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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吧,就这么定了,设计部的经理就归你了,年轻人,好好干!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之初,你带他去人事部做下登记,我已经给那边去过电话了。”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从那房间里走出来的,毕竟经历了心理上的极端变化,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将我打了个措手不及,着实有些蒙了头。
“谢谢你。”我只能用这三个字报答程之初,对她而言,我毕竟没有其它的报答方式。
“谢我什么,还是谢你自己吧,要不是看到你那程序本,我才不会给家里那老头子招揽虾兵小将。”程之初调皮地对我说道。
“那你呢?你还想继续呆在底层?”
“嗯,我觉得下面的生活挺好。”
“在那吵杂的环境中,你能安心地学到东西?”我问她道。
“当然能,你看,我至少学会了选贤任能的本领吧,呵呵。”
我有些不好意思。索性跟她一起拌嘴:“那以后我可就是你的领导了,什么事你都得听我的安排,什么端茶倒水擦桌子打扫卫生,一样都不能含糊。”
“遵命,虞经理,伦家一定会好生照顾您的起居。”她调皮地说道。
那声音让我浑身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来到人事部,这儿的人对我们态度极好,看来如刘总所言,他早有吩咐。我填了一张表格,然后问了他们一个愚蠢的问题。
“我来了这里,那设计部的伍经理现在调去哪个部门了?”
我所指的伍经理,正是前面所提到的那个篡夺我成果,踩着我肩膀往上爬的那个龌龊的人。
“他呀?还在设计部啊,不过现在不任经理了,主要是协助你的工作。”人事部工作人员的这番话让我爽到了极点,我并非一个眦睚必报的小人,但能够从别人踩得死死的脚底下翻身,甚至是站得比他还要高,心里痛快之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表格填好之后,人事部工作人员带着我们来到了办公室,当时的场景令我至今难忘,工作人员向部门全体员工宣读任职文件,就如同宫廷戏中的太监宣读圣旨一般,庄严、肃穆、当念到“钦此”之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倘若说部门里有人会升职,那我便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太过死板,不懂人情世故。而如今这**丝逆袭的一幕,自然是他们万万没预想到的。
安静几秒之后,大家纷纷前来祝贺,但我却分明能从他们脸上读出五个字:“怎么会是你?”。最后一个来道贺的人是伍经理,不,是伍助理,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机械的笑容僵硬得近乎抽筋。
“恭喜你呀!我就说嘛,你年轻有为,果不其然啊。”那些心机沉重的人果然不一般,此时的他心里定有一万个不答应,我的形象已一定被他诅骂了千百遍,可即便如此,他仍能够面带笑容对我祝福,这种品质,的确值得我学习学习。
“哪里哪里,还得多亏黄经理平时的照顾与提携。”我也顺口说了一句客套话,可这话中潜藏的意思,他自然是非常明了的。
“不敢不敢,我现在是您助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力完成。”
此时的我竟开始有些怜悯这个在我面前摇着尾巴的人,谁叫我天生一副软心肠,见不得别人落魄,即便是那农夫与蛇的故事听了数百遍,真要作出选择,我仍会将它从雪地里救起。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以后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起加油吧!”尽管他心狠手辣,喜欢背后捅刀,我却仍希望与他冰释前嫌。
晚上,部门为我举行了升职宴,这是我第一次以主角的身份出场,也是我有史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晚饭过后,大家意犹未尽,决定去唱K。
包厢里,又是一轮觥筹交错,马屁精们要求我唱歌,但五音不全的我却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活儿我是死也不会干,我可不想别人在听完我那神曲之后跑到洗手间清洗耳朵。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靠喝酒与我拉近关系,可他们并不知道我是酒中的不倒翁,几番下来,包间里已满是空酒瓶,大部分人纷纷败下阵来,歪歪斜斜地如同尸体一般躺在沙发上,我看着自己的战绩,不禁暗自窃喜。
程之初并没喝太多酒,至少人还是清醒着的,这时她拿起话筒,羞涩地向我们笑了笑,我知道她点的歌到了,于是转头盯着屏幕,准备享受她的演唱。这首歌的歌名叫《小小》,歌词是这样的: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
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
过几次门
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她唱到**部分的时候,好像是带着哭腔的,似乎上天太过偏爱于她,在赐予了一副天使般的容貌后,又给她装上了能吟出天籁之声的好嗓子,对于我这个毫无音乐细胞的人而言,很少会有一首歌曲能敲开我的心门,而当程之初放下话筒的那一刹那,我傻了、我呆了、我愣住了。此时此刻,我多希望自己就是歌词中所描述的那位用泥巴捏城、信誓旦旦要娶她的人,可随着时间的黑白画面不停翻转,甚至是翻转到我刚出生时,我也未曾找到程之初的影子。
她回到我旁边坐下。
“你唱得真好听。”我赞叹道。
“谢谢,歌词写得好而已。”程之初谦虚地笑了笑。
从侧面的角度,我突然发现,程之初的确是哭了,那泪水像上次一样偷偷地流下,不过仍旧被我捕捉到了,我再次看清了那个躲在她身后的影子——孤单、无助。
她似乎发现我看穿了这一点,所以立马露出笑脸,向我举起酒杯。
“以后就是经理了,好好干,可别把老头子的公司给玩儿砸了!来,干杯。”
“嗯,我们一起加油!”我知道她心里有太多不愿提起的东西,所以我也不便多问,只是静静地陪她喝酒,或许只有这样能让她更好受一些。后来的她似乎非常兴奋,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敬上了一杯。散场时她已醉得不行,走起路来偏偏倒倒,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满口听不懂的英文。
其他人一个个相继离开了,最终只剩下我们俩。
“走,我送你回去。”程之初一个劲儿地往前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我立马伸手将她搂住。
“你小心点,这个样子还送我?车钥匙在哪里?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好像在包儿里。”她醉醺醺地说完,一头栽进我的怀里,全身瘫软在我身上。我哪儿经历过这场面,但又无可奈何,一只手用力搂着她,生怕她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地上,另一只手则尽力伸进她包里,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车钥匙掏出,然后扶着她一步一步艰难地来到停车场。那辆白色的路虎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我将她扶上副驾,给她系好安全带。
正当我启动发动机,准备出发之时,却发现一个问题——她住哪儿呢?我压根儿从来就没去过啊,于是我轻摇她的肩膀,可她却耷拉着脑袋,根本讲不出半句话。无奈之下,我只剩下一个无奈的选择——将她送回我家将就一晚。
我驾驭着这辆笨重的路虎,像乌龟一般缓慢地爬行着,担心路途的颠簸会让程之初感觉不舒服。我喜欢夜空下的成都,喜欢它那静谧而安详的状态,就仿佛如同襁褓中的婴儿,不哭不闹,安静地等待着黎明前的第一滴奶水。我想亲吻这片熟睡着的土地,却又害怕惊扰到它梦中的世界。
转头看看程之初,她亦如同这座城市一般,安静地坐在副驾,不哭不闹。她侧着头,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胸前,细长的发丝一根一根抚慰着肌肤,泛红的嘴唇跟着呼吸的节奏一紧一弛,简直性感到了极点。不管论长相还是人品,程之初都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甚至是到了极品的地步,不过打心底来说,我却并没有对她产生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她是一个好朋友,一个真诚的挚友,我们之间也根本无法跨过那条潜在的鸿沟。
半小时过后,我扶着她来到家门口,艰难地将门打开,小晓仍旧未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见此状况有些迷糊。
“别傻楞着了,赶快过来帮把手。”我废力地招呼她道。
“噢。”小晓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帮我将程之初扶到沙发上躺下。
“这是?”她一脸茫然地问道。
“公司同事,喝多了,我又不知道她住哪儿,所以干脆带她回来将就一晚。”我甩着酸疼的手,试图缓解那份疲劳。
小晓没多问什么,立马去卫生间取来热水和毛巾,帮程之初擦拭着脸和手,女人与女人之间或许更能懂得彼此,何况是如同小晓这般善解人意的女人。
“她今晚住哪儿?”小晓问道。
“住我房间吧,我睡沙发。”我回答道。
“那怎么可以,你明天还得上班,还是让她跟我睡一块儿吧,看她这个样子,估计晚上还得需要人照顾。”
“嗯,那好吧,就只好委屈你了。”
我和小晓将程之初扶进房间,让她躺下,此时的她仍旧满口听不懂的英文。
“外国人?”小晓有些惊讶。
“是中国人,只不过在美国待了很多年。”我解释道。“好了,我也去洗个澡准备睡觉了,困死了,晚上有什么情况立马喊我。”
“嗯,你就放心去睡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小晓朝我微微一笑。
将程之初交给小晓的确是个妥当的决定,至少我真的可以放下心来。折腾了一整天,感觉非常疲惫,于是冲了个澡,然后钻进了被窝,这一晚睡得特别舒坦,一觉便到了天亮。
第二十章 假媳妇
早上7点多,我被小晓叫醒,来到客厅,发现这两个女人早已醒来,正坐在餐桌上闲谈,仿似相识很久的姐妹一般亲密,这令我极度感叹女人之间的接纳能力。
“哟,都起床啦?”我揉着眼睛。
“哪能跟你一样,跟猪似地,睡那么晚。”程之初调侃道。
“就是就是,他啊,每天都要我喊着才肯起床,比猪还懒呢。”小晓接过话茬,两个女人竟在一夜之间结成了同盟,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我。
“好好好,如果我是猪,那你们成什么了?就是那会打鸣儿的公鸡。”我为自己抗诉道。
“如果是,那我们也只是母鸡,母鸡可不会打鸣儿!”她们两人相对而笑。
“哟,还结盟了,开始一致对付上我了。你们彼此都介绍过了?”
“都已经聊了一早上,当然认识了,之初姐比我大,所以我得喊她姐姐。”小晓亲切地拽过程之初的手,一副亲密的样子,那状况简直形同姐妹。
“噢,那是自然,她是要比你大几个岁数。那既然你们都已经认识了,我可就不多废话了。”我说道。
程之初笑着说道:“嗯,不用了,小晓都给我讲过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漂亮懂事的表妹,居然还一直藏在家里不给我们介绍。”
“表——表妹?”我感觉莫名其妙。
“是啊,难道不是?”程之初回答道。
“大表哥,看来你昨晚喝得还真太多了,连我是谁你都记不住了。”小晓朝我眨着眼睛。
我总算是明白点她的意思,赶紧附和道:“哦——哦,对对,表妹,她是我远房的表妹,还在成都念大学,我寻思着这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让表妹也搬进来住,大家亲戚之间相互也有个照应,对吧?”,撒完谎后,小晓偷笑着对我树起了大拇指,没想到这骗人的本事还能得到别人的赞扬。
其实小晓编造这样的谎言也情有可原,我是如何遇见她的,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又为什么会住到一起,这一切毕竟都是些不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索性用谎言遮挡住,没必要让他人知道。
小晓去厨房将早餐端了上来。
我接过她递过的一碗面条,习惯性地大口大口吃起来。而我的这一举动,却让程之初大为震惊。
“咦!你不是最不喜欢吃面条吗?”她瞪大眼睛问我道。
“啊?有吗?”也不知道程之初是在何时知道我这一细节的,如今当着小晓的面,真相暴露,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上次在‘西雅图’,我问你是否喜欢意大利面,羽凡说从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不吃面条,怎么今天——?”
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那伪装起来的东西果真还是暴露了,如此状况,我赶紧岔开话题,然后给程之初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问下去。“哦,对了,你昨晚没什么状况吧?吐了没?”
“昨晚吐了一次,不过幸亏有小晓在,要不然真不知道自己会有多难堪。”程之初转过头拉着小晓的手,亲若姐妹的样子。
小晓则一直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我,那目光令我毛骨茸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吃完早饭,我和程之初一同回到了公司。刚开始我还对那间单独的办公室有几分热度,舒服的靠椅,宽敞的办公桌,安静的环境,但经历一上午的与世隔绝,我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忍受那种被囚禁的感觉,身边再无同事的抱怨声,再无闲暇时的谈天论地,再无各种八卦新闻。这哪儿是升迁,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发配,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一座孤岛,我实在不习惯这种孤独的工作环境。可又有什么办法,我曾在刘总面前夸下海口,承诺自己一定能担好这份职务,可这才过了一个上午,我怎么就给自己打上退堂鼓了,说出去岂不让他人笑话?于是我给自己出了个主意,当工作完成之时,我便会到大厅转悠转悠,找那些同事们聊聊天,说说话。或许也就因为这个原因吧,后来同事们都会亲切地称我为草根经理,没有官架子,更没有趾高气扬的姿态。
那天下班后,我回到家里,小晓坐在沙发上,怀抱一只靠枕,一副怨妇的表情,想必已做好了质问我的准备。
我轻手轻脚地行进,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而避开小晓向我发飙。可就在伸手准备打开自己房门时,她却突然瞪着我问道:“既然不喜欢吃面条,那你每天还吃得那么高兴的样子!”
看来逃避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缓缓来到她身旁坐下,然后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小晓嘟囔着嘴说道:“少给我装糊涂,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从来都不爱吃面条的,为什么还要吃我做的面条。”
既然她已经知晓,那我也必须作出一番解释,“我——我看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所以——所以不忍心打击你的积极性。”
“不错呀,小样儿,有表演天赋啊,果真有影帝的料儿,把我都给骗过了。”
“我——”真相败露,我似乎无话可说。
沉默一番之后,小晓突然变回了温柔的语气:“不喜欢吃面条你可以跟我说啊,我又不是只会做面条,你何必死撑着,搞得我以为你很爱吃面条的样子。”
“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嘛。”
“麻烦?当初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都没闲麻烦,我又有什么资格觉得麻烦。”
“刚来那些天,你的状况不是很好,所以我不敢做出半点让你不顺心的事,不愿再给你增添半分不愉快,哪怕是一个微小的举动,我都担心会触碰到你脆弱的情绪,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所以我不敢拒绝你的每一份诚意。”
说到这,两行泪突然划过她脸庞,以自由落体之势坠入地板。女人的情绪就是如此多变,令人防不胜防。
“别——别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骗你,不该撒谎说面条好吃,以后我都不骗你了,好吗?”对于邱小晓的必杀技,我总是毫无应对办法。
“你——对我那么好干嘛!我们非亲非故的。”小晓哭着说道。
“这——这个,噢,对了,我不是你大表哥嘛,对你好那是理所应当的呀。”我终于找到这么一句可以哄她高兴的话。
不过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还真管了用,弄她个哭笑不得。“讨厌!”她将抱枕向我扔来。
“好啦,好啦,别哭了,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可以吗?”突然发现像我这种木头居然也开了窍,开始学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聊着聊着,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家里打来的。
“齐齐,下班了?”一听就知道是我妈的声音,齐齐是我的小名。
“嗯,下班了,妈,有什么事吗?”
“你看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呢?”
想想这段时间事情的确太多,还真把春节这茬儿给忘了,马上都一月底了,没多久也该放年假了。
“还是跟去年一样,年前几天吧。”
“噢噢,那好,那好。就我上次跟你说那事儿,现在进展得怎么样?”
“上次?什么事啊?”我迷糊地问道。
“去年过年回家时,你自己不是拍胸脯说过吗,今年回家一定会带个媳妇儿,这回可不能再骗你妈我了,我跟你爸可没几天日子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