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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上来,足以说明宋林爱心里是很有她的。
而她对宋林爱仗义出手也该义不容辞,虽然钟庆丰那个男人跟她只有几面之缘,算不上熟悉。但江南心里是感谢他的,如果没有钟庆丰,如今的宋林爱可能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而那个男人不仅救了宋林爱的性命,还愿意给她幸福,不仅如此,就连小九他都愿意接受。江南觉得,就算有再多的难为,也该应承下来,并努力为钟庆丰打赢这场官司。不为别的,就当是她谢谢钟庆丰,谢谢他肯善待宋林爱。
江南低头吃甜点,一口接一口的吃。
宋林爱等急了,伸手过来推她的脑袋。
“你个吃货,先别只顾着吃啊,你到底怎么样,给个痛快话。”
江南咽下这一口,抬起头冲她嘿嘿一笑:“我倒是不想接啊,不是怕你跟我绝交么。约个时间吧,我得和你家钟庆丰见面详谈一下这个官司的细节问题,也就是说,从现在到开庭这段时间,你家钟庆丰基本上就属于我的了,他得随叫随到。”
宋林爱听完,当即乐得合不拢嘴。
“就知道你江南最够意思,不会坐视不管的。归你就归你,随便怎么呼来唤去,我是没有意见。”
江南先把丑话说前头:“我会尽全力,但是不保证会赢。到时候你们两口子可别怨到我的头上来。”
“你说什么呢,把我们都想成什么人了。你觉得我宋林爱是那种小气吧唧的人么。”过来拉她的手,仍旧乐呵呵的说:“晚上让钟庆丰请你吃饭,把薄南风也叫上。”
一提到薄南风了,江南有些傻眼。忘记之前薄南风跟她说过,打完王长发那个官司就不让她再接案子了,非是得在家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垮下脸,冲宋林爱叫苦:“先别高兴太早,我得先给薄南风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事。忘了这回事了,他这段时间让我在家呆着,本来说好不接官司的……”
宋林爱一听江南这样说,跟着垮下脸,已经夸张的双手作合十状。一边念叨:“我在佛前苦求五百年,求薄南风薄大总裁和钟庆丰钟**oss结一段尘缘,互相扶持,相煎何太急。不要阻挡江南江大律师拯救地球,拯救宇宙,拯救全人类的伟大报复。”
江南伸脚踹了她一下,不要让她瞎念叨。
那端电话已经接通了。
薄南风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嗯,江南,有事?”
江南开口先笑,薄南风竟连笑脸人也打。
“别嘻皮笑脸的,你是不是又做什么人怨天怒的麻烦事了?干嘛笑这么献媚?”
江南郁闷,索性板起脸,硬生生的说:“我昨天不是跟你说钟庆丰被人告了么,我这会儿和爱爱在一起呢,想替他打那个官司。”
那一端不说话了,江南以为惹恼了他。
小心意意唤了声:“南风……”
薄南风问她:“好打么?你不是没打过民事案件,应付得来?”
江南马上说:“嗯,嗯,我估计着没有问题。这些年我虽然不接民事案件,可知识一直没停下学习,新增的法条和知识点也一点儿不比别人差。”
“自卖自夸吧。”薄南风飘飘的说,没说阻止的话,只道:“要是不会太累,你想接,那就接吧。反正我这段时间忙,也没太有时间陪你,你自己在家估计会很没意思。”
江南直呼万岁,关键的时候薄南风总是很好说话,而且非常开明。
整个人兴奋到极至,连嗓门都不自知地大了起来。
“老公,我爱你。”
“嗯。”薄南风闲闲的应了声,然后问她:“你在哪儿呢?外面?没带脑子出门?这么大声音不嫌丢脸?”
江南下意识捂上嘴巴,太过得意忘形了,四处张望一回,几桌的人均已扭头看了过来。本来整个咖啡厅静悄悄的,大家说话嘻笑都保持不会聒噪的分贝,夹杂在缓缓流淌的乐声中,一片平和。唯她这一声最突兀。
就连对面的宋林爱都是一脸嫌弃,用手掌捧上脸,以为那样比穿了马甲还不易被人认出。
想死似的怏怏念:“江南,别说你认识我啊,丢死人了。一会儿结帐的时候aa制,大家各走各的。”
江南当即又补了一句,声音却自动压低。
有了后遗症,声音小的不像话:“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挂了啊。”
薄南风将薄薄的电话收进掌中,觉得江南像这样忙起来也好,闲下来就会无可避免的关注他这一边,以她那样的聪颖度,很多事情反倒不太好敷衍。
而如此一来,江南几乎就一心陷进另一个世界里,完全扑在她的官司上了。她工作起来真有那样较真的劲头,由其民事案件这种不常打的官司,对她来说简直是最好的牵制。心里油然一丝新鲜感和紧迫感,不用别人说,她也会拿十足的心气去应对。
即便她对那些民法上的知识掌握熟练,可毕竟不曾真枪实弹的上过场,以江南对工作的热忱和保守度,绝对会逼迫自己从零做起。不似刑事案件,几年下来她打得实在太多了,再繁复也有了理智而清析的套路,根本不可能完全牵制她的思绪。想扭头瞧一瞧他这一边的风吹草动,皆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但薄南风下意识不想她看过来,哪怕一眼,直到景阳集团真正倒下去那一刹那……
办公室的门板被敲响,薄南风收起电话,敛了神唤进。
白子仙一身工整的职业装,推门进来。
“薄总,工作组的人已经到了。”侧身请他们进来。
薄南风也已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过来。
进来三个人,为首的就是纪梦溪。都没有穿制服,笔挺西装,行走间,任何人并不会知晓他们的身份。
可薄南风对于纪梦溪这个男人实在太过熟悉了。
眸子淡淡眯起来,嘴角上浮出若有似无的笑,真是赶巧的事,他薄南风最落魄的一幕偏要让这个男人看在眼里了。已经和纪梦溪握上手。
“你好啊,纪法官,好久不见。”
纪梦溪伸手过来,周正的说:“你好,薄总。”
逐一介绍了他的同事,几个人一一握手之后。
薄南风请他们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白子仙出去上茶。
然后说:“几位想查什么,我会全力配合。想看的资料跟我的秘书说,她会亲自带你们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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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心知肚明
几个人先出示了工作证件,然后才顺着薄南风的话茬往下说。
“薄总,您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活动要受到一定的限制,无论出市还是出境,直到我们对景阳集团的调查告一段落……”
其中一个男子把需要下达的命令阐述清楚。
薄南风神色淡然的把话听着,连脸上招牌式的笑意都没有变,依旧风笑的钩着唇角,不深不浅的,就像是冷凝上去的一样。
知道现在这个的情形是已经将他当犯人待了,即便没有对他立刻进行逮捕,却明确勒令他禁止出境,无非就是害怕他潜逃了。
整个谈话的过程纪梦溪倒是一句话都没说,看了薄南风几眼,转首他处。等其他几个同事把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便开始正式展开在景阳集团的调查工作了。
在薄南风的按排下,由白子仙带着到相关部门调取所需资料。
茶几上上等的茶水幽幽泛着宜人的香,却谁都没有动。等人一散场,茶还没有冷尽。薄南风端起手边的那一杯,茶香扑面,是股子冷香,很是醉人,入腹有微微的苦涩。
只抿压了一口,便没了丝毫兴致,茶水上层浮动的几片茶叶子,像是污水池中的浮萍,只看着就十分扫兴。
薄南风放下茶杯,起身去落地窗前站定,眯眸点着一根烟。
从这里望下去,几乎将半个s城都尽收眼底,是整个s城最繁华的地段。脚下踩踏着浮华俗世,摩肩接踵。当时之所以看上这里,就是因为此处眼界的开阔,足有眼望苍穹之势,每每看下去,似把芸芸众生都看尽了。
可是,当初为什么要来s城呢?
三年前的事了,可是头脑中一直铭记得十分清楚。答案就在薄南风的心底,除了他自己谁都窥探不出。就连跟他一起来安邦定国的阮天明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这么一个景阳集团,一心扑过来,不过就是想将它打造成业界里的一个神话。
在薄南风看来,这才是个十足的烟幕弹,他从来没有真正的那么想过,也不是真的看重。景阳集团不过就是他手中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所以倒下去了,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一缕烟尘。那声震耳欲聋的响动,在别人听来是心惊是胆战,于他,不过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倾倒之势。像似天边每天都会有的日出日落,不足为奇,又算得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他真正想看到的倾塌之势,不在此,而是另有其他。
烟火抽到一半被掐灭在指尖,唇齿中还满是淡淡的烟草味道。
彼时的暖阳照到正好的位置上,就打在眉宇间,像是天神阔斧劈开的一道精光,带着无与伦比的凌厉之势。明明灼人眼瞳,男子狭长眼眸淡淡眯着,又像是惬意至极。
就像期盼已久的那道曙光终于隐隐破晓而出,就要在这一个鱼肚翻滚之后,道道金光射向大地,才是他来s城最初的向往。
纪梦溪大半天的时间都没有什么工作效率,完全不是他的风格。这个男人在院里是出了名的男神,做事睿智谨慎,又无懈可击,想在他的手中找出差子,等同于鸡蛋里挑骨头。
可今天不行,翻了几页纸便感觉头疼。站起身,对几位同僚说:“我出去抽根烟。”
此刻的茶水间里没有人,掏出烟觉得不妥,就直接上了天台。
风很大,这个季节的风一旦吹起来就是冷的。纪梦溪仅穿了一件衬衣便出来了,里面一件保暖都没有加,想起外套还挂在室内的椅子上。
没多久,夹着烟的手指便微微僵硬,一下一下往嘴里叙着烟,机械又麻木。
说实话不想查,什么都心知肚名,知道那些举报材料都是真的,这回又是下了力度的深入调查。不论中间费多少周折,最后验证的都得是那些举报材料上的东西,谁也逃不过。
薄南风的身份在那里摆着,黑道太子爷,又是苏照民的义子。苏照民在法院就是有案底的人,景阳这样一个大集团做为一个洗黑钱的机购,又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就因为他知道一些相关内幕,所以料定景阳这次不会幸免。景阳集团倒下了,埋葬的就是那些群龙之首,薄南风最是首当其冲。只怕那些事都是他一手操纵怂恿,而其他的大股东亦是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惩奸除恶,是他们法官义不容辞的使命,自打走上这条道路以来,纪梦溪片刻都没有迟疑过,更加不会含糊。这一次却情不自禁想要退缩……
只是不想就这样一伸手捣碎她的幸福,那些他曾经想给,而没能给得起的。现如今她觉得薄南风能够给她,纪梦溪想,他总不能再残酷的将它变成一汪镜花水月。
那么,他要如何对得起她?!
回来的时候,走廊上碰到洗手间出来的薄南风。
纪梦溪看了他一眼,走近了,步伐反倒放快,不过眼神片刻的交锋,就那样和他失之交臂。
薄南风侧首看他的背影,默然的钩动嘴角,若有似无的笑了声。
到了下班时间,林乐已经喝得醉醺醺,连走路都开始吃力,摇摇晃晃的从大富豪里出来。车是不能开了,伸手拦出租车。
有一辆正好徐徐驶过来,走到她身边停下。
林乐打开车门迷迷糊糊的坐到后座上,报上自家的小区地址,靠到椅背上闭目休息。
晚上遇到个能喝的主,百般推却还是喝多了,便宜被占了不少,总算小费没少得。林乐想了下,把怀里的包抱紧,睁不开眼睛很想睡,又迫使自己保持一丝清醒,夜已经深了,不敢真的睡过去。
感觉车子开了很长时间,林乐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景致很陌生,不是每次回家所能看到的。以为是自己喝多子脑子不清不楚,刻意坐直身子努力的睁大眼向外看,确定不是回家的那条路。
扳上后座想问司机走的是哪一条路,发现副驾驶上还坐了一个男人,当即吓了一跳,心脏提到喉咙处,就连酒劲都醒了大半。
没敢声张,努力保持平静的声音问司机:“你走的是哪一条路?不对吧,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走放我下来吧,我再叫别的车。”
司机没有出声,反倒是副驾驶上的男子看了过来。
笑了声:“没有错,就是这条路。安稳坐着吧,就算你下去,这里也打不到车。”
林乐马上扭头看出去,发现环境越来越荒凉,显然是开去荒郊野外。彻底慌了神,惊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放我下去,否则我会报警的。”去包里摸索电话,不等打开,男子伸手过来,连她的手提包一起夺了过去。
林乐倾身去夺,男子手中一把明晃晃泛着白光的刀子已经顶到她的喉咙处,尖锐的痛触简直严丝合缝渗进心口里。林乐很清楚现在什么状况,只要她稍稍往前,眼下的刀子马上会割裂她的喉颈大动脉。
林乐呼呼的喘着粗气,吓得牙齿打颤,只攥紧了拳头,颤巍巍的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男子笑了,奸邪的话吐出的毫不避及:“这种时候,除了干你,还能干什么?”
林乐攥紧的手指狠狠抠着自己的血肉,指甲深陷,一张脸惨白惨白。
车子呼呼的行驶,彻底出了城,连灯光都开始变得微弱。
林乐再愚钝也意识到自己这一次逃不掉,不明所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是想要钱么?要多少,我都给你们。”
车厢内灯火本来也暗得很,惊恐的缘故,只觉得男子是长了一张修罗般的脸。连声音都是。
“钱么?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林乐,你自己不知死活不明好歹,又怨得了谁呢。既然你喜欢犯贱,我们就帮你一贱到底。”
林乐彻底吓哭了,眼睛顺着脸颜往下淌,不用问下去也知道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那一天她连同其他几个女人被经理驱散,意识到或许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就是好奇心驱使,以为黄宇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实话,除了薄南风和江南,在她的心里一样憎恨着黄宇,反正也不得不留在大富豪里,盯紧了,或许能发现黄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想着有朝一日能借此翻板。
那一天假意跟几个女人一同离开后,到了停车场又偷偷折了回来。
只是大富豪那一天的防守太严密,见到大厅里有人守着,便只在门外打了两个转。总算没等多久那几个人便出来了,黄宇在厅内跟几个人男人握手道别。
就在几个男人去提车的时候,林乐随后默默地跟了过去。听到几人低语提到薄南风的名字,只听其中一个男人说道:“这钱打死也不能收,要是让法院里的同事或者上级领导知道了,这回景阳集团的事没等查,麻烦就得扯到咱们的头上来,不是烫手的东西是什么。”
实际上林乐当时并未听得太懂,也不过就是模棱两可的一句言词。
那几个男人也都个个小心谨慎,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再提,各自上了车迅速离开了。
林乐当时没有多想,反倒觉得丧气,吹冷风等了那么长时间,却连蛛丝马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捕捉到。
也不得不开车回去。
只在路上的时候才慢慢思及起,想起那个永远让她心思动容的名字,和上头怪罪下来之类的话。反复咀嚼了一番,想起近来听到的有关景阳集团的传言,才渐渐的当成一回事。
一晚上辗转反侧,终于回味过来里面的确像是大有文章。可是仅凭一句话也无从下手,即便一夜未眠,也没想出什么出其不意能制敌的法子。
就算知道黄宇跟那几个人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告发他,却都觉从无下手。毕竟对国家的政治监管体制一点儿门道都不通,不知道要揭发该从哪里入手。
虽然郁闷,也打算要把这一页揭过去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遇到像是有那么点儿门路的客人,猛然想起之前的事。诌了借口说是自己的亲戚被国家的公职人员侵害,想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人便提供了几个法子给她,打电话,写信,或者直接告到单位去,哪一样都行得通。林乐听后心脏扑通狂跳。借口去洗手间,拔打电话的时候不是没有犹豫过,怕东窗事发,也深深的畏惧过。
可又想起那人说如果不愿透露姓名,那边就有保密的义务,再想起自己如今不堪的种种都是被谁所害。当即便铁了心,打电话将隐约听到的有关景阳集团的事跟那头叙述了一遍。最后烟消云散,石沉大海。
而黄宇进出也都相安无事,以为那事就算过去了,觉得没什么成效,连自己都不指望了。
却没想到……
林乐蓦然睁大眼睛,都想通了,大脑反倒一片空白。
嘴角怯懦的颤了两下,问他:“是薄南风还是黄宇,是谁要你们这么做的?”
男子执刀的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尖又顶入雪嫩的肌肤里一分半寸。
林乐哇哇的呼疼,眼泪流得更加汹涌。直接撕心裂肺的吼起来,不管是谁,都足以将她置于死地,踩死她如同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当时头脑不清,如今知道怕了,不禁后悔起来。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