一次线,后面见到一只母狗,都想着给它找个狼狗配种。
“闺女还小,不急。不过大嫂这么说,应该是有合适的人家,哪家?”董氏笑道。
谢氏诡异一笑,随后一副正义凛然的神情说道:“咱们老江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好歹也是个不小的大家族。小门小户的还是算了吧,他们配不上。结亲还是得讲究个门当户对。”说到此处,她脸上又一副神秘兮兮夹杂自豪感,“洛阳,城东的李家,门底不大,但富裕的很,和咱江家一样,只见男孩不见女娃,所以咱闺女嫁过去,那是绝对吃香喝辣不受气。”
“京城啊,会不会有点远?”董氏犹豫着。
“哎呀,儿行千里母担忧,女嫁万里也不由得娘啊。”谢氏拍着大腿说。
然后几个妇人就这件事情开始了详细的分析探讨,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自古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女儿的自然没有发言权,也插不上嘴。江雨晴愤懑至极,就跑去找老爹了。江子愚和一堆大男人正在聊天打屁,笑的前仰后合不亦乐乎。
“爹,我娘他们说要给我找婆家,我不想嫁人。”
江雨晴也顾不得热不热,一脸委屈地钻进江子愚的怀里,撒娇道,“我才四岁,还想多陪陪爹,陪陪娘,多陪陪哥哥弟弟,等到十几岁身子长成了,自然就出嫁了,现在着急个啥?”
“这闺女真懂事,子愚,我要是有这样的闺女,才不舍得早早就嫁出去。”
“不都说闺女是爹的小情人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吗,还没疼够,这么着急着嫁出去干啥,这帮子婆娘就是瞎咋呼。”
“咱江家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小不点的闺女过去给人当童养媳,不知道遭啥罪呢,何苦呢?”
……
还是几个大老爷们说的话厚道,江雨晴听得直点头,扭头看着江子愚,等着他发话。
事实上,在江子愚看来,家里就算没有揭不开锅,也不远了,主要是还有些屯粮,今年丰收了自然没啥问题,如果粮食歉收,恐怕一家几口人不得不饿肚子。但族里几个兄弟讲的在理,虽然将来还是出门子成为人家的媳妇儿,但好歹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体贴懂事,哪有不疼爱的道理,给人送去当童养媳,那是坚决不行的!
江子愚说道:“别听你娘的,她吓你的。就算是你想嫁人,不到十二岁,爹都不准!”
也是闲得无聊,有人开口问道:“晴妞,你长大想嫁啥样的男人?”
说到这个,江雨晴可是很有心得,从善如流地用奶腔答道:“我将来要嫁的人,是个大英雄,有一天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听到这里,几个大老爷们儿笑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拍着大腿笑的震天响。
“子愚,听见没,这闺女的心大着呢,要是这么早早就嫁了人,咱江家可是会少了位大英雄姑爷。”江子丰一边笑,一边说道,笑完之后指了指侃天说地的妇人,正经说,“那帮子婆娘,闲来没事就喜欢给这个牵线,给那个做媒,也没见做成几个。不过说实话,闺女太小,找婆家这种事急不得。年龄稍大点再说。”
江子愚点点头,也算是给江雨晴吃了颗定心丸。
其实,江雨晴前世的爸妈也是说媒而成的婚姻,但几十年的婚姻生活,相敬如宾,恩爱和谐,甚至都没吵过架红过脸。所以在她的观念里,说媒相亲而成的婚姻不见得就不幸福,只是因为有纯爱情结在,追求真正的爱情,并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虽然鸡汤中常会出现,“最后真正在一起的往往不是最爱的人”诸如此类的负能量,但鸡汤就是鸡汤,无法成为现实中的准则。其实,能说出爱情心灵鸡汤的那些人,正是因为没有遇到真爱,才会有这样悲观的想法吧。和真爱在一起的人,会说出世界上没有真爱,或相爱的人往往不能在一起这样的话?自然不会。
爱情,真的就和鬼神一样,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没有人能够斩钉截铁地说,这世界上就一定没有鬼神,你没遇到鬼神,并不代表没有,爱情同理。
江雨晴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拿鬼神和爱情做了个类比,竟然很快就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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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章节小点,才2K,后面会补回来~洗漱收拾,出发上班~)
第022章 风水乱,门头压棺
子不语怪力乱神,后人解读的方式多种多样,得出的结论也不尽相同。但在江雨晴看来,孔老夫子的意思应该不是不相信神仙鬼怪,而是对这些超出自然规律解释的东西保持敬畏之心,不去盲目追求崇拜,正所谓正念若衰,邪念则主。
江雨晴怎么也想不到,这种牵扯到鬼怪的邪乎事情会被自己碰到,而且还是发生在江家。
却说江家这群老白子中,老小青山早早夭折,老六江连山成为年纪最小的存在。江连山的宅子在靠近江家祖坟的地块,中间隔了一座高高的泥墙,门口立了俩石狮,还立了泰山石敢当。
当初,老太爷和大老太太便是跟着江连山过日子,不过没过多久,老太爷便被土匪绑票,老太太跟着下世,子孙们并没有想太多。不过后来的事情有些玄乎,让人不得不心生疑窦。先是江连山的婆娘马氏突然暴毙,仵作检查之后说是心脏出了问题,没有其他丝毫创伤。
马氏死后不久,江连山两个儿子江飞、江朗相继患病,查不出病症,就是头痛欲裂,时而发癫,嘴里说这些胡话。到底说了什么,一直都是江家所忌讳的,不过后来一次江连山喝醉后,提到了这件事,说两个娃子是被鬼怪俯身,说死得冤枉,死的凄惨,死不瞑目,死后棺材还被人压着诸如此类的。
受不了连续的折磨,两个儿子相继自杀,一个在大门口的桑树上了吊,另一个投了河,两个姑娘江美和江丽早早出门子,嫁的远,极少回来看望。最后只剩下江连山一个人孤零零的,而且还担惊受怕哪天也遭了厄运。明明是家里最小的,却是最显苍老的那个。
事情的由头便从此而来。
按道理说,明明大热的天,人人热的喘不过气,但江连山在摆龙门阵的时候,非要说自己家里冷飕飕的一点不热,有点像是立秋之后黎明时分的感觉。搞得他老寒腿不停的复发,气管也似受了凉,咳嗽不断,有时候厉害了,还会咳出血来。
江锦山一听觉得这事儿不对头,但说不上是哪里的问题。于是趁着天还不黑那会儿,拉着族里几个壮汉一起去了江连山的院子里。院子里正常,温度也是闷热,旁边的小屋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一进了堂屋门,整个人就像是进了冷库,后背凉凉的,叫人寒毛直竖。
“子愚,子明,你们都怎么看?”
从院子里出来之后,江锦山一脸凝重地问身边的二人,还不等两人作答,就自顾自地说道,“阴气咋会这般重?当初也还没这感觉,现在回头想想,几年前江飞江朗还有你们六婶子的死,都跟着脱不开关系。要我看,你们六叔再在这院子里待下去,恐怕也活不长。”
说完,江锦山连忙嘱咐大儿子江洋把江连上喊出来,暂时住在他家,明儿个找风水先生看上一看。
至始至终,江雨晴都在江子明的怀里,进去堂屋门那会儿,真的像是空调屋,冷气往袖筒里钻,那种冷是阴冷,透彻骨髓的冷。寒气好像把人套上了一层枷锁,连呼吸都隐隐约约有丝丝哈气,出来之后,瞬间解脱了一般,哪怕热点也心甘情愿。
见鬼了!
江雨晴从不信鬼,但又怕鬼,这个悖论让她自己都哭笑不得。
当天夜里,江雨晴破天荒地失了眠,上次失眠还是那次叫人难以忘记的雷暴之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时长叹一声,舒缓一下恐惧的情绪。刚一转身,看到门口一双眼睛发着亮光,吓得一声尖叫坐起来,梅兰被惊醒连忙问她怎么了。
点了蜡烛,看到门口摇尾巴的八公,江雨晴猛地输了口气。
躺下之后,江雨晴小声问道:“嫂子,睡着了吗?”
梅兰的声音传来:“没有。咋了?”
“嫂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鬼怪吗?”江雨晴咽了口唾沫,心里头多少有些鄙视自己,现代社会来的自我标榜女汉子的自己,竟然被莫须有的鬼怪给吓着了,要是让当初的那些朋友听到,不笑破肚皮才怪。
“相信。”梅兰轻轻提出两个字,随后压着声音说道,“人死了之后变成鬼,好鬼就赶紧投胎重新做人了,恶鬼投不了胎,就到处作恶害人,还有一些鬼,不好不坏,也不想害人,但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所以就不得不害人。我以前听老人家们说起过这个,而且还有鬼上身、鬼压床、鬼捏腿这些。”
江雨晴又问:“嫂子遇到过吗?”
梅兰侧侧身:“压过床捏过退。”
江雨晴无法向梅兰解释,所谓的鬼压床,不过就是睡眠瘫痪症,也会称作发作性睡眠四联症。的、大概就是明明已经醒过来,可以听见四周的声音甚至看到身旁的影像,但却无法动弹,出不了声,或出现幻觉等。所幸这睡眠瘫痪症并不是什么有害的疾病,压力大、不规律、焦虑等都是“鬼压床”的诱因。
至于鬼捏腿,她幼时也曾遇到过这样的经历,腿上或胳膊上出现不明原因的淤青,被住在乡下的姥姥说是鬼捏的。实际上,要么是自己神经大条,磕磕碰碰的忘记了;要么就是血小板减低或血管脆性过高。前者不消多说,后者血管脆性过高补充维生素C便是,至于血小板减少问题,可能是过敏性紫癜或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在古代农家被称为葡萄疫,也不是什么难缠的病状,吃着药,随着年龄慢慢长大免疫力的提高,自然不成问题。
有时候,在科学面前,所谓的神神鬼鬼真的是不堪一击,我有真理做护身。
有时候,明明知道科学才是王道,封建迷信都是瞎扯淡,但还是心怀恐惧。
入夜之后稍微凉爽了一些,草席上的温度渐渐褪去,顾不得鸡鸣和狗盗,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沉沉睡去,江雨晴再次梦到一些前世的东西,不过那人、那事、那物似乎统统都变了模样,仍旧那副黑乎乎臭烘烘的样子,包括巨大的建筑物等,整个色调都是凄惨惨的黑白色,有点像是被石油泄露污染的水域里那些浑身油渍或大或小的海鸟。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做梦这件小事,也是讲究技术含量的,譬如《庄子·齐物论》中说:“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俨然一副盗梦空间重重叠叠梦中梦的感觉,做梦都做到这个境界,也是人才了。
清晨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不过天边朝霞红似火,按照“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说法,那今日夜里或最迟明天应该会有一场雨。看到墙角密密麻麻的蚂蚁,不断地办搬着家,江雨晴更加确定这场雨到来的必然性,还有句农谚说,蚂蚁搬家天将雨。生活中点点滴滴都是智慧,这是她来到农家后最大的收获之一。
早饭啃个馍馍,喝碗稀饭,江雨晴便跟随老爹去江连山家里。
此次前来的风水先生名唤周怀玉,名字来源于金精山人廖瑀所作的风水大作《怀玉经》,面相四十岁左右,一身素色长袍,被十里八乡尊称周天师。
江雨晴跟在江子愚的身后来到的时候,周天师刚刚掏出行箧中的紫铜罗盘,拿着罗盘在院中踱步,东西南北方向都看了个遍,随后站在堂屋门口正中间所面对的墙根,罗盘里指针微微晃动,最后静止不动。
看到周天师不停打量堂屋门,有人小声说了句:“有点道行的”。
既然是看风水的,所以周天师来到之后,没有人跟他说起过院子里的情况,以及这个家庭的惨状,也没有说堂屋里冷飕飕。双方都很默契,他来到之后也没有多问,直接就开看。能够看出堂屋门口的端倪,说明天师之名不是盖的。
这周天师,罗盘放在地上,指针仍旧直指堂屋门口。
只见他右手食指放在嘴里,轻轻一咬,有鲜血渗出,他把这些血抹在两边的眼皮上,双手齐舞结了个印,随后右手的食指中指一起扫过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堂屋门口,又看了看四周的其他几间屋子。再回头看堂屋的时候,脸上神色猛地凝重起来。
“我问你们,这家人,女人孩子可还活着?”周天师擦去眼皮上的血渍,把罗盘收起来重新放置在行箧里,看着身后的江家男人们问道。
“天师,我婆娘突然死了,两个孩子自杀了,两外两个女儿早早出了门子,现在就剩我自己。”江连山率先上来回答,双眼满是期待,希望能够得到个说法。
周天师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宅子大凶,说的难听一点,人没有死光已经算是万幸。”看到周围一圈人都瞠目结舌,他摇摇头继续说,“宅子阴气过重,女人本就属阴,承受不了,孩子虽然属阳,但阳气不足,所以也容易受到侵扰。成年男子虽然阳气足够,但长年累月也会出现问题。”
“这宅子阴气的来源,就是堂屋门口正下方,我再问你们,进堂屋门的时候能不能感觉到凉气?”周天师继续说。
“能!”几个男人同时答道。
“天师有没有解决的法子?”江锦山站出来问道。
“我道行不高,只负责看,不负责治。”
周天师收拾装备打算走人,江连山递过来的钱,他看都不看,说道,“看在这宅子害人不浅的份上,钱我就不收了。不过,我斗胆泄露天机,希望以后它少害点人。”众人齐刷刷地盯着他,“这堂屋门口的正下方,三尺三的地方,有一方棺材,棺材中的尸骨是个妇人。你们掘出棺材后,找和尚道士超度一番,重新下葬吧,至于这个宅子,已经不再适合住人。如果不挖出棺材,长年累月之后,周围都会受到阴气侵蚀。此外,大门口外的桑树和杨树,院子后面的柳树,都砍掉吧。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杨树,风吹过,叶子哗啦啦似拍手声),你三样全占,很不吉利。切记。”
等到周天师的身影消失不见,所有人还都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
江雨晴当初已经出现裂痕的世界观,此刻完全崩塌。她看得出来,这个名叫周怀玉的阴阳风水师并不是装神弄鬼,道行极高。他之所以说道行不高不负责治,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泄露天机有损阳寿,所以真正能够帮人算命的先生是不会轻易卜算的。而最后他为了不让更多人遭难,还是泄露了天机,足以说明这是个真正的天师。
堂屋门口压着棺材!
这给人的震惊无异于晴天霹雳,别说堂屋正门口,哪怕是院子里有棺材,也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堂屋是一个宅子的核心部位,所以堂屋里才会供奉着老天爷王母财神等神灵以及祖宗的牌位等。
既然天师说了,成年男子阳气充足,那短时间就没什么可怕的。再说,为了自家六叔,这些侄辈孙辈在所不辞。江雨晴则被老爹从院子里赶了出去,原因很简单,就是刚才周天师说的。
每人一柄铁锹,不一会儿的功夫,堂屋门口就被挖了个深坑,不多不少刚刚好,三尺三的地方,“咚”的一声闷响,挡住了下刨的铁锹。挖了不几下,棺材角露出来,日久年深,棺材上的黑漆已经斑驳的不成模样,木头也差不多快腐蚀了,上面有道道肿胀裂开的痕迹。
其实这边开挖的时候,那边已经派小辈去往天官庙里请庙祝了。
等棺材全部挖出来,众人面面相觑,刚才那周天师真是开了天眼,才会看得这么准。棺材自然不会打开,周天师说了是一具女尸,那就一定是女尸。此时刚好庙祝来到,看到棺材后,满口的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不知到底是佛家还是道家。
棺材前焚了香,烧了纸钱,跟着庙祝念了一段往生咒,庙祝自个儿敲了一阵木鱼,叽里呱啦说了一阵子行内话,这才算完。众人抬着把棺材埋在了江家坟院不远的地方,也算是入土为安。
江雨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茫茫然云里雾里。
可能并没有鬼神,但风水这东西真的好玄乎,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以后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喊那些人神棍了。
怀感恩之心,抱敬畏之心,生慈悲之心,如此,日子才会真的平平和和吧,而不是到了农家,就能无条件得到想要的宁静日子。江雨晴回到家里之后,学着周天师的样子,在自家院子里到处走了走,感受一下有没有哪个地方凉飕飕的,可是走遍每一个角落,连猪圈都没放过,都是热腾腾的。
“晴妞,这次想要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