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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才能生存的，而且人这种生物生命脆弱的程度完全和其进化的年代成反比鳄鱼上亿年来进化出厚实的装甲用来抵御危险，鸟类上亿年来进化出羽翅和空心的骨头从而可以飞的更高和更远来逃避危险，而人类呢？只有脑袋进化了，身体却一直在退化……误以为自己用聪明的脑袋就可以掌控世界的人们总是会被纯粹用力量来说话的大自然所击败，每次只能在大自然肆虐之后替它收拾残局……
“你们排……”连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由于没有想到你们排的速度有这么快，所以暂时没有你们的安排。因为昨天你们还在宝兴县，而昨天又发生了一场地震，原以为你们参加那边的救援行动就不可能过来这边，毕竟我们都以为那边受灾很严重的。”
“其实那边受灾也的确很严重，但是人员伤亡却远远不如这边，那边人员伤亡较少，财产损失相当大。”吴正丹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话说，连长，这边看起来不管是人员还是财产的损失都远超宝兴县，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我看到这里几乎成了平地啊！”
“震中就在这里，这里是地震威力最强的地方，至于说为什么成了平地？很简单，因为这里的古建筑太多了，加上为了保证古色古香的氛围平时又不怎么修缮，再来这样的一个大震，房子被震塌完全可以理解。”连长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如果仅仅是一处两处也就算了，糟糕就糟糕在整个县古建筑比现代建筑还要多的问题上。加上现代建筑的抗震能力差就算了还建的高，震塌了之后，本来没事儿的古建筑也被生生的砸毁了不说，光这么高的楼，地震的时候跑都跑不及啊！”
“原来是这样的……”吴正丹算是理解为什么这边的损失比宝兴县要严重的多了，建筑密集，质量有缺陷，年久失修等问题造成了损毁严重，而至于人员伤亡的问题也比较容易解释，还是建筑密集的问题房子就是住人的，密集的房屋一定有密集的人群集中居住，而地震的时候么……自然人员伤亡也很严重。
“那么，连长，把我们派到最严重的区域吧。”吴正丹笑了笑说道。
“你们？”连长愣了一下也笑了：“下次请战来早点儿，咱们连都没混上被派往最严重地区龙门乡的名额，你们就更不用想了。”
“好吧，那么我们连现在的任务是什么呢？最少不能让我们过来当友情站街的吧？”吴正丹尽量的用轻松地口气说道。
“友情站街？”连长愣了，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叫友情站街的。
“是啊，就是围观，看热闹，文雅一点儿叫友情站街，就是很有爱很有感觉很有参与感的样子站在一边观看，就像我现在这样。”吴正丹看了看帐篷上的窗口外面之后回过头笑道：“现在才中午，距离吃晚饭的时间最少还有四个小时以上，难道我们这个排现在排成一列纵队或者二列纵队去逛大街打发时间么？”
“你这是变着法子的请任务啊？行，也不是没任务派给你们。”连长真被逗笑了，他明白了吴正丹的用意，这小子就是想让自己从低沉消极的态度中挣脱出来而已，可惜这小子想多了，虽然抗洪和地震不一样，但是作为一名老兵，怎么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他想要任务，那就给他点儿事儿干干。
“你们在宝兴县也经历了地震了，而且你们排还有个学土木专业的新兵，要说起来也算是个救灾的专业人员了。那么，芦山这边也有高层建筑倒塌，既然你们有专业人员，不如去高层建筑的地方进行辅助救援吧！”连长笑道：“一排和三排都请示过去那边救援的任务，但是由于他们都不具有救援能力，我只能让他们救援平房瓦房之类的地方，高层建筑那边现在一直都是消防武警们在救援。我还一直很郁闷这种事情没有咱们军队参与进去挺丢人的，正好你们过来了，这任务就交给你们吧！”
“连长……”吴正丹哭笑不得的指着外面说道：“这外面都一样平了，您说让我们去有高层建筑的地方？您这要求有点儿高啊。”
“高么？”连长看了一眼窗外很无辜的说道：“我说的那是县城中心，我们现在在县郊，位于城乡交界处靠乡村，你看到的自然是一片平，就算平时这边儿也是一片平，因为这边本来就是农田。话说难道我们来救援还要把指挥部扎在最高最显眼的地方？这里是地震，你脑子在想什么呢？”
“县郊……死了那么多人……”吴正丹很是无语，话说县郊外面都能看到披麻戴孝的那么多人，这要是县城里面会成个什么样子？
“啊？那不是……”连长一愣，听明白了吴正丹说的什么意思了，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县城危险性太高了，当地政府把活着的人全部安排到周边的乡村搭建帐篷居住。你看到的是那些家属吧，他们没地方祭奠自己的亲人，就在路边上搭建灵棚。一来是祭奠死者，为死者守灵；二来也是有着共同的遭遇，相互安慰鼓励才能不至于太过难过而出别的问题；三来……救援部队经常从那里来来回回的经过，他们想给部队磕个头，因为他们自己也是被部队救出来的。唉！这人呐！”
“我们可是也被行了礼的，礼都受了，不做点儿什么我们心里不安。”吴正丹陪着连长叹了口气之后说道：“我觉得吧，在哪儿救援无所谓，能不能救出人来才是有所谓，早一点儿救援，兴许就可以让一个家庭不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就可以让路边的灵棚少一个……”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们也是有安排的，我知道你们都想去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但是这是救灾不是抢风头，荣誉这会儿先放一边去，这是地震，只要在地上的都有可能出问题，所以让你们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去的地方可以争取，被安排了就去安排的地方，明白？”连长的口气有点儿生气的意思。
“明白！”吴正丹知道连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是自己这会儿最好是别解释什么，万一连长再不理解，这会儿他火气上来了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所以他立刻很简明的回答了明白，然后又嬉皮笑脸的问道：“可是，连长啊，你到现在都没说把我们安排在哪儿，怎么去的事儿啊！”
“呃……我没说么？”连长一愣，然后才一脸怀疑的样子说道：“我让你们去芦山县中学，你没注意听还是我根本没说？”
“是我没注意听，我的错。”吴正丹很爽快的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然后又愁眉苦脸的说道：“可是连长啊，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个芦山县中学的具体为止在什么地方呢？”
“你昨天开会耳朵忘被窝里了？昨天那地图挂在上面你们这些个排长都是干什么吃饭的？！”连长火大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
“昨天？”吴正丹眨眨眼，昨天自己不是还在宝兴县的么？什么时候来参加连务会了？于是他很是疑惑的问道：“连长，昨天我们二排还在宝兴呢，您说的是一排和三排吧？”
“嗯？”连长听到这话就沉默的想了想，然后转回头去背着手：“嗯，刚才想着别的事儿了，一时没回过神儿来，那什么，小吴啊，你去找一下汽车连那边，停车场就在连部出门右边大约五百米的农田里面，在树林后面，到那边你就能知道芦山中学怎么去了。”
“那我找哪位领导？”吴正丹偷笑着问道，他知道连长这段时间忙过头了，所以说话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随便找个驾驶员他都会带你去的，他们随时出车。”连长似乎是缓过劲儿来了，又转回来脸一脸的和蔼说道：“你们去要注意安全呐，到地方一定要找武警部队的同志们领取头盔，以免在救援中被砸伤，还有手套什么的防护用具一定要人手一套，安全第一，明白不明白？”
“明白！”吴正丹很严肃的敬礼。
“嗯，去吧。”连长也很严肃的回礼，然后又说道：“一个兵都不能少，少一个你就别回来了！我可没办法面对他们的家人。”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吴正丹嘿嘿一笑，转身离开。
第十六章
“芦山中学？不用去了，那边已经有足够的人手了。”驾驶员叼着烟一脸不耐烦的直摆手：“你们这都第几波往那边跑了？都告诉过你们领导了，那地方现在连武警都塞不下了，你们还去干什么？！油料也是物资，都用钱买的，你们这么浪费物资好意思么？”
“不是，这位班长，我们也是按照命令行事的，上级说让去那边，咱不能不去吧？”吴正丹知道眼前这驾驶员的心情不好，所以也不生气的慢慢说：“要不这样，班长这段时间也没少在这里跑，哪里真正需要人手，你就给拉哪儿去，怎么样？都是来救人的，说实在的我们这是请任务才请到了这么个地方，还有其他人连任务都请不到呢！”
“我说你们真是乱来，也不知道你们的领导到底懂不懂指挥，一听说哪儿最严重恨不得就把所有人都往那里派，导致人多的只能在边上站着看都搭不上一把手！你们这又来个哪儿需要往哪儿走，请示过你们领导了没有？出事了算谁的？年纪轻轻的混个中尉你容易么？抢功劳要面子想表现也不捡个时候？！”驾驶员是个五期士官，说话很是不客气。五期士官或许在空军海军不怎么显眼，但是在陆军里面这可算是个牛逼的人物了，别说遇到吴正丹这样的中尉，就算是个少校过来，他该甩脸色一样甩别看你是个中尉是个少校的，论兵龄你可能还没我时间长，军衔高有屁用？不是战场不是直接领导谁尿你那一壶啊？
“我们这边儿有点儿和别人不一样，本来我们排不在这边儿，只是我们那边的任务提前完成了，所以我们就到这边儿来报到，结果上面没料想我们任务完成的那么快，到这边儿就没我们什么任务，可我们总不能闲着吧？”吴正丹笑着递过去一盒烟说道：“班长，这不是争功不争功的问题。或许其他单位有这个可能性，所以都争着往最严重的地方跑，可咱们这边儿是完全就是为了救人来的。正常思维一般都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可能伤亡者最多，也最需要人手，所以都往那边派人。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咱们的通讯有点儿乱，上面也不见得有你们这些经常来回跑的班长们了解情况。你不用管我们的上级，只管把我们拉倒需要人的地方，到地方我们再给上级汇报情况，这样不就是需要人的地方就都有了人，而人手过多的地方也不会再出现更多没什么用的人手了么？”
或许是看吴正丹递过去的一盒烟的面子上，也或者是吴正丹那几声班长喊得驾驶员心里舒坦了点儿，又或者是觉得吴正丹说的没有什么错，士官抬了抬眼皮子，扫了一眼吴正丹带来的兵之后对着车厢一摆头：“上车，我把你们拉到最需要人的地方，那个玩儿电台的，检查一下你的电台有没有电，别到地方没电，我都见过七八个电池用光了求着在车上充电的了，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当兵的，自己的装备都不照顾好。”
“郑鸿，检查一下电台的电量。”吴正丹完全不带反驳的，直接命令无线电台检查电台。
“报告班长，电台电量充足，一切状态正常！请示是否可以登车！”郑鸿是无线兵，也是个人精，他很聪明的当着驾驶员的面儿放下电台开始检查，检查完毕之后又很迅速的组装起来背在身上之后直接对驾驶员报告而不是对自己的排长。
“上去吧，中尉，你坐驾驶室。”驾驶员看了郑鸿的动作之后脸色缓和了一点儿，先让郑鸿上了车之后才对吴正丹说道：“带的兵不错，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们要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算哪儿，只是救援力量比较少，而据说被埋的人不少。”
“这么大的问题怎么没有人向上级通报？”上了车之后，吴正丹很是疑惑的问道。按理说这种被埋人员很多的事情应该是属于比较严重和紧急的事件，人员一旦得到这方面的情报，那么应该是第一时间上报的，可根据这老兵的意思来看的话，似乎是上面根本就没在乎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
“报了，怎么没报？这种事儿谁不报回头就是大罪了。”驾驶员一边开动汽车一边说道：“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报没报，而是所有人都报的是紧急，所以上面先紧着最紧急的，报告人数最多的地方办了。所以你们接到的都是去芦山中学那边儿的，那边儿距离县城中心也没多远了，人也多，自然报的也多，结果就都去了。”
“去就去，这没什么，可问题是你们发现去了帮不上忙就赶紧换地方找其他地方救援去啊？”打过方向盘，调转了车头之后驾驶员一肚子的牢骚：“可他们都不敢离开，在原地请示上级该怎么办，而偏偏这破地方通讯还不太流畅，加上一堆电台相互影响着，一个个都在那里喂喂喂的办不成事儿。让他们跟我们走吧，一个二个的都说不敢抗命！这鸟兵都当成傻鸟了！这要打仗不是祸祸了一个连么？！你说是吧，中尉？”
“各单位有各单位的规定，我也没办法评价他们单位做的合适不合适，不过你放心，我们单位一向是一旦到了训练场，那么谁负责指导训练谁说了算，有什么情况下了训练场之后上级才会说三道四的。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出现那样的状况，这也是我敢说哪儿需要你就把我们往那儿拉的原因。”吴正丹笑了笑并不对其他单位作评价：“事实上来说，昨天我们就该到这边而来了，可昨天我们还在宝兴县，结果昨天不是来了次大点儿的余震么？我们当即自己决定现在那边救援，救援完了再来这边儿，所以今天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昨天那还能叫余震？”驾驶员呵呵一乐：“你这心可够宽的，房子全给震倒了，车都在原地蹦了，你还叫余震？宝兴那边儿情况怎么样？”
“人员伤亡较少，但是财产损失相当严重，那边的瓦房多，地震的时候大多数人在外面，所以伤亡数量和这边儿比差了点儿。”吴正丹笑了笑回答：“到这边儿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情况，我们头儿说是因为这边的高层建筑比较多，所以人员伤亡比较严重。”
“那都不是用严重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惨剧，到现在还有人被埋在下面挖不出来。”说到这话题，驾驶员又是一脸的气愤：“信息混乱根本就是要人命！哪个白痴要求救援频道一个频率的，不会指挥瞎指挥个屁啊！虽然说我不懂无线电，但是不管怎么说，通道越多才能更了解情况吧？这都不明白还当指挥？”
“呃……或许是为了方便统一指挥吧！”吴正丹很无奈，这事儿怎么说？一个频率是为了更方便讯息流通，这样可以保证救援讯息在第一时间反馈到指挥部，方便指挥部可以在第一时间派出人手进行救援，但是谁能想到这里的通讯环境居然烂到这个地步呢？统一指挥统一行动，貌似隔行如隔山，这位驾驶员似乎并不了解无线电台他们的操作手法。
“统一指挥是方便了，但是都集中在一两个地方，其他的地方怎么办？下级指挥官一根筋不知道变通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时间耽误进去？”驾驶员按了按喇叭，前面一辆民间救援队的私家车打着右转灯给军车让出通道：“有的时候吧，按部就班这种事儿要不得，算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毕竟你也就是个听命令办事儿的。”
“最少我有自主权。”吴正丹笑了一下问道：“班长，咱们这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回头我好给上级回报。”
“我也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地方，但是车队走到半道上又转回来了，那就代表那边并未受到救援。”驾驶员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人运到挡路的那块儿大石头那边，那里有等待的灾民和志愿者会接应部队进去，但是专门被派过去的军队并不多，都是武警多一点儿。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大部分军队都是直接去了县城或者雅安市，分到这边儿的军队少的可怜。要我说，雅安市和县城分那么多军队干什么？芦山县这县城也不算大，（军队）全堆在这儿也施展不开啊对不对？把这情况给上面一说，上面说要核实情况之后才能做决定。”
“哎，你说等他们核实完了，这边儿很可能就又多了几个灵棚，看着那哭爹喊娘的场面这帮子当领导的是不是心里就没一点儿愧疚？不能吧？对不对？”说到这儿，驾驶员斜着眼瞅了吴正丹一眼，看看吴正丹正在点头表示同意之后才接着说：“所以我说啊，一旦有情况，别管核实不核实的，先派出一个排哪怕是一个班呢？过去看看情况，然后根据回报做决定才是正确的，你说我说的可对？”
“是是是，这才是最应该做的方式。”吴正丹点头表示同意，其实也就是这么做的，就是军队刚过来的时候就忙着开始工作了，一时间都被眼前的景象冲昏了头，忙中出错，指挥失误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灾区，所有的通讯都被破坏了，仅仅依靠部队的电台……先头进去的武警速度是够快的，但是当张杰他们民间救援队赶到的时候，武警连药品都用光了，救援队第一批救援的就是武警他们去的速度是够快的，可物资带的明显不足；军队去的是晚了点儿，主要是被物资直接给堵路上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吧，熟悉情况的武警还没杀出来呢！而当地的领导们又在雅安市，最初的救援行动完全就是军队各单位分别按照各自了解的情况进行救援安排的，由于各单位之间不熟悉，加上通讯又有问题，导致了人力浪费也是很正常的这种情况一直到各单位的人员到齐之后，领导们见了面才解决掉……
所以……负责运送士兵和物资的驾驶员们还是很有怨言的，主要是他们认为这样来回的运输士兵是在浪费物资，而这些物资应该用在更有效的地方而不是这样被消耗在来来回回的毫无作用的路程上。而由于军队在指挥上的特殊性，他们又没有办法在不违反上级命令的条件下进行他们认为的合适的安排，所以怨气很大。
很快，车辆就到达了驾驶员说的那块儿大石头前面，吴正丹看到那已经不能说是一块儿大石头了，比房子还大的石头应该被称之为巨石才算是比较恰当的称呼吧！不过也真难为了先头的武警部队了，这么大的石头他们一定也是想过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