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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帆,你不是告诉我今天来这儿的都是高素质的公司领导吗,可我怎么感觉碰上了一屋子的流氓啊?”李岚笑着对张一帆说,“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今天我总算领教了。”
张一帆看了王小明一眼,转过脸去对李岚嘿嘿地笑,脸上看不出有一丝的诧异。显然,这样的场合,她经历过不止一次。
大家就这么一边瞎胡闹,一边喝酒。几轮酒下来,某些同志有了酒意,开始头脑发热起来。老卢和方副处长起了慷他人之慨之心,两人窜到大街上,不管见到的是熟悉的还是半熟悉的,都热情洋溢地把人往酒桌上拖。结果,房间里人越来越多,酒也越喝越多。孙德亮见状,赶紧让王小明再开了一桌。这下子气氛就更加热烈了,碰杯声、行令声一片地响,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喧闹之声。
我卯足了劲,放开肚子和孙德亮拼酒。这种时候,除了喝酒,其他事情早已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连一直坐在我身边的侄女儿,也被我给疏忽了。直到酒至半酣时,她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才又重新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们回去吧。”她看我转过身来,轻声地对我说道,“屋子里的味道太难闻了,也太吵了,我受不了,头很疼。”
“那怎么行?大家都喝的这么高兴,我和老孙的酒场也还没完,要是现在溜走,我就是扫了大家的兴,不被他们骂死才怪呢。”我摇摇头说,“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看重朋友情谊,就再忍一忍好吗?”
“可是,在这里我真的好难受,我不想呆下去。”
“要不这样,我下去往你宿舍里打个电话,让人把你叔叔也叫过来,让他陪着你,你看好不好?”我想了想说。
“不要,我就想你和我一起回去。”
“可我实在是走不开呀,而且从现在这种情况看,我估计一时半刻也走不了。”我说,“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自己先回去,好吗?”
“我……”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说道,“那你送我回去可以吗?”
“这个……”
好不容易才逃出了生天,我自然不想送她,万一在送的过程中她又给我找麻烦,我今晚的心机就全白费了。我正犹豫着,侄女儿似乎看出了什么,她接着说道:“送我回去后,你可以回来继续和他们喝酒的。”
她这么一说,我真不好推辞了。我心想,这儿反正离她的宿舍也不算远,步行顶多也就十分钟路程;再说,若不把她弄走,她要是陪着我直到散场,之后再对我继续纠缠,也是个麻烦事。于是我点点头说:“好吧,我就先送你回去。”
听了我的回答,侄女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得和老卢他们交待一下,不然的话,他们会误会我是中途逃跑的。”我说。
她点点头。
我用眼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老卢,估计又跑街上逮人来喝酒去了。正当我想对侄女儿说“我下去找他”的时候,老卢进来了,他的后面,居然还跟着“老狗”。
“老狗”是因为叫侄女儿吃晚饭时,突然发现她不见了而出来寻找她的。对侄女儿,“老狗”虽然“放飞”,却也有一定的度。比如侄女儿出门,事先得要先告诉他去哪儿,以前一贯如此。可今天侄女儿并没有对他说过什么,加上又出了和我之间的这么一档子事,人突然不见了,“老狗”心里自然担心。他找到了我宿舍里,听人说看见我带着侄女儿往饮食一条街的方向去了,这才放了心。在回宿舍的路上经过这里,想顺便吃碗面条什么的填填肚子,不料进了街,被老卢发现,就硬拉了上来。
我看见“老狗”,如释重负,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我原来是想打电话到你宿舍去找你的,你现在来的正是时候。”我对“老狗”说,“侄女儿正想回去呢,你先带她走吧。”
“不行!既然来了就不许走,一定得喝酒!而且现在才到,算来晚了,得先罚上三杯!”老卢一把拉住“老狗”,对我说道,“酒井老弟,你这样可不地道啊,人刚来,怎么可以就走?”
“卢处长,三杯我认罚,但我真的还有事情,不能留下来陪你们喝酒。”不等老卢说话,“老狗”快步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空杯子倒上酒,一口气连喝了三杯,然后很抱歉地说道:“卢处长,实在不好意思,今晚不能陪大家尽兴,请多多原谅,改天我一定赔罪,和你尽兴!”
“真没劲!来了还走,还不如不来呢!”老卢嘟囔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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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醉成一群死狗
由于我的关系,“老狗”不光是和老卢,也和集团公司里的其他不少中、高层领导打上了交道,与其中的某一些领导比如老卢,几乎也发展到了可以相互比较随意的地步。照“老狗”的个性,遇到这种热烈的酒场他本是会坐下来的,但他没有。我知道,他是把我的话放在了心上。
我曾经很认真地向“老狗”传授过如何与集团公司官员接触交往的经验。比如在喝酒的场合遇上领导,我就这么告诉过他:如果当时我在场,并且场面上只有我和三个以下的公司领导在一起的话,这就是他结识领导的最佳时机。这种时候,他可以尽管放心大胆地走进来,大大方方、从从容容与我打招呼,我一定会安排他坐下,大家一起喝酒,并把他向领导引荐;但若遇到我和众多的公司官员在一起喝酒,就最好不要上前来凑热闹,更不能因为认识其中的某一位、或者因为某一位认识他出于礼貌而招呼他,就大大咧咧过来坐下,和领导一块喝酒。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曾经对他进行过解释。我说,人的社会交际圈子基本上都是以类分的,农民的朋友,基本以农民居多;工人的朋友,基本以工人居多,其状况一如民间所说的“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大王八”,因而,在我所处的这个官员群集的圈子里,目前他不具备融入其中的条件,想要一下子被这个圈子里的人所接受,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他想融入这个圈子唯一的做法,就是一步一步走,循序渐进,先接触圈内部分人,待被他们都认可后,再由少数扩展到多数,最后自然会被集体认可。当我与少数领导在一起时对他而言之所以是个机会,第一是因为人少。人少则范围有限,彼此之间交流的频率就会增多,比较容易给人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第二,在人少的场合,由于我的态度表现,别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他是我的好朋友,爱屋及乌,他们和他之间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就会比较大;就算是不想和他交朋友,也会顾及到我的面子而不会有露骨的行为。在人多的时候之所以不合时宜,是因为人一多,大圈子里还会分成若干个小圈子,大家都会埋头在各自的小圈子里,绝对不会顾及旁人,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会去注意到他。就算是被个别人所注意,也绝对不会拿他当一回事。弄不好,反而会认为他的介入是破坏了气氛,从而把他看成是一个不懂礼数的粗人。一旦对他有了成见,以后再想和他们打交道,就非常困难了。对本想编织关系网的他来说,就是适得其反。
我每次和“老狗”说到这类话题的时候,他都显得很认真地在听,表现为凝神聚气,神态恭敬,颇像尊师重教的样子。至于有没有真正听进去,是不是像某些同学那样左耳进右耳出,我一直没太注意。不过,从今天他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是听进去了,是一个可以被调教的人。
“老狗”带着侄女儿离开后,我顿时豪情大发,开始和大家划拳斗酒,又将孙德亮死死地缠住。
“小酒井,老子今天,恐怕、恐怕要死在你这个、这个假洋鬼子手里了。不过,老子不怕,今天,死就死了,喝死拉到!这是、这是民族大义的问题,堂堂国军,*之楷模,决不向、决不向你,小日本鬼子,投降!”在我的凌厉攻势之下,孙德亮酒性渐渐发作,说话口齿开始含混。
“贵党、贵党历来、历来讲究、不计前嫌,和平共处,您老人家就当、就当出国旅游了、一趟、好了。为了表示我小倭国、对上邦,大大的友好,你的,花姑娘的不用、不用抢,我直接给您安排,要多少个,都,都行,您爱怎么折腾她们、都行,就当她们是、是替父辈赎罪了!”我学着他的口气说,“等到富士山的樱花,开了,像火一样,我还请您,请您去,靖国神社、放火!”
“好!老子这就放火、放火、烧了它!”
“为了放火,干!”
“谁、谁怕谁?干、就干!”
我们就这么折腾着,没过多久,那些被临阵拖来的人也渐渐地看出了里面的名堂,开始跟着凑热闹,向孙德亮下黑枪。不过这些家伙基本上也就属于躲在人群里看打架时趁机扔几块石头的那种,只要孙德亮枪口转向他们,就会很识趣地借口开溜。这样,喝到最后,剩下的又全都成了开场之初的原班人马。
这场酒喝得有点疯,一直喝到了凌晨一点多钟。孙德亮终究不敌于我,最终和老卢、王小明等诸位同志一样,按照顺序历经了欢声笑语、豪言壮语、胡言乱语阶段后,一头趴在桌上,进入了无言无语的状态。我虽然脑子还尚清醒,但也已经是脚步踉跄,站立不稳。看着搁在桌子上的一个个脑袋,不散场显然是不行了。于是,我勉强撑着走到饭店柜台,用店里的电话给总调处打了过去。
“喂,你那边,是公司总调吗?”我说。
电话那头应道:“我是。请问您哪里?”
“哪里?”我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回头问站在一旁的饭店老板,“哪里?”
“东东乡菜馆。”老板回答。
“哦,东东乡菜馆。”我对着电话说。
“东东乡菜馆?请您别开玩笑,我们这里是集团公司总调,不是菜市场,不卖菜。”总调那边说。
“知道你是集团公司总调,集团公司总调很牛逼吗?”我说,“我这里有几条喝醉了的死狗,其中有条叫、叫什么孙德亮的,还有什么姓卢的、姓方的、姓王的。他们说,他们个个全都是你大爷,让你弄个破车,把他们统统地回家,否则,对你格杀勿论!”
“您等会儿,是我们处的孙处长、卢处长他们吗?”
“处长?还他妈处女呢!我知道他们两个蛋!”我说,“我只看到了一群死狗,一群连路都走不了的死狗!”
“喂喂,您具体在什么方位?”
“饮食一条街!”
“知道了,我马上通知车辆调度。”那边说。
我扔掉电话,靠着柜台点燃了香烟。
不愧是集团公司总调处,工作效率相当高,连接送醉鬼们也不例外。我手上的香烟才刚烧完不一会儿,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呜呜地乱叫。紧接着,一辆汽车快速而至,嘎然停在了饭店的门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055 送你飞来艳福
听到声音,我揉了揉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睛,向停在门口的车子望去。感觉中车子还挺漂亮:锃亮的小面包车一个,线条分明,蓝白相间,车顶上,还有一个一闪一闪很炫眼的美丽小红灯。
警车!还是带囚窗的那种!
我心里一激凛,酒顿时被吓醒了一半。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两个身穿警服的家伙就跳下车来,不由分说,进门径直就往楼上冲去。
“喂喂喂,你们想干什么,突击扫荡呀?”我赶紧横过身子把他们拦住,“看清楚了,这里是饮食一条街,吃饭喝酒地干活,赌的毒的、卖淫的嫖娼的,统统地没有!”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龚科长呀!你真会开玩笑,我们是来接人,不是搞突击检查。”其中一个警察看着我说,“是这样,刚才我们接到公司总调处的通知,说是有好几位领导在这里公务应酬,有点喝多了,让我们派个车来,把他们送回家去。”
我定神仔细看了看,这才认出,两位警察原来都是集团公司公安处的。和我说话的那位,我记得姓钱,另一位好像姓赵。他们的大名我虽然叫不出来,人却都脸熟。
“这调度员他妈的有病啊?怎么给我弄了辆警车过来?害我虚惊一场!”我有些恼怒,“你们也够可以的啊,开了个囚车来接领导,一路上还呜啦呜啦地鬼叫,我要是不清楚,还以为这帮家伙集体*,连双规都免了,直接就送局子呢!”
两位警察都笑了。姓钱的说:“是这样,调度员说,现在时间太晚了,从其它单位调度车子不方便,就把电话打到了我们公安处,让我们派车。我俩正好值班,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几个人,怕车子小了,人坐不下,想了想,反正半夜三更的,坐什么车影响都不大,就干脆开了这部车子过来。”
“还干脆?用囚车送领导,你们这是犯了大忌啊,知道不?”我说,“幸好他们全都喝趴下了,要是知道你们居然敢用这晦气玩艺招待他们,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那你说,我俩还送不送?”姓钱的有点犹豫了。
“要送,当然得送,全都在这儿趴着算啥回事,能不送吗?”我说,“人倒也不多,总共也就是六七个,我自个儿走回去,不算在其中。你们要是还能换车呢,就赶紧回去换了;要是换不了,马马虎虎将就一下也就算了。不过,后果会是怎么样,我可不清楚。”
“咱们处现在还有大一点的车空着吗?”姓钱的问姓赵的。
“车库里好像还有一辆四人座的执勤车。”姓赵的说。
“那你马上回去换车,咱们累就累点,多送一趟吧。”
“好,我这就回去。”赵姓警察钻进车子发动囚车走了。
“不错不错,耐心细致,不厌其烦,服务周到,你俩真是人民的好警察,百姓的勤务兵啊。”我望着远去的囚车说,“下次要是我喝傻了,你俩负责接送吗?”
“接,只要你告诉我在哪儿,我肯定开车去接你。”姓钱的警察说,“龚科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又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车,我送过你好几回呢!”
“你就扯吧,我这人看见警车,尤其是装着铁窗哇啦哇啦乱叫的那种就害怕,从来就不坐。”我笑道。
钱姓警察也笑道:“我也没用带铁窗的车子送过你呀,每次都是我们张处长的奥迪——你和我们处座在市里喝多少回了,好几次,不都是我开车送你回公司宿舍的么?你不记得了?”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张胖子的专职司机吧?”我说的张胖子,就是集团公司公安处的处长。
“呵呵,我是内勤,张处比较喜欢我办事。”钱姓警察说。
我和钱姓警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了一会儿,姓赵的警察换了车子开过来了。等他们把这群醉鬼像拖死狗一样弄上车都送走后,我松了口气,进饭店的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便自顾自地走出了饭店,准备回宿舍去。可没走几步,后面突然有人一把将我拉住。
我回头一看,是饭店的老板。
饭店老板是公司下属二级单位合成氨厂的职工,如同本集团公司许多为提高家庭经济收入而发展第二产业的职工们一样,他们夫妻俩充分利用各自倒班的时间差,在饮食一条街里开了这家“东东乡菜馆”。我和合成氨厂的厂长曾在他这里吃过饭,由于感觉厨师手艺还不错,后来我自己也来过好多次,彼此都熟悉。
“行了别闹,我喝够了。喝好了!不喝了!”我拨开他的手。
“不是……”
“不喝酒你拉着我干啥?”我打断了他的话,“是没有结帐?不对呀,总调处的人在你这儿,不都是人人签单月结的吗?”
“也不是……”
“那你他妈到底啥意思啊?没事找抽?”
“不是领导,店里还有个女人睡在我房间里呀!”老板哭丧着脸说,“你把那个喝醉了的女人弄到我房间睡觉,现在还躺着呢。你就这么走了?不管她了?”
我想起来了:不错,李岚现在还睡在老板的房间里呢!李岚喝醉以后,整个身子软得像根煮熟的面条,老是往我身上靠,非常之碍手碍脚。我不耐其烦,就把她抱进老板房间给扔床上了。本来是想散场后再叫醒她的,不料却给忘一干净。
“操哦!刚才车子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啊?”我说。
“我看是你把她抱到我床上去的,所以,我以为……我以为……”
“别吞吞吐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说,“但是同志,你的以为错了,今天夜里,她属于你了!好事吧?飞来的艳福吧?同志,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你尽情享受吧!”
“啊?”
“啊什么?有啥可奇怪的?”我拍拍老板的肩膀,“古人曰: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经常关照我喝酒,我按理也该关照你一回色,酒色酒色嘛,这酒来色往的就全齐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拜托了领导,你可千万别害我。你们带过来的女人,哪个敢沾呀?”老板说,“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我是不想开店了,还是活腻了?”
“好,为了解除你的后顾之忧,本领导现在郑重地表个态:你尽管随便,出了事,由本领导替你扛着。可以了吧?”我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他附耳轻声说,“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你的老婆,也不会去和你们的厂长或者别的人说。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就别逗我了,赶紧把她弄走吧。”老板说。
“谁逗你呀?就这样了!”我转身就走。
老板急忙一把拽住我:“你可不能不管啊!我老婆上中班,等会儿她收拾空了,肯定马上要到店里来。我店里就一个房间,现在里面却睡着个漂亮女人,你叫我怎么和老婆交代?”
“有啥不好交代的?都一起睡不就完事了?一起睡多好呀,左拥右抱,依红偎翠,双飞。神仙过的日子,帝王过的日子啊!那首歌是怎么唱来着?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
“拜托!你还是饶了我吧!”老板哭笑不得:“真求你了,赶紧把她弄走吧。”
“有好事都不知道享受,你怎么这样呢?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