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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时期的樱桃 作者:王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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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审审稿,说不定他还有更多更好的想法呢。可他的身体已不堪重负,说不定会加重父亲的病情,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向母亲交代呢,这使他疑虑重重,而难以解脱。他坐在断了一条腿用砖垫起的桌前,在杂乱的纸堆里拿起一张张纸片,细心地看着,上面写道:
  无论怎样的社会形态,与其注重它的称谓,如革命委员会等,不如注重它的实质。看它是否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人民生活的改善,有利于人们享受到更多的民主与自由,而不是在民主的幌子下步步走向专制。
  民主不是一个空泛的概念,而是决策的根本。与其决策的果断与失误,不如决策的稳重与科学,因为前者损失会更大。就像家里买的家具,起码也得征求一下家庭成员的意见吧,如果你买回的椅子根本没人愿意坐,那还买它干啥?既浪费钱,又占地方。因此,国家决策应得到人民的广泛认同才行。民主是对权力的有效制约,能有效防止个人权力膨胀而造成的浪费与腐败。西方人认为任何一个官都会是贪官,要严加防范;中国人认为任何一个官都应该是清官,要多加以歌颂,导致中国历代吏治问题层出不穷。官员利用手中的权力制造的腐败应包括:无辜伤害公众生命和侵害他人人身自由,以及掠夺公共与他人财产,而不仅仅是贪污腐化。绝对的权力造成绝对的腐败,没有民主制约的权力是腐败的温床。因此,我们正经历着一场政治上的大腐败,它对国家的法律、文化、经济,及人们心理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
  解放全人类这句话,作为一个阶级的口号,有一定的价值,作为一个国家的口号,则有着明显的大国沙文主义倾向。与其去解放全人类,不如首先解放自己。
  社会制度的优越性,不在于理论的阐述,而在于是否代表广大民众的利益,在于利益分配的合理性及权力相互的制约性。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一场经济发展的实力较量,是制度完善科学的对比,是人民是否能享受到高度的民主自由,以及充裕的物质生活的具体体现。
  矛盾的一分为二和合二为一,只不过是分析问题的角度不同,纯属学术之争。一是谈矛盾的分解,二是谈矛盾的聚合,殊途同归,无甚新意。大可不必上纲上线,斗得你死我活,反衬得权力无理性。
  利益是永恒的主题,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利益分配的合理性,是社会稳定高速发展的前提。一大二公,谁都是利益的局外人,当然没有出路。利益的核心是成本,国家的管理成本,企业的经营成本,家庭的婚姻成本,不计成本的生活,永远没有好日子过。可发生在我们身边不计成本的事还少吗?像五八年大跃进大炼钢铁,家家砸锅卖铁,伐了那么多树,炼出了一个铁疙瘩,还到处吹嘘。“文革”中让生产停滞,去换取政治上的一点荣耀,还成绩最大最大,损失最小最小。就好比家里飞进了一只蚊子,你说怎么不是只苍蝇呢,我的苍蝇拍就在边上放着呢;你怎么不是只老鼠呢,我家里还准备好了老鼠笼子呢;你怎么不是只狼呢,我柜子里还放着猎枪呢。蚊子嗡嗡在耳边闹着,你一急一枪把蚊子打死了。结果还到处吹嘘你的赫赫战功,谁都会说你傻,把家里打得千疮百孔,用高射炮打蚊子,还吹呢。实际上,关注成本是社会良性有序发展的关键问题,历代任何一个官僚,出自本身的利益,都会将官僚机构无限地扩大化,不断加大国家的管理成本。因此,要想获得最大的国家利益,必须降低国家运行成本;要想降低成本,必须精简机构和提高效率;要想精简实效,必须以法治国;要想以法治国,杜绝腐败,就必须削减政府权力,建立权力制约机制和公正的司法体系,以及有效的民主监督。
  鲁岩看到父亲写在废纸上的只言片语,有些一张纸片上只写了一半,估计是怕被人发现而藏匿的,这些支离破碎的语言生动活泼,言简意赅,通俗易懂,针砭时弊,无不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从现在看,许多言论是反动的,是对“文革”的一种反思,不排除矫枉过正的言论。但人之将亡,其言也善。父亲把自己的所思、所虑毫无顾忌地写了下来,供后人评判。他打心眼里佩服父亲的远见卓识和大胆的批判精神,以及面对强权的无畏。他临别时,父亲的身子更虚弱了,父亲躺在病床上,一直拉住他的手,用眼盯着他看,泪盈在眼眶里,没有说话,此处无声胜有声的嘱托,更让他感到自己的责任。父亲的手始终是凉凉的、无力的,却一直不愿松开,深深的父子之情在紧握的掌心中传递。他的泪无声地跌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父亲见他伤心的样子,强力地推开他的手,喃喃地说了句:“走吧,男子汉不需要眼泪。”
  鲁岩擦干了自己的眼泪,踏上了回来的旅途。为了避免城里抄家的危险,鲁岩把父亲的文稿都带到了樱桃园,他决心完成父亲的心愿。
  彩色电影的诱惑。
  鲁岩回来的第二天,县里送电影样板戏下乡,在村子打谷场放彩色影片《沙家浜》,主要是慰问知青,要求全部知青到场观看。我中午在小卖铺遇上了鲁岩,告诉他此事,他满不在乎地说:“已接到通知了,样板戏广播里天天播,词都背熟了,不用看都知道。”我说:“这可是政治任务,要求都得参加。”鲁岩没说什么,买完东西就赶回樱桃园去了。
  傍晚,打谷场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小媳妇抱着个孩子,老大爷由老太太搀扶着,拄着拐杖也来瞧个新鲜,他们还没见过彩色电影是什么样呢。孩子们在银幕下追逐打闹,四周人山人海的。全村的人都来了,连银幕背面也满是人,有的人甚至爬到了树上。知青们每人带一个马扎,整齐地坐在银幕正当间,贵宾似的,我左顾右盼一直未见到鲁岩的身影。大喇叭高唱着革命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社员都是向阳花。天已擦黑了,银幕上用幻灯放出了毛主席语录,一位县干部在高音喇叭里激情洋溢地念着县革委会的一封慰问信,当念到“致以无产阶级的革命敬礼”时,我才见到鲁岩弯着个腰从银幕前溜过来,见我向他摆手,就挤在我身边坐下。这家伙总是稀稀拉拉的,集体活动从不准时。鲁岩一见我,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说:“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了。”他说:“怎么一堆乡里人,突然冒出个城里人来了?”我看看自己穿的还是老样子,一件旧军装,没什么变化,感到纳闷:“我又没啥变化呀。”他笑了笑说:“一堆黑炭里,就藏你一个白面儿人。”他一说就把我逗乐了。我轻轻打了他一拳说:“去你的,前几天感冒,在病房里捂的。”
  “哦,对不起,咱俩是一根绳上拴的两只蚂蚱,都往病房里钻。”他从口袋里掏出几顆大白兔奶糖,悄悄放在我手心里,算是赔礼道歉。我也没客气,剥开就往嘴里放,又香又甜,好久没吃上奶糖了。记得小时候,我爸经常给我买糖吃,各色各样的,光糖纸我就攒了一大摞,几本书夹得满满的,全班的女生谁也比不过我,让我很得意。我边吃着糖边问他:“一来就没正经的,你爸病得怎么样?人家还为你担心呢。”
  “够呛,癌症,难好。”他的话一字字地从嘴里蹦出来,透过放映机的光我看见他的神情很忧郁,刚才油嘴滑舌的劲一下子不见了,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
  “也许还会有希望的。”我小声地安慰他。
  “难。”他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声音很沉重,接着又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我趴在他耳朵边,跟他说起队里虚报亩产量的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多管闲事多吃屁,少管闲事少拉稀,像这样的事多着呢,你吃饱撑的,管他干啥。”一句话把我噎得够呛,弄了个自讨没趣。我还想跟他说他父亲与爸爸之间的事,见他父亲病成这个样子,怕惹他伤心,也没敢提了。电影放映着,我的胳膊被旁边的女知青捅了一下,她告诫我们别说话。我抬头看起了电影,是智斗的那场戏,阿庆嫂左右逢源,遇事不慌,似乎这样的人物在任何时代都吃得开。如果阿庆嫂在场会怎么样,当个受气的店小二,见阿庆嫂陪胡司令打麻将,他不会吃阿庆嫂的醋呢?样板戏中的女人大都没有爱情,《龙江颂》中的江水英,《海港》中的方海珍,还有《杜鹃山》中的柯湘,女人在热火朝天的革命中得到快乐,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寻找慰藉,个个比男人还气派、威风,难道革命与爱情是对立的?她们孤独的自我到哪儿去了,女人远离情感生活会导致性别错位的呀,没有一点女人味的女人,男人也不会喜欢,难怪她们都成了婚姻的困难户呢。我正胡思乱想着,膝上的手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我低头一看竟是鲁岩,他把我的手拉到他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手,一股电流从手沿着胳膊传遍全身,我感到浑身一阵颤栗,我的心激动得仿佛从心底跳了出来,一股热流向上翻涌着,呼吸也急促起来,仿佛有一种被窒息的感觉。我的脸热得发烫,久久压抑的情感火山终于爆发了,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让人兴奋。在短暂的冲动之后,我浑身软绵绵的,似乎所有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不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全身心地享受着那份爱,那份迟来的关怀,那盼望已久的温情,享受着心爱的人抚摸而产生的快慰,两颗心的跳动似乎连在了一起。我感受到他的体温,他脉脉的情动和久久的思情。他弯下腰来,用嘴亲吻了我的手背,我的手被他温暖的唇和无声的泪水浸湿了,我体谅他此时的心情,男人忧伤的时候最需要情人的慰藉,因为男人的孤独感会比女人来得更凶猛,更难以平息。
  我无心再看电影,大喇叭的声音好像已远去,我仿佛离开了这嘈杂鼎沸的人声,来到只属于我俩的世界,那是一片什么样的湖水呀。水是碧的,静的,竟无一点波澜,倒映在水中的树,静悄悄地躺在那儿,连树上的纹路也清晰可见。周围的林是稀疏的,这黯然的荒水,沉郁地静默着,什么都无声无息。晨曦悄然地来了,淡淡的月已退去。水面上飘浮着一层半透明状的烟霭,缓缓地游动着,携着朦胧而神秘的气氲,谁也不想去惊动它。我俩手牵着手静静地坐在湖边,温情在手中传递,连我们的呼吸都轻了许多,生怕打扰这幽然的宁静。一只翠鸟飞过,它瘦小的身子从半空直坠下来,尖尖的嘴向水面刺去,荡起圈圈的涟漪,并向四周漾开去。它击破了这般的静谧,腾起翅膀,向远方飞去了。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一阵雨,白色的雨点击打着湖面,溅起颗颗珍珠来;风起了,微波粼粼之中,荡起万朵银花。柔顺的雨丝滑落在我的脸上,流进我嘴里,有一股清甜的味道。湖边不远处舒展的荷叶,身子高高低低地紧挨着。小小的叶儿打着卷儿,翘着稚嫩的尖尖角,好奇地张望着;王莲大片的圆叶儿,静静地躺在水面上酣睡。雨敲在团团的荷叶儿上,像鼓鸣,也像琴声,悠扬的天籁之音飘荡在空中。清风掠过,身材修长的荷,美少年般地舞,身子摇着,摆着,晃着,抖落着满头的汗珠。荷花粉粉的,东一朵西一朵地点缀其中,未开的花骨朵娇滴滴的,稚嫩天真地托着腮,在那儿想着心事;有的袅娜地开着,羞答答低着头,含情脉脉望着绿绿的叶儿,珠泪中闪着一道光亮;一株并蒂莲悄然地开了,她甩着青色的长袖,拥入情人的怀中,一副缠绵微醉的神态,身心都融化了去,谁能割断他们绵绵的情丝呢?这时,我突然感到,哪儿来的一股凉意呢。
  点点的雨滴落在我脸上。透过放映机的光束,一丝丝雨线亮闪闪地飘落,有的女知青用报纸遮住头顶,多数知青像郭建光那十八棵青松一样巍然屹立。在荒郊野岭之地,鲜艳的彩色电影有着无穷的魅力,反正冒雨下田干活,大家也司空见惯了。我的手被鲁岩摸得热乎乎的,一股温热在我心里化开来,热流传遍了全身,一点不觉得冷。我轻轻地靠在他身上,感受着那份暖热,那份温情。这时,我心里腾起了一种满足感,我想一辈子都挨在他身边,永不离去,希望电影放得长一些,更长一些。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直睡不着,想着我俩的事。听爸爸说,他父亲长得高大魁梧,一表人材,可他怎么长成这样,瘦小孱弱,难道像他妈,妈妈说过他妈是有名的校花,怎么生出这么对不起观众的儿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难道遗传真是正正得负?不过他继承了他们的高智商,这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他一定是个困难户,哪个姑娘也不会正眼瞧他。我喜欢他,主要是他的聪明才智,那幽默的谈吐。什么事都被他看得透透的,分析得头头是道,什么时候他都是快乐的,气你又能逗你乐,跟他在一起,我会感到轻松和愉快。女人选择男人,在一起相处久了,长相就不重要了,气质与智慧则成了首选,才华出众的男人往往受到女人的追捧,尤其是有知识而聪明的女性。实际上,情场也是一场智力的角逐,在智慧的角斗场上,谁是胜家,谁将赢得女人的芳心。
  今晚看电影他一直抚摸着我的手,我感到格外地兴奋,他为什么不说一句心里话,怎么没有一点激情呢。电影散场回来的路上,他也一直沉默不语,后来匆匆地赶回樱桃园去了,临别时我看到他忧郁的眼神,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为什么惧怕爱的心声流露呢,难道他从心底拒绝和憎恨女人,害怕束缚他的手脚,缩窄了他的眼界,阻扰了他的事业?或者他理想的爱人根本不是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能解除内心压力,宣泄孤独情感的异性朋友。他会不会把父亲的病归罪于我爸爸这个戴帽高手,在爱与恨之间未能作出两难的选择,我俩则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等待我们的将是一个悲剧的结局。我不想再推测下去,在枕头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头涨涨的,都有些痛了,他的心思真让人费解。
  张队长这几天忙得脚后跟都碰到后脑勺了。
  县里慰问的样板戏彩色影片前脚刚走,何书记带着县剧团后脚就到了。把一个小山村闹得开了锅,一片喜气洋洋。一个个小女演员,长得有模有样,细皮嫩肉的,走在街上,村里人都围着看希罕,嘴上“啧啧”赞赏个不停,又是俊呀,又是美,还夸她们赛天仙,跟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一直忙前忙后的张队长,陪演员们吃饭,眼光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心里直嘀咕,还是何书记好,天天这么多靓女陪在身边,俺咋没这福分呢。那天晚饭后,张队长陪何书记一块向露天临时剧场走去,平常老板着脸的大老郭,路上撞见张队长,笑着冲张队长直翘大拇指,夸他道:“你真中!俺算饱眼福了。”张队长话中有话地小声来了句:“咋样,俺当先进不会亏待你吧。”说完,两人会心地一笑,大老郭见张队长陪着何书记,知趣地离开了。没走出两步远,被何书记叫住了,并请郭队长一块去看戏。大老郭喜颠颠地跟在他身后,何书记扭身拉了他一下,大老郭迎上了两步,陪在他身边,何书记边走边对他说:“我一来就找你,大伙说你在搭戏台,怕误了演出,没敢惊动你。”
  “哪儿的话,俺是个大老粗,就喜欢听个戏,打小儿帮人搭戏台,这活不干手痒痒。”大老郭乐呵呵地说。
  “是呀,看戏既可以娱乐,又可以受教育,寓教于乐,老百姓都喜欢。这次中央号召送戏下乡,我看是件大好事。”何书记说话的精神也特别好,嗓门大大的,底气十足。
  “这现代戏好是好,就是味道不如老戏足,听着过瘾。”大老郭信口开河地说道。
  “那是封资修,还是样板戏中听。”张队长嘴来得挺快,有股向何书记讨好的味道。
  “你也别逞能,天天嘴上哼着老戏,你当谁不知道?”大老郭的嘴也不软,一下揭了张队长的老底,搞得张队长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有点挂不住,只敢小声应了句:“俺唱样板戏你咋听不见呢。”
  “你们也别争了,改造思想,提高欣赏水平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就喜欢样板戏,它有力量,鼓士气,不像那些演才子佳人的戏,软绵绵的,看得让人打瞌睡。”路上何书记见两人争起来,谈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老戏里还搞些大男人演娘们儿,你说这还叫大老爷们儿吗?肯定是个没球货,当太监没当上,出来唱戏骗钱。”张队长马上应声附和道。
  “你扒人家裤子见了,说得跟真的一样,四大名旦那可是大艺术家,过去你连一张戏票都买不起,净装能豆。”大老郭不依不饶地照说不误。
  “样板戏好是好,就是少了点儿,一年到头就那几部戏,看着不过瘾。”张队长有意避开大老郭的话头,谈出点自己的意见。
  “戏少总比没有看的好,有些事你急也急不来。老戏我从小也常看,像花木兰,穆桂英挂帅,从军卫国,戍边御敌,有啥错?我看也不见得,主要是老戏跟不上形势,现在讲厚今薄古,你们说对不对呀?”何书记和风细雨地讲出一番道理,张队长连声说对,大老郭一脸得意,走起路来悠悠的。
  三人一起来到打谷场的土戏台前,知青们已在台前中央坐定,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社员和村民,知青坐在中间,最前排的一排小板凳是留给领导的。大家见县委何书记来了,都热情地鼓起掌来,何书记挥动双手向大家致意。演出快开始了,十几盏大汽灯把舞台照得明晃晃的,何书记站在台上向大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并预祝演员们演出成功。
  演出在十分热烈的气氛中进行,有唱歌,小杂技,舞蹈,丰收舞的小姑娘们扭动着苗条的身段,把张队长看得迷三倒四的,一双小眼睛鼓得跟对杏似的,嘴乐得合都合不上,算是开了洋荤。演出中台下掌声叫喊声不断,跟过大年似的。何书记边看着丰收舞,边问大老郭:“今年队里的收成怎么样?”大老郭边看戏边歪着头说:“不咋地,旱得太狠,一亩地就三百来斤,撑死也就四百来斤,好不到哪儿去。”何书记又问:“知青队那里怎么样?”大老郭正想说不咋样,让旁边的张队长惊出一身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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