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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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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村民们亦是嗡嗡地交头接耳,深感这一次流贼不同以往。

    当下一名大汉向周独眼,言道“里长,这可如何是好,连县城都攻破了,那下一步流贼不是可以洗劫周边,万一杀到这里来,我们如何是好?”

    “慌什么?”周独眼当即喝道“不是还有朝廷吗?流贼攻破崇阳县这么大的事,朝廷肯定会派兵来围剿的。”

    “可是……”

    眼见周独眼独目一瞪,众人皆将话吞回肚子里。李重九心知众人心底想说,眼下朝廷正在征讨辽东,这周边县城哪里有多余兵丁,就算是派大军来围剿了,一时三刻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了。

    当下周独眼言道“李大牛,你立即上山将此事禀告方丈,就说一伙流贼已到了山下,人数还不少,请他早作准备。”

    “还有就如何安顿这俩姑娘。”

    方才来时,所有小伙子的眼睛皆是盯在这袁家小姐的脸上,个个是目不转睛,他们何时见过如此的美人。

    周独眼独目一扫似察觉了众人的意图,当下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争来争去的,我们杀了流贼的人,这伙必然会来报复,大家还有这心思。”

    众人一听顿时惊若寒蝉。

    当下周独眼将目光转到李重九的身上。

    李重九拱手言道“里长,是我不是,射杀了两个流贼。”

    周独眼瞪起独目,喝道“你这是混账话,这般欺凌女人的流贼,若是不出手,还配叫有卵蛋的人。”

    听了周独眼之几句话,众乡民皆是纷纷叫好。

    对于李重九,周独眼亦是有所了解,当初这个年轻人,斯文文雅,又在一起吃过饭,眼下见他射杀了流贼,保护了村子的安全,当下大生好感。

    这时那袁姓女子,盈盈上前,向李重九下拜言道“蒙难之际,蒙壮士相救,不甚感激,请受我一拜。救命之恩必然重报。”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举手之劳,不必介意。”

    当下李重九别过身去,向里长言道“既是有流贼来,还请里长加派人手多加防备。”

    周独眼听了不住点点头,言道“正是,正是。”

    那袁姓女子见李重九一言化之,转过头去,当下不由诧异,双眼中微眯,似乎诧异对方不为自己所动。

    正待这时,突然山下传来呼呼风声,似将一片吵杂的声音灌来。

    一名乡民突然将手朝山下一指,言道“不好,是流贼!”

    李重九转头看去,果真山下点燃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顷刻之间不知是多少人正在上山。

    周独眼独目一睁,大叫一声不好。

    李重九当即言道“别愣着,随我们退到少林寺去!”

    说话之间,村民们轰地一声,开始撒开,各人各自奔回家里叫唤家人。

    李重九看了,当下一翻身跃上山贼的战马,当下直奔山上而去。

    而那袁姓女子连呼几声,李重九却似没有听到一般,驱马直入山上。

    这袁姓女子见之对方不理,顿时惶然。这时倒有几名贪图他美色的村汉过来帮忙,袁姓女子这才又换回楚楚可怜之色,连忙一同上山。

    山下一片兵荒马乱。

    而此刻山上少林寺亦得知消息,钟声咚咚而鸣。

    注一北魏时乡里乃是五家一邻;五邻一里;五里一党,各设邻长,里长,党长。

    隋朝在地方州县则是五家为保,设一保长,数保为一里,设一里长,再数里为一党,设党长。

    党长,里长工作,一般乃是检查户口,监督耕作,征收税亩,征发徭役和兵役。


第三十七章 力挽狂澜(求三江票)



    钟声咚咚地响起。

    少林寺方丈普胜,待得知山下流贼聚拢时,光油的额头之上,冷汗已是直落。

    而寺庙之中的僧众亦是乱作一团,到处是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方丈,方丈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啊?”

    一群光头僧人团团围着普胜问道,希望普胜能拿出一个主意来。普胜这时双目一瞪,言道“我还能有什么主意,敝寺僧人平日只识念经,手无寸铁之力。如何抵御得过流贼?”

    “还是从后山跑吧!重要是留得性命在。”听普胜这么说,众僧人皆是长叹,还有一二人大哭起来。

    不过众僧也是无可奈何,当下四散而去。

    就在李重九,周独眼等人带着乡亲们,来到少林寺之后,本是希求庇护的,没有想到却是大门洞开。

    寺内僧人四处而走的景象。眼见此处,众人心底倒是心里凉了半截。

    李重九亦没想到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少林寺,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连贼人数目多少都不知,就全寺而逃,这实在是武侠小说的耻辱啊!但眼下对于李重九而言,少林寺的存亡实无干他事,最重要乃是觉远头陀的安危。

    当下他独自一人快步在寺庙内直去,按照那日小沙弥带着他的路线,向寺内觉远住处奔去。

    眼下少林寺之内,已是人心惶惶,李重九所经之处,看见僧人们皆是在匆忙收拾东西逃窜。

    李重九心道这才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流贼一来,僧众们可以躲过,可寺内一切都要被洗劫一空了,连广袤的僧舍,佛像,皆是要保不住了,划为灰烬。

    不过这一切李重九并非太放在心上。穿过大殿,李重九来到觉远所住僧舍前,正要开口说话之时,突然一阵劲风袭来。

    李重九霎那之间,只感觉背后寒毛一阵竖起,立即向后退了一步,不,不是后退,而是打滚。

    只听铿地一声重响,一铁棍般的东西,砸在放在李重九站立之地的石砖上,片片碎裂。

    眼见面前数尺之地的这一溜的大青砖几乎化成粉末,李重九翻身而起,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暗呼“好大的臂力。”

    不过只见眼前黑影一闪,李重九当下猫下身子,往旁边一跳。

    只听见轰一声巨响,李重九身旁一个碗口粗的杨柳树,登时被此铁棍,打了个对折。

    咔嚓!

    声音清脆至极。

    李重九从未觉得性命就在此交替呼吸之间,瞬时之间以为自己遇到什么怪物,但见使铁棍之人,却是一副光头和尚打扮。

    李重九心知误会,当下后退,口中喝道“不要动手,我是来找觉远头陀的。”

    对方正要欺身在上,这时却停了下来。

    “昙宗住手!”

    觉远的声音终于从僧舍之中传来。李重九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只觉得自己在这两棍,用尽了全部气力。

    觉远上前一步,认出是李重九,问道“流贼马上要杀来了,你如何到这里来了?”

    李重九当下言道“担心大师的安危,故而特意来此。”

    觉远听李重九这么说,平和地言道“好一个孝子!”

    李重九心知觉远所指,当下一笑并不答话。这时一旁那叫昙宗的弟子,言道“师父,流贼马上要杀来了,我护你杀出去。”

    觉远叹了口气道“我八十多岁的人了,能跑到哪里去,身在少林寺已有三十多岁了,眼下寺庙蒙难,我如何忍心。”

    昙宗颇是焦急,言道“师父,方丈他们都走了,我们留下又有何用。”

    觉远双手合十摇了摇头言道“你们走吧。”

    就在昙宗急得团团转时,李重九见了也不说话,直接上前将觉远背负在身上。

    昙宗见了以为李重九要对觉远不利,又惊又怒喝道“你要做什么?”

    李重九当下言道“昙宗,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我背着觉远师父,你在前护卫,我们一起冲下杀去。”

    觉远摇了摇头,言道“不可,不可。”

    当下昙宗敬重觉远本是万万不敢如此,可是李重九却没有这么顾虑,言道“还不快在前面带路。”

    “是。”昙宗大喜道了一句,当下舞着铁杵在前带路。

    冲到大雄宝殿之时,前方正是一片人声喧哗。

    十几名流贼正巧阻挡在前面,正擒着两名女子正要劫辱,李重九看见这十几人皆是披着皮甲,显然不是一般的流贼,而当中为首之人,更是铁甲在身,显然是头目。

    李重九刚要喝止,言道快退,但昙宗是个莽汉不知避走,大喝一声冲突前去。

    再说流贼头目郭三斤,乃是本地人,本是府兵要去辽东服兵役的,但是觉得一路之上路途辛苦,于是杀了校尉带了几十名弟兄,半路逃亡。

    郭三斤回到家乡附近时,正好遇上了上千名从荥阳而来黄河水灾,无处可去的流民,于是两边正好聚拢在一处。

    郭三斤心道反正逃役是死,自己还不如乘死前风光一回,于是率流民攻破了崇阳县,将以后欺压在自己头上的县令狗官杀了,并在附近大肆抢掠。

    眼下郭三斤率众杀上少林寺,是本想抢过冬的粮食的,这样皇家供奉的佛寺本就有不少囤粮。结果郭三斤他们一到,僧众们连抵抗也没有,就四散而逃。

    郭三斤也觉得应该如此,县城都被攻破了,何况一个寺庙,当下不以为意,正好这时手下将那袁家的女子救下,送到自己面前。

    对郭三斤而言,造反所为何事,不就是保住性命后,再日日吃得饱饭,最后玩一玩以前觉得高不可攀的女人。

    这袁家小姐在崇阳县之中,也算得是绝色。郭三斤早就听闻过她的名字,以往自己连看她脚指头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但是眼下自己就要上她,而且还在庄严的大雄宝殿。

    郭三斤已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玷污佛堂算什么,越是如此他越有一番快意。

    当下他令四下兄弟看住,自己抓着这袁家小姐,就要进入大殿。反正少林寺和尚都逃了,还什么可担心的。

    而这时候,昙宗舞着铁杵,翻身上前,几名流贼原本皆是府兵,也有点身手,见一个大和尚舞着铁棍上前,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过这一下倒是叫他们瞎了眼。

    “昙宗,不可伤人!”觉远在李重九背后大声喝止。

    只听砰地一声,流贼的脑袋犹如西瓜般爆裂。“阿弥陀佛!”觉远摇了摇头,开始念诵佛经。

    昙宗手下不停,砰砰地连响,那流贼好似李重九以前看得那打地鼠游戏,个个是脑袋开裂,无一回合之将。

    流贼头目郭三斤,从大雄宝殿内,精赤着两条腿而出,对着昙宗大喝言道“你要作甚?”

    话音未落,又是砰地一声!

    郭三斤也被昙宗开了瓢。

    “不好,大当家的死了!”

    四周流贼一看,又见昙宗这等猛人,当下哪里敢再战,四下没命地逃了。

    李重九见了到时,凝思一想,当下放下觉远。昙宗对李重九嘿嘿一笑,言道“我已杀散贼子,乘乱逃出去!”

    “不急!”李重九笑了笑,当下拔出短刀,来到大殿门前那郭三斤的尸体面前。

    一旁那袁姓女子正搂着衣服,正缩成一团。

    李重九当下对那女子喝道“闭眼!”

    袁姓女子茫然地点点头,闭上双目。李重九向佛祖告罪一声,当即手起刀落,向郭三斤砍去。

    当下李重九提着郭三斤滴血的头颅,用尽全身气力吼道“敌酋已被我所杀,还不束手就擒!”

    昙宗见李重九此举一愣,觉远倒是喊了一句妙计。

    李重九连声作吼,正巧碰上周独眼带着五六名村汉,被几十个贼人围攻。

    那群贼人见李重九凶神恶煞一般,提着自己头目头颅,当下腿部发软,一哄而逃。

    这群流贼人数虽众,但是却都是百姓,一听自己头目被杀了,一会儿有听有官兵杀来了,当下亦是不明所以。

    混乱之间,群龙无首,又无人组织,眼见前方的人惊恐的退出寺外,当下亦是跟着一哄而下,直往山下退却。

    一夜将尽,次日旭日跃然而上,天色已明。

    本已是作不胜悔恨之状的方丈普胜,以及几名少林寺的长老,正在后山一处一起抱头痛哭。

    待听闻消息时,却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当即普胜方丈怀着一种失而复得之心情,返回寺中。

    他们看到却是另一番景象,原本以为的残垣断壁,熊熊燃烧的僧舍,以及劫掠一空的粮仓库房皆未出现。

    庄严的大雄宝殿依然耸立,金刚力士作怒目而视,僧舍一切完好,而粮仓库房大门皆是紧紧锁闭。

    而一路之上,不断陆续返寺的僧人,被统一分发下棍棒,指定他们巡逻各个位置。

    流贼的俘虏皆是被双手负后,被绳子紧紧捆绑,关押在一间大殿之内。寺庙内大门紧闭,各处皆有人把守,一切井然有序,一丝不乱,丝毫不见任何刀光血影。

    普胜与几位少林寺的长老,几乎以为昨夜自己是做了一场大梦般,今日刚刚醒来,这少林寺居然丝毫无损。

    普胜当下是咄咄称奇,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陡然涌上心底,一起向佛堂下拜感念佛祖保佑。

    当下普胜等人截住一名帮手的乡民,问道“昨夜是哪位英雄击退了山贼,救下了寺庙?”

    那乡民亦不懂得说话,只是将手朝大堂方向一指。

    普胜等人连忙快步登上台阶,只见大堂之内,一名穿着麻衣的少年,正指点几名僧人说话。

    只见对方虽年轻,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度,说话虽是简短,但却自有一股不容拒绝,令行禁止之意,只见吩咐下去几名僧人无不认真听命。ps今天上三江,求三江评价票,求推荐票,晚上还有一更,拜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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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真人不露相



    普胜等少林寺几位长老,在台阶下看见对方操持井然有序,而自己等人此刻却不在寺中,皆是不甚汗颜。

    当下普胜上前对那麻衣少年,言道“这位居士,老僧乃是少林方丈普胜,多谢阁下昨夜救我少林于危难之中。”

    这麻衣少年自是李重九了,他当下连忙言道“原来是方丈大师,实不敢当,实不敢当,昨日击杀匪首的乃是这位昙宗大师。”

    普胜转过头看见那昙宗正憨憨地笑着,当下点点头,这时一旁僧人上前,将昨夜之经过讲了一遍。

    待听闻李重九乘乱,举起山贼头目人头呼喝之事,普胜当下言道“居士太谦虚了,敝寺上下足感盛情。”

    李重九再三谦虚,之后言道“昨夜山贼退后,一面慌乱,我担心有人趁乱打劫,又加之山贼卷土重来。故而擅自调度僧众,在此做了防备,并查封库房,眼下多亏方丈大师回来主持,还请查点示下,但希望不怪我昨夜擅越,指挥僧众之事就好。”普胜听了,当下讶异言道“这些居然都是你办的?”

    李重九点了点头。当下普胜面上虽是沉静,但内心却是波澜起伏,方才他入山时,见寺庙内一切井井有条,井然有序,居然都是出自这少年之调度。

    如果方才斩下流贼首领头颅之事,可见其急智决断,那么这调度之能,少林寺三百僧人皆不可胜任。这样的少年,真是人才了得。

    当下李重九行了一礼,自施然而起。

    “居士慢走!”普胜在后言道。

    李重九回过头来,普胜言道“还劳烦居士在敝寺先行住下,让老僧一尽地主之谊。”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方丈盛情,不敢有违。”

    普胜闻言当下大喜,面上却平静言道“立即备一间上好的僧房,给居士住下。”

    “不敢劳烦,方丈大师,请让我在觉远大师的精舍附近住下即可。”

    普胜突然想起原来此人就是那日,从太原郡千里来寻觉远的少年,当下他心底有数,有了这一层缘法,就好办多了。

    当下普胜痛快答允。

    李重九卸下重任之后,直往觉远的住处走去。一路之上,少林寺的僧众们看见李重九,皆是避让在一旁行礼,丝毫未因为他并非乃是佛门弟子,以及他的年轻而有所怠慢,任谁都知道昨夜就是他一人,智退山贼,并将寺庙内整治的井井有条,才使得寺庙上脱此大难。

    至于跟在李重九身后的昙宗,虽才是昨夜真正立功之人,但看着对方憨头憨脑,拄着铁杵摸着光头的样子,众人就相应忽略了。

    不久之后,李重九来到了觉远的精舍之内。

    觉远头陀正是盘膝坐在竹制的茵褥(注一)之上,盘膝打坐。

    觉远头陀听到门外脚步声,一睁眼看见是李重九微微笑了笑,示意昙宗留在屋外,李重九一人进来。

    李重九见面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当下坐在觉远对面的茵褥之上。坐下之后,李重九打量面前的觉远,对方的神情很平静,丝毫不见一夜辛劳后的疲惫之色,或许方才的那一会坐禅已令他恢复。

    觉远微微一笑,将茵褥下一封信纸抽出,推到二人面前中间的空地。

    觉远指着那信封言道“这是医治你爹病症的药方,我已揣摩了数日已是写完了,拿去治病吧。”

    李重九接过信纸,当下大喜言道“多谢头陀。”

    觉远笑着言道“我还未谢你救命之恩,你倒是先谢我了。”

    李重九连忙言道“头陀,这可不敢当。”

    “当得!”觉远的声音掷地有声,只听他言道“你不仅救下我的性命,还救下阖寺上下,令之不遭祝融之劫,不仅是我觉远,敝寺上下都足感你的盛情。”

    李重九点点头,这时候再推诿即显得太虚伪了一点。李重九当下笑道“头陀,何必如此说,我爹之病我忧心久矣,你这一副药方,对于我而言,已是千金不易。”

    闻言觉远赞许地点点头,言道“难得,难得。”二人说完,又闲聊几句,李重九即从觉远房内告退而出。

    方走了数步,昙宗即从背后赶上,凑在李重九耳边,言道“李居士啊,你就是这样从师父房内出门啦!”

    昙宗是个浑人,即便是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亦犹如洪钟一般。

    李重九打了个哈哈,随意言道“昙宗,你说我该如何呢?”

    昙宗当下言道“当然是乘此机会拜师啊!”

    “拜师?”李重九顿时诧异。

    昙宗摇了摇头,言道“也是,早知道就提点你一番了。你觉得我师父如何?嗯,算了你肯定没这眼色,看不出了。那你觉得我武艺如何?”

    李重九想起昙宗那呼啸生风的铁杵,言道“很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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