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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榕回身转了个剑花,砍在怪物的眼睛上,怪物发出凄厉的声音,顿时,黑色和红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喷射出来,曹榕没躲开,撒了他一身,曹榕扑倒在地上,皮肤顿时刺痛难忍。
虽然很痛,但是脑子很清醒。
曹榕清醒地看着鲁多达扶着腿快速退到外面,然后,一大群侍卫跑进来,将曹榕小心驾了出去。曹榕不知道那个怪胎最后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王后最后怎么样了,他只知道,这件事背后,不是谁受伤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这是有关皇家机密的,甚至对于那些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被封口了。曹榕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他是现代人,看过古代宫廷斗争,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疑惑,乖乖的接受治疗。
不过,鲁多达的那个每日三看让他很受不了。
曹榕被大夫的绷带绑了个严实,只剩下眼睛和鼻子,因为他的伤是大面积的,嗯,怪胎伤,最严重是毁容啊毁容。曹榕倒是无所谓,有些事情没有回转耳朵余地的话,还不如去接受。
不过,鲁多达不是这样想的,他为自己的办事不利感到愧疚,他每天会来曹榕这边坐一会儿,什么话都不说,曹榕也懒得搭理他,他不擅长去跟人说话。他也不知道日理万机的君主会来理会他一个大夫的伤,维持两国关系?这两国好像走的不是那么近。不过,这些不是他能想的。
绑着绷带的曹榕在屋子里踱步,身上的伤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及更严重的地方,但是,他们却不让随便乱走,这种类似于禁锢,让他很不舒服。就像他以前,如果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就会感到惶恐一样。他不喜欢不能自由走动的空间。
他将手上的绷带解开,那上面的伤疤已经很淡了,也不知道他们给他用了什么药,当时这么严重的伤痛,他以为这次看不到完好的皮肤了,但是,一次次下来,让他很惊讶,这个国家的某种技术似乎已经达到了几乎高超的程度。
曹榕解开手上的绷带,这会儿活动轻松多了,他推开窗户,外面巡逻的人还没过来,他迅速一个闪身闪了出去。
这个地方很大,四周被湖水护着,远处便是平民们住的地方。
曹榕带着一脸的绷带自然很惹人注意。他尽量走那些小路,那些小孩看到他笑地很疯狂,还围着他转,叫囔着什么,大人们便拉着小孩躲地远远的,好像很害怕他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简直跟恐怖分子没什么两样。
曹榕无所谓的笑笑,他估计如果他将脸上的绷带解下来会更恐怖。
这座城拥有着新鲜的元素,吸引着曹榕的眼球,各色各样的东西应接不暇,跟晨国简直是天差地别,这里是另一种味道。
如果以颜色形容,晨国便是浅蓝色的,而这里是深紫色,充满着魅惑。
这里的天气有点热带雨林一样的热,街上的女人穿着飘逸的纱衣,纱裙,装饰物多是圆形的珠子和玛瑙。
曹榕转了一圈,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住了。他记得,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碰过酒了。那里面的味道简直是触动他的心弦。曹榕站着,摸摸口袋,没钱。
突然一个人走过他的身边,看了他一眼。那人黑头发黑眼睛,一看便知不是这里的人。他对着曹榕笑笑,“晨国人?”
曹榕惊讶,这里居然会有晨国人,难道是经商的,看上去不像是那种长途跋涉的行脚商人。因为这个人长得太书生气了。
那人叫杜川,在以前一次晨国发成历史性变乱的时候,逃亡到了喇蓝,结果就在喇蓝生活了下来,在喇蓝担任教晨国语言的老师。
杜川也是个有点小酒性的人,偶尔会来喝喝小酒,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遇上晨国的人。在喇蓝这么多年,对于晨国的记忆已经很渺远了,但是,现在见到晨国的人依然觉得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受,很亲切。
他跟这里的人一样,很热情,点了酒和小菜,在曹榕静静的倾听中,不知不觉说了很多关于自己在这里的遭遇。包括自己如何遇上喇蓝富商的女儿,以及他们相爱史和跟他们家人的奋斗史。
说到最后,直到外面的天气都开始有点黑下来了,杜川才发现,他一个人在那边竟然说了半天的话,他对着曹榕不好意思的笑笑,很真诚地说道:“我说太多了。”
曹榕由于脸上都是绷带,看不出任何表情,其实对于有没有绷带,都无所谓,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表情,他摆了摆手,他的嘴巴被束缚着,最多能吃点东西,说话什么的都有点难。
杜川跟曹榕那是一见如故,还要带他去他家坐坐,曹榕看了看外面霓虹灯一样的场景,有点恋恋不舍。他还没见过这里的夜晚呢,多么精彩,远处传来阵阵人们喝彩的声音,还有清脆的铃铛声。
大概是看出曹榕的想法,杜川也不勉强,带着曹榕就在街上东西南北逛了个遍。
这个世界简直无奇不有,曹榕算是见识到了喇蓝的神奇和神秘。
那些面纱摇铃少女,那些用虫子耍杂技的艺人,篝火,刺刀舞会,各种等等。
曹榕站在一串五色灯笼下,灯笼的光线将四周照射得十分迷人,附近传来少女的娇笑声,杜川累的要命,他没想到曹榕这么能逛,东看看西看看,基本上整个街市都被他逛遍了,但是,看他那个样子,还是有很多精力的,但是,杜川不行了,他可是已经三四十岁的年纪了,那腿啊,实在是走不动,他对着曹榕摇摇手,坐在一边,锤着腿说道:“啊呦,年轻就是好,看我已经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对不住了,我这腿啊,逛多了就疼,你自己看看吧,我休息一会儿。”
曹榕点点头,沿着河岸走去,眼中有五彩的光在闪着,这个时候,人们不会去注意他这个是否奇怪,他们沉迷在这样的世界,曹榕也是。
他停顿了下来,一个人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他笑了笑,脸颊上有隐约的酒窝,他拿着由萤火虫组成的灯笼,对着他晃了晃,说道:“送给你的。”
曹榕惊讶,鲁多达怎么会在这里,更奇怪的是,他见到自己居然是送自己东西,而不是遣送他回去。他可是偷跑出来的。
鲁多达就像街上偶遇老朋友一样,将东西递给曹榕后,问他,玩的好不好。曹榕堪堪点点头,两人沿着河岸走着,彼此都没有话。曹榕看着手里的萤火虫灯笼,觉得怪异,这种东西给他干什么,
他又不是女人,喜欢那些个腻歪腻歪的东西。晃了晃,里面的萤火虫四处乱跑,在灯笼罩上撞击着。曹榕在绷带后面皱了皱眉头,这种被束缚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他自顾自将灯笼戳了一个大洞出来,萤火虫像得到了新生一样,一只找到了出口,后面匆匆都跑了出去,沿着蜿蜒的路线朝着月光飞去。
曹榕抬头看着他们飞远,鲁多达笑笑,说道:“我辛苦弄到的,你就这么放了?”
曹榕摇摇头,没有任何表示,径直朝前走去。鲁多达苦笑,不说话的人还真不好对付。
☆、真相
曹榕在这个皇室呆了这么多天,没有看到一些关于皇室的纷争,这个国家好像被一种诡异的神物维护着,大家看上去都毫无欲望,该怎么样就顺其自然的怎么样,很和平的样子。
他的那些伤基本也都复原了。不得不崇拜一下喇蓝的医师技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即使在现代也没有这样的技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他想知道的是,那件事情以后,那个怪胎是怎么处理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而那个王后好像也就这么失踪了,没有人谈及她,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曹榕跑了几次这里著名大夫的住处,但是由于语言不通,往往交流不出什么东西来,他只能看到,大夫的住处,养了一些怪异的虫子,那些虫子不会动,被养在一个个密封的瓶子里,看上去像标本,但是,却有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自从曹榕好后,他多次提出回国的信都被上面拦了下来,而且,最近,那个在他受伤的时候,每天都会出现的家伙,鲁多达,居然声称公事繁忙,就这样消失了好些天。
曹榕一怒之下,每天都在城堡的门口围追堵截,终于有一天被他给逮到了。
鲁多达坐着小车,一下车就看到曹榕皱眉站在那里,一副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的样子。鲁多达的手下看到曹榕的样子很不爽,大吼着什么,但是曹榕听不懂,估计就是说曹榕不懂礼貌,以下犯上之类的话。不过,他不怕鲁多达,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他不怕他,可以说,他没怕过谁,只是对谁有没有顾忌。
鲁多达揉揉太阳穴,对底下人说了句什么,他们纷纷将车马等物都撤退了下去。
鲁多达走过曹榕身边,叫他到自己房里来说。
鲁多达似乎最近真的很忙的样子,看上去很累,他不断地揉着太阳穴,空气里飘荡着让人昏昏欲睡的香味,曹榕眼睛一直盯着他的鞋子看,那上面居然有泥土,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他以前好像没看过这家伙身上有什么地方有脏乱过,甚至连灰蒙蒙的衣服都不曾出现。
似乎人们的印象都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永远都是光鲜亮丽,穿着金色丝线的衣服,穿着靴子的,神一般的存在。
曹榕在鲁多达的叹气声中回过神来,他把注意力转到他的脸上。还是那张奶白色的脸,无关清晰深刻,找不到一丝瑕疵,碧蓝色的眼眸很深很深,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因为他总是露出两个酒窝,笑着,没看到过他什么时候愁眉苦脸,或者是悲痛欲绝过。金色的头发被精致的发饰挽起来,有几束垂下来,像是阳光的光线,让人看着很舒服。
曹榕听着鲁多达说:“你就这么急着要走?”
曹榕眨巴眼睛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接着又听到一声叹气声。
鲁多达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回身看着曹榕,“你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
曹榕突然想笑了,贵国医术高超,比他强上百倍的都有,他留下来做什么,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么被他这个君主需要的地步,甚至他找不到理由要让他需要。
两人对视许久,当鲁多达正要说话时,侍卫敲响了门,在外面说着什么,然后,便看到鲁多达脸色一变,极力掩饰着眼中的什么东西。他应了一声,对着曹榕说:“你的事情我过几天再给你答复,我有点事情,你可以回避下?”
曹榕无奈。
鲁多达很小心翼翼送曹榕出去,一直看到他走过了拐角处才松了一口气,吩咐侍卫将来人带过来。
不多久,侍卫领着一个蒙着面纱,眼神冷漠的高挑女子走了进去。
此刻,在拐角处,一个人将视线调整了回来。他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刚才那个人是天娘吧,他不会认错的,当初,多多带来的三个人,他都印象深刻,一个行为古代的大叔,一个白皮蛇鬼,一个表情木讷的神秘女子。
曹榕眼睛里一时间流过很多表情,最后都隐没在那张面无表情之下,他靠着墙壁许久,最后淡然地转身回房间去了。
曹榕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脑子都是过去和现在的画面在流转,脑子很乱,像是有什么复杂的东西突然占据了那里。
多多,鲁多达。为什么他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多多的影子,刚见面他只觉得好像哪里见过,但是,却感觉不到是多多,也许他不是,只是他的亲戚?朋友?领导?
当初看到多多连句话都没有就离开,其实他不是没有感觉,相反,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痛,心狠狠地被扭了一下,那一段时间的很久以后,他的脑海里都是多多最后醉酒的脸孔,生气,愤怒,通信,失望,不甘,还有很多很多,他看得出来。就是那天,他中毒昏迷后第一次醒来,看到多多的瞬间,就有种感情占据着,他看多多的眼睛已经不一样了,他居然喜欢那张脸,想要记住那上面的所有细节。当他发现这种感情时,他很惶恐,觉得无所适从,这么突然,这么迅猛,让一向对生活无所求,对感情无所谓的他很想逃避。
曹榕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张脸,他以前不是同性恋,对于感情,他从来都是冷淡的,他没有依赖过谁,也没有喜欢过谁,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他很迷茫,在前世加今生的接近五十年里,他第一次感到迷茫,无所适从的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怎么去对待的迷茫,连说话做事都觉得很不对劲。
他枕着手眼睛毫无焦距。这一夜,他一直都这样看着,没有睡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第二天,进来服侍的侍女发现曹榕再一次消失了。
对于这位人兄,宫里的人都感觉很无奈,他可以随意的消失和出现,却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指责,因为,他的背后有他们的神做靠山。
而那个神在听说曹榕又消失后,居然连按照惯例都要吃的早饭都没有吃,负气地甩了一个杯子后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谁说他们主子,这位神大人是温和,善良,总是笑着的,谁说的,其实,他的这种态度也仅仅是对着曹榕的,那些个好脾气全都是浮云,他们主子黑暗指数可是超越了魔神的,那个最最邪恶的男人,呜呜呜呜。
一群侍女无奈的收拾着东西,随便诽谤一下自家的主子。
鲁多达胡乱地在纸上画了一张大概可以辨别出人脸的东西,然后,往墙上一贴,开始骂道:“靠,你躲什么呀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你躲什么呀,啊!你不会笑吗?笑一下会死啊,我每天都对你笑,你怎么就没感觉,你到底给我表示一下,就知道躲。你到底是冷血动物还是感情无能,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八年,人生有几个八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一上位我就找你来了,现在我是神,没人会反对我。要你呆在我身边这么困难吗!!!”
听着里面嘀嘀咕咕,声音不大,模模糊糊的,天娘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具体的表情,只是摇摇头表示无奈。他们神怎么就是这么个样子呢,遇到那个人,他简直就像变成了失心疯一样。对啊,那个人已经是他的心了,他连情蛊都给人家了,如果没了,那不就是失心疯了吗?
旁边的一头绿毛发的西域毒王趴在门上想听清楚里面将的是什么,但是,奈何一个疯子讲话总是咬着舌头讲,刚听见几个懂的字眼,下一句又混了过去。
荒漠蛇鬼手指上把玩着他的小白蛇,阴恻恻地笑着,说道:“王他这是干什么,喜欢就绑起来,要是我,就把他绑在我的蛇窝,每天用我家宝贝绑着他,吓怕了,看他还跑不跑,嘿嘿嘿。”
天娘看了蛇鬼一眼,对他的话不予理睬,看了一眼里面的,似乎鲁多达发泄完了,房间里也安静了下来。天娘敲了敲门。
“进来。”
房间里都是墨水挥洒在墙壁上,唯独那张画有人头的纸上没有墨迹。鲁多达换了一身衣服,神色从容,脸上居然还挂上了笑容,说道:“走吧,办事情去。”
毒王嘿嘿笑了两声,跟在蛇鬼后面暗叹道:不愧是王,变脸跟翻书一样,比女人还厉害。
正如前一次一样,曹榕还是翻墙出去的,那是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实在感觉自己呆在那里越想越脑子涨,需要出来透口气,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了上次杜川请喝酒的地方。
当然,这次他没有绑绷带,很正常的样子,口袋里仍然没有钱,他也不能喝霸王酒吧,在晨国还可以,他在邵朝的银库里有自己的小钱库,画个手印就可以白吃白喝。
他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没钱寸步难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候,擦着脏乎乎的小手,看着人家吃得饱饱的,自己饿的眼红的那会儿,他记得那时候就发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有钱,结果有钱了吧,胃又被自己折腾的不行了。
曹榕沿着这些建筑物走着,他没有方向,只想走走看看,呼吸一下,不要让自己如此复杂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杜川。
当时,杜川抱着一叠书籍从旁边的一家书院出来,身后跟着一群闹哄哄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杜川很有耐心地跟他们对话,手上的东西却绝对不让那些小孩子看。
曹榕站在那里看着,觉得,杜川虽然远离故乡,但是,活的还是挺开心的。
杜川一抬头便看到了曹榕,没认出来。任谁都不会觉得现在的曹榕跟当初的绷带男很像。
但是,一转眼,杜川又颠颠地跑了回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曹榕,笑着说:“小兄弟?”
曹榕点点头。这全城上下应该就曹榕跟杜川是晨国来的吧。
杜川两眼立即放光一般,如果,他两手没有抱着书,此刻曹榕肯定就被杜川拉着走了。
杜川是这家书院的教书先生,他教小孩子们来自晨国的知识,教小一点的小孩认喇蓝的字,整座城市就他一个双语老师。
杜川请曹榕来自己家坐坐,他的家很普通,就一家简陋的小房子,最多就多出了个小院子。虽然杜川是老师,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双语老师,但是,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这个地方,具备了历史上。所有国家的特性,排外。这个来自别国的老师,对于他们来说,最起先是怀有敌意的。而曹榕是他们王的客人,待遇当然不同。杜川刚开始在这边的生活很艰辛,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语言不通也是个困难。
而他的妻子也是个不凡的人,她跟他相爱那会,排出万难跟他在了一起。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真的是很难能可贵。
杜川在喇蓝也没什么朋友,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带别人来自己家,他妻子看到曹榕先是一愣,马上笑着起来给曹榕倒了一杯水,显然是开心的。
“啊呀,你怎么没跟我说家里要来客人,我得买点菜回来。”妻子跟杜川抱怨着,然后对着曹榕笑道:“你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夫君,你给你朋友弄点水果,我去街上了。”
杜川点点头,细心地给妻子绑了布巾在头上。
曹榕跟着杜川来到院子的后面,那里是他们家自己的水果园,种了很多种类的水果,水灵灵的,很是可口。
一个小孩正蹲在那果树下一边吃着果子,一边抱着一只小母鸡,母鸡在他怀里很乖地不懂,只是咕噜噜的叫。
杜川笑着介绍道:“那是我儿子,杜晨。”然后,他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