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从来就没有在任何时候犹豫过。
“铁匠,把你家里的铁借来用一用。”
副队长吩咐。铁匠就很快的回到家里把他家的那柄笨重的大锤拿来了。
伯匠把那柄笨重的大铁锤交给了副队长。
副队长把那柄大锤接过去了,他走了那头老牛的前边,他抡起大锤就朝老牛的头部的两只牛角的中间砸下去了。
他把那柄大锤抡起老高,一下,两下,一道鲜红的血从老牛的头部喷射出来,脑浆四溅,看上去十分的残###,可是副队长的脸上却有得意的神色。
正好在这个时候,舅妈也来了看热闹。
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发疯似的大吼了一声:
“啊——啊——”
然后,舅妈就用她的双手抱着她的头,一路奔跑着回到家里去了。
舅妈一路跑回到家里,她就嚎啕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着滚儿。
本来,外婆是在灶门屋里做饭菜,她见到舅妈在地上一边打着滚儿一边吼哭,她就惊慌的走出了灶门屋里。
外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有点惊慌失措,“知音,知音,你这是怎么了?”舅妈只是一个劲儿在地上打着滚,一个劲儿的吼哭。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舅妈实在太累了,昏过去了。
待舅妈醒了过来之后,她坐在床上,表情呆滞,一句话也不说。
可是,从此,她就真的疯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那里,常常在自己的床上大便小便,吃饭也不再使筷子,只会用手抓着吃的东西就往口里送,
她已经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就是大舅她也不认识了,她常常自言自语,就说她自己是仙女下了凡,有时候她又说她看见了妖怪。
“你看,那妖怪就站在我的窗子上,打死它,打死它。”
说着,她就拿家里的东西往窗子上摔;最后,总是弄得满屋子乱遭遭的,本来她的房子里的东西就不多,经她这一摔,几乎房子里什么都有没有了,她结婚的时候买的镜子,瓷瓶都让她摔得粉碎,满地都有是碎片,外婆怕那些碎片弄伤了舅妈,没有办法,外婆就到舅妈的房子里面去给她收拾,这免不了外婆又要挨舅妈的一顿粗暴的打。
有时,舅妈又无端的大吼,就象她在看杀牛的时候一样的拖着长长的音,惊恐的“啊——啊——”
总之,从此,外婆家就没有过安宁,外婆就也没有过安宁。
外婆有点乱了方寸,她请过村上的医生,可是,医生说他无能为力。
也有的人劝外婆去请和尚道士,他们认为舅妈是着了邪,请和尚道士驱驱邪,也许会好的。
外婆没有这样做,她知道舅妈这是病了。
最后,外婆想到了我的父亲和母亲,她让小舅到城里去,让小舅去把我的父亲和母亲叫回来,她要和他们商量,看怎么来给舅妈治病。
父亲母亲回到外婆家后,二话没说,他们让外婆把舅妈送到省城去。
当时,外婆家没有钱,父亲和母亲也没有哪么大的一笔钱,但是父亲和母亲说,先把人送去要紧,到时候会有办法的。
外婆有点犹豫,他对父亲和母亲说,那有这么大一笔钱啊,五百多块,这可是你们两个人一年的工资。
我知道外婆家是没有这样多的钱的,外婆是指望着我的父亲和母亲拿点钱给舅妈治病,可她不知道会要这么多的钱,这就有点让外婆为难了,可是她又没有别的办法。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来承担就是了。”
其实,父亲和母亲当时一分钱也没有,后来父亲和母亲跟我说起过,为舅妈治病的钱,是父亲和母亲从学校里借来的,为了这一笔借款,父亲和母亲整整还了三个年头。父亲和母亲说,在这三个年头里,他们没有置过新衣,没有吃过荤菜,但还是过来了。
有幸的是,舅妈的病在省城经过半年多的时间治疗有了明显的好转,回家后,又经过了外婆精心照料,舅妈的病竟然好了很多。
从省城回家以后,舅妈除了时常有点精神恍惚,常常看到妖怪来找她以外,其他就和正常人一样的了。
舅妈也很体贴外婆,常常帮外婆料理家务,只要是体力活儿,舅妈常常是争着去做,很怕累着了外婆。
有一天,舅妈突然对外婆说“听说我常常打你,是吗?”“没有。”外婆说:“因为你哪时是生着病,你什么也不懂,我想,你在生病的时候,一定很痛苦,难过,你的那些行为不过是让痛苦和难过给逼的,它们逼着你,让你没有办法就做出了那些的行为,我这样一想,也就是觉得自己不过是在为亲人分担了一点点的痛苦和难过罢了,真的,我那时心里只想着你要挺住,苦难不过是我们的生活的一部分,挺过去了,我们就会有希望。
“现在,我看到你真的挺过来了,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我们的好日子会来的,相信我,苦难不是我们的生活的全部,只###们不被它们打垮,只###们战胜了它们,我们的生活就会有希望。
“那时候,我好想能够看到这样的日子,我在心里老是求菩萨保佑你,保佑你能挺过这一关,现在,真的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外婆这样的语无伦次的说着,眼里淌着泪水,幸福和在泪水间流到了她的苍桑的脸上。
“妈妈,我的好妈妈,真的是为难你了。”
舅妈好象是感动了,她的眼里也淌着泪水。
她只是这样对外婆说了一句,她就再也就不出话来了。
外婆看着舅妈,帮她揩掉淌在脸上的眼泪。
“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外婆开心的对舅妈说着,她相信舅妈的病真的完全的好了。
“啊,妈妈,现在好象到了晒干菜的时候,是不是呀。”
“这个你也知道了,你看,你一定是完全的好了。”
外婆更加高兴了,她说舅妈连季节也清楚了,她一定是完全的好了。
从那一天开始,外婆的脸上重现了好久没有过的笑容。
看着外婆脸上的笑容,我也好象感到很开心,在那忧伤的时候比开心的时候要多的日子里面,有什么比开心的事情悄悄的到来更让人激动不已。 。。
十二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和弟弟也一天一天的长大了。
在和大人们的相处的日子里,我们好象也开始了解那些大人们的思想和习惯。
从那次我和弟弟把溪水拦到稻田里去,用这样的办法抓小溪里面的鱼和淘干全村的人喝水的井抓鱼,我们让队长骂过之后,我和弟弟就很少想到去做抓鱼的事了,只是在那漫长日子里,偶尔的小心翼翼的去做一次。但是每次都没有人说我和弟弟做错了。有时,外婆看到我和弟弟抓回来的鱼,外婆偶尔还要夸上我们几句,说我好懂事,能为家里解善生活出力了。
我和弟弟听了这话都很高兴。
特别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去做事,让我们觉得很刺激。
听了外婆的话,我们的心里感到很舒服,不知不觉中,我和弟弟就有点忘乎所以了。
有时候,小溪里面的鱼不淘干水就抓不到,我们就只好把溪水拦到田里去,说来也怪,有好几次,队长居然没有说我们做错了,还夸我们脑子灵活,好使。
想到这事,我就以为大人想问题一定是凭自己的兴趣的。他们想你是没有做错的时候,你就没有错,他们兴趣一来,想说你是做错了你就是做错了。
所以,在我的思想里,总是以为做小孩子难,做小孩老是让大人管制着,长大了别人就不敢管你了。
可是,当我把我的这种想去告诉外婆的时候,外婆说是我想错了。
外婆告诉我,有时候田里需要水,有时候田里有水没水都没有关系,可是,有时候田里是不需要水的,要是田里的水多了,田里的收成就会减产的。
“队长有时看到你们把水拦到稻田里去捉鱼,他没有骂你们,那一定是稻田里当时需要水。有时,他甚至是想自己去拦水灌田,可你们已经把水拦到稻田里去了,那队长就当然不会骂你们的。可是,有时候,当稻田里不需要水的时候,你们淘气的把水拦到田里去了,他当然就会有气了,这不是队长想不想骂你们的事,而是你们确实做错了。
“还有,你们知道井里为什么要放鱼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外婆见我摇头,她就告诉我们。
“井里的水是供全村的人喝的,可是井水里面的东西我们用眼睛又是不好看出来的,要是井里面不小心流进了农药,那么,井里的水就不能喝了。”
听到这里,我好象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不等外婆说下去,就对婆说;
“我知道了,要是井水里面有农药,那么,井水里面的小鱼就会死掉的,要是井水里面的小鱼死掉了,那么,井里面的水就不能喝了。”
外婆###着我的头,她对我说了,我真聪明。
听着外婆样的夸我,我感到特别的高兴。
从这时候开始,我学会了思考了,我想,我一定是比以前长大了。
那一天,我和弟弟又到小溪里抓鱼去了。
当时的天气很热,当我们走到一片菜地的边上的时候,我们发现了那菜地里长了好多的黄瓜,黄瓜的藤曼爬在那一根一根的没有长出树叶子来的干枯的大树枝上,藤曼上长出了一条一条的黄瓜,看上去就好象那些黄瓜是长在那些爬满黄瓜的腾蔓的大树枝上面的,那些黄瓜一条一条的挂在那些没有长叶子的干树枝上。
我觉得那样子十分的好看,在那一大片黄瓜地里一条一条的黄瓜倒挂在那爬在干枯的树枝上面的腾曼上,构成了一幅山村里的瓜果图。
弟弟走进了菜园子里,他顺手就摘下来一条。
弟弟把他摘下的黄瓜折断,递给我一截。
“你也吃吧。”
弟弟表现得很慷慨似的。
“嗯哟,是谁在偷吃我家地里的黄瓜。”
随着这一声喊,我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奔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骂人。
“不要走,我看你往哪里去。”
老远,我就看清楚了,那是开保的老婆,听外婆说,开保和外婆家是亲戚,他和外公是近亲兄弟,我们应该叫他的细外公,他老婆我们就当然要叫她的细外婆。
细外婆的个子很矮,眼睛却出奇的大,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特别洪亮。
细外婆有一双小脚,走起路来就象是在跳舞。听外婆说,她裸过脚。
本来,她那个年代女子不兴裸脚了。当时孙中山号召革命,革命成功后他又当了总统,已经在提倡妇女解放了,过去很多强加给妇女们的东西她们都可以不受约束了。就象外婆,她比细外婆还要大几岁,可是,外婆就因为妇女解放就没有裸脚了,所以外婆有一双大脚。
可是,细外婆的父母硬是要她裸脚,她的父母说;有一双大脚的女人不好看,也不成体统,所以,细外婆没有办法,她就裸了脚了,
就这样,细外婆她的一双脚就比村子里的其她的中年妇女要小一些。
当细外婆一拐一拐的往菜园子里奔跑而来的时候,我和弟弟是可以逃走的,而且,她也追不上我们。
可是,我们没有逃,细外婆个子很小,在我们眼里,她就象是一个小孩子扮成的大人,所以,我们不怕她。
弟弟看着她奔来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哥,你看,那样子,细外婆那走路的的样子。”
弟弟笑弯了腰,他棒着肚子,在学细外婆走路的样子。
当细外婆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她口里喘着粗气,反倒一句话也不说了。
过了好了阵子,她才断断续续的说;
“你、你,你们——怎么——可以——偷——我家——的黄瓜。”
“没——没——有呀,我们——没——有偷。”弟弟在学细外婆说话。
“没——没有,那——那你们手里的黄——黄瓜是——是那来的。”
“摘的,就是这里摘的。”
“还——还说没偷,我不在这里,你们摘我家地里的黄瓜还不算偷呀。”
细外婆已经喘过气来了,说话也流畅了。
“啊,你不在这里,摘了你的黄瓜就是偷,那你现在在这里,我可要摘了。”
弟弟这样的说着,就又伸手摘了一条黄瓜,他对着对细外婆说。
“这回不算偷的了吧!”
细外婆气得满脸通红,说着就要来抓弟弟。
弟弟很快的就跑开了。
“不就一条黄瓜吗?你不要费力了,你抓不到我的。你路都走不好的样子,我还怕你摔倒了呢?细外婆。”
弟弟在逗着细外婆玩。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了,她是细外婆的女儿,她的名字叫梅芳。
她扎着两条粗大的辫子,模样十分的俊俏。
在我的眼里,她是我们村子里的最美丽的女孩。
她和我的姨妈的年纪差不多大,姨妈也长得很漂亮。
可是,那时候,在村里的女孩中,她们老是互相比较,总希望自己比别的女孩子更漂亮些。
姨妈就有好多次问过我,在我们村子里有那些人漂亮。
我如实的说了,梅芳、香萍,还有姨妈。
村里和姨妈一样大年纪的人很多,但在我看来,就她们三个最漂亮。
可是姨妈还不满足,她老是问我,她比起梅芳来怎么样。
实话说,我说不清楚,她们两个不是一种美人。但的确都很漂亮。
不过在我的心里,我更喜欢芳梅身上的那种美丽。
其实,那时候,我的年纪还很少,不过六七岁,而姨妈和梅芳都已经有十四五岁了。
但是,我还是喜欢看他们。
记得有一次,在小溪上,我和梅芳姨妈相遇。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她穿着一件淡花色的衬衣,她的白净的脸在阳光下让我觉得特别的好看,我叫了一声她梅芳姨妈。
她过了大半天,才哼了一声,好像感到很意外似的。
“有事吗?贝贝外甥。”
她用异样的眼睛看着我,我觉得她更加的漂亮了。
“你好看。”
我用这样的语言简单的表达了我的要说的话。
“是吗?”
我看得出来,梅芳姨妈很高兴听我这样的话。
“你真这样认为?”
“真的,梅芳姨妈,你比村里的所有的女孩都要好看。”
她弯下身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她把我抱到了怀里,我的脸孔贴在的柔软的胸脯上,当时,我的感觉###。
也不知我当时怎么样的想的,我很想用手去触摸她的柔软的胸脯,后来,我真的用我的小手在她的胸脯上摸了一下。
梅芳姨妈把我的手拉开了,还好象是很生气的样子对我说。
“可不许这样。”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就赶紧跑开了。
后来,我以为她还会生我的气。
可是,第二天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一样的甜甜的叫我贝贝外甥。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这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秘密。我把它藏在了我的心里,在以后我的成长的岁月里,在我的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我把它当成了一面镜子,让我自己时时刻刻都能看得见我自己的灵魂。
当弟弟拨开腿就要逃跑的时候,没想到一下就撞到了梅芳姨妈的怀里。
梅芳姨妈抱住了弟弟。
“不要放了他,他偷我们家地里的黄瓜。”
细外婆见梅芳姨妈抓着了弟弟,就象得了救星一样的,她就对梅芳姨妈这样说。
“这是做什么呀,你!可别吓着了他们,他们还是个孩子。”
梅芳姨妈见细外婆一拐一拐的要过来抓弟弟,就用手挡住细外婆。
“外甥在外婆家的地里摘根黄瓜吃也要这么的大惊小怪吗?妈妈,你平时可不是这么的小气呀?”
“是吗?”
细外婆听梅芳姨妈这样的说,好象有点惊奇似的。
“我平时不小气?”
“是呀?”
“哼,对呀,这都是我的外孙,看我怎么就胡涂了呀,我还没有老嘛,来来,你们摘吧,反正是自己用手作出来的。喜欢吃就吃个够。”
说来也怪,就梅芳姨妈这样的一句话,细外婆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了。脸上一点也看不到生气了样子,两只特别大的眼睛还笑眯眯的。
细外婆的脸一下子就由一只苍蝇变成了一只蜜蜂。
这件事让我觉得难以理解。
其实,放到现在,这就很好理解了。
在那个时代,物质生活本来就十分的贫乏,自己辛辛苦苦作出黄瓜来,当然是为了自己来享用,突然有人把它拿去,当然就会有点接受不了。可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尽管物质生活十分的贫乏,可有人一语道破又有谁会拉得下脸皮做一个缺乏感情的人呢?
我们没有再去摘黄瓜。
弟弟说,他也不吃了,弟弟还作着鬼脸对细外婆说,他其实也不是很想要吃黄瓜。他只是在当时,他看见了那么多的黄瓜倒挂在藤曼上,他觉得好玩,他一高兴就把黄瓜摘下来了,弟弟还对细外婆说:
“细外婆虽然这么的慷慨大方,他以后,就不好意思再摘她的黄瓜玩了。”
我觉得弟弟的话有些不通,不过我没有当着细外婆和梅芳姨妈的面说出来。
细外婆用她的细细的小手###着弟弟的头发。
“好外孙,以后想吃黄瓜就到细外婆家的地里来摘,摘着玩也行。只要你觉得高兴就行了。”
后来,我们就跟着细外婆离开了菜园子。
我和梅芳姨妈走在最后面,梅芳姨妈也是穿着那件有着淡淡花香的衬衣。
本来我就很喜欢她,在刚才的事情以后,我觉得我更喜欢梅芳姨妈了。
我扯了一下梅芳姨妈的衣角,她停下来,看着我。
“有事吗?”她说
“我有句话很想对你说。”
“你说呢。”
我要梅芳姨妈蹲下来,因为,她比我要高很多,我想咐着的耳朵说话,因为我有一句重要的话要告诉她,可是,我不够高。
梅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