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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蛮神-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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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青年周身玄劲刚好也运至胸腹,但也没能抗住想到枭悍撞击,就听着“咔嚓”声响,肌肉结实的胸口就被撞陷进去一块。

胸腹的玄劲经这一撞,在他体内顿时散作乱流,仿佛碎刀乱刃一般,将他的五脏六腑切断得面目全非,张口就狂喷鲜血……

陈寻留了锦衣青年一条狗命,寒霜刀就架在他的脖子,极寒玄气刺破肌肤,叫他生生的连句呼救都喊不出来。

陈寻看锦衣青年,也有真阳境七重的修为,未曾想真正出手,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将刀架在他的脖子,横眉冷看从里屋窜出的护卫。

里屋的护卫听到外面的动静,反静并不慢,但冲出来就看见少东家身边的两名跟班,四条胳膊都被斩断,血流如柱的倒在铺子角落里,而少东主满口往外吐血,人瘫在地上,脖子压着一柄明晃晃的寒霜刀。

持刀少年杀气腾腾,看着修为不高,但少东家在他手里,诸护卫也是投鼠忌器,根本不敢上前去救。

赵掌柜、采儿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子,傻在一旁,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以为在华阳坊伤了人,就能活着逃出去吗?”一名店东模样的矮胖中年,从里屋窜出来,疾如流星,堪堪停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串灵光闪动的念珠。

岳伦脸腮上的肥肉都气得打颤,没想到一个十三四年的蛮族少年,单人匹马就敢欺上门来,还将刀架在昊儿的脖子上。

第八十七章 一扫而空

赵掌柜知道店东家岳伦手里这串法珠,每一颗珠子都堪抵一件低级符器,十八颗珠子连续施法,魔炎烈焰卷出,能将坚不可摧的青石焚成灰烬,绝非阿寻公子身上的这件金刚玄甲能挡,他急忙站出来,说道:“东家,误会,是误会!”

“误会你妈!”岳伦见赵掌柜里通外贼不说,这时候竟然还敢挡到他身前,维护这嚣狂的蛮族少年,勃然大怒,一脚就朝他胸口踹去。

赵掌柜修炼浅薄,哪里挡得下岳伦脚下万斤巨力,当下干瘦的身子就横飞出去,撞塌半面墙,人摔在地上满口吐血。

陈寻冷静的看着一切,当下只是将锦衣青年拉到身前,眼里杀机毕露,只要矮胖中年再有半点异动,他就不惜一切,先割下这杂碎的头颅再说。

岳伦见眼前这小子,竟然敢以昊儿的性命相威胁,两眼凶焰暴涨,恶狠狠的盯住昊儿脖子上的那柄寒霜刀,心里冷笑:倒要看你的刀快,还是老子的烈炎珠快!

他当下就默诵法诀,要将手里的念珠掐碎,然而灵识释出,想要将眼前这小子锁住之际,却有一股山河倒卷的压迫感汹涌而来,下一刻,他释出的灵识就崩溃无形,反而震得他神魂震动!

灵识不能锁敌,不是不能施展法术,但滔天魔焰势必会将昊儿一起席卷其中,而更叫岳伦心惊的,是那股山河倒卷而来的压迫感是那么的强悍,堪比初入还胎境强者释出灵压。

岳伦心头寒气直冒,手脚僵冷,看不透眼前这小子的深浅,更不敢贸然捏碎手里的念珠,只是压着声音,恶狠狠的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这满屋子的人,也就矮胖中年跟他手里的这串念珠有极大威胁。

不过真要恶战一场,陈寻也夷然无惧,一字一顿、冷冰冰的说道:

“将这些丹药都捡起来,今天的事就算了。”

左右护卫听着陈寻的话,心里直冒寒气,未曾想这少年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的刚烈,连少店东的一点侮辱都不忍受。

锦衣青年这时候见他父亲竟然也在铺子里,生出一股恶戾胆气,恶狠狠的说道:“你有种就杀了我!”

“算你有种。”陈寻冷冷一笑,就将刀切下,锋利如纸的刀刃顿时就刺破锦衣青年的颈动脉,鲜血就像喷泉一样激射出来。

听着鲜血从脖子喷涌的声音,锦衣青年两眼翻白,屎尿都流了出来,整个人彻底的瘫在那里。

“好,好,有话好好说……”岳伦投鼠忌器,他都六十好几了,就这么个独子,眼见眼前这蛮族少年杀气凛冽,慌忙举起手里的念珠。

不管怎么样,要不想留仙斋血流成河,要不想昊儿横尸当场,他必须要服软,说道,“只要饶昊儿一命,岳伦愿担当一切!”

“那就麻烦店东家,将这些丹药捡起来。”陈寻冷冰冰的,还是那句话。

“我捡我捡……”岳伦忙释出数道气劲,将散了一地的乌蟒丹卷起,就怕慢半分,眼前这小子手中刀切下来,昊儿就头颅落地。

陈寻接过装满乌蟒丹的兽皮囊,这才收起寒霜刀,将脖子还在汩汩喷血的锦衣青年扔到地上,接着拿出两枚乌蟒丹,递给采儿,让她伺待他爹服下。

岳伦将昊儿从地上抱起来,敷药止血,两排老牙咬得嘎巴响,肥胖大脸更是绷得铁青。

他见陈寻将兽皮囊系回腰间,要与采儿搀着赵掌柜走出去,咬牙切齿的问道:“还不知道公子的姓名,他日好让岳伦到门上以谢今日的恩情!”

“你要敢出手,凭你手里这一串念珠,还是有五成希望将我留下,就看你敢不敢将身家性命都押上了?”陈寻听得岳伦恨不得将牙齿咬断,心里只是冷笑,说道,“你要没胆出手,说这种话,只会让人耻笑!”

“你!”岳伦肚子都快气炸,眼前这小子当真是嚣张到极点,但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说得没错,他确实只有五成的把握将他留下,他也确要考虑,要不要为这五成的希望,将身家性命都押上。

※※※

“发生什么事情?”这时候有数名披甲武士,轰然推门进来,就见铺子里血流成河,当下就拔住兵刃,厉眼盯住陈寻等人,汹汹气息涌来,要将闹事之人拿下。

这数名披甲武士,隶属律令府,职责就是维护沧澜城内的治安。

虽然没有还胎境之上的强者,但数人站在一起,气势竟合一股压来,沛然莫御,依旧叫陈寻感到极大压力。

岳伦不敢将身家性命押上跟他一搏,但这数名披甲武士职责在身,绝不会轻易后退。

“赵执事,亏得你来主持公道啊,不然小老儿就要冤死啊!”

岳伦哪里有刚才气势凌人的强者情状,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肥肿的老脸挤出一道道褶子,一抹鼻涕一抹泪的就哭诉起来:“此人串通我店里的伙计,想谋留仙斋的财物,叫我犬子撞破,他们就拔刀杀人,还斩断铺子里两名伙计的胳膊,就想逃……”

陈寻见岳伦恶人先告状不说,竟然又将那珠法珠悄然取在手里,心头大怒,心想这恶人实是等赵执事等人一出手,他就会将储于法珠之中的法术施出,一起将自己轰成灰烬!

此人心机如此之毒,又宠溺其子,难怪那锦衣青年的性格如此跋扈。

陈寻倒是不怕,将刀横在身前,从怀里掏出客卿印,向律令府的赵执事表明身份:

“此人满口胡言。宿武尉府客卿陈寻,请律令府诸位大大主持公道……”

陈寻就想看看,他这个宿武尉府的客卿,斗不斗得过这家小铺子的老板。

客卿印乃青金石所制,刻印玄符秘篆,除了从其他客卿手里抢得,不然绝难作假。

当即就有一名披甲武士,从陈寻手里接出客卿印查验,瞬眼就变了脸色,转身横刀看向岳伦:“岳店东,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陈寻拿出客卿印、亮明身份,岳伦一张肥脸瞬时吓得煞白。

怎么可能,眼前这少年不过十三四岁,怎么可能是宿武尉府的客卿?

要知道诸府客卿,要么是学宫学成的弟子,要么都是武力强横的散修,或有一技之长,才被各府礼聘为上卿,地位尊崇,哪里是他一家小铺子的店老板能够得罪?

“你就是陈寻啊,真是幸会?”赵执事没有亲眼看到入门大典上的情形,倒是知道陈寻的名字,也不知道他被四爷苏全逐出学宫之后,怎么又当上宿武尉府的客卿,心想这应是十三爷或者苏棠的授意吧。

虽说律令府跟宿武尉府没有太大的瓜葛,但事涉及十三爷、苏棠,赵执事绝不敢让陈寻在他管辖的地盘上出事,转身横在陈寻身前,眼神冰冷的看向岳伦:

“岳店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要我禀告上去彻查是非吗?”

岳伦瞬时想起此子是谁?

他不就是那在学宫弟子入门大典之前,拒绝拜入老祖一脉门下的那个乌蟒猖狂少年吗?

岳伦脸色顿时灰败惨白,心里寒气直冒,双股打颤,软瘫瘫的就想下跪求饶。

眼前陈寻为何在拒绝拜入老祖一脉门下之后,又成为宿武尉府的客卿,岳伦猜不透其中的蹊跷,但知眼前这少年绝非他能惹?

今天这事,难以善休了!

心想,此子背后有苏家十三爷苏青峰跟圣女苏棠撑腰,他竟然还想当着赵执事的面载赃陷害,岳伦绝望到直想抹脖子。

岳伦声音发颤的说道:“岳伦不知是客卿大人光临寒店,得罪客卿大人,罪该万死。”想抽自己两巴掌,给客卿大人解气,但身为修者终是有一分尊严,没舍得下狠手。

“岳店东,你子羞侮我,我没有跟你计较;而在赵执事面前,你又红口白牙的诬我——这笔帐,你以为这么简单就算了吗?”陈寻冷笑道,周身透漏寒气,让人怀疑下一刻,就会有一道暴烈无比的刀芒斩向岳伦。

岳伦见赵执事也怒目相向,要将佩刀拔出相向,不想横死当场,自然不敢再有半点挣扎,苦脸哀问道:“客卿大人,您想怎么样?”

陈寻眼睛扫过铺子,架子里除了几本低级法术法跟十多瓶低级灵药外,并无长物,想大敲一笔也难,心里想,留仙斋怎么这么寒酸?

陈寻眼睛转了一图,落到岳伦手中的那串法珠上,心想这厮想杀人就拿出这串珠子来,看来值些符钱,阴恻恻的笑道:“岳店东这会儿又将这串珠子拿出来,是不是想拿这串珠子赔罪?”

岳伦拿出这串珠子,是想助赵执事将这小子一举击毙,没曾想这小子眼睛眨都不眨,竟然就要讹走这串珠子,气得他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当眼下,他脸上的肥肉痛得直打颤,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赵执事后脊背也是一层冷汗,心想:今天要是不问是非,真跟与岳伦联手将陈寻击杀,他满门老小的性命都交待出去,只怕也填不完这笔烂账。

他心里对岳伦也是恼恨,沉着声音问道:“难道岳店东觉得赔罪的诚意还有所不够?”

“岳店东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陈寻见赵执事竟然帮他,哈哈笑道,“我正好缺几本法术书、几瓶丹药,那就一同从岳店东这里借用……”

赵掌柜、采儿目瞪口舌,看着陈寻走到柜台后,就将架子上摆出来的几本低级法术书跟十几瓶丹药一卷而空,又伸手将那串念珠,从岳伦手里拉出来。

岳伦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子将念珠从手里抢走,却是不敢一掌劈出去。

“这是岳店东给我的赔罪之物,我要都收下,也不合适。”陈寻哈哈一笑,又将十几瓶丹药,一骨脑的都塞赵执事怀里,“岳店东欺瞒赵执事,对赵执事也是大不敬,十几瓶丹药,应赔给赵执事才对。”

岳伦的心尖儿都气得发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寻联合赵执事,将留仙斋“打劫”一空。

十多瓶丹药未必能有那串念珠珍贵,但价值也绝对不菲。

赵执事未曾想陈寻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活络,出手如此大方,心想他难怪能得十三爷、天女赏识之人,当真是不简单。

赵执事也不拒绝,大冽冽的将丹药收下,冷冷扫了岳伦一眼,见他眼藏怨毒,心想着还要找机会将他除掉,才不会留什么后患。

发生这样的事,陈寻自然也不能不管赵掌柜跟采儿的死活,问赵掌柜:

“赵叔,你跟采儿还有其他家人,愿不愿意到我那里住些天?”

赵掌柜哪里还敢留下来?

刚才要不是陈寻给他服用两枚乌蟒丹,他就算不叫岳伦一脚踹死了,留下来也给岳伦秋后算账,也是求生求死不能。

第八十八章 家臣

赵执事有公务在身,脱不开身,还专程派两人护送赵掌柜一家老小,随陈寻返回铜锣巷住处。

回到住处,阿公他们还在与黑山、左棘等部的人商议联合之事。

宗凌、南溪二人在院子里修炼,看到陈寻出去一趟,一个多月未见到面的采儿竟然也跟了回来,兴奋的跑过来问道:

“阿寻,葛爷府上的人,将你的客卿法衣送回来,说你随后就回来,但等了半天不见你的人影。原来你专程跑回去,将采儿接过来呀?”

“采儿见过阿凌公子、南溪公子……”采儿羞红脸,跑过来给宗凌、南溪行礼。

赵掌柜姓赵名屠,名字威武霸气,修为极为低微,也忙跑过来行礼,见宗凌、南溪二人年纪还要小一些,竟都有真阳境中期的修为,暗暗心惊,心想阿寻公子所属的乌蟒部,实力不容小窥啊?

陈寻跟宗凌、南溪说过今天发生的事情,要他们留在院子潜心修炼,沧澜城中并不见得比蟒牙岭北山荒原更安全。

“采儿原来不是过来服侍阿寻的啊?”宗凌知道缘故,颇为可惜的说道。

赵屠知机识趣,打蛇随竿上,跟陈寻恳求道:“采儿回家后也无去处,请阿寻公子收留。”

陈寻心想他以后自立门户,就不能再随便差使九族子弟,生活起居的烦琐杂务,也需要人帮他打量。

赵屠看着修为低微,但在沧澜城里土生土长,又在留仙斋干了二十年的伙计,精明能干,又对修炼以及沧澜城里三教九流之事都一门清。

要不是今天机缘恰巧,他要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管事人?

“要是赵叔暂无去处,你们一家都留下来,帮我打理这院子吧。”陈寻说道。

“赵屠谢阿寻公子收留!”听陈寻有意收留,赵屠当即拉着一家老儿,都给陈寻跪下来行礼。

沧澜城里,平民生存艰苦,唯有寄身大族,才有飞黄腾达的希望。

何况他们这次将留仙斋得罪干净,没有陈寻的庇护,明日一家老小就有可能横尸街头。

“我这边的院子狭小,住不下这么多,你拿这些乌蟒丹,到附近买栋宅子先将老小安顿下来。”陈寻说着话,又将装满乌蟒丹的兽皮囊递赵屠。

穷文富武、修炼败族。

陈寻手里窘迫,连一本低级法术书都买不起,但五十枚乌蟒丹在凡俗世界则是一笔巨富,赵屠用来安顿家小是绰绰有余。

陈寻又想了想,将客卿印从腰间接下来,递给赵屠,“这个你先拿着,方便行事,安顿好再还我……”

赵屠在沧澜城里只是小角色,拿了一袋乌蟒丹走路还怕落入贼眼,但有陈寻的客卿印护身,就完全不一样?

沧澜城要是谁瞎了眼,跑过来打劫宿武尉府客卿的门人,下场不会比岳伦父子更好。

今日才相见,陈寻就信任的将客卿印交他代掌,赵屠心里也是异常激动跟感激,但他见过陈寻小小年纪今日在留仙斋的辛辣手段,知道以后可以便宜用事,但也不敢动什么歪念头,心想阿寻公子如此宽绰,年纪轻轻就是宿武尉府的客卿,他日必飞黄腾达,说不定还能成为苏家的长老级大人物。

赵屠想着,以后用心伺候着,以后采儿或许能有幸成为阿寻公子的侍妾,自然也会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就怕这丫头不开窍,不知道是不是让婆娘偷偷的教教她……

※※※

阿公那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完不了,陈寻就回书斋入静打坐。

月至中天,就听得赵屠在院子里跟采儿小声说话,陈寻推门走出去,问道:“这么快就帮事情办妥了?”

“有公子的客卿印,行事诸多方便。宅子就在巷子对面,多花一倍的价钱,主人家也乐得连夜搬出去。公子有什么差使,隔着巷子唤一声也方便。”赵屠略带兴奋的说道,要将客卿印跟多余的乌蟒丹还给陈寻。

陈寻将客卿印接过来,多余的乌蟒丹让赵屠留在身边:

“这些你先留在身边,这院子里以后都要靠你来打点。你家两个小子,我看着根骨也不差,若有意修炼,开销一并算在这院子里,你不用替我太省了。”

除采儿之外,赵屠还有两个幼子,资质、根骨都不差,但陈寻没有那闲工夫亲自负责教导。

沧澜城里大小宗派无数,虽然传授不了多么高深的玄功绝艺,只要能拜进门去,勤修苦炼,真阳境初中阶的修为还有望能达到。

拜入这些宗派,破费极大,绝非平民之家所能承受。

只是,拜师学艺以及真阳境初期的修炼消耗,对陈寻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

顶多每月多耗用一两枚乌蟒丹而已。

倘若如此能换赵屠忠心帮他打理杂务,换采儿忠心服侍他,叫他能心无旁鹜的修炼,付出这点绝对物有所值。

听陈寻这么说,赵屠感激得泪水涟涟,忙又与采儿跪下来谢恩。

“要没有其他事,都去休息吧,也折腾一天了。”陈寻说道。

“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公子知道……”赵屠说道。

“什么事情?”陈寻问道。

“岳伦父子已经将留仙斋转了出去,带着妻儿老小、仆从数十人,连夜逃出城去了……”赵屠说道。

“……”陈寻微微一愣,没想到岳伦父子动作会这么快,竟然连夜携家逃亡,好似怕多留一刻就会横尸沧澜街头一般。

陈寻沉默了许久,又问赵屠:“对了,你在沧澜城,可听过青阳子这名字?”

“公子是问沧澜学宫的太上长老青阳师祖吗?”赵屠问道,心里疑惑,陈寻怎么连青阳子的名头都没有听说过?

“我到沧澜城后,一心修炼,苏氏及沧澜城之事,所知实是有限——不然今天也不会在留仙斋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了。”陈寻不动声色的说道。

“青阳子虽非苏氏子弟,但也是宿武尉府出身,论辈份要算当今宿武尉府主的师叔。在学宫地位尊崇,早在百年前就突破还胎境,晋入天元!”赵屠说道。

陈寻背脊生出丝丝寒意,他前夜偷听得左棘部的秘议,知道楼适夷拜入门下的这个青阳子,非同小可,但也没有想到这人的来头会这么大,竟要算苏青峰、苏全的师祖级人物。

百年前就晋入天元境,这样的绝世强者,在沧澜即使不如苏氏那位活了几百年的老祖,但也不会差太多吧?

陈寻点点头,表示知道此事,让惊恐一天的赵屠、采儿先去休息,他走回书斋坐下,心里却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岳伦父子的仓皇出逃,将这世界的残酷表现得淋漓尽致。

沧澜城看似还讲些规则,但弱肉强食的本质,并没有丁点的改变。

岳伦父子即使不逃,留仙斋经今日的事情后,必然也会一落千丈,以往与留仙斋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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