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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举的事。
江南确定他想卖掉之后,心里有了底,先去事务所把手里的事办完,下午抽出空带人去看房子。
其实薄南风那几栋房产她也不是每一栋都去看过,不过城南的去过,闲暇的时候薄南风带她去看过。本来最早两人商量着要住那一栋的,可后来考虑到离上班的地方都不是特别的近。反正不是乐不思蜀的人,现在的房子虽然小,住着还挺习惯,先空出一栋不卖,搬家的事就暂时不说了。
一大早是许涛给她打的电话,说手头有案子,景阳这段时间的工作特别多,他抽不出时间,就问江南:“要不然你接吧?案情我了解过了,不是特别麻烦,以你的本事一个人应对起来也绝对没有问题。”
江南本来就打算这两天上班的,既然这样赶巧,就应承下来。
“那行,我今天去事务所找你,我们见面聊。”
其他人不知道江南嫁了个什么人,可许涛心知肚名。早在江南不知道薄南风的真实身份时,许涛就曾收受过薄南风的恩惠,迎合江南的举止,保她顺心顺意。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就去景阳当法律顾问,许涛自然念江南的好。所以再见面,客客气气的。
给江南倒了杯水,问她:“最近怎么样?”
江南笑笑:“很好。”只是太久没工作了,人变得懒散许多,一进来看到进进出出的同事,身上一道松懈的弦立刻被拧紧了。时刻准备着进入战斗状态。
接过水,问:“案情到哪一步了?”
许涛拉了一张椅子坐过来。
跟她详说:“人已经被逮捕了,受害者自己报的案,受害者家属说犯罪嫌疑人有向他们索要过财物,这样看,检察院一定会以绑架罪提起公诉。其实我还没去见过犯罪嫌疑人,只是接到家属的委托。想着手头上的事太多,实在脱不开身,就问一问你要不要接。身体能吃得消吧?”
江南笑笑:“可以,完全没问题,这个官司我来接。”
“那行,我把犯罪嫌疑人家属的联系方式给你,还有其他材料,之前我都整理过了。”起身去办公桌上拿来给她。“你先好好看看,哪里不明白我再跟你说。”
江南接在手里:“谢谢你啊。”
从头到尾看下来,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再会见当事人之前,江南想亲自跟犯罪嫌疑人的家属面谈一下,出来按着许涛给的号码拔过去。
很快被接起来,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好,你找谁?”
江南报清来路:“你好,我是++律师事务所律师江南,你来找过许涛是吧?如今这个案子到了我手里,你看看是否要办理委托手续。我同事说他都跟你说过了,如果同意的话,我们见一面。”
女人一听江南是律师有些激动,连忙应。
“你好啊江律师,要委托,要委托。你看我去哪里找你方便?”
江南直接说:“来事务所吧,我等你。”
女人来得很快,不是本地人,为了方便,就在事务所附近的宾馆住下了。
之前听许涛说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这么一看,很苍老,只面相要比实际年纪大很多。
江南请她坐下,跟她自我介绍之。确定委托关系后,简单说起案情。
女人叫简妆,被逮捕的犯罪嫌疑人是她的丈夫王长发。他接到公安机关的通知时,王长发就已经被逮捕了。她连夜赶来s城,听说这家事务所的律师很权威,于是便找来了。
江南问起来,简妆只说:“我家长发肯定不会绑架谁,勒索钱财什么的更不会。那不是什么受害者,而是我们的儿子……”
女人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江南不停的劝慰,仍旧无法安抚她的情绪。一时间谈话很难进行,能看出女人是真的伤心,连情绪都无法控制。而江南还有很多疑问的地方,可以说是越听越糊涂,怎么被害人又成了犯罪嫌疑人的儿子?问不出所以然来,就当算干脆着手备齐材料去看守所会见当事人。到时候一聊起,就什么真相都一目了然了。
看了一眼时间,午休的时间过去大半。同事们出去的出去,吃饭的吃饭,整个事务所里出没两个人。
江南结束今天的谈话,对女人说:“行,你先回去吧,我会尽快备齐会见材料亲自去看守所会见你的丈夫,到时候有什么事我会直接跟他谈。我们保持联系,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
简妆抓住江南的手,眼眶哭得通红,可怜兮兮的满是期许。
“江律师,长发的事就麻烦你多费心了,他天生就是个老实人,从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全家老小就指望他呢,求求你一定要让他没事。”
江南只得安慰:“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把人送出去,一转身,薄南风的电话便到了。
问她:“吃饭了吗?”
江南坐回椅子上,轻轻的笑;“没呢,之前有点儿事耽搁了,这会儿正准备去吃呢。你吃了吗?”
薄南风神思敏锐,一下嗅出她话中嫌隙。不笑了,能想象出他正板着脸,故作严肃的问:“干什么呢?是不是有事瞒我?”
江南只得实话实说:“在事务所呢,实在不想再休息了,正好有案子,就过来上班了。”
薄南风叹口气:“不是不让你上班,等我回去不行么?差这几天?你一个人不回妈家住,吃饭怎么办?”
江南拿下圆珠笔漫不经心的敲打桌面。
“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呗。在遇到你之前也是我一个人,生活工作照样还不是两不误。”
所以才说人被关爱久了会变得娇弱,越发的弱不禁风。以前江南不说自己是钢铁不坏之身,女人的娇气却没有。忙起来有的时候一天故不上吃饭,照样生龙活虎的。现在薄南风不在家,连工作竟都不允了。
薄南风一再再提醒她:“按时吃饭,再忙也得吃饭,别让我担心你。”
江南嗯嗯啊啊的应是,拿起外套出门。
薄南风也没顾上吃中饭呢,半晌午的时候和阮天明来医院里看苏瑞。那一时苏瑞正被拉着去做检查,折腾下来就已经到晌午了。
苏家的下人大楼里出来,直奔这一处走过来。
“少爷,小姐已经回病房了。”
薄南风扔下手里的烟,要进去看望她。发现阮天明站着不动,叫上他:“站着干什么,不进去?”
阮天明摇了摇头:“你进去吧,苏瑞不想见我。”
打从s回来就一直持续这种状态,苏瑞不仅不看他,便是连一句话都懒得同他说。那一天他钳制住苏瑞的手腕,任江南打那几巴掌,以苏瑞的性子,定是一辈子不会原谅他。阮天明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打算原谅自己。他对别人仁义,对自己爱的女人却是不仁不义。他和苏瑞的爱情注定是无望的,跟铁树开花还比不得,是场孽缘,一辈子就只能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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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先少更一点,今天特殊情况,明天全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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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除了无耻没别的优点
手里的烟吸得更猛烈,觉得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有时候绝望就像燎原的青草,春风吹又生,总是那么没完没了的。阮天明此刻的感觉就是,如果说他的生命极少有光明和希望,每天奔波在一条通黑暗淡的路上。那么,喜欢苏瑞,便是最绝望灭顶的一条。如果没有这些事,他是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说出来,只当作自己无聊而又刻骨的想入非非。
薄南风一伸手拉上他,大力的扯着他向前走。
声音淡薄,听不出情绪。
“这世上对苏瑞最好的,就属你阮天明,如果苏瑞连这一点还看不明白,那她可真是不知好歹。”
阮天明愣了下,抬头看他。
薄南风背景挺立,玉树临风,时时刻刻的无所畏惧。想起一些故事,本来不是说出来的好时候,而阮天明却是想起来了。
或连薄南风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他那样的死心踏地,只以为初见,是他伸手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其实阮天明想说,那一刹那他盯着薄南风的眼神就知道即便生命垂危,那个少年也不是说死就死的。有一种坚韧长在他眼中,傲然挺立于天地间。只怕真等死亡来临的时候,他又会爆发出奇大无穷的力量,再难再决绝,他仍能突破死亡线走出去。他帮他一把,只会让他更容易一些,其实改变的不是结果。所以,他薄南风的命不是他救的,他只是顺应了天意而已。老天不让这个男人死,让他顶天立地,他就像注定的佣兵者,推他上位,不过都是些命中注定的东西。
阮天明那时候就在想,那么赶脚的追杀,猎物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处心积虑,围追堵截,有什么难?但他却一直活到今天,他便想,除却这一次,肯定还有无数次薄南风都像现在一样奄奄一息,恐旁人连带他自己都觉得死定了。可最后照样不是活了下来,所以他想,这次亦不会例外。
阮天明在这条道上走的年头更多些,也不是泛泛之辈,有些事情他一眼看透。既然有希望,便不是无用功,当时就决定伸手拉上他。
薄南风觉得他的命是他捡回来的,所以要对他肝胆相照,恩情被放大,滴水成汪洋,无边无际。
其实这些年薄南风为他流的血,早已经够了,再多条的命也该还完了。除了这些,他给他的东西更重。阮天明心知肚名,这些年一直是薄南风将来带在身边,刻意坦护,否则他阮天明不会好运活到今天。
他手上沾的人命更多,人不怒,天也会怨。很多次他被阵势套牢,非死不可。最后总是薄南风带人赶过去,就像天兵天将带队而来,破开那一处死角。他看着他,就觉得乌黑的天被撕裂,苍穹一角有光射进来,大束大束的,绽在他腥红绝望的眼瞳中。每一次似都有这样的错觉,很漂亮很明媚的光亮,觉得不可思议,地狱中混迹的人怎会看得到。以前也看不到,从没看见过,可薄南风一出现,便有了那束光。他所向披靡,跟在他手下的人便觉得,天神拥护倦怠,一样不会死。
薄南风从来都把兄弟的命当已任,当年他是怎样逃生的,他便会像那样帮别人逃生。义不容辞,又侠肝义胆。
薄南风就是他们眼中的那道光,让阮天明乃至很多人都觉得,他的出现是顺应天意,是那个注定要带离他们走出黑暗的人。就唯有他,只能是薄南风。
所以不管他年纪几何,大家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即便是死,也死得无怨无悔。光明到来之前,总有皑皑白骨做铺垫,供他踩着上去,爬到至高点,伸手撕破天幕,让星子之光照进来,与日同辉。
江南说得没错,这世上薄南风是最温暖干净的人。她能看到他的好,让他觉得珍贵又难得,那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女人,慧眼识金,有其他任何女人都不及的玲珑心智。阮天明也一直这样觉得,薄南风这个人本该是个天使,不染纤尘,只是命运捉弄,暂时伦为此道。他一定会将自己血洗干净,爬出去,阮天明坚信这是早晚的事,那一天或早或晚,但那一天一定会到来。他不会弃手下的兄弟们不管不顾,也一定会带上他们一起上路。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等到那一天,被他带在手边,站到阳光下……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薄南风充满敬仰?
阮天明靠到医院走廊的墙壁上,想再点着一根烟,想起来,只叼到嘴上。平光镜下的眸子眯紧,定定的望着对面的墙壁。轻而易举的想起来,一生最不会忘记的场景,美好到让他愿意相信有明天,而且明天的阳光会很温暖,打到身上,懒洋洋的漫进四肢百骸,连血液都疏散开……
到底有多少人阮天明也不知道了,数不清。只知道身体几处的骨头断裂,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只能任人宰割,像砧板上的鱼肉。
那一刹他是咬紧牙关等死的,薄南风却来了。
无数次,他总有本事千钧一发间保他的性命,让他痛也能笑出声,这是他的神,可真是他阮天明的保命牌。
薄南风打架好本事,阮天明猜他以前就不乖巧,是个坏孩子。否则哪里练就这一身的本事,连他一个老江湖都自叹不如。
事后薄南风才同他说起,也是在类似这样的环境里。他惨败,几处骨折,躺在病床上休息。
薄南风就倚身在病房的窗框上,同他说起来。
他以前乖的不得了,也不是乖,只是没有机会同别人打架。语言障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很难说,他不知道站在人前要怎么自处和微笑,避及起来,把一栋房子当生活的空间也当坟墓。以为来到这世上,匆匆的像那样走一遭就完事了。仔细想一想,这世界恐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没想到命运不允,还是伸出一只手将他生生的拽了出来,太不设防了,跟他料想中的还差太多。他设想中的,如果那一天到来了,更多的是讽刺或者嘲笑,但他长得总算不是太差劲,如果他不说话,街上形色匆匆而过,或许也不会引来多少笑声。
但现实不是这样的,没有嘲弄和围观,哪怕别人把你当怪物一样的眼神。这都是他无数次温习过的,所以真的到来,也不会觉得多么可怕。但像这样,他实在没想到。阴冷残酷,血流成河。除了惨痛和活着不易,那一段时间他几乎没有别的感受。如果不是背负家仇,就去死了,何必要这么活受罪,人不人鬼不鬼的。困了不能睡,饿了吃不到,伤口腐烂流脓,都顾不得,能想到的,只是怎么逃跑和活着,力保薄家不被赶尽杀绝。
不得不说,这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来说,实在过于沉重。要怎样的硬脊梁,才能撑下来并活着?!
阮天明从来都觉得薄南风不是一般人。
他说:“人是种无极限的动物,到底有多大的爆发力我们自己根本无法估量。我那么不想死,死命挣扎,就总有法活着。又累又饿到连走路都走不动的时候,可杀起人来仍旧不会手软,而且坚硬有力,几乎一招致命,奔跑起来,更是健步如飞。自己都惊诧,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望了床上一眼,神色惯有的淡然:“我救你们的命时,就像在保自己的命,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一句话便将阮天明感动,望着他,决意死心踏地,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没什么不值得。
只有他最知道,薄南风闲闲的一句话,其实是倾注了怎样的情深。他是如何保命的,他再清楚不过,咬碎牙齿和血吞。用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那都是回馈不起的恩情,比天大,比海深。原来,他阮天明已经欠他良多。
人只在自保和想保护一个人时,才会变得无比强大,薄南风的强大是在告诉他们,手足情深,他是很当一回事的。
阮天明当时就像现在,听到或想起那句话便怔愣。
薄南风转首看天际的朝阳,晨光乍起的时候,日头自世界的一端徐徐而上。光辉还很淡薄,却雨露均撒,泽陂苍生,分外豪迈生机的景象,从不觉得早上的太阳竟有这样亮眼明快的光晕。如果不是顺着薄南风的眼风望出去,只怕一辈子也看不到。
通通打到他身上,本来就是个光芒万丈的男人,这一刻身背锋芒,只觉是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
薄南风漫条斯理的说:“看到了吗?天际有多明亮,跟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很远对不对?”
是啊,太遥远了,远到阮天明觉得这辈子也到达不了。
心中即时便生起这样的感慨,早不是一次。
而薄南风却很轻松自得,觉得是好是诱惑,更是无边无际的希望。他看世界的角度永远和别人不同,所以世间万物,事态变迁也总有另一番的道理,是寻常人家,凡夫俗子根本就琢磨不透的。只要相信他就好!
阮天明听到他懒洋的笑声,淡淡说:“是很遥远,正因为遥远也才更容易到达。如今的生活这样乱,这样黑暗,又没有希望的苦苦挣扎是好的,一直斡旋到天边去,连这个世界再呆不下去了,就会一直被赶到世界的边缘。你看,那个世界的光火多明亮,定然比这个世界更能容讷我们。”微钩着头,不管是不是在病房里,很随性的掏出根烟点上,他那样无赖,连进房看到的小护士都只是红着脸,很难说一句不准抽烟的硬气话来。轻轻的吐了一口烟圈,似笑非笑:“好好保着命,不论什么法子能让自己见到明天的太阳就好。今天痛一点儿,苦一点儿不要紧,折腾得越剧烈越好,怕就怕它太安逸。生出惰性,让人不想离开,反倒没什么好。”
就是那一刻,阮天明看尽他身上的光和热,认定他是温暖的男人。注定不是池中物,这样的环境他不愿呆下去,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跟这深邃的泥潭是混为一体的,这样污浊的世界怎么配?他会破开这黑暗的一角走出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走出去。至于幸福,那是走出去的事,所以现在苦不苦累不累的,可以不去计较,总有翻翻讨回来的一天。他那样是告诉他,要惜命。
只有不想死,拼了命也不想死的人,才能活着,他们这个圈子更是要有这样的觉悟。
而想活着跟贪生怕死不一样。
阮天明就是那样从薄南风身上看到太多东西,最耀眼的还是温度和光亮,在这个世界里从没见过这样与众不同的人,薄南风对众人的招唤纯粹来自心灵,无比顺从,又无从抗拒,像甘醇烈酒,只能一饮而尽。从那时开始,真的是念念不忘那带给他希冀的一天,开始懂得,每次薄南风从天而降,感受到的光热不是错觉,是薄南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