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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龙听到两人的声音大起来,赶快跑进厨房。把妈妈拉出来,劝慰着“妈妈,原菁也是为了你好啊!为了你的身体。”
妈妈低着头,生气的嚷嚷道“我老了,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还罗嗦。”
这是婆媳两人第一次公开了矛盾。何瑞龙出差,只要她们两个在家,可以不讲一句话。原菁下班也都在外面吃完饭,才回来。也是呆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出来。即使休班也不在家呆,晚晚的起床后,简单的跟老人打个招呼,就约上朋友去逛一天的街,然后又是很晚才回来。老人也只得求个平安无事。
咖啡飘香(44)
家里只有一台电视放在客厅。何瑞龙习惯看完新闻后,就回卧室去上网,也没有理会电视能给两人带来的矛盾。何瑞龙知道妈妈喜欢看戏曲节目,那天晚上,原菁还没有回来,他突然有兴致的跟妈妈看起戏曲频道,两个兴致很浓的一边看一边聊。这时原菁推门进来,连鞋没换就小跑过来,拿过遥控器就调到自己喜欢看的连续剧,嘴里倒是念叨着“快完了,这集没看上就太可惜了。”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
老人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何瑞龙生气地看了看原菁,没有说什么,保持了容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没过几天,何瑞龙又买回来一台新的电视机放在卧室。
王薇和叶梦圆一起资助了甘肃的三个贫困学生。今天孩子们利用暑假摘了很多枸杞,寄来了四五斤。王薇去取的。晚上正好又一起跟叶梦圆赴方子健的约会。
晚上终于有空的方子健约叶梦圆吃饭。方子健最好的一点,就是不论一天有多忙,都会抽出五分钟给叶梦圆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叶梦圆自然也很体谅他的忙,体谅他的辛苦,从没有半句怪罪的意思,谁让咱给老板打工啊!每天也是给方子健发短信,内容大至都是“在忙吗”“忙吧!注意休息,多喝水。”这类的短信算是寄于相思,安抚情感,象是慰藉对方‘我在想着你’。又有五天没见,今晚难得有空,方子健就想表示一下歉意,请她吃饭,当然还要请她的好朋友——王薇和她的室友彭露。饭就订在玉新饭店的大厅。叶梦圆早早到了,并点好了菜,这回的表现又深得两位美女的称赞。再加上跟三个美女吃饭,自得的方子健话也多起来。他们也由此更加的畅所欲言谈保健、谈人生、谈时事,一个话题接一个。
坐在旁边的王薇小声地跟叶梦圆耳语几句。原来王薇的眼神在追随一个靓男时,看到了何瑞龙、原菁和一个老太太也在这里吃饭,离她们只有两张桌子的距离。叶梦圆背对着他们,所以彼此没有注意到对方。她不想打招呼,打算装着没看到他们。王薇所称的那个老太太,叶梦圆猜到那一定是何瑞龙的妈妈。
饭终人要散,彭露有事先走一步。叶梦圆犹豫着,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心里还在盘算着眼前的事,是不是要跟何瑞龙一家打个招呼或者装着没看见。
她装着和王薇认真地在说着话,准备绕过去。已走到门口的彭露折过身子,大声的说:梦圆,我晚上不回去。
僵直着脖子的叶梦圆只得扭过来应着。她看到了他们。正好何瑞龙也往这边看。
这个招呼必须要打。叶梦圆硬着头皮,朝他们走过去。
他妈妈看到叶梦圆,激动的站了起来。叶梦圆紧张地三步并做两步,抢着说“阿姨,你什么时候来的?”又伸过手去握老人的手。
“才来不久。”老人很配合。
两人又忙着寒暄。
王薇听着叶梦圆的话,心里可是一阵子的嗔怪:装,真是会装。看来还真是演戏高手。
王薇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绝对会维护朋友的形象。拉着方子健站在不远处,问这问那,就是引开方子健的注意力。
叶梦圆落落大方地向原菁伸出了手,原菁赶紧起身,伸出了右手。原菁没有直接看叶梦圆,只是撇了几眼。她没想到,叶梦圆比她想象中要有气质。
叶梦圆看到原菁伸过来的右手指上的钻戒,也撇了两眼原菁,心想‘看来是结婚戒指’。“你好,我是何瑞龙的朋友。”“听他说过。”知趣地收起话来。心不焉地和老人搭了几句话,就道了再见。
事实证明,何瑞龙的妈妈是非常喜欢叶梦圆的,把她也当成自家的儿媳妇了。在老人心里做过不少比较,叶梦圆大致上对人接物都比那两个媳妇好。
老人挺想叶梦圆的,内心时常涌动着对不起叶梦圆的心思。人家可是个大姑娘,跟儿子睡过,又尽心尽力的帮过这个家,可这个混儿子却不要了人家姑娘。在老人心里,女人跟所爱的男人一但有了那种关系,绝对应该是活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
她痛心于儿子的绝情。但儿子大了,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她只有痛惜,心里为叶梦圆鸣不平。每次想起叶梦圆的种种好处,她都想不痛儿子为什么不要叶梦圆,她试着跟儿子讲这事,儿子就没好气地说:“妈,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不懂。别瞎操心。”儿子的回敬,老人感觉心都透着丝丝的冷气,遗憾,痛心的遗憾,自己没有福气享叶梦圆的福了,儿子也没有这个福份享受。
老人经常一个人在家也闷的慌,趁着家里没人,就打电话跟叶梦圆瞎聊几句。
王薇和孟旭东一起悄悄地休了五天假后,就公开了两人的关系。他们之间的爱情象是简单的突出事件,确确实实的震惊了整个公司的人。人们观望着,猜测着两个人的未来。这应该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爱情故事,人们惊叹于王薇跟孟旭东是典型的姐弟恋。
大家也开始猜测两人同居的事,因为孟旭东已不在公司宿舍里住了,能看到两人拖手一起走进公司,又一起下班。看来同居已成为他们公开的秘密。
两人一起休假到海南旅游。在最后离开的晚上,从海滩回来的路上,孟旭东忘情吻了王薇。那个晚上王薇一直睡不着觉。隔着木板的墙,孟旭东敲了无数次后,终于敲响了王薇的门。月光洒落在王薇美丽动人的脸上。初夜的那朵映在单子上的小红花,让孟旭东激动的无法自控,他没想到王薇会将自己包裹的那样完好。那夜王薇躺在孟旭东的身边哭了很久,哭的很伤心。后来两人在屋外的月光下静静的坐到天亮,王薇如同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哀怜地了附在他的身上不肯回屋去休息。
咖啡飘香(45)
现在的王薇越法的鲜活动人,笑容挂在脸上,周身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身上少去了平日的浮燥。见谁都是乐哈哈。皮肤不仅细腻光滑,肤色红润,就连身体的曲线轮廓都更加清晰。美丽和动人一次次折服公司的男人们和女人们,大家暗地里称她“动人嘟嘟”。因为王薇说起话来,比以前爱开玩笑,说话还是那样快节奏。
王薇的日子过的自在如意,两个有棱角的男女在爱情中磨合着感情。孟旭东没出差的时候,王薇就看着表,盼着下班买菜做饭。孟旭东不在公司,王薇就象丢了魂一样,没心思做任何事。稍微有空不是打电话就是发短信。两个人的热度引来不少同事的笑话。
叶梦圆提醒王薇“别太腻了,太黏糊了。爱情是要保持距离的,不能过于膨胀。”
王薇立马反驳“距离近了心才会贴近,话自然的会多。距离远了,心自然的就疏远,声音才会大。”
王薇承认两人经常生气吵嘴,但都超不过两分钟,就会主动地和好。她喜欢孟旭东的孩子气,黏着她的那种幸福表情。还说两个人就象亲嘴鱼,缺一不可。那种幸福感,都让她想大声的喊出来。王薇讲起和孟旭东的缠绵,叶梦圆从心底都升出幸福的渴望,希望跟方子健会象他们一样缱绻恩爱。
也许是天气的事,叶梦圆这阵子特别爱犯困。早早地就躺在床上,看看小说,说睡就睡着了。
门铃声吵醒了叶梦圆的熟睡。
“谁啊!”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叶梦圆挺诧异,大声的质问。
“我,王薇。借宿。”
“怎么啦,这么晚跑我这?刚才吓我一跳,还奇怪是谁呢?”叶梦圆打开门。
“跟他吵架了。都怨我当时没有听你的话,要跟一个极其没有修养的男人好。真是后悔死了。”王薇闯进来,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怎么了?深更半夜的又犯什么神经?”
“孟旭东出差,今天上午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下班后就被小蕊几个人约去打麻将。不到九点钟,他就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老实地对他讲了在打麻将。这可了不得了,一个电话接一个的电话叫我马上回去。那时我正赢着,你知道打麻将是有规矩的,我能回去吗?其实他早就回来了,对我说明白点,我撒个谎就好意思走了。可他偏不说,只是一个劲的那个催哟!搅得我也心烦,输了钱不说,烦的大家都在骂我。我一生气就关了机。玩到十二点了才回去。看见他在家,本应该两个人高兴的事,但他却好,一张口就骂人,骂的死难听。我气不过就跟他吵,他竟然把桌子上的花瓶摔了,一脚还把鲜花给踢的那里都是。好,只要他高兴。想摔什么想扔什么都行。但他还是不解气,见我不理他,就面部狰狞,咬牙切齿的走到我跟前想掐死我,你说可怕不可怕。以后的日子还怎样过啊?”
“你这人真是的,明知他不喜欢你打麻将,以后就不要再打了。你说说,他光为你打麻将的事,跟你生过几次气,你就是不长记性,没事找抽。再说那是人家孟旭东是在你的调教下,好不容易给你制造一次惊喜,你却那付德性,人家不生气才怪那。那花是不是给你买的?”
王薇点着头“是,但他也不能那样冲动啊!一脚踢了还不说,还用脚踩了踩。”
“为了那麻将,一点情都不领。还老说人家不懂浪漫,不懂生活情趣。你可好,又是这样要求又是那样要求的,现在又挫伤人家的积极性。”
叶梦圆不会打麻将,所以也讨厌长时间打麻将的人。
“谁让他不告诉我,他回来了。”
“现在还嘴硬。人家不是在给你制造惊喜吗?你不是也希望人家那样做吗?你真是没事找事。如果轮到是我,早抽你了。有脸还跑出来。他知道你来我这吗?”
“他应该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跑出来追我。”王薇委屈的哭了。
“还挺委曲的,就是因为他没有追出来。王薇,我想都能想到,你是不是叫‘你打你打’或者喊‘打人了’之类的话了?”
“去你的。我还没有那样无赖。不过要挟他了‘孟旭东你今天敢打我,我就跟你拼命。’趁他没注意的时候,踢了他一脚就跑了出来。”
两个女人同时笑了起来。
“还不算无赖啊。气了人家,还振振有词,还会打击报复。”
“你知道他竟然没有出来找我,我太没有面子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找你?说实话,是不是躲在院子的暗处,看他出来找你没?”
“等了半个多小时。我什么都没有拿,他竟然都不关心。来你这,还是跟小店的老板借钱坐车的。”
“这气原来生在这里啊!要是我也不会找你。”
“为什么?”
“你太霸道,就应该杀杀你的威风。”
“你好象是他派来的奸细。但你不知道,他还骗了我。”
“他骗你什么了,说来听听。是钱还是物,难道还是他有老婆孩子?”
“他不诚实,隐瞒年龄,以为他只是比我三四岁,其实他比我小六岁。我要知道……现在压力很大,她妈妈也知道我大他六岁,打电话说,不会愿意我们的。我妹妹也劝我放弃他。这几天我一下子都没了自信。”
“噢!我以为你知道他年龄的事,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上次两人一起休假。”
“王薇,你不觉得你挺给女人的挣面子吗?你应该高兴才对,证明你王薇有魅力,有吸引力,那样年青的男人还勇猛地追求你。孟旭东是知道你的年龄,他不在乎,就证明他非常喜欢你。那你怕什么,难道女人大男人几岁就丢人了。在这个城市里,男女相爱的年龄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两个人是不是都真心喜欢对方,在一起是不是合适。他妈妈有意见,也不怕,要靠你王薇慢慢争取的,因为她没有见过你,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其实那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找的是最好的,她最满意的。”
咖啡飘香(46)
“你现在挺会做思想工作的嘛!这几天我没信心,感觉压力挺大的。”王薇闭上眼,陷在沙发里。
“你身上那一贯的自信都跑到哪了?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孟旭东没有信心?非要男的大过女的才好啊!别深在福中不知福,无病呻吟。爱了就不要轻言放弃。”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非要我碰上这样一个冤家。简直崩溃。”
“好了好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别没事找事了。消消气,睡觉睡觉。
叶梦圆一直睡不着,看着睡着的王薇,觉得挺可笑,人往往爱关注他人的故事,会很起劲,听起来也蛮有意思。可自己却没有一点买点,过于平静。
她给王薇搭了搭毛巾被,王薇却惊醒了。
“怎么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躺下一会,手机就一直在响,意识里是孟旭东打给我的电话。可我的手脚怎么都动不了,急死了,只能看着手机不停的响。后来手机又响了,我终于拿起来,还怕吵醒你,就走到暗暗的客厅里。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却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心里慌的难受。”王薇竟然为梦里的事激动的想流眼泪。
“想的太多了。再说梦是反的。噢!说来还是想他了。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在我这,让他放心。”
“不打给他,就得让他急一急,急死他。”
“看看看,到底是谁急来着。”
“不知道梦的结局是什么意思。”
“快睡觉吧!明天会更美好。喝杯牛奶,会好睡点。”叶梦圆下了床。
“有安定这类的药吗?”
“没有,我可从来不用那东西。你真是睡不着啊?别乱想了,典型扰民。”
被王薇一惊一诈的举动搅得没有一点睡意,叶梦圆不敢翻身,怕再次影响到王薇的情绪。躺在床上实在的难受,眼睛涩涩的,大脑的神经又木疼木疼的。索性起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遗忘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闪动着亮光,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是条短信。看到短信内容,叶梦圆差点跳起来。孟旭东发来的:王薇在你那吗?
‘在这。’
‘放心了。’
‘我让她回去。’
还没等叶梦圆走进房间告诉王薇,短信又来了。‘不用,早点休息。’紧接着又是一条‘明天早上去接她。’
快三点了。一脸倦容的叶梦圆,看着王薇睡觉时安静的样子,羡慕地笑起来。“看来你们真是有缘,连预知梦都有,绝对是心里感应。好好的和他在梦的归途中约会吧!”
阳光明媚的早上,一切都在正常中进行。
七月中旬的一天上午,王薇通过网络聊天室约叶梦圆‘我有事想跟你讲,一会到天台上找我。’
十楼的天台被网子罩住着,这里是大厦里一处运动场地。太阳直直地射在天台上,骄阳似火,一股股热气从地表上升腾。王薇站在平台的围墙边避阳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叶梦圆走过来,她没有回头。
“我前晚跟他吵架了。还骂了他,叫他滚。”声音很大,怕被风吹走。
“为什么?”阳光使叶梦圆睁不开眼。她不得不走近王薇。
“这几天情绪都特别不好,总是看他不顺眼。特别想跟他吵架。”一绺头发已垂落在脸上,脸上明显的有愁容。
“两个人吵架很正常。”叶梦圆仔细地看着她的脸。
“我怀孕了,有一个多月了。心情挺复杂,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结婚的地步。”王薇眉头紧皱,眼睛迷着。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很艰难。
“怀孕了?呵呵,没想到,应该是好事。”确实是件吃惊的事。叶梦圆张着嘴本想说‘挺意外的,你们这么不小心。’但硬让自己咽了回去。“你们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王薇痛苦地摇了摇头。
“怎么这样说那!如果说还不到结婚的那一步,有点不确切。认识都两三年了,应该说彼此都了解。再说了,恋爱时间的长短跟婚姻的质量没有必然的关系。”叶梦圆感觉到王薇话里有话。她故意把话往婚姻上引。
“可是他说还没有想好结婚,非要让我打掉这个孩子。那天告诉他我怀孕的事,他一下子急了,张口就说‘打掉孩子’。那一刻我的心都凉了,他太残忍,太不负责了。如果他撒个谎,说另一种意思,骗骗我,也许我不会大骂他。”王薇忍着,不让自己哭。“另外他妈妈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就意味着我们近期不可能结婚。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他很软政策,总是对我说会尽量说服父母同意,要给他时间。可我就……我紧张我们间的关系,快一个礼拜了就是围绕这个事,不停的理论,甚至动粗到吵架。我心情特别不好,心里很委屈,总感觉他象在游戏感情。前天晚上我们又谈起这事,忍不住又跟他争起来。他就说我的脾气差,性格不好,不想再这样下去。一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我心里特别酸楚,索性就骂了他,并让他滚。他真走了。十点多出去的,晚上也没有回来。两天也没有上班。早上我冒充外人打电话他部门电话,部门的人说他是出差了。”
叶梦圆这才想起这两天确实没有看见王薇跟孟旭东在一起。“打他电话吗?问一下不是清楚了。”
“他连手机都没有开。”王薇垂着头,不可置信。
“问他部门的人,去哪出差了?我去帮你问。”
“我想不用了。我还是财务部的,他要真是出差也要到我们部门借钱啊!这时候了,那好意思问谁,男朋友去哪了?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你也不用问了,看来没有必要了。”
“王薇不要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