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到了近前,宿爷爷问道:
“回来了。”
“嗯。”
钟瞻点点头,跟着宿爷爷进了小院。
“瞻儿,我们今晚就走吧。如果要拿什么东西的话便拿上,这钟家我们或许再无归来之日。”
“我想前去母亲的房间中看看,毕竟这一别或许再无机会再见了。”
钟瞻神色之间多有感伤,他舍不得的不是钟家而是记忆深处那个温馨、和善、一脸微笑宠溺自己母亲在这钟家留下的画面。
“好。”
宿爷爷没有多余的言辞,他知道现在的钟瞻需要的并不是宽慰。
钟瞻点点头,径直向着自己母亲的房中而去。
在路上,钟瞻想起了孩童之时一次猖狂快意之言。
那年正是阳春三月,他同母亲出游北圣神都东城看柳,那次他看见了那些踏空而行、快意天下的修士,他涨红了脸使劲的拉着自己母亲的手臂,张大了期盼的眼睛带着无限憧憬的对着自己母亲说道:“母亲,我日后定能成为这天底之下最强大的修士,能站在北圣神都甚至整个北央泸州的顶峰!”
母亲一脸温和的笑意,就像那天温和的阳光和柔柔暖风一样让人心中异常的舒适、温暖。
“你想成为修士的目的是什么呢?”
钟瞻笑的很美、轻松写意的说道:“我只是想着母亲能为我自豪啊!”
母亲听完倒是不说话了,不言不语,那柔美的眼睛铮铮望着蔚蓝的晴空,一脸温馨的微笑。
那天母亲在盈盈暖风中驻足微笑的模样,永远镌刻在了钟瞻的记忆中,一生挥之不去。
如今几载过去,当初那遥远而迫切的希望已经渐然远逝,以至于有时自己也曾想放弃这个不真切的梦,可人嘛一旦倔强起来即便是天地为之色变也绝不能使得这人回头,就像现在的钟瞻。
记忆涌上心间钟瞻的眼睛倒是有些不受控制的湿润了,他快速且果断的逝去了眼角的泪水,像是怕人看见了他的失态。
“夜晚中的院子里何来的沙子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欺骗自己意味的感伤,摇摇头踏进了母亲的房间。
他母亲的房间就在这院中左边第三间房,虽然她的母亲已经不在多年,可一入房门未见久不打理的凌乱、脏乱和潮湿,那清雅淡香的檀香味充满了房间中每一个角落之间。
他的母亲生前很是不喜铺张,房中的装饰之物也实在算不得多,只是设花梨木大理石几案,一个巨大的哥窑花瓶静静立在房间一角,里面插满了水晶球白菊。除此之外,少有其他装饰之物。
钟瞻并不想带走任何母亲之物,他知道钟安虽然对自己不好,但是他心中的确是觉得自己有些亏欠母亲的,以至于这些年钟安前几年每过几日就来此处看看,即便这两年已经很少来了,但他断不会命人清理此房间,既然如此钟瞻大概是没有动其他东西的必要的。
但是还有一件东西他却是非看上一眼不可,他记得母亲对此物保管的极为隐秘,钟瞻也曾多次询问但每次母亲皆是不答。
之后母亲离开多年之间,钟瞻终于在一次无意之间找到过这个东西——那是一枚通体漆黑的戒指,戒身之上刻有一个‘天’字黑光流转。
那次钟瞻见到这枚戒指之时,心跳的很快,呼吸也粗重了起来。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这种反应,也就是这次之后他始终不敢再动这一枚‘天’字戒指分毫,他认为这是世上大邪恶所在,怪不得母亲不让自己碰上半分。
可是在这之后那害怕见到的心忽然变得有些思念此物来了,就像是冥冥之中很是玄妙的召唤,可钟瞻却不敢再碰,心守的紧紧的也不敢再踏进母亲房间一步。
那今日他为什么而来了?人嘛,一旦到了绝境就会抓住生命之中任何一根自认为可以救命的稻草,就像现在的钟瞻。
今年钟瞻已经差不多到了束发之龄,除却岁月在他身上留在的痕迹,他没有得到任何什么!如果真要说增加了什么,增加的不过是钟安对自己的愈加轻视;自己废材之名在整个北圣神都也愈加传的响亮了。
想到此处,钟瞻的眼眸之中寒光一闪——这是隐藏在他身体之中多年的人性压抑。
钟瞻蹲到地上,数到第三排第五块大理石石砖,用尽了气力把这大理石抬开。
大理石之下一个小小的缺口之内有着一枚在黑暗中依然可清晰见到的戒指。
钟瞻略微犹豫了一番,深呼一口气后把那枚戒指从缺口中拿出。
戒指入手,戒身之上‘天’字隐隐发亮。
钟瞻把戒指拿在手中左右看了看,除了通体寒冷如冰之外并未发现什么稀奇,然那种淡淡的熟悉之感又总有在心间回旋个不停,这种感觉未水到渠成一般。
似是烦闷,似是今日接连的打击,钟瞻的感到脑子一段晕眩,身形也不受控制摇摇欲坠起来。
“怎么回事?”
钟瞻摇了摇头,他的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身子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努力使得自己不倒地。
然而这种做法似乎并未见效,反而愈加的强烈,以至于似乎是幻听般的听到一段极度离谱的话语。
“黑暗仁厚的魔祖啊,我从没有这样安心、舒适过,在这里从来没有仇恨、轻视,我能感受到的是你永久的关怀。
人间伴我的是孤苦,仙道留给我的是寂寥,只有那永久的黑暗才能过给我沉沉的关怀,我将长眠在黑暗之中,长久的在梦中温存。”
这一段像是无数人唱诵的词句在钟瞻的脑海中响个没完,就如同入了心魔一般怎么甩也甩之不掉。
但这冥冥之中的言辞又似乎暗示着什么,钟瞻的眼前现身出人影万千皆是跪倒在一人脚下,口中吟唱个不停。
那是一个身处黑暗中身高万丈的身影,他的全身笼罩在雾气中,这身影的样貌任钟瞻怎么看也看之不出分毫来,他能看到的是男子露出一双一黑一白怪异的瞳孔,那双眼睛带给众生一种掌控生死、控制轮回的不可抗拒力量。
忽然,这画面又是一变。
天道之上一道惊世闪电落在了一个擎天立地的身影之上,这人样貌依旧不可辨别,只是那双眼睛很亮、很玄妙……闪电之后,男子右眼出现六个通道,通道中有人、有兽、有恶鬼……天地为之色变。
转瞬一切成空,天地之间陷入了永久的黑暗,六口亘古巨棺在黑暗中漂浮,棺身之上青、白、朱、亥、零、天,这一字黑光流转!
“六道天棺中,‘天’字魔棺是魔祖之棺,其余五棺是魔君之棺,此六棺是仙道魔道正道统,是仙外魔道所有的规则所在,六棺齐聚,仙道魔道重新占九天之上!
……
“天煞魔棺、生死道眼,天煞魔棺……。”
在梦境中的钟瞻嘴中有些模糊不清的重复着这些话语。
钟瞻这一昏迷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来之时星星正明亮的散落在整个天空,月亮在一旁打着呼噜。
宿爷爷见钟瞻除了昏迷之后醒来并未见其他异常,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未问钟瞻遇到了什么,这是他对于钟瞻的一种尊重。
“宿爷爷,我们今晚就离开吗?”
钟瞻躺在床上,他已经想不起自己看到的一切,这记忆似乎被尘封在了脑海深处,让人侧目的是他的右手之上一个戒指虚影正隐隐发着光华。
“瞻儿若是不舒服的话就在歇息一番,我们天亮再走也不迟。”宿爷爷眼中充满的关切。
“不了,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我真是一刻也等之不及了!”钟瞻的把目光放到了房中别处,他说这话的之时有些出神了。
“好,那我们今夜就出发吧。”宿爷爷轻轻颔首,逝去了钟瞻面庞之上的泪痕。
“这个傻小子是梦中梦见了自己的母亲了吗?”
宿爷爷心中尽是怜惜。
钟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示意自己无需让宿爷爷担忧。
宿爷爷亦是轻轻一笑,站起身走出了房门,他似乎也有些东西要准备。
钟瞻在宿爷爷出去以后,看了看这个自己住了十六年之久的房间,终于幽幽一叹控制自己不再看上一眼。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了,他也是时候要走了。
————夜半之后,北圣神都的钟家走出两人,一老一少。
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那在雪地中的人影也愈发的清晰可见,这两人的影子似乎笼罩了整个北圣神都。
钟瞻终于还是回过头再次看了一眼在月光中的北圣神都,眼露前所未有的坚毅,再次一转身向着那遥远的地方前行!
别了,我的爱人!我那寒风中吹打过破败冷刺骨的身体怎么去挨近,于是便藏在严寒中,屏营着着你的垂悯。
别了,芷兰!请原谅兄长的不告而别,今日的别离是为了他日更好的相聚。然兄长还是要说一声为之抱歉,自己那毫无重量的承诺或许再无实现的可能了。
别了,东胜神都让自己厌恶和念想的一切。
在这深更的北国都会,那白净、爽畅的正穿过天际,宣扬着无比的幸福。
懵懂中,钟瞻再也分不清这世上全部的真相。
',!'
 ;。。。 ; ;
第四章 是非成败皆在此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探出头来之时,连接下了几天的雪也终于停止了无休止的降落。远处,一望无垠的雪地之上因为阳光的照射使得整个世界如梦如幻,不真切极了,但无论如何——天已经晴了!
而也在这时,钟瞻与宿爷爷刚刚踏进了距离北圣神都最近的一个城镇——封阳镇!
钟瞻的面庞之上已近丢掉了那一份微弱的哀伤,在与宿爷爷在封阳镇的街上走了几步之后,转过头疑惑的问道:“宿爷爷,我们是去哪里?难道日后就生活在这里了吗?”
说实在的,钟瞻心中依旧存在一丝侥幸,倘若真要他一辈子平平凡凡的待在封阳镇,他着实不能甘心。
宿衍机双眼望天——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到那万里之外的情景一样。
久久之后他一笑说道:“自然不是,我们要去那一流仙门虚言宗。”
这一刻他下了一个以往不去想的决心。
钟瞻面容之上出现了难得的异彩,这是生命中之大兴奋才有的神采。
“那我可以成为一名体修修士吗?”钟瞻的眼神既带着期待又存在一丝紧张,还有一丝自己也没有感觉到的侥幸。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五岁那年被钟家认为是一个不能修炼铜锈般的根骨,他当时既震惊又是不信,但事实证明不管在之后生命中的十一年中他不论如何努力都是修炼不出一丝灵力,如此一来任他心中万千坚定也不由暗暗失望。
然虽然修真无望,可传闻之中一流仙门中存在体修一说,体修之法修真界流传甚少,就算大如北圣神都也找不出一门体修之术;然体修虽是旁门左道和大道相比只是旁枝末节,但聊胜于无,对于钟瞻来说能进入一流仙门得一体修之法是他现在一心所求!
如此一来,他对于宿爷爷的口中的一流仙门不由期待万分。
钟瞻没有察觉到的是宿衍机眼中的隐晦担忧,并仅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家伙,一切看来都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能做的是尽力保你一生平安。”
“距离那虚言宗收徒时间已经不远,我们在这小镇简单的休息下就赶路吧。”
宿衍机对着钟瞻说道。
钟瞻恨不得早一些时日去往那虚言宗,对于宿爷爷的提议自然没有丝毫的异议。
在封阳镇做了简单的停留,在正午时候他们就离开了这座小镇,往着那虚言宗所处的无尽大山赶去。
在修真界,只有金丹期以上修为的修士可以踏空而行,一些普通之人与之低阶修士何来这般大能,但一些远行步行又实在太远,所以马车这种平凡人家代步之用的工具也广泛的存在一些低阶修士人中。
封阳镇距离虚言宗所在的无尽大山还有极远的路途,若是步行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赶到。
钟瞻与宿爷爷在封阳镇雇了一辆马车后,就马不停蹄的往着虚言宗赶去。
他们就这样披星戴月,一刻不停的走了两日之久,到了第三日也就是距离虚言宗不过百里路途之时,这日他们终于是遇到了一个搭车之人。
那天马车如往常一般向前走时,突然一男一女在前方拦住了他们的马车,宿衍机皱着眉头喊了几声但是这两人并不让身,只是一个劲的拦在路中间一动不动。
钟瞻见马车不动,心中疑惑,他一走出马车就看见不远处的两人——男的一身青衫,并不光鲜,勉强算是干净整洁;另一个女子和钟瞻似是一般大笑,一双灵动闪动着有些怯弱的看着钟瞻二人,显然这个女子正为自己行为心虚着呢。
“二位拦住我们是为何事?”
宿爷爷并不驾着马车上前,单是加大了声音对着二人喊着问道。
钟瞻望着二人心存一些戒备,他虽然很少有江湖经验,但这荒郊野岭的基本的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那男子拉着女子的手走上前对着宿爷爷拱拱手,说道:“这位老先生,在下杨寻乐是百里外云山镇之人。前些时日,欲想带着自家闺女杨嬅去往那虚言宗求师,奈何家境窘迫雇不起马车,如今已经接连行走了几日,身心劳累异常,所以便私心想着老先生载我们一程。”
男子说话语气恳切,颇有几分哀求的意思,说完还不忘拉着自家闺女对着钟瞻和宿衍机躬身一礼,这一点也让钟瞻与宿衍机二人颇有好感。
虽然心中认为这两人似乎并不似心存恶意之人,但总归毕竟萍水相逢,更何况一些险恶用心之人也着实看之不出,想到此处宿衍机心存犹豫。
正当宿衍机犹豫之时,钟瞻走上前温和的说道:“就载他们一程吧,虽萍水相逢然旧时有种说法不正是遇见则是缘吗?”
宿爷爷闻言一愣,转而一笑道:“好吧,这荒郊野岭遇到也算缘分,就当结个善缘吧。”
杨寻乐二人闻言一喜,对着宿衍机和钟瞻再次深深一礼。
“多谢老先生和公子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二人,宿衍机也不再浪费时光,迅速让二人上了马车后就有驾着马车一刻不停的望着虚言宗而去。
“两位方才说也是去那虚言宗求师?”
马车之上,钟瞻向着杨寻乐问道。
杨寻乐颔首道:“虽说仙缘缥缈,修仙灵根万中存一,但如今有机会自然要让小女试上一试,倘若能侥幸进入虚言宗,这便由离那长生大道近了一分,若是天不眷顾那也是求之不得,也好断了这常年的念想。”
说完重重一叹,似乎心中有千般思绪难以表露一般。
“公子可也是去那虚言宗?”
“嗯。”
杨寻乐见钟瞻衣着光鲜,心中不由猜测着二人不似普通之人,想到此处语气之中对于钟瞻多了一丝讨好意味。
“我看公子气质不凡,定是身具极佳根骨,此次去那虚言宗定能成为其中弟子,说不定能成为哪个长老的弟子也说不定。”
钟瞻闻言不由一笑,他虽然没有修为,但却是知晓这灵根是万万看不出的,心中明白这不过是一句随口话语,所以不置可否的笑笑并不答话。况且他对自己的灵根也有所了解,对于杨寻乐的话语更是不甚在意。
“那前辈可知道虚言宗收徒是有什么要求吗?”
钟瞻想了想,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毕竟自己对于那陌生的虚言宗终究是一二不知,此时若能多一分了解终算是好事。
杨寻乐本以为钟瞻对于虚言宗收徒的之事知晓的比自己要全,却是料想不到钟瞻似乎对此毫无所知,然心中虽疑惑却还是不犹豫的说道:
“虚言宗收徒第一便是在一定的时日根据仙灵之气赶往虚言宗宗山之下,也只有这一些时日虚言宗附近的迷阵不会开启,这是虚言宗说的仙缘引路,但我却觉得没有丝毫根据。”
杨寻乐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屑虚言宗的做法。
钟瞻听得很是仔细,点点头,心道:倘若知晓这前往路途,何来仙缘引路呢?
“还有第二点也就是最为关键之处——灵根最低要到达中等灵根,否则定是通不过的。”
“中等灵根?”
钟瞻轻轻的喃喃自语道,心中有些不由自主的为自己担忧了起来,虽然自己具体是什么灵根虽然不清楚,但也知晓差等根骨几率大上一些。
杨寻乐见钟瞻面露沉思,大概明白钟瞻所想,笑着说道:“小公子天赋极佳,定是能通过考核进入虚言宗的。”
钟瞻闻言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不再回话。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之后他们就到了无尽大山之中。
“钟瞻哥哥,这虚言宗就在这无尽大山里面吗?”
三天时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名叫杨嬅的小女孩和钟瞻聊得很好,钟瞻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却小女孩,这让他想起了一个待自己极好的妹妹。
“是吧。”
钟瞻望着前方茫茫无尽头的大山,山间仙气围绕、灵气汹涌,心中唏嘘不已,任自己心思坚毅也不忍轻轻颤动着心灵,为即将而来的考核而神忧着。
明日,他就要去往那一流仙门虚言宗了!是非成败皆在此一日,成则腾空九霄,败则永生堕入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之深渊!
',!'
 ;。。。 ; ;
第五章 万千辛苦皆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