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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时期的樱桃 作者:王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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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打不到狼,要奋斗总会有牺牲,这也是为她办事呀。但这招轻易不能使,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有选准时机,才能出奇制胜。
  张队长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了,脸色也祥和了许多。他嘴里嘟囔着:“咱这叫有病乱投医,只要有好郎中,还怕治不好的病?药到病不除,那才是怪事嘞。”
革命时期的樱桃 三十八
  凤凰村一下变亮堂了。
  电进了村,首先供给知青队。办公室、宿舍、食堂,都夜如白昼,明晃晃的亮。大家欢天喜地,跟过大年似的,热闹非凡。张队长请大老郭和工程队领导,在知青食堂喝起了庆功酒,李辉和我作陪,县供电局的工程施工人员则坐在上席。张队长站起来举杯庆贺:“你们是光明的使者,给俺送来一团火,俺也要发一分光。为带来光明的人干杯!”而工程队长站起来谦虚地说:“是县领导给大家送来的光明,俺个个晒得黑不溜秋的,就俺一支光最亮,还不花电钱。”他边说边摸着自己刮得油光锃亮的秃头,逗得酒席上一片笑声。张队长举杯站着恭维地说:“光明使者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里哪里亮。”笑声又起了。张队长跟大老郭碰酒时得意地说:“你也沾了俺先进的光。”大老郭忙点头称:“是,你有光,俺才有亮呢。”庆功宴在欢快的情绪中进行着,工程人员纷纷向张队长敬酒。喝得他眼都大了,一个劲地往嘴里灌,都分不清是谁敬的酒了。我只管不停地给他们倒酒,见喝得差不多了,才回到了宿舍。
  我也告别了黢黑的油灯,在小卖铺里买了个插线板,书桌上又多了一盏台灯,仿佛一下子回到城市的生活。在灯光下照照镜子,人显得精神,以后鼻孔里也不会有那么多黑油了,头发上也不会直冒烟味,夜里看书也清楚多了。最近,我又从鲁岩那借了好几本书,来打发这些枯燥的日子。书这玩意越看还越上瘾,有时还爱不释手。读书确实能开眼界,长见识,它把你带入历史,走进思想,唤醒才智,让人用更清晰的目光看待现实。可有时也越看越糊涂,越看越觉得不得劲,书上的高谈阔论与实际情况相距是那么遥远,理论上的幸福生活与实际上的贫困状态形成巨大的反差。知青队很多男知青吃都吃不饱,干一年下来,工分加起来,最多能分个十块二十块的,肚皮大出工少的男知青,不光没钱分,反倒向队里交钱,连自己都养活不了。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受过些教育,有点文化,学上不了,既成不了家,更立不了业,连肚皮都填不饱,穿衣零花向家里要,出门坐车靠混票,还有什么脸面在世上混呀。
  别的就甭提了,单说坐火车就显出知青的穷酸样了。当知青别的本事没有,倒把火车站的几条出路摸熟了,上车最多买一张五分钱的站台票,出站走职工通道,最好穿件劳动布工作服,一般没人管,因为铁路职工也是这身打扮。不行往火车两头走,实在不行就翻墙,钻车厢底。上次鲁岩刚钻进车厢底,火车就开动了。幸好他机灵,双手紧扒着枕木,趴在车厢底一动也没敢动。我们拼命大声叫停车,火车还是照开不误,噪音那么大,谁又能听得见呢?火车从他身上呼啸而过,算他命大,硬是捡回了一条命。火车开走后,他从铁轨上颤悠悠地站起来时,脸都吓成青色了。
  后来,他托人配了火车门的三角形钥匙,成天系在腰上。去年春节,李辉因队里有事回不了家,鲁岩陪我回省城。上车后,硬座车厢挤得要命,脚都站不稳。他带着我挤出人群,用他的车钥匙一直开到了软卧车厢。一位年轻的女列车员挡住了他,他大言不惭地说:“上级叫我们去省里送一封机密文件,出了问题你负责。”说完,从一个黑色提包中掏出个大信封闪了一下,又装回提包里。列车员见他穿一身公安蓝服装,看样子有点像老便,但还是半信半疑。他又说:“不信,你锁好车厢门,你转过身,门准开。”待列车员转过身来,他和我已坐在她锁好的软卧车厢里了。那时的软卧车厢,不少是空的,不够级别坐不了。列车员正纳闷,他边指着我,边教训列车员说:“这位是铁道部部长的女儿,你可照顾好了。”列车员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口气又大,怕得罪了上司,况且车厢也空着,坐坐也无妨,就答应了下来。列车员送开水时,鲁岩夸她道:“你看你长得又漂亮,服务态度又好,让晓燕给她爸说说,好好表扬表扬你。”小列车员听后,脸都红了,只是热情地倒茶。当她抬起头来,悄悄看了鲁岩一眼,鲁岩又说:“你眉心长着一个痣,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前程大着呢。”说得她心花怒放,一路忙乎着,又是送饭,又是送水果,热情得不行,还全部免费。她没事还到车厢里坐坐,跟我们聊天,就喜欢听鲁岩在那耍贫嘴。火车站外临时停车,鲁岩不动声色地带我下了车。列车员见我们在车下走挺纳闷:“果然他不是凡人,神不知鬼不觉就到车下溜达了,准是个便衣特工。”她还不停地向我们摆手致意。一路上,我瞧着鲁岩那股酸溜溜的劲,肺都要气炸了,我质问他:“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嘴跟抹了蜜似的。”他满不在乎地说:“说好话又不花钱,只要办成事就行。”一句话把我给噎住了,这油嘴滑舌的猴精,还真会逢场作戏呀。我又问他:“马上就到站了,半道下什么车?”他老练地说:“到站就露馅了。”这家伙,算得真精,整个一江湖混混。后来我才知道,他那身行头、提包也是借的,大信封是他集邮时跟别人换来的,难怪他今天头发梳得溜光,衣服也整洁多了,本以为打扮给我看的,没想到他早有预谋,连蒙带骗,他这些鬼招数,都是穷则思变变出来的。
  最热闹的是春节后返乡,火车站台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全家人都来送,大包小包地往回扛,里面装着吃的、穿的、用的,像赶大集似的。一列火车都成了知青专列了,可谁也不会买票,家家都有知青,不同情知青同情谁去?那天我是和李辉一起去的车站,他的小姨送的我们。火车“呜”的一声开动了,站台上也“呜”地哭声一片。知青的头都伸出了车窗,大家拼命地挥手告别,我泪眼模糊地望着森林般高举的手臂,真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比起开大会举手表决强多了,那是公式化的,这是发自人的真情实感,手一个比一个举得高,生怕亲人看不见。知青已成为父母永远的牵挂,也变成家庭与社会的沉重负担,他们永远在贫困线上扑腾着。马克思难道让我们过这种苦日子,他当时的生活比我们强多了,起码吃得饱,还能养活燕妮和一群孩子。他所论述的社会主义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呀?他曾提出过“怀疑一切”的口号,如果他活在今天,会不会也牢骚满腹,怪话连篇?再写一篇《苦熬论》,也许比《资本论》更有见地,更受人欢迎呢。
  电灯给我带来了光明,让我夜读更方便了,可也带来了烦恼。晚上我读书读得忘记了时间。同屋的人叫唤上了:“你难道是属猫的,一到晚上就来精神。”我赶紧关了灯,静静地躺在床上。集体生活这点不好,自我的空间太小,无论干什么事,首先要考虑的是别人,要不然会遭到排挤,受到大家的冷落,自己又罩在先进的光环里,更不敢造次了。可读书读得兴奋了,还睡不着,只能睁着眼想心思。鲁岩最近怎么样,他像个独行侠似的,想干啥干啥,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独往独来,毫无羁绊,可以无限地放大自我,活得滋润潇洒,像个人样。而我也老大不小了,连属于我的方寸之地都没有,完全像只背着沉重外壳的蜗牛,慢吞吞地爬着,刚伸出头来想看看新鲜,又吓得缩了回去。我看还不如蜗牛,起码它还有属于自己的蜗居,我则一无所有,活得真累呀。可一想起和鲁岩的约会,心里又高兴起来,躺在他怀里撒娇,是件舒心的事,我又活回原来的我了。小时候我常躺在爸爸怀里撒娇。做女孩子真好,一辈子既有人疼,又有人爱。
  第二天吃完晚饭,我又来到樱桃园,想告诉鲁岩村里通电的好消息。我推门进去,园子里静悄悄的,大黄也不出来接我了,里面一个人影都不见,只见到大樱桃树上靠着把很高的梯子。我喊了几声也没人应。这家伙溜哪去了?一片暗乎乎的,平常倒不觉得什么,一见不到人,自己心里寒寒的,直发怵。我赶紧走进窝棚里,点亮了油灯,一见到光亮,心里平静了许多,鬼和狼都是怕光的。我见窝棚里乱糟糟的,像猪窝似的。被子也没叠,一双球鞋臭烘烘的,一堆脏衣服泡在脸盆里,发出一股酸臭味,看来有两天了,有几件衣服挂在绳子上,明显是穿过的,他不会也是脏衣服穿了换、换了穿的主吧。这么窝囊的人,居然能吸引我的眼球,简直有点不可思议。我这人眼里最容不得脏乱,想马上帮他把衣服洗了,可园子里那么黑,我有点怕。我赶紧把屋里拾掇拾掇,先叠起了被子。不一会儿,屋里就清亮了许多,变得整洁有序了,人呆在这样的环境中才会觉得舒服。我把直冒酸臭气的脸盆端到窝棚下,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拿一张废纸垫着,把一双臭球鞋扔到窝棚外,让我的鼻子也好受一点。今晚如果下雨,也许能把球鞋冲干净了呢。
  我差点把那张废纸也扔出去,借着灯光一看,上面还有字。这张纸不规则,有些硬,背面刷过糨糊,像是从大字报角上撕下来的。我展开这张发皱的纸,在灯光下读了起来:无论谁在感叹哲学的贫困,还是贫困的哲学,都赶不上现在哲学的穷酸样。想说的不敢说,不想说的天天讲,百花凋零,一枝独秀,人已经脑死亡,思维进入冬眠状态。哲学家们乞丐般地端着一只又脏又破的要饭碗,在禁锢的思想街道上乞讨,分享着难得的残羹剩饭,充填着饥饿的肠胃,卑躬屈膝地苟延残喘着。他们行尸走肉般地活在世上,已毫无生存价值可言,只会像和尚般念几本经,或在教堂里咏唱赞美诗。生活上的贫困固然让人心酸,思想上的贫瘠更让人忧心。要立于民族之林的中华民族,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哲学的贫困,畅所欲言,百家争鸣,走进思想解放的春天?
  我被这张破纸上的话吸引住了,这是谁写的?字写得很漂亮,很有功力,文笔既优雅,又富有哲理。看来不是鲁岩的字,像这样高水平的论述,不可能出于他的笔下,会不会是他父亲鲁教授?我看有点像。我不由感到他心灵的崇高和无私。他一直受到不公正的对待,现在又重病缠身,躺倒在病床上,还对民族的前景这样担心,我为中国有这样有远见、有胆识、有骨气的知识分子感到骄傲。他们是中国的脊梁,在他们身上有着民族的气节,他们不畏强权,敢于犯颜直陈,不惜付出生命代价,是中国古来都崇尚的忠臣。我在桌边又捡到一张纸,上面写着: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这字看来是鲁岩的,他写这字什么意思,是为了练字,还是有别的用意,我一时也说不上来。不过字写得很有力度,又很俊秀。我喜欢看他的字,瘦瘦的,只见筋骨不见肉,跟他这人似的。看来他写字跟他父亲是一脉相承,都有着骨感美,不过他父亲显得更洒脱些罢了。
  “谁又在绊我。”窝棚下传来鲁岩的吆喝声。我刚才太专注了,竟没听见门铃的声响。我赶紧跑到窝棚门口一看,原来,他被我扔出的球鞋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东西撒了一地,大黄围在他身边直舔他。见他的狼狈样,我止不住地大声笑了起来。“笑什么笑,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下来帮拿东西。”他边说边不好意思地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我赶紧下去,将功赎罪,帮他拿东西。东西还挺多,死沉死沉的。拿上来一看,有米,有面,有肉,还有油。我问他:“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用樱桃换的。”
  “你就不怕让人发现?”
  “到外村换,挺远,没人知道。”
  “你呀,天生就是一个贼。”
  “十个知青九个贼,还有一个逛荡锤。”
  “不许你污蔑我们知青。”
  “好,就我一个贼总行了吧。”
  “不!这是思想品质问题。”
  “你好汉不知饿汉饥,是肚皮问题,用不着上纲上线。”
  “我不喜欢看你变成这个样子,成天想着占公家的便宜。”
  “好吧,算我见便宜就占,是个无赖,行不行呀。不过你害得我摔了个大跟头,也得向我赔礼道歉呀。”我想起他刚才的狼狈样,心里暗笑,他虽然认了错,转眼又让我向他道歉,想得怪美,我坐着一动也不动,扭过脸来不理他。“你等着。”他说完见我没什么动静,像想起了什么事,手拿个大碗出了窝棚。过了一会儿,他摇头晃脑地端着一大碗樱桃上来了,把樱桃碗放在我面前。樱桃已经洗过,红艳艳、鲜嫩嫩、水灵灵的,闪着诱人的光泽,把我的馋虫都引上来了。他说这是大樱桃树上摘下来的,特别甜,请我尝一尝。他最会来这套物质引诱的鬼伎俩。我自岿然不动,就不上他的当,只摸着身边的大黄,不往碗里伸手,看你有什么招。他见我不受诱惑,便主动把樱桃塞进我的嘴里,真够殷勤的,望着他那嬉皮笑脸的样,我憋不住笑了出来。我俩高兴地吃着樱桃,他将好多颗樱桃一把塞进嘴里,像跟谁抢似的,嘴里鼓得满满的,一阵咀嚼之后,一粒粒樱桃核从他嘴中射出来,樱桃核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飞出了窝棚,红色的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没想到这人吃樱桃也是高手。我边说他没出息,边仔细地品尝着。樱桃甜甜的,汁很多,略带一点酸味,味道很好。我告诉他说:“村里通电了,可亮堂了。”他怪里怪气地说:“还是黑灯瞎火好办事。”这家伙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是酸的,简直长着一副狐狸心肠。
  晚上我们过得很开心,我依偎在他怀里,让他喂樱桃给我吃。我用手摸着他那双老支棱着的耳朵,软软和和的,一点骄傲的感觉都没有。我感觉他时时走神,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的眉心总锁着一缕愁云,怎么散也散不开。他是为家里人操心,还是为那些小纸片而苦恼呢?临走时,我把那张纸片悄悄放在桌边,这也许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生命价值吧。
  张队长心里舒坦多了。
  村里家家点上了电灯,夜如白昼,敞敞的亮。村民们自发地敲锣打鼓,在街上扭起了秧歌,欢乐溢在他们脸上,真是一派喜气洋洋。张队长被村民们奉为头号功臣,胸上别一朵大红花,几个漂亮姑娘围着他打腰鼓,一串串鞭炮在他脚下炸响,把他的耳朵快震聋了。供电局的工程队长也被一群身穿花衣裳的少妇们围着,他腰上系着根红绸带,跟她们一起扭起了秧歌。他光光的头顶,胖胖的身材,笨拙的步伐,不是踩了谁的脚,就是撞了谁的腰,逗得围观的村民都跟着他起哄,嘲笑他,可他依然扭得很得意。县里的孙副主任正巧到公社办事,听说后也赶来祝贺。张队长请他站在街心讲了一番祝贺的话,然后,被大家推搡着下了场。他跟知青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圈,踏着大喇叭里播出的社会主义好的音乐节奏,跳起了友谊舞,步履轻松而优雅,博得大家一阵阵的掌声。大家见谢晓燕和孙副主任跳得不错,一齐起哄。在“孙副主任来一个”,“小燕子来一个”的欢闹声中,鲁岩拉起了队里的唯一乐器——一把破手风琴,是郑晓天参军前送给队里的,他走后从没听谁拉过。谢晓燕以为他只能拉出杀鸡吓猴的声音来呢,随着他的指尖在键盘上熟练地移动,“万岁毛主席”的新疆歌曲就欢快地淌了出来。谢晓燕从街边孩子手里拿过一个铃鼓,熟练地跳起了欢快的新疆舞,孙副主任则手拿一个小饭盆,边拍边跳,他舞步娴熟,舞姿矫健,把一个新疆老大爷扮得活灵活现。张队长看了,一个劲地鼓掌,还对身边的人说:“江湖上才卧虎藏龙,今晚算叫俺开了眼了。”原来孙副主任曾是县剧团团长,跳舞科班出身,难怪舞跳得这么好呢。
  张队长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心里窝着件事总放不下,黑牡丹的事是他永远的心病。咋解决呢?他一个人挤了出来,他独自蹲在街边,看着热闹的场景,虽是满面春风,一脸褶子都笑得叠在一起,心却飞走了。今晚小姑娘在身边一跳,把他的情绪又挑逗起来了。他仿佛看到黑牡丹依依不舍的眼神在眼前晃悠,既媚人,又疼人,望得骨头都快酥了。过去俺还瞧不起她,遇这事之后,咋就越看越中看了呢,一没事就想到她,你说怪不怪?就好比一件东西摆在那,谁也不会要,如果有人一争,啥东西都变香了,恨不能一下抢到手,天下的事就这么怪。可牛场长的事摆不平,俺也没脸见她,真要命。公安又透来消息说,上面有人保牛场长,看来这事办起来要慎重,对后台硬的人要多加小心,弄不好吃不了兜着走,那就惨了。好在关系没弄僵,还得维系住,别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这两天她快从娘家回来了,俺咋给她交代呢,黑牡丹呀黑牡丹,你咋是个这样让人操心的女人呀。这事还得再弄弄清楚,她跟牛场长之间到底是咋回事?俺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女人嘴里往往没实话,喜欢把小事来放大。
  无巧不成书。第二天上午,张队长刚把孙副主任送到村口上车走,牛场长蹬着辆永久牌自行车晃悠悠地来了。张队长立马迎了上去,他一下车喘着大气,还直叫腰疼。冲着张队长埋怨说:“这路又远又颠,除非安个弹簧腰还差不多,要不非给颠折不可。”张队长笑着说:“困难才像弹簧呢,你弱它就强。”牛场长鼓着一双牛眼说:“你少给俺讲大道理,俺今天就是来办弹簧的事。”张队长心里直纳闷,俺这里既没建弹簧厂,又没开弹簧店,连个弹簧的影子都不见,咋到俺这里办弹簧的事,这话中有音,还是小心为上。张队长见他扶着车,两腿一瘸一拐的,走路一歪一斜的,有点像家里那只瘸了腿的公鸡,不由笑了起来,打岔说道:“俺这哪儿有什么弹簧呀,俺看你走路一弹一弹的,倒像根弹簧。”牛场长的一双牛眼鼓得更圆了,愤愤地说:“你少拿俺开涮,你的凤凰蛋就是弹簧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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