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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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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完下属的拜贺后,李重九回到屋内,室得芸穿着了一身汉装,笑吟吟地对李重九言道“夫君,福延新ri,庆笀无疆。”

    李重九看着室得芸如此模样,心底更喜,将她搂在了怀里,待看到床榻上翻来覆去打着滚的李鹰,李重九从衣袖中取出一金锁来戴在李鹰的脖上。

    金锁刻着吉祥话,还请了城外堪称幽州第一寺的龙泉寺的大僧开光加福于金锁上。

    乃是李重九新年给长子的礼物。

    幽州城迎来了新年第一ri。

    次ri旭ri东升,家家户户院内的庭燎仍旧缭绕着层层青烟,遍地都是竹屑。

    李重九起了个大早,按照幽州府李重九定下的官吏休沐之策。乃是九ri驰驱一ri闲,也就是十ri中一ri的时间,给刺史府的官吏,在家洗头沐浴的时间,其余九ri都要来衙门给自己干活。

    这种休假称为旬休,此外还有上元,中元,除夕三ri,一共是五ri的假。

    这假期明显是不够的,故而对于大部分幽州官吏而言,这有点过劳了,深感这份薪水对不起他们的工作时间,但对于个别官员,如魏征来说,这又丝毫不成问题,但连李重九都以身作则,幽州官员还有什么意见。

    故而在这大年初一,也是李重九少有的一家同乐的机会,李重九与室得芸起了个早,到刺史府的院落里,将穿过的旧鞋埋入沙中。

    依照当时的习俗,埋鞋之举,家里的小孩将来是会作大官的。为人父母者,这都是对小孩的一片心意。

    中午时,李虎,室得芸母亲,孙二娘,王马汉,尉迟恭,昙宗一并前来刺史府家宴。

    尉迟恭,昙宗与李重九乃是师兄弟,二人没有娶亲分家,故而家宴都是一起。至于孙二娘,王马汉,一位乃是李重九干姨,一位则是七千寨时的生死弟兄,自有一起参加这家宴。

    众人按照年岁,长幼之分而坐,李虎坐在首位,而李鹰却是最末。

    仆从端上了屠苏酒,第一杯名为得岁酒,倒在了李鹰面前的杯中。正是小者得岁,以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与酒。

    汉人重礼,明长幼之序,将尊长养老,孝弟立行。

    众人看着李鹰添了口辛辣屠苏酒,就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显然很是抗拒,不由上下皆是大乐。

    李虎看着孙子,更是喜着言道“这小子和他爹小时候一个脾气。”

    说完众人大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偃师之战(第一更)



    武德二年,长安。

    大兴宫坐落于长安城的最北部,背龙首原南面而立,北高南低。

    大兴宫共有十门,承天门乃是太极宫南面正门,汉人以南为尊,承天门为十门之重。

    而北门玄武门,取之四象之中玄武,因坐于于龙首原之顶,故而在此门门楼上俯瞰,太极宫可一览无遗,所以论用兵,玄武门才是宫门的要害。

    凭借击败薛举,收服河东之功,李世民为李渊赐承乾殿居,而齐王李元吉,虽丢了太原郡,丧军失地,但李渊念其年幼,不通军务,亦没有责怪他,而赐武德殿给其居住。

    加上太子李建成居东宫,故而三兄弟皆住在大兴宫内。

    李渊特许,太子与秦、齐二王出入皇帝寝宫,皆允乘马、带上侍从,携带刀弓杂物,彼此相遇也只是按家人行礼。

    元旦的长安,正是一片彩霞迎曙日,万条红烛动春天。

    武德二年的元旦大朝会,对于眼下运势蒸蒸日上的李唐而言,自是一个好日子。

    百官从南面承天门踏过,一并入太极宫,向唐主李渊朝拜,之后再前往东宫向太子李建成朝拜。

    之后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李芷婉一并告祭太庙。

    按照礼制,天子七庙,诸侯五庙。所谓七庙,四亲,二祧和始祖。

    太庙之内,左昭右穆,太庙中以始祖庙居中,面东而向。二世、四世、六世位于始祖的左方,朝南。称昭;三世、五世、七世位于右方,朝北。称穆。

    李渊登基之后,即追尊七世,还追尊尧舜时名臣皋陶,李氏之始祖,为德明帝,老子李耳,为大圣祖,西凉开国雄主李暠,为兴圣帝。

    告祭完太庙。李渊于太极殿之后的二仪殿赐宴,命诸子诸大臣携家眷赴宴,与君臣同乐。

    李渊身着龙袍,红光满面,正与河间郡王李孝恭换杯交盏。

    李孝恭为李唐连破三十州,收取川蜀三十余州,李渊自是对这位堂侄青眼有加。

    而李孝恭着一身绛袍,相貌平平,笑起来有几分和蔼。丝毫不像一方统领大帅的模样。此人待降附之人怀之以礼,抚慰有加。川蜀三十多州,多是传檄而定,此既与李唐而今大势所至。而任用得法,也是一因。

    李渊与李孝恭欢饮之后,又有裴寂等数名重臣又上前与他举杯。李渊今日心情极好。故而来者不拒,一脸几杯酒下。脸上已是有了红晕。

    转头看去,殿内一片尽欢。这其中不少隋时旧僚,昔日与自己同殿为臣,而今已为他的臣属,而其余几子,李建成,李元吉,李世民亦是举杯与众臣大将结交。

    李建成为世子时,即善于笼络人心,现为太子,这手段更是熟络。至于李世民早深得军中大将拥立,故而身旁亦是聚拢了一帮不逊于李建成的人马,至于李元吉还稚嫩了一些,不过近年来也有所长进,向他两位兄长学习之中。

    李渊见几个儿子如此得力,不由龙颜大悦。

    这时一旁太监恰移走一处宫灯,李渊见宫灯之后,一背影负手独立。

    李渊对众臣言不胜酒力,退入长廊中。

    “三娘,你在看什么?”

    李芷婉转过身来,眼见李渊在侧,言道“参见父皇,儿臣只是不喜如此酒宴罢了。”

    李渊听了,笑着言道“朕倒是忘了,你一贯如此。你看殿上这些都是新归附我李唐的重臣,其中数人连朕都要结好,故必须乘此笼络一番。”

    李芷婉言道“儿臣自是知道,只是想起晋阳家宴时,虽人没有这么多,也没有住这么大的宫殿,也没有如此丰盛的宴会,但那一日,爹你会教我画虎,大兄会带我们放爆竹,二兄会与我比箭,玄霸会在一旁擂鼓,四弟也会缠我说,他最不爱吃五辛盘了。只是从今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这机会了。”

    李渊听了哈哈一笑,言道“孩子气的话,明日朕设一家宴,几个人一起来吃个便饭,不久成了。眼下大唐已坐拥半个天下,家事即国事,只不能像当初,你要适应才是。这一年来,你替李家打下长安,又从长安至晋阳,从晋阳至潞州,奔波久了,我让你回京,共聚天伦之乐,其他事就不要想太多了。”

    李芷婉听到家事即国事二字,不由言道“父皇,我这几日刚回到长安,似大兄与二兄之间有所不睦,父皇是否有所察觉?”

    李渊笑道“一家之中,瓦罐使用起来,也会磕磕碰碰的,凡是兄弟之间,哪会没有分歧,你多心了。朕看他们二人好的很。”

    李芷婉默然不语。

    李渊知女儿的心思,自小自己与她意见相左,就一言不发。

    但李渊觉得自家的家事,自己作父亲怎可以不知,意气飞扬地言道“三娘,争霸天下,眼下才是刚刚开始,薛举父子虽刚被平定,但关中仍有李轨,并州有梁师都,刘武周,河北有李重九,窦建德,宇文化及未服,河南有李密,王世充,淮南有杜伏威,扬州有陈棱,李子通,沈法兴,荆襄萧铣。九瀛未定,各个都想裂土称王,一方称孤。朕晋阳起兵,就是为了匡扶社稷,扫荡**,一统天下,打下一个万世江山,此唯有你们兄妹数人同心协力,俗语不是有言,家和才能万事兴。”

    “陛下,淮安王有事求见。”

    “知道了。”李渊摆了摆手。

    李芷婉言道“父皇,那儿臣暂且告退了。”

    李渊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止住,当下大步而去。

    夜晚,李芷婉走了二仪殿,回头望去殿内沉浸在一片歌功颂德和莺歌燕舞。

    洛水河畔。

    大巫带着面具正在河边跳着巫舞。

    篝火之下,无数王世充麾下的士卒,皆是一脸虔诚地跪伏在地上,看着大巫。

    王世充麾下的士卒多是淮南子弟,楚人好巫,故而士卒上下对于大巫无不崇信。

    大巫浑身颤抖了两下,含糊不清地言道“周公有言,不久后有一场瘟疫而降,尔等皆死于此。”

    淮南军听了无不惶恐,跪伏下一并叩头,一名将领大声问道“敢问上师,周公可有破解之法?”

    大巫身子又颤了颤言道“洛水堵塞,乃是魏贼之罪,破魏贼,可全军无忧。”

    听到巫师之言,士卒们皆是拜伏下,一并大声言道“多谢周公!”

    偃师城中。

    王世充正听着部下的回禀,随即哈哈大笑,言道“如此军心得矣。”

    一旁一名将领言道“还不是尚书神机妙算,我军皆是楚人,好信巫法,以周公托梦之言,让士卒同心协力,此更胜于赏赐之金钱啊。”

    王世充笑了笑,言道“也没说得那么玄乎,不过这一度我独揽大权,将府库中钱帛皆厚赏左右将士,他们能不为我效死么?至于李密新破宇文化及,兵马死伤甚众,他不乘此养兵修甲,反而轻兵冒战,此乃是自寻死路之道。此消彼长之下,若不能破之,我王世充还有何脸面为将。”

    “王公所言甚是,此乃李密智短。”

    “李密不是蠢材,只是李渊眼下夺取了关中,河东,川蜀他眼红不过罢了,故而急切要夺取东都与李渊分庭抗争,但是欲速则不达,若非他有此念头,怎么会给我王世充机会,若真正两军交战,我自承绝非李密之对手。”

    众将闻此皆是叹服,一并言道“请尚书放心,此战必马到成功。”

    武德二年,二月也是皇泰二年,二月。

    李密令王伯当守金墉,自率精至偃师。

    新春冰雪未消融,寒风扑面,瓦岗军士卒擎着旗帜,冒着风雪进兵。

    大军漫道而行,与前数度进兵东都而言,这一次瓦岗军士卒显得有些疲惫,军容不整。

    李密按缰于马上,望着大军行进,一旁老将裴仁基言道“魏公,王世充率军悉数而至,洛下必是空虚。我军可分兵数路,一路分兵攻打东都,王世充还,我可按甲,王世充出,我军逼之。如此调动于敌,我军有余力,敌军则疲于奔命,必破王世充。”

    李密言道“此言大善,东都军与我瓦岗军相较,有三不可当,其一兵仗精锐,弓弩铠甲皆胜过我军,其二,食尽而求战,必逞血勇之气,其三,可以看出王世充已决意孤注一掷,故而必全力而来。我军若暂避其锋,倒是上策,如此王世充不出十日必为我所擒。”

    一旁骁果军降将樊文超,言道“裴公此言差矣,我军兵马倍之王世充,况又数度摧败其军,其士卒面对我军实已丧胆,眼下正可以一战击破,何必多此一举。”

    樊文超乃是民部尚书樊子盖之子,能言善辩,李密因素来敬重樊子盖为人,故而爱屋及乌,对其子也十分器重。

    樊文超一言后,瓦岗军的大将纷纷求战,王世充之前数度败在李密之手上,故而众将对王世充此番再来挑衅,也是不惧。

    李密听樊文超之言,当下也是面露犹豫,见众将皆是坚决,也是不再反对,一旁老将裴仁基极力劝阻,但却争不过众将,最后将头盔往地上重重一掷,对众人言道“尔等他日必定后悔。”(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成败得失第二更



    幽州冰雪消融。

    去年埋在地里的麦,已在地面上冒着出翠鸀的苗头,百姓们忙着在田间浇水固墒,幸而今年冬季幽州频降大雪,所以墒情不重,正应了瑞雪照丰年那句话,田里的老农,都说今年幽州大半会是一个丰年。

    河北只要风调雨顺,百姓都能过活,但最怕一是干旱,二怕黄河泛滥。

    在这个以农为本的时代,是否丰年,成了百姓一年活下去的希望。河北与关中之间,争霸天下,有一个大不利的地方,就是河北处于黄河下游,而关中在上游。

    要知道,河北虽然广袤,天地易于耕种,但黄河泛滥改道多发生在下游,大业七年的黄河大水,漂末河南山东三十多郡,百姓淹死无数,几十万亩良田尽被水泡,颗粒无收,加上同年隋炀帝征讨辽东败北,丧师百万,直接导致了王薄,高士达等人在河北山东的揭騀而起。

    所以不能驯服这条黄龙,百姓都年年受灾,何谈与关中争霸天下。

    但对于无可掌握的气候,目前所能做的就是尽人力,对于幽州激增的人口而言,新田的开垦,就变得至关重要。魏征为了鼓励流民开垦新田,令涿郡大匠坊造了三百铁犁,以及从草原上新买五百头牛,用作开垦新田之用。

    流民有了安生之地,如此就不会祸乱地方。

    而在蓟县城北的草市之中,胡商们从草原上牵着种马,来到蓟县。

    暖花开,这是马儿配种的时候,草原上出名马,好马,特别是李重九去年大破辱纥王部,缴获了数千匹的乌珠穆沁马。

    故而对于汉人而言,擅长奔跑,耐力极佳的乌珠穆沁马,十分受青睐。汉人的马商都是牵着一匹匹毛se上好的母马,来到草原,寻觅合适的种马。

    榷场内,胡汉两边马商激烈的讨价还价后,双方达成交易,若是不合,也可以到魏征新设的市署令仲裁。

    在演武场中。

    新一批的士卒加入了府兵。这批士卒都是由乡兵之中,选拔jing锐而出的。

    选入府兵,需考核弓马剑矛槊,若有一所长者,就可以入选,若你能识文断字,那么连考核都不必了,直接挑入军中。

    去年与李唐在关中一战,幽州军上下亦意识到唐军之能,全军上下意识到将来若要与如此劲敌作战,还需苦练才是。

    与以往不同,府兵之中,新设了一军种,名为工兵。

    初设时,众将皆以为所谓工兵,就是如同之前的辅兵,干着挖壕沟搭桥等之事。

    但事实上不仅仅如此,去年在攻打晋阳时,攻破城楼,而大发神威的八梢砲,正式编入军中制式武器,而工兵就乃是专门cao作这八梢砲。

    此外还有力达十二石的床弩,也是由工兵cao纵。

    李重九正在视察着工兵cao练着六梢砲和十二石的床弩。

    一旁负责制作兵器的李作匠,周作匠站在一边。李作匠向李重九禀告言道“此新制的六梢砲,我们以八轮牵引,两头牛或四匹驮马就可以托载,如此此抛石机就可以随军行进,随时都可以入阵。”

    一旁薛万述质疑问道“此六梢砲,能牵引是不错,但必须平地而行,一旦我军若翻山越岭,这六梢砲如何能随军?”

    李作匠早有准备,当下言道“若是出兵并州,翻越太行山,这当然是没有什么用处,但是若是攻打一马平川的河北之地,此六梢砲就可以用了。”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甚好,可下令再打出三十具以来,还有十二石床弩,还是太重,宁可轻便一点,我也要能随军行进,随时可入阵,与敌野战的。床弩我还要二十具来。将来我军用兵的方向是在河北。”

    “诺。”李作匠听李重九答允了他抛石机改进方案,顿时大喜。

    李重九准备继续视察新军时,这边一骑快马从校场大门中入内。

    新任记室参军的王珪,来到李重九身前下马言道“上谷公,河北疾报,魏公李密率二十万瓦岗军进兵,留王伯当驻守金墉城后,自率jing锐之兵数万至偃师,而王世充亦率两万人马至偃师迎战。”

    李重九听王珪之言,脚步猛然一顿。

    薛万述言道“此战可定东都之得失啊,想必王世充屡败于瓦岗军,应不是对手吧。”

    李重九听薛万述直言,连旁观之人都如此认为,那么瓦岗军从上到下,岂非也都是

    以为必胜。

    王珪言道“这倒未必,只是瓦岗军新与宇文化及大战,元气未恢,骤然决战恐怕不是上策。但魏公若所谋无误,以当今瓦岗军的实力,击败王世充亦不在话下。”

    王珪说话谨慎一些,但同样也是认为李密会胜王世充。

    李重九言道“备马,我要立即回刺史府,让卢承庆立即为三千骑兵准备粮秣。”

    薛万述,王珪二人对视一眼,不知李重九为何突然作这打算。

    回到刺史府后,温彦博正与魏征二人相谈,原来魏征听说李密出兵与王世充决战后,亦从郡守府至刺史府来,想看看李重九如何处置此事。

    温彦博,魏征见了李重九一并作揖。

    李重九却摆了摆手,言道“没时间作礼了,我今夜就自幽州率三千骑兵南下,前往黎阳!”

    “黎阳?”

    温彦博,魏征,以及李重九身后的薛万述,王珪二人都是一惊,黎阳乃是瓦岗军的大本营,同时黎阳仓也是河北的粮仓所在,李重九骤然去黎阳作什么。

    李重九长叹一声言道“此战魏公必败!”

    “上谷公,何故作此言?”温彦博,魏征皆是不解。

    李重九沉默不语,这就是知道历史大势走向的难处,确实在天下人都想不到李密不会败时,李密却终于败了。

    从破张须陀奠定威名后,李密率瓦岗军连战连捷,夺洛口仓,以粮济民,深得民心。但杀翟让时,李密一直不忍杀,单雄信,徐世绩,邴元真这三人,却又不肯信任。

    故而三人与李密虽表面甚密,但实际上却是背心离德。

    一旦李密战败,这三人必先反,之后李密靠连胜威信所创立瓦岗军,因他不败神话的破灭,而最后毁于一旦。

    李重九摇了摇头,对魏征四人,言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黎阳一趟,你们不要劝了,准备就是。”

    当夜,李重九与王马汉二人率三千骑兵,从涿郡出发赶往黎阳。

    从涿郡出发,李重九率骑兵经上谷郡轻骑南下,离上谷郡后所经之处,各个势力犬牙交错,有李唐的势力,有窦建德的势力,还有各个占山为王的草寇乱贼。

    李重九三千骑兵,一路谨慎,并且大军疾行,李重九来得突然,无论是李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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