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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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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的意思,隐约已经透露一些东西。

    “对大人而言,良辰美景都可以再得,但对于在下,却是稍纵即逝啊。”

    少年挡在马前,目光突然变得坚毅。

    “若是有缘自会相见,又何必执着呢?”

    泛秀稍有些意动,却依旧没有松口。

    少年叹了一声,眼神软下来。

    “实不相瞒,在下与族弟,为避祸而逃出家族,数月以来,已经无以为继了。”这么说来,刚才一起坐在桌上的,想必就是他的族弟了。

    “那么阁下究竟是”

    “近江河田长亲,望投入大人麾下。”少年躬身答道。

    河田长亲?记得后世的战国游戏里面也是有此人的,能力也算是不俗。不过他是上杉家的家臣啊,怎么却是近江人呢?

    泛秀毫不怀疑少年身份的真实性,因为“河田长亲”这个名字半点名气都没有,除了平手泛秀之外,没有人会听说过这四个字,完全没有冒充的必要。

    “大人所担心的,无非是身份暴露罢了。”少年突然走近几步,轻声说道,“大人不如在下打个赌好了,若是在下能猜出大人的身份,就算是赢了,如何?”

    泛秀扬了扬眉:“你真的能猜出我的身份。”

    “大人一定是织田家的人。”少年的口吻十分肯定,“您如果不是尾张守(织田信长)的一门众,就一定是丹羽、平手二位中的一人!”

    泛秀大惊失色,而丸目的第一个反应,是将右手按在刀柄上。

    ps:河田长亲,近江豪族出身,在上杉谦信上洛之际投奔,由一介侍童爬上重臣的位置,军政外交多方面都有所表现,是个十分全能的人才。

    至于丸目长惠,就不用介绍了。

第八章 夜谈() 
泛秀持着马缰,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继而轻轻一笑。

    “那么,就跟上来吧。”

    少年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但还未忘记施礼,之后才跑回酒屋,叫出自己的同伴。

    丸目长惠盯了这个少年看了几眼,面色有些不耐,不过最终也没有说话。

    为了照顾这两个没有马的少年,泛秀刻意放慢了度,直到日落,也没有到达目的地佐和山城。

    于是就在观音寺城的附近,找到一处宿屋,休整下来之后,才开始有时间问询起河田长亲的事情。

    狭小的空间之内,点燃两盏昏暗的灯火。

    四人围坐,中间是一张矮小的茶几。

    “因为被怀疑与浅井家相善,受到六角的讨伐,只能弃城而逃,但也有半数的族人,葬身城中。”河田长亲神色十分平静,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而他身边那个“族弟”,脸色满是黯然——这个人叫做河田基亲,面相有些木讷,不过却十分老实,一直看着族兄的眼色行事。

    “数月之内,虽然极尽节省,也花光了几乎所有的存款”

    “那接下来,又是抱了什么打算呢?又为何会流落数月?”泛秀举起茶杯轻饮了一口,与其说是好奇的问询,倒不如说是例行公事。

    “去年的年末,就听说织田和长尾两家将要上洛的消息。于是在下,就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说是不切实际,但表情却俨然是自信满满。

    泛秀轻轻一笑:“织田和长尾,似乎并不是同等级别的大名吧。”

    这句话绝非是虚词,此时的织田家虽然名义上占据尾张全境,但领地不过十万贯,换算作石高制大约是三十万石左右;长尾家的总领地,至少是织田的两三倍高,至于二者的威望,更是完全不能比较的。

    “织田家正如是潜在弧底的游龙,一日出水,即可遮天避地。”河田长亲恭敬地答道,“在下幼时曾跟随先父前往越前,有幸觐见朝仓家的宗滴大人,还见识到宗滴公指点江山的姿容”

    朝仓宗滴?这个人被誉为北陆军神,在战国的中前期,乃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名将,民政和文化方面亦颇有建树,可惜生年太早,如今已然仙去了。

    “那宗滴公是如何评价尾张的?”

    对于这位老前辈的看法,泛秀突然也生出一点兴趣来。

    “天下大名,恶如土岐,大内,良如武田、长尾、毛利、织田,这是宗滴公的原话。”

    泛秀微微惊诧:“这是宗滴公何时所说的呢?”

    “大约是十年之前,当时在下不过是个六岁稚童。”

    “如此说来,宗滴公真是世间仅见的高人。”丸目长惠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当时那个年代,大内尚处于巅峰的时期,土岐的家业也尚未被篡夺,反倒是长尾和武田,领地不过一国,并不能算是强力的大名,织田和毛利更不用提。十年之后,织田和毛利都处于迅的展之中,而长尾武田则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强藩。

    这份预测能力,真可谓是高明,甚至妖异。

    “后来又有传闻说到,宗滴公仙去之前,曾与左右说道,再过上三年,即可看到织田家的崛起。”

    “如今离宗滴公仙去,恰好是三年。”泛秀轻轻点了点头。

    “是以,在下离家之后,就一直在寻觅织田与长尾上洛的机会了。”河田长亲说道,“长尾大人早在数月前就公开宣布了带领五千人上洛的消息,而织田家却”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毕竟织田与美浓斋藤是敌非友,掩饰行踪,也是无可奈何的。”泛秀开脱道。

    “殿下所言甚是。”河田做出苦笑的表情,“在下一直在东海道进京的路线上等候,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前几日听说织田大人已经到了京都,连朝廷的诏令也已经颁下来”

    河田作遗憾状,泛秀笑而不语。

    “本以为织田已经无望,只能等待上杉,却不料峰回路转。”

    即便如此,只见了一面就猜出身份,也很难理解啊。

    泛秀问出了此事,河田长亲先是一笑,而后躬身。

    “殿下坐在酒屋中的时候,右手若是没有握着酒杯,就会用四指在桌上敲击。而每当说起尾张或者织田这两个字的时候,殿下敲击桌面的节奏就会改变”

    原来是这样?自以为已经足够小心掩藏情绪,却不料在手指上暴露了心思。不过对方的观察能力,也的确是细致入微。

    “身份可以掩饰,但气度却难以改变,织田家的年轻武士,有殿下这般气度的,唯有丹羽平手二人。”

    河田态度恭谨,但言语却是胸有成竹。

    泛秀默然点点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平手甚左卫门泛秀。”

    “河田九郎左卫门长亲参上!”说完自己的名字,伏身拜倒下去。

    泛秀没有阻拦,也就等于是默许了他的要求。

    “九郎孤身一人,如何能了解天下大名的动向呢?”

    “这个”河田长亲微微颔,“天下有三种人,消息灵通而又易于结交。”

    “是哪三种人?”

    “其一是运送货物的贩夫。因为要走南闯北,对于各地的市场都必须了解;其二是行脚僧,他们最清楚天下大名分别信仰何种宗派;其三则是游女。”

    “游女?”泛秀嘴角挂起一丝诡谲的笑容,而丸目则是面带不屑。

    所谓的游女,指的是从事特殊服务的女性,由于战乱的关系,许多女子被迫沦落风尘,漂泊无归。

    “论及交际之广,没有什么人能与游女相比了。”河田眼神突然羞赧了一瞬,随即轻轻一叹。

    泛秀也暗叹了一声,不过与河田显然不是同样的含义。

    “九郎你长居近江,应该知道浅井家的事情吧。”

    “是。”

    河田躬身答道。

    “浅井与其说是大名,不如说是豪族的联合。浅井虽然是名义上的北近江之主,但家中的要事,都需要众臣合议来决定。”

    这与以前了解的信息是一致的,泛秀轻轻点头:

    “浅井家的重臣,似乎是以海赤雨三将为吧。”

    “是。海北纲亲大人是浅井家最善军略的人,而赤尾清纲大人最具人望,被托以国政,雨森贞清大人则是近江武勇第一。只不过雨森殿下已经在去年病殁,海赤雨之名,已经并不存在了。”河田停顿了片刻,继而说道,“接着就是井口,今井,矶野,阿闭等稍逊的武家了。浅井并非历史久远的名门,家臣的谱系亦是十分混乱,是故主家威望不显。”

    “浅井的少主,又如何呢?”

    “殿下所言,是指浅井备前守贤政大人?”

    “不错。”

    “备前大人少怀大志,英武非凡,近江皆以为英主,不过在下看来”

    “如何?”

    “身为大名,只知进而不知退,未必是武家之福”

    泛秀轻轻颔,这个河田长亲,果然是非凡的人才。

    “那浅井备前最亲信的家臣,又是那些人呢?”

    “是远藤左卫门,浅井玄番亮,安养寺经世三位。”

    “那么这三人又”

    泛秀与河田长亲,一直交谈到了半夜,而丸目长惠的脸上,却多了一些难以言状的表情。

    ps:过渡性章节,嗯

第九章 浅井(上)() 
琵琶湖的东岸,时值春日,本应细雨缠mian,而今连霁数日,不免四野清燥。

    信步于河畔,不远即可见高耸的佐和山城。

    顺水而上,仍是近江国东城郡所属,城北荒野,人烟罕至,隐约可闻兵戈交错之声。

    春狩伤及幼兽,本是此间领主所禁止的,然而循声觅去,却有白马少年,游弋林间,更见左右鹰犬偕行,队伍近百人。

    微风吹动,树下光斑闪烁,犬吠鹰唳,惊得林中雉鸡麋鹿四散逃去,慌不择路。白马少年箭出如风,竟是鲜有虚。

    城北河边本就荒无人烟,现下贵人出猎,更是人人回避,放眼望去,却又华服青年三人牵马走近,其意甚暇,似是无视于百人春猎的威严。

    “久闻备前守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更胜闻名啊!”

    “尔等何人!”白马驾前冲出一名黑衣武士,手扶刀柄,阻在二人之前。左右数名侍卫亦随之跃出,只待上峰出声便要兵戈相向。

    “贵殿稍安勿躁”那牵着黑马的青衣武士并不惊惧,反是轻笑了一声,他的口音并非标准的京都腔调,却比那群公卿的言辞顺耳许多,先前出声赞叹的,俨然也是此人了。“在下出身东海鄙乡,久闻浅井备前之名,今日得见,不免失仪,望贵殿海涵。”

    “原来如此。”黑衣武士犹疑片刻,终于收刀入鞘。在等级森严而又消息闭塞的时代,身在下位的人的确很容易被所谓的“气量”打动(如此看来,众小说中的王八之气似也是有理的),黑衣武士显然不能免俗,挥令左右撤下,他又向眼前青衣武士微一欠身,以示礼貌,“方才多有得罪,请阁下恕罪。然而在下乃是远藤氏家臣,此行只是陪同少主游猎,二位恐怕今日无缘了”

    “哼哼”青衣武士正待开口,他身后抱着剑鞘的蓝衣青年却是嗤笑起来,“浅井少主身率百人之众,竟不敢在几个手无寸铁的人面前表明身份吗?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难怪”

    青衣的武士是平手汎秀,而蓝衣青年自然是丸目长惠。这份挑衅的话语,河田长亲这种说出来也只会显得诡异。

    “贵殿慎言。”黑衣人稍稍提高了音调,恰恰堵住对方的话头,“佐和山城毕竟是浅井领内,阁下非议其主,若是隔墙有耳,岂非不美?况且远藤氏亦是浅井姻亲,亦不能坐视不管的,所以”话毕,他抬头扫视,竟是眼带锋芒。

    “备前守千金之躯,自然是不愿轻易见客的。”青衣回头看了看恼羞成怒的同伴,眼神直接越过黑衣武士,跨到了白马少年身上,“不过若是鄙上尾张守的话,必然不会如此。”

    “尾张守?”黑衣武士眉间忽然闪现出几分异色,踌躇了片刻,终究不敢决断,只向后望去。

    “若是尾张守亲临此地,不知他会如何呢?”蹄声渐近,白马上说话的,赫然就是那被称为“浅井备前守”的武士。

    “若是鄙上的话”青衣武士抬头望着那个被后世看做悲剧主人公的男子,这是丝毫不带烟火气的人,粉雕玉砌的脸上丝毫不见武家子弟应有的坚毅,反而像是公卿子弟的浮华。

    “鄙上是一个尚贤而不尚古的人。”

    “噢?”此言答非所问,似是而非,但白马少年却毫无异色。

    “在下的意思是,即使是父祖所留下的遗命,若是于本家武运无益,尾张大人必会尽皆废除。”

    “阁下是想说尾张大人乃是忤逆之人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昔日镰仓公、等持院,岂非皆为忤逆之人?”

    镰仓公指的是镰仓幕府创始人源赖朝,等持院是指室町幕府创始人足利尊氏,汎秀以此二人类比信长,等于是明言试探对方的野心。

    “殿下”黑衣武士突然插话,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少主。

    “左卫门无需担心,我自有分寸。”少年翻身下马,“在下浅井贤政,这位是我的家臣,远藤左卫门,不知阁下”

    青衣武士掸去衣襟上的灰尘,伏身下拜:“尾张织田氏家臣平手汎秀,参见备前守大人。这旁边的二位,乃是在下的侍卫。”

    浅井贤政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道:“昔日苏秦衣锦荣归,乡人前倨后恭。如今汎秀殿,为何前恭后倨呢?”

    平手汎秀徐徐起身:“方才在下只是一届路人,无需多礼,而如今忝列织田家使臣,自然不能失了本家的礼数。”

    “噢?如汎秀殿所言,鄙人贤政除了作为浅井氏少主之外,就一无是处了?”

    “恰恰相反,浅井备前乃是畿内闻名的武将,令人钦佩。而浅井家少主的身份”

    “如何?”

    “并不适合您。”

    浅井贤政微微皱眉,面无表情地地看着对方,而平手汎秀却是胸有成竹。

    “尾张大人的属下,真是令人羡慕啊。”沉寂片刻,浅井贤政突然轻叹,“左卫门!回城备下筵席,款待尾张的贵客!”

    远藤左卫门站立不动,却说出一番不合时宜的话:“主公!恕臣下直言,这几位大人,似乎尚未证实身份。”

    这就是浅井家的特色么?汎秀心下暗自留意。

    要是在织田家遇上这种事情,信长肯定会勃然大怒吧?

    不过二者并没有什么可比性,织田信长继位近十年来,各方面的作为都无可挑剔,又以武力压服了家中不服从命令的人,建立起无二的威望。反观浅井一直都是豪族联合体的性质,主家实力并不足以号令群雄,浅井长政——现在还叫做贤政,虽然心怀壮志,却毕竟时日尚短。

    果然如汎秀所料,浅井贤政并无愠怒之色,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平手大人以诚相待,本家又岂能小气呢?况且织田家会派出使臣的事情,我并不是今日才知道的。”

    “殿下高瞻远瞩,臣等不及。”

    远藤左卫门只得虚应了一句,眼中却犹有些怀疑。

    眼下这种局势,汎秀倒有些怀疑,是二者的双簧表演了,于是使了个眼色,河田长亲趋身向前,递上织田家的相关文书。

    既有织田家的外交书状,又有信长的私人书信,是极难作假的。

    远藤左卫门扫了几眼,便伏身告罪,汎秀于是作惶恐状,连称不敢。

    浅井久政,无论在哪个时空都被称为无能之辈,然而客观来说,他在任期间也不是一无建树,最多只能成为平庸而绝对算不上愚笨。维持与朝仓的世代联盟,完成与美浓斋藤氏的结亲,都明显巩固了浅井家的地位。臣服于威震畿内的六角,并非多么羞辱的事情,相反,能在六角、斋藤、朝仓三大强藩间保住先祖所领,已是不易。

    然而感情上,众臣却不能接受家督的主动臣服,尤其,在年轻的少主逐渐展露头角之后。

    这无疑给了信长机会。受到斋藤和今川两面压力的织田家虽蒸蒸日上,暗地却危机四伏。如果能够助浅井长政上位,不仅可以结为外援,还能瞬间瓦解越(朝仓)-浓(斋藤)-江(六角)三方势力暂时的和睦,趁机取利。

    因此才有了此次出使。

    “尾张守大人派遣阁下前来,有何见教呢?”四下落座,未及寒暄,浅井贤政便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称谓已经升级为“阁下”。

    “鄙上心仰备前大人风仪,‘见教’一词,实不敢当。”汎秀虚声应付道。

    “汎秀殿太客气了。”贤政自觉失态,轻笑一声,不着痕迹地抹去尴尬,“尾张大人承嗣以来,神武过人,取清州、合尾张如探囊取物,而贤政不过是一黄口竖子,无才无德无功无名,承蒙尾张青眼,却是受宠若惊。”

    “鄙上如虎啸山林,四野相闻,殿下却是龙潜九渊,际遇风雨,即可一飞冲天。”汎秀连忙吹捧回去。

    寒暄数语,不免涉及天下大势,谈至美浓之时,浅井贤政却突然扼腕伤神,叹息不止。

    “备前大人”汎秀明知故问。

    “昔山城(斋藤道三)文韬武略,东国无双,又兼爱民如子,事必躬亲,本家歆羡之下,与彼皆为姻亲,盟以攻守,孰料逆贼狼子野心,冒天下之不韪,以一己之私,致民于水火”贤政摇头叹息,几欲泪下。

    “向使浓尾有子如备前,岂容逆贼猖獗!”汎秀连忙上前安慰,“鄙上尾张守虽地处偏邦,然素怀忠义,勤王之心,天日昭昭,奈何民寡力微”

    这一段说辞,基本就属于心照不宣的胡说八道了,斋藤道三虽然善于权谋和军阵,但却不擅长安抚豪族,处理民政。斋藤义龙篡位之后,美浓的民生蒸蒸日上。

    至于大义的名分——父子两个都是无二致的阴谋家,乌鸦与另一只乌鸦,比得出谁更白么?

    浅井贤政此时年不过十五,平手汎秀亦只有十七,不过俨然已经初具政治家大言不惭厚颜无耻的风姿。

    “浅井氏居于美浓西邻,亦长怀匡扶之心,然而家父缠mian病榻”贤政突然止住不言,眼带深意地看着汎秀。

    “下野守(浅井久政)年事已高,然而有子如备前,亦可安度晚年。”汎秀徐徐说道,仿佛出自无意,“在下此行之前,鄙上反复交代,望有朝一日,奠岳丈于稻叶山城,若得浅井氏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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