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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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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旗本主要的军官是井伊直虎,本多正重,河田基亲。将来山内一丰、堀尾吉晴这种没什么根基的人也都可以加进去。

    想起姬武士来,平手汎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哎呀!

    好像今天中午的时候,曾对她暗示过,今天晚上会做一些很特殊的事情啊

    自从率众擒获岩成友通,令井伊之名传遍近畿后,姬武士就以解开心结,安心等待侄子虎松的元服,也定下了委身报恩的决心。自从上洛归来后,就开始在私下场合回复女装打扮。

    汎秀当然不会看不出来这种变化,更是乐见其成。平手家的正室夫人阿犬也很大度地接受了井伊直虎,还办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

    只是在老家的时候,实在忙不过来啊。原本的一妻二妾久别重逢需要安抚,伊势贞兴代表足利家送过来的两位娇娃,也不能不顾。甚至正室夫人阿犬,出于平衡考虑,为防止幕府势力坐大,又从尾张民间挑出一对貌美的姐妹,推荐过来。

    是以好事将成的日子,二人却只能浅尝辄止,无法融会贯通。井伊直虎作为一个恪守传统武家伦理的女子当然对此没有任何怨言,但汎秀自己却觉得颇有点亏欠。

    直到离开尾美,重返近畿,女眷不得随行,唯有姬武士可以名正言顺地从军出征。这可是天赐良机。

    所以到了山崎城安顿下来之后,平手汎秀就开始做这方面的准备了。作为一个理论和实践的双重高手,他总能在二人独处的时候,用看似平实普通的语言,把敦伦之事的妙处描绘出来,而后静静欣赏,英气中带着娇柔的曼妙身姿,羞赧里夹杂着期待的秀丽容颜。

    姬武士双颊飞霞,羞羞答答,却微微颔首,又用细弱蚊呐的声音回答“遵命”的时候,真可谓让男人死而无憾了。

    然则——

    刚才目送岩成友通出门,就已经是亥时(晚上九点)了。然后又耽误这么一阵子,抬头看看月色,现在应该已经午夜了吧?

    按这个年代的作息习惯,一般人早已入睡安眠了啊。

    所以这算是迟到了?

    我堂堂威震列国的名将,东据今川西征三好的平手监物殿,居然在这种事情上迟到了?

    纵是如此,却也不能把迟到变成缺席啊。

    魏晋时期的周处,年少时祸害乡里,后来为改过自新,拜访学者陆云,说自己年岁已大,担心来不及了。陆云用古贤者的名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来激励他。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对于真正有意义的事情,是不存在什么“来不及”的,不存在什么“迟到”的啊!

    一念至此,平手汎秀毅然下定决心,向姬武士的住所迈步而去。

    毕竟还是正事要紧,关于什么军制之类的劳什子,明日再想也罢了。

    ,

第三十九章 界町暗流() 
海阔天空,千帆渡竞。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界町,十六世纪扶桑国毋庸置疑的第一大城市,在东亚乃至整个世界的海洋贸易秩序中,也站得了一席之地。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不同的气息,与整个扶桑的中世纪色调呈现出泾渭分明的态势来。最外宽阔的环形壕沟兼具了取水和行船功能,里面是大大小小数十条纵横交通的平整道路,将城镇划分为一百多个街区。靠着海岸是繁忙的港口,接着有连成片的仓库区,再是各家商屋的总店所在,间或又有茶人和艺术家的住所。至于豪华的宿屋、酒家更是数不胜数。

    早在多年以前,执掌此地的“会合众”们,已经从室町幕府那里取得了“地下请”和“自检断”的自治权限(可以理解为一定程度的独立财权和独立司法权)。

    昔日三好长庆执掌近畿,因他本人就是豪商和茶人们的座上宾,也每年都收到了矢钱供奉,就没有破坏界町的独立性。

    如今换作织田家称霸,会合众以今井宗久为首,在松永久秀的介入下送上了茶器和两万贯巨资,大抵算是改换门庭了。但信长此人与故长庆公大是不同,行事要不客气得多,他虽认可了会合众的地位,却也派了个唤作“木下秀吉”的人前来做劳什子“界町奉行”,眼看着就要来了。

    这姓木下的小子,以前倒也来拉过关系,勉强算是略懂一点道理,但追其本源,终究还是个粗鄙武夫罢了。

    大家当然也不指望当真能完全不受强势大名的管辖。只是这个人选——当年三好派的可是仁义厚道的松永弹正(久秀),而今天这个来自尾张乡下地方的木下某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还放言以后就算是会合众,也要受奉行裁决?若是犯了“重罪”还会斩首?

    什么道理!

    我堂堂大界町高僧,送三五个欠债的泥腿子去极乐世界侍奉佛祖,再照顾一下他们的妻女们,这也算谋杀掳掠?

    我堂堂大界町茶人,跟四国来的朋友们喝喝茶,欣赏一下书画,顺便卖一点微不足道的铁炮,这也算里通逆贼?

    我堂堂大界町艺术家,见自己商屋的账目上有几个字写得不合禅意,稍加涂改,略作修饰,这也算抗税做假账?

    如果仅仅是木下秀吉一个人来,说不得诸位善良的商人们,就不得不跟他好好“讲讲道理”了。

    但是又听说,即将要来的还有一个和泉守护代平手汎秀!

    平手汎秀此人,狡诈如狐狸,狠辣如毒蛇。残杀今川,陷害三好,无恶不作。以前在尾张执掌清州町,就为难过许多本分经营的良善商人。界町人要跟他“讲道理”,那肯定讲不赢的啊。

    唉!天下像松永弹正这样的文明人,怎么就这么少呢?

    永禄十年的初夏,界町的大人物们,除了今井宗久这种早已“卖町求荣”,和津田宗及这种随时打算“卖町求荣”的叛徒之外,余者都在为这个问题深深忧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这个时候,有些生面孔突然出现在大街小巷,而“会合众”们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吧?

    所以松浦孙五郎就来到了界町。

    他灵活地在人流中穿梭,毫不起眼地从大街走到小巷,又绕到无人经过的死角,找到墙上的一个破窗,纵身一跃钻了进去。

    好多灰尘,睁不开眼睛——这是松浦孙五郎的第一印象。

    然后就听到身前传来一个冷冷的语调:

    “这是金币五百枚,按市场可兑换铜钱二千贯文,够你上次说的费用了吧!”

    随着话语,还有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以及接下来的金属敲击晃动的声音。

    “够了,够了!多谢大人厚赐!”松浦孙五郎连忙伸手抹了抹眼睛,勉力一看,只见身前赫然是一个不小的布口袋,袋口紧紧系住,三步外模糊有个男人的影子。

    他忙不迭跪倒在地,胡乱拜了一拜,而后急匆匆伸出手去解口袋。

    “这么急着要‘验货’吗?莫非孙五郎你这小子,不信任我的诚意?或者你觉得从我这里拿出来的金币会有成色不足的问题?”

    冷冷的男中音又一次响起。

    松浦孙五郎闻言一愣,继而讪笑着抽回手,尴尬地笑道:

    “岂敢,岂敢!只是小人实在穷惯了穷怕了,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黄金,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恳请不要与我这破落户计较”

    “别废话了!”看不清身形容貌的男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的钱,可没这么好拿。要做的事情,你这混账可清楚了?”

    “清楚,清楚!”松浦孙五郎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赶忙回答到:“您说的松山、香西两位大人我已经联系到了,还有以前跟随过我的寺田和多贺他们,这两个名字您应该也听说过。还找到了大名鼎鼎的石川五右卫门!只要钱财足够的话,足够聚齐上千豪杰,一定不让织田家的人在和泉站稳脚跟!”

    “石川五右卫门?我怎么听说他跟平手汎秀那家伙有勾搭?”

    “是这样的,小人结识了石川的一个亲信,花了几十贯请他花天酒地,去了界町最好的鲸屋,这才撬开了嘴。那石川与平手扯上关系,是因为一个女人”

    “说重点!”

    “是!是!石川这厮有个妻妹,说是妻妹其实是预备着自己享用的,结果这女人出去‘干货’不慎被平手汎秀抓住了,据说监禁玩弄了几十天,腻了才放出来的。您说有这个仇,那肯定是不共戴天啊!”

    那浓雾中的不知名男子似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静过了片刻,才又道:

    “你可以走了!等有了进展,再到我这里领下一步的钱!”

    松浦孙五郎连忙再拜一拜,而后抓起装黄金的袋子,扛在肩膀上,从窗沿撑着越了出去。接着观察四下之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走出小巷子。又在大街上转了两圈,装作在调查市场的样子。

    只是走远之后,他却终究忍不住,向方才那个秘密据点啐了一口。

    “哼!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下野守大人’吗?现在你除了还能从商人手里骗出一点黄金,又与我有什么区别?不一样是丧家之犬吗?”

    ,

第四十章 知己知彼() 
又是山崎城的本丸。

    深夏日,阳光明艳,透着御馆旁的树木,透射下来一片斑驳光亮,随风摇曳,晃人眼睛,再配上这沉闷的热气,真让人心烦意燥。

    扶桑从东到西大部分土地都近着水域,但这山崎城离着海岸线甚远,与琵琶湖中间又隔着山峦,是享受不到凉风的了。

    站在门外的侍卫自不用说,两侧的与力和家臣也各有几分不耐,唯有上首盘腿而坐的平手汎秀是一副心旷神怡的样子。

    道理何在呢?

    具体情况大家都不清楚,但猜想嘛,应该与那个从今天清晨其一直告假,闭门不出的姬武士有关系吧。

    “松浦孙五郎,他姓松浦,就是三十年前开始担任和泉守护代的松浦家。主公您也清楚,原本守护和泉一国乃是细川氏分支,但早已衰微失势。故而这守护代松浦家,亦曾执掌过和泉国数年时间。”

    出言介绍的是沼田佑光。论近畿的局势,平手家当中自然是他最为了解。

    “在三好家盛时又如何呢?”平手汎秀闭着眼睛缓缓挥着折扇,明知故问到。他自己已经对和泉局势很了解了,但底下的家臣却未必,今天在这里就是为了加强科普。

    “这个在下可以回答。”疋田景兼立即插了话,他对沼田佑光倒也没太客气。不过两人关系很好,也不计较这些。

    他直起身子开口道:“昔日三好以下克上,推翻了其主家细川氏,彼时松浦家的当主就顺时而动,站在三好家这一侧,故家业得以保全。”

    疋田景兼作为剑客时常在列国间游荡——当然不会是穷乡僻壤,大部分时间是在界町、石山这样富饶的地方。他的见识自然也是很广的。

    只是汎秀闻言却皱起眉头。

    “如此说来,松浦岂非成了三好家臣?作为一个守护代出身的氏族,在重视门第的三好家应该很受重视才对吧?为何闻所未闻呢?”

    又是沼田佑光解答到:“主公有所不知。上代的松浦氏当主,起初的确受到重视。但后来三好家根基日益坚深,就从一门里选了个儿童,强迫松浦氏收为义子继承家业。这松浦孙五郎正是上代当主嫡子,对此事当然大为不满,便起兵对抗。”

    平手汎秀这才了然。这种手段并不稀奇,织田信长吞并伊势国的北畠家,就是用的这个方法。

    接着汎秀自问自答说:

    “那他起兵之后战况如何呢?想必不是三好家的对手。”

    “主公明鉴,正是如此。但这松浦孙五郎也是颇为坚韧,他虽屡战屡败,却坚决不降,藏匿到荒郊野岭中去。毕竟他松浦家在和泉有些根基,与当地国人众关系紧密,一时三好家也无法斩尽杀绝。”疋田景兼答到。

    汎秀闻言轻笑:“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三好家固然强极一时,但也树敌众多,不能时时兼顾各地。想必大军一走,地头蛇就要出来活动。”

    “皆如主公所料。”又是沼田佑光伏身一礼,“松浦孙五郎也算是有点本事,曾趁畠山、六角等势力围剿三好之时,一度夺还岸和田城。当时在下身在京都,都听到众人在讨论这个消息。然而日后三好又占了上风,松浦只能再次逃匿。如此反复六七年光阴,方才达成议和。松浦孙五郎向三好家称臣,但却保住了和泉南部一万余石土地的独立权。如此一来,此人在三好家内自然是不受待见了。”

    平手汎秀点点头,神色变得严峻起来。

    依据沼田佑光方才所言,这个人本身有一定实力,头脑又非常顽固,还真是有些难对付。如果是一般凡俗庸将,大概坚持不了这么久就会臣服。倘若是更聪明的人,则有可能干脆钻进三好家的体系里面去牟利。然而松浦孙五郎却正好具备一定能力却又没有太多大局眼光,所以注定不会青史留名,只能成为一个给青史留名的人添麻烦的角色。

    目前看来,除了祈祷秘密行动能成功,也别无他法。汎秀按下这份担心,继续问到:

    “看来这松浦家虽当过守护代,而今却与普通国人无甚区别。那和泉国内其他地头势力还有些什么人?我听说过沼间任世入道、寺田安大夫、多贺十郎等姓名,不知其人物如何?”

    那边沼田佑光早欲继续说下去,只是碍于礼数才暂时沉默,此刻一接到提问,立即答道:

    “和泉国人地侍,向来有‘三十六乡士’之说。这三十六家传到现在,又分裂其中势力最大的就是沼间家,粗略估计约有六千石领地。但其当主沼间任世入道性素谨慎胆怯,以前对三好家不敢违背,现在想必也不会忤逆本家。与他相熟的一些人是较为安分的。而寺田安大夫正好相反,自恃武勇过人,唯恐天下太平,以此人为首,也有不少国人站在松浦孙五郎麾下,与三好家对抗。至于剩下的,恐怕暂时会采取观望措施。”

    这个寺田引发了听众的关注。和泉国虽然狭小,但土地丰润,商业发达,逐利者向多,凶恶者甚少,一贯不是出斗将的位置。这种“自恃武勇过人,唯恐天下太平”的人,在东国比比皆是,西国九州东北也是屡见不鲜,只在这和泉国,倒成了稀货。

    话音落地,对面疋田景兼又道:“其实属下以为,和泉西南部沿海的淡轮家也十分值得注意。这家豪族一向与商人关系密切,虽然没什么土地,却靠海运之利积攒下不小的家业。我听说这家势力是不主张与本家对抗的。”

    “嗯,淡轮家态度不错,日后可以重用。”平手汎秀说完,沉吟片刻,伸手指向一直当听众的其他人,“和泉国人的情况,想必各位已经大致了解。接下来,孙平次(中村一氏),你来介绍一下三好余党在近畿的情况。”

    “是!”中村一氏应声出列,站得笔直,“回禀主公,自您运筹帷幄,智败三好三人众之后,岩成友通已被本家擒获。三好长逸撤回了四国,但因为此战威望大损,话语权已被筱原长房彻底盖过,具体情由暂不知。其余部大多一同逃回,唯三好政康下落不明。另外在三好家重要家臣之中,还有松山重治、香西长信尚未在四国出现过,或许是由于其知行全部在近畿,不愿离去。”

    “做得很好。但不要懈怠,继续搜索更详细的情报!”

    明明已经从其他途径知道了更多事情,也已经安排了秘密行动,但平手汎秀在公开场合却俨然是一副刚刚才从中村一氏处听说这些话的样子。

    而后转过身子,前倾向手边施礼曰:“界町的局势,则要请木下大人代为介绍。”

    “不敢不敢,在监物殿面前岂敢称什么‘大人’呢?”

    木下秀吉很是像模像样地谦逊了一句,但也立即摆足姿态站了起来,掩不住的得意之色从脸上流露出来。

    他今天穿上了一件崭新的武士服,佩刀、腰带等也均非凡品,衬着那身材容貌,有点沐猴而冠的样子。看得出来,虽然受蜂须贺小六牵连而受罚,但他对能担任“界町奉行”,还是感到志得意满的。

    以这个职位来看,当前木下已经进入了织田家奉行众的顶层,也改名叫做“秀吉”了,日后茶会或是阅兵的时候,应该会与村井贞胜同在一列,只是村井是在这列的最前,而木下该是末座。一介足轻之子,又不是信长的儿时伴当,坐上这个位子,难道不该得意一下吗?

    这个夹杂在信长和汎秀之间的身份其实有些尴尬,但也同样很容易立功,所以他是毫无畏惧地就过来了。

    “咳咳!监物大人,佐佐大人,平手大人(这个是指的庆次),还有各位同僚们”木下秀吉先是废话了几句,而后才道:“有件事情不得不说在前面,主公这次派鄙人我来界町,收集税费倒在其次,最要紧的是,需督促商人以织田家为尊,恪守本家的法度,断绝与逆贼的来往。”

    这一番话汎秀自然是不意外,但其他人却纷纷皱眉。

    “这恐怕比要商人们交钱更难办吧!”佐佐成政不禁插口到。

    “自然是不易,要靠监物殿和诸位协助了。”说到这里木下神色也严肃起来,“先要告诉各位大人,界町的今井宗久大人已经向主公效力,成为我等的同僚,还受封了摄津住吉地方的二千二百石。”

    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神色各异。那商人投靠大名是常事,但跑到兼职当武士倒还稀奇。织田大殿也是不落俗套,居然还真给了知行。

    这些土地按五公五民可得一千余石年收入,依近畿的秋季粮价,大约是七八百贯。这点钱对于豪商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另一方面二千二百石知行也代表着进入了高级武士的行列,在强大的织田家也能排上前一百名了,这个身份可能对体制外人士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果然木下秀吉又补充到:

    “津田宗及和千宗易二位商人,也在最近向本家表达了臣服之意。”

    别人尚不觉异,坐在下首的沼田佑光闻言有点惊讶。今井也就罢了,津田宗及可是三好时期的御商,当前界町实际势力最大的人,没想到主动投效。

    说话的时候,木下想起两个豪商对自己这个“界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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