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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事还算好心:“拿到手听听对方的意见比较紧要,回来不用那么急,记录下来,明天给我也行,我一会儿也要出去。”
江南连连点头:“好,好。”
一把年纪了,还要每天被当成茶水小妹一样使唤。其实也思考过,或许真的不适合在一片完全陌生的新领域中开拓闯荡。等到熬出头的时候,只怕就要退休了。不得不说,她一个文科生,对这些逻辑性很强的东西实在不感冒,更没有离正扬所说的那些天赋。就算很努力,很努力,做出的成绩也不一定就比别人好。
她这样漫不无地的一头扎进来,是有了工作,每天上班下班,看似安稳,可做得开不开心只有她自己最知道。到底是对是错?
并非想打退堂鼓,只是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即便不求在某个工作领域大展宏图,但至少不能太过碌碌无为了。
打的过去的,时间真的很赶,再晚来两分钟,那人就要走了。
看她到了,延迟了几分钟,把方案上认为不尽人意的地方给她勾勒了一下,告诉她:“回去跟你们的负责人说一下,俱细的事宜回来再说。我还要赶飞机,就先走了。”
江南抱着文件从里面出来,感觉一手沉甸甸,下意识要把文件放到包里去。
低头一看,顿时头疼不已,难得这样佩服自己,简直五体投地。出来的时候太迷糊而匆忙了,竟连电脑包也提出来了,难怪路上拎在手上会觉得沉甸甸的。
看时间快到下班的时间了,不想再折腾回去。从这里回公司,也有一段不远的路,不能再打的。坐公交只怕等她抵达的时候,人家已经下班了。
给经理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又给离正扬打电话,问他几点能碰头。
离正扬那时候手头有事,告诉她:“等我一个小时,我过去接你。”
“好吧。”
江南找了家茶水餐厅坐下,正好带了电脑,可以继续查之前没有查完的资料。不过那之前先叫了一份蛋糕垫胃,越空越会觉得疼。
很热闹的一家店,一个区域里坐满了年轻面孔的人。抱着电脑,个个激情四溢的一张脸,走过去时看了一眼,像是在打游戏。估计是一个战队的,又不知道这样网速跟不跟得上。
看到窗边有一张空位,几乎是整家店里最好的。没有人,打算过去坐。便有服务生走过来:“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有客人长年预定。”
难怪这样好的黄金地段却闲置,没有什么位置了,在那附近坐下。
蛋糕和饮品上得很快,吃了点儿东西,不适的感觉终于渐渐暖和,打起精神工作。
孙青在线上,看到她的头像亮了。马上发来眼冒红心,垂涎三尺的表情。
“好想你。”
“有多想?”
“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早已人比黄花瘦了。”
江南心窝暖暖:“那什么时候过来找我玩,当是旅游了,我包吃包住包娱乐。怎么样?”
孙青欢呼不已:“我去我去我去。”
“什么时候?”
江南对着电脑屏幕笑起来,笑到最后成了苦涩,闺蜜里仅剩的一个,宋林爱几年前离家出走,就消失不见了。有时候会寄信回家报平安,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都在等,等她有一天疗伤完毕,自动回归。
双手快速敲动键盘:“快来吧,我真的好想你!”
孙青下一秒把时间打了过来:“下个月我一定去,一定一定。”
“好。我等你。那我先工作了,有时间再聊。”
孙青再敲最后一次,亘古不变的嘱咐:“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江南眼窝彻底热了起来,对着电脑发呆。以前想不明白,宋林爱为什么要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的,何必?
后来她也想离开,觉得非是得如此,才能换一种心境,重新做人,重新开始,否则就没有办法活下去。
顿时吵闹了起来,江南一下回过神。
之前神情专注的几少年神色一片动荡,俨然收敛不及,做什么不被允许的事而抓了现形。
前面一个中年男子指手画脚:“马上收起东西跟我回学校,高三的学生逃课还打游戏,太不像话了。我盯你们几个很久了,被我抓到了吧。”
男生女生一片哀呼。离江南较近的一个男生对着另一个不满抱怨:“政教主任了不起,比班主任还事妈。”
中年男子耳尖,听到两人切切私语,目光调转过来。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高考生逃课还有理了是吧?明天把你们的家长全部叫过来。”一偏转,看到四平八稳坐着的江南。
吼起来:“你怎么还坐着不动,收拾东西回学校。”
江南一头雾水,关她什么事?
这种事情倒是不古怪,以前她上学的时候,有学生逃课去上网,一些负责任的老师也会在工作之余去一些娱乐场所找学生。没想到时代变了,依旧有这样敬业的老师。
想问他:“你有什么事情么?”
中年男子已经走了过来,拍了拍桌面。
“还不收了东西跟我回学校,你们这些学生太不像话了,像有点儿高考生的样子。”
江南一愣,听到有人明显笑了一声。
扭头看过去,临窗的位子上已经坐了人。一大一小,两个男子。小的粉面玉琢,玲珑漂亮的妙人。
大的存在感很强,黑色修身西服,解了领带,衬衣领子敞着,有贵族式颓然的性感味道,低调的奢华。其实样子很冷漠,面孔也是严谨冷硬,只细而长的桃花眼,深邃如静寂的海,戴了平光镜,摭去一些光色。可江南还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看到艳如桃花,斜阳泛黄发红的光色里,俊朗的眉目间仿有妖气流转。
心脏某一处闷闷的疼了下,像被什么刻骨的东西触动,酥麻蔓延而来,遂不及防的茫然无措。
中年老师提高了声音的分贝:“你到底叫什么?哪班的?太不像样子了,竟然不把老师当一回事。”说着动手去收江南的东西,看样子是要大动干戈,好好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学生。
其他人倒是莫名其妙,这个女人是谁?他们并不认识。
江南分明看到男子微微翘起的嘴角,以及来不及掩饰的笑纹。顾不上理会,情形已经够无厘头了。周遭看热闹的人那么多,无话可说,郁闷至极。
竟然把她当成高三的学生?!
见中年老师带着瓶底厚的眼镜,看来是没有瞧清楚。
有些哭笑不得的提醒他:“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她这样的年纪,冒充高中生,是不是太装嫩了?
伸手夺回她的东西,把电脑一合放到一边。
中年老师明显不信。
太狗血了,撞了什么大运,连这样的事都碰得上。她又不是长了一张不老容颜,细细去看,连眼角纹都有了,却能发生这样的误会,实在抬举她。
知道辩解了他也不一定会信,索性什么也不说,从包里掏出身份证,举到男子面前。
“你自己看,哪一年高中毕的业,久远得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中年老师惊了下,扶了一下眼镜框,仔细看了看。真是没想到,这一张脸实在太显小了。
把身份证还给江南,一脸抱歉:“实在对不起,我眼神不太好,看错了,以为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江南这一张脸老化起来的确挺慢,几年再见,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哪一时跟几年不见的同学撞见了,个个也都发出不可思议的感叹,说她长了张不老容颜。年轻的时候还好,有张水灵的脸似乎理所应当,任谁看了都不违和,更没有惊讶。但现在不行,似乎该老了,再没有变化,就要成妖了。
估计是长了张孩子脸,所以占尽便宜。就像韩国的张挪拉,三十岁的时候,仍是十几岁的模样。
可江南却觉得麻烦,今天最是麻烦透顶,连这样的事情都会赶上。可见那老师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有问题,即便再年轻,也不会如此夸张。否则不会引来旁观者的笑声。
中年老师带着学生马上撤走了。
忽然有不合适宜的声音平地而起,脆声声的童音。
“爸爸,你说这个姐姐是不是假造的身份证件?”
男子一双手击键如飞,眸子没抬:“不要多管闲事。”
小男孩儿低头吸了一口奶茶,一如既往的想管闲事,然后一脸笃定的说;“我猜那个姐姐肯定是伪造的证件。”
男子一心扑在工作上,至始至终安静坐着,听儿子这样说,微微点头:“可能是吧。”笑着偏了偏头,看了江南一眼神色复杂。
江南只差一脸黑线,竟有这样奇葩的父子,当着当事人的面却能旁若无人的品评。
手掌往桌上一拍,紧紧盯着,一副即将战斗的模样。
偏偏是冰火两重天,她气得火气冲天,那一端的一大一小很淡然,明明是在说她,却并不以为是在说她。
甚至不看她,小男孩儿捧着杯子,望着正在工作的爸爸,像是很惆怅的忧天下人之忧:“爸爸,你说姐姐不知道造假证是犯法的么?”
男子修长的手指闲散地扶了一下平光眼镜,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抬起一下。
“如果是未成年,假造了证件也没什么大事。”
小男孩儿不太相信:“怎么可能,笑笑说是要判刑的。”小眉毛一皱:“多少年来着。”
江南听不下去了,电脑已经收拾好。蓦然站起身走过去,挑起小男孩儿的下巴,指腹轻轻一移,顺手将他嘴角的奶油抹去。温温柔柔的告诉他:“伪造、变造、买卖或者盗窃、抢夺、毁灭国家机关的公文、证件、印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男孩儿睁大眼望着她,从没哪一个女人敢这样子的调戏他。扭过头,从她的手里脱困。如今的小女生真是越来越开发大胆了,让他有些脸红。
孩子的爸爸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望过来,盯着江南那一张脸,嘴角稍微抿起,又像是高贵温柔的笑着。
挑了挑眉:“怎么?”
江南跟他没话说,扳过孩子的一张脸,接着说;“是阿姨,不是姐姐。”
好熟稔的句式。
拿上包和电脑出了茶餐厅。
没等多长时间,离正扬的车子便开过来了。没有司机,自己驾的车。
见江南板着脸,闷闷不乐。
问她:“怎么了?嫌我来晚了,等烦了?”
江南扭头看他:“不是,刚才被一个高中老师误认为是他的学生了,还要把我抓回去叫家长,你说多无厘头,太搞笑了。”
离正扬笑得眉飞色舞:“你别说,还真像。”打着方向盘,又说;“你怎么倒着长,再等几十年,还要返老还童么?”
江南狠狠瞪他。
“你别胡说。”她都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想吃什么?”
离正扬不挑:“随便啊,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江南今天下午胃不舒服,一些东西都是想吃不能吃。考虑到是晚餐,就说:“去喝粥吧,我知道几家粥店,味道不错。”
“好啊。”
秘书是掐着时间进来的,知道秦秋彦很注重时间观念。由其和儿子秦凉在一起的时间,不希望被人打扰。所以不早不晚,进来的时间和秦秋彦指定的时间刚刚吻合。
提醒他:“秦总,航班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去机场了。”
秦秋彦瞄了电脑上的时间一眼,合上本子。
秦凉知道爸爸要去国外开会,很乖巧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只问他:“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秋彦过来将秦凉抱下座位,牵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走。眼风一扫,瞄到手边的桌子上,江南顺手拍在上面的身份证,就静静的躺在那里。秦秋彦伸手拿过来,看了看,装到西装的口袋里。
秦凉看着,感叹:“是刚刚那个姐姐的,她可真是太迷糊了。”然后又说:“反正是假的,她也用不上。”
秦秋彦要笑不笑的哼了声,拉着秦凉往外走。
“不会超过一星期,这几天笑笑会去家里陪你住,你乖乖听话。想吃这里的点心,就让笑笑点你过来吃。”
秘书拿上桌子上的东西跟着出去。
两辆车等在外面,秦秋彦先把秦凉送上车,嘱咐他:“每天要按时去上学,不能偷懒。”
秦凉笑笑:“放心吧爸爸,我不会偷懒的,你要给我打电话哦。”
秦秋彦点点头,把车门带上,示意司机开车吧。
等这一辆开走,才转身上车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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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混帐又生混帐
江南和离正扬吃完粥出来,时间还很早。
离正扬问她;“有什么事想做?一起。”
离正扬大老远来了,按理说江南应该抽出时间好好陪他,四处逛一逛也好。可正赶上手头有事,而且还是她不擅长的。经理明确表示让她当一回事,别太晚交过去,否则时间太紧,他没有时间帮着修改。
苦着脸:“是该带你转转的,可是今天经理才给我安置了任务,让我做一个投资方案出来。你知道的,我很吃力,资料都得现查找,今晚估计要工作到很晚,不能陪你了。反正你节目多,自己找乐子去吧。”
离正扬叹气,就猜到她会做得很辛苦,分明就跟她的专业相差万里。其实人有的时候适合做什么,大体上有个估量。江南平时整个人的思维都懒洋洋的,做什么的时候最敏捷都是有数的。
但决对不是这一行,文字或语言类的东西好一点儿。
把人拉过来,低下头极认真的看着她:“你跟我说实话,真能做得来么?会不会觉得勉强?”
江南不吭声,现在没什么其他事情可做,好歹有这么一个职业,就想努力做做看。
可不见得任何努力都是有结果的,先不说回报。只是她的心里有一道坎,很多时候不知道要怎么过。
离正扬点了下她的额头,让她认真听。
“有热情,肯努力,这些都是好的。这世上无论什么工作,最不怕的就是干劲十足。可是,你想,同样的努力,做出事半功倍的效果是不是更好一些?无论对你自己还是对别人甚至对社会,都是最好的。做事情最忌讳无用功,你说是吧?但如果做一件你本来就不通的,或者索性连兴趣都没有的,想要达到那个效果绝对很难。”
这一点江南倒是不否认,人若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再苦再累都会觉得奇乐无穷,难有倦怠的一天。但如果是个提不起兴致的,便会时不时抱着一种草草了事的心态,想深入努力,不断创新也很困难。
虽然说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努力就能做得来的,就像爱一个人。那些有天赋或者感兴致的,比那些得过且过,或硬拉着上阵的,绝对强上百倍。
呼口气:“做完这个试试看,如果不行,那我再找其他的好了。”
离正扬认起命来。
“得了,我也别过什么夜生活了,方案我帮你做吧,指望你别说一个通宵,只怕一个星期通下来,你能交差也是好事。”
江南不怕被贬低,如今这个大难当头的节骨眼不是讲节气的时候,指望她真的是件十分困难的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下。
情深义重的:“离正扬,你实在太讲哥们义气了,我真没白认识你一回。”
离正扬拧着眉头苦笑:“如果时光倒流,我真不打算认识你。”
江南嘻嘻的笑着,不拿他的话当一回事,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问他:“去我家,还是去你下榻的酒店?”
离正扬眯了下眸子:“江南,你问得好se情。”
江南抬起巴掌抽他,兀自做了主张。
“去我家吧,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晚上还能煮个宵夜吃。”
离正扬一挥手:“那走吧,上车。”系好安全带侧首说:“我睡你的床,反正不睡沙发。”之前睡过一次,对于他的身高实在太狭小的一段空间了,一晚睡下来,全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似的疼。
“行行,我睡沙发,把床让给你。”
“想让我帮你收拾吧?你最好先整理一下,别让我发现什么香艳的东西。”
江南愤慨以对:“离正扬,你忒不是东西了。”
离正扬知道江南家住在哪里,初来z城虽然是纪梦溪陪她来的,可是,其间他来的次数不计其数,她家也去过无数次,自然记得一清二楚。
江南拿钥匙开了门,放包的时候,忽然见鬼似的哇哇大叫起来。
“完蛋了,我的身份证好像忘在下午那家店里了。”
离正扬说;“不可能吧,你再找找。”
江南马上把包底朝上的倒转过来,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在了地上。哗啦啦的一阵响,太杂乱了,记事本,圆珠笔,手机,钱包,卫生巾,镜子……
离正扬一阵偏头痛。
江南已经跪在地板上,如数扒拉了一遍,数过来,抬起头,只差泪眼巴巴地看着离正扬。
“真落在那里了。”
马上站起身:“不行,我得马上去找找,别再被坏人捡去,拿着我的证件作奸犯科,那样可就麻烦了。”
离正扬按着眉骨暗暗感叹,标准的职业病。
正好鞋子还没有换,扯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