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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谨把最后几样礼物丢进后备箱以后,我就沉默的坐进了副驾驶座。
他沉默地打开冷气,并没有开车。直到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才说话:“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点点头,又摇头。
“你就那么喜欢她?”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何谨的声音有些似笑非笑:“那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
我本来是没有眼泪的,但是听他这么一问,就忍不住哭了:“我哪知道啊。”
“真是个笨蛋,哭什么哭。”他把我拉到他怀里,用餐巾纸糊了我满脸,“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女人吗?”
我气呼呼地夺过他手里的纸巾:“我是不喜欢女人!我只是喜欢林斯衍!”
“差不多。”
“差多了!”我愤怒,“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不是同性恋,只是刚好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是我的同性,就这样而已。”
“没听过。”
“……”
他又问:“你一直都喜欢她,一直都想和她在一起?”
戳到我泪点,眼泪根本停不下来,我哭:“同性之恋是病,得治qaq”不治停不下来。
“那之前陆启帆回来你哭什么哭。”
被戳到弱点,心虚的泪流,我哭:“双性之恋是病,得治tat”
他:“……”
哭了一会儿我跟他说:“别在这儿停着了,停车费不是钱啊。”
他愤怒的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
但他没有回家,却把车开到了江边,我站在江边扶着栏杆被风吹的满头凌乱,问他:“何谨,这里不许游泳的,你来这儿干嘛。”
他理都没理我,我只好一个人沉默。我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噔”的一声。
然后就是“咻——”“嘭——”
江的对面在放烟花。
我扯着何谨的袖子:“何谨何谨,快看烟花。”
江边很快聚了很多人,每个人都抬头仰望着,或年轻或童稚或苍老的面孔被五彩的颜色照的忽明忽暗。
绚烂的烟花升上天空,在天空中炸成漂亮的一朵,灰烬落了人们满头满身。这种转瞬即逝的美丽真的很让人遗憾,就像短暂的青春期和爱情。所以才会有人祈求长生不老,才会有人想在最美好的年华死去。
在这伤春悲秋的时刻,忽然就听见“扑通”一声,然后是嘈杂的哄闹声,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大声呼喊:“有人跳江啦……”
热心善良好青年
然后我就听见何谨在岸上叫我模糊而不清的声音。
时间倒退到十秒钟之前,当我听见那个“有人跳江啦”的声音,几乎不到一秒钟的犹豫之后,我就犹如一条矫健的恶狗(…)扑入水中。
当时岸上的情况是这样的:人们看见一条身影投入江面,然后听见响亮的一声“扑通”,何谨试图拉住我的手停顿在空气之中做不出反应。
我在江里打了个寒颤,虽然是六月天,但毕竟是晚上,忽然跳进来还是挺冷的。于是我加快了搜索力度,开始寻找那个落水的人。
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轻生的人。我凫水的本事一级棒!其实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就跳下来了,现在想想我当初除了想救人做好事挽救一条年轻的生命以外,应该也是想做点什么来填补一下空洞的内心吧。
不得不说江水还是蛮澄澈的,很快我就捞着那个跳江的游到了栏杆旁边。我用吃奶的力气把他托上去,大家还愣愣的,我吼了一声:“搭把手啊!”大家才七手八脚的把那个人拉上去。然后我扯着栏杆爬到一半,就被人们拉上去了。
我喘着粗气拧干t恤的水分,何谨对我怒目而视,“何颜你想死吗!”
我说:“我怎么了我,我乐于助人我英勇献身我救助落水少年我有错吗我。”我睁大眼睛瞪着他。
别的事情我会让他,这件事情我做错了吗!我没有!像我这么热心又善良的好青年还能有多少!他不表扬我还对我这么凶他做的真的对吗!
我正准备对他发火,他却忽然把我拉过去抱在怀里,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到我身上,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恶狠狠地威胁我:“以后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但我却兴奋地扭过头:“看,那个人醒了啊。”
刚刚在水底没怎么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不过可以知道的是个年轻人,虽然挺瘦但是却很重,拖他上来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幸亏我平时多做运动身体倍棒啊。
我兴奋地跑过去看,一张熟悉的脸通过视觉神经传到我大脑皮层。
……顾深?
踏马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是刚刚还在酒店的嘛。早知道是他我还会跳下去吗!简直太冲动了!
我正想脚底抹油,却被他叫住了,“那位小姐,是你救了我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很冷淡,即便是对待救命恩人也没有多一分热情。
我只留了个背影给他:“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何颜?”充满惊讶的疑问。
这样他都能听出来是我!
既然已经被发现,我(自以为)落落大方地转过身去,“是我。”
他愣了很久,我也看了他很久,他的眼睛很漂亮,黑亮黑亮的在夜里也很闪亮(/ ;□ ;)。
然后他终于说:“谢谢。”
我朝他摆了摆手:“回家洗洗睡啊!”然后拉上何谨就撤了。
何谨似笑非笑的语气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救个人都能遇上他,算缘分嘛。”
我严肃地纠正他:“是猿粪。”
女人的交际范围
“何谨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晚饭都不回家吃,一天到晚在外面乱野。”
我点头表示赞成。
“阿谨是个男孩子嘛,喜欢出去玩很正常的。”
我点头表示支持。
“就是你放纵他!他才会这样!”
我内心潜台词:就是就是。
爹妈的战争,我一般只需要点头。
自从我生日那天,也就是何谨高考正式结束之后,何谨几乎每天和他的朋友们出去疯玩到半夜,有时候还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不回家吃晚饭更是家常便饭。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那他高考考完不放纵,还什么时候放纵。何谨自己有分寸的。”老爸力保何谨。
“什么分寸,他要是真知道分寸就不会喝的醉醺醺的回来,高考考完就该放纵吗,当年阿颜考完试我也没见她十二点像个酒鬼一样回来啊。成绩还没出来呢,庆祝也没这么早吧。”老妈一拍桌子,“今天我下班要是还没看见他回来,明天就给他禁足。”
我在心底暗笑:嗬嗬嗬何谨你也有这一天。
老妈一走老爸就给何谨打电话,叫他务必九点前到家。
这样的场景真是习以为常。不过我还是蛮开心的,他出去玩到那么晚回来,我就不用每天看他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了,日子过得十分愉快。
转眼就到了可以查高考成绩的时候了,老爸老妈围在我身边,我腿上放着笔记本,一边拿着何谨的准考证输入。
何谨刚被老妈的连环电话call回来,端着一脸我们欠他五百万的表情不耐烦的看着电视。
登陆网站查分的学子们一定数以万计,不然网页怎么会刷了一次一次都没能成功。
不停的按着刷新键,当我看见刷新出来的网页的时候,心跳真是漏掉一拍。
我瞪大了眼睛也不敢相信:“擦擦擦何谨你丫理综满分……等等,第八名,是全省第八名吗……”
老妈说:“想考状元考疯了啊,他语文考那么低怎么可能是全省第八名,全市第八名吧。”
老爸说:“不可能吧,这后面这么多个零,应该是全省第八名吧。”
我确定了:“就是全省第八。”
老妈这下喜笑颜开了,全省第八考考q大不要太随意。
不过老爸很好奇:“何谨你语文和平时水平差的比较远啊。”
“写作文的时候睡着了。”何谨淡淡的,连头也没抬起来,过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现在我能出去了吗?”
老妈一挥手,“走吧。”
何谨就走到玄关处换鞋了,一边换鞋一边掏手机打电话,“出来了,第八。还行吧,嗯,马上来。”
而老妈则是——“喂,妈,考上了考上了,是啊,省里第八名呢,你跟爸也说一声,是啊是啊,还算争气吧。”
“二婶啊,考上了考上了,第八……哦哟还行吧,反正还算没给我们家丢人吧。”
“张姐啊,我们儿子啊,省里第八……哪里哪里,你们儿子也高考了吧,考得怎么样,啊是是是,没关系,二本也很不错啊。”
“是是是,那是得请客,到时候一起摆几桌啊,一定得来啊……你们女儿考的也不错啊。”
“……”女人的交际范围真是伟大。不过何谨考的是真不错,之前算是白担心了。
出任CEO迎娶白富美
除了请客吃饭,还有一件事情就比较烦恼了。
这些天不断有学校打电话到家里来,问何谨打算报哪个学校,我们总是一个个拒绝,接到b大来的电话的时候,我都不忍心拒绝。而何谨一般很干脆地拿起电话撂了电话,“我已经选好了,嗯,不是你们学校。抱歉。”
虽然最后加了个“抱歉”,但应该还是很难抹平人家学校的痛苦吧。何况其中还有几个学校,是我当年一直想去但是分不够的qaq,人比人果然会气死人。
在快乐和忙碌之中,时光一天天飞逝,暑假终于来了。
老妈终于闲下来,开始和老爸策划我们的暑假。我的本意是被子一盖空调一开睡它个天昏地暗,被我爸狠狠地批评——不知进取。
而何谨优异的高考成绩给他带来的盾牌能力已经过期,他每天都在老妈的怒吼之下夹着尾巴做人,每天百无聊赖的在家里看着电脑,出去玩到半夜回来的日子犹如他的青春小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老妈大掌一拍桌子就敲案决定出去旅游了。
我哀嚎一声表示抗议,老妈能想出去旅游的地方绝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像前年她带我们去乌镇玩,全程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无聊。再比如去年我们去韩国玩,全程也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吃不饱。何谨的脸色也很臭。
老妈却捧着笔记本一本正经地念到:“春观夜樱,夏看碧海,秋见红叶,冬踏落雪,这种地方,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日本欢迎您。”
我笑容满面:“这么好的地方,怎么能不去呢。”
何谨从喉咙里发出“嗤”的一声,仿佛在嘲笑我的墙头草行为。
老妈仿佛跟我找到了共同语言:“我们可以先去北海道看葵花泡温泉,然后去大阪看樱花赏古寺,还可以去那里买点药妆,我公司的同事上个月去日本出差买的那个什么牌子……哎我看用着挺好啊。”
我:“……”葵花跟樱花原来还能一个季节开啊。
我想到一级棒的章鱼小丸子,心头微微动摇:“跟团去?”
老妈摇头:“跟团去多没意思啊,我们可以自己去啊……”
我的心即刻碎成一片一片,我说:“老妈你跟老爸和老弟要玩好。”
“你不去?”她抬眼看我。
我笑的诚恳:“我已经决定暑假出去打工了,给下半年出去实习打个基础。”
“你刚刚不是还打算被子一盖空调一开睡过整个暑假吗?”老妈问。
我在心底无奈地摊手,你的不跟团改变了我所有的计划,“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成熟的我有一套新的计划。”
何谨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控诉着我是个骗子,突然,他也说道:“我也不去。”
老妈“嘿”的一声,“你倒是说说看,你又有什么事情。”
我抱着手臂准备看何谨扯淡,他抬起眼轻飘飘的看我一眼,说:“你和爸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你们就当作出去度蜜月好了,难得的二人世界,我们就不打扰了吧。”
老妈说:“难得你这么有心啊。连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都记得。”
何谨轻飘飘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去年和老师做的网站赚了点钱,就当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仿佛一道惊雷闪过我的天空。我连爹妈啥时候结婚都不知道,何谨他丫居然还准备了礼物。
最让我不爽的是,我连工作都没有,何谨这厮的开场白动不动就是:“x年和老师做的网站赚了点钱……”
“x年做的软件赚了点钱……”
他敢不敢告诉我他到底做了多少个网站,开发了多少个软件。
我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痛心疾首,是不是不用多久,他就能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可是为什么我都不觉得有点小小的激动呢。
你甚至都还不知道我喜欢你
一开始老妈当然是不收何谨的钱的,毕竟何谨还没有上班,而且俗话说得好:孩子神马的就算大了在妈妈眼里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呢。后来何谨提议登记那天用他的新车载老妈去机场。
蓝后老妈就搜下了钱。
真是万万没想到冏。
总之,经过一切的惊险与不惊险,老爸老妈终于定下了机票定下了行程。
这天,我们送他们去机场。
何谨已经拿到了驾驶证,我丝毫不怀疑真实性,他曾经不着家的日子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怀疑他去疯玩了。而事实上他的确是去疯玩了,不过是在晚上。白天他去考驾照了。毕竟没驾照真的很不方便吧。
我坐在位置上候机,一边感叹,一转眼暑假也过去四分之一了啊。
我心里控制不住闪过一个狗血的镜头。一睁开眼,狗血的人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不远处,林斯衍拉着行李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之所以说狗血,是因为刚刚我脑子里想的就是,林斯衍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啊呸,其实也谈不上狗血,其实……我知道今天是林斯衍出国的日子,也知道她一定会来这个机场,甚至我都知道她的飞机是第几班在几点钟。
我不是来求偶遇的。我就是想来见她,想……做一场最后的告别。
她要出国了,出国是去留学,而且还会在国外修学位,找工作,这些东西没个四五年也回不来吧。而我,大四开始我就会每天奔波在找工作的路上,找到工作以后就会学校、家、公司三点一线,毕业以后我会忙于工作和相亲。这样的我们会有任何交集吗?我又不小孩子,我又不一辈子活在迪斯尼乐园里,我又不梦想来一场不分手的暗恋。暗恋根本失不了恋分不了手!
我看见林斯衍站在那块一直被人们誉为绝世隔离门的玻璃前,她转了个身,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然后我就看见一群同学,好多我认识不认识的面孔,送她进了登机口。她甚至都没有等等我,因为我跟她说了,就不去送她了。
我看见她走进去的背影,离得太远了,我都看不清楚。只知道她走进去的那一刻我眼睛真的湿了。
林斯衍,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要就这样一直喜欢你吗。
你不记得,因为我根本没跟你说过。你甚至都还不知道我喜欢你。
但我就这样食言了。
因为我不想再继续喜欢你了。就到此为止吧。
广播叫了三度,我跟何谨送爸妈登了机。
我说:“我们回去吧。”
但何谨还是直直的站着。
我听见旁边几个小女生的按捺不住兴奋的声音:“机场果然容易偶遇帅哥啊……看那个男生长得还蛮帅的啊啊。”
频频回头。
我推了他一下,抬着脸朝着他笑:“看不粗魅力还挺大。”
他居然瞪了我一眼,然后抛下我一个人往出口走。我立马跟上。
帅哥的脾气总是不好的。何谨把我丢在机场了。
没错。
面对这种行为我只有四个字:无法原谅。
你的男人气质呢
帅哥总是有缺点的。好比现在坐在我身边的这一位。
虽然坐客车还戴墨镜让我感觉很装逼,而且他手里握着的土豪金也不能完全证明他的身份,但他跟何谨有的一拼的白皙肌肤是他身为土豪的完美说明。这样的人,不是土豪,就是注定要成为土豪。
比如何谨。
但帅哥总是有缺点的,比如何谨的暴脾气,还有我旁边这位……娘炮的让人无法直视。
因为车上只剩下一个座位,所以我选择了坐在他旁边。
每个女子遇到帅哥总是会羞涩的,所以我坐在他旁边很拘束,用眼睛偷瞄他露着一段白皙的手臂去打开车窗的手,让我瞬间有了想问问“what’syourqq”的冲动。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喂,我刚刚啊,去讨债啦,帮我爸爸的公司,是呀,讨了……十五万吧,么么哒,是呀……好——的!”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跟我打招呼。
后面他讲了一大串我都记不清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是个土豪,至于他为什么不自己开车,看这个年龄应该还没拿到驾驶证吧。但此刻我已经失去了想找他搭讪的**,他一开口就幻灭的新技能太强大了。我这辈子没见过比他更娘的男人,孩儿啊,你的男儿气质呢。
心中的幻想破灭,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