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睡觉干嘛,要不要上班?”
“睡不着。”
扎西很是疑惑,疑惑木真子语气的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平静得如窗外清冷的月色,扎西的语调不由温柔下来,
“怎么了,他让你不高兴,不要吵架,你们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人,你不高兴可以骂扎西,打扎西,凭你怎么打扎西都不觉痛,那样你会好一点点。”
扎西温润如潺潺春日流泉的话让木真子泪如泉涌。
“扎西,陪我聊天,好……嘛……”木真子不知怎么,在也控制不住奔涌的心潮,刹那间泪如倾雨。
“不要哭,扎西心里会很不舒服,一点点不舒服。好嘛?你骂我好了,狠狠骂扎西,一直骂到你心里高兴了。我去狠狠教训他一顿,谁欺负你都不可以,扎西有长长的藏刀,谁欺负你就是给谁的,扎西为了你愿意去死。”
“为什么?”
“扎西从来没有这么爱过女人,我爱你。”
木真子沉默,电话里传出扎西的抽泣。
“怎么了?”
“你不高兴扎西也不高兴,扎西眼睛来了很多很多水。”
“傻瓜……”
“傻瓜就傻瓜嘛。”
“不要陪我流眼泪了。告诉我,为什么还没睡?”
“扎西旁边住着一个女鬼!白天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念,晚上就吸人血,明天我一定要跟她打架!垃圾!垃圾!”
“这么大火气?关你什么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她不是人是鬼!最厉害的吸血鬼,要下地狱的!明天我一定要跟她打架,好好跟她讲讲道理,为什么白天烧香拜佛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扎西师父扎西师父叫,跟我学念了很多很多经,到了晚上就是鬼。为什么?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可以去打工嘛……”
“不要去管,好不好?你不是佛,即便是佛,每个人不可能都接受你的度化。”
电话那端的扎西不语,片刻后传来笛音,声声如诉如怨如悲如泣如叹,木真子的心阵阵抽搐,潸然泪下。
笛声蓦然而至。
“眼睛来了水?”
“木真子的心碎了……藏笛?”
“是。”
“慑人魂魄。扎……西,什么曲子?”
“扎西随意吹的,好听吗?”
“摄人魂魄。总该有个来处吧?”
“六字真言。”
“不会吧?”
“真的。你再听?”
木真子闭目用心聆听,扎西似就在眼前,红裙翩然,笛声幽幽咽咽,隐显如泣。
曲终,扎西从床上拿起电:“嗡嘛尼巴美吽!听出来了吗?”
“好美妙!”
“扎西吹的嘛,比黑衣道士的飞仙曲好听吧?”
“好讨厌的扎西?睡觉。”木真子挂断电话。
很快进入梦乡。
扎西躺倒在床上,蒙上被子,眼前浮现着木真子的身影,温婉优雅,很是女人味,女人堆里少有的女人味道。
隔壁东北女人放的CD加大了音量,耳际又传来床吱吱呀呀的疯狂节奏和女人嗷嗷的*。
该下地狱永不得超声的吸血鬼!扎西心里怒骂。扯了卫生纸揉成团塞进耳朵,把被子折叠成四折蒙住头,床的晃动声和女人的尖叫依然在耳际,扎西在床上辗来转去,直到隔壁狂乱的节奏随着拂晓的来临安静下来,扎西方慢慢入睡。 。 想看书来
第六章第七章
许布恩一夜未归。
木真子和儿子吃过早点,送了许诺去学校,木真子开了着车缓行在时拥时堵的车流。
这个初秋的早晨风很凉很凉,木真子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凄凉,看看天空,那么那么的蓝,那么那么的高,心如晴空一团团飘散的云朵,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到各区域转一圈,每个员工脸上都展着笑颜。半个月的年假,回到岗位,竟有一种归宿感。对于公司,木真子有着一份厚重的情感,不只是比较丰厚的月薪年薪奖金,更多的是上司和员工间的和谐,更公平合理的是员工之间可以很*地公平竞争,不单看你的学历资历,只要你有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你可以自由申请你所能担当的职务。所以这家日本公司几乎没有埋没过人才,员工流动跳槽的概率很低。
安排好各区域的工作,木真子回到办公室,差不多午饭时间了。
接到扎西的来电。
“喂……你好吗,格桑梅朵,我很想你。你想我吗?不想不想想三次,早起起床想一次,午饭想一次。有没有吃饭?”
木真子无奈一笑,“还不到饭点。”
“你在干什么?”
“在办公室啊。”
“有电脑吗?”
“有啊。”
“老板椅有没有?”
“有啊。”
“你好酷好棒好厉害的女人!”
“一大堆废话。扎西在干什么?念经?烧香?拜你的佛?”
“睡觉!”
“猪!午饭时间了。”
“什么猪?扎西天天晚上睡不好,。女鬼天天晚上闹。你听她又在放阿弥陀佛,烧香念经。白天她是这样子的,晚上是那样子的。扎西很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做人嘛?我一定要找她吵架,为什么天天晚上要这个样子?”
“无聊的扎西,搬家。”
“这里的房子很便宜,才一百六十块嘛,水也不要钱。”
“不想搬找房东。”
“找个屁!没人的时候房东就来过夜,两个变态的!”
“天……什么样一个女人?过于伟大了。”
“神经病!病得厉害!大开着门窗和房东老板的哈巴狗也整!变态!疯子!扎西要打架,一定要和女鬼打架!”
扎西挂断电话。
已是午饭时间。
木真子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午饭。
拨通扎西的电话。
“干什么?我大骂她一顿,她一个字不说,哭了,扎西心里*。有没有吃饭?”
“吃什么?”
“赶紧吃饭吃饭,吃多一点吃好一点。”
“吃那么多干什么?吃的圆圆的滚肥?”
“球就球嘛,扎西喜欢。”
“猪!废话连篇。吃饭去了。以后少无聊,像个女人。”
“扎西怎么不是男人?扎西是真正的男子汉!信佛的人嘛。”
“好啦,无聊之极!”
木真子挂断电话。依着靠背,回味扎西的话,不禁一笑。
子夜,许布恩酩酊而归,带回一身的秋意。
爇枫送他回来的。
木真子一点不感到意外。出乎意料的是把不醒人事的许布恩扶回卧室以后,爇枫完全没有去意。
“真子,我们谈谈,早该谈谈。”
爇枫的郑重其事让木真子浮想联翩。
两人来到客厅相对而坐在沙发上。
理不清头绪之余爇枫直入主题:
“真子,我怀孕了。想让你给我一个名分。我爱布恩,从来没有停止,一直爱着。你什么都有,我一无所有。三十七岁了,我不能错过这个孩子,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发疯似的想当妈妈,做梦都梦见自己抱着胖胖乎乎像优优小时候一样可爱的孩子,真的。”
木真子如挨了重重一击,身心俱粉,瘫软进沙发里,脑际一片空白。
“真子……”爇枫起身欲下跪。
木真子幡然醒悟,忙起身阻止住爇枫,扶她坐回沙发上。
“爇枫,不要这样。木真子好像什么也给不了你,你想要的一切的一切木真子无能为力。找许布恩,我想,他会的。你坐,我去冲个澡。”
木真子逃似的离开郁闷的完全没有氧活跃的客厅,来到浴室。
爇枫知道自己再没有丝毫留下来的理由,只好悻悻离去。
听到门的撞击声,想是爇枫离去。
打开喷头,任一缕缕细细的水柱打湿发际,水流满面,泪流满面,木真子放声恸哭。老天!这是怎么了?木真子好好的生活怎么变成了一团糟?木真子哪里不好,什么地方不到位?十年以来每时每刻无时不细心经营这个家,爱着许布恩,爱着儿子,爱着这个温馨的家。明明好好的,偏偏杀回个爇枫?和许布恩旧情复燃已经够欺负我木真子了,还要木真子给你名分?不觉欺人太甚嘛?爇枫,对不起,木真子也是女人,家是我的唯一。
“妈妈?这么晚了?你怎么了?”
“喔!想着洗衣服。对不起,吵醒你了。”
“我上卫生间,以为你们忘记关喷头了。妈妈……是不是爸爸又气你了?大半夜穿着衣服洗澡?”
“不……是的。睡去吧。妈妈马上就睡。明天妈妈送你去学校,爸爸最近心情不好,我们不去计较他,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去管,好好念书,答应妈妈?!”
“好的。妈妈,诺儿去睡了,你还是脱掉衣服爽爽地冲澡,穿着衣服冲澡太滑稽。”
木真子勉强自己笑了。优优虽然懂事,怎么能够让他承受不该是他承受的事?那是一种无言的伤害。
“没办法啦……”优优一个诡异的笑,无可奈何状地关上浴室门,回屋睡去了。
木真子从心底涌出一抹抹的欣慰,欣慰着有失而复得,失而可以复得的是许诺身上许布恩的影像无处不在。
脱去身上水淋淋的衣服,回味着优优那一瞬奇奇特特近乎怪异的笑,不知刚才那么失态的一幕,儿子会怎么想自己,自己留给儿子的是一个什么形象。
持续不断的手机铃音打断木真子的思忖,这么晚了,会是谁?中断的铃声又响起,木真子只好匆匆忙忙披上浴衣,扎西!对!一定是那个肆无忌惮不谙事故颠颠倒倒的扎西。木真子判定,忙不迭快步走进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走出卧室,回转身看了一眼床上酣睡如泥的许布恩,随手带上卧室门,摁动绿键。
不接电话不接电话你干嘛?”
“拜托……几点了?可不可以不要夜半惊魂?”
“在干什么?”
“洗澡。”
“洗洗洗,天天洗什么?怎么洗也是脏了。”
“你什么意思?”
“脏……了!扎西干净,心是白的,身体干干净净。嘴巴没办法,垃圾嘴巴东说西说。”
“藏驴牦牛猪!”木真子气不打一处来,“不谙事故不可理喻口不择言混蛋超级!”
“唔……这么这么厉害的女人?!骂起人来超好听,像扎西唱藏歌:美丽的姑娘我爱你,今生今世不离分。”
“有病!”
“你有病!洗洗洗,洗个鬼耶!脏了就是脏了!”
“扎西你混蛋!永远不要再打木真子电话!”木真子怆然泪下。挂断电话,把电话抛向沙发。
电话立刻又响起,木真子气极败坏地摁下红键,把手机抛回沙发上。刚摁下红键,铃声又响起,吵闹的铃声如同可恶扎西的胡言乱语,闪烁的键盘灯像黑扎西明亮的黑眼睛,一闪一闪向木真子挑衅。木真子气极败坏地从沙发抓起手机,胡乱摁动键接通,
“可恶的扎西!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垃圾嘴巴吐出的垃圾,你可恶透顶了!你是木真子见过的最最讨厌的家伙!”
“真的吗?”
“毋庸置疑无可厚非。”
“确定?不要改判呐?”
“死定定死!该下地狱的藏驴牦牛!”
“藏驴牦牛早度入极乐世界了,正在度化地狱里美丽的姑娘格桑梅朵。骂够了没有?骂累了没有?心里好多了嘛?”
木真子幡然顿悟……心如芒刺。
“可恶的扎西……”
“扎西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发了火,一下子又说话好起来,你是很好很好的人,美丽的楼兰姑娘,扎西最爱的女人。”
“对不起……”木真子挂断电话。
第七章那一夜木真子为爱而逃
许布恩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朝九晚五,丰富起了家里的一日三餐,优优吃得不亦乐乎。
“爸爸妈妈,很是好吃耶,比大餐好吃N倍。许布恩老爸,觉醒了?不在醉生梦死?优优喜欢按时回家的老爸。”
“老爸以后就不去应酬了,和妈妈一起一日三餐。”
木真子扫了一眼许布恩,一脸的平静,超乎寻常的平静。
“妈妈,许诺说的没错吧?”
木真子会意一笑,“吃饭。”
许布恩若有所悟地笑笑,夹了一块红烧牛肉送进儿子嘴里,“鬼机灵。”
“你愿意优优木木呆呆,超低能?”
“怎么会?!老爸的意思是人太聪明了反而累。”
木真子最爱听父子两人平素里无休止的辩论,心里赞叹着儿子,完全是一个小小的辩士。欣慰着儿子,故作平静地端起茶几上的玫瑰花水,呷了一小口。
“跟你没法合作。妈妈,我吃饱了,做作业去了。”
“真子,你瞧……”
“没品位。”
“你给我回来,接着聊,老爸当年也是名校才子,到了你这里就没了品位?没一点品位怎么追得上你妈妈这样的俏佳人。”
“俗。跟你没法沟通。拜拜……”优优扮了一个鬼脸,不屑一顾走出餐厅,上了书房。
“真子?我不至于这么失败吧?老婆大人?”
木真子忍俊不住笑了。
许布恩的电话响了,许布恩看了一眼屏幕,挂断电话。接连又响起,许布恩看都不看就挂断,接着关机。
“垃圾电话。”
“没关系!垃圾信息垃圾电话满天飞。”木真子看出了许布恩平静底层隐隐约约的一抹慌乱,判定电话是爇枫打来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笑而过。
家里的坐机响了,木真子看出了许布恩的慌乱。若无其事地收拾餐具,上了厨房。
许布恩不得不接通电话。
“许布恩,不接电话?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孩子是你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有一万个理由都行不通,我爇枫只要一个结果就够了,给我名分。”
“容我时间给我时间,让人有一个缓冲。好不好?”
“我可以等,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们的孩子不能等……”
“什么都不要就是什么都要,无中生有!”
“许布恩……”
许布恩没等爇枫完全暴发出来,挂断电话,开机发信息:
“有点度!你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考虑,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
“我不管!”
“除了名分,我什么都给。”
“有了名分什么都有。”
“爇枫,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你还是男人吗?乌龟王八蛋!”
“我抛妻离子,给你一个人当男人?你不会忘记吧?十年前我选定木真子,十年后一个样。”
“混蛋!我死给你看!”
“不要!泼妇?没用。你不适合结婚生子。”
许布恩终止信息。
“我跟你没完!要你好看!”
“要明白自己的定位,少做无聊的事,我会合乎情理安排你的一切。”
“算你狠。”
和爇枫终止信息,许布恩收拾餐桌上的餐具走进厨房。
“真子,儿子越来越像我了。”
“乍一出生医生就下了定义:许布恩的翻版。”
“所以许布恩在单位有的引以为荣。你没发现儿子越来越帅?定了型的帅男,把好关,我接到过不少女同学的电话。”
“放心好啦,我会陪儿子轻松过度他的萌动期。”
许布恩从背后抱住正在洗碗的妻子,“真子,我爱你。”
木真子淡雅一笑。
“真子,你的一颦一笑常驻我心。”
木真子回眸看许布恩,不愿深思他莫名其妙的话的弦外之音。
“你真的很女人味……”许布恩吻住木真子玫瑰花瓣般的淡淡粉唇。
木真子无力回吻,心底蓦地闪出爇枫的名字,浮现出爇枫的影子,像一堵高高的柏林墙,一边是许布恩,一边是自己。
“爸爸妈妈,来客人了。”许诺闯了进来。
许布恩的神情骤变,木真子感觉到了他狂乱的心跳,看着他失血般苍白的脸。
“真子……我……”
“不必解释,无须自责。”
木真子的平静让许布恩疑惑、震惊,撼得许布恩木纳成了一尊雕像。
“真子?!”
“去看看她,不要彼此伤害。”
许布恩再不敢看妻子眉目之间可怕的平静,如霜冻夜凄月下寒光闪闪的冰刀雪剑,让许布恩不寒而栗。
“我……去看一下。”许布恩沉缓的脚步迈出厨房。
“诺儿。”木真子叫住欲转身尾随许布恩的许诺。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很严重?”
“什么事没有。听妈妈话,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听不要管,爸爸妈妈永远爱诺儿。去书房,网上搜凯丽金演奏的经典曲目,带上耳麦用心听。”
“好的,诺儿去就是。”
“妈妈呢?”
“妈妈做完家务陪客人。”
“好的。”
看许诺欢快离去,木真子开大水龙头,泪雨潸潸。许布恩,滚滚红尘,聚散有时。如果我们已到了尽头,你可以大胆爱别人,这样牵牵绊绊,受伤的何止木真子一个?爱着我,背着我爱爇枫,大肆跑到家里来要名分?k枫,你所谓的名分不过是法定的一纸红皮,又能怎样?定得住许布恩飘摇游离的情,还是定得住你和许布恩之间去了又来来了又去飘飘摇摇的荒诞爱情?你所要的名分,不过一纸空文而已。你如果可以,木真子主动判出局……
“许布恩!你混蛋!”
爇枫声嘶力竭的尖叫打乱了木真子的思绪。忙推开厨房门,看到了谢去春红的爇枫,零乱的红发,泪水洗残的浓装,没有往日的半点娇艳,如雨后的落红。
“爇……枫……”木真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真子,没你什么事,你下楼去散散步。”
木真子只有沉默,只能沉默,从茶几上拿起电话,没敢看许布恩的脸,不能看不忍看不敢看,径直走到客厅门口,换下脚上的拖鞋,走无人的步梯下楼。没有了眼泪,整个人僵化,只有两条僵硬的腿机械地一步一个台阶。
从九层到一层,木真子觉得自己在一步步步入地狱之门,一步步走向地狱深处,在黑暗痛苦中煎熬,挣扎,徘徊,想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