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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落雨潇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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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付英杰笑声陡止,“哇”地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溅得胸前衣衫、禅床面前的地面星星点点俱是血迹。

柳白二人大惊失色,齐声叫道:“师父!”抢上前去一左一右扶住付英杰,对崔安怒目而视。

崔安知道师父这口鲜血一喷,离大限又是近了一步,亦是黯然落泪道:“师父,弟子当日阻止刺杀皇帝,并非是为了荣华富贵……”

付英杰不待她说完,将手一挥厉声道:“不必再说了!以你如今的武功,我武当派上下已无人能敌。来虾峙岛的路上你曾两次出手相救,方才又助我理顺真气,不致立即走火入魔,就算是还清了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你我之间的师徒情分一笔勾消,你再也不是武当门下弟子!”

白剑洁心神大震,急道:“师父,小师妹既然并非拜月教奸细,其余事情只怕也要细细查清再做决定,请师父三思!”

付英杰一摆手,沉声道:“崔安,你既然回护鞑子皇帝,就是我武当派的大敌,从今以后凡我武当弟子当人人视为寇仇!”说着冷森森的目光直盯着白剑洁,一字字地道:“你可听清楚了?”

白剑洁嘴唇动了动,似是还想再说,但终于垂下头去,不敢正视师父如利刃般的目光,低声嗫嚅道:“是,弟子谨记。”

要知崔安当年逃下武当之后,付英杰虽悬赏江湖要将她捉拿回山,却始终并未昭告各大门派将她逐出门墙,此时在弥留之际出此决绝之语,显是事情已不可挽回。

崔安当到此际,反而横下心来,心道:既然事已至此,苦苦哀求师父收回成命,倒不如将道理讲明,师父纵然不能认同,至少也可知道自己所思所想,知道自己回护皇帝绝非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

当下挺直身子,大声道:“师父纵然认定弟子触犯门规,罪在不赦,也应当给弟子一个自辩的机会。”

付英杰冷哼一声,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崔安朗声道:“记得在弟子年幼时,师父就教导弟子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侠士,这句话弟子始终铭记在心,无时或忘。”

柳剑鸣冷笑道:“这倒是奇了,你投靠官府,回护满清皇帝,居然还是出于师父的教诲?”

崔安再也忍耐不住,侧目望着他,冷冷地道:“大师兄,我正在给师父回话,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了?”

柳剑鸣见她这“师门逆徒”居然胆敢出言顶撞,更是大怒,踏上一步正要怒喝,付英杰微微一摆手道:“剑鸣,你且退后。”柳剑鸣不敢违拗师父之言,只得后退一步,但仍是对崔安怒目而视。

崔安对他不再理会,又道:“师父曾给弟子讲过历朝历代兴衰之事,但无论如何改朝换代,都是先要天下大乱,百姓也饱受数十年的战火流离之苦,因此弟子就想,其实哪朝哪代的兴亡并不重要,最要紧的是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

说到此处,她偷眼望了望付英杰,却见师父面色阴晴不定,显是也在思索此事,不觉精神一振,接着道:“前明历代皇帝昏庸无道,百姓受苦已久,天下大势糜烂至极,先有李自成、张献忠之反,继而吴三桂又引来清兵乘虚入关,最终才至不可收拾。天下百姓本已是饱受刀兵之苦,刚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吴三桂又为一己之欲起兵造反,闹得民怨沸腾。现下蒙古、西藏也意图自立,罗刹国跃跃欲试,想重演当年清兵入关。若是当真战火重燃,不知又要有多少人为此家破人亡!若是反清复明只能换来百姓受苦,那么此事不做也罢。”

柳剑鸣冷笑道:“若依你所说,你这倒是为国为民之举了?”

第109章 无泪可沾巾

(今日第二更送上,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提宝贵意见。)

崔安见他满面的不屑之色,暗自恼怒,昂首道:“正是!康熙雄才大略,能为天下百姓疾苦着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皇帝。弟子保护康熙,正是为了不致令吴三桂那奸贼得逞,为了天下百姓少受几年流离之苦,这才是师父教导的‘侠’之本意!”

付英杰冷冷地道:“付英杰纵横江湖数十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自古夷狄有君不若华夏之无,当年清兵攻城掠地,杀了多少汉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又有多少百姓惨遭灭门之祸?这笔血债岂是轻轻一句‘为百姓疾苦着想’便能勾销的?你若仍自认是武当弟子,便须做到一事,否则,人各有志我也不必强求,你请走便是,付某是管束不了你啦!”

崔安心中酸痛,叩头道:“师父之恩天高地厚,弟子纵粉身碎骨亦难以报答,师父但有所命,弟子定当尽心竭力。”

付英杰沉声道:“好!出岛之后你立即去京城刺杀鞑子皇帝!以你的身手,即便潜入大内亦能成功得手,更何况你们本是‘朋友’?”说着,冷笑一声,瞪视着崔安。

崔安万未料到师父居然劈头提出此事,霎时间康熙的朗朗笑容,康熙在乾清宫内纵论天下大势时的神采飞扬之态又浮现在眼前,她的心思一时间仿佛飞回到那夜的紫禁城,康熙负手立在滴水檐下,盯着天边的一弯残月,涩声道:“你……这是何苦?”“朕在这里等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平安归来?

崔安心下不禁一片茫然。

付英杰冷冷地道:“你既然‘尽心竭力’,为何又这般犹豫不决?你可知武当门规欺师灭祖、违抗师命该当何罪?”

崔安心下一凛,低声道:“武当门规,欺师灭祖者该当处死、违抗师命亦是大罪,重者亦应处死。”

付英杰凛然道:“你若去杀了鞑子皇帝,我不但免了你这两项重罪,还把武当掌门之位传给你。”

白剑洁万料不到事情居然还有此转机,忙道:“小师妹,师父对你如此器重,还不赶紧谢恩?”

崔安心意已决,摇摇头道:“师父,弟子不肖,愿受门规惩处。”说着叩下头去。

付英杰一怔,他未料到崔安竟如此坚决,沉声道:“你宁可承担这两项重罪,也不愿去刺杀鞑子皇帝?”

崔安挺直身子,昂然道:“康熙一身乃天下百姓福祸之所系,弟子若因一己之私前去刺杀于他,即便是师父将武当掌门传给弟子,弟子亦觉再无面目苟活在天地之间。就请师父此刻便执行门规,弟子能以一死换来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死亦无憾。”

说到此处,心中不由一痛,黯然道:“弟子死不足惜,只是既不能报答师恩,又违抗了师命,做了不孝之人。”

付英杰怔怔地瞪视着崔安,他蓦然间觉得,眼前这个曾被自己爱若己出的小弟子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数十年来从未想到过的。

念及此处,付英杰不由一阵茫然,喃喃地道:“反清复明,唉,反清复明究竟是对,还是错?难道……当真是我错了?”

蓦然之间,几十年前清兵在扬州屠城的血腥场面又出现在眼前,自己的三位师兄都是相助史阁部守城,在城破之时力战不支,死在这一役之中。扬州平民死在清军屠城之下的更是不计其数。

一念及此,不由怒火中烧,厉声道:“好!我现下就毙了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忘恩负义之徒!”右掌疾探而出,拍向崔安头顶。

崔安听到“欺师灭祖、忘恩负义”这八个字,突然之间心头万念俱灰,心道:只要不去刺杀康熙,这“欺师灭祖、忘恩负义”八个字只怕就要跟随我一生一世,即便此刻一走了之,又何以塞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一时之间倒是盼望师父一掌拍下,从此便一了百了。

付英杰见崔安闭目昂首,毫无闪避畏缩之意,知她心意已决,更是勃然大怒,掌上加力疾拍而下。

便在付英杰手掌堪堪将及崔安头顶之时,忽然间胸中一阵血气翻涌,四肢百骸之中空空荡荡再无凭籍之处,全身也在这一瞬间失去力气,手臂已似并非自己所有,软绵绵垂下,身体向后便倒。

他心知这是“万寿丹”的药力恰在此时消尽,不觉万念俱灰,暗叹一声:“天意!”口中又是鲜血狂喷。

柳白二人齐声大叫:“师父!”付英杰倚在柳剑鸣怀中,低声道:“剑鸣,从今以后,你就是武当掌门,你可要好……好……”话未说完,只觉得胸中一窒,头软软垂下,就此溘然长逝。

白剑洁抖抖索索地伸手到付英杰的鼻下探试,已是气息全无,悲声大叫道:“师父!”此时武当众弟子已知大事不好,纷纷奔入屋中,见柳白两位师兄已在放声痛哭,都是跪倒在地,哭声一片。

崔安怔怔地瞧着柳白二人将师父的尸身平放到禅床上,内心的伤痛之意犹如江河决堤,再也难以抑制。这数年来她不知想像了多少次和师父再见面的情形,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真见面之后,却是一个如此噩梦般的结局。

耳边听着众位师兄弟的痛哭声,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喉中却似有物凝滞,无论如何也哭不出声,在泪眼朦胧之中,仿佛又看到了师父方才伤心失望的目光。

她怔怔地跪在当地,身周的一切似乎已是不复存在。

柳剑鸣见师父的双目仍是睁得大大的,低声道:“师父,你临终前没能将这个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之徒毙于掌下,弟子来代你完成,你老人家泉下有知,亦当瞑目了。”说着轻轻为付英杰合上双目,随即长身而起,“哗啷”一声长剑出鞘,喝道:“我今日为武当清理门户!”

第110章 万事已成空

(今日吐血第三更!有同学留言说更新得太慢,我实在是竭尽全力了,毕竟不是全职写手啊,请大家多多谅解。请大家继续点击、推荐、收藏!)

崔安仍是怔怔地注视着师父的尸身,对周围的一切完全不闻不见,柳剑鸣长剑刺来,她竟全然不知闪避。

白剑洁情急之下不及拔剑,疾步抢上拦在崔安身前,叫道:“大师兄手下留情!”

柳剑鸣硬生生将长剑凝在中途,怒道:“三师弟,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护着这个师门叛徒?!”

便在此时,突听院中一声清啸,一人掠入了禅房,笑道:“这狗贼终于逃不掉,还是被我……”来人正是丐帮帮主陆一峰,手中还提了一具尸首,正是方才暗算付英杰的那名僧人!

陆一峰话说到中途,已发觉屋中情势不对,将那僧人的尸首向地下一仍,疾步抢到禅床边。

柳剑鸣怒喝一声,飞身扑过去,发狂般将这人的尸身斩得稀烂。白剑洁见他神情可怖,一张脸涨得血红,那人的尸首已被他斩得支离破碎,却还是不停地挥剑斩下,生怕他伤痛过甚之下真气逆行,受了内伤,扑过去抱住他的右臂,道:“人死不能复生,请掌门师兄请节哀顺变……”说到此处,喉头一阵哽咽,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陆一峰双手微微颤抖着解开付英杰胸前衣衫,只见心脏处有一个淡紫色的掌印,凝视片刻,这才缓缓地道:“难怪……我刚才与这人交手时……果然是西域的裂金掌!”

陆一峰方才追出数里之后,那僧人终是轻功略逊陆一峰一筹,无法再逃,不得已这才转身与陆一峰拼命。两人甫一交手,陆一峰便发觉对方掌力怪异,绝非中原武学,当下便喝问对方来历,那僧人却始终一言不发。

两人相斗数十招之后,那僧人被陆一峰一掌击中背心,重伤之下呕血升斗,他情知自己今日是万难逃脱,居然当即咬舌自尽。陆一峰本待留下活口查对方来历,见对方如此泯不畏死,倒也出乎意料,只得将他尸首拎回。

此时见了付英杰胸口的掌印,这才知道这僧人的武功居然是西域一门极冷僻的武功“裂金掌”,此掌若练成之后,击中敌人时声势并不猛恶,但却可将心脉震得支离破碎,令人走火入魔而亡,端的是阴毒无比。

陆一峰轻轻为付英杰掩好衣衫,低声道:“付兄,我已给你报了仇啦,只是……没想到咱们老哥俩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说至此处,不由亦是怆然泪下。

陆一峰与付英杰少年相识便即成为生死之交,数十年来江湖上风风雨雨,两人共同出生入死也不知凡几。付英杰临终前曾托“纳兰云珠”照顾武当派,是知道无需自己托付,陆一峰也自会对武当派尽心尽力,只不过他帮务繁忙,有时难免无法兼顾,这才对崔安假扮的“纳兰云珠”有所请求。

陆一峰凝视着付英杰的面容,长叹一声,满面俱是落寞之意,想当年付英杰叱咤江湖快意恩仇,是何等的威势?可如今躺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又有几人能相信他便是当年掌毙拜月教教主莫洛,曾令无数江湖英豪折服的“拼命十一郎”?

念及此处,陆一峰不忍再看,将目光缓缓移到柳剑鸣、白剑洁二人身上,黯然道:“你师父老了,我也老了,这江湖上已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啦!”

柳剑鸣垂泪道:“陆帮主,师父生前尚有心愿未了。”

陆一峰精神一振,大声道:“什么心愿?老叫花子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他做到!”一时间豪气陡发,方才的颓然之态一扫而空。

柳剑鸣低声道:“此事只能求助于陆帮主了,弟子武功低微,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剑洁大惊失色,颤声道:“掌门师兄,你当真忍心……”说到此处,眼前忽然浮现出师父临终前一掌击向崔安头顶时的神态,心下不由一寒,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崔安仍是呆呆地瞧着付英杰的尸身,仿佛又回到了初见师父的风雪之夜,师父摩挲着自己的头顶,温言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大风雪天在荒郊野外?莫非是迷路了,快些回家罢,莫让你爹娘悬心。”

似乎又看到师父拿着一本唐诗卷集,笑道:“傻孩子,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都是极美的景色,是昆仑派的人借来给他们剑招做名字的,并不是他们自己创出来的名字”。

武当山上那几年的日子似乎又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可愈是如此,她愈是心痛难当。师父竟然至死都不能原谅自己,就此含恨而逝。一想到此节,崔安伤心欲绝珠泪难抑,只想嚎啕大哭一场,可喉中却又犹如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突然之间,柳剑鸣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她竟然与清狗勾结,还说什么鞑子皇帝是她的‘朋友’,若非是她当日从师父剑下救出鞑子皇帝,拜月教又怎能抓住口实,诬陷武当派投靠官府?若非师父要出掌毙了她这个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之徒,又怎会突然气力不继,含恨而去?”

这几句话就如同炸雷一般响在崔安耳边,只听陆一峰惊道:“你说她当真就是崔安?”虽然近在身边,这句话却犹如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崔安喃喃地道:“不错,我正是崔安。”说着缓缓探手入怀,只见一阵精光闪耀,她的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剑。

陆一峰一见这短剑,再无怀疑,大声道:“崔安,你师父对你恩深似海,你却狼子野心恩将仇报,致使他含恨而逝。你若是还有半分天良,就及早用这把剑自己了断!”说着双掌一错,退后半步,稳稳立住身形。

他心知崔安武功既高,手中又持着削金断玉的利器,自己若贸然上前,实是并无胜算。

柳剑鸣亦是长剑一横守住门户,以防崔安暴起伤人。一众武当弟子亦是跟着长剑出鞘,守在禅房门窗之侧,显是防备崔安乘机逃逸。

唯有白剑洁却是呆立当地不知所措,柳剑鸣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三师弟,拔剑!”白剑洁心下一凛,忽然之间他只觉得大师兄的语气声调乃至眼神都像极了师父,一瞬间仿佛觉得是师父在命令自己一般,不由自主地拔剑出鞘。

崔安对身周的一切恍若不觉,仍是凝视着付英杰的尸身,黯然道:“师父,弟子不肖,致令你老人家含恨而终,的确是欺师灭祖、忘恩负义。弟子这就代你老人家全了这个心愿!”

话音刚落,众人便觉眼前寒光一闪,只见崔安掉转剑尖,疾如闪电般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第111章 芳魂一缕归何处

(今晚第一更,第二更稍后送上。最近票票的增长有放缓之势,是否大家对小说情节有不满意的地方?请不吝赐教!)

众人万未料到崔安当真拔剑自戕,都是齐声惊呼。

只见短剑已是直没入柄,鲜血喷涌而出,霎时间已将崔安胸前衣衫浸透,崔安身子晃了几晃,终于软软倒地。

只听“叮”的一声,白剑洁手中长剑滑落在地,大叫道:“小师妹,小师妹!”疾奔上前,运指如风,点了崔安伤处周围数处穴道。但这一剑刺得极深,穴道被封之后鲜血喷涌之势虽然略减,却仍是无法完全止住。

崔安只觉得胸口剧痛,神智已是渐渐模糊,恍惚之间只听得有人在耳边大叫,缓缓睁开双目,却见白剑洁泪流满面地注视着自己,不禁鼻中一酸,亦是落下泪来。

白剑洁哽咽道:“小师妹,你这又是何苦?”

崔安叹了口气,闭上双目,低声道:“三师兄,我并未存心要违抗师命,但师父确是因我含恨而逝,我只能……只能……”说到此处,伤口一阵剧痛,再也说不下去。

白剑洁见她已是奄奄一息,追思往事,不由泪如雨下。

崔安听到他的啜泣之声,勉力睁开双目,眼前的白剑洁恍若变成儿时的游伴,一时间仿佛大师兄又拥住了自己,拉着自己的手,在地上一遍遍写下“海枯石烂,此情不渝”,崔安禁不住低声念道:“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可霎时间眼前又出现了康熙的影子,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苦涩:“朕对你的心意,你当真是毫无感觉?”

崔安无力地抚住胸口,此时此刻,究竟是心在痛,还是伤口在痛?她已然无力去分辨,但即使能分辨清楚,又有何用处?

“海枯石烂,此情不渝”这八个字从崔安口中说出,虽然已是细若蚊鸣,但听在柳剑鸣耳中,却是恍若炸雷一般。

霎时之间,他仿佛又看见了多年前那个天真明艳的小师妹,在明月之下,自己与小师妹坐在后山,两人在地下写下了无数个“海枯石烂,此情不渝”。柳剑鸣只觉得五内俱沸,忍不住便要扑到崔安身边,但瞥眼间见到师父的尸身,终于硬生生停住脚步。

崔安睁大双目,白剑洁的面庞又逐渐清晰,她低声叹了口气,道:“三师兄,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在我的心里,你永永远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剑洁含泪道:“我知道……我从来也没有怪过你!”

崔安缓缓闭上双目,微微一笑,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便在此时,突听屋外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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