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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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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康)的事情吧!右京殿也该听说过,下野守曾经在界町被织田家围捕,惊险逃出生天。但外人有所不知的是,当时其实是平手刑部应允了我的请求,故意放虎归山的……”

    “竟有此事?”筱原长房缓缓睁开眼,略有些惊讶,而后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这确实很像是聚光院生前所能做出的事情,一方面是以仁德来换取忠诚,另一方面则是有足够的自信,根本不会将下野守这样的人视作同等级的对手。”

    岩成友通补充道:“最终日向、下野二人费尽心机在摄津起兵,不也徒劳无功,须臾间被织田所镇压了吗?枉费多年积攒下来的财产与人脉……其实背后起到最关键作用的,就是平手家。”

    筱原长房立即反驳:“令不可一世的织田弹正被迫隐居,怎么能说是徒劳无功呢?倘若平手刑部果真算无遗策,又怎么会让刺客险些得手?”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醒您了……”岩成友通声音突然变小,“好好想一想吧!整个过程当中,受损的是织田,名义上获利是幕府,出风头的是浅井,但最终不声不响得到许多实利的是谁呢……”

    “你是在说,平手刑部或许涉及了……”筱原长房不乏恶意地开始联想。

    “我什么都没有说,您大概是听错了。”岩成友通煞有介事地严肃否认。

    两人目光交汇,对视了一会儿,方才各自低头错开。

    “还是说正事吧!”岩成友通换了个温和随意的语气,“平手刑部命我过来询问,右京殿对于日后之事,还有什么想法?”

    “日后?将死之人还谈什么日后?”筱原长房嗤之以鼻,“我还有可能活得到下个月吗?多年来对抗幕府的‘罪行’,难道不会全部集中在我身上吗?就像当年,我们对松永弹正所做的事情一样。”

    “具体我也不清楚。”岩成友通语调很平淡,做出据实以告的姿态,“但是,派我过来的人已经亲口说过了,倘若您愿意归顺的话,公方大人就会特许赦免。接下来的处置办法,可以参考一下我本人——说实话,我现在的知行和权职,比起当年在三好家确实不如,不过看眼前的势头,三五年内或许差距就很小了……”

    “居然在招降吗?”筱原长房这下子是真的吃惊了,甚至在蒲团上端坐不住,猛然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如若是别的人,我定然要嘲笑对方妄自尊大,不自量力的……但平手刑部的勋绩人尽皆知……是真的有信心能驾驭得了吗?这……这真是……我现在开始真正相信,此人的器量的确是不逊于聚光院当年了!”

    “那么,您的回答呢?”岩成友通趁热打铁地提出了关键性问题。不过他的神情十分平淡,就像是个敷衍差事的积年胥吏似的,完全没有一点期待任务成功的样子。

    “呵呵,呵呵……有趣,有趣……”筱原长房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动摇,花了点时间静下心,然后轻舒了一口气,方才开口。只是他并不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抬头望着天空说到:“阿波守(三好长治)远非英主,此事我再清楚不过。面临着如此强大的对手,三年之内胜瑞城就可能会易主吧。而且说不定会是家臣们主动赶走了阿波守,迎接新君,平手刑部根本不需要违背‘饶恕三好家’的承诺……我也没多少年好活的了,实在不愿意有生之年看到那样的事情!更不愿意成为四国新主人的帮手。”

    “唉……”岩成友通轻叹了一下,脸上露出果不其然和如释重负二者交杂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到:“那您的家人呢?不为他们考虑一下吗?”

    话音落地,对面的筱原长房不答反笑:“哈哈,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主税殿(岩成友通官途名),您之所以降伏,似乎就是因为家眷失陷军中,被织田家所获取吧?其中还包括了唯一的子嗣,为了家门延续,改换门庭,也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闻言岩成友通的情绪立即复杂起来,闭上眼睛摇头叹道:“皆已过往,何必细说?现在犬子在淡路岛州本城做侍童,对他的主人平手言千代丸殿下,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所谓的言千代丸殿下,就是与本愿寺定下姻亲的嫡长子吗?那令郎可是潜邸之臣,推心置腹的关系了,可喜可贺。”筱原长房调侃道,“还好我的继室亦是出自一向宗,次子三子均是其所出,也就身怀了莲如上人遗留下来的血脉,看在这份情面上,本愿寺定会保其母子三人的周全,将来无论是留在石山当藩士,还是作为外戚出仕平手家,想必也足以得到荣华富贵。至于我本人……除了一柄切腹的短刃之外,别无所求。”

    “您家长子大和殿(筱原长重受领名),就不加考虑了吗?”岩成友通似乎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对此筱原长房自豪地笑了笑:“这个长子,心性与其父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刚烈,就算我肯向平手家称臣,他也断然是不肯答应的!就请也给他一杯鸩酒吧!”

    岩成友通无言以对,复又沉默着观察良久,觉得面前这人心志坚定,非言语所能打动,于是不再劝说,只留下一句“今日之事,会悉数向平手刑部禀报。日后您的次子与三子,我若有些余力,定要襄助一二”,便告辞离去了。

    三两步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筱原长房的喃喃自语。

    “初见妙国院大人(三好义贤),是三十七年前了。我自幼弓马刀枪尽皆不通,诗文连歌亦无所长,擅长的只有旁人所轻视的算术,总被同僚说是除了家门一无是处。妙国院大人小我五岁,彼时尚未元服,却屡次安慰我说,武艺只是兵卒立身之道,辞藻更是华而不实之物,通晓算术却是难得的本领……”

    岩成友通听得心下一紧,不由得想起聚光院(三好长庆)把自己从一介浪人提拔为半国代官的知遇之恩,顷刻间泪流满面。

    但他的脚步却突然加快了许多,转瞬便再也听不到身后的话了。

第六十五章 马不停蹄() 
收到岩成友通的回复之后,平手泛秀感慨之余,又对筱原长房这个人物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明明认清了形势,却依旧不肯归顺,真正是宁折不弯。

    固然是卓有贡献的能吏,有宰相之才,无宰相之量,对人心的认识太过不足了。

    自以为是忠肝义胆,鞠躬尽瘁,但做事的办法容易引发争议,无法让人推心置腹。上不能与亲族一门同舟共济,下不能令国人豪族倾力拥戴,仅靠着诸奉行与评定众,推行严格的法规来治理领地,虽然是重振纲纪,气象一新,却也埋下了许多隐患。

    不同的人对他的评价截然迥异,确实是有原因的。

    用后世的词汇来形容,可以这么描述:在十六世纪的扶桑,官僚阶级的力量还很薄弱,军事贵族才是决定性的阶级,想依靠前者压制后者是没有前途的。

    此事足以为戒。

    出于政治因素的考虑,平手泛秀在明面上将筱原长房打成了“对抗幕府,背盟弃约”的罪魁祸首,暗地里却对家臣叹息说“此人实乃忠臣。”

    在商业网络的运作下,这个政治上非常不正确,本来绝不该泄露出去的私人评论,几天之内就传得四国岛上的贩夫走卒们人尽皆知。

    当然这并没有影响预想中的的外交流程。

    在意向达成一致之后,胜瑞城的三好长治派遣同母兄细川真之与胞弟十河存保两人担当家主的“名代”前来签署条约,并送上侄子和外甥作为人质,前往平手军的驻地,请求正式议和。

    没花费什么功夫,双方就签下共有七个条款的合约草案,其中最核心的两点——交出筱原长房一族,以及割让四国岛东部的上樱城,当天就得到了兑现。

    不过平手家的许多将士依旧对整个过程十分不满:“面对代表了朝廷和幕府的刑部少辅大人,区区阿赞二国领主三好长治,居然没有亲自到场而只派了下属出席,送过来的人质也只是侄子和外甥并非亲子世嗣,这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岩成友通看到了前来议和的人选之后立即皱眉摇头,显得十分失望,但片刻就恢复过来,面色如常,什么也没说。连一向后知后觉的安宅信康,在周围人的眼神与态度之下也发现了问题,对左右说到:“阿波守此举有些欠妥了,理应更重视今日的会晤才是。”

    平手泛秀本人却没有露出什么不满之色,反而对细川真之和十河存保相当客气,以至于这两人有些受宠若惊手足无措了。

    “三好阿波守两年前是娶了织田弹正的养女,说起来也是我的内侄女婿了既然跟逆贼划清界限,那么此前的恩怨一律既往不咎,希望二位能尽心辅佐,不要令四国重新陷入动荡之中”

    尽管实际年岁并不大,但平手泛秀的身份,俨然足以摆出长辈的派头来说话了。他的重音放在“尽心辅佐”上面。

    根据目前的了解,细川真之是个奸诈狡猾,见利忘义的小人,十河存保是个有勇无谋,蛮横无理的武夫,这两人以“武二代”的标准衡量,也算是有些本事,但各自都有很大的毛病。至于三好长治,可以说是身兼上述二者的缺点,完全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之所以尚未搞出民怨,纯粹是因为筱原长房把他架空掉了。

    对于投了个好胎的人而言,愚钝并不至于成为生存的障碍,但既愚钝而又狂妄,那就无异于是自取灭亡了。

    没有亲自来向平手泛秀表达诚意,而是派遣一门众代劳,这就是三好长治掌握大权之后犯下的第一个错误了。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排场,得罪了平手家的上下将士,还浪费了在家臣们前面树立新君存在感的机会。

    实际上,也正是因为这样,平手泛秀才决定树立起雷声大雨点小的姿态,对四国岛上的势力做出表面宽仁的处置。

    既然三好家的继承人是一个看不清局势又毫无自知之明的人,不妨就先让他得意快活几天,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之后,再以调解者的身份入局,届时处理起来就更加从容不迫,那才是割取四国岛的好时机。

    平手泛秀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方法来瓦解三好家仅剩不多的凝聚力,目前只是在缓急轻重的选择上稍有些犹豫罢了。

    诸如此类,种种暗流姑且不提。众人都能看到的事情是:八月十六日,中秋月见祭的后面一天,筱原长房一族妻小,以及其领地上樱城,一齐被移交出去。接着平手家与三好家都发布命令,允许家臣返乡参与秋收。

    四国岛上又一次迎来珍贵的和平。

    三好长治身旁的豪族地侍们立刻都毫不客气地遵循命令,带各自的郎党回到田地上,一日之内胜瑞城内只剩下不足千人。

    平手泛秀麾下亦有大批兵卒离队,为首的是根来寺的杉之坊照算与刚得到摄津两郡的织田长益,还有纪伊的大量国人众。

    人家确实是农兵为主,春耕秋收万万耽误不得。

    但自家旗本、一门、谱代,以及和泉淡路两国中,选择不缴纳“军役免除税”而承担兵力的附属豪族,他们都可以继续作战。

    一方面是推行了一定程度“兵农分离”的原因。

    另一方面,平手泛秀拥有屡战屡胜算无遗策的威名,又能出手阔绰地给出经济补偿,许多没有常备军的地头势力,也愿意承担一定的田产损失,继续作战下去。对此三好长治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一万九千人的队伍,在这一波撤离之后,尚余八千之众。

    其中包括了被口头任命为西赞岐四郡守将的铃木重秀,与暂时担当上樱城城代的汤川直春。

    这两人都很能打,都在今切川合战中立下功劳或苦劳,而且更重要的是,都跟三好家有着难以化解的深仇大恨。

    汤川直春非常直截了当地在公开场合请求说:“在外出任职的时间,希望平手刑部大人派遣奉行到纪伊南部,清查土地,防止有奸贼觊觎鄙人的家产。”

    实在是太识趣,也太无耻了!

    平手泛秀欣然同意,并且暗地在心里给此人留了个半国守护代的位置。

    铃木重秀也讲了类似的话,不过语气颇有些勉强。其兄铃木重兼进一步补充说:“我相信杂贺的同仁们,断然不会做小人行径,大家定能与平手刑部派过来的奉行和睦相处。”

    这个宣言令杂贺党的其他头目们略感心安,但也稍微得罪了平手泛秀一下。

    自称“只知实话实说,不似铃木家花言巧语”的土桥守重非常坦然地开口说要回家照料农事,就带着全体士卒撤退了。此人的言行,确实很像是古时候的地头武士,重视名分,眷念故土,按照传统方式提供兵役,对于权位没有诉求。

    尤其是,尊崇守护使畠山家的后人,却对更上一层的幕府缺乏敬畏,这是非常具有“封建主义时代”特色的价值观。

    两日之后,名声充满争议的筱原长房与其长子长重得到自行切腹的允许,岩成友通和安宅信康分别担任介错。遗孀被接入和泉贝塚寺居住,次子和三子在本愿寺的中介下,名义上出仕平手家,暂时安排到西赞岐去,名义上作为铃木重秀的与力。

    平手家公布了一项非常很有戏剧性的调查结果——根据春田屋铁炮匠师,“御前试合”冠军田付景澄的研究比对,筱原长房所私藏的铁炮,款式与信长遇刺时,杉谷善住坊等人持有的货色,很可能是同一批。

    剩下的不用多说,大家自然会发挥联想。

    死人是没办法辩解的,所以这个黑锅丢得干净利落,非常轻巧。

    平手泛秀也不是刻意要栽赃陷害,纯粹只是把水搅浑,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罢了。

    依筱原长房的性格,倘若泉下有知,对于“参与谋害织田弹正”的罪名,恐怕会是欣然接受,毫不反驳的吧。

    所以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被三好家所无情出卖的,还不只这一人。

    孤立无援的安艺国虎也在前后脚写下绝笔诗,挥刀自刃。遗下两个幼子进高野山出家为僧,三十七名不愿转仕的忠臣徇死,余者各自改换门庭,安艺氏宣告家名断绝,土佐东境终于完整纳入姬若子指挥之下。

    当然,仅此一点帮助,是否足以酬谢长宗我部元亲讨取东赞岐代官安富盛定的功绩,就见仁见智了。姬若子本人是丝毫不显露任何野心与怨言,但总有多嘴的闲人胡说八道破坏稳定团结。

    然而没过多久这个争论自然消解了,平手泛秀在大庭广众下接见了长宗我部元亲的立功家臣,然后命人拿出足足三千两的黄金,并解释说:“土佐这些年饱经战乱之苦,就拿这些财产去进行重建工作吧!具体如何分配,请宫内殿(长宗我部元亲)决定。”

    十个仆人抬出来五口箱子,搁在地上一齐掀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圆饼,实在太让人震撼。

    当场长宗我部家除了元亲本人之外,其余重臣都把持不住了。

    香宗我部亲泰、吉良亲贞、桑名重定、吉田贞重、福留亲政,久武亲信,谷忠澄他们有的瞠目结舌,不知所措,有的两眼赤红,垂涎难掩,有的如喝醉了酒一般晕晕乎乎,有的竭力假装淡定却忍不住要往箱子里瞟。

    冈丰城的军资储备,从来不超过二千贯银钱,事实上土佐全体武士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未必能凑出一万两金子。

    虽然在尽力推行“兵粮券”这种大米本位的纸币,但政治场合果然是贵金属更有冲击力。不都是得以列名于后世的游戏,并且能力也不低的武将吗?根本用不上什么机巧,纯靠砸钱就能慑服了。

    这里是平手泛秀记错了——面前这些长宗我部的家臣半数都没有在暗耻的历代作品登场,游戏中出现的是他们的子侄辈,只是苗字相同事迹类似容易混淆而已。

    其实在贫瘠闭塞交通不便的土佐国,除了平手家有意开设的几家分店之外,就没什么规模稍大的商人涉足,再多的黄金,迟早都会流转过去的。

    唯一考虑到这个问题的长宗我部元亲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转瞬即逝,随后做出感激涕零,诚惶诚恐的姿态接受了这笔赏赐。

    心腹重臣都被闪瞎了眼睛,这个时候你没法跟他们讲道理。

    与此同时,从畿内寄来了几封书信。足利义昭与织田信忠等人都对今切川合战的胜利表示祝贺,但也不约而同表达了一些担忧。

    据说是界町、南近江、敦贺等几个地方都出现失控的迹象,引起了大人物们的关心。

    然而平手泛秀这个时间来到四国的动机之一,就是回避畿内的政治旋涡,显然不会去理会这些事情,除了回信说些求同存异和衷共济之类的废话外,什么实事也不肯做。

    甚至压根就不准备回到近畿去。

    带领余下的八千军势稍作休整之时,平手泛秀向长宗我部元亲提问说:“听说您两个月前与筱原长房对峙,是受到奇袭才败下阵来的?不知是哪路人马作祟?”

    元亲据实以告:“乃是一条家家老土居宗珊带兵。”

    平手泛秀故作疑惑:“一条左少将(一条兼定官位左近卫少君)?不是陷入内外困境而没落了吗?如何还能有可用之兵?”

    元亲答道:“皆赖其岳父大友金吾(大友义镇官位左卫门督)支援,尚且在土佐、伊予交界处有些地盘。”

    平手泛秀闻言勃然作色,拍案道:“居然与逆臣大友氏勾结,偷袭响应幕府号令的军势!看来有必要前往伊予主持公道了!”

    话说,北九州霸主大友家与上一代公方足利义辉关系亲密,依次得到了高官。但足利义昭上位之后,毛利家是列国中首先拥护的,而作为毛利宿敌的大友则始终态度暧昧,以平手泛秀在幕府中的人脉地位,说他一句“逆臣”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讨伐伊予的决定,就这么顺水推舟的宣布了。

    诸多有心之人纷纷恍然大悟——难怪今切川合战的后续处理,总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第六十六章 临敌庙算() 
平手泛秀在冈丰城的酒宴之中,骤然向麾下将士们宣布了进兵伊予的计划,并且派人向畿内送去急信,请求支持。

    高高在上的足利义昭对这个积极进取的态势表示象征性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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