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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你就是比一般人有一套。”
他们是高中时代的同学,本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联络了。有一天场面上又遇到了,叙起旧情,黄宇不吝啬小恩小惠。久而久之,这一个圈子就都混熟了。
上菜之前,黄宇点着一根烟,也不跟大家卖关子。
深思一笑,开门见山。
“不瞒几位说,我和景阳集团的薄总很有几分交情。咱们也都是老交情了,知道我黄宇是个什么人,办事说话喜欢爽快。所以大家今天就给我个痛快话,这事能不能现在给我平了?”
本来有说有笑的场面顿时冷却下。
连喘息都略微紧张,氛围转换得太过明显。
刚才那个男子推了一下镜框,摇摇头:“黄少,这回不是哥几个不帮你。我们也是听上级指挥,而且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这回景阳集团的事不小,不是一句想摆平就摆平的。我们是哥们,所以才跟你明说,还是别淌这趟浑水的好。”
黄宇悠悠的吐着烟圈,神色没变,捏紧腰身的指腹却微微用力。渐渐的,脸上的笑意恍惚,隔着青烟看不清楚。
打了一个响指,包间门打开。四个手下人人手提着个硕大的编织袋进来,在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关注下,将拉链打开。然后再提起走到奇大的圆桌前,哗啦啦的倒出来,刹时间铺满,流砂风暴一般,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灯光下流泻出,淌到几人面前,呈现出最绚烂耀眼的颜色,张张崭新,似连味道都嗅得到。
几个人顿时间说不出的傻眼,这样多的钱,足有上百万。更重要的是,不知道黄宇这是什么意思。
黄宇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明确告诉几位。
“这是我今晚请哥几个享用的大餐,一个人五十万。不过这只是开胃菜,我跟哥几个保证,如果能把这事平了,哪儿说哪儿了,薄总那边我去说,到时候他能给的可不是开胃菜这样简单了,我保证,翻几翻都不止。”
几个人盯着这一桌子巨额现款,连镜片都反射出花哨的颜色,哪里见过这样多的现金堆满桌子,太多了,边缘处已经淌到地上去……
江南想吃火锅,薄南风说好。
好不容易找到口碑最好的火锅城,踏进门坎了,江南却又反悔,说是想吃米和的炒菜了。一脸抱歉的看着薄南风,像哈巴狗一样讨好,以为他会骂她:“折腾。”
薄南风只是点了点头,说:“好。”拉着她出来,把围脖帮她拉紧,问她:“想吃什么炒菜?”
江南想了想:“去吃红烧茄子吧,很久没吃了。”想起来,说给他听:“在嫁给你之前,我一个人住。最经常做的就是打电话叫外卖,就时常吃红烧茄子盖饭。冬天就常吃烤红薯,上学的时候最甚,那时候还想着,就嫁给一个卖烤红薯的得了,每天都能抱着热乎乎的红薯吃。”
薄南风抱着她:“你最后没能如愿以偿,嫁了个总裁,是不是很失望?”
江南皱了下眉头,装模作装。
“别说,还真是悔不当初。”
薄南风这一回没笑,也没下意识伸手弹她的脑袋。松松的揽着她,一只手攥上她的手掌,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
哪家的店里音乐开了共放,音箱的声音很大,响一首丁当的《手掌心》,唱到那一句“你是天意,你是哒哒的马蹄,滚滚了我的红尘……”
薄南风磁性嗓音响彻其中:“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什么集团总裁了,你会不会很失望?还愿不愿意跟我?”
江南发现这一时间的薄南风很认真,眼睛深而亮,总是淡淡的眯着,不是狭小,是狭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便也不笑了,执起他的手,不知怎么,发现他总有顾虑,尽管江南不知道他到底在顾虑什么。
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字句铿锵,很缓慢,背书一般的说;“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当时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一无所有的。后来知道你是集团总裁了才失望,没想到你优秀到无与伦比,真是郁闷忌惮了很长时间。怕驾驭不了你,怕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眼,就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怕花花世界诱惑太多,谁不知道你们那个世界光色绮丽。
很多次都希望,是一场梦该多好,你一无所有,什么身价上亿的集团总裁,都只是一个梦,那样我也不嫌弃,我觉得当我爱上你的时候,那个薄南风已经足够好了,很好了,不需要再好了。
我爱上的,就是初次在看守所里相见,那个嘴角微微上翘,眼光灿烂的薄南风,就这样简单。其实一切都是身外物,或许别的女人很在乎,但我不在乎。”
笑起来,明明二十七八岁的一张脸,笑起来光茫闪烁,却有十几岁的模样。
看薄南风听得特别认真,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那么容易就被追到手了。其实我也知道我太胸无大志了,很没出息。女人哪有我这样的,又傻又死心眼,非得被男人骗。”
薄南风摇了摇头,把她收进怀里抱紧。
“不是没出息,是太好了,好到我薄南风怎么也配不上你。”
喉结动了动,缓缓说:“我是不能喝酒,否则我非要敬你几杯,是我薄南风该敬你江南的酒。”
江南从他怀里退出来,笑嘻嘻的说:“你不可以喝我可以喝。”不等他说阻止的话,当即补充:“以茶代酒。”拉起他的手:“别站着了,快走吧。”
没去多远,就在附近找了家店进去。早已经饿了,之前在酒店里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垫胃。洗过澡之后才出来。
打算吃完饭一起去逛街买明天换洗的衣服。江南很高兴,很长时间没去逛过街了,以往就算去,也会跟宋林爱或者孙青一起。薄南风不太喜欢逛街,觉得琐碎,有什么需要的,都是让手下人去办。
这一回无可避免,肯定不能让江南一个人去。不要看江南在s城的时候转大街穿小巷,看似轻车熟路。其实一点儿方向感都没有,只是生活了太多年的城市,从小到大死记硬背,城市的脉络复制进脑海里,也变得熟悉了。到了这种陌生的城市,就会变得毫无办法。
江南先把两个杯子倒满。
今晚说不出怎地,兴致大好。
一杯递给薄南风,一杯自己端在手中。
眨眨眼:“你不是想敬我么,说说看,有什么理由。”
薄南风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修指伸过来,端起桌上那杯茶水。
几乎是想也不想,端到嘴边微一颌首,一饮而尽。
喉结动了动,才说:“这第一杯的理由放在心里,我自己知道就好,不想说。”
江南吵着没意思,总想套出他的话。
可薄南风打定了心思守口如瓶,又去端第二杯,捏在指间,骨节分明的手,灯光下和杯子一样莹润漂亮。
静静的看着江南,说莫名其妙的话:“我薄南风有眼无珠,起初不知道你有多好,这一杯我该自罚。”
这种说话的套路像极了他们生意场上的规矩,带着些许的隐晦,听起来似是而非的,而实则诸多情感都已全部包含在酒里面了。
想来薄南风那种场合混久了,一旦涉及这样的事,就会自然而然的正儿八经,连风格都转换了过去。
江南有些听不太懂,却也不是全都不懂,精髓还是懂的。觉得薄南风这一杯可真是大有深意,就任他一饮而下,反正也不是真的酒。
两个人都是越来越严肃,端起第三杯的时候,薄南风像已经很入戏了。
眼眸深邃,认真的有些不太像话。
不过一只茶杯,中正的端在手里,望着江南,如同眼望江东父老,让江南觉得,这样又是何必?
这一回没再说古怪的话,淡淡的,只道:“我爱你。”
江南嘴角动了动,笑着看他把那杯“酒”灌下去。
不知道范围是怎么被带到这个上面来的,连她也十分入戏。
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她暂坐在一端很安静。
等人一退出,马上又复苏活跃了起来。觉得今晚这个样子,也该是敬一敬薄南风的,而且她早已经说过了。
却不想以茶代酒,她酒量没薄南风这么差,纵然不能多喝,浅浅的饮,小半杯还是可以的,只当舒筋活血好了。等服务生再上来的时候,让她拿一瓶干红过来,这样就不算酒了吧。
薄南风果然说:“你不能喝酒。”
江南天真的冲他比了一下:“就一点点,不碍事的,保证不会醉了耍酒疯,让你背我回去。”
两根手指一压,少得几乎不见。
薄南风挑了挑眉没说话,算是允了。
等饭店的服务生将酒拿上来,打开,江南便把人打发了。
将薄南风的那个杯子也拿过来,连带服务生后来拿上的两只,总菜四只杯子齐齐的摆在眼前。每个都是几滴,却逐一表示。
别人都是敬三杯,她却执意要敬四杯,管它像不像话,反正她江南向来是没有讲究的。
薄南风闲散的坐在对面,目光灼灼的盯紧她。
江南把第一杯捧到他的面前来。
嘴角扬着笑,她这个女人很干脆,有人曾说过她像一张白纸,就连薄南风也亲口对她说过。不管是褒是贬,是说她白痴,还是说她简单。不论是哪一种,江南都很领受。
她就是如此,不论爱一个人,亦或恨一个人,她都不会含糊。就像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个人,因为爱他,所以会很想他。后来长大了,经年已过,当滚滚红尘都看惯,就觉得到了这个年纪再遇到,如果不常常想他,只怕都会忘记自己喜欢他。
可遇到薄南风后发现不是这样子的,原来她还是可以勇敢的飞蛾扑火。一晌贪欢之后哪怕是灭顶,却也义不容辞。
“这杯我敬你,我爱你。”
江南笑一笑,那杯酒一饮而尽。
再端起第二杯:“这杯我敬你,我爱你。”
再端第三杯,仍旧只是说:“这杯我依然敬你,我爱你。”
凑到唇迹,再度一干而净。
薄南风坐在那里,明明沉静的看着,桃花眸内却波涛汹涌,那里汇集了一种晶亮,心里只道是说不出的滋味,千回百转。
江南这样干脆又豪爽的执着,如同锋芒利刃,足以斩杀一切。很少能有人能像她一样痛快的去爱去恨,薄南风也想如此。
江南已经把第四个杯子端到手里。
这一个是与前几个不同的,之前听到那句唱词了,这会儿记在脑海里没有忘却。觉得在天黑来临之前,或许会有很多事发生,红尘很嘈杂,世界很喧嚣。可睡过一个晚上,一切就都过去了。她只是希望每天太阳出来前,所有的一切可以格式化。有个一干二净的黎明,是只属于她和薄南风的黎明,每天早上一睁眼,他便近在眼前。是她所能看到的一切风景。
“我敬你,一干二净的黎明。”
手臂才要抬起,被薄南风一把按住。手掌冷透,寒意也是入骨三分。
直直地盯紧她:“不要,这一杯不要喝,我不喜欢。我希望你每天早上醒来,都能想起我以前每时每刻的样子。”
哪怕很吵杂。
江南发现他很紧张,自己也跟着生起紧张。不过就是玩一玩,大都是游戏的成份在里面,发现他很认真。
“怎么了?跟你闹着玩。”
薄南风已经把杯子收到手里,扬乎喝下那点滴。
“不玩了,饿死了,吃东西。”
黄宇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离正扬就一直呆坐。姿态都没怎么变,忘记时间,到最后全身都麻木了。
听到电话响在手边,马上接起来。
知道他在着手打点,出口便问:“怎么样了?”
黄宇叹口气:“用钱都砸不下来的东西,你说怎么样?”
电话一端冗长不息的沉默。
黄宇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大把的钞票摆在面前却没人拿。不是不想拿,是不敢拿。为了这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毁掉身家利益还不值得。
黄宇便得思考,这事到底已经严重到何种程度?
他是想不出来,便想问一问薄南风,他心里总该是有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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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亲老婆
弹掉一截烟灰,只道是无可奈何:“没辙了,这事等南风回来再说吧。”
离正扬握紧电话沉吟,半晌:“我再找人问一问。”
黄宇当即说;“没用,能问的我都问过了,总不能一直扒到根上去。如果我们一股脑都扑上去了,才更显得有事。兴许南风那小子有数,我们干着急而已,他什么时候吃过亏。”
想不出办法,刹那间像只无头苍蝇,少有这种无办掌控一件事的时候,烦燥进心坎里。黄宇花了几个钟头的时间这样安抚自己,或许他们都是闲操心,薄南风会有办法。再者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指望那些办公差的查,能有什么成效。
话题谈不下去,没什么好说的,离正扬率先收了线。
他不像黄宇这样以为,很多事情他反反复复想的已经十分透彻。
却没什么可以做的,不过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抽了太多根烟,指尖发烫。这一刹掐灭手中的一根,再度拔打那两个号码。一如既往的关机。
两人逛的时间不短了,计划要买的东西已经全部拿在手上了。
薄南风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牵着江南。走在行人匆匆里,步伐悠闲,不是很快。停下来,侧首看她,灯火霓虹照玉颜,江南小半张脸埋在宽松的围脖里,显得格外像个小孩子。修指抬起,把光滑额头上的几缕散发帮她捋顺。问她:“还想买什么?”
江南想了想,用的穿的都差不多了,本地的特色食品也买了几样。觉得没什么需要的了,便说:“就这些吧,买太多了往回带也很不方便。”
“嗯,好吧。累不累?回酒店吧。”
江南揽着他的胳膊不动弹:“我不想这么早回去,再逛一逛吧,你累么?”
薄南风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带进怀里来。
“我不累,主要怕你累了。那就再走一会儿,口渴吗?给你买点儿喝的。”
江南摇头,这种天冷的时候对喝的东西没什么**,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嘴角一直微微上扬,整个晚上都显得很开心。
在家里的时候差不多每天都会和薄南风一起散步,吃完饭手头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去,时间有长有短。也是这么挽着他的胳膊沿着一条路不紧不慢的走。有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一带不似市中心,有午夜不息的繁华与吵闹。整条路显得很安静,路灯是昏黄的颜色,真的是黄的。迷迷糊糊的照下来,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路也显得安静豁达。
江南一度对那样的夜晚很有感触,包囊诸多情愫。
以前上学的时候,跟交好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吃了饭再唱歌。常常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的学校在西郊,等回去的时候城市已经很安静,模样大抵如此,一条路在暗黄光晕的铺陈下显得幽远而冗长。同学几个人常常步行回去,路上有说有笑,像疯子一样很大声。那时候跟薄南风说起来,他也说:“一群疯子。”
其实薄南风不知道,她之所以那样记忆深刻还有一点,便是纪梦溪就消失在那样的一个晚上,那一天他没有开车,在学校附近不远的站牌上等公交。
她没有志气,已经转了身,却心如刀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便不得转回头来挽留他,拉着他的手。清析记得他那时说过的话,他说:“我们不可能了。”
那一晚纪梦溪走了,来来往往那么多的路人都走了,连带城市数不过来的公交班次,都在眼前一一略过。她麻木的坐在路边,看无数与她无关的人来人往,再回学校的时候,目中就只有那么一条布了暗光的路,空旷又安静,时有一辆车子驶过,很迅速。那时候江南生生的看着,觉得像极了条黄泉路。
太寂寥了,难过又伤心,成了纪念日。后来很多年,看到相似的情景便会祭奠和心痛。就像看到圣诞树的时候人们会下意识的想到圣诞节。而那样的夜,江南想起的,便是纪梦溪义无反顾的舍弃。
所以后来很多年不敢一个人太晚出行,赶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那样一条路,会变得格外悲伤,连自己都没法掌控。无论去外地,还是出去玩,时间都会算计得很好,要赶在人烟散场的时候回去。更不会一个人晚上跑出来散步,以为这个毛病一辈子也改不了。
第一次薄南风想要拉她出去散步的时候,也是百般的不情愿,借口找了一堆,记得还是薄南风帮她套的衣服,硬性拉着出去。才发现,以为治不的病原来早已无声无息的痊愈了。
有薄南风在手边,无论人来人往无数,还是整条街空空荡荡。无论光色暗沉,还是绚丽缤纷。只要一只手被他牵在掌中,过往的疼痛就早已算不得什么了。
这个时候,难得这么悠闲又惬意的走在人群中,像许多的老夫老妻那样,江南忽然想起过往的事。觉得像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还是在自己年少无知,不懂事的时候。就只能像现在一样,当往事一样回忆起。
揽着薄南风胳膊的手掌紧了紧,连脑袋也枕上去。
薄南风偏首看她,似笑非笑:“怎么?怕我被人顺手牵跑了?抱这么紧。”
江南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哼:“薄南风,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送过我玫瑰花?”
薄南风没想到她拐到这上面来了,淡淡的眯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