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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6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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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就一古脑儿全说了。他老公奇怪:“她要避孕套干吗?”陆乡长提示他说:“避孕套又名安全套,可能是为了安全起见吧?”他老公的脑筋全陷在那里了,他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男人来,再一仔细打听,赵老师就浮出水面了。她老公一向认定韩蚕在那方面是要求很少的女人。少得几乎可以说有点性冷,韩蚕外出,他向来是非常放心,现在,韩蚕却成了在办公室放安全套的女人!她老公立马就去找了赵老师,赵老师当他的心急是为了小潘,没等他开口,就先把小潘明早可到的消息告诉他。这一说,韩蚕老公更是气炸了,关键时刻,自己倒成了外人了,到现在,韩蚕压根儿就没和他说起过这手表,连影子也没见着过,你赵老师怎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赵老师一再解释是韩蚕被检察院带走那天所托,可韩蚕老公哪里听得进去。他说:“好啊!’检察院来带人的时候,先想到的还是你啊!我呢?我是她办公室那个老徐通知我的。你想想,这韩蚕心里装的是谁?”赵老师干脆就闭口,任由他咆哮。检察院也找过赵老师,赵老师说是受韩蚕所托找小潘。检察院说:“怎么韩蚕的朋友你都认得?”赵老师说:“我不认识她,我只是找到了她。”检察院又问:“听说你和韩蚕感情很好?”赵老师清了清喉咙说:“那:是乡间乱传闲话,我和她,也就普通师生关系。”听的人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小潘的来,也就解释了韩蚕收下这手表时,她并没有告诉她真实价格。为什么不告诉呢?怕她知道了不收。为什么要送韩蚕手表呢?因为韩蚕是我同学,我愿意送就送。这解释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检察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来两去,早就查明了缘由,真就是投资方为了谈判时得的优惠谢她的,说起来,这手表本该是给陆乡长的,因为是陆乡长处处低了门槛,但是,凭什么要肥水流到外人田呢?小潘就给了韩蚕。小潘一再地解释,韩蚕事先绝对不知道这是只价值十多万的瑞士名表,因为她把包装扔了,也没把发票给她。检察院冷笑一声,说:“那谁能保证她事后还是不知道呢?”事情几乎是说不清楚了。无望之中。小潘只好来求韩蚕的单位想想办法,她也就和老徐还有点熟悉,她就把来龙去脉告诉了老徐,指望着老徐能说动局长去保韩蚕回来。老徐摇头叹气,说:“保下来,韩处长这日子也不好过了!”老徐在办公室来来回回走了一个下午,把小方走得头也大了,小方说:“老徐,你干脆些,不要这样绕圈圈了!”老徐摇头:“得绕圈圈啊,得绕圈圈啊!” 绕到快下班时分,老徐直奔局长办公室去,这个时候,那些汇报请示的人都已经走了,快下班的时候找领导,那是很没有眼色的事情。局长很不情愿地请老徐坐下,老徐所为何来,局长自然心知肚明。局长的态度很明确:“韩处长的事,是她在乡里出的,我不好出面。”老徐说:“是啊,这事真和局里没有关系,可韩处长这人,却是局里的,这层关系怎么也脱不掉的。我跟了韩处长这么多年,我知道她脾气,这人啊,外刚内软,要是她这回真的出了事情,天晓得她会对检察院怎么说话!有影的没影的,她都会拿来当救命稻草的!我们好好的一个局,不要被她说得乌漆抹黑哦。”局长说:“韩蚕不像是这样的人啊?”老徐说:“怎么不像?比如好端端地却说要去暖促,头脑一发热,话就乱了!”局长说:“那倒也是哦……那你说,她在里面都会说些什么?”老徐说:“检察院肯定想捞大鱼的,一个小小乡里,水能有多深?现在真不知道他们在让韩处长说什么了呢!那手表的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走,一移送法院,就是个案子了,天晓得要怎么查;往小里去,也就是个纪律处分啊顶多降个级革个职。”话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局长递了根烟给老徐,老徐接过来说:“这大这小,都够韩处长受的了!韩处长的脑袋,说不定已经发昏了呢。”
  韩蚕第二天就被局长从检察院领了出来。局长苦笑着对韩蚕说:“我为你在市府几个头头那里做深刻检讨还不够,又去求省府领导,我用人不当啊,我有责任,不该派这个不成熟的不稳妥的人去做这么重要的暖促工作!各路领导那里,我都许诺了一定严肃认真处理你,我真只有认真严肃处理你了!”大凡认真严肃,便是要发红头文件,三天之后,这文件就到韩蚕手上了,抄送的一长串单位之后列着她本人的名字。所有的职务都免去了,单保住了公务员身份,那些因为职务而衍生出来的待遇,也都一一取消,因此,文件后面又附了张备忘录般的细则,比如工资和奖金即将减去多少,就连办公室也要换,处长和一般公务员享受的办公条件是不一样的。对于职务和工资奖金,那些东西,无色无味,韩蚕此刻感觉也迟钝得很,觉得也就是纸上来纸上去的东西,由它去。这办公室,韩蚕经营了多年,挂的字画、照片,养的植物、金鱼,收集来的书,都带着韩蚕的表情韩蚕的气息,它是韩蚕的茧韩蚕的壳,要剥了去,痛的。韩蚕抱着双臂,把办公室角角落落都收在眼睛里,连高脚花架上的蛛网,也收进眼底了,再从头到脚把文件读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比任何时候都刺眼。她拿起笔,在名字后面又加了个“豆”字,三个字看上去就厚实些。那个叫做韩蚕豆的人在里头笑她:“哈,现在想起我了?韩蚕做不成了,做韩蚕豆也不错啊!”韩蚕本想应句是啊,转念一想,韩蚕豆的蓬山岛也已经不是她呆的地方了。她又把这“豆”字涂黑,涂得太认真了,笔下圆溜溜的一团黑,真的像粒剥出壳的蚕豆。
  韩蚕恍恍惚惚。这些天睡眠极少,梦境与现实,白天与黑夜,界限都模糊了,韩蚕分不清是睡是醒,走路也轻如云烟,仿佛整个人已经完全失重,每一次呼吸,空气的进入和流出,在呼吸通道里都有很大的响动。四周如此之静,血液奔流的声音和心脏的搏动,都被耳朵捕捉到。这就是活着。韩蚕对她自己身体的感受,比任何时候都强烈。旁人的存在,却都像幻象一样。她老公还在纠缠避孕套的事,韩蚕解释了真相,她说:“不信你自己去问,一桌子好多人的。”他却冷笑一声说:“ 现在这时候去问,问谁,谁都会帮着你遮掩的。”韩蚕无言。她老公却得寸进尺,他说:“你没话说了吧?这么多年,对我这么淡,原来是心里装着那个人啊!”韩蚕苦笑说:“我如今这样子,你还拿莫须有的事情来拷问我……”她老公截住她的话头:“你如今怎么了?我如今才苦不堪言呢!”韩蚕看他一脸苦痛,方寸大乱的样子,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他,那么,她想要的安慰,他是拿不出的了。韩蚕再看看自己爹妈,自韩蚕出事后,他们就从岛上出来,住在韩蚕的家里,他们听着女婿这样盘问女儿,他们也是一脸苦痛,挖心剜肺的痛。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痛里,韩蚕只有抱紧自己的臂膀,自个儿取暖。
  这个家,也是呆不得了。她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比同事们早到晚走,一个人也不想看见。隔壁办公室小方和老徐,连接电话都是压低嗓门,唯恐惊动了一墙之隔的韩蚕。韩蚕一刻不停地整理,这一整理,才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多照片,大多是出去考察旅游的,照片上的韩蚕都是春风得意的,现在这些韩蚕都在张望着她。有一张是在法国拍的,背景是凯旋门,韩蚕打着“v”的手势,眼神里都是胜利者的自负。她喜欢这样的自己。
  韩蚕挑了个双休日搬办公室,叫了老韩来帮忙,父女俩忙活了一天。幸亏还是一人一间的办公室,只是面积不足原来的一半,韩蚕的东西又多,一样一样摆开来,满坑满谷;办公桌也小了一半,最多只能放一张照片,韩蚕挑了那张凯旋门的。韩蚕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老韩还在帮她挂画,是幅山水的立轴。老韩踮着脚尖在墙上敲钉子,想敲得高些再高些,韩蚕对着他的背影说:“爹,没关系的。”老韩头也不回地瓮声说:“知道!”
  搬了新办公室后,韩蚕还是早到晚回,一进屋就关紧门,在众目睽睽之下玩自我蒸发的游戏。大家都知道韩蚕在屋里,却也没有勇气去敲门。老徐带着小方去叫过门,老徐连说了三声:“我是老徐啊!”里面过了好半天才来开门。他们以为他们将看到一个憔悴不堪的韩蚕,可是,招待他们的韩蚕却脸色红润,双眼有神。小方还看到了办公桌上的凯旋门,她脱口而出:“韩处,你这里还挺不错呀!”韩蚕请她吃巧克力,说是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的,出国的时候带回来的呢,正宗的橙子巧克力。韩蚕说:“你体会一下,这橙皮和巧克力配合的味道,真是好得很。”这一回来看过韩蚕之后,老徐和小方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去敲第二回门。小方回过神来,总觉得有点后怕,那块橙子巧克力,像泥鳅一样,在喉咙间游了好几天。
  在局里,韩蚕的办公室成了个神秘的所在,人们从门前走过的时候,总有点呼吸急促,有几个胆小又敏感的只要一走过那里,就小腿打战。韩蚕到底在里面做些什么呢?人人好奇,连局长也不能免俗,他问大楼保安:“韩蚕这些天怎样?”韩蚕没隐身衣,无论多早晚,保安她是躲不过的。保安说:“很好呀,老是笑眯眯地跟我们打招呼,比从前可漂亮多了。”局长听了,心里就更加不安,也更加好奇。他就要保安保密,秘密地开了韩蚕的办公室进去,在中央空调的送风口那里装了个微型摄像机,连着的监视器呢,就安在局长办公套房的卧室里,那是个极其私密的地方,应该是安全的。出于安全考虑,这样的微型摄像机在大楼的每层都有,电梯口,电梯,楼道拐角处,还有一些机关重地,都装着。这个大楼里的人都知道,在监视小偷的同时,他们也被全体监视了,有一双上帝的眼睛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瞅着他们,于是,在这幢大楼的公共空间里,他们都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一个个庄严肃穆。但办公室里,那双上帝的眼睛也:不敢太过造次,大家都相信,关起门来,就相对隐秘了,所以这幢楼里大多是关着门办公的,却又留着一条缝,那意味是半迎半拒的。而韩蚕呢,她不仅把门关得严丝合缝,而且,还锁了起来!局长对保安说:“我这样做是怕出事情,万一她想不开了,在里面自尽了什么的,那可怎么办?所以,你一定要保密!”
  第二天上班,局长坐在办公桌前有点心神不定,中途,他忍不住跑进卧室开了监视器。画面清晰得很。韩蚕坐在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局长放大了画面,看出屏幕上是股票行情。他松了口气。现在是大牛市,上班时间偷看股市行情的大有人在,他怎么禁也禁不住。他自己也要看的,他就借着韩蚕的屏幕也看了起来。一路飘红,个股都在疯涨,那些红色红得浓烈火辣,让人浑身发热。这很好。他把屏幕恢复成正常大小,打算走开去办公,可是,他站起来后,人就僵在那里了。画面里的韩蚕已经一丝不挂。韩蚕一只手在鼠标上,一只手却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韩蚕的脸上,光芒万丈,尤其是眼睛,晶亮晶亮,渐渐地,韩蚕仰起头来,越仰越高,完完全全在局长的眼皮底下,一双亢奋的眼睛直直地盯住他。女巫一样。局长惊叫一声,关掉屏幕,倒在床上。这惊吓实在不小,直到午休时分,局长才平静下来。他安慰自己说,这样的事情,实在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大惊小怪。午睡以前,他又开了一下屏幕,韩蚕已经在沙发椅上睡着了,一身毛巾毯裹得严严实实的。局长也关了屏幕,安静睡下。下午上班上到一半,他又忍不住跑进去,开了屏幕看,又和上午一样了,那只手依旧耐心地仔细地一寸寸游走着,股票依旧在飘红。第二天,第三天,局长觉得再下去,不是韩蚕疯了就是他要疯了。他确定自己没疯,那肯定是韩蚕疯了。
  局长不想被韩蚕逼疯,他要把秘密说出去,只要把秘密说出口,秘密就成为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了,是他每天要面对的问题中的一个。他找了他认为最合适办这件事情的人来,那人就是老徐。他让老徐坐到电脑前,他说:“老徐你一定要稳住,这是个很严峻的事实。”他打开了屏幕,韩蚕一丝不挂地在里面,飘红的股票和雪白的肉体,在局长眼里,几乎是一个同义词了,他读的是经济专业,他理解现代信贷经济的实质,他没想到韩蚕居然把这个实质这么行为艺术化!老徐没有局长那么冷静,他的呼吸即刻就粗重起来,他没办法再看下去,伸手把屏幕关了,瞪着眼睛问局长:“这是怎么回事?”但随后,他马上又问:“这可怎么办呢?”局长说:“我正想问你呢!”老徐说:“前阵子她老公来我这里诉苦过,我约摸知道了韩处的心病,我试着找人来安慰安慰她,想通了,得了安慰了,她就不会那么疯了。”局长笑了一声说:“老徐,韩蚕有你这么一个部下,是她的幸运啊!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老徐看看那台电脑,没有走的意思。局长走过去,把线扯了,说:“我向你发誓,我不会看她的,除非和你一起看!”
  老徐跑下楼,跑到韩蚕办公室门口,他想敲门,举起手却又放下了。他要跑去找传说中的赵老师。他一路上急匆匆,心里火烧火燎,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亮的刹那,他突然明白他怎么会这么在意那束每年都送来的花,他又无限悔恨,去年他完全可以自己跑去订一束花让花店送来,每年的花都是一个式样,十株马蹄莲当中夹着一朵玫瑰花,衬了些满天星和情人草,那么韩蚕就可以等到她的花了。他完全可以去做,他可以一直做下去,他一定比那个人有耐心。
  赵局长的办公室透着家庭的温馨,电脑屏保上是新夫人的照片,一张一张变换着,有装成贵妇人的,有装成天真少女的,有抱着孩子作圣母玛利亚造型的,有依偎着赵局长深情款款的。老徐凑近赵局长的耳朵,把原先自己和局长的那场兜来兜去的谈判说了一通,也把新夫人的照片看了一通,其中一张是本色的生活照,它从电脑深处升上来的时候,把老徐吓了一跳,仿佛十七年前他第一眼看见了韩蚕。老徐的惊讶,让赵局长猛醒到这些屏保上的照片,下意识地,他伸手关了显示器。这些照片,天天在那里,他几乎已经视而不见,这一刻,在老徐惊讶的眼光里。赵局长才醒悟到她的存在。至于老徐惊讶的原因,赵局长自然明白。赵局长对老徐感激涕零,这不是夸大,因为赵局长的眼泪喷涌而出,鼻腔潮热,充满了液体,他说:“老徐,多谢你!要不是你说动局长出面保她,下面的事情,真不知道会是怎样啊!现在好了,事情过去了!”老徐还沉浸在方才的惊讶里,对赵局长的一腔感激,他全无感觉,况且,他也不是来讨感谢的,可这会儿,他却说不出他来的本意了,即使面前已经是黑屏了。可他知道,那个酷似韩蚕的女人就在那里头,他没法对着她说韩蚕的近况,于是,他木木地跟着赵局长说:“是啊,事情已经过去了!”接着,他就站了起来告别。他陷在他的悲伤里,这悲伤应该是韩蚕的,他陷在那里了。
  局长是第三天来问事情办得如何的。这三天里,他并没有遵守他的诺言,他还是偷偷连线看了韩蚕,有一个上午,他几乎把时间都耗在那里了,他关严了办公室的门,再关上里面卧室的门,他呼吸急促地坐在电脑屏幕前,看他那一丝不挂的部下,她在那里自得其乐,她很快乐,她的脸红彤彤的,看上去似乎幸福极了。局长真想也脱光了,也这样坐在电脑前,可当他终于坚强地关掉电脑,勇敢地敞开两道门时,他痛恨自己,他警告自己:你是和韩蚕不一样的人!你是个成功者!
  老徐说:“局长,我想了三天,我越想越难受,可我真想不出办法来。”看着一脸痛楚的老徐,局长心里一动,他说:“那么,你搬过去和韩蚕一个办公室坐着吧,反正你也快退休了,你也不用怕沾晦气,况且,你又那么关心韩蚕的。”
  “那,韩处不会同意吧?”
  “这可由不得她!”
  谁也没有征求韩蚕的意见,就把老徐的办公桌搬进去了。老徐把自己的东西精简再精简,决意尽可能地少占那里的空间。老徐一进办公室第一步就是大扫除,确实,这些天,韩蚕一点也没打扫过房间,浮尘得了水分,到处水蛭一样吸附着。老徐用力擦洗,弄了把梯子来,连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也仔细擦了,他就在那里发现了微型摄影头,他拿了块黑胶布把它蒙上了。
  等到深秋,中央空调停止供冷,老徐就天天让办公室门开着。到了冬天,中央空调开始供暖,又要关门办公了,老徐又大扫除了一番。那个微型摄像头不在那里了。
  老徐起初坐在韩蚕对面,总有些恍惚,这应该不是自己的位置啊?机关里一个萝卜一个坑,老徐这个萝卜在同一个坑里呆了那么久,他都以为自己成了萝卜精了,觉得自己在单位里是举足轻重的,这一出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新来的马上接替了他,马上熟悉了那个套路,写的东西比他辉煌比他现代比他更紧跟风尚,他向韩蚕感叹,原来他这个萝卜高看了自己,现在他觉得自己一钱不值。韩蚕点开了一个秘书网站给他看,说:“喏,这里什么样的范文都有,只要稍微用点心,写出个大而化之的东西,不难的,难的是你老徐的这种写法啊,实,硬,连那些虚的,到你笔下都变实在了,所以,我这些年的工作做得特别踏实,特别有价值感。”过后,她又顿了顿,清清嗓子说,“到最后,对我来说,也都是虚的了。”
  从那日开始,他们俩开始讨论虚幻这个大问题。韩蚕说:“最大的虚幻感,应该是从最实在的东西上来的,比如说钱这东西,实在吧?股票,虚幻吧?我从股票里赚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大家已经都在传,韩蚕从股票里赚了多少多少,传得老徐老婆都停止唠叨老徐不识时务跟了个背时的人,她给了老徐厚厚一沓钱,要他交给韩蚕去炒股。她说:“你知道吗,这韩蚕真的是个财神啊!”据说像老徐这样的拿钱给韩蚕的同事,数数人头,一个排不到,比一个班,是要多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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