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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记得。”
“那你为什么要害得自己的妹妹在众人面前出丑?”
没有什么事情瞒得了厉乾的眼睛,何况是自己的女儿?大夫人所生的三个女儿是些什么样的个性他一清二楚,而厉芙早上出丑是拜谁所赐他也心知肚明。
大夫人见形势不妙,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老爷,招弟还小,别把招弟吓着。孩子不懂事,难免会犯一点小错误嘛!”
“犯小错误?如果真是小错误我不会发那么大火!一个人可以无知,但是不能没有良心!前几天差点把家里的下人淹死,今天又害得自己的妹妹出丑!还有迟儿,她被你打个半死,你以为我不知道?”
厉乾越说越气,特别是看到大夫人袒护孩子那个劲儿,再想想她们母女俩平日里对小女儿的苛刻冷淡就火冒三丈。
他又调转矛头,指向大夫人:“这些事情,一般人能干得出来吗?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老爷!”说到教育,连大夫人也不高兴了,放下碗筷别过脸。
老太太见这情景也赶紧放下碗筷,劝导:“好了,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吃个饭,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
厉乾瞪着眼,懒得说话。
老太太接着转向大夫人:“你嫁到厉家也快三十年了,没见给厉家添个孙子也就罢了,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就剩这么一个女儿在身边也教养不好,总惹得乾儿操心,你说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娘!”大夫人袒护自己的女儿倒惹得一顿说教,心里十分不痛快。
说教完儿媳妇,老太太又转向儿子:“芙儿的娘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你还过不了那个坎?再娶门亲吧!早点添个儿子,把姑娘们都嫁出去,也省得多操心。”
大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又窝了火,直接起身转脸走人了。见母亲离去,厉乾害怕没了帮手,赶紧也跟在大夫人背后,屁颠屁颠地跑远了。
屋子里就剩下老太太和厉乾,厉乾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娘,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哪还有心思想着纳妾呢?”
厉芙的母亲就是在生下厉芙的时候去世的,那个女人就因为爱他,一心想要给他生个儿子,为了不让他遗憾,到死也要保住孩子。厉乾欺骗她告诉她生的是个儿子,最后她含着笑离去。
一旦想起那些前尘往事,他的心都在抽痛着。儿子,呵,在他的心里是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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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厉招弟的拜访
如果不是厉芙的怜悯之心肆意泛滥,也许不会造成最后的结果,没有人能知道未来的事故变化,就像没有人知道今晚做梦会梦到些什么一样。
厉芙把迟儿脸上的伤势治好了,怕姐姐欺负她便将她要到了自己的房里当丫鬟。她以为父亲什么也不知道,其实父亲什么都知道。这更加重了厉乾对她的欣赏。
他很欣慰有这样的女儿,所以厉芙一提出要把迟儿调到她的房里时,厉乾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可是大家都不知道迟儿的心思。
迟儿迷恋上了风度翩翩的骆青渊,也许是他身上隐隐透出的放荡不羁,也许是他隐忍的冷漠,也许是他每次在她危难时刻给予的温暖,总之骆青渊的一切都在牵绊着她的心。
她是自卑的,只能在骆青渊来教四小姐画画的时候,在倒茶的时候、在研墨的时候、在做着下人们常常做的点点滴滴的时候,她就偷偷地看,偷偷地看,不论他在屋子的哪里她总能看见他。
但只能偷偷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心里扑通扑通地,双手拧着衣角,不知该放在哪里。
骆青渊挑起眉,逗着四小姐,嘻嘻闹闹。
骆青渊扬起唇,望着四小姐笑,他在看四小姐,四小姐在看画。
骆青渊,骆青渊,多好的骆青渊,可惜自己配不上他。
每当想到这里,迟儿只能默叹命运的不公平。
这日,阳光静好,迟儿支起四小姐房门外的帘子,刚要回到房里就看见回廊上三小姐急匆匆的朝这里走来。
她一着急,连忙大声喊道:“三小姐!”
这一声不止惊动了在书桌边聊着画的两人,更是把厉招弟吓了一大跳,脚下差点一滑。
她不悦地使着兰花指,尖锐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你个小贱蹄子!叫魂呐!”
“对不起,三小姐,都是迟儿的错。”迟儿赶紧低首认错。
厉招弟走到迟儿的面前,嘲笑着:“我以为换了主人你能有多大改变呢,看来除了捡几件主子的旧衣服穿,还是那个蠢样儿。”
说罢,轻蔑地笑起来,身后的丫头月儿也跟着笑,两人看起来阴阳怪气的。
“迟儿,别理她。”
厉芙走出来把迟儿拉进屋里去,睨一眼厉招弟,头也不回地朝屋子里走去。
厉招弟见了这光景,赶紧跟进屋去。 ;就在这样的一个阳光静静照耀的日子,厉招弟一眼便看见了站在窗边、脸上还印满阳光的骆青渊。
他的眼,他的容颜,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无一不吸引着她。她愣住了,呆住了,眼睛快要挪不开了,但很快被厉芙打扰。
厉芙站到她的眼前,挡住了厉招弟眼里的骆青渊。
“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厉芙冷冷地问。
厉招弟将眼光收回,回到了那个坏姐姐的模样,扬着假惺惺的笑:“怎么?姐姐不能来看妹妹吗?”
厉芙没好气地说:“没人希望你来。”
厉招弟依旧笑着:“我只是来告诉你,爹要纳妾了。”
“纳妾?”厉芙的心里突然好像塞了一个小石头,变得不是那么舒服。但她依旧板着脸:“那又怎样?那是爹的事。”
厉招弟诡异的笑着:“你该不会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了吧?即使你不知道,难道我娘没有告诉你?”
说到母亲的死,厉芙最后的一点冷静没有了,她愤怒地吼道:“你们走!马上给我离开我的房间!”
“哼。”厉招弟不屑:“你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一个没妈的孤儿,一个卑贱的下人,没人会愿意跟你们结交。”
厉芙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她愤怒、生气,但她不知道她是在气她的父亲还是在恨她的姐姐。骆青渊走到厉芙的身边,又出现在厉招弟的面前。厉招弟看着他抿了抿嘴,就算不想走,也不得不转身在月儿的跟随下离开。
骆青渊,这个来路不明的外来男子,天天跟厉芙腻在一起,真该死!可是她厉招弟也想要,她看上这个男子了,她看上的东西,永远是她的。不过她现在可等不及要回去跟娘亲领赏去呢!看厉芙这样的情形,估计父亲的什么纳妾是纳不成了的。
还是母亲聪明,自己不出面,借刀杀人,还能维护了自己贤惠妻子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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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冒失的厉芙
“爹!爹!”
媒人正拿着画像跟厉乾商量着纳妾之事时,厉芙火急火燎地冲了进去。
“爹!您要再娶吗?”
厉芙来到了父亲面前,质问着父亲。
老太太坐在一旁,因孙女莽撞的行为而不悦,但这是她最疼的孙女啊,所以她只是好好地对她解释:“你爹不是再娶,只是纳妾。再说了,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瞎来参合。”
“爹,你不能娶,你答应过娘今生不再娶,你这么做对不起我死去的娘!”
厉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心横在自己的想法上。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不顾礼数对自己的父亲大吼大叫, ;她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为了娘,她不得不来阻止爹的行为,否则娘的在天之灵会不开心地。
“爹!我娘为了你,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了,您答应过她今生娶她便是最后一次成亲,现在怎么出尔反尔了呢?娘若在天有灵,会非常伤心的!”
即便是最疼爱的孙女,老太太也坐不住了,她柱起拐杖:“芙儿!你怎么能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厉芙不依:“爹!”
厉乾本就紧锁的眉头因为女儿的这一闹更揉得紧了,甚至锁到了一起,絮乱不堪。
他阴沉着一张脸,随即又摆出一副客气的笑脸对媒婆说:“今天劳烦您跑这一趟了,您再去给我物色一下吧。”
媒婆也是明白人,她笑脸吟吟地告辞:“好嘞,那老太太,厉老爷,我就先走了。”
媒婆走后,屋子里的氛围异常沉静。老太太不悦地责备着厉芙:“大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多事!”
“奶奶。”厉芙说话间,眼泪就跟着下来:“我娘那么爱我爹,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如果娘还活着,您说,她会乐意让父亲纳妾吗?”
可怜兮兮的样子,连铁石心肠也能被她哭化了。厉乾平日最疼这个女儿,况且自己年轻的时候和她娘爱得死去活来,想起那段爱,他自己的心里也不免因激动而伤感。
厉乾劝说老太太道:“娘,您就别责怪厉芙了。我会处理好的。”
这一头,厉招弟母女俩听着月儿来给他们报告的事情经过,乐不可支。
大夫人得意地说:“哼!就算我什么也不闹,照样有人闹!”
厉招弟一脸崇拜伴着殷勤:“娘,你真厉害!”
大夫人眼光流转:“想当年都是因为我太年轻,和你爹发脾气、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才落得你爹的冷落,连你奶奶也不待见我,哎,经历了那么多,我总算是学乖了。”
还记得那年,她整日围在三个女儿身边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厉乾突然提出要再娶一个女人,并且要明媒正娶做厉家的二太太。对于一个妻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要受侮辱的,她死活不同意,大哭大闹,可是后来才得知那个女人已经有了身孕,并且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的千金小姐,为厉乾已经什么也不顾,如飞蛾扑火般牺牲了所有——亲人、身份、清白……
她知道, ;厉乾是执意要娶那个女人了。她生了三个女儿,本来就不被老太太所待见。不得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亲。
当那个女人嫁进来之后,她越发嫉妒得发狂,于是她开始折磨那个女人,让她在厉家受尽苦楚,可她还是坚持了下来,最后还生下了厉芙。
唯一让她满意的是,那女人生的也是个女儿,并且为了保孩子还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那一刻大太太觉得老天爷还算是公平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是是非非皆已成过眼云烟,眼看着厉乾对自己的态度日渐有所好转,现在又因为儿子的事情要纳妾。
这是她万万不能容忍的。
曾经年轻还有得一争,现在老了,拿什么和那些年轻的姑娘比较?
爱对了人,你的一生都在幸福。爱错了一个人,却永生都在试图得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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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月儿弯,高高挂在天边。还是那个荷花池,只是池里的荷花已尽凋落,荷塘没了灵魂。
月下的人儿,披着一件粉色长衫,在这浅浅的月色里,不由嗟叹。迟儿在厉芙的身边呆了这么些天,对小姐的心思虽说不是非常了解,但她最清楚谁能哄得她的欢心。
虽说她在意那个人对小姐的态度,她怕自己醋酸酸地,却又想借此机会能去找他,和他说说话,让他也注意到她的存在,哪怕只是说一句话。
最终迟儿还是选择了去找他,那个能画一手好画的翩翩公子。
迟儿到的无忧院的时候,骆青渊正在画画,他的房门没有关,站在外面能看见他做画时认真凝神的样子。
迟儿的心噗噗直跳,她脸上火烧一样,竟然没有勇气走进去。就在她犹豫间,骆青渊抬头看到了她。
“迟儿?”骆青渊放下笔走了出来:“你怎么来了?你家小姐也来了吗?”
“呃,没,没呢。”迟儿居然有点紧张,这好像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跟她说话,不是对别人,而是对她说话,这样的对话,是第一次。
骆青渊笑着:“怎么了?迟儿?是你家小姐叫你来的吗?”
小姐?
对了,小姐!
迟儿想起自己前来的用意:“小姐不知道怎么了,从老爷那里回来后就站在荷塘边发呆,都两三个时辰了,也不吃不喝。”
骆青渊皱起眉:“走,我们去看看。”
看他的样子,是担心吗?小姐那么美丽,更是金枝玉叶,青渊公子是不是喜欢厉芙小姐呢?
任由着心里的揣摩猜忌,她跟在骆青渊的身后飞快地往荷塘去了。
厉芙站在月色下凝望着月下绿荷,恍惚中觉得有些凉意。她环抱住自己的双臂,叹了口气。
“迟儿。”
这个时候,迟儿应该给她拿一件披风来的。可是她回头,没有看到迟儿的人影。
去哪里了?那个从来不敢离开她的丫鬟,竟然也有不见踪影的时候。
现在更想见见父亲了。厉芙从来没有表现得多么依赖父亲,因为她知道父亲有四个女儿,他的爱太少,也许不够分给她。
可是她现在想见到父亲,她想通过劝解改变父亲的想法。她不懂得为什么奶奶跟父亲那么想要儿子的原因,她不懂得为什么有了四个女儿还不够以至于到了父亲都将年过半百了还想要生个孩子。
她要去找父亲,和父亲谈谈,以母亲的立场,好好和父亲谈谈,即使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暖,这一刻她却觉得她能懂得母亲的心,母亲一定不希望父亲再娶的!
想着这些,她满怀着心思,不知不觉走到了父亲的书房外。恰巧的是,这夜,父亲的书房是明亮的,亮得有些孤独。
她竟然挪不动脚了,在半开的窗外偷偷望着父亲发呆。
父亲老了,他握笔的手上的皮肤已经粗糙松弛了,他的鬓边已经生出一丝丝的白发。
她就这样看得呆了,呆愣了半晌。直到父亲停笔,她听见父亲的叹息声。
叹息过后,厉乾吟起了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几行字,道尽生离死别的凄楚。
父亲也是深爱着母亲的吧!
厉芙痴痴地望着父亲的侧脸,年少的她不懂得儿女情长,但她能感受到父亲此刻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既然思念,为何变心?
厉芙顿了顿,整理整理心情,迈步朝书房里走去。
“爹!”
厉乾被厉芙的一声呼唤拉回到现实。他的眼眶有些泛红,见了女儿便立即收敛起情绪,他始终还是要做女儿们面前严肃威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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