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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女鬼开始尖叫,两个魔鬼淫笑狂叫,床剧烈的震动不得不让扎西担心:女菩萨,好好睡,不要让鬼叫声吵醒。阿弥陀佛!
熟睡的木真子头微侧向扎西,灯光下粉白的脸闪闪发光,圣洁的女人,你是人还是佛菩萨?扎西不觉打了个寒战。哦!天!她是不是冷了?
扎西忙起身拿了猩红的毛毯盖在木真子身上,俯身蹲在床边,深呼吸……好迷人的香!扎西屏住呼吸轻轻轻轻贴她的唇。
粉唇微微嚅动了一下,一个浅浅的笑。
扎西吓得跌坐在地上,心嘭嘭要跳出来,霎时如坠五里云雾中,只好重新坐回座垫上,面向木真子打坐诵经。
鸡鸣犬吠声让木真子似梦非梦,微睁开眼,扎西坐在床边,手捻着佛珠,趴在床头熟睡。心底由然生出酸酸涩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拿了身上的毛毯轻披在扎西身上,轻轻下床走至门口。
“你要哪里去?”
“这里的空气清爽沁人心脾,院子里透透气。”
“扎西床上躺一会儿,可以吗?”
“当然!你的床。”
“麻烦女人,竟然喝的那么烂醉。扎西最最讨厌喝酒。”
“你才讨厌。”
“说扎西讨厌?讲讲理!害扎西念了一晚上的经,你睡在床上舒舒服服到天亮,睁开眼睛就骂扎西讨厌。你什么意思?”
“不懂中国话,就是牦牛。”
“不要闹!扎西是男子汉,不要胡说,扎西不是牦牛。”
“本来就是……”木真子轻蔑地扫了扎西一眼。
“扎西要好好睡上一觉,回家回家。你有自己的家,扎西这里就一张床一个桌子。”
木真子轻蔑一笑,拉开房门,“好怡人的空气。”
“麻烦女人好麻烦好麻烦!”
“你麻烦。”木真子转身看了一眼立在床边的扎西,“睡还是不睡?”
“睡个屁!麻烦女人,女人太麻烦。”
“反正我睡了个好觉。”木真子随手带上门,来到院子里。
拂面的清风,扑鼻而来的清新空气夹杂着晨露的微润。鸟雀唧唧喳喳欢歌,扑面而来的爽风拂去身心所有的夜气,深呼吸,心旷神怡之余随风而来一丝秋的伤感,伤感着秋,伤感着伤感,伤感着西天那一弯残月无言的等待,东方天际划出一道亮丽的色彩,云开日出,月亮不见了。
木真子推门回屋。
“你去洗脸刷牙。”
木真子看看脸盆里新的牙刷毛巾。
“就一个杯子,扎西是干净的人。”
“谢谢。”
木真子端上脸盆到院子水池边洗刷,洗刷毕回到屋子。
“怎么梳头?”
“手梳嘛。扎西怎么会有梳子?”
木真子无可奈何地瞪了扎西一眼,用十指理有些散乱的秀发。
扎西下床趿拉上拖鞋往门口走。
“你干什么?”
“什么都问,上厕所。”
“我和你一起去。”
“你是女的,扎西是男子汉,怎么一起去?你快去!出大门顺大马路一直一直就看见了。”
木真子无奈地看着扎西。
“看什么看?喝的像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这里有纸纸,多拿上赶紧去。”
“真女人。”
“麻烦女人,来了血!你太麻烦。”
木真子的脸一刹间灼热,窘得无地自容,从扎西手里接过卫生纸扯了一团匆忙走出屋子。
从卫生间回来,木真子不敢再看扎西的脸,羞涩地坐在床边。
扎西从密码箱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红衣,“换上它,扎西只有红衣服。你的裙子画了彩图,不洗洗干净你怎么穿。”
木真子越发的羞怯,把自己蜷缩到床角,拉了毛毯裹在身上。
“麻烦女人,扎西去厕所,换下你的彩版,丢到脸盆里不要动。”
木真子裹紧毛毯,闭目不语。听到扎西离去的脚步,忙下床反锁上门,拿起床上的红衣服,心底涌出一阵阵暖流。换下身上的裙子,团在脸盆里。
扎西推开房门,端坐床上的木真子吸入眼球。清秀白皙的脸,丝缎般光泽的黑发,枣红色的僧衣着装在她身上更别是一番风韵,“好一朵美丽的红莲花!”
“扎西……有些不好意思……”木真子羞得像一团火,双臂抱膝含胸而坐,脸埋进臂弯里。
“我去洗衣,干了你马上回家。”
“怎么可以,再说……”
“再说个鬼,来了血不能着冷水,女人就是麻烦。我们佛学院里一个觉姆,从没来过这个,十几天前死了,二十岁就死了。扎西听了掉了很多很多眼泪。”
木真子看到扎西涌泉的泪眼,不由一阵心酸。
“觉姆?!二十岁?!”
“你死了扎西会一起死掉的。”
木真子默不作声,扎西端上脸盆出去洗衣了,紧接着传来哗哗的水声和扎西有力的揉搓衣服声。木真子心里暖暖的,扎西像照进屋子暖在木真子身心的晨曦。
扎西洗完衣服走进屋拿了牙具刷牙洗脸,洗漱之后,点燃一支香坐在坐垫上,捻动佛珠抑仰顿挫念经,无视木真子的存在。
木真子看看扎西,看看他面壁的墙,从上到下用透明胶带粘贴着一个个不知什么名堂的佛像。还好,认识一个,佛塔。
半个小时了,扎西无动于衷。
“要念多久?”木真子忍不住问。
“两个小时,不要吵!扎西念经时不要吵!”
木真子不再作声,抱膝含胸而坐。肚子竟然咕咕叫起来,禁不住看了一眼扎西,闭目打坐,口中念念有词,一动不动。
“要吃点什么?”
木真子终于听到最想听的一句话了。
“饼干,方便面?可以吗?”扎西站起身。
“不可以。我从不吃这些。”
“你让扎西怎么办?这是村子里。”
“有卖菜的吗?”
“有。”
“比如西蓝花芥兰油麦菜,随便一种买来清炒。”
“好的,扎西看一下。主食吃什么?村子里烧饼店的烧饼非常非常好吃。”
“好吧。”
不多时扎西回来了,拿着两颗芹菜烧饼。
“只有芹菜,可以嘛?”扎西闪烁的黑眼睛看着木真子。
“我来做。”
“来血了,怎么做?扎西会做饭。”
木真子心里暖暖的,看扎西放下烧饼准备择菜。
“不要择,芹菜的叶子最有营养最好吃,我爱吃叶子。”
“你是兔子?!”扎西一脸的兴奋。
“你才兔子。”木真子回着扎西。
“好好,扎西兔子。扎西是黑兔子,你是白兔子。”
“幼稚。”
木真子看扎西利落地掰芹菜,洗了之后熟练地切菜,插电炒锅,倒油,只倒了油,放上菜,来回地翻炒,酷似家庭主男。放上盐和鸡精,一满盘碧绿的炒芹菜出锅,两个方便面箱子,放上小切菜板就是扎西的饭桌。家里只一双筷子,扎西洗了干净拿给木真子。
“吃了。”
“一起吃。”
“你那么干净的人怎么一起吃?扎西吃烧饼就可以了。”
“你吃嘛。”木真子把筷子递向打坐在坐垫上的扎西。
“快吃快吃,不要闹,好好的吃饭。”
木真子吃了一小口烧饼细细嚼,“好香,比超市里卖的好吃多了。”
“五角钱一个,好吃不贵吧。扎西一顿饭要吃掉六个。”
“六个?你太伟大了!不过不算多,我们上初高中时男生一顿饭有吃八个馒头的,两支筷子一支串四个,一支串四个,蛮好玩的。”
“不是很多,扎西吃过三大碗西红柿鸡蛋面。”
“好厉害。”木真子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扎西嘴边。
“给扎西吃?”
“吃嘛!”
“扎西可是男人,你是女人!”
“谁让你只一双筷子。”
“扎西又没打卦你要来。”
“一起吃,不然太欺负你了。”
“真的这么想?”
木真子点点头。扎西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口吃了下去,“好香耶!特别特别的香。”
木真子夹了一根送进口里细细咀嚼,“真的好好吃,完全是芹菜原始的味道。”
“真的吗?”
木真子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光了一满盘炒芹菜,扎西真的吃掉了六个烧饼,木真子感叹自己居然吃掉了两个烧饼。
扎西洗了锅碗又打坐。
“扎西,你吃饭好简单。”
扎西点点头,“扎西一天一顿饭,有时炒菜,有时不炒,吃西红柿鸡蛋面多一些。”
“只吃中午饭?”木真子不解地质问。
“当然只吃中午一顿。早上是神仙吃饭的时候,晚上是恶鬼吃饭的时候,中午是佛吃饭的时候。扎西是修佛的人嘛。”
“我吃早点午饭,不习惯吃晚饭。”
“很好的,离佛只一步,成了佛就不是人间烟火了。”
“哪里有什么佛?”
“不要乱讲!众生都是佛。你是很少有的女活佛,你们汉地人不懂。”
木真子疑惑地一笑。“原来木真子是活佛,我刚刚知道。”
“你知道什么?这是宿缘,几世你才修来的,什么都不懂,还天天叫扎西牦牛。”
传来隔壁东北女人放的光碟,女人跟着光碟朗声念诵南无阿弥陀佛,打断了扎西和木真子的谈话。
“居士?”
“垃圾女人,艾滋病。”
“扎西,她一样在念阿弥陀佛。”
“鬼!白天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晚上是吸血鬼!”扎西大声骂。
“扎西?!”
“不要管!她四十五岁了嘛,老公老公不要,孩子她不管!天天天天晚上闹,垃圾桶桶!”
“扎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不能都按你所学的佛教理念来衡量。”
“为什么?”
“众生不都是佛,人人不皆是尧舜。懂吗?”
“你怎么知道?”
“本来就是。”
“好好一个人,有老公有孩子,好好一个家,不在家里给老公儿子做饭种地,跑到北京来这样子赚钱……”
“扎西,世上的事纷纷扰扰谁能说得清。”木真子看着扎西,看着扎西变得忧郁而哀伤的眼睛。
“扎西不是傻瓜,扎西知道她是为了钱,吃不得苦又想赚很多很多的钱,钱让她这样子。扎西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一点不舒服,怎么办?”
“视而不见呐?”
“怎么可能?天天晚上鬼一样叫,扎西是男人嘛。”
“搬家!最好的办法。”
“搬家?我怎么想不出来?”
“念经念傻了,傻瓜扎西。”
“你傻瓜。”
“不要在因为这件事不开心,没有救世主,只有自己救得了自己。”
“扎西也不是救世主。你是不是该走了?扎西是喇嘛,屋子里没来过女人。”
木真子沉默不语,想到回去,竟然不知该怎么面对许布恩,曾经是多么的爱自己,又移情别恋,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
扎西已把晾干的裙子拿了进来,递给木真子,“换上衣服回你的家,我外面门口站。”扎西走出屋子,随手装上了门。
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裙,木真子不知所措,该何去何从?似乎真的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扎西是喇嘛,受了戒的和尚,更是一个男人,青春正年少。
木真子换上裙子,拉开房门,扎西愣愣地站在门口。
“要走?”
木真子不语。
扎西一步跨进屋,紧拥木真子在怀里,性感温软的唇热吻木真子的粉唇。
木真子找不到不接受的理由,莫名地接受,这一刻,请热吻……
冷却了狂热的吻,扎西细细审视木真子的眉目,传递给她来自灵魂的真情。好个亦真亦幻,骤来又骤去,美丽绝伦的女人,我看到了你美丽得圣洁的灵魂,“不要你走,跟我走?”
木真子微微蹙了下眉,垂下长长的眼睫。
“扎西要还俗,一定要还俗。”
“你是上师……”
“扎西是男人!”扎西锁住木真子质问的眼神,“扎西是男子汉,二十岁的男子汉。”
木真子避开扎西深情的目光,“我有许诺。”
“扎西等你,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扎西这辈子除了佛,就是你。”
木真子转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一分钱不带,怎么回去?”扎西从黄色僧包包里翻出一百块钱,“要倒几次车,打车回去,到了家打我电话。不送你了,扎西穿红衣服,别人看到扎西带漂亮女人,东说西说,扎西会害羞。”
木真子不忍看扎西的脸,接过钱匆匆忙忙走出屋,急匆匆走出院子,随后听到关大门的声响。
叫了出租,开机,一连串许布恩的信息,木真子全部删除。
“我爱你。”扎西来了信息。
木真子拨通扎西的电话:
“你会汉字?”
“扎西就会这三个字,害扎西没睡觉,到家打我电话,我要好好好好地睡上一觉。”
木真子微微一笑。
挂断扎西的电话,收到家里座机来电,优优打来的,许布恩已做好了晚饭,等她回来一起吃。
木真子不敢想许布恩这三个字,锥心泣血的痛。想许诺,想家,没有一刻不想。
车一直开到小区楼下,木真子走进电梯,等了好久,原来是忘却按楼层了。走出电梯,熟悉的家门就在眼前,抬起手,又放下,按动门铃的手是那么那么的犹豫不决,苍白无力。
门铃乍响,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父子两人刻意在门口候着。
“亲爱的木真子小姐,许布恩的爱妻,许诺妈妈,送你一束热情的玫瑰。”
木真子有气无力地捧过,表情苍白,勉强自己回了许布恩一个空洞的笑。
“妈妈,你怎么了?不高兴嘛?”
“吃饭喽,昨晚妈妈突然参加一个同事的生日PATY,没睡好觉,有些困倦,睡一觉就没事了。”
“妈妈,爸爸没撒慌?”
“当然,爸爸是优优最忠实可信的爸爸。”
木真子一个浅薄的笑。
“诺儿,吃饭。吃过饭妈妈陪你洗澡,妈妈想多一点时间陪陪诺儿,你很快就是大孩子了。”
许布恩投过来疑惑不解的目光。
许诺捧过妈妈手里的玫瑰花插在餐桌上的花瓶里。
“爸爸怎么突然送花给妈妈?情人节还远,是什么特殊日子嘛?”
“你小子,女人什么时候都喜欢有人送花给她。”
“母亲节收诺儿送的花是妈妈最高兴的。”
“还跟爸爸争宠?你妈多一半的爱都给了你,偶尔施舍爸爸一点可怜的怜悯。”
“我是妈妈的未来,妈妈对诺儿的感情投资会有很高的收益,你能不跌就不错了。”
木真子忍不住笑了,洗了手坐下。
许诺端过一杯刚煮好的咖啡,“妈妈,诺儿自己磨咖啡豆煮咖啡给妈妈。”
“谢谢诺儿。”
许诺会意一笑。
晚饭后许布恩力揽所有家务,木真子给儿子洗澡搓澡,欣慰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叹惋着和许布恩之间的难以预测。
入夜,许布恩除了温软细语,不做任何解释,他知道一切解释都是谎言,因为爇枫的到来已证实了他和爇枫之间到了无可救药。再解释再忏悔,只怕加促和木真子之间的土崩瓦解。妻子纤细高贵诱人的*,这一刻神圣而不可侵犯,许布恩只有呵护水晶*一般可望而不可触。
木真子认为自己麻木了,居然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次一次问自己该怎么办?心教会承受,学会忍受,一切顺其自然。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
爇枫来了,木真子完全惊呆,没有了素日的一点身型,牛皮纸一样粗糙的脸上布满了蝴蝶斑,艳丽的唇红如恋春的残瓣。
原本受伤害的是自己,可以构想一万个兴师问罪的理由指责爇枫的不道德。不道德?木真子笑问自己,好像用词不当。习以为常的第三者插足已经成了婚姻的常态,没有什么道德不道德!爇枫,你分享木真子的爱,支离木真子的心,还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劫取许诺的爱重创他!你和布恩之间的约定,为什么总要以我的家为情感背景?我们是同学,是好友,可以分享的太多太多,唯独不能分享的你就掠夺!
“他今天有饭局。”木真子竭力遏制心头火山岩浆般涌动的灼痛。
“知道。”被眼前的爇枫彻彻底底摧毁。
许诺在书房做作业,木真子不想再一次让儿子看到爇风的到来,更多地担心敏感的许诺产生许多许多不该他知道的幻想。现在十岁年龄孩子的成熟度敏感性超越自己十六七岁时的所思所想。担心许诺再次看到爇枫,他会不会幻想万千?种种幻想会不会让他对他亲爱的爸爸失望?甚至于会怨怪,给他纯真无邪的心ti田种植下恨?“他大概很晚才回来。”木真子想维护许布恩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不想爇枫的到访制造出他们父子之间的不快,不想儿子无邪纯净的心田因此而瑕疵,细细想来,多么可怕的事情!“他要很晚才回来,你可以电话约他别的地方,不想我们大人的事影响了许诺的心理,你一定也这样想。”木真子再一次提示。
“许布恩电话拒绝来电!我只好找到家里来!”爇枫把积压在心头的火气发向木真子。
“爇枫,不要这样……”
“除非你给我名分,你给吗?”爇枫更进一步。
“爇枫,不要激动,你想要的只有许布恩能给,我无能为力。拜托,许诺在书房……”
“妈妈,来了谁?”许诺从书房走了出来。
“爸爸的朋友,有事情找你爸爸,约在家里。我带你去肯德基,好久没带你去了,我们可以去那里聊天。”木真子盈盈笑语。
“阿姨呢?她好像很不开心,你们怎么了?”
“优优,你爸爸常常提到你。阿姨……”爇枫目光转向木真子。
木真子水一样的美眸在微笑,微笑地望着爇枫,乞求爇枫。
“阿姨在和妈妈谈一件事情,关于……关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