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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茵啊,柯蓝是大公司,说出去风光。”叔叔也笑着说,“但要是干着不顺心你也别勉强。”
“还好,就是忙了点。”秦天茵转过头来看着天舒说,“那天舒姐婚礼是在Z市还是在这里?”
秦天舒抬起头来说,“在这里。明远就是B市人嚒。“
秦天茵虽然知道陆明远长什么样子,却从未见过他。天舒常常@他秀恩爱,她便关注了他的微博。头像上,他戴着半框眼镜,长得虽不十分帅气,但干干净净的,很有文青的气质。他身份经过了认证,所以虽然秦天茵没有打听就知道了他是皇冠假日酒店的总经理。
婶婶接着说,“他们结婚后,我们也打算搬回来住。Z市那边的市场稳定了,也不需要季明多费心。也该像大哥一样退下来享享清福了。“
良久没有说话的秦正明点了点头,“这边比Z市空气好多了。”
过了不久谈话就分为两拨。大人们在讨论结婚嫁妆和回礼的事情,天茵则听着天舒讲她的结婚大作战。为了美美地结婚,要提前三个月节食美容护发SPA润肤。结婚礼服订了五套,都交给了柯蓝的设计师来做。天茵只认识尚简的设计师,天舒说的可能是有个人品牌发行的大牌设计团队,所以她并不太了解。
听着天舒满脸幸福地谈论着婚房装修、婚礼流程和蜜月安排,秦天茵又想起来她十八岁穿上白色礼服那时候的憧憬来。
她也很想结婚,可她又很清楚,她现在连个男友都没有,婚姻距离她太过遥远。
第二天是秦正明的生日,吃饭地点定在了陆明远的酒店“皇冠”,这也是为了让他和秦天茵提前瞧瞧新郎官。
秦天茵记起来B大这天下午有古文字课,一阵心血来潮地想去听听。她看了看表,意识到下课之后赶去聚餐时间刚好。
这天到场的学生比上次多,她到的时候还未上课已经有很多人在场了。因为晚上是在高档酒店吃饭,她化了妆,穿了一件小西装搭印花裙。也许是与学院派太不协调,她进门时有些颇具探索意味的目光投过来。
刚上课就发下来一叠复印纸,是竖排印刷的古文,密密麻麻的字让人看了就头晕。秦天茵照例从皮包里掏出一个深褐色的小笔记本,对着满黑板的甲骨文和篆书描描画画。一节课下来最大的收获可谓知道了她名字里的“茵”字原字是“因”,后来“因”被借去表示“因果”之意,这才加了草字头造了新字。
快下课的时候,她听得累了,便掏出手机来刷微博。她从关注里找到陈柏西,进了他的首页。前些日子系统提示有新粉丝,他用的是真姓名,她便加了他关注。他微博是最近才开通的,除了几张逆光景色的照片没有别的状态,粉丝却已经有几万人。她点开他的关注,一页页翻下去,几乎都是加V的商界名流,自然也有许可心孟克这种星级达人。翻到最后一页,划到页面最底端,秦天茵看到自己的头像,突然就僵住了。
她心里一惊,陈柏西开通微博后第一个竟然关注她。她不得不承认这让她有点想多了。
下课铃响后,讲台上还有些人围着老教授问问题,又有些人进来贴社团活动的标语和横幅了。秦天茵坐在最里面,心不在焉地等着外排的同学收拾东西。
等她从后门走出来,不经意地一抬头,几步之遥,她心里念着的那个人正站在走廊对面。红褐色的斜阳洒下来,他的头发被染成浅棕色,衣服的边边角角也都镶上一条亮色的带子,闪闪地像是笼罩在柔和的光环里。暗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几缕晶亮,定睛在她的身上。他看见她惊异的表情笑了笑,缓缓地朝她走了过来。
这个瞬间,秦天茵在心里暗暗祈祷,时间你就停在这秒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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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茵自然清楚陈柏西不是专程来找她,但知道教授是他外公时还是吃了一惊。两个人没什么话题,一阵客套后有些冷场。半晌,陈柏西才开口说送她回家。秦天茵不肯让他送,而且怕迟到,就自己打了个车去了“皇冠”。
这顿饭陆明远和他父母也到场了,话题一直绕着婚礼事宜,实在不像是寿宴。还好秦正明年龄不大,他不重视祝寿这档子事,倒是饶有兴趣地听着两家人商讨彩礼嫁妆和婚礼流程。
秦天茵吃得也不痛快,她低着头缓缓地喝着西米露,抬头时正看见她爸从她身上转移目光。她猜得到,他肯定由此及彼地联想她的婚事了。这些年来,她从没带过男友回家让他看,也从未提过谈恋爱的事情。他作为父亲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也有些疑惑。一想到这里,一股热血涌上来,她的脸一直红到耳根,烧得火烫。
婚礼的事情谈论的差不多,话题自然地偏到她身上来。陆明远的母亲喋喋不休地说着哪家的小子是海归,虽然刚开始创业但前景光明,或者哪家的男人腰缠万贯还有学识。婶婶赶紧接过话题来,说着请她一定要多介绍几个人给天茵认识。陆明远也被天舒怂恿着问她喜欢稳重老成的还是阳光帅气的。
秦天茵把汤匙搁在瓷碟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不急不慢地说,“人好就行。那就辛苦你们把我张罗了。”
秦正明虽然没说话,但隐着笑意点了点头——秦天茵说了他想听的话。
想到自己即将加入浩浩荡荡的相亲行列,秦天茵也无奈地笑了笑。她早就想过了,如果到了适婚年龄,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个人。她或者去倒追真心喜欢过的初恋,或者去相亲,找个条件还好性格不错的男人结婚。可能是倒追需要牺牲的太多吧,她面对陈柏西时竟没了这份孤勇。
这晚,秦正明破天荒地喝了点酒,最后是陆明远开车送他们回家。
秦天茵把她爸扶上后座,摇下来一点车窗透透风。她自己倚在后座上瞥了一眼陆明远的背影,然后茫然地看着流光溢彩呼啸而过的街灯。陆明远的性格跟她想象的没差,在长辈面前谦和有礼,私下里也爱开玩笑。
她不禁感慨有些人生来命好。家庭富裕,叔叔婶婶关系和睦,天舒从小就没遇到过挫折。S大毕业后她只做过一年女性杂志,现在找到了陆明远这种高帅富,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也就只用坐等相夫教子了。
秦天茵想想自己,家庭小康,母亲早逝,跟父亲也总有隔阂,工作要靠自己打拼,受了多少风言风语和冷眼都只能往肚子里咽。经历过一次不痛不痒的恋爱,惹过一夜不干净的情,现在仍是空窗期。想到刚刚提及的“相亲”,她嘴角不禁挑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陆明远跟她一起上了六楼,把她爸扶到沙发上坐下后,秦天茵下楼送他。
两个人站在黑色宾利Arnage前,也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陆明远突然开口说道,“天茵,人家说‘高处不胜寒’,你现在身边没人一是因为你太优秀了,二是觊觎你的男人们太没自信了。”
秦天茵原来阴郁着脸,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安慰人的话如果听着太耳熟,不仅没了效果,还成了让人不爽的敷衍。”
陆明远双手插在裤口袋里,转过脸来盯着她说,“那我来说说理由好了。你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硬件OK。现在在柯蓝业绩不错,有能力;喜欢速写,有内涵;待人接物温文有礼,有气质——软件也OK。”
秦天茵抿着嘴笑着说,“你夸人不打腹稿都这么有逻辑,条分理析的。”
不等她说完,陆明远就转过身来指着她说,“你看,还有口齿伶俐啊,反应敏捷,你肯定练过辩论吧。”
“你再夸我,我就自我膨胀孤芳自赏顾影自怜了。”
“你瞧,出口成章,四字成语用得是信手拈来,肚子里肯定有些墨水了。”
“还是你高,夸我也顺带夸了你自己。”还“出口成章”“信手拈来”,她果真没看错,陆明远虽然是个商人,但身上还是有些文青的气质。
时间已经很晚了,秦天舒又打来电话催促。陆明远坐到驾驶座上,秦天茵俯下身子隔着玻璃摇了摇手。引擎开动后,他又摇下车窗来,对着秦天茵说,“我的命题只论证完‘你很优秀’这一半。另一半举例论证吧,绍先就是之一。”
秦天茵看着车子扬尘而去,疑惑他怎么认识许绍先的。也是,上流社会最不缺的就是交际,一个经营五星级连锁酒店,一个掌控炙手可热的房地产业,不认识的话才是稀罕事儿。
良久,她才记起来陆明远提起许绍先是为了论证那另一半的命题——觊觎她的男人们太没自信。
这也就意味着许绍先……秦天茵心里一震,这种想法太突如其来,因为太过吃惊,她脸色煞白,太阳穴位置抽跳着,头疼得厉害。
夜晚的冷风吹过来,她平滑的皮肤上浮起一片小疙瘩。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太多。许绍先是待她很好,可就像对待许可心一样,他一直拿她当妹妹,而且他的举动也一直收束在这个范围里。她怎么可以听信陆明远的一人之言。
她抱膝蹲在楼道口,恍惚地摇着头。
有些可能性是不能够设想的,因为它会让你失去原本心安理得拥有的东西。想到这里,不管陆明远说那话是什么用意,她竟有点恨他了。
第6章 相亲
秦天茵手里尚简经典夏季款的项目暂告一段落,B分区销售经理的任命很快就正式下发了。柯蓝的市场推广部跟企划部并未分开,两个部门的任务都交由销售经理主管。秦天茵在尚简经典做过冬季款的宣传推广,也做过夏季款的企划定型,这个升职看起来也是顺理成章。
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听了些自己的八卦。这天去洗手间时,刚要进门就听见一阵压低了声音的嘁嘁喳喳,停了脚步,她才听出来是几个女职员正嚼舌根地猜测她迅速上位的原因。
“听说那个销售总监田沁跟她私人关系不错。在咱们面前看起来冷冰冰的,对着高层指不定怎么着谄媚呢。”
“哎哎,你们说林总会不会跟她有一腿啊。她长得不错,被潜了也说不定。”
“你们少背后说人闲话了。天茵冬季款的销量成绩你们又不是没听说过,这期的尚简经典的夏季款也是她领头。哎,人长得漂亮,业绩也好,升职也快,你说有的人命怎么就这么好。”
秦天茵有些怕田沁,谄媚的事情她实在做不来。至于林均平,看起来为人正直,对她也是本本分分的,被潜这一说实在是空穴来风。而最后这个嫉妒她命好的感叹,让秦天茵想起来她前几天还羡慕天舒命好。人果真喜欢拿自己跟别人比较,自惹烦恼。
人哪能掌控得了别人的嘴巴和心思。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没有进门,原路返回。
回了办公室,她要跟上任经理Kelvin谈工作交接的事情。市场推广和企划部分她比他还有前线实战经验,所以这次两人说的主要是专柜竞标的事情。
鑫艺在商贸市场上只手遮天,B市的大型商场“美汇时尚”以及外市名声在外“中盛美嘉“的都是它旗下的,现在新建了“新侨国际”,听说又在争海滨的地产,估计是要在滨江豪庭住宅区附近新建大卖场。
Kelvin讲以前打交道的都是陈明军手下的人。虽然他现在仍是鑫艺最大的董事,名义上也还顶着总经理头衔,可实权早交给了副总陈柏西。
“这个副总还很年轻,人看起来温和,手段倒是毒辣,一上台就撤换了高层主管。新官上任就大换血,如果不是逞能,那就是真想大干一场啊。”他说。
高层主管被撤换,就意味着以前做的公关全成了无用功。这次竞标前期的沟通还需要另寻门路,秦天茵心事重重地想着,还是直接找到陈柏西靠谱一些。
她给许可心打了电话,要到了陈柏西的手机号。跟着田沁,商场上名为“联络感情”的应酬她也亲历了不少。唯独这一次,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她轻叹了一口气,想着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这倒给了她一个推迟约陈柏西见面的正当理由。
秦天茵摇了摇头,想来自己一贯果断直率。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在跟陈柏西打交道这件事上,她患上了严重的拖延症。
这晚回家,刚进门就看见秦正明俯在客厅的桌子上写字。秦天茵脱下外套搁下包,趿拉了拖鞋走近了看。铺在桌上的白色宣纸被划分成四个方格,里面写着支离破碎的几个字。她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才肯定这是篆文。
秦正明停住笔,摘下老花眼镜来,揉搓了几下双眼。“想着给你刻个篆章。明天就能描好样子,拿去刻也很快。”
秦天茵指着已经描出轮廓的几个字说道,“这个‘因’字我认识。它的甲骨文很漂亮。”她刚在古文字课上学到,现在这么说也算是现学现卖了。
秦天明听她这么说,原本疲乏的神态里忽闪过一丝掩不住的欣喜。“甲骨文可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秦天茵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实在没跟她爸讨论汉字学的空闲。她跟他说今晚不在家吃饭,然后进了卧室匆匆换了身衣服。
镜子里的自己,纯黑色的连衣裙垂到脚踝,露出鱼嘴高跟黑色的细带。顺直的长发从两肩自然地散下来,挽到耳后露出长链式的银色耳坠,除此之外再无首饰。
等她补好妆走出来,恍惚地看到秦正明见她这副装扮竟然含着笑意点了点头。看来婶婶已经跟他汇报过了,她心想。
没错,她轻叹了一口气,从今晚起,就要踏上相亲这条漫漫长路了。
对方是陆明远的妈妈介绍的,说是哪家名牌大学毕业的工程师。秦天茵见照片顺眼,家庭条件和经济状况也满意,而且也算是熟人介绍的,不至于太不搭,也就答应了见面。
对相亲对象下意识地从相貌、房车、家庭关系几个方面考察,秦天茵苦笑着想,自己真是越来越现实,越来越俗气。
见面地点是在当地的一家高档餐厅,名字很好听,单字“虹”。
她到的时候,那位姓张的先生已经在等了。见她来了,他起身离座,帮她拉开座椅。点餐时也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的口味。
“喜欢吃什么?”他温文尔雅地笑着说。
秦天茵合上菜单,抬起头来对侍者说,“一份奶油蘑菇汤,蔬菜沙拉,生姜奶茶。”然后转过头来跟对面的男人说,“头盘和主菜你来点吧。”
对面的男人点了熏鲑鱼、黑椒牛扒、嫩煎牛排、两杯红酒。把菜单递给侍者之前,他问她要什么甜点。
秦天茵摇了摇头说,“甜点我不需要。”
“秦小…姐工作很忙吧。”他在上餐的空档里问道。
“还好。”她中规中矩地答,实际上并不想让他了解太多自己的情况。
“空闲时间喜欢做什么?”他接着问。
秦天茵明白,就像她一样,想必他也是了解了她的家庭环境和经济状况,觉得她各项条件还不错才提出见面的。这次见面,除了看看她真人相貌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观察她的行为举止,了解她的爱好习惯,看看性格上是否合得来。
空闲时间,她想了想,睡觉,跟可心逛街吃饭,近来还会去B大上古文字课。“听音乐,看画册,看书。”这才算得上他想问的爱好吧。
等侍者上完餐后,对面的男人说,“音乐的话,我最喜欢拉威尔的《悲鸟》。他的《海上孤舟》和《福尔拉纳舞曲》也不错。还有李斯特《爱恋的梦》我也很喜欢。”
秦天茵听歌多是许可心推荐的灵魂乐或者乡村音乐,这个她不想说,也不愿跟他谈论纯音乐,所以她没有接话。
见她不答话,他又接着说,“你说看画册?听说你画画很好。”
秦天茵莞尔一笑,“以前倒是很喜欢画,其实水平一般。现在已经很久不动笔了。”
“那你喜欢什么画风。我倒对印象派情有独钟。典型的两幅作品,莫奈的《日出?印象》和梵高的《星月夜》都很有感觉。至于抽象派,标新立异,过犹不及。”
他跟她年龄相仿,相貌看起来要老一些,可一谈论起喜爱的东西,眉目里涌动着的激动让他瞬间像个大男孩。想到这里,她抿着嘴笑。她说的画册多是时装杂志,而她画的也多是人物景物的随意素描,跟他说的那些画派实无半点关联。
“我倒是很喜欢抽象派,因为看不懂,所以自己觉得它画的是什么,它就是什么。各人有各人的理解,观者的解释参与了画家的创作,听起来也不错。”她端起手边的酒杯轻啜了一小口。
“说得有道理,画还可以,我就是不太欣赏他们求异的这种作态。”他若有所思地说。
秦天茵抬头轻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给他留下的是什么印象。总之,她原本对他没好感也不厌恶,现在听了他这番评论性的话,倒有些心烦。看来,今晚这顿饭真成了陪人聊天,而且还不是那种特别舒心的消遣。
“虹”地处海滨开发区,是栋上宽下窄的不规则建筑。楼下是涵盖了各式地道美味的餐厅,楼上是高级商务会所。处身其外,餐厅看起来像是底座,其上的商务会所倒像是空中楼阁。
餐厅里,蓝墨色的幕墙看起来有些压抑,玻璃地板下安着地灯,昏黄的暖色光线很是暧昧。坐在落地窗前,市内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给这种高档消费区平添了一分人情味。更美妙的是,不远处海水拍岸的涌动声跟音响里轻缓的钢琴曲相和着,给祥和的气氛更增了些静谧。
秦天茵第一次听说“虹”是在财经新闻报道里,说的是当地两家投资公司高层秘密会面,商讨收购事宜。另外,“虹”在娱乐杂志上露脸率也挺高,多是抓拍到某某私密的约会或者爆出某某性生活混乱的丑闻。“虹”既然是众多记者和狗仔的据点,倒推一下便知它是众多名流的聚集地。
所以,对于这晚第一次进来吃饭就遇见了许绍先,秦天茵并不觉得惊讶。让她感到诡异的是他竟然跟陈柏西同时出现。
几分钟前,她对面的张先生说完了卡尔维诺的小说之后,正在跟她喋喋不休地讲述王尔德的童话。秦天茵低着头缓慢地将餐盘里的牛排切成一片一片,突然就见他站起身来春光满面地跟来人打招呼。
“许先生您好,一直想约您出来,怕您行程太忙也不敢打扰。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了。”
秦天茵抬头看走到旁边的人,竟然是个熟人——许绍先。她看着他匪夷所思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您要是现在不忙,耽误您点时间,谈谈豪庭三期工程的事情,您看成吗?”对面的男人笑容堆在脸上。这明明是商场上见惯了的表情,可秦天茵看他这样却觉得难受。
她不慌不忙地嚼着牛排,喝了一口红酒。再抬头来时,她惊愕地看到陈柏西就站在许绍先身边。他看见她时微微笑着点头,并没有逗留,带着一队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