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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脸一红,飞快的转身回卧室。
确定他换完衣服,自己也整理妥当才出来。氛围说不出的诡异,厅内的灯光暖暖的,状似温暖安逸。本来算不上特别熟悉的两个人,却感觉是认识很久了,似曾相似到不可思议。想排斥,竟然很难。
江南便又开始心跳加速。
秦秋彦正坐在沙发上擦头发,听到开门声侧首望过来,指着茶几上拆到一半的泡面。问她:“你晚上就想吃这个?”
江南没回答,只问他:“你吃饭了么?”
秦秋彦若有似无的叹口气,已经站起身。
“家里有食材么?”一直怀疑这些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学不会的东西就像永远都学不会。遇到的时候这个模样,再遇到依旧如此。
江南怔了下:“冰箱里有。”乱七八糟的,速食不少。至于青菜,好像也有一些,去超市的时候心血来潮会买,可是每一次都懒得做。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做一次还不够麻烦,堆进冰箱里转首就忘记了。
秦秋彦去开冰箱,有些菜放太久,已经不再新鲜。被他挑出来扔掉,找出可以用的,熟练的在厨房里忙活。
江南见过他煮饭的样子,知道他很在行。走进来,很不好意思:“秦总,不麻烦你了。”
秦秋彦没接她的话,拿出手机,找到秦凉的号码,打过去。嘱咐他:“别玩太晚,洗漱完了,早点儿上床休息。爸爸不会回去太早,你去休息,不用等爸爸。”
跟秦凉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江南一直站在一边,看他收起电话,才问:“将秦凉一个人放家里可以么?”
秦秋彦淡淡说:“没事,钟笑陪着他呢。”转过头:“帮不上忙杵在这里干什么,去做你的事情吧,饭好了我叫你。”
本来晚上有工作要做,这一刹盲目起来,窝进沙发里静静的想事情。
觉得很难过,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想背弃,不是难为自己,而是心甘情愿。有些东西被埋葬了,她的心也跟着死透了,这一辈子只能这样过。却因为这么一个人,轻而易举的心情错乱,像一个疯子。江南讨厌死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即便感觉相像又如何?这一辈子她也不会找一个替代品。
抱紧自己后缩成一团,静音门关合着,厨房里抽烟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明明很寻常的一件事,这一刻洋溢又非凡。
也是江南伤怀不已的情景,她不过就是忘记了一个人的脸,其他的点点滴滴却都记得一清二楚。手掌按到心口上,那里闷闷的疼起来,越来越疼,只怕一张口就要呕出血来。所以轻声啜泣,狠狠的咬着唇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又开始混沌不清,仿佛神精断裂后胡乱结起,没哪一根是称心如意的,疯癫的像个痴儿。忘记厨房中还有一个人,渐渐哽咽出声。
下一秒被人捞起来抱进怀里,早已泪眼婆娑,看不清来人的样子。身上是熟悉的味道,连同温度一起。呼吸更加窒息,抓着他紧紧的,像是抓到一块求生的浮木。没有它(他)便不能活,若想生活,就只能是它。
抱紧后,轻轻拍打她的背。一下下帮她顺气,将她提到胸口处,俯身贴紧她,心疼入骨。
“乖,我在这里,不难过。”
江南只是呜咽,已经发不出声音。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满是茫然和无措,竟不知何去何从。
背上的手很温柔,响彻耳畔的声音亦很温柔,哭了很长时间,最后哭累了,不知不觉在他怀里睡着了。
秦秋彦静静的打量她,湿透的一张脸,灯光下透明了起来,长睫上都是雨露。觉得自己这样很残忍,跟戴着面具,模仿一个对她痛下杀的人有什么区别。让她逃无可逃,却又生生的感觉出痛意。秦秋彦知道,他通通知道。所以即便念她入骨,却只能循序渐进,明明就是他的女人,是秦凉的妈妈,仍旧不敢太近她的身。
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守着一座坟墓,她这样执着的人,只怕就是一辈子。这个女人现在跟惊弓之鸟何其相似,他怕走得太急太争,雷池一步,她便逃了,远走高飞。
告诉她,说他就是薄南风,怎么可以?那些前仇正切,恨意正浓,她的神精还很脆弱,已经经受不起任何。如果说他起死回生,她本就羸弱不堪的心弦,怕似一下便会断裂,想要再衔接,于她又是一场磨难。
他怎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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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不想扯平
江南醒来的时候,秦秋彦就睡在身体一侧,半侧脸颊陷在枕头里,跟她离得这样近,俊雅的五官反倒影绰不清。只觉得睫毛很长,眼睛闭合后,滟滟桃花色隐去,没了昔日的刻薄冷硬,状似柔和。江南屏住呼吸,心里惊作一团,心脏跳得很厉害。想不清他怎么会睡在这里,回忆不起,下意识掀开被子看,总算两个人着装完整。
可是仍旧轻松不起来,秦秋彦睡相霸道,一只手臂缠在她身上,就连江南的两条腿,也被他并排压制住。想快点儿起身,又怕将他惊醒,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是说不出的尴尬。
咬舌自尽的心思都有了,无声无息狠敲自己的脑袋,真该死,竟然又犯糊涂。
“大早上愁眉苦脸给谁看?”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
江南倒吸一口气,转首,秦秋彦何时睁开眼正看着她,还很迷离,眼睛迷糊的眯着。像是没睡醒,问了一句又闭上了。没她的惊诧,一切都像顺理成章。一伸手将她揽紧,脑袋凑过来,埋进她的肩窝里,松散的发线轻触她的脸颊,痒痒的。
模模糊糊的咕哝:“乖,再睡一会儿。”
这样的一种感觉竟让两个人都熟悉,如同时间被回放,一如往昔。
可他不是他。
江南一下被自己的认知烫伤,大力推开他,猛然坐起身,实实在在的惊弓之鸟。
“秦总,你认错认了,这里是我家。”
江南听到自己胸腔内突突的声音,只以为他是认错人了,否则一个男人清早醒来,第一眼看到一个外人睡在自己身边,不该是这样亲昵安然的反应,像是理所应当。
这一下很突然,秦秋彦也醒了,睁开眼,思绪在一点点回笼。眸子微眯起,越来越清醒理智,忍不住蹙起眉头。是了,他知道这是他的女人,就只有她,以前许多个日日夜夜都是这么过。所以再迷糊,只要看到是她,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反应。可江南不一样,在她看来,他跟路人甲相比,除了认识一点儿,是她的顶头上司,其他的没有不同。
秦秋彦一手按额头,一手揉颈项。看了她一眼,没说像江南那样惊慌无措。
懒洋洋的说:“你昨晚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我要走你就哭。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就睡下了。”
江南已经跳下床,不置疑秦秋彦的话,她太能干出这种无厘头的事了。疯癫起来,什么荒唐的事不会做。
“秦总,实在不好意思。我昨晚可能是睡迷糊了。”
秦秋彦“嗯”了声,问她:“几点了?”
江南看了一眼时间,又是慌慌张张的。
“完了,差二十分钟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秦秋彦一下子也醒透了,咒了句:“该死,我八点半有会。”
去找电话,怀疑吴胜超怎么不打电话来提醒他时间。找了一圈无果,想起来放到客厅上的茶几上了。
刷牙洗脸换衣服,饭一定没有时间吃了。江南心急的往外奔,回头看到秦秋彦还坐在床上找什么。问他:“你不是赶着开会,怎么还在上面。”
秦秋彦也很烦;“估计要来不及,衣服来不及回家换。”总不能穿这一身去公司。
情况紧急,哪里顾得上许多。江南马上去柜子里翻找,衬衣,领带,连带西装都应有尽有。只要他不嫌弃,穿出门一定没问题,跟他的品味相差无已。而且从他穿这身家居服的效果来看,连尺码都十分合适。
“秦总,你要是不介意先穿一下吧。”
秦秋彦若有所思的看她:“怎么会嫌弃。”都是他自己的东西。
江南没开车,坐秦秋彦的车子去的公司。秦秋彦不相信她的技术,以她平时的速度不迟到才怪。
第一次看秦秋彦开快车,风驰电掣一般,整个人认真严肃。
抵达公司的时候刚刚好,只怕再晚一分钟就会迟到。秦秋彦去停车,先把她放下来,还嘱咐一句:“不用跑太快,来得及。”
江南说了句:“谢谢,秦总。”头也不回的往楼里去。
钟笑上午便杀过来了,她这段时间又被闲置,这工作做的,也真是有今日没明天的。
秦秋彦刚好散了会回办公室,电梯门打开,钟笑迈着曼妙的步伐已经走了进来。
直接问吴胜超:“你们秦总呢?”
吴胜超跟她打招呼:“钟小姐,你好,秦总在办公室里。”
钟笑点点头,兀自开门进去。不管秦秋彦是不是在工作,劈头盖脸便问:“你昨天夜不归宿,去哪里鬼混了?你是找男人还是找女人了?”
之所以这样急切的问出来,实在是心里好奇。这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就说秦秋彦这段时间有点儿反常,以前那几年也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本来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断定他真的可能有什么问题。
立到办公桌前,见秦秋彦看着手里的文件连头的都没有抬。一伸手抽出他手中的文件,举在半空中扬了扬。
不满的说:“秦秋彦,你不要太不拿我当一回事了。别忘了,你夜不归宿,风流快活的时候,你儿子还指望我照顾呢。”
虽然秦凉实在是不喜欢她陪着,口口声声他一个人也不害怕,不停劝她回去,只明早来接他上学就好了。简直跟他爹一样的狼心狗肺。
秦秋彦闲闲的靠到椅背上,语气淡薄,在旁人听来却那样嚣张。
轻颌首:“很快就不用了,我会给秦凉找个妈。”
钟笑瞠目结舌,有一刹眼珠都要掉下来了。
半晌,才问出来:“你是说真的?”看来是有目标了,否则秦秋彦不会跟她这样公然的说出来。谁不知道这个男人天生就不是会信口开河的人,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从来都是板上钉钉的。
秦秋彦趁她发傻的空,一伸手把她半举起的文件拿回来。
低下头:“要是没事出去,我还有工作。”
钟笑不仅没动,双手按到桌面上,意欲打破沙锅问到底。没办法,她的所有八卦因子都被调动起来了,问不明白,非得疯掉不可。心里痒痒,秦秋彦的情感问题就跟谜一样,这些年都云里雾里的,起初怀疑他可能生理有问题,所以不近女色。后来思想一路变迁,看出原来他是同性恋,不想转首又起变化,竟然是双性。
都已经难解到这个地步了,如今他却说要给秦凉找个妈。这样新鲜的事,不问明白怎么对得起自己。
“你给秦凉找的妈,是男妈,还是女妈?”
她这样问是有科学道理的,虽然没问过,但也能猜到秦秋彦这样的,不论遇到怎样的男人,那都得是强攻。就很有可能找个受来照顾秦凉,在他看来,那就是妈。
秦秋彦皱了下眉头,撑起颌苦笑:“男妈能生出儿子?”拿起桌上的笔狠敲了下钟笑的脑袋:“你能醒一醒么?梦游?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男人了?”
“难道你不喜欢?”
“难道我会喜欢?”
钟笑拿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他;“那么,那个离正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他么?”
秦秋彦桃花眸子眯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
钟笑不说话了,除了感觉暧昧,是没抓到现形过。甚至没见过两人在一起的样子,才狐疑,莫非真的猜错了?
“你真的不喜欢男人?”
秦秋彦已经低下头,淡淡的“嗯”了声,以钟笑这样的脑子,让她猜点儿什么也的确难为她。眼见笨得跟猪没两样,有的时候拿这个比喻,甚至会觉得是在侮辱猪。
只说:“我对男人没感觉,你想多了。我喜欢女人,而且只喜欢那么一个。”抬起头,笑了下:“江南。”
钟笑的眼睛一点点睁到最大,连嘴巴也张开了,望了他好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来。
“你一直喜欢的女人是江南?”
其实钟笑早在头脑这样腐化,怀疑他是同性恋之前,就觉得秦秋彦的心里可能装着一个女人。听说心里装着一个人,太执着了,就会变得很顽固,是会将七情六欲都不看在眼中的。满满当当就剩那一个,连心也成了坟墓,如同将那个人永远埋葬了。而我们都知道,人最争不过的,就是死人。
却无论如何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就是江南。那个跟秦秋彦比起来,实在有些平淡无奇的女职员。
秦秋彦很明确的告诉她。
“就是她,我就喜欢过这么一个女人,她就是秦凉的妈妈。”
下午秦秋彦接到钟笑的电话时,她人已经在机场了。做什么事都这样风风火火的,像只无头苍蝇。才告诉他:“你去接秦凉放学吧。我去s城找我哥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钟笑这种简单的女人,秦秋彦一眼便能看穿她。
握着电话,慢条斯理:“说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钟笑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憋了这么多年,只怕一两晚欲求不满。给你创造一次机会,我不在这里,你正好可以让你的女职员帮你带孩子,就让她住家里,到时候你也可以方便为所欲为……”
秦秋彦没等她说完,凉凉说:“小心飞机坠落,挂了。”
钟笑气得脸都白了,秦秋彦这个大魔头……对着电话嚷起来:“秦秋彦,你太不是人了。”
秦秋彦哼笑了声:“你不是早就知道。”
下午江南上网查资料的时候,接到新邮件。
打开来看,怔了下,竟然是秦秋彦发过来的。只说:“钟笑去外地了,你帮我带几天孩子。”
江南逐一看完,差点儿跳起来,只感叹,凭什么?!
马上回过去:“秦总,你还是找别人吧,我怕带不好,而且也没太有时间。”于情于理都求不到她头上,况且她用大半天的时间反思,是想远离秦秋彦的。
秦秋彦倒也平淡,只道:“那好吧,反正秦凉也不小了,让他自己照顾自己吧。”
江南的肩膀夸下来,又是这样,奈何她真的无力招架,一想到秦凉那秀色可餐的小模样,当即心软。
语气衰竭:“秦总,我还是帮你带吧。”
心底里不断说服自己,就算要远离秦秋彦,跟他离的远远的,可秦凉实在太无辜了。那个孩子虽然有个性,可是真的很好带。跟她也绝对算有点儿交情,之前说是照顾他,反倒是秦凉对她很好。
而且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孩子没有抵抗力,一想到就会心软。小小的年纪就没有妈妈了,再听秦秋凉要将他一个小娃娃独自放到家里,就感觉是在让他自生自灭,心疼的要命。
什么执拗都没有了,在孩子面前大人只会微乎其微。
下班之前,秦秋彦给江南打电话。
告诉她:“司机已经去接秦凉了,下班之后他会在外面等你,晚上你和秦凉一起吃饭吧,不用等我。”又嘱咐:“不准吃泡面和垃圾食品。”
江南握着电话简直一头雾水,没等反应秦秋彦就要挂断了。她连忙将人喊住:“秦总,不是休息日帮忙带么?今天晚上怎么就要过去?”
秦秋彦淡淡说:“晚上我有应酬,很晚才回去。”
江南刹时间认命起来,确定自己这一次很一明智,分明给自己找了一个大大的麻烦。
而且谁说要等他了?秦秋彦这个说话的方式,怎么都像很有歧意。江南便怀疑,是不是她想得太多了?!
钟笑给钟庆丰打电话的时候,钟庆丰人在外面。没想到她突然过来了,之前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知道她来的匆忙。
问她:“你是惹到秋彦了,还是惹到秦凉了?到我这里来避难。”
钟笑仰天长叹,这就是她的亲哥哥,随时随地把她想得这么不堪。
慎重的告诉他:“这一次我谁都没惹到,是我大公无私,刻意给秦秋彦那货创造机会。你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出现了吧?”
钟庆丰没再说下去,明显是知道了。秦秋彦跟他倒是无所不谈,一早就说江南出现了,可想而知正是他心神不宁的时候,这些年死里逃生,等的就是那么一个女人。朝思暮想,生活的很不容易。
只说;“嗯,没想到你这么懂事,先回家吧,我晚上要很晚回去,你自己吃饭。”
钟笑本来要让他请吃饭的,初来乍到,不知道s城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忘记自己的哥哥也是个日理万机的主了,并不比秦秋彦好指望。
“那好吧,我自己出去逛一逛。”
没问他在干什么,就挂断了。
钟庆丰坐在车里抽烟,车窗打开,青烟袅袅的吹出去,夏日燥热的暖风拂上面。天际火烧的云霞一点点弥漫整片天际,如火如荼,再一点点被黑幕替代掩盖,沉沉的压下来,折射出城市灯火霓虹的绚烂模样。
华灯初上的繁华,大量下班的人潮闲暇之余涌进前面的步行街里,远远看去,人头传动。
仿仿喧嚣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静寂下来,钟庆丰就一直坐在车上,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