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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遇
夏大雪走出检票口,看见了一块写着自己名字和单位名称的牌子,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举着,正在朝着出口这边张望。她连忙紧走两步,对小伙子挥挥手说:“您好,我是夏大雪。您就是杨主任吗?”杨主任也是王院士的一个学生,正在部委机关任职。一决定下来让大雪到部里去汇报有关情况,王院士就给这个多年前的学生打了招呼,让他务必关照一下他的小师妹。看起来杨主任人真不错,还亲自到火车站来接她。
小伙子收起牌子,有点腼腆地要伸手和她握手:“你叫我小陈好了,杨主任临时有事,派我来接你。欢迎你来北京。”大雪正准备大方地伸出手去,小伙子却一把接过她背后的包裹拎在手里。包裹往下一沉,小伙子意外闪了一下腰。他接着自我解嘲似地说:“你还蛮有力气的。是第一次来北京吧?”
大雪轻笑一声,觉得并没有想象中与一个陌生人初次见面的紧张不安。眼前这人虽然说不是杨主任,但他好比就是飞机落地前降落伞带来的一个缓冲,会给乘客减轻不少的地面撞击力,她也是很受用的。包裹里除了王院士准备好的厚厚一叠果子狸数据资料,就是她临上火车前在广州火车站买的方便面、水果罐头等食品和土特产,她几乎一点没吃。在火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脑袋里又一直分析思考着果子狸实验数据,使夏大雪免不了有些神情憔悴。不过这憔悴却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反而平添了几分妩媚,让一个大小伙子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美,以致他倒有点忐忑不安了。
“谢谢你!”大雪不好意思地说:“我是第一次来北京,从小做梦都想来北京看看呢。你就是北京人吗?”两人边走边聊。
“我是湖南衡阳人,离你那里不远。”小伙子反问她:“那你是广州人吗?”。
大雪听他说是湖南人,似乎离她祖籍也不远,心里不觉又亲切了些,轻声说道:“我是番禺的,不知道算不算广州人。”
“我知道有番禺那么个地方,好象就是广州的一个镇吧?我的一个大学学弟就是那里的。”小伙子顿了顿,接着笑着说:“你还很谦虚,不象其他人一上来就标榜自己是大城市的——再大能大得过北京吗?”
大雪也笑了,看着他说:“看上去你应该比我大点,我还是叫你陈哥比较好!”
“别、别,”小伙子急忙摆手说:“我叫陈潇,风满潇湘的潇,你就直接叫我陈潇吧!不用那么客气。”
大雪说声“好的”,想起自己父亲的名字就是潇湘,其他叫什么什么“湘”的湖南名人也很多,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喜欢那么起名字,难道是天生就要让别人知道他们以出生在湖南为骄傲?又猛地想起另一个人的名字与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觉心里一紧,一时无语。
陈潇忽然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啊,很有诗意。难道是你出生那天番禺下大雪了吗?”
大雪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下雪是什么样子,更不用说下大雪了。她笑了笑说:“是我出生那天赶上了大雪节气,父亲懒得动脑筋,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我倒希望下雪,越大越好。”
陈潇有点兴奋地说:“这么说来你快过生日了?北京就快要下雪了,到时候我开车带你上街兜雪看雪景,保证很好玩儿。”大雪听他说兜雪,不禁一乐,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来北京玩的,轻轻说声“谢谢!”不再多话。
那陈潇见她话语少了,以为是她身体疲劳所致,对她说:“你住的宾馆我给你联系好了,就在我们单位旁边。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直接找我就行。我现在带你去宾馆休息。”说话间,他带着大雪走到停车场一辆半新不旧的小汽车旁边,麻利地把包裹塞进副驾驶,然后打开后车门说:“上车,我的车技不好,你坐后面安全一点。”这是一辆暗绿色的北京产吉普车,车门上有几块金属漆已经剥落,露出黑色的铁皮。大雪钻进车后座坐好,陈潇“嗖”地一声打着火,车子“咣咣咣”地抖三抖,稳稳开出。大雪看见街道两旁一幢幢建筑物迅速地往后倒退,想小伙子并没有说实话,他的车技一点也不比研究所的司机师傅差多少。
“对不起,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还是忍不住问他。
“我是部委机关的,就是一普通财务人员,同时兼任司机——我们科就这一辆车。”陈潇回答道。吉普车轻柔地拐一个弯,融进长安街的滚滚车流里,就象一滴水融进长江那样瞬间不见了踪影。车子经过天安门的时候,大雪透过车流间不断跳跃的缝隙第一次看到了小时候就熟悉的五星红旗和毛主席画像,以及那个面积巨大的广场,心情又忽然轻松起来,想着一定要抽时间来这里转一转。这时陈潇对她说:“哪天有空,我带你来这里瞧瞧。”
“谢谢陈哥!”大雪想这陈潇还真是善解人意,他说自己车技不好要她坐后面原来是方便她欣赏北京的风景,心里一激动,早把他让她直呼其名的事忘记了。
第二章:地下室
小陈联系的这个宾馆其实就是部里的招待所,条件一般,价钱也不贵。他们到达宾馆的时候,客人们大概刚刚起床,许多人都在公共水房洗脸刷牙。小陈对大雪说:“你看看,这些人都和你一样,来找部里要钱的。”大雪想他连自己的真正使命都知道了,看来杨主任真没把他当外人;又想这么多人都来找部里要钱,不知道他们的项目重要到何种程度。
小陈把大雪领到二楼房间,说:“这就是你的房间,是个单间。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部里给杨主任说一声,看看他怎么给你安排。”大雪问这房间多少钱一天啊?小陈想了想说:“五十,这是附近最便宜的了。”大雪又问:“我刚才看到地下室也可以住人,那里是什么价钱?”小陈有点吃惊地看着她说:“那里条件很差的,你一个女孩子,住那里恐怕不方便。”大雪说:“没关系的。我们科研组经费紧张,我也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能省就省一点。你还是给我换过来吧。”小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找服务员去了。
大雪自己拎着包,沿着有点昏暗的楼梯走下地下室去。楼梯很窄,刚刚容一人通过,好不容易下到底,又拐了几个弯,终于通到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旁一扇扇门,有的紧闭着,有的微开。大雪看到有些房间里的床铺似乎还空着没有住人,就放下心来了。过道尽头摆了一张桌子,上面一台不大的彩色电视机,有几个男女正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早间新闻。新闻正在播放战争画面,以坦克做掩护的美国士兵与躲在建筑物里的伊拉克狙击手互相射击。大雪想都什么年代了,这些人为什么还要冒死打仗?小时候谁要是和自己有了争执,自己肯定都会很大度地让着对方,从不与人计较,更不用说打仗了。又想起自己和莉莉曾经互为情敌、后来竟成为要好的姐妹后那个男生总结的“女人伟大”的话,觉得还真是有点道理,男人们之间为什么就不能互相大度些呢?
正胡思乱想着,小陈东张西望地走过来,看见了大雪说:“你怎么自己就下来了,让我好找!”小陈视力不大好,戴着眼镜,加上地下室灯光昏暗,因此到了电视机跟前才认出大雪。大雪说:“我先下来看看。这条件也不是象你说的那么差,比我住的宿舍好多了。还有房间吗?如果没有,麻烦你给我再找一家,还是要地下室。”她没好意思说自己读研究生住的还是楼梯宿舍,怕给研究所丢脸。小陈说:“刚好还剩一个床位,双人间的,另一个床位已经有人了,是个老太太。你要吗?二十块钱一天。”大雪点头说:“行。”地下室条件差是差了点,但起码有人做伴,比自己那楼梯宿舍不知要好多少倍。
房间里那老太太不在。等大雪安顿好,小陈说:“你就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我该去上班了。杨主任有什么安排,我随时通知你。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大雪把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小陈。小陈接过去,很认真地装在钱夹里,对她说:“宾馆有餐厅,你快去吃点早餐。”大雪从包里拿出两盒荔枝罐头递给小陈说:“谢谢你啊陈哥。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我们家乡的土特产你拿着尝尝吧,味道还不错的。”小陈坚辞不要,去了。
第三章:寒冷
大雪出得宾馆,一个人在大街上随便走走。既然杨主任说了让小陈与她联系,自己也不好贸然去找他。不知道杨主任与王院士关系到底如何?会不会真心实意地帮我们?帮又能帮到什么份儿上?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也只能暂时搁在一边不去多想,就等着小陈的电话吧,自己索性先好好观赏北京的风景,以弥补刚才隔车观望的遗憾。她昨天出发的时候,广州还是气温二十多度,今天到了北京,气温竟然快到零下了,差别实在太大。这是十一月下旬的北京,街道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光秃秃的,看不到一片残留的叶子。有些枝桠硬生生地伸向半空,在寒冷的空气中倔强地站直了俯视过往的行人;又像一个初学素描的学生随意涂鸦的几笔,故意把一棵树画得不象是树,以显示自己的高贵和卓尔不群。街上的行人呢?大部分都裹紧了大衣,缩着脖子,有些妇女还在脸上蒙了一层薄纱,行色匆匆地赶路——好象害怕一旦停住脚步,自己的身躯就要被冻成一座街头雕像,再也化不开。走了十多分钟,大雪渐渐感觉到寒气穿透了大衣,正在慢慢咬噬着她的肌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咬噬就象文火攻身,等躯体有了知觉,早疼痛得不行了。大雪赶紧往回走,心想北方的寒冷果然名不虚传,今天算是体验到了。刚下火车到宾馆的路上没觉着冷,难道是小陈的一路陪伴使自己无暇顾及?想到小陈,觉得这人还不错,隐约感到跟他似乎很熟的样子,不禁有点心跳加速,脸也红了,身上果然暖和了许多。这种感觉她已多年不曾拥有。
回到地下室的房间,同屋的老太太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床上低头看报纸。大雪叫一声“阿姨好!”老太太抬起头,上下打量大雪一番,说:“姑娘你今天刚到的?”大雪说是,一边看老太太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样子,一边想她也不会是象我一样来“跑部钱进”的吧?一边心里又开始打鼓,人家都是佘太君上阵了,自己看来任重道远。老太太说:“瞧瞧你身上的寒气,没事不要在外面跑,很容易感冒的。一看你就是南方来的,还穿军大衣,北方人早都穿羽绒服了。快把大衣脱下来,屋里有暖气,驱驱寒。”大雪想这老太太心肠还挺好,一眼瞥见她手里报纸看的是广告版,寻人启事的栏目,心想她莫非是来北京找人?听她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又不象是外地人,不便多问,对老太太说一声“谢谢您!”拎着水壶去打开水。打来开水给老太太倒了一杯,又自己泡一碗火车上剩下的方便面,当早餐吃了。看看表小陈已去了半个多小时,该给杨主任通报我到了的事了吧?一边寻思着,一阵困意袭来,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那老太太拽过被子,轻轻地给她在身上盖好。。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暗箭
小陈单位所在的三里河地区,是北京最大的部委机关聚集地。如果说中南海是中国的大脑,那么这里就可以说是中国的心脏了。财政部、*、科技部、卫生部、建设部、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等等国家关键部门,包括小陈大雪他们所属的那个部委,都拥挤在这片方圆几公里的城区。每天,在这片心脏区域上下班的部长、副部长、局长、副局长、处长、副处长等头头脑脑,少说也得有上千人。国家精简机构最严厉的那段时期,民间流传着关于下岗干部数量的一则民谣:“部长一走廊、局长一礼堂、处长一操场。”说的就是这个地方。“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指的是杭州,才子*、商贾云集之地,只是这人间美景比起京城的官场之盛来,怕是小巫见大巫了。“冠盖满京华。”到了二十一世纪初的北京,实际上指的就是天安门往西约五公里的西长安街一带的景象。当然,如今的京城百姓是看不到冠盖的真正模样了,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各种高级小轿车,威风凛凛地钻进钻出那一幢幢高大气派的办公楼下。
被院士委托关照大雪的杨主任,在他们那个部委里是个可有可无的闲职。这杨主任早年读过王院士的两年研究生,毕业后一直在这个部委工作。杨主任一生谨慎,没犯过什么大差错,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五十多岁了才凭一把年纪的资本捞个主任的头衔,实际上什么事也管不着。多年来与院士一北一南,虽说同在一个系统工作,联系却几乎没有,实在谈不上有多深的师生情谊。那天上午接到院士的电话,客套一番后听明来意,心想这事不靠谱,嘴上还是答应一定尽力帮忙。下午就接到处长的命令,说最好别搀和进这件事里,处里自有安排,等等,已知院士的希望基本落空,遂把接待大雪的任务交给了小陈,叫他随便哄哄她就让她回去。原来大雪离开研究所登上去北京的火车没多久,苟所长终于搞明白王院士原来不是派大雪去告状,而是让她去找杨主任帮忙,向部委申请拨款用来深入研究那子虚乌有的“果子狸病毒”,于是一个电话挂到了处长那里,说院士的动机是如何如何不纯、杨主任要是帮了他研究所以后还怎么运行等等。处长一听说又是来要钱的,本就头疼,等明白过来研究所根本不支持后,乐得借坡下驴,赶忙命令杨主任不得造次,早把这事忘了。杨主任只等大雪打道回府,然后给老院士去电表明歉意,算是交差。因此,早上一上班听小陈说大雪已到,就让小陈对她说这几天他有重要的会议要去外地开,并叫小陈陪大雪在北京好好玩几天,然后给她买张票,送她回去,替他尽一尽大师兄的地主之谊。
“那么,拨款的事,您确定不管了么?”小陈提醒他说。他与杨主任平时在单位说话比较多,生活上有时也彼此照应,算得上一对忘年交。
“我管得了吗?哎,这种事,越管越糊涂。”杨主任嘬一口茶,继续翻报纸。别看杨主任表面不求上进,其实他瞄着副处长的位子已经很久,下一次岗位调整,没准就轮到他老杨了。因此,处长对他说的话他一般都当圣旨看待,哪里还有心思管他那个老掉了牙的老老教授,以及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夏大雪小师妹。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小陈有点失落地问,又象在自言自语。
“你怎么了?”杨主任疑惑地看一眼他,又低头继续看他的“京城鉴宝”专版。。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章:陈科长
大雪一觉醒来,已是十一点半的光景,伸腰看身上被子盖得好好的,知道是老太太帮的忙,不觉心存感激。扭头看另一张床上又空了,一张报纸耷拉在床沿上,报纸上“寻人启事”栏目里用铅笔勾了一块,旁边一张照片,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孩,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来不及多看,拿起手机一查,并没有未接来电,心想小陈有没有转达自己已到的消息、杨主任又何时能接待自己?想问问小陈,又没有他的电话。胡乱想了十几分钟,实在呆不下去了,起身穿好衣服,向宾馆服务员问好部委机关的位置,想直接找小陈带自己去见杨主任。院士说了,杨主任是大好人,在部委里路子又广,去找他肯定会帮忙。
走了约五六分钟,到了部委大门口,好大的牌子。一边一个哨兵,挎着枪威武地站立,心里就有点发虚,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刚要硬着头皮迈腿进门,一个哨兵很有礼貌地伸手拦住她,请她到门卫处登记。门卫处一个中年妇女要她填找谁,她说找小陈。女门卫说哪个小陈?我们这里有几十个小陈。她说是陈潇。女门卫又问她哪个陈潇啊?哪个部门的?她说就是戴着眼镜、高高大大的那个,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哪个部门。女门卫说这样不能让你进去,单位有制度。正发愁,忽然看见小陈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走出办公楼的门,就指着他们对女门卫说就是那个陈潇,我就是找他。女门卫冲着那边喊:“陈科长,这边有个女孩子说找你。”一边笑。陈潇回过头来看见是大雪,与中年男人低身说了两句,就奔大门出来了。
中年男人正是杨主任,听陈潇说那就是夏大雪,赶紧叮嘱他说自己出差了,剩下的事你看着办。陈潇告别杨主任出来,见大雪孤零零地站在大门口,心里暗说一声“惭愧!”早上从杨主任办公室出来后,陈潇就不断琢磨拨款的事。他是财务处预算科的科长,知道部委里还有一些预算外的款子,正是以备紧急之用的。只是这样的款子管得严,要批下来得经过很多关口,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老杨本来在部委里还有些关系,活动活动大雪他们这事兴许能成。但是大雪来的不是时候,偏偏处在老杨升迁的节骨眼上,他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丢弃了也很可惜,这事看来得想别的办法。他去火车站接大雪,只是顺路给杨主任帮个忙,本来想着把人接回来交给老杨就完事了,没想到老杨这回玩儿邪的,把那么个烫手山芋扔到了自己手里。不过,早上与大雪接触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这姑娘实在,能吃苦,他们的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水分。他搞财务的,知道这种款子之所以管得严,就是因为以前这类拨款下去的项目水分太多,钱基本都打了水漂。又觉得这姑娘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美丽自不必说,比起那些北京的漂亮女孩来,更有说不出的味道,让人打心眼里喜欢,心里已暗下决心要帮她。这位整个部委里最年轻的科长考虑了一上午该如何展开行动,同时也因为没想好如何替杨主任撒一个圆满的谎,竟然忘了给大雪打电话。杨主任过来叫他一起出去吃午餐,正盘算着如何脱身去看大雪,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喊有人找他。看到大雪找上门来,杨主任吓得转身溜了,陈科长走到大雪面前向她道歉,说忙了一上午,实在没空给她打电话;杨主任去外地出差了,委托自己照看好她。
“昨天院士还给他打电话呢,今天就出差了?”大雪吃惊地问。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