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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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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地接过话头,道“这不是更彻底的达到目的了吗?彻底让少主把功绩让出去!”

    闻言武田信丰有些不悦“长坂殿,还请慎言!不要对主公的吩咐过度引申,更不要断章取义的曲解!”

    “……是!是我逾越了!请赎罪!”

    长坂光坚一瞬间脸色极其不好看,但他立即明白,武田信丰是真心站在胜赖少主这边的,纵然看法各异,立场却绝无问题。

    与其争执,会破坏小团体内部的凝聚力,是非常不明智的。

    所以忠诚的长坂光坚愿意放下面子,跪在地上表示歉意。

    “不,我的语气也不对……”武田信丰愕然之后,也马上放低了姿态。

    “二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血肉相连,纵然一时说错了话,起了冲突,也请看在我的份上,不要深究了,诸君的忠义之心,我胜赖是全然看在眼里的。”武田胜赖先是打了圆场,接着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有个极为机密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来得及通知各位……就在今天上午,我从某个中立的僧侣手里,收到了一份极其隐蔽的密函,上面的落款,你们绝对想象不到……”

    。

第五十六章 武田胜赖与德川信康(二)() 
    “什……什么……母亲大人!您……您……您以我的名义联系了……联系了武田胜赖?”德川信康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正常控制身体了,不仅扑倒在地上,说话也不利索,脸上的表情更是不问可知,“叫我过来……过来说有私密要事……就是这个?”

    倒也不能怪他不够淡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确实不是一个十四岁半大孩子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筑山殿却是淡淡一笑,从容地伸手把儿子拉起来,轻轻抚着他的脸,安慰道:“只是联系一下而已,又不是向他们投降……正面在激烈作战,暗地却有所沟通,这乃是战国时代的常识呢……不信你问问石川大人,他也知道此事的。”

    此言一出,德川信康才注意到,老妈身后,还站着自己的老师石川数正。

    他的情绪一下子安定了不少:“是吗?不止母亲大人,连石川大人都知道此事……看来里面一定另有妙处,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了……”

    显然,十四岁的二代目心底下并不太认同老妈的判断力,而更信任老师的智慧。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人而言,类似心态也不算不正常。

    只不过,如此轻易将心中的好恶表露出来,就未免显得有些……。

    幸好筑山殿并不会跟自己的孩子计较。

    她只是笑了笑,伸手悄悄抓住身旁中年男子的衣角,侧目示意对方开腔。

    被“主母”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石川数正身上顿时一紧,脸上也不由自主出现微妙的表情,但他立即低下头,佯装咳嗽一声,将情绪隐藏下去,消弭无形。

    至少,一向大大咧咧的德川信康是看不出来的,那就够了。

    接着石川数正煞有介事地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少主,请仔细回忆一下,主公在数日之前送来的密函……其中暗含的意思,您现在可曾看清了?”

    闻言德川信康彻底茫然:“父上的密函里面有暗藏的意思?不是说要在远江策划一次合战,并且让我相机策应他么……”

    见此石川数正轻叹一声,继续解释说:“信文的主要内容确实如此。但最后一段话,主公透露出来的意思是——只要通过作战的方式,证明我德川家的能力之后,接下来便可考虑与武田家谈判了。所以,其实夫人所做的事,算是得到了主公的允许。”

    “是这样吗?”德川信康又一次大惊失色。

    但他回忆了一下当天看到的文字,仔仔细细思索半天,又觉得老师所说的,好像挺对的。父上言语之中,确实有那么一些隐晦的暗示。

    与其父截然不同,德川信康并非什么有城府的人,所以当下很快便接受了这一说法,恍然拍手道:“原来如此!幸好有石川大人与母亲大人协助,否则我都一点没意识到!万一因此坏事,那可大大不妙。”

    “正是!”石川数正言之凿凿,仿佛胸有成竹,然而脑袋却不自觉又一次低下去:“无论往日的织田,还是现在的武田,都不是德川可以单独抵抗得了的,身处战国乱世,暂时向强者低头,并不为可耻之事。但一定要先展示自己的价值所在,就算做犬马任人驱策,也要努力成为最凶恶的斗犬和最快速的骏马,这就是我家的生存之道!”

    “只有最凶恶的斗犬和最快速的骏马,能够得到主人赏赐的上等饲料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壮,这样一旦局势有变,才有自保之力。”德川信康对这一席话已经听过很多遍了,所以下意识就流畅说出下半部分。

    作为一个十四岁的二代目,他理智上姑且能勉强接受这种带有自轻自贱色彩的逻辑。不过说出口的时候,仍免不了充满了屈辱愤懑的感觉。

    生而为人,世上有谁是心甘情愿做犬马的呢?

    德川家康、酒井忠次、石川数正,是从朝不保夕、战战兢兢、刀尖上跳舞一般的日子度过来的,所以他们这群中年人,能够充分理解“尊严”与“生存”之间的关系。

    而信康这小子则不同,他认识字的时候,德川氏已经作为“织田信长的亲密战友”获得了不少利益与荣耀,境况大大好转了。

    所以,这个深具自尊心的少年,将老师教导的话语复述出来的时候,是瞪着眼睛,涨红着脸,咬紧了嘴唇的。

    这当然逃不过筑山殿和石川数正二人的察觉。

    可是……前者眼中只有宠溺,对此只当未见,后者心事重重,完全无暇顾及。

    虽然德川信康是完全看不出石川数正身上有心事的。

    究竟是前者不够敏锐,还是后者太过老辣呢?

    或许答案该是——兼而有之。

    “但是……”德川信康生完气之后,马上发现还有一点想不通,“这跟主动联系武田胜赖有什么关系呢?”

    筑山殿笑了笑,她并不答话,只是又一次示意石川数正开口。

    这一次她不仅是拉对方的衣角,而是在孩子视线之外,伸出胳膊悄悄从后面摸进中年男子的衣衫之内,在腰背上,轻轻拧了一下。

    不乏打情骂俏的意味。

    石川数正身子顿时绷直,然后脸上抽动了一下,目不斜视,全神贯注说道:“少主,我们德川家的诉求,是在正面战争上证明实力,最好能击败武田家有名的大将为善。比如目前我们冈崎城外,西边有山县昌景,东边有高坂昌信,都足以成为您成名的垫脚石。”

    “哈!”德川信康幻想着战胜了山县、高坂等人之后的风光,不禁精神一振,但马上反应过来:“这就更说不通了,难道武田胜赖会帮我们忙吗?他可是武田家的继承人……”

    “……”见到这幅模样,石川数正脸上稍显失望,不过仍耐心解释道:“但是武田家内部,有不少人并不愿意看到他成为继承人。因为他并非嫡子,而且曾经被过继给信浓的诹访家去……”

    “噢……噢!原来是这样!”德川信康仍是没怎么多想,很轻易接受了这个信息:“这么一说,确实武田胜赖有帮助我们的动机,我们帮他打击山县、高坂,作为回报,他可以在议和时给予一定优待……真不愧是石川大人,在如此险境下,依然能看到破局的办法!”

    “不……”石川数正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猛地摇了摇头,“这并非是我,而是夫人所策划的计谋。”

    “是母亲大人吗?”德川信康有些不愿意相信,惊讶地把目光转向筑山殿,“您……您真是厉害呀!对了,虽然我们有相互帮助的可能性,但毕竟还是在战场,怎么相互取信呢?”

    “孩子别担心……”筑山殿脸上闪着慈祥的神采,微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是通过一个骏河的僧侣联络的,那位僧人很有名声地位,又与武田氏一门有亲缘,说话是能够算数的。”

    “那……母亲大人……”德川信康略感尴尬,悄悄缩了肩膀,摆脱了老妈的手,问道:“这么一个人该算是能接触武田家的高层了……您是怎么认识,并且让他帮我们做事的呢?”

    “这个嘛……”筑山殿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我去寺庙参拜时,与那位大师攀谈佛法,一见如故……儿子放心吧,此人绝对可靠!”

    “那就太好了!”德川信康已是信心百倍,跃跃欲试,“我这就去确认一下各只备队的情况,让他们随时准备好反击!一旦事成,越快行动越好!母亲大人,石川大人,再会了!”

    说话间,这行事急躁的少年已经脚不沾地的跑远了。

    其实,比起同重臣在一起商议大事,德川信康的性格,一向更喜欢接触基层军官甚至士卒。能够收获军心,算是他难得的优点。

    见少年走远,石川数正不再掩饰,脸上浮现出愤怒、忧虑与惭愧糅杂的情绪,恶狠狠向身旁妇人斥道:“我早说过,你这么做,会导致德川家内部分裂成两派!主公的威严固然大受打击,少主却也未见会得到利好!”

    “哼……”筑山殿丝毫不以为意,不屑地瞟了一眼,“竹千代(德川家康)那家伙,我一定要他好看!至于我的儿子,我自有安排,难道还会害他不成?”

    “你这恶妇!居然想要串通外人害自己丈夫!”石川数正咬牙切齿。

    “是他先害死我的全部亲人!而且在滨松城纳了几十个侧室,把我送到这里不管不顾!”筑山殿亦是争锋相对。

    但她侧首看向中年男子时,却忽然又嗤笑一声,愤恨之情全部化作妖媚:“哎呀,石川大人……何必谈不相干的人呢?咱们的快活,你却都忘干净了?”

    话说这妇人已经三十三四岁了,青春活力早已离她而去。穿了素净长袍,带了头巾面纱之后,更是遮掩了大部分女性特征。

    但石川数正很清楚地知道,厚实的衣冠之下,那充满成熟韵味的躯体,邪恶放荡的灵魂,依然能给男人至高的销魂极乐。

    “那是我被你下了药!而且你故意化妆成普通侍女!”

    石川数正愤恨至极,怒不可遏,他身体某部分却不由自主起了反应,右手也下意识抓住妇人的胸口。

    然而仍在咒骂着:“你这恶妇!那个药是从武田女忍者手里得到的吗?居然连我也中了计!”

    “呵呵,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你占有了别人的妻子,而且是德川家名义的主母!这个屈辱,不知道有哪个男人忍受得了?你猜竹千代(德川家康)得知此事会如何呢?会不会因为我只是个不受宠的黄脸婆,就干脆地原谅了你这个老臣呢?”

    筑山殿伸出双唇去,咬住石川数正的耳朵。

    她脸上笑颜如花,嘴里却吐着恶毒的言语。

    “你……你收买那个能接触到武田家的和尚,是不是也用的这个?!”

    “哈哈哈哈…………您石川大人智慧超群,难道不会自己猜吗?”

    “你……你罪该万死!”

    “呵呵……”

第五十七章 武田胜赖与德川信康(四)() 
    “是骏河长善寺的乘阿上人,帮少主与德川信康搭桥牵线的吗?那问题应该不大了……”武田信丰身为一门众,内心很清楚,这个“乘阿上人”其实出家之前也是姓武田的,实属自家远亲。不过他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就算过程中有什么变化,最多只是无法顺利达成目的而已,不至于对我家有什么危害。”

    “是吗?信丰大人,未免也太过轻信……”长坂光坚满怀着疑虑,出言示警道:“不知这位乘阿上人,对武田家的继承权有什么看法?是否在暗中有明确的支持对象?倘若是其他人做局来陷害我等,该如何是好呢?”

    “应该不会。”负责情报工作的迹部胜资略带犹豫之情的开口了:“这位佛门大师,虽然跟武田家渊源不浅,但一向并不热衷于庙堂之事……以鄙人所了解的信息来看,他不可能与任何对少主地位构成威胁的人联手。”

    “我所知的也是这样。”武田信丰点点头表示赞同,“乘阿上人,居于骏河多年,早先曾协助我家与今川家的外交事务,后来两家决裂,他便谨守门户,不理俗事,只同朝中公卿、其他佛门大师,或者是有名文化人来往了。”

    “据二位所言,这便很奇怪了……”长坂光坚不仅没有放下疑惑,反而更加警惕:“一位好几年前就不理俗事的高僧,忽然掺和到这么机密的事情当中,怎么看都有点……话说德川信康究竟是怎么联系到这位乘阿上人的呢?”

    “这个……”

    “或许……”

    武田信丰和迹部胜资还想再辩解一番,却见武田胜赖挥了挥手,下论断道:“诚如光坚殿所言,此事确有蹊跷。”

    他既开口,众人只能点头称是,无法再辩。

    长坂光坚一喜,接着道:“所以我们该谨慎面对此事,最好先什么都不做……”

    话没说完,武田信丰和迹部胜资脸上便显出不以为然之意,只是不方便打断。但武田胜赖却没这顾及,连连摇头道:“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也太浪费机会了。而且,您不觉得这样会显得过于胆怯懦弱了吗?”

    “可是……这有可能是个特意布置好的陷阱啊!”长坂光坚急得顾不上尊卑,伸手拉住对方衣襟,说完话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往后退去,伏下身子致歉。

    对此,武田胜赖竭力想表达出全然不在乎的态度,但终究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

    于是长坂光坚只能跪地不起,反复磕头赔罪了。

    好在武田胜赖并不是真的介意,只是不习惯罢了,片刻之后心态调整如常,重新回到正题:“当然不能排除,是我那几个弟弟或者侄子,甚至是姐夫妹夫们,在设圈套埋伏我——对此我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但是仔细想一想,那些家伙,真的有能力在大战期间搞出事端来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啊!反而是德川家那边……据我所知,德川家内部向来有许多派系争端,内部矛盾非常剧烈,有人找到乘阿上人,主动联系我也并不稀奇!”

    “正是如此!”迹部胜资兴奋地补充道,“德川家之中,历来有三河派与远江派的地域之争,又有亲织田派与反织田派的路线之争,至于各种信仰宗派和旧日仇怨引起的问题更是层出不穷!德川家康之所以搬去滨松城,而把冈崎留给他的儿子,就是因为远江方面的国人众很不稳定,需要他亲自坐镇才能压制!但这么做引发的后果是……有相当一部分反对派,暗中团结到了二代目身边,隐约有分庭抗礼之势!”

    作为一个主管情报的家臣,迹部胜资对敌方内部事务说得头头是道,足见他的本职工作很有成效。

    当然也可以说,三河国冈崎城附近,防范实在不足,被渗透得太厉害,已经如同筛子一般了。

    “可是……”长坂光坚仍在坚持保守的路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我会给乘阿上人一封信函作为答复,但不会在里面留下任何马脚。就算是这封信函落到某些人手里,我也可以声称,是在尝试调略敌城而已。”武田胜赖眼中闪着精光,下意识把玩着腰间佩刀的刀柄,淡定接过话头:“另一方面……胜资殿,我记得你曾经往德川家的正室夫人身边,放过一个探子……”

    “没错,是在德川家正室夫人筑山殿身边。”迹部胜资虽然做出正面答复,同时又面露难色:“那只不过是个外围探子,假扮成低等侍女而已,平时见不到大人物的面,恐怕也无法赋予比较复杂的任务……”

    “想想办法,确认一下乘阿上人是否真的收到德川信康委托……另外如果真的要合作,最好能建立一个掌握在我们手上渠道,不能完全被对方左右。”武田胜赖一字一句地提出了高难度的命令,最后盯着家臣问道:“能做到吗?”

    “呃……实在是……”迹部胜资不敢说不,却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行。

    武田信丰见状打圆场到:“我虽然不太懂忍者们的事,但一个外围探子,想来的确担不了什么要事。不妨借着这个渠道,再派一个得力人手出马吧!”

    迹部胜资仍是苦着脸摇头:“非我对信丰大人不敬,凡是得力人手,就不方便随便调遣了,没有合适的理由,我都未必使唤得动。更何况……万一失陷在冈崎城里,被逼供出什么紧要情报来,后续损失将难以想象,主公恐怕会因此震怒的……”

    听了此事,众人尽皆无语。

    不过武田胜赖脑筋极为敏捷,一瞬间便想到:“有个人可以担当此任。”

    “少主说得是谁?”武田信丰一下来了精神。

    “看来您对一线的忍者也很熟悉啊……”迹部胜资神色有点尴尬。

    “臣斗胆请少主加倍慎重。”长坂光坚依然不太放心。

    武田胜赖对着三个亲信笑了笑,胸有成竹道:“工藤优二郎这个人,尔等可识得?”

    武田信丰和长坂光坚对视一眼,同是摇了摇头。

    迹部胜资沉思片刻,道:“记得有个骏河商人叫这名字,我曾对他起疑还刻意查过,但没什么收获……”

    “呵呵……”武田胜赖捋须而笑,“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们,这人是个潜伏了十多年的‘透波里’上忍!他是一个信浓人,而且还是诹访家亲眷,其真名嘛……姑且略去不提。上个月平手家船队遭遇海难之事,你们可还记得?便是这工藤优二郎弄出来的。”

    “是个厉害人物啊!”

    “原来是他……”

    “透波忍者,果然十分厉害……”

    三名家臣同时发出没意义的回应。

    迹部胜资稍微有点不适,他此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少主唯一的情报来源。

    武田胜赖享受着这样的气氛,笑了一笑,又道:“破坏大量船只与粮草,固然是立功了,但他这次行动消耗的资源和人脉实在太多,有个在平手氏某家臣身侧潜伏了一年的女忍,都被迫暴露。相比之下,毁掉几千石并不足以动摇敌人的根基。而且……工藤优二郎有捏造情报私自行动之嫌!他表面上说是去和泉办正事,实际却是为了救他那个失手被擒的私生子……总而言之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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