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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硬如铁、平淡如水的神经?
不过,无论是什么,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一定要成功将飞机降落,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他可以顺利应对这次的突发情况,为了自己,为了国家,还为了……
飞机离地面越来越近,他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降转信号灯还是亮着,耳机里报告,检查发动机参数,还有温度,包括转速都有改动,情况越来越严峻。
指导员对他说:“现在就可以加入起落航线了。”
“好的。”
“航线不要太大了,3转弯改出以后再放起落架。”
“明白。”
“85可以维持的吧?”
“可以的,明白。”
离机场还有六公里。
这时飞机加入起落航线,接近反着陆航向,突然——
发动机停车了!歼十在半空中停车了!
陆子霄坐在机舱里,听着发动机的声音慢慢变小直至再也听不见,转速也在下降,他用余光瞥向窗外,灯光在闪,停车灯在闪,警告灯在闪,很多很多的红灯同时刺痛了他的眼睛。座舱里竟冒出了两股烟,应该是环控系统出现了废弃。紧跟着座舱内的各种显示数据随之消失,最后无线电终于中断。
“停车了对吧?”
“对。”
“你再试着开一次车行不行。”
不行,还是不行。
飞机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坐在机舱里的陆子霄就像站在高塔顶端孤单的一个人,失去了依靠。
在这个时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保持好自己的状态。
陆子霄看好跑道的关系位置,在心里琢磨着迫降的各种办法,但现在不管什么方法,能不能安全进入跑道,是个完完全全的未知数。
他也有想过跳伞,只是当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脑袋里竟不经意地想起那次杨依依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神,那一字一句敲打他的心扉。
“我一定会坚持到底,因为我和你一样,把战斗机当作是自己的生命。”
如此承诺,当中也带着丝丝对他的信任,至少他不能辜负这句话吧?
想起她姣好清亮的面容,故作坚强、死要面子的性子,陆子霄手紧紧地握住拉杆,嘴角微微上扬。
那么,就让他做最后的奋力一搏,就算结果是……机毁人亡。
“现在怎么样?准备跳吧?……陆子霄?现在怎么样?”
“我再试一试吧。”
陆子霄在最后一瞬间选择了——忠诚。
指导员听清了他的意思,在对面顿了好一会儿,对讲机之间“兹兹”的电流声此刻分外清晰。
指导员轻轻叹了口气,说:“对正了没有?开始放起落架在场地迫降。”
陆子霄正视前方,喉咙间传出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可、以。”
没人晓得他是怎么想的,脑中想到了什么,抑或……想到了谁,除了他自己。
**
杨依依目瞪口呆地目睹着眼前这一切,连怎么呼吸都快忘了。
她从未见过紧急迫降的场面,更没有见过这样让人胆战心惊的紧急迫降的场面。
她心中是巨大的不安。
她告诉自己,这样的恐惧无关于陆子霄,而是因为父亲对她造成的阴影,不止如此,当你近距离地看着别人面对死亡时,任何不适的心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身上冷得禁不住哆嗦起来。
她暗暗祈祷,陆子霄必然会安全抵达,没有什么万一,他这么优秀的飞行员,她一度以他为榜样的,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歼十机迫降过程中下俯角极大,因而下降速度也极快,如果换做杨依依,绝对无法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然而陆子霄却仿佛极其容易地就拉起了着陆点。
进入跑道的那一秒,机头直冲地面,接着飞机慢慢地趴了下去。
地面人员早就做好了准备,飞机一降落在地,他们就疾跑了过去,没一会儿,消防车、救火车包括牵引车统统开了过去。
十分训练有素的团队,移出飞机,捡起散落物,做完这一切,只用了十分钟不到。
陆子霄飞机上下来,杨依依看见他脸色并无大异,虽仍心有余悸,但心中对他的敬佩又升了一层。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排除陆子霄的人品问题,他的飞行能力绝对是上乘的,一直是杨依依学习的对象。
杨依依为陆子霄吁了一口气。
陆子霄被人群团团包围,嘈杂的询问声让他不悦,嘴唇抿成一条线,两条英俊浓密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冷峻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耐烦。他正一副伸长脖子摇头晃脑的样子,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纵然隔着人群,他的身姿还是一目了然,杨依依目不转睛,愣愣地看着他,她惊魂未定,脸色依然有丝惨白。
直到陆子霄的视线落到她的这个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向我国伟大的特级飞行员李峰致敬,这段空地对话全纪录在网上可以找到,拿来借鉴一下,原谅果子吧~毕竟除了感情戏部分,关于飞机,果子还真不懂呀~
森森地觉得这篇文章已经不是单纯的言情小说了,⊙﹏⊙b汗,大家放心,后面还是会以感情为主的,而且会愈加的明显= =
今天发晚了,对不起大家!
推文~
☆、歼情出击15
15、
她本没有注意,只是陆子霄的眼睛忽然仿佛一轮太阳,瞳孔熠熠生辉,亮得她终于还了魂,这才惊觉自己正注视着他,甚至四目相对。
杨依依转头,向四周看了下,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见人影,朝远处望了下,那群人不是跑去陆子霄的跟前“献殷勤”,就是站在最佳观测点围观迫降的飞机去了,一圈只剩下了自己。
杨依依回过了头,发现陆子霄的目光仍在她这个方向。
他像颗白杨,屹立在冬日的阳光里,身子周围泛着淡淡的、金色的光晕,挺拔颀长的身影、气宇轩昂的气质,令杨依依都产生了错觉,他其实真的……非常的……帅,那种帅和赵腾跃的不同,赵腾跃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而陆子霄,那样与众不同的感觉,她一时竟找不出任何适宜的词与他贴切。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弯起嘴角,给了他一个欣慰的笑容。这次的笑容比以往都真诚。因为陆子霄没有令她失望,至少在工作上,他还是那个令整个飞行学院的学子都引以为傲的学长。
陆子霄绷着的脸稍稍有些缓和,看见了她微微的笑意,也牵了牵嘴角。他好像想向她这个方向走来,双手欲扒开人群,提起脚步,但是围住他的人太多,他被推挤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杨依依见陆子霄走了,便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陆子霄远远地回过了头,看到她秀气却怔忡的侧脸,发出很轻很轻的一声叹息,而后神情恢复淡然无常,转头跟着大伙儿一块走向休息室。
发生了这么件大事儿,后面的戏码显得了无生趣,却无奈还是得表演至终,毕竟师长还端坐在那里,只叫了师政委和副师长赶过去探视。
整了一次队后蓝军装们又只好回归原点,陪着师长同志一同观看剩下的。
杨依依后来也上场了,大概是因为刚刚着实受到了惊吓,她的表现平平,没有差池却也无惊喜,若是跟平时训练时比起来,是有三分逊色的。
杨依依倒也不在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会儿才想通,不过阅兵式,何必那么拼命?以后有的是机会,在这样的场合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真的不值得。
一场阅兵式终于结束。它在五大军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飞机传动系统故障造成发动机空中停车。这是这次特大险情的最后结论。陆子霄驾驶歼十首次紧急迫降成功,这给国家带来的利益不是十个手指头能掰得过来的。
空军党委给他记了一等功,同时授予他“空军功勋飞行人员金质荣誉奖章”。
杨依依是亲眼到现场目睹授奖仪式的,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个荣幸,反正她就是坐在了偌大的礼堂里,看着仪表堂堂的陆子霄上前领奖。
这是党委给他做出的荣誉的最大的肯定,连杨依依都不自觉地为他高兴,可是令杨依依不解的是,陆子霄拿奖的时候并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淡淡然的,仿佛这奖这荣誉与他无关。
结束的时候,杨依依起身离开。她走得飞快,因为她看见了赵腾跃也在里面,她怕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她不想面对他,她怕自己心软,哭着求他。
真的爱过,才会这样无法释怀吧。她到底要多久才能忘记呢?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呢?
她埋头直走,都没有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喘息声。
蓦地,她的手一把被人抓住。惯性致使她不由地向前倾倒,一只大手勾住她的身体,把她捞了起来。
“谢谢。”她客客气气地说,刚一转头,就怔住了。
竟是陆子霄。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和师长主任们“交流感情”吗?怎么会跑到她的面前来?
“杨依依。”他叫住她,带着轻喘。
杨依依转过了身,正对着他,疑惑地问:“副团长?你……有什么事吗?”
“杨依依。”他微微皱眉,拉着她手腕的手收的更紧了一些,“你又忘了我说的?”
杨依依不懂,问:“什么?”
他垂眸,好似有些受伤的样子,半晌抬起头,已经又恢复了平常清清冷冷的面貌,淡淡地问她:“这次春节你回去吗?”
她一怔:“回去?”
“对,回家吗?”
她顿了半天,才轻轻缓缓地答:“不知道。”
他沉吟好一会儿,随意地挑起半边的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声,也不跟她说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低头思索了会,发现对刚刚的对话完全没有头绪,她挠了挠头顶,已经忘了赵腾跃,施施然走了回去。
晚上训练完回宿舍刚洗好澡擦着头发出浴室,李佳琪就对她说她的电话响了好几次。
她边寻思着边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一串熟悉的家庭电话号码,她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
“奶奶。”她用土话轻轻地叫道,江南水乡糯糯的语调很难得地从杨依依的嘴中说出。
“依依啊?”奶奶苍老的声音唤着她。
“嗯,奶奶,怎么了?”
“今年春节回家吧。你都两年没回家了,这次都毕业提干了,总该回家一趟吧?”奶奶问她。
她迟迟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奶奶。”
奶奶高兴地又同她叨念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杨依依拿着电话愣了半天。她并不是不想回家,刚开始她还愿意回去,可回去了之后反倒徒增了爷爷奶奶对死去的父母的哀悼和纪念,奶奶甚至每天都要以泪洗面,还要担心她念叨她,她也会触景伤情,渐渐的她便不愿再回去了,后来学业也愈加忙碌,回去的时间更是没有了,所以这一拖就拖了两年。当然,原因还不止这些……有些事她不愿说,也不愿去想起而已……
但这一次……奶奶说的对,她是该回去一趟了。
**
春节是众多人所期盼的节日之一,可对杨依依来说,也就是那样,父母在的时候经常会无法团聚,父母走后更是饭桌上显得格外冷清萧瑟,还好,与爷爷吃点小酒,再伴着奶奶做的汤圆,心中还有蜡烛萤火之温暖。
期盼或不期盼,春节都如期而至。
为了年三十晚上能顺利到家,她特地早请了一日的假期,理理东西,又去超市买了些年货,第二天一早便坐上到S市的直达车,因为S市与N市不远,所以根本无需乘坐高铁动车。
回去的人很多,杨依依提前了一周才买到了车票,大巴士开到S市后停在了S市的火车站,她又拖着个行李箱换了地铁转了公交,终于到家。
到家的时候已是黄昏,或许不该这么说,因为冬天的五点半已进入朦胧黑夜了。
这地方的路灯已经大多数都坏了,不亮了,可是没人来修。
天还有丝明亮,她站在一幢陈旧朴素的楼房下,抬头仰望上方。
远处有一阵踢踢踏踏高跟鞋的声音越走越近,杨依依懒得去看,可没想竟被人猛地撞到,往旁边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
“哎呦,谁啊,好端端的在半路当中,还让不让人走了!”
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杨依依一听,顿时愣住,缓缓地转头看,透着微弱的光亮,还是能辨认出来那女人的面貌的。
对方明显比自己先认出来人,诧异地叫了出来。
“杨依依?”
杨依依“嗯”了一声。
“你回来了?”故作镇定的声音有丝颤抖。
“嗯。”杨依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嘲讽地问道,“阿姨,您不是搬家了吗?”
“我……今天回来收房租的。”
“哦,那么阿姨,您走好不见。”
杨依依起步就要往前走,那女人却堵住了她的去路,面色有些潮红的尴尬,嘴唇翕动,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依依拖着行李箱,不耐烦道:“阿姨,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这样,想当初您可是有话就说,甚至朝我直嚷嚷的呀。”
对面还是一阵沉默,良久杨依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拉着行李箱就走,结果又被人拉住了。
杨依依转身就吼:“阿姨,您到底要说什么!”
“依依,过了这么久,说对不起也晚了吧?阿姨也只是为腾跃好,哪个父母不为自己子女考虑的呢,你应该懂的吧?”
“我懂,但是您的对不起晚了,所以我永远不会接受!”杨依依严厉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酷无情。
她懂父母之爱,可她不能原谅赵腾跃妈妈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她永远不会忘记。
那女人少了最初的气势汹汹,语气越来越孱弱:“依依,听说……你被分到了跟腾跃一个地方?”
杨依依立刻冷笑不止:“怎么,怕什么?放心吧,托您的福,我和他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她,她和赵腾跃不至于此。
她急忙辩解:“依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能让赵腾跃常回家看看吗?去年春节他就没回家,到现在他一天都没有回来过。”
“嘿,阿姨,您开玩笑吧?我和赵腾跃分手两年了,这不是您一手促成的么?我怎么可能还能管得到他的行踪呢?阿姨,您去收房租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我还得回去吃晚饭呢,您不饿我可饿了,再见啊!”
杨依依还没说完一把拎起行李箱走上台阶,拿出口袋里的钥匙,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她在家门口站了好一会,气息平稳了才按下了门铃。
们很快被打开,杨依依听见奶奶惊喜的声音:“依依,回来了呀,赶快进来吃饭吧,就知道你这会儿差不多会到,奶奶刚煮好了汤圆!”
杨依依咧开嘴,弯弯一笑,换上了拖鞋,走进了两年未见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来点儿花花吧亲们!
下节预告:杨依依的相亲大会~会遇见谁呢亲们?猜猜看吧!^_^
推文~
☆、歼情出击16
16、
晚饭已过大半,桌上的家常菜吃得只剩零零落落。
爷爷还在咪着碗里的白酒,见依依的碗已经空了,拿起五粮醇想帮她斟上。
依依连忙挡住,直摇头说:“爷爷,我都喝了半碗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她的脸已经红起来了,再喝下去真得醉。
爷爷喃喃:“醉了好醉了好。”说着还想帮她倒。
“爷爷,我是飞行员,多喝酒对身体不利。”
依依说完,爷爷就拿酒瓶重重地碰了一下桌子。
“飞行员飞行员,飞行员有什么好的!你爸爸要去当飞行员,连你也要去!你想重蹈你爸爸的覆辙嘛!”
“爷爷……”
爷爷已经醉了,又开始止不住地抱怨。也难怪,爷爷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却白发人送了黑发人,难免时常不自已伤感。
爷爷不再勉强依依,却在自己的碗里斟酒,倒得满上,差点就要溢出了,依依急忙抓走爷爷手里的酒瓶,奶奶帮着依依把爷爷碗里的酒倒回了大半。
杨依依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说:“爷爷,你少喝点,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爷爷打断了她的话:“哪里不好了!我好着呢!把酒瓶给我!”
她撇了撇嘴,站起身把酒瓶放在了一个角落里,再回去。
不是她不给爷爷喝酒,爷爷已经得了肝炎,再喝下去一定会更严重的。
杨依依问奶奶:“奶奶,平时爷爷在家也这么喝?”
奶奶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会把酒给藏起来,你爷爷就骂我,实在不给他他就自己出去买。你爷爷其实脾气挺好,就是喜欢喝点酒,从小养成的习惯,不给他喝他就燥,我看着他可怜,就不拦他了。”
“奶奶,这样不行,你下次一定得阻止他!不能再让他这么喝下去了!”
奶奶点了点头,边和依依一块收拾碗筷,边同她说话。爷爷还在那里就着残羹余炙喝着剩余的酒,所以她们俩收拾得很慢。
“依依,奶奶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奶奶,你说,我听着呢。”
“依依,你二十四岁了吧?”
“是啊。”
“在你这个年纪,你爸爸都五岁了。依依啊……”
杨依依听明白了奶奶的意思,连忙打断奶奶的话:“奶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跟你们那时候不一样的。现在二十四岁不算老。”
“瞎说!你以为奶奶不懂啊,隔壁李奶奶家的孙子二十四岁都结婚了。依依,你跟奶奶说说,现在到底有没有对象啊?”
“没……”
“没有就行……依依啊,你大姨妈的二哥哥的三姑姑的四妹妹说他老公有个朋友,人挺好的,你去见见吧?啊?”
杨依依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叫“没有就行”呐?还有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把她推销出去啊,她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正值大好花季,这时候相亲?太早了吧?而且什么大姨妈的二哥哥的三姑姑的四妹妹的老公的朋友?这也扯忒远了吧?况且……她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